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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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托“嘿”了一聲, 看了看易淳, “我哪知道呀，估計是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吧？”
易淳冷哼了一聲, 拿著外套站了起來，“走了。”
張大托瞪大了眼睛：“就、就走了？還沒到我們班呢！……”
易淳只給他留了個冷酷的背影。
池葉坐在位置上休息了一會兒，總算是過了興奮勁兒。
拿著手機等了半天, 也沒等到易淳的回覆，她忍不住又發了個“？”過去。
後頭的節目沒什麽意思, 黎薇也在旁邊玩手機了。
她也看到了那個貼。
黎薇：“葉子！你上貼吧了誒！”
池葉沒想到這個學校裏還有人敢偷拍她。
她扭頭掃了幾眼, 退了微信, 自己登了學校的貼吧。
翻了幾頁都沒找到。
“帖子呢？”
黎薇“啊”了一聲，“退出去再重進就沒了，顯示帖子已刪除……”
池葉點了點頭，滿不在乎的，“多半是怕了。”
刪了就行。
她只需要誘惑易淳一個人就好了, 別人麽, 沒必要。
……
易淳站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 等到電話回過來了, 才沖著手機裏那人說了句“謝了”。
沈浪在電話那頭樂了半天，“你這是殺雞焉用宰牛刀，居然讓我朋友黑這種沒營養的帖子，你難道不會點擊舉報色.情.淫.穢，用正義的手段制裁這個帖子嗎？”
“……”易淳抿了抿唇，“沈浪, 我看你是想回家了。要不要我給叔叔阿姨打電話？”
沈浪不怕他的威脅，笑得像是要把手機給咽下去的模樣，“你要是打了，我就馬上給小葉子打電話！嘿嘿嘿嘿，她知道你幹了什麽嗎？居然把人家誇她美的帖子給刪了！”
易淳無語：“神經病。”
……
池葉等了三四個節目，也沒等到易淳回微信。
她有點急了，套上外套，跟黎薇和方嘉怡比了個去廁所的手勢，準備溜到後面去看看。
黎薇揮了揮手，方嘉怡卻跟著一起站了起來，“我也想去。葉子，我跟你一起吧。”
一起上廁所的友誼要長期延續。
池葉有苦難言，又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現得太過於急切，於是點了點頭，帶著她彎腰小跑了出去。
她準備到最後那幾排的時候就放慢腳步。
看一眼，就看一眼。
看看他在做什麽，為什麽不回消息！
結果等池葉小心翼翼地走到禮堂最後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坐著易淳的位置，現在坐了個陌生的同學，連旁邊和他形影不離的張大托都不在了。
腳步一頓，她直起身，四處打量了一番，確定人已經走了。
方嘉怡：“怎麽了？”
池葉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
因著目標人物不在，池葉都有些嗨不起來了，後面讓全場尖叫的熱舞串燒都沒能讓她激動起來。
等到五點多，她拎起了包，準備先走一步。
“你們倆繼續玩吧，一會兒不是還有聖誕晚會嘛。”
聖誕晚會是三班他們自己搞的，主要是班長和副班長牽的頭，眼見著就要期末考了，準備搞個狂歡，借著藝術匯演的機會晚上一起去唱K。
反正第二天是周末，晚一些也不要緊。
黎薇和方嘉怡兩個人像是乖巧的小尾巴一樣，眼見著她要走，就齊齊地站了起來，打算跟著她一塊兒。
池葉忍不住笑了，“你們幹嘛呀，我回我媽家去，出門就去打車了，你們留著玩。”
黎薇：“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不了，我不是很會唱歌，不想被他們鬧，你們幫我跟班長道個歉，先走了啊。”
她這倒也不是胡說，羅惠早就打了電話過來，跟她說好了。
周日就是羅惠的生日，池葉是不管怎麽樣不樂意，都要回孟謝家去的。
一個人走出十四中，池葉在原地踟躕了好久。
她並沒有跟羅惠說什麽時候回去，早或者晚，都沒說。
要不要……
要不要先去易淳那兒彎一圈呢？
池葉的骨子裏有一種愛炫的心理，就像是小時候，迫不及待地給好友衛真真展現池介研從外地帶回來的禮物，但是她也很大方，並不介意分一半給好友。
當時是因為擁有得太多，如果不分享，好像就無處安放了。
現在則是有得太少，患得患失了。
白天的時候，池葉對自己還是十分自信的，但是到晚上關上燈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沒什麽能配得上易淳的。
她從小缺愛，脾氣相當暴躁，易淳顯然是不缺愛的。
她成績爛，有些小聰明，卻說不上多厲害，易淳卻是所有老師公認的天才。
除了一腔熱情，她好像沒什麽能給易淳的了。
因為擁有得太少，哪怕只是那麽一腔沒什麽用的熱情，也想展示給他，得到他的一兩句誇獎。
這樣就能高興了。
因為沒有達成目的，池葉有些不甘心，猶豫了半天，還是拿手機給羅惠發了消息，說自己要參加同學聚餐，晚點打車過來。
羅惠的電話立刻就回了過來。
她是海城人，海城話說得極好聽，有種軟綿綿的味道：“個麽撒辰光好回類呀？媽媽幫你組涯肖。（那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呢？媽媽給你做夜宵。）”
池葉悶悶地答了一聲，想了想。
“很快就回來了。”
反正就是為了一個答案而已。
***
六點不到，易淳真的已經在小店裏坐著看書了。
池葉在玻璃門外看了半晌，輕手輕腳地摸過去，本想著出其不意嚇他一跳的，沒想到正好對上了易淳的眼神。
她有些訕訕的：“怎麽沒看我送你的書呀。”
易淳“嗯”了一聲，答道：“看完了。”
或許戀愛就是這樣的吧，只是簡單的三個字，都能讓人心中湧起無比甜蜜的感覺。
心裏有一壺水，被點燃之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池葉笑：“我都沒看完呢。”
她也買了一本，不過這一陣太忙了，先是考試，接著又有排練，再加上她看書看得極慢，很難集中註意力，到現在才看了不到三十頁。
易淳彎了彎眉，把手裏的書合上，放到一邊，“什麽事？”
池葉往前走了兩步，直勾勾地瞧著他，“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
“心動了嗎？”
“……”
她的目光太炙熱，易淳避開了視線，“就這個嗎？”
“對啊，就這個問題。”
“你想聽什麽答案？”
池葉笑了起來，臉上還帶著演出時的妝，白花花的腿，纖細的身材，厚重的大衣外套也擋不住她的魅力。
“你說呢？易淳小同學，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易淳有些難以直面她的炙熱，沈默了許久，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還不錯……我說表演。雖然是愛國神曲，不過能在合唱隊裏打三角鐵，你也是個牛人了。”
也得虧他們班想得出來。
這個答案顯然難以讓她滿意。
不過池葉也不著急，要是太容易，豈不是顯得她不夠厲害了。
“那我回去了，周末不來了啊，周一學校見。”
易淳楞了一下，眼見著她真的轉身要走了，才忍不住出了聲，“等一下！”
池葉扭過頭，不解地看他。
易淳總覺得沒什麽東西能讓他轉移註意力，就這樣說話有點太傻了，便站起身來，懶洋洋地雙手插在口袋裏，變成了面對面站著的局面。
“馬上期末考了，都覆習完了？”
池葉“啊”了一聲。
原來是當她要去偷懶了。
她耐心地給這個當老師當上癮的小同學解釋道：“不是的，周末我媽生日，我要回家去。”
“……”易淳扭過頭，隨手從玻璃櫃底下抽了游戲機出來，輕聲道：“我又不想知道。”
池葉沒聽見：“什麽？”
“沒什麽。再見。”
……
池葉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外，易淳又把游戲機放了下來。
今天的發揮太差，完全被她牽著走了。
他也不知道在焦躁什麽——仿佛從池葉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難以平靜下來。
都有些不像他了。
不過易淳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難得有興趣的事情……他都無聊到在好好學習了，能引起他興趣，不管是什麽事，都值得讓人期待。
***
池葉打車回了孟謝家。
飯點還沒過去，她敲門的時候，羅惠和孟謝正在桌子前吃飯，看到她來，羅惠很驚訝。
“不是說要聚餐嗎？”
“沒什麽意思，就先走了。”
“晚上吃了嗎？這麽早，應該沒吃吧，媽媽給你去盛飯。”
池葉來不及阻止，羅惠就踩著拖鞋大步走進了廚房。
抿了抿唇，她低低地向孟謝問好。
孟謝儒雅地笑了笑，但是看起來也不像是多高興的樣子，“小葉來了啊。”
池葉頓時就有些手足無措。
她年紀還小的時候覺得只要有手有腳，沒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直到大一些之後才發現，很多事情都是無法解決的。
她不能阻止羅惠嫁給孟謝，也無法對老狐貍一樣的孟謝親密起來，只能當做不遠不近的叔叔，應付了事，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就在兩人尷尬著的時候，羅惠給池葉盛了飯，又舀了一碗湯，放在沒人坐的位置邊，催促道：“起大手切飯了。（去洗手吃飯了。）”
池葉應了一聲。
等她坐上桌，沈默地吃完飯之後，才發現早就吃好的羅惠和孟謝都沒有走。
兩人見她放了筷子，便對視了一眼。
羅惠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了口：“小葉，媽媽和孟叔叔剛剛還在說你的事情呢。”
池葉作洗耳恭聽的樣子。
“媽媽看你這幾次學校裏的考試，成績都不太好，可能是十四中比較難，但是你也不怎麽愛讀書。媽媽就跟孟叔叔商量了一下，想送你去學畫畫，到時候參加藝考，你看怎麽樣？”
羅惠為了池葉的成績，已經擔心了幾個月了。
池葉是什麽水平，她比誰都清楚，能進十四中，真的是祖上燒了高香，撞大運了。
但是高考的時候還有沒有這種運氣，誰都說不好。
她生怕池葉沒書念了，到時候混在社會上，她身手好，但是人比較單純，被人騙了進壞道就麻煩了。
羅惠跟孟謝一商量，孟謝就說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提議。
池葉“啊”了一聲：“學美術？”
羅惠：“對，你孟叔叔已經找人問過了，藝考成績好的話，文化課低一些也沒事，這樣也能輕松一些。媽媽看你從小還是有一點點藝術細胞的，你看……”
池葉立刻就想拒絕。
羅惠很著急：“萬一沒考好，那可怎麽辦呀！大學總是要上的……”
池葉本想說不上大學又怎麽樣，突然想到，易淳肯定是要上大學的啊。
她雖然和易淳八字還沒一撇，也不知道這種小心動會持續多久，但是萬一呢？
萬一堅持到兩年半後了，易淳去了大學，她要幹什麽去啊？
池葉對自己的斤兩清楚得很。
看似她這次月考有了巨大的進步，實際上還是仰賴易淳的猜題，而且她偏科嚴重，就算努力三年，想和年級第一考同一個學校，難度還是很高的。
想到這兒，她又有些猶豫了。
“……媽，你讓我考慮考慮。”
一直到睡前，還是沒有考慮出什麽結果來。
雖然這件事也不著急，不過池葉風風火火的，還是想馬上聽一下小同學的意見。
她打開了微信。
一葉：易淳小同學。
一葉：你想我和你上一個學校嗎？
易淳隔了半個多小時才回覆。
Yc.：怎麽？
一葉：不是，就問問你嘛。
Yc.：……今天去測智商了？
池葉憤怒了：“滾！”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更新不穩定，不過一般來說我更新就那麽幾個時間點，要麽下午要麽晚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或（感覺像沒說）
過兩天等我調整好再固定一個時間告訴大家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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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的節目沒什麽意思, 黎薇也在旁邊玩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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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葉子！你上貼吧了誒！”
池葉沒想到這個學校裏還有人敢偷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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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幾頁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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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淳抿了抿唇，“沈浪, 我看你是想回家了。要不要我給叔叔阿姨打電話？”
沈浪不怕他的威脅，笑得像是要把手機給咽下去的模樣，“你要是打了，我就馬上給小葉子打電話！嘿嘿嘿嘿，她知道你幹了什麽嗎？居然把人家誇她美的帖子給刪了！”
易淳無語：“神經病。”
……
池葉等了三四個節目，也沒等到易淳回微信。
她有點急了，套上外套，跟黎薇和方嘉怡比了個去廁所的手勢，準備溜到後面去看看。
黎薇揮了揮手，方嘉怡卻跟著一起站了起來，“我也想去。葉子，我跟你一起吧。”
一起上廁所的友誼要長期延續。
池葉有苦難言，又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現得太過於急切，於是點了點頭，帶著她彎腰小跑了出去。
她準備到最後那幾排的時候就放慢腳步。
看一眼，就看一眼。
看看他在做什麽，為什麽不回消息！
結果等池葉小心翼翼地走到禮堂最後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坐著易淳的位置，現在坐了個陌生的同學，連旁邊和他形影不離的張大托都不在了。
腳步一頓，她直起身，四處打量了一番，確定人已經走了。
方嘉怡：“怎麽了？”
池葉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
因著目標人物不在，池葉都有些嗨不起來了，後面讓全場尖叫的熱舞串燒都沒能讓她激動起來。
等到五點多，她拎起了包，準備先走一步。
“你們倆繼續玩吧，一會兒不是還有聖誕晚會嘛。”
聖誕晚會是三班他們自己搞的，主要是班長和副班長牽的頭，眼見著就要期末考了，準備搞個狂歡，借著藝術匯演的機會晚上一起去唱K。
反正第二天是周末，晚一些也不要緊。
黎薇和方嘉怡兩個人像是乖巧的小尾巴一樣，眼見著她要走，就齊齊地站了起來，打算跟著她一塊兒。
池葉忍不住笑了，“你們幹嘛呀，我回我媽家去，出門就去打車了，你們留著玩。”
黎薇：“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不了，我不是很會唱歌，不想被他們鬧，你們幫我跟班長道個歉，先走了啊。”
她這倒也不是胡說，羅惠早就打了電話過來，跟她說好了。
周日就是羅惠的生日，池葉是不管怎麽樣不樂意，都要回孟謝家去的。
一個人走出十四中，池葉在原地踟躕了好久。
她並沒有跟羅惠說什麽時候回去，早或者晚，都沒說。
要不要……
要不要先去易淳那兒彎一圈呢？
池葉的骨子裏有一種愛炫的心理，就像是小時候，迫不及待地給好友衛真真展現池介研從外地帶回來的禮物，但是她也很大方，並不介意分一半給好友。
當時是因為擁有得太多，如果不分享，好像就無處安放了。
現在則是有得太少，患得患失了。
白天的時候，池葉對自己還是十分自信的，但是到晚上關上燈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沒什麽能配得上易淳的。
她從小缺愛，脾氣相當暴躁，易淳顯然是不缺愛的。
她成績爛，有些小聰明，卻說不上多厲害，易淳卻是所有老師公認的天才。
除了一腔熱情，她好像沒什麽能給易淳的了。
因為擁有得太少，哪怕只是那麽一腔沒什麽用的熱情，也想展示給他，得到他的一兩句誇獎。
這樣就能高興了。
因為沒有達成目的，池葉有些不甘心，猶豫了半天，還是拿手機給羅惠發了消息，說自己要參加同學聚餐，晚點打車過來。
羅惠的電話立刻就回了過來。
她是海城人，海城話說得極好聽，有種軟綿綿的味道：“個麽撒辰光好回類呀？媽媽幫你組涯肖。（那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呢？媽媽給你做夜宵。）”
池葉悶悶地答了一聲，想了想。
“很快就回來了。”
反正就是為了一個答案而已。
***
六點不到，易淳真的已經在小店裏坐著看書了。
池葉在玻璃門外看了半晌，輕手輕腳地摸過去，本想著出其不意嚇他一跳的，沒想到正好對上了易淳的眼神。
她有些訕訕的：“怎麽沒看我送你的書呀。”
易淳“嗯”了一聲，答道：“看完了。”
或許戀愛就是這樣的吧，只是簡單的三個字，都能讓人心中湧起無比甜蜜的感覺。
心裏有一壺水，被點燃之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池葉笑：“我都沒看完呢。”
她也買了一本，不過這一陣太忙了，先是考試，接著又有排練，再加上她看書看得極慢，很難集中註意力，到現在才看了不到三十頁。
易淳彎了彎眉，把手裏的書合上，放到一邊，“什麽事？”
池葉往前走了兩步，直勾勾地瞧著他，“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
“心動了嗎？”
“……”
她的目光太炙熱，易淳避開了視線，“就這個嗎？”
“對啊，就這個問題。”
“你想聽什麽答案？”
池葉笑了起來，臉上還帶著演出時的妝，白花花的腿，纖細的身材，厚重的大衣外套也擋不住她的魅力。
“你說呢？易淳小同學，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易淳有些難以直面她的炙熱，沈默了許久，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還不錯……我說表演。雖然是愛國神曲，不過能在合唱隊裏打三角鐵，你也是個牛人了。”
也得虧他們班想得出來。
這個答案顯然難以讓她滿意。
不過池葉也不著急，要是太容易，豈不是顯得她不夠厲害了。
“那我回去了，周末不來了啊，周一學校見。”
易淳楞了一下，眼見著她真的轉身要走了，才忍不住出了聲，“等一下！”
池葉扭過頭，不解地看他。
易淳總覺得沒什麽東西能讓他轉移註意力，就這樣說話有點太傻了，便站起身來，懶洋洋地雙手插在口袋裏，變成了面對面站著的局面。
“馬上期末考了，都覆習完了？”
池葉“啊”了一聲。
原來是當她要去偷懶了。
她耐心地給這個當老師當上癮的小同學解釋道：“不是的，周末我媽生日，我要回家去。”
“……”易淳扭過頭，隨手從玻璃櫃底下抽了游戲機出來，輕聲道：“我又不想知道。”
池葉沒聽見：“什麽？”
“沒什麽。再見。”
……
池葉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外，易淳又把游戲機放了下來。
今天的發揮太差，完全被她牽著走了。
他也不知道在焦躁什麽——仿佛從池葉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難以平靜下來。
都有些不像他了。
不過易淳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難得有興趣的事情……他都無聊到在好好學習了，能引起他興趣，不管是什麽事，都值得讓人期待。
***
池葉打車回了孟謝家。
飯點還沒過去，她敲門的時候，羅惠和孟謝正在桌子前吃飯，看到她來，羅惠很驚訝。
“不是說要聚餐嗎？”
“沒什麽意思，就先走了。”
“晚上吃了嗎？這麽早，應該沒吃吧，媽媽給你去盛飯。”
池葉來不及阻止，羅惠就踩著拖鞋大步走進了廚房。
抿了抿唇，她低低地向孟謝問好。
孟謝儒雅地笑了笑，但是看起來也不像是多高興的樣子，“小葉來了啊。”
池葉頓時就有些手足無措。
她年紀還小的時候覺得只要有手有腳，沒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直到大一些之後才發現，很多事情都是無法解決的。
她不能阻止羅惠嫁給孟謝，也無法對老狐貍一樣的孟謝親密起來，只能當做不遠不近的叔叔，應付了事，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就在兩人尷尬著的時候，羅惠給池葉盛了飯，又舀了一碗湯，放在沒人坐的位置邊，催促道：“起大手切飯了。（去洗手吃飯了。）”
池葉應了一聲。
等她坐上桌，沈默地吃完飯之後，才發現早就吃好的羅惠和孟謝都沒有走。
兩人見她放了筷子，便對視了一眼。
羅惠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了口：“小葉，媽媽和孟叔叔剛剛還在說你的事情呢。”
池葉作洗耳恭聽的樣子。
“媽媽看你這幾次學校裏的考試，成績都不太好，可能是十四中比較難，但是你也不怎麽愛讀書。媽媽就跟孟叔叔商量了一下，想送你去學畫畫，到時候參加藝考，你看怎麽樣？”
羅惠為了池葉的成績，已經擔心了幾個月了。
池葉是什麽水平，她比誰都清楚，能進十四中，真的是祖上燒了高香，撞大運了。
但是高考的時候還有沒有這種運氣，誰都說不好。
她生怕池葉沒書念了，到時候混在社會上，她身手好，但是人比較單純，被人騙了進壞道就麻煩了。
羅惠跟孟謝一商量，孟謝就說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提議。
池葉“啊”了一聲：“學美術？”
羅惠：“對，你孟叔叔已經找人問過了，藝考成績好的話，文化課低一些也沒事，這樣也能輕松一些。媽媽看你從小還是有一點點藝術細胞的，你看……”
池葉立刻就想拒絕。
羅惠很著急：“萬一沒考好，那可怎麽辦呀！大學總是要上的……”
池葉本想說不上大學又怎麽樣，突然想到，易淳肯定是要上大學的啊。
她雖然和易淳八字還沒一撇，也不知道這種小心動會持續多久，但是萬一呢？
萬一堅持到兩年半後了，易淳去了大學，她要幹什麽去啊？
池葉對自己的斤兩清楚得很。
看似她這次月考有了巨大的進步，實際上還是仰賴易淳的猜題，而且她偏科嚴重，就算努力三年，想和年級第一考同一個學校，難度還是很高的。
想到這兒，她又有些猶豫了。
“……媽，你讓我考慮考慮。”
一直到睡前，還是沒有考慮出什麽結果來。
雖然這件事也不著急，不過池葉風風火火的，還是想馬上聽一下小同學的意見。
她打開了微信。
一葉：易淳小同學。
一葉：你想我和你上一個學校嗎？
易淳隔了半個多小時才回覆。
Yc.：怎麽？
一葉：不是，就問問你嘛。
Yc.：……今天去測智商了？
池葉憤怒了：“滾！”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更新不穩定，不過一般來說我更新就那麽幾個時間點，要麽下午要麽晚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或（感覺像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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