第56章 第 56 章 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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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補
沈晧雲回頭看了眼郭文定, 沒說話。
郭文定懂，沈晧雲是在罵他：你他媽有病？
郭文定嬉皮笑臉低聲說：“比起林姐姐，我找賀蘭更容易嘛。”
他想得很簡單，沈皓雲之所以低落苦悶, 無非就是崔沫帶給他挫敗感。
這問題想解決的話向來有固定的公式, 就是用“新人笑”驅除“舊人哭”，萬試萬靈。
唯一難點是得找對這個“新人”。
沈皓雲年輕的時候不挑, 只要長相美艷又身材頂的那就通殺。不過林敏儀之後他轉了口味, 甚至戒口了, 這九年來除了賀蘭, 沒有誰能讓他起過意。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細想幾番, 賀蘭的性格跟林敏儀挺相像，個頭身材也像，笑起來雙眼彎彎的也像，這大概是沈皓雲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當然了, 最完美的方案莫過於把林敏儀請出山，可惜她目前的生活連沈晧雲都不去打擾，郭文定又豈敢擅作主張。
退而求次，但願賀蘭不負所望，能令今晚的壽星臉色由陰轉晴。
作為最當紅的歌手, 被喻為天才女神, 賀蘭身上星味十足，熠熠生輝, 到哪都是耀眼的焦點。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她剛進來時就引起轟動與圍觀, 慶幸沒有記者, 不然現場的閃光燈說不定能閃瞎眾人的眼。
賀蘭款款而至，到了沈皓雲跟前雙手送上生日禮物：“小小心意, 沈先生別嫌棄。”
沈晧雲沒反應，郭文定替他接過禮物，又推波助瀾說：“賀蘭檔期很密的，聽說是你才特意抽空飛回來捧場，都別站著了，上座上座。”
郭文定把倆人安排坐到一起，又提示酒店經理：“人齊了！”
人齊了，又是生日，自然要隆重地推出六層高的生日蛋糕，再隆重地來個切蛋糕儀式。
沈晧雲許多年不玩這些套路了，心情又極其苦澀，沒有動力，人像扯線玩偶一樣被郭文定拎著擺布。
“人多看著，給個面子哈……”郭文定七大姑八大嬸附體，在他耳邊嘮叨個不停，又握著沈晧雲的手，要去提刀切蛋糕。
此時沈晧雲身上的手機響，摸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他秒接。
眼前。
“等等！”
有人高呼著沖進來。
速度很快，頭上戴著黑色的頭盔，看架勢好像要拿頭當武器一頓亂撞，眾人趕緊左右閃開。
來者堪堪地在生日蛋糕面前剎住了腳步，人有些氣喘，說話卻不氣短：“你切什麽蛋糕？”怒聲朝沈晧雲質問，“我表表姐都沒到場！”
沈晧雲看向姚細蝶的身後。
崔沫手拎著頭盔，甩到肩後，大步走來。
手機這邊，保鏢向沈皓雲緊急報告：“沈先生，崔女士騎摩托車出去了，我們跟丟了。”
保鏢之前就反映過，崔沫騎摩托車太猛太刁鉆了，稍有不慎就會跟丟，不利於他們開展工作，最好讓她改駕四輪車。
看來她來酒店的這一趟把保鏢甩了。
好家夥，明明摩托車的鑰匙都給她藏起來了，她硬生生地又弄出來一把。
她到底有多少把後備的摩托車鑰匙？
沈皓雲不知道。
她身上所有的疑問，簡單的覆雜的直接的間接的，全都難覓答案。
郭文定心裏大叫不妙，拽住戴著頭盔的姚細蝶抱怨：“你帶她來做什麽！”
姚細蝶一屁股將他頂開，迎接著開山辟路般走過來的表表姐，把沈皓雲旁邊的位置讓給了她。
崔沫走到沈晧雲跟前，坦然地笑道：“不好意思，遲到了，生日快樂。”
她給他遞上一份生日禮物。
那一年8月，下旬。
崔沫在雜貨店上架開學季必備的文具，完了下班。
出了店鋪門口，撞見了沈晧雲和郭文定，他倆圍著林敏儀聊著什麽話題。
沈晧雲敏銳地對上了她望過去的目光，又乍然心虛地撇開了眼。
林敏儀跟平時一樣與她打招呼：“Grace，下班了？”
崔沫點了點頭，往前走，把對她擺臭臉的郭文定當作透明。
郭文定接著跟林敏儀說：“林姐姐，你就來吧來吧，晧雲23歲生日呢，這麽重要的日子你要出席！我們在他家搞泳池party，保證又熱鬧又好玩！”
林敏儀為難地說：“我實在沒時間，不是上課就是上班。”
郭文定：“請假啊！半天就行了，就下個星期……”
也許走得足夠遠了，崔沫沒聽見後面的具體日期。
但她記住了是下個星期。
過去2個月，沈晧雲與她再茍且，也沒有忘記追求林敏儀的初心。
在店裏，林敏儀在的時候，他保持對她殷勤照顧，事事以她為重。對崔沫則回避，不與她接觸，不與她說話，她在他就走，她走他就回來，生怕一旦呼吸同一處的空氣就會被人發現他倆之間的不堪。
林敏儀不在了，他會幫崔沫幹活，一邊抱怨這死人百事怎麽這麽沈，一邊搬。見她衣領因為忙活扯歪了，會在身後不聲不響地幫她理正。她忙久了，會給她遞喝的遞吃的，勸她歇歇。還有許多小動作，無不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若有第三個人冒出來，他會觸電一樣閃開。
崔沫不理解他，試過想問他：
你到底想什麽？
我們這算什麽關系？
後來決定不問了。
但凡有點腦子就能猜中的真相，為什麽要問？
既然陽光與人心都無法直視，那就低頭，閉眼，不直視了。
崔沫不知道這種關系會維持到什麽時候。
等他把林敏儀追到手了？
等他膩了她了？
等她受不了了？
總之一定會有一個節點，於她於他於林敏儀，做一個了斷。
現在，節點來了。
不明所以地，明明早有心理準備又自詡無所畏懼的崔沫忽然好害怕下個星期的來臨。
有一種，拖了這麽久，到了這一刻，她是時候要面對審判了的無力與膽怯。
可倆人裸逞相對時的坦誠與真實歷歷在目，又令她神奇地產生了一絲絲一點點的期待。
如果，如果他邀請她出席生日會，她是不是該準備生日禮物了？
轉念又認為自己異想天開，想太多了。
再轉念，仍是忍不住地期待……
短暫的幾天，沒有人知道崔沫在雲泥之間何等地反覆橫跳與掙紮。
這好像只是她一個人的事，再無助，得到的依然是無助。
直到星期日，“下星期”開始了。
沈晧雲與她只字不提過生日的事，即使昨晚他在車上與她糾纏了數小時。
塵埃落定，一切都有了定論。
崔沫心裏徹底明白，接受就接受，但又高速失控地第一次產生了想逃避的沖動。
她不是鐵人，終究沒有多餘的勇氣去承受。
放下念想，放下欲望。放下他，放過自己。
崔沫跑去醫院找到程康，問：“如果我跟你走，馬上就能走嗎？”
程康說能。
“能帶上我媽媽嗎？”
“能。”
崔沫幾乎沒有猶豫：“好，我跟你走，這一刻就走，我不要留在這裏等到明天。”
對她來說，明天大約等於末日。
……
崔沫手上的禮物小小的一份，深藍色的禮物紙，包裝簡潔精細，沈皓雲心想，這是她親手準備的嗎？
上個月初，他讓她拿打麻將贏的錢給他一個賞，指明要這個時候送，她當時有沒有猜到他要的其實就是生日禮物？
郭文定在倆人之間冒了出來，驟然地伸手拿走了崔沫的禮物，說：“禮物統一放到我這邊哈。”
沈皓雲拿眼看他，他反過來瞪他打眼色，仿佛在說：你忘了她幹過什麽好事了？快支棱起來！
沈皓雲：“……”
他沒忘，卻又恨不得失憶。
崔沫跟郭文定道謝：“辛苦你了。”
又提醒沈皓雲：“切生日蛋糕吧。”
沈皓雲看著她，她自然地回視他，眼裏笑意不淺也不虛偽，一臉豁達，就像她與他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又像她與他之間不過是很尋常的朋友，過去幾天所發生的糟心事只是夢一場，對她沒有造成任何波及，受影響的只有他。
在會所high party時，她會憤怒會激動會反駁，會倔強地說“不分手”。
如今，事不關己，從容自在。
她怎麽做到的？
難道跟程康通完了電話，連心境都變了？
片刻覆雜的對視，沈皓雲笑了，自嘲地笑。
珠玉在前。
他應該向她學習。
“是，該切蛋糕了。”沈皓雲拿起切刀，招呼另一邊的賀蘭：“跟我一起切？”
賀蘭見慣場面了，心裏再訝然也表面平靜地點頭笑應。
倒是郭文定驚得瞪大了眼。
他眨也不眨地看著沈皓雲輕扶賀蘭的肩膀，倆人共握一刀，將圓形的生日蛋糕一刀兩半，切開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沈皓雲似乎來了興致，切完了親自分蛋糕，第一份就遞給賀蘭。
賀蘭婉拒說：“第一份應該給壽星您的。”
沈皓雲笑說：“女士優先。”
“那，”賀蘭看向另一邊的崔沫，忠告他“你女朋友在那邊”似的說：“給崔女士吧。”
沈皓雲連頭都不回，只看著賀蘭說：“她不吃甜的，給她浪費。”
賀蘭沒再多說，接過蛋糕道謝。
“我們去那邊坐。”沈皓雲指了指旁邊，走了兩步又叮囑賀蘭：“小心，別絆倒了。”
姚細蝶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問崔沫：“表表姐，你不管？”
她看到的，崔沫一樣看到。
沈皓雲對別的女性大獻殷勤，對正牌女友視若無睹，姚細蝶作為局外人都憤憤不平，崔沫就是那位正牌女友，豈不氣絕身亡。
崔沫笑笑：“又不是第一次。”
在會所時，沈晧雲調戲美女輕浮放肆，不正經，礙眼礙心。
現在看他，多細心多溫柔啊，跟對林敏儀一樣，礙眼礙心pro max plus。
姚細蝶：“……”
她沒聽懂，可能是頭盔太重了，妨礙了她思考，她終於想起來要把頭盔摘下來了。
“不用摘了。”崔沫說，“我這就走，你走不走？”
“啊？”姚細蝶又驚了，放低聲問：“表表姐，你這是放棄治療嗎？”
崔沫只說：“你走不走？”
姚細蝶：“走走走，這時候我怎麽能放下你一個？我們可是親戚來的。”
邊說邊端了一份蛋糕，邊走邊吃，媽呀，太好吃了！折回去又端了一份。
崔沫怎麽來的就怎麽走，步伐瀟灑，不回頭，不停留。
騎上摩托，一路疾風飛馳，又想開得再快一些，讓風將自己吹得更醒。
沈皓雲主動說分手的那天，他就把流程計劃好了。給安排要職，給空白支票，他都做了，就差給安排獎項，說不定這些明天就會來。
他確實不是吝嗇的人，他以前跟那些女朋友們分手也是相當闊綽，花錢買和諧。
到她身上了，一樣的招數。
講真，這事錯的是她，他居然還舍得花錢，是他太大方了還是她走狗屎運了？
放在雲際裏的衣物用品，他不帶走又如何？
他說過，這一切於他來說不值一提，扔就扔了，送給她也行，當作扶貧，反正不會勞師動眾地去收拾一番。
結論早就放在眼前，只是她選擇性忽略，以為可以再搶救一下。
若非煞那間回想起往事，回想起昔日那種想逃避的害怕，她大概率不會清醒得這麽快。
相隔九年，不，從今日起算，十年了。
她來參加他的生日會了，禮物送出去了。
以此收尾，挺好。
摩托跑車在郊外的高速路上奔跑，姚細蝶在後座大聲呼喊：“表表姐你別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留得青山在哪怕無柴燒……”
崔沫推起了頭盔的擋板，逆向的勁風直接打在臉上，將她的臉吹得又幹，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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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晧雲回頭看了眼郭文定, 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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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很簡單，沈皓雲之所以低落苦悶, 無非就是崔沫帶給他挫敗感。
這問題想解決的話向來有固定的公式, 就是用“新人笑”驅除“舊人哭”，萬試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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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 最完美的方案莫過於把林敏儀請出山，可惜她目前的生活連沈晧雲都不去打擾，郭文定又豈敢擅作主張。
退而求次，但願賀蘭不負所望，能令今晚的壽星臉色由陰轉晴。
作為最當紅的歌手, 被喻為天才女神, 賀蘭身上星味十足，熠熠生輝, 到哪都是耀眼的焦點。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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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款款而至，到了沈皓雲跟前雙手送上生日禮物：“小小心意, 沈先生別嫌棄。”
沈晧雲沒反應，郭文定替他接過禮物，又推波助瀾說：“賀蘭檔期很密的，聽說是你才特意抽空飛回來捧場，都別站著了，上座上座。”
郭文定把倆人安排坐到一起，又提示酒店經理：“人齊了！”
人齊了，又是生日，自然要隆重地推出六層高的生日蛋糕，再隆重地來個切蛋糕儀式。
沈晧雲許多年不玩這些套路了，心情又極其苦澀，沒有動力，人像扯線玩偶一樣被郭文定拎著擺布。
“人多看著，給個面子哈……”郭文定七大姑八大嬸附體，在他耳邊嘮叨個不停，又握著沈晧雲的手，要去提刀切蛋糕。
此時沈晧雲身上的手機響，摸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他秒接。
眼前。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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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很快，頭上戴著黑色的頭盔，看架勢好像要拿頭當武器一頓亂撞，眾人趕緊左右閃開。
來者堪堪地在生日蛋糕面前剎住了腳步，人有些氣喘，說話卻不氣短：“你切什麽蛋糕？”怒聲朝沈晧雲質問，“我表表姐都沒到場！”
沈晧雲看向姚細蝶的身後。
崔沫手拎著頭盔，甩到肩後，大步走來。
手機這邊，保鏢向沈皓雲緊急報告：“沈先生，崔女士騎摩托車出去了，我們跟丟了。”
保鏢之前就反映過，崔沫騎摩托車太猛太刁鉆了，稍有不慎就會跟丟，不利於他們開展工作，最好讓她改駕四輪車。
看來她來酒店的這一趟把保鏢甩了。
好家夥，明明摩托車的鑰匙都給她藏起來了，她硬生生地又弄出來一把。
她到底有多少把後備的摩托車鑰匙？
沈皓雲不知道。
她身上所有的疑問，簡單的覆雜的直接的間接的，全都難覓答案。
郭文定心裏大叫不妙，拽住戴著頭盔的姚細蝶抱怨：“你帶她來做什麽！”
姚細蝶一屁股將他頂開，迎接著開山辟路般走過來的表表姐，把沈皓雲旁邊的位置讓給了她。
崔沫走到沈晧雲跟前，坦然地笑道：“不好意思，遲到了，生日快樂。”
她給他遞上一份生日禮物。
那一年8月，下旬。
崔沫在雜貨店上架開學季必備的文具，完了下班。
出了店鋪門口，撞見了沈晧雲和郭文定，他倆圍著林敏儀聊著什麽話題。
沈晧雲敏銳地對上了她望過去的目光，又乍然心虛地撇開了眼。
林敏儀跟平時一樣與她打招呼：“Grace，下班了？”
崔沫點了點頭，往前走，把對她擺臭臉的郭文定當作透明。
郭文定接著跟林敏儀說：“林姐姐，你就來吧來吧，晧雲23歲生日呢，這麽重要的日子你要出席！我們在他家搞泳池party，保證又熱鬧又好玩！”
林敏儀為難地說：“我實在沒時間，不是上課就是上班。”
郭文定：“請假啊！半天就行了，就下個星期……”
也許走得足夠遠了，崔沫沒聽見後面的具體日期。
但她記住了是下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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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倆人裸逞相對時的坦誠與真實歷歷在目，又令她神奇地產生了一絲絲一點點的期待。
如果，如果他邀請她出席生日會，她是不是該準備生日禮物了？
轉念又認為自己異想天開，想太多了。
再轉念，仍是忍不住地期待……
短暫的幾天，沒有人知道崔沫在雲泥之間何等地反覆橫跳與掙紮。
這好像只是她一個人的事，再無助，得到的依然是無助。
直到星期日，“下星期”開始了。
沈晧雲與她只字不提過生日的事，即使昨晚他在車上與她糾纏了數小時。
塵埃落定，一切都有了定論。
崔沫心裏徹底明白，接受就接受，但又高速失控地第一次產生了想逃避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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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初，他讓她拿打麻將贏的錢給他一個賞，指明要這個時候送，她當時有沒有猜到他要的其實就是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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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沫跟郭文定道謝：“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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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雲似乎來了興致，切完了親自分蛋糕，第一份就遞給賀蘭。
賀蘭婉拒說：“第一份應該給壽星您的。”
沈皓雲笑說：“女士優先。”
“那，”賀蘭看向另一邊的崔沫，忠告他“你女朋友在那邊”似的說：“給崔女士吧。”
沈皓雲連頭都不回，只看著賀蘭說：“她不吃甜的，給她浪費。”
賀蘭沒再多說，接過蛋糕道謝。
“我們去那邊坐。”沈皓雲指了指旁邊，走了兩步又叮囑賀蘭：“小心，別絆倒了。”
姚細蝶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問崔沫：“表表姐，你不管？”
她看到的，崔沫一樣看到。
沈皓雲對別的女性大獻殷勤，對正牌女友視若無睹，姚細蝶作為局外人都憤憤不平，崔沫就是那位正牌女友，豈不氣絕身亡。
崔沫笑笑：“又不是第一次。”
在會所時，沈晧雲調戲美女輕浮放肆，不正經，礙眼礙心。
現在看他，多細心多溫柔啊，跟對林敏儀一樣，礙眼礙心pro max plus。
姚細蝶：“……”
她沒聽懂，可能是頭盔太重了，妨礙了她思考，她終於想起來要把頭盔摘下來了。
“不用摘了。”崔沫說，“我這就走，你走不走？”
“啊？”姚細蝶又驚了，放低聲問：“表表姐，你這是放棄治療嗎？”
崔沫只說：“你走不走？”
姚細蝶：“走走走，這時候我怎麽能放下你一個？我們可是親戚來的。”
邊說邊端了一份蛋糕，邊走邊吃，媽呀，太好吃了！折回去又端了一份。
崔沫怎麽來的就怎麽走，步伐瀟灑，不回頭，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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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雲主動說分手的那天，他就把流程計劃好了。給安排要職，給空白支票，他都做了，就差給安排獎項，說不定這些明天就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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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身上了，一樣的招數。
講真，這事錯的是她，他居然還舍得花錢，是他太大方了還是她走狗屎運了？
放在雲際裏的衣物用品，他不帶走又如何？
他說過，這一切於他來說不值一提，扔就扔了，送給她也行，當作扶貧，反正不會勞師動眾地去收拾一番。
結論早就放在眼前，只是她選擇性忽略，以為可以再搶救一下。
若非煞那間回想起往事，回想起昔日那種想逃避的害怕，她大概率不會清醒得這麽快。
相隔九年，不，從今日起算，十年了。
她來參加他的生日會了，禮物送出去了。
以此收尾，挺好。
摩托跑車在郊外的高速路上奔跑，姚細蝶在後座大聲呼喊：“表表姐你別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留得青山在哪怕無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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