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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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火鍋咕嘟嘟冒著泡，幾道水霧在上面搖曳。
夏言邊將菜往鍋裏加，邊順勢瞟著對面兩人。偷看了好幾眼，還是忍不住開口。
“真真，你很熱嗎？臉怎麽那麽紅？”
“啊？”夏真用手背觸了下臉，羞窘地覺得臉要更紅。她慌忙找理由：“火鍋熏的吧。”
夏言也不拆穿，笑著說：“哦。”
倒是賀然，在她身邊笑開，還逸出了點笑聲。
夏真見始作俑者還敢這麽囂張，一時惱羞成怒，伸手在他腿上擰了下。
她只用了一點點力，警告成分居多。正準備把手收回來，不妨對方突然將她的手抓住。
賀然用拇指輕輕地摩挲她的手，安撫意味十足。
夏真偷偷擡眼看了對面的姐姐和姐夫，覺得臉上的熱度是下不來了。
還好，他們都看著九九，姐姐正溫聲和九九說著話。
一頓飯吃得夏真忐忑不已。
想想也是夠心酸的，平日在部隊裏怕影響不好，手都沒拉過。好不容易出來了，拉個手還得偷偷摸摸的。
吃火鍋一向耗時比較長，吃完已經八點了。九點多九九就得睡覺，回家還要洗澡收拾，時間已經很趕了。
夏真都沒機會和賀然再待一會，就得各回各家。
好在後面是休息日。
在一起都沒顧得上問賀然明後天的安排，等會收拾好一定要記得問一下。夏真如是想著。
沒想到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洗漱收拾，遠在家鄉的母親又給她找了個新任務。
視頻是打到姐姐夏言的手機上，她正給九九放著洗澡水，喊了紀秉承看著水才跑出來接。
“餵，媽。”
視頻裏，夏父夏母坐在一起，頭靠著頭往屏幕裏看。
“言言，生日快樂啊，今天吃面條了嗎？”
夏言點點頭：“謝謝爸媽，當然吃了啊。”
“九九呢？睡了嗎？”
夏言拿著手機照爬在沙發上的九九：“還沒呢，正準備給他洗澡。”
夏母：“哦，那我不耽誤你時間，有個事要說，真真呢？”
父母打來的視頻，夏真老早就跟在一邊看著，聞言趕緊出聲：“媽，我在這兒呢。”
“你二舅家的表哥後天結婚，臨時有個伴娘來不了了，你舅媽打電話讓你去。”
“啊？後天結婚，怎麽現在才找啊？”夏真有點糾結，“怎麽這麽趕，還不知道能不能買到票呢。”
夏母嘆了口氣：“你說巧不巧，他們請的伴娘，今天中午騎電動車摔了一跤，倒沒什麽大事，但是膝蓋傷了，說是走路都疼。”
“你也知道，咱們這一大家，就你最小沒結婚，你舅媽也實在找不到人了。她知道你在你姐姐那邊，本來也不好意思跟我提呢。”
夏真聽到這話，當然忙說：“沒事，你讓舅媽千萬別客氣。我就是怕買不到票，表哥結婚是大事，能幫上肯定要幫的。”
說著，她就拿出手機查票務信息，結果居然還有餘票，就是時間早了點。
也沒功夫挑三揀四，她連忙訂了，告訴夏父夏母：“有票，明天下午3:48就能到家。”
掛了電話，夏真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這個結果毋庸置疑，但並不妨礙她還是覺得可惜又不舍。
大好的周末啊，她還沒正經約個會呢。
晚上洗完澡已經快十點了。她拿著手機，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斟酌怎麽通知賀然。
【夏真：啾~】
原本只是想先戳一下看他忙不忙，沒想到賀然又一個視頻通話直接彈了過來。
她還沒想好怎麽說呢……
但是夏真也沒猶豫，直接點了接受。不過行動並不影響她吐槽：“你下次打視頻能不能別搞突然襲擊，給點準備啊？”
聲音只有三分是抱怨，倒有七分在撒嬌。
賀然笑了聲：“你不是剛給我發了消息？有什麽準備的？”
你懂什麽呀？夏真鼓了鼓腮幫，轉而問他：“你明後天加班嗎？”
“應該加一天就行。”
夏真心情更低落了，要是他也忙就算了，偏偏他有空還不能和他在一起……她隔著手機戳了戳他的臉：“可是我明天要回家了。”
賀然一時被驚到，臉上的笑都收了起來：“嗯？”
“我舅舅家哥哥結婚，讓我回去當伴娘。”
“……”
夏真給他解釋清楚來龍去脈，難得見他也有些無言。
沈默了片刻，賀然悠悠嘆了口氣，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應該的。”
說完這句，兩人一時又靜了下來。
夏真本來就有些難過有些不舍，這會兒被他的反應搞得情緒更低落了點。
賀然倒是很快調整好，問她：“票買好了嗎？幾點？”
“買了，”夏真悶悶地答：“明天上午八點二十八的高鐵票。”
他們所在的市沒有高鐵，要去隔壁市的高鐵站，路上差不多還得一個半小時。
“嗯，”賀然說，“那明早六點得起床。”
太早了，根本來不及再見一面。
夏真沒說話，將視頻窗口最小化，給自己訂個明天早上六點的鬧鐘。
“別不高興了，”賀然沖她笑，“明天早上我送你。”
雖然很想見他，但夏真還是拒絕了：“不用了，姐夫送我就行了，你起來太早會打擾室友的。”
他平時加班本來就晚，難得周末能多睡一會，她也不願意他起那麽早。
賀然不置可否，跳過這個話題，只叮囑她：“那早點睡。”
夏真不情不願地“哦”了聲，切斷了通話。
她以為賀然不說話，是被自己說服了，所以壓根沒想到自己第二天會在樓下看到他。
彼時姐夫正幫她提著行李箱，她挎著一個小包，裏面裝著證件和手機，跟在姐夫身後下樓。
剛出了單元門，就冷不丁看到車旁站著一身常服的賀然。
她怔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姐夫卻仿佛毫不意外，將她的行李箱塞進了後備箱，就把車鑰匙交給賀然了。
她攥著包的帶子，盯著他，一時失語。
賀然也看著她，只輕輕地笑著，什麽都沒解釋。
時間太早，風還有些冷。
夏真站在清風裏，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看到賀然太激動。
倒是紀秉承搖了搖手，提醒二人：“別站著了，快走吧，時間不早了，都還沒吃早飯呢。”
夏真這才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傾身坐了進去。
“走了。”賀然沖紀秉承說了一句，也上了車，將車點火。
夏真把副駕駛一側的玻璃放下，對紀秉承說：“姐夫你快回去吧，還能再睡會。”
紀秉承沖她點了點頭：“上了火車記得發消息說一聲。”
“好。”
車子平穩地駛出家屬樓，開到大路上。
夏真這才望向身側的男人，問：“你怎麽會來，不是說好了姐夫送我嗎？”
賀然打方向盤拐了個彎，都沒功夫看她，笑笑說：“怎麽？才在一起一個星期就不想看到我了？”
怎麽可能？夏真鼓著嘴沒應聲。天知道她巴不得一天能看他25個小時。
“可是我想看你。”他笑著說，轉過頭來飛快地看了夏真一眼，又立刻去看路況。
夏真不由地攥緊了拳頭來緩解突如其來的震撼，但根本沒有用。她頹然地感受著手心慢慢沁出的汗，心跳怎麽都緩不下來。
都說了不要撩她了！她真的不禁撩不知道嗎？！
她又忍不住轉頭看他，他開車很專註，但嘴角依舊小幅度地揚著。
夏真將拳頭打開，偷偷地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慢騰騰地將手挪過去，挪過去……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胳膊上撓了兩下。
賀然笑了聲，提醒她：“開車呢。”
夏真沒管他說什麽，小聲告訴他：“想見你的。”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臉上的笑意愈發得深。她又覺得囧了，忍不住有些臉紅地轉頭看向窗外。
嘴角卻也慢慢地翹了起來。
“那記得早點回來。”
夏真紅著臉，忍不住想，他或許也不是完全的權衡利弊？她是不是可以認為，他也挺喜歡自己的。
或者至少慢慢開始喜歡自己了。
她想問他一句，但忍了一路，下車吃早飯的時候都沒有問出口。
直到車輛開到高鐵站的停車場，分別在即，她才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賀然正專心地看著後視鏡倒車，聞言也沒看她，只問道：“什麽？”
夏真捏著手指：“我覺得，你是不是也開始有一點點喜歡我了。”
賀然踩下剎車，邊拉起手剎，邊有些費解地看她，什麽叫開始有一點點喜歡？
“不喜歡，為什麽要和你在一起？”
什麽嘛，他根本沒有聽懂嘛……她指的不是“合適”，而是對她這個人本身，是不是有些超出權衡利弊外的感性的喜愛。
而顯然，賀然把這兩者混為一談了。
至於兩個人能在一起，那不是因為當初自己表白時的“簡歷”說得漂亮，讓他覺得“合適”麽？
她現在問的是喜歡，是愛情。
雖然心下不滿，但是她沒有再追問，只說：“哦。”
賀然怎麽可能會想到，一個陽光樂觀的女孩子，會有那麽纖細敏感的心思，以及暗戀帶來的淡淡自卑？
所以在他這裏，回答完這個問題就過去了。
下了車，他一切如常，去後備箱拿了夏真的行李箱，又走過來牽著她往高鐵站去。
因為是周六，高鐵站的人很多。兩個人走到入口處，那裏已經排起了隊。
他讓夏真站在自己前面，問她：“身份證呢？”
夏真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來，拿到手裏才說：“帶著呢。”
沒想到賀然一伸手，竟然直接拿過去端詳起來。
夏真緊張地瞅著他。還好……還好剛換了新的身份證，上一張身份證照片醜得壓根不能看。
但是賀然的關註點完全不一樣，他靜靜地看了一會。
“才26歲……”夏真聽到他笑了一聲，“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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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咕嘟嘟冒著泡，幾道水霧在上面搖曳。
夏言邊將菜往鍋裏加，邊順勢瞟著對面兩人。偷看了好幾眼，還是忍不住開口。
“真真，你很熱嗎？臉怎麽那麽紅？”
“啊？”夏真用手背觸了下臉，羞窘地覺得臉要更紅。她慌忙找理由：“火鍋熏的吧。”
夏言也不拆穿，笑著說：“哦。”
倒是賀然，在她身邊笑開，還逸出了點笑聲。
夏真見始作俑者還敢這麽囂張，一時惱羞成怒，伸手在他腿上擰了下。
她只用了一點點力，警告成分居多。正準備把手收回來，不妨對方突然將她的手抓住。
賀然用拇指輕輕地摩挲她的手，安撫意味十足。
夏真偷偷擡眼看了對面的姐姐和姐夫，覺得臉上的熱度是下不來了。
還好，他們都看著九九，姐姐正溫聲和九九說著話。
一頓飯吃得夏真忐忑不已。
想想也是夠心酸的，平日在部隊裏怕影響不好，手都沒拉過。好不容易出來了，拉個手還得偷偷摸摸的。
吃火鍋一向耗時比較長，吃完已經八點了。九點多九九就得睡覺，回家還要洗澡收拾，時間已經很趕了。
夏真都沒機會和賀然再待一會，就得各回各家。
好在後面是休息日。
在一起都沒顧得上問賀然明後天的安排，等會收拾好一定要記得問一下。夏真如是想著。
沒想到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洗漱收拾，遠在家鄉的母親又給她找了個新任務。
視頻是打到姐姐夏言的手機上，她正給九九放著洗澡水，喊了紀秉承看著水才跑出來接。
“餵，媽。”
視頻裏，夏父夏母坐在一起，頭靠著頭往屏幕裏看。
“言言，生日快樂啊，今天吃面條了嗎？”
夏言點點頭：“謝謝爸媽，當然吃了啊。”
“九九呢？睡了嗎？”
夏言拿著手機照爬在沙發上的九九：“還沒呢，正準備給他洗澡。”
夏母：“哦，那我不耽誤你時間，有個事要說，真真呢？”
父母打來的視頻，夏真老早就跟在一邊看著，聞言趕緊出聲：“媽，我在這兒呢。”
“你二舅家的表哥後天結婚，臨時有個伴娘來不了了，你舅媽打電話讓你去。”
“啊？後天結婚，怎麽現在才找啊？”夏真有點糾結，“怎麽這麽趕，還不知道能不能買到票呢。”
夏母嘆了口氣：“你說巧不巧，他們請的伴娘，今天中午騎電動車摔了一跤，倒沒什麽大事，但是膝蓋傷了，說是走路都疼。”
“你也知道，咱們這一大家，就你最小沒結婚，你舅媽也實在找不到人了。她知道你在你姐姐那邊，本來也不好意思跟我提呢。”
夏真聽到這話，當然忙說：“沒事，你讓舅媽千萬別客氣。我就是怕買不到票，表哥結婚是大事，能幫上肯定要幫的。”
說著，她就拿出手機查票務信息，結果居然還有餘票，就是時間早了點。
也沒功夫挑三揀四，她連忙訂了，告訴夏父夏母：“有票，明天下午3:48就能到家。”
掛了電話，夏真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這個結果毋庸置疑，但並不妨礙她還是覺得可惜又不舍。
大好的周末啊，她還沒正經約個會呢。
晚上洗完澡已經快十點了。她拿著手機，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斟酌怎麽通知賀然。
【夏真：啾~】
原本只是想先戳一下看他忙不忙，沒想到賀然又一個視頻通話直接彈了過來。
她還沒想好怎麽說呢……
但是夏真也沒猶豫，直接點了接受。不過行動並不影響她吐槽：“你下次打視頻能不能別搞突然襲擊，給點準備啊？”
聲音只有三分是抱怨，倒有七分在撒嬌。
賀然笑了聲：“你不是剛給我發了消息？有什麽準備的？”
你懂什麽呀？夏真鼓了鼓腮幫，轉而問他：“你明後天加班嗎？”
“應該加一天就行。”
夏真心情更低落了，要是他也忙就算了，偏偏他有空還不能和他在一起……她隔著手機戳了戳他的臉：“可是我明天要回家了。”
賀然一時被驚到，臉上的笑都收了起來：“嗯？”
“我舅舅家哥哥結婚，讓我回去當伴娘。”
“……”
夏真給他解釋清楚來龍去脈，難得見他也有些無言。
沈默了片刻，賀然悠悠嘆了口氣，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應該的。”
說完這句，兩人一時又靜了下來。
夏真本來就有些難過有些不舍，這會兒被他的反應搞得情緒更低落了點。
賀然倒是很快調整好，問她：“票買好了嗎？幾點？”
“買了，”夏真悶悶地答：“明天上午八點二十八的高鐵票。”
他們所在的市沒有高鐵，要去隔壁市的高鐵站，路上差不多還得一個半小時。
“嗯，”賀然說，“那明早六點得起床。”
太早了，根本來不及再見一面。
夏真沒說話，將視頻窗口最小化，給自己訂個明天早上六點的鬧鐘。
“別不高興了，”賀然沖她笑，“明天早上我送你。”
雖然很想見他，但夏真還是拒絕了：“不用了，姐夫送我就行了，你起來太早會打擾室友的。”
他平時加班本來就晚，難得周末能多睡一會，她也不願意他起那麽早。
賀然不置可否，跳過這個話題，只叮囑她：“那早點睡。”
夏真不情不願地“哦”了聲，切斷了通話。
她以為賀然不說話，是被自己說服了，所以壓根沒想到自己第二天會在樓下看到他。
彼時姐夫正幫她提著行李箱，她挎著一個小包，裏面裝著證件和手機，跟在姐夫身後下樓。
剛出了單元門，就冷不丁看到車旁站著一身常服的賀然。
她怔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姐夫卻仿佛毫不意外，將她的行李箱塞進了後備箱，就把車鑰匙交給賀然了。
她攥著包的帶子，盯著他，一時失語。
賀然也看著她，只輕輕地笑著，什麽都沒解釋。
時間太早，風還有些冷。
夏真站在清風裏，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看到賀然太激動。
倒是紀秉承搖了搖手，提醒二人：“別站著了，快走吧，時間不早了，都還沒吃早飯呢。”
夏真這才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傾身坐了進去。
“走了。”賀然沖紀秉承說了一句，也上了車，將車點火。
夏真把副駕駛一側的玻璃放下，對紀秉承說：“姐夫你快回去吧，還能再睡會。”
紀秉承沖她點了點頭：“上了火車記得發消息說一聲。”
“好。”
車子平穩地駛出家屬樓，開到大路上。
夏真這才望向身側的男人，問：“你怎麽會來，不是說好了姐夫送我嗎？”
賀然打方向盤拐了個彎，都沒功夫看她，笑笑說：“怎麽？才在一起一個星期就不想看到我了？”
怎麽可能？夏真鼓著嘴沒應聲。天知道她巴不得一天能看他25個小時。
“可是我想看你。”他笑著說，轉過頭來飛快地看了夏真一眼，又立刻去看路況。
夏真不由地攥緊了拳頭來緩解突如其來的震撼，但根本沒有用。她頹然地感受著手心慢慢沁出的汗，心跳怎麽都緩不下來。
都說了不要撩她了！她真的不禁撩不知道嗎？！
她又忍不住轉頭看他，他開車很專註，但嘴角依舊小幅度地揚著。
夏真將拳頭打開，偷偷地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慢騰騰地將手挪過去，挪過去……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胳膊上撓了兩下。
賀然笑了聲，提醒她：“開車呢。”
夏真沒管他說什麽，小聲告訴他：“想見你的。”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臉上的笑意愈發得深。她又覺得囧了，忍不住有些臉紅地轉頭看向窗外。
嘴角卻也慢慢地翹了起來。
“那記得早點回來。”
夏真紅著臉，忍不住想，他或許也不是完全的權衡利弊？她是不是可以認為，他也挺喜歡自己的。
或者至少慢慢開始喜歡自己了。
她想問他一句，但忍了一路，下車吃早飯的時候都沒有問出口。
直到車輛開到高鐵站的停車場，分別在即，她才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賀然正專心地看著後視鏡倒車，聞言也沒看她，只問道：“什麽？”
夏真捏著手指：“我覺得，你是不是也開始有一點點喜歡我了。”
賀然踩下剎車，邊拉起手剎，邊有些費解地看她，什麽叫開始有一點點喜歡？
“不喜歡，為什麽要和你在一起？”
什麽嘛，他根本沒有聽懂嘛……她指的不是“合適”，而是對她這個人本身，是不是有些超出權衡利弊外的感性的喜愛。
而顯然，賀然把這兩者混為一談了。
至於兩個人能在一起，那不是因為當初自己表白時的“簡歷”說得漂亮，讓他覺得“合適”麽？
她現在問的是喜歡，是愛情。
雖然心下不滿，但是她沒有再追問，只說：“哦。”
賀然怎麽可能會想到，一個陽光樂觀的女孩子，會有那麽纖細敏感的心思，以及暗戀帶來的淡淡自卑？
所以在他這裏，回答完這個問題就過去了。
下了車，他一切如常，去後備箱拿了夏真的行李箱，又走過來牽著她往高鐵站去。
因為是周六，高鐵站的人很多。兩個人走到入口處，那裏已經排起了隊。
他讓夏真站在自己前面，問她：“身份證呢？”
夏真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來，拿到手裏才說：“帶著呢。”
沒想到賀然一伸手，竟然直接拿過去端詳起來。
夏真緊張地瞅著他。還好……還好剛換了新的身份證，上一張身份證照片醜得壓根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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