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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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的發展。
池葉楞楞地看著面前的易淳, 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應該……給什麽反應？
池葉一貫靈敏, 腦子動得快，嘴皮子溜, 身手也好，很少能有被人逼到說不出話的程度。
但是現在，她確實是有些懵了。
易淳定定地看著她, 好一會兒才略有些挫敗地捏了捏她的臉，開口道：“傻了？”
他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一點點池葉當初的感覺。
一腔熱血被人無視確實是有點挫敗的。
池葉被他一下給捏醒了。
她跟易淳對視了一下, 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易淳的手臂上。
這一掌是用足了力氣的, 池葉這手勁兒可不是普通女孩子, 還是毫無預兆的下手，硬生生地把人高馬大的易淳都拍得往旁邊退了一下。
易淳：“？？？”
池葉認真地看著他：“疼嗎？”
“還、還行？”
池葉突然就蹦了起來，“原來不是做夢啊！”
“……”
她自個兒在原地樂顛顛了好一會兒，突然往易淳那兒撲了過去，一個大大的熊抱, 整個都撲進了他懷裏。
易淳的懷抱溫熱, 有薄荷的香氣。
仔細聞起來, 像是柔順劑的味道。
這時間天氣炎熱, 在室外站了這麽會兒，連池葉都有些出汗了，易淳還只是溫熱，一絲汗意都沒有。
池葉把腦袋悶在他懷裏，“易淳小同學，我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易淳不免覺得好笑。
小姑娘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 實際上可愛的要命。
讓他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個軟綿綿怯生生的小葉子，全身心地依賴著他。
他也真的笑了起來。
又反客為主，伸手將她整個人都抱住了。
兩個年輕的孩子，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情愛的沈重意義，先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在這樣的夏日夜晚。
池葉許久都沒有說話。
隔了好久好久，她才磕磕絆絆地開了口，只是聲音悶在易淳的懷裏，也是朦朦朧朧的。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這樣抱過我了。”
“池葉……”
“自從我爸媽離婚之後，我媽媽又擔心被拐的事情再發生，便送我進了道館。我的童年幾乎都是在道館長大的，沒人會抱我，教練只會讓我們自己強大起來，他說，等我們足夠強大的時候，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只需要自己頂天立地地站在世上。”
池葉笑了一聲，“我那時候覺得這樣很好，他池介研算什麽，我不需要爸爸，我要變得強大，才能保護我可憐的媽媽。後來媽媽有了別人來保護，我也可以去保護別人。”
“我愛上了做池哥的感覺。”
“可是，易淳小同學，你這樣抱著我，我又覺得，要是有人能一直保護我就好了。”
她再厲害、再強大，不過堪堪十六歲，還是個小女孩。
在心上人的懷抱裏，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就是這麽簡單的小孩罷了。
易淳靜了一下，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好。”
他咳了咳，“我也挺厲害的。”
說話的時候，胸腔傳來的震動，逗得池葉忍不住笑出了聲。
“池葉，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麽？”
“你不許去喜歡別人。”易淳扭過臉，不去看她的眼睛，“跟我早戀就不許去喜歡別人了。”
池葉樂了，“你這話說得我很像一個三心二意的渣女。”
“……也不許和別的男生勾肩搭背。不許喝酒。不許這麽晚不回家。去哪裏都要告訴我。”
易淳說得認真，池葉卻忍不住擰起了眉，“你這話很像我媽誒！”
嘮嘮叨叨，啰啰嗦嗦的。
“不是說好讓我保護你的麽？你去別人那兒了，我還保護個自行車啊！”
“……”
***
一場同學聚會，讓池葉一年的努力總算是有了收獲。
兩人偷偷摸摸地搞起了早戀。
還沒回羅惠家的那幾天，池葉就每天準時去小店裏報道，坐在裏面的小房間看電視，看到中午沈浪來了，再和易淳手挽手地去壓馬路。
易淳知道她喜歡對面的小餛飩，一般她來之前就會去對面付好錢，她只要去店裏拿一下就行。
偶爾也會有別的花樣，比如手抓餅、煎餅、茶葉蛋之類的，都是易淳去買來的。
沈浪被這兩人的膩歪給閃瞎了狗眼。
“我拜托你們，談戀愛就談戀愛，搞這麽膩幹嘛？看個電視還要把玩一下手指，又不是核桃，有什麽好把玩的啊？考慮一下旁邊圍觀人的心情嘛！”
易淳冷冷地笑了一聲，“被黎薇罵回來了？”
“……”
這就是沈浪的七寸，一踩就準，百試百靈，立馬閉嘴，絕不帶猶豫的。
池葉倒是好脾氣，從包裏抓了一把糖出來，放到沈浪的手裏，“浪哥，你別灰心，你看我都能追到易淳同學，你一定也可以的！”
沈浪樂了，敲了敲她的腦袋，“我怎麽以前沒發現，小葉子還挺逗。”
很有自嘲精神啊。
只是他這一敲，易淳就不樂意了，伸手把他擋到了一邊去，“我們出去了，你看著店。”
沈浪氣得都要笑了：“滾滾滾，都滾！”
……
夏日的午後，知了都熱得叫不動了，路上連個行人都看不到，生怕一出門就燒了起來。
但是再熱的氣溫也攔不住熱情似火的少年們。
池葉緊緊地挽著易淳的手臂，兩個人都快要貼到一塊兒去了。
“易淳小同學，我發現你是真的不怕熱，為什麽不出汗啊？”
易淳拒絕回答這麽無聊的問題，把她拎到了樹蔭裏頭，開了傘，替她撐在頭頂。
他以前有點中二病，一直覺得男人打太陽傘挺娘炮的，曬黑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男生難免要搞運動的嘛，留點汗也是正常。
但是池葉這樣白，他卻舍不得她曬傷了，主動擔起了這個撐傘的責任，替小女友保護好她這一身細皮嫩肉。
池葉都沒想到，只是身份稍微變了一下，易淳小同學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體貼和溫柔都從深藏不露，變成了時時刻刻發散出來，連話都多了一些。
她以為易淳這樣的男生，是不會接受扭扭捏捏摟摟抱抱的，畢竟是大男神。
實際上並不是。
易淳耐心地替她打著傘，一邊走一邊問道：“下周要去泰國？”
這是池葉之前告訴他的。
“嗯，跟我媽他們一家一起去。”
易淳蹙了眉，“不去不行嗎？不是說還要去畫室？”
池葉笑了起來，“當然不行，我媽喜歡這樣的闔家旅游，她是個有點傳統的人。”
“……”
易淳不想讓她走，雖然只是去一周，但是也有點受不了。
小姑娘太能撩人了，關鍵是還不自知，連陸放那樣的書呆子都免不了被她吸引，更別說有心思的人了。
易淳的占有欲在確認關系之後，以立方速度增長著。
偏偏池葉還不知道，只當他是關心她的成績來著。
“……你放心吧，回來之後我就要去畫室了，補習班還沒報，到時候再看就好。既然我們都談朋友了，肯定是要去一起的，我肯定努力考Z美。”
她是死都進不了Z大的，也不能讓易淳陪著她一塊兒去不好的學校，只能考個對門的學校，也算是在一起了。
Z美也不好進，學了一個學期的畫畫，池葉還算是明白了不少，藝考說說容易，實際上也是十分殘酷的，前面每天辛苦畫畫、坐到痔瘡不說，好的美院就那幾所，也是不少人擠獨木橋的。
她肯定要努力才能行。
易淳皺著眉猶豫了一會兒，突然道：“別報補習班。”
池葉：“嗯？為什麽？”
“我給你補課。”
轉眼兩人已經走到了想要吃的餐廳裏，在服務員的領位指導下坐了下來。
菜單放下，服務員離開後，池葉才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那不是耽誤你們做生意嘛！”
易淳他們店離旁邊的體育館近，又是暑假，還真會有人過來買些東西的。
並不是之前門可羅雀的樣子。
池葉這幾天都撞上過幾波人了，要是真盤踞在店裏補課，總是會耽誤他們的生意的。
她現在身份變了，心態也變了許多。
“我不想你虧錢。”
這是易淳投了很多錢搞的店，她總是擔心他損失的。
易淳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總是帶了一些不羈的味道，懶懶散散的，像是慵懶的迷疊香，能迷倒一大片。
“誰說在店裏了。”
店裏位置這麽小，讓沈浪這個叛逆少年坐哪兒去啊。
池葉“啊”了一聲，點了一份草莓味的冰淇淋，擡頭看了他一眼，“那去哪裏啊？我先聲明啊，我住在家裏的話，我媽會一直來看我的補習進度的。”
言下之意就是沒一個人那麽散漫了，得真的有章程才行。
羅惠雖然平時看起來軟綿綿溫溫柔柔的樣子，實際上多半時間都是池葉向她妥協的。
要是她看到池葉學得不好，都不需要生氣，池葉自己就先愧疚了。
這可是她媽呢。
易淳似笑非笑。
好一會兒，他才擡了擡薄唇，一字一句道：“當然是，去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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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葉楞楞地看著面前的易淳, 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應該……給什麽反應？
池葉一貫靈敏, 腦子動得快，嘴皮子溜, 身手也好，很少能有被人逼到說不出話的程度。
但是現在，她確實是有些懵了。
易淳定定地看著她, 好一會兒才略有些挫敗地捏了捏她的臉，開口道：“傻了？”
他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一點點池葉當初的感覺。
一腔熱血被人無視確實是有點挫敗的。
池葉被他一下給捏醒了。
她跟易淳對視了一下, 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易淳的手臂上。
這一掌是用足了力氣的, 池葉這手勁兒可不是普通女孩子, 還是毫無預兆的下手，硬生生地把人高馬大的易淳都拍得往旁邊退了一下。
易淳：“？？？”
池葉認真地看著他：“疼嗎？”
“還、還行？”
池葉突然就蹦了起來，“原來不是做夢啊！”
“……”
她自個兒在原地樂顛顛了好一會兒，突然往易淳那兒撲了過去，一個大大的熊抱, 整個都撲進了他懷裏。
易淳的懷抱溫熱, 有薄荷的香氣。
仔細聞起來, 像是柔順劑的味道。
這時間天氣炎熱, 在室外站了這麽會兒，連池葉都有些出汗了，易淳還只是溫熱，一絲汗意都沒有。
池葉把腦袋悶在他懷裏，“易淳小同學，我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易淳不免覺得好笑。
小姑娘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 實際上可愛的要命。
讓他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個軟綿綿怯生生的小葉子，全身心地依賴著他。
他也真的笑了起來。
又反客為主，伸手將她整個人都抱住了。
兩個年輕的孩子，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情愛的沈重意義，先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在這樣的夏日夜晚。
池葉許久都沒有說話。
隔了好久好久，她才磕磕絆絆地開了口，只是聲音悶在易淳的懷裏，也是朦朦朧朧的。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這樣抱過我了。”
“池葉……”
“自從我爸媽離婚之後，我媽媽又擔心被拐的事情再發生，便送我進了道館。我的童年幾乎都是在道館長大的，沒人會抱我，教練只會讓我們自己強大起來，他說，等我們足夠強大的時候，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只需要自己頂天立地地站在世上。”
池葉笑了一聲，“我那時候覺得這樣很好，他池介研算什麽，我不需要爸爸，我要變得強大，才能保護我可憐的媽媽。後來媽媽有了別人來保護，我也可以去保護別人。”
“我愛上了做池哥的感覺。”
“可是，易淳小同學，你這樣抱著我，我又覺得，要是有人能一直保護我就好了。”
她再厲害、再強大，不過堪堪十六歲，還是個小女孩。
在心上人的懷抱裏，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就是這麽簡單的小孩罷了。
易淳靜了一下，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好。”
他咳了咳，“我也挺厲害的。”
說話的時候，胸腔傳來的震動，逗得池葉忍不住笑出了聲。
“池葉，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麽？”
“你不許去喜歡別人。”易淳扭過臉，不去看她的眼睛，“跟我早戀就不許去喜歡別人了。”
池葉樂了，“你這話說得我很像一個三心二意的渣女。”
“……也不許和別的男生勾肩搭背。不許喝酒。不許這麽晚不回家。去哪裏都要告訴我。”
易淳說得認真，池葉卻忍不住擰起了眉，“你這話很像我媽誒！”
嘮嘮叨叨，啰啰嗦嗦的。
“不是說好讓我保護你的麽？你去別人那兒了，我還保護個自行車啊！”
“……”
***
一場同學聚會，讓池葉一年的努力總算是有了收獲。
兩人偷偷摸摸地搞起了早戀。
還沒回羅惠家的那幾天，池葉就每天準時去小店裏報道，坐在裏面的小房間看電視，看到中午沈浪來了，再和易淳手挽手地去壓馬路。
易淳知道她喜歡對面的小餛飩，一般她來之前就會去對面付好錢，她只要去店裏拿一下就行。
偶爾也會有別的花樣，比如手抓餅、煎餅、茶葉蛋之類的，都是易淳去買來的。
沈浪被這兩人的膩歪給閃瞎了狗眼。
“我拜托你們，談戀愛就談戀愛，搞這麽膩幹嘛？看個電視還要把玩一下手指，又不是核桃，有什麽好把玩的啊？考慮一下旁邊圍觀人的心情嘛！”
易淳冷冷地笑了一聲，“被黎薇罵回來了？”
“……”
這就是沈浪的七寸，一踩就準，百試百靈，立馬閉嘴，絕不帶猶豫的。
池葉倒是好脾氣，從包裏抓了一把糖出來，放到沈浪的手裏，“浪哥，你別灰心，你看我都能追到易淳同學，你一定也可以的！”
沈浪樂了，敲了敲她的腦袋，“我怎麽以前沒發現，小葉子還挺逗。”
很有自嘲精神啊。
只是他這一敲，易淳就不樂意了，伸手把他擋到了一邊去，“我們出去了，你看著店。”
沈浪氣得都要笑了：“滾滾滾，都滾！”
……
夏日的午後，知了都熱得叫不動了，路上連個行人都看不到，生怕一出門就燒了起來。
但是再熱的氣溫也攔不住熱情似火的少年們。
池葉緊緊地挽著易淳的手臂，兩個人都快要貼到一塊兒去了。
“易淳小同學，我發現你是真的不怕熱，為什麽不出汗啊？”
易淳拒絕回答這麽無聊的問題，把她拎到了樹蔭裏頭，開了傘，替她撐在頭頂。
他以前有點中二病，一直覺得男人打太陽傘挺娘炮的，曬黑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男生難免要搞運動的嘛，留點汗也是正常。
但是池葉這樣白，他卻舍不得她曬傷了，主動擔起了這個撐傘的責任，替小女友保護好她這一身細皮嫩肉。
池葉都沒想到，只是身份稍微變了一下，易淳小同學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體貼和溫柔都從深藏不露，變成了時時刻刻發散出來，連話都多了一些。
她以為易淳這樣的男生，是不會接受扭扭捏捏摟摟抱抱的，畢竟是大男神。
實際上並不是。
易淳耐心地替她打著傘，一邊走一邊問道：“下周要去泰國？”
這是池葉之前告訴他的。
“嗯，跟我媽他們一家一起去。”
易淳蹙了眉，“不去不行嗎？不是說還要去畫室？”
池葉笑了起來，“當然不行，我媽喜歡這樣的闔家旅游，她是個有點傳統的人。”
“……”
易淳不想讓她走，雖然只是去一周，但是也有點受不了。
小姑娘太能撩人了，關鍵是還不自知，連陸放那樣的書呆子都免不了被她吸引，更別說有心思的人了。
易淳的占有欲在確認關系之後，以立方速度增長著。
偏偏池葉還不知道，只當他是關心她的成績來著。
“……你放心吧，回來之後我就要去畫室了，補習班還沒報，到時候再看就好。既然我們都談朋友了，肯定是要去一起的，我肯定努力考Z美。”
她是死都進不了Z大的，也不能讓易淳陪著她一塊兒去不好的學校，只能考個對門的學校，也算是在一起了。
Z美也不好進，學了一個學期的畫畫，池葉還算是明白了不少，藝考說說容易，實際上也是十分殘酷的，前面每天辛苦畫畫、坐到痔瘡不說，好的美院就那幾所，也是不少人擠獨木橋的。
她肯定要努力才能行。
易淳皺著眉猶豫了一會兒，突然道：“別報補習班。”
池葉：“嗯？為什麽？”
“我給你補課。”
轉眼兩人已經走到了想要吃的餐廳裏，在服務員的領位指導下坐了下來。
菜單放下，服務員離開後，池葉才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那不是耽誤你們做生意嘛！”
易淳他們店離旁邊的體育館近，又是暑假，還真會有人過來買些東西的。
並不是之前門可羅雀的樣子。
池葉這幾天都撞上過幾波人了，要是真盤踞在店裏補課，總是會耽誤他們的生意的。
她現在身份變了，心態也變了許多。
“我不想你虧錢。”
這是易淳投了很多錢搞的店，她總是擔心他損失的。
易淳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總是帶了一些不羈的味道，懶懶散散的，像是慵懶的迷疊香，能迷倒一大片。
“誰說在店裏了。”
店裏位置這麽小，讓沈浪這個叛逆少年坐哪兒去啊。
池葉“啊”了一聲，點了一份草莓味的冰淇淋，擡頭看了他一眼，“那去哪裏啊？我先聲明啊，我住在家裏的話，我媽會一直來看我的補習進度的。”
言下之意就是沒一個人那麽散漫了，得真的有章程才行。
羅惠雖然平時看起來軟綿綿溫溫柔柔的樣子，實際上多半時間都是池葉向她妥協的。
要是她看到池葉學得不好，都不需要生氣，池葉自己就先愧疚了。
這可是她媽呢。
易淳似笑非笑。
好一會兒，他才擡了擡薄唇，一字一句道：“當然是，去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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