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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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風好像更大了。
夏真站在原地，羞憤欲絕，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試問，有個不靠譜的家人是什麽體驗？
姐夫，我和賀然之間的阻礙，有一半是你人為添上的！
“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嗎？”
夏真完全不領情。笑都笑完了，還說什麽對不起？
賀然趕緊跟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來晚的。為了今天能出來，我加班到淩晨三點多，剛睡醒。”
三點多？夏真驚訝地擡頭看他。
他明明笑得和煦，卻教人品出了點可憐巴巴的味道。
好吧，雖然他有刻意賣慘的嫌疑，但是夏真被他打敗了。
賀然果然帶著她去了一家海鮮飯店。店面不算很大，但很幹凈。
他們到的時候才十點半，還不到午飯點，所以店裏沒什麽人。但賀然還是帶著她進了包間。
包間很大，裏面是一張能坐十幾個人的大圓桌，而他們只有兩個人……
夏真想說要不要坐大堂，但想著他肯定是有話要說，又閉了嘴。
地方太大了，她避開上菜口，隨便撿了一張椅子坐下。
賀然在她身邊落座。
“我不常出來，這家店是同事推薦的。”他說著，將菜單推給夏真。
夏真接過來，努力讓自己的視線集中在菜單上，不去看他的臉。
但好像還是有點臉熱……
太近了。
看了幾行不知道看了些什麽，她定定心，從頭重新開始看，順嘴問他：“你有什麽忌口嗎？”
賀然搖搖頭：“沒有。”
那總有偏愛的吧？夏真想到自己還沒“原諒”他，就沒有再問。
菜品很多，菜單正反兩面洋洋灑灑不知列了多少。夏真邊看邊勾選，等到好不容易將菜單看完，又有些懊惱。
“好像點得有點多。”
她又倒回去看，準備刪幾道。
賀然放下手機，直接伸手將菜單拿起來，招手喊了服務員。
“沒事，難得出來一趟。而且我沒吃早飯，很餓。”
等餐的功夫，夏真還是覺得有點不自在。
現在兩人的關系根本沒法界定，而且……離得真的太近了，還不如大堂裏面對面的小桌子自在啊。
夏真腦內一秒鐘閃八百個念頭。好不容易理智下來，又覺得自己有什麽可慌的？慌的人該是他才對啊。
嗯，我就保持高冷，玩玩手機就行。
但是他怎麽也不說話……
夏真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原則，正準備掏手機，冷不丁聽到手機震動聲。
嗯？
她還沒來得及分辨，就聽見身邊的男人輕輕“餵”了一聲。
夏真擡頭看他一眼，他也看她。
“嗯，你到門口了嗎？”
“好，我現在出來。”
？還有別人？
不是，怎麽兩人單獨出來，總要來點人是吧……怎麽聽他話裏的意思，是他叫來的人？什麽意思啊？
夏真想得亂七八糟，男人移開椅子站起了身。
“我出去一下。”
她胡亂點了點頭。
沒等她天馬行空的思緒飛更遠，賀然已經回來了。
夏真朝門口看了一眼，就見他右手拎著一個奶茶店的袋子，左手背在身後，輕輕將門闔上。
他將奶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說：“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我點了兩杯，你看看。”而後又在她左手邊落座。
夏真打開袋子，裏面一杯溫溫的檸檬汁，還有一杯色彩鮮艷的冰沙。她糾結了一下，選了檸檬汁。
正準備將冰沙推到他面前，冷不防他也伸手過來，有什麽東西輕輕蹭過了她的手。
一束包裝完好的香檳色玫瑰。
夏真驚訝地擡頭看他。
賀然也意識到自己拿出來的時機不太對，他摸了摸鼻子，才開口：“送給你。”
夏真無法思考，懵懵地接過來。
“對不起，害你難過了好幾天。我不知道該怎麽哄人，情況我也都跟你交代過了。你看……”
他輕輕頓了一下，看進她的眼睛裏：“要是覺得能原諒我的話，咱倆試試？”
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動靜大到夏真都覺得自己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
她心裏亂七八糟，完全沒法理順，就聽始作俑者繼續說話。
“我沒正經談過戀愛，只是這幾年相了幾回親，基本上都是因為異地就沒下文的。你如果有什麽要求就直接跟我說，我一定盡力做到。”
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是什麽感覺？夏真現在體會到了。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清晰的就是昨晚程枚的交代。
讓他追自己，輕易得到不知道珍惜，必須千辛萬苦追到手的才是寶貝。
是嗎？
夏真心裏亂成一團。她對賀然沒那麽了解，但他已經三十了，也不是風花雪月浪漫至上的年紀了。何況他還是個工作狂，愛情對他來說應該沒那麽重要。
萬一他知難而退，打退堂鼓了呢？他又沒有非自己不可。
她擡著眼，那張一眼就擊中她心巴的臉就在眼前。
英挺的劍眉，湛然有神的雙眸，她甚至可以在裏面看到自己。
這樣的他，讓她每一眼都要心動的他，真的要賭嗎？
她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什麽要求都可以嗎？”
賀然點頭。
“那你能把我的聊天框置頂嗎？”
“嗯？”他迷茫地看著她。
夏真終於回了神，眼睛也有了焦距，她“淡定”地指著自己的手機微信界面，說：“微信聊天，把我的聊天框置頂，還要備註成‘寶貝’。”
“你看，我都給你置頂了。”
賀然沒忍住，在她的註視下笑開：“好。”
她終究不敢，能在一起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結局了，無所謂方式。
夏真臉紅紅的，正準備轉回頭，又聽他說。
“女朋友。”
臉徹底燙得沒法看了。
她低下頭又去看花，不理他。
紅玫瑰見多了，乍見香檳色的玫瑰覺得格外好看。不那麽濃郁艷麗，淡淡的，倒有點……
像賀然這個人給她的感覺。
她沒忍住，視線又偷偷瞟他。
被抓了個正著。
“嗯？”
夏真捏了朵花瓣在手裏輕輕摩挲，沒話找話：“就覺得……挺不像你會做的事。”
當然，自己對他也沒什麽了解。
賀然看看她手裏的花，不好意思地笑：“唔，同事給的建議。”
果然啊。夏真將花瓣理順，分心地想，那豈不是他的同事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
雖然早晚都要知道，也可能昨天聯誼上就知道了。但夏真還是覺得有些赧然。完蛋，最近肯定是不好意思進去見人了。
好在這時候門開了，菜陸續地上來，小小的插曲也緩解了一點她的情緒。
賀然先拿了一只螃蟹剝，夏真拿筷子夾了個螺絲嘗嘗。
嗯，不愧是被推薦的店鋪，味道不錯。
她嘗了兩口，賀然將手裏剝出的蟹肉，輕輕放到了她的碗裏。
動作極其自然，讓她連驚訝都吞了回去。
他將手裏的一次性手套拿下來，說：“夏真，我其實挺擔心，你把我想得太好。”
夏真夾著雪白的蟹肉，停下了筷子：“嗯？”
他伸手點了點她額頭：“你被籃球打到那次，對我說的那些話還記得嗎？”
夏真當然記得，那時候暗戀他暗戀得正上頭，遇見他的機會卻沒幾次，空閑的時間除了反覆回憶揣摩兩人間的相處，還能說什麽呢？
誇他的話……無非就是身高身材相貌都好，情緒穩定，還有工作上進這些。
她想著，就聽到他的聲音繼續說。
“其實呢？我工作忙，陪你的時間會很少。而且我這人可能挺沒意思的，愛好不多，也沒什麽照顧女孩子的經驗……”
夏真眨了眨眼，這一番自貶是啥意思？
賀然被她逗笑了，差點說不下去，但好歹還是總結了一下：“我就是擔心你預期太高，以後了解了我，會失望。”
“不會的，”他居然擔心這個，夏真回，“我看到的你就是真實的你，並沒有自己去腦補完善你的形象。你身高長相這些，都是客觀事實，就是再過幾年看你，我依然會覺得你好看的。還有性格、工作這些，也都從旁人口中證實了的啊。”
她究竟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經地當面這麽誇他的啊？賀然是真的沒忍住，他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我再努力做得更好一點，爭取不辜負你的客觀事實。”
頭頂的觸感很輕，卻根本無法忽視。在心臟狂跳中，夏真只有一個想法，幸虧我昨晚洗頭了啊！
剛確定關系就給我來摸頭殺，你是一點都沒考慮我的心臟啊啊！
她心不在焉之下一頓狂吃，最後點了那麽多菜居然真的被兩個人吃了個七七八八。
停了筷，賀然出去結賬。
奶茶還剩一大半，實在是喝不下了，夏真左手拎著奶茶袋子，右手抱著那束香檳玫瑰，跟著他出去。
賀然還在櫃臺處，夏真走過去站到他身邊。也許是玫瑰太搶眼，店裏的服務員偷看了她好幾眼。
夏真裝沒看見。
結了賬，賀然見她手裏捧著一大束花，自然地從她另一只手裏拎過奶茶袋子：“我給你拿著。”
兩人出了飯店也就剛過十二點，時間還早，賀然問她：“要不要去看電影？”
夏真也沒什麽主意，點點頭：“行。”
最近正好有個文藝片上線，這個題材總不會出錯，賀然買了兩張票。
電影院離這裏不過幾百米，兩人沿著路邊的桐樹踱步過去。
他們走得不是非機動道，而是店鋪門口的小道，但還是時不時有電動車經過。
身後又一聲刺耳的嘀嘀聲，夏真下意識地往賀然身邊靠了靠，以讓出足夠的地方讓電動車通過。
或者兩人不應該並排走，前後走得了。
她正這麽想著，忽然察覺到手上溫熱的觸感。
完蛋，靠得太近，手蹭到他的手臂了。立刻躲開太過刻意，她正打算下一步稍微離得遠點，不曾想對方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賀然極其自然地牽著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離那麽遠做什麽？”
他就勢牽住，就沒再松手。
夏真蜷了蜷手指頭，卻被對方握得更緊。
電動車從身邊呼嘯而過。
她的手心又開始慢慢沁出手汗。夏真正覺得忐忑，怕被他察覺，不想對方毫不在意地捅破。
“怎麽手心又出汗了？”
又？她遲鈍的大腦努力地回想，難道是昨天拍宣傳照牽手的那次，他也察覺了？
夏真趕緊解釋：“我一緊張就愛出手汗。”
賀然回頭看她，沒忍住揶揄地笑：“你緊張什麽？”
“我……”這特麽給誰不緊張？夏真瞠目結舌，剛剛就應該說是熱的，我怎麽這麽蠢！？
他轉回頭去繼續看路，聲音裏的笑意還是很明顯：“那你要早點習慣了。”
夏真跟著他的腳步，不說話，內心早已經叫囂了千百遍。
什麽沒正經談過戀愛啊？撩起人來還不是一套一套的！
早點習慣什麽的……真的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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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嗎？”
夏真完全不領情。笑都笑完了，還說什麽對不起？
賀然趕緊跟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來晚的。為了今天能出來，我加班到淩晨三點多，剛睡醒。”
三點多？夏真驚訝地擡頭看他。
他明明笑得和煦，卻教人品出了點可憐巴巴的味道。
好吧，雖然他有刻意賣慘的嫌疑，但是夏真被他打敗了。
賀然果然帶著她去了一家海鮮飯店。店面不算很大，但很幹凈。
他們到的時候才十點半，還不到午飯點，所以店裏沒什麽人。但賀然還是帶著她進了包間。
包間很大，裏面是一張能坐十幾個人的大圓桌，而他們只有兩個人……
夏真想說要不要坐大堂，但想著他肯定是有話要說，又閉了嘴。
地方太大了，她避開上菜口，隨便撿了一張椅子坐下。
賀然在她身邊落座。
“我不常出來，這家店是同事推薦的。”他說著，將菜單推給夏真。
夏真接過來，努力讓自己的視線集中在菜單上，不去看他的臉。
但好像還是有點臉熱……
太近了。
看了幾行不知道看了些什麽，她定定心，從頭重新開始看，順嘴問他：“你有什麽忌口嗎？”
賀然搖搖頭：“沒有。”
那總有偏愛的吧？夏真想到自己還沒“原諒”他，就沒有再問。
菜品很多，菜單正反兩面洋洋灑灑不知列了多少。夏真邊看邊勾選，等到好不容易將菜單看完，又有些懊惱。
“好像點得有點多。”
她又倒回去看，準備刪幾道。
賀然放下手機，直接伸手將菜單拿起來，招手喊了服務員。
“沒事，難得出來一趟。而且我沒吃早飯，很餓。”
等餐的功夫，夏真還是覺得有點不自在。
現在兩人的關系根本沒法界定，而且……離得真的太近了，還不如大堂裏面對面的小桌子自在啊。
夏真腦內一秒鐘閃八百個念頭。好不容易理智下來，又覺得自己有什麽可慌的？慌的人該是他才對啊。
嗯，我就保持高冷，玩玩手機就行。
但是他怎麽也不說話……
夏真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原則，正準備掏手機，冷不丁聽到手機震動聲。
嗯？
她還沒來得及分辨，就聽見身邊的男人輕輕“餵”了一聲。
夏真擡頭看他一眼，他也看她。
“嗯，你到門口了嗎？”
“好，我現在出來。”
？還有別人？
不是，怎麽兩人單獨出來，總要來點人是吧……怎麽聽他話裏的意思，是他叫來的人？什麽意思啊？
夏真想得亂七八糟，男人移開椅子站起了身。
“我出去一下。”
她胡亂點了點頭。
沒等她天馬行空的思緒飛更遠，賀然已經回來了。
夏真朝門口看了一眼，就見他右手拎著一個奶茶店的袋子，左手背在身後，輕輕將門闔上。
他將奶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說：“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我點了兩杯，你看看。”而後又在她左手邊落座。
夏真打開袋子，裏面一杯溫溫的檸檬汁，還有一杯色彩鮮艷的冰沙。她糾結了一下，選了檸檬汁。
正準備將冰沙推到他面前，冷不防他也伸手過來，有什麽東西輕輕蹭過了她的手。
一束包裝完好的香檳色玫瑰。
夏真驚訝地擡頭看他。
賀然也意識到自己拿出來的時機不太對，他摸了摸鼻子，才開口：“送給你。”
夏真無法思考，懵懵地接過來。
“對不起，害你難過了好幾天。我不知道該怎麽哄人，情況我也都跟你交代過了。你看……”
他輕輕頓了一下，看進她的眼睛裏：“要是覺得能原諒我的話，咱倆試試？”
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動靜大到夏真都覺得自己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
她心裏亂七八糟，完全沒法理順，就聽始作俑者繼續說話。
“我沒正經談過戀愛，只是這幾年相了幾回親，基本上都是因為異地就沒下文的。你如果有什麽要求就直接跟我說，我一定盡力做到。”
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是什麽感覺？夏真現在體會到了。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清晰的就是昨晚程枚的交代。
讓他追自己，輕易得到不知道珍惜，必須千辛萬苦追到手的才是寶貝。
是嗎？
夏真心裏亂成一團。她對賀然沒那麽了解，但他已經三十了，也不是風花雪月浪漫至上的年紀了。何況他還是個工作狂，愛情對他來說應該沒那麽重要。
萬一他知難而退，打退堂鼓了呢？他又沒有非自己不可。
她擡著眼，那張一眼就擊中她心巴的臉就在眼前。
英挺的劍眉，湛然有神的雙眸，她甚至可以在裏面看到自己。
這樣的他，讓她每一眼都要心動的他，真的要賭嗎？
她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什麽要求都可以嗎？”
賀然點頭。
“那你能把我的聊天框置頂嗎？”
“嗯？”他迷茫地看著她。
夏真終於回了神，眼睛也有了焦距，她“淡定”地指著自己的手機微信界面，說：“微信聊天，把我的聊天框置頂，還要備註成‘寶貝’。”
“你看，我都給你置頂了。”
賀然沒忍住，在她的註視下笑開：“好。”
她終究不敢，能在一起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結局了，無所謂方式。
夏真臉紅紅的，正準備轉回頭，又聽他說。
“女朋友。”
臉徹底燙得沒法看了。
她低下頭又去看花，不理他。
紅玫瑰見多了，乍見香檳色的玫瑰覺得格外好看。不那麽濃郁艷麗，淡淡的，倒有點……
像賀然這個人給她的感覺。
她沒忍住，視線又偷偷瞟他。
被抓了個正著。
“嗯？”
夏真捏了朵花瓣在手裏輕輕摩挲，沒話找話：“就覺得……挺不像你會做的事。”
當然，自己對他也沒什麽了解。
賀然看看她手裏的花，不好意思地笑：“唔，同事給的建議。”
果然啊。夏真將花瓣理順，分心地想，那豈不是他的同事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
雖然早晚都要知道，也可能昨天聯誼上就知道了。但夏真還是覺得有些赧然。完蛋，最近肯定是不好意思進去見人了。
好在這時候門開了，菜陸續地上來，小小的插曲也緩解了一點她的情緒。
賀然先拿了一只螃蟹剝，夏真拿筷子夾了個螺絲嘗嘗。
嗯，不愧是被推薦的店鋪，味道不錯。
她嘗了兩口，賀然將手裏剝出的蟹肉，輕輕放到了她的碗裏。
動作極其自然，讓她連驚訝都吞了回去。
他將手裏的一次性手套拿下來，說：“夏真，我其實挺擔心，你把我想得太好。”
夏真夾著雪白的蟹肉，停下了筷子：“嗯？”
他伸手點了點她額頭：“你被籃球打到那次，對我說的那些話還記得嗎？”
夏真當然記得，那時候暗戀他暗戀得正上頭，遇見他的機會卻沒幾次，空閑的時間除了反覆回憶揣摩兩人間的相處，還能說什麽呢？
誇他的話……無非就是身高身材相貌都好，情緒穩定，還有工作上進這些。
她想著，就聽到他的聲音繼續說。
“其實呢？我工作忙，陪你的時間會很少。而且我這人可能挺沒意思的，愛好不多，也沒什麽照顧女孩子的經驗……”
夏真眨了眨眼，這一番自貶是啥意思？
賀然被她逗笑了，差點說不下去，但好歹還是總結了一下：“我就是擔心你預期太高，以後了解了我，會失望。”
“不會的，”他居然擔心這個，夏真回，“我看到的你就是真實的你，並沒有自己去腦補完善你的形象。你身高長相這些，都是客觀事實，就是再過幾年看你，我依然會覺得你好看的。還有性格、工作這些，也都從旁人口中證實了的啊。”
她究竟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經地當面這麽誇他的啊？賀然是真的沒忍住，他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我再努力做得更好一點，爭取不辜負你的客觀事實。”
頭頂的觸感很輕，卻根本無法忽視。在心臟狂跳中，夏真只有一個想法，幸虧我昨晚洗頭了啊！
剛確定關系就給我來摸頭殺，你是一點都沒考慮我的心臟啊啊！
她心不在焉之下一頓狂吃，最後點了那麽多菜居然真的被兩個人吃了個七七八八。
停了筷，賀然出去結賬。
奶茶還剩一大半，實在是喝不下了，夏真左手拎著奶茶袋子，右手抱著那束香檳玫瑰，跟著他出去。
賀然還在櫃臺處，夏真走過去站到他身邊。也許是玫瑰太搶眼，店裏的服務員偷看了她好幾眼。
夏真裝沒看見。
結了賬，賀然見她手裏捧著一大束花，自然地從她另一只手裏拎過奶茶袋子：“我給你拿著。”
兩人出了飯店也就剛過十二點，時間還早，賀然問她：“要不要去看電影？”
夏真也沒什麽主意，點點頭：“行。”
最近正好有個文藝片上線，這個題材總不會出錯，賀然買了兩張票。
電影院離這裏不過幾百米，兩人沿著路邊的桐樹踱步過去。
他們走得不是非機動道，而是店鋪門口的小道，但還是時不時有電動車經過。
身後又一聲刺耳的嘀嘀聲，夏真下意識地往賀然身邊靠了靠，以讓出足夠的地方讓電動車通過。
或者兩人不應該並排走，前後走得了。
她正這麽想著，忽然察覺到手上溫熱的觸感。
完蛋，靠得太近，手蹭到他的手臂了。立刻躲開太過刻意，她正打算下一步稍微離得遠點，不曾想對方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賀然極其自然地牽著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離那麽遠做什麽？”
他就勢牽住，就沒再松手。
夏真蜷了蜷手指頭，卻被對方握得更緊。
電動車從身邊呼嘯而過。
她的手心又開始慢慢沁出手汗。夏真正覺得忐忑，怕被他察覺，不想對方毫不在意地捅破。
“怎麽手心又出汗了？”
又？她遲鈍的大腦努力地回想，難道是昨天拍宣傳照牽手的那次，他也察覺了？
夏真趕緊解釋：“我一緊張就愛出手汗。”
賀然回頭看她，沒忍住揶揄地笑：“你緊張什麽？”
“我……”這特麽給誰不緊張？夏真瞠目結舌，剛剛就應該說是熱的，我怎麽這麽蠢！？
他轉回頭去繼續看路，聲音裏的笑意還是很明顯：“那你要早點習慣了。”
夏真跟著他的腳步，不說話，內心早已經叫囂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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