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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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滴答——手機進了一條訊息。
夏真無意識地垂首看了一眼手機，手機當即識別到她的面容，自動解了鎖。
又是編輯發來的信息，她沒空細看，努力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
“只要有電腦，我在哪裏都可以工作。無論你是一直在這個島上，還是以後駐地有調動，我都可以適應。我們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矛盾。”
“而且我的工作也更能顧家，正好能夠彌補你的不足。”
“我現在工作很輕松。當然，如果你想多賺錢的話，我……我也可以雙開的。”
一口氣說完一大篇，夏真努力地想，好像是沒遺漏了吧？她擡頭看對面端坐的男人，小聲道：“我……我說完了。”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賀然一時有些梗住。
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明明是漂亮的、優秀的，卻忐忑地坐在他面前，強裝鎮定，向他訴說滿腔心意，然後似乎等著他審判一般。
她明明該自信又明媚，卻在自己面前那樣不安，挖盡心思遷就自己，想博自己一個喜歡。
賀然從來不自卑，卻在此刻突然覺得，自己何德何能？
他有些僵住，方才準備好的話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呢？夏真臉上的笑要維持不住了。她握著手機的手滿是手汗，指間無意識地在屏幕上搓了幾下。在滿室的寂靜中，越發忐忑。
下一秒，那沾了手汗的手機突然抽風一樣，自發播放了一段語音。
“斷更……7……天……”
聲音播播停停，像是被不停地按著語音條。
夏真登時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看向手機，操著濕了的手，戳向白色的語音條，試圖把它暫停，然而皆是徒勞。
“你是要……召……喚神……龍嗎……今……晚別睡……了！”
通過揚聲器，響得很大聲，甚至又斷斷續續重播了起來。
“斷更……7……天……你……是要……召喚……神……龍……”
夏真心如死灰，在用紙巾擦手還是擦屏幕的天人交戰中，摁下了電源鍵。
聲音戛然而止。
店裏靜得讓人發慌。
夏真欲哭無淚。一會兒懊悔自己為什麽要把手機攥在手裏，一會兒又責怪編輯為什麽要發語音，再過一會又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麽出手汗。
丁當當當當——
安靜了不過十秒，專屬於微信語音來電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不至於吧？打電話來催了？夏真低頭看了眼手機，發現還是黑屏狀態。
對面傳來了男人低沈的聲音：“餵。”
夏真後知後覺地松了口氣，原來是他的電話。
因為太過安靜，他電話裏的聲音夏真也能聽到一點點。當然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麽，但是能分辨出是女聲。
賀然輕輕皺了下眉，看向她：“現在？”
嗯？有事？
夏真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一瞬間有點不好。
“你在哪裏？”
“已經到長途車站了，還是剛坐上車？”
“好，我知道了，你等會。”
見他掛了電話，夏真善解人意地搶先說：“你有事了嗎？你先去忙吧。”
賀然眉頭沒有松開：“抱歉，我先送你回去。”
夏真搖搖頭，反倒松了口氣：“我沒關系的，我想在這邊再逛逛。”
猶豫了片刻，賀然起身：“好。”他把桌子上沒喝幾口的咖啡端在手裏，就往門口走。
剛走了兩步，他停了下來，回身看她：“我會認真考慮你說的話，盡快給你答覆。”
沒拒絕，那不就約等於同意？夏真喜笑顏開：“好。你慢慢考慮，不著急。”
目送他離開咖啡館，夏真長長地松了口氣。她咬著吸管喝了一大口，終於緩解了一點渾身的躁意。
雖然有點小插曲，但還算個不錯的告白。
夏真開開心心地跑出去逛了一大圈，給姐姐買了生日禮物，給小外甥也買了一套工程車。
吃完午飯，她又優哉游哉地晃了兩家零食店。正準備打車回去，手機上收到了姐姐的消息。
【夏言：回來了嗎？】
【夏真：還沒，正準備回。】
【夏言：那你別回了，你姐夫說今晚在外面吃，吃完帶九九去夜市玩玩。】
夏真回了個“OK”的手勢。放下手機，似乎沒什麽要逛的地方了。
她想了想，穿過馬路，又跑回那家咖啡廳，在上午的座位上坐著。過了會兒，又坐到賀然坐過的地方，舉著手機自拍了兩張。
拍完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太癡漢了……
夏真一邊糾結，一邊抑制不住嘴角的笑。
快樂堆積太多，無處排解，夏真點開微信，戳開閨蜜對話框。
【夏真：吱吱吱。】
【程玫：說人話。】
【夏真：我今天跟crush表白了。[打滾]】
【程玫：哦，然後呢？】
【夏真：然後他說考慮考慮給我答覆。】
下一秒，程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考慮？考慮什麽？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還需要考慮？”
夏真被她這幾連問吵得耳朵疼，忙提醒：“小點聲小點聲，別激動別激動。”
她思考了一下，不確定道：“可能是我的表白話術問題，搞得太理性了。”
“什麽話術？你怎麽說的？”
夏真回憶了一下，盡量保持原話轉述給她。
程玫聽完，默了好一陣，才開口：“我一時搞不清，你這是表白呢，還是面試呢？”
把自己能擺的優勢都擺上了臺面，夏真想，還真是和面試一個套路。
“你倆也真是絕配。一個見色起意，另一個呢？現在是在權衡利弊？”
夏真被她打擊得笑不出來了，弱弱地開口：“你說前半句就行了……”
“什麽？”
“你倆真是絕配。”
程玫徹底崩潰，將鼠標摔出一聲響，怒道：“啊你個戀愛腦，到時候吃虧了別回來哭！”
—
夏言到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妹子捧著個手機發呆。表情……很糾結。
“怎麽？說了沒？”
夏真搖搖頭，又點點頭，重新樂呵起來：“說了。他說要認真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覆。”
紀秉承抱著九九，沒註意到兩人的動靜，兀自問：“去哪家吃？”
夏言往前一指：“炒菜啊，你帶著娃還能去哪家？”
中桌剛好不用排隊，姐妹倆跟在紀秉承身後進了店裏。
服務員領著幾人往裏走，邊走邊介紹餐廳裏的功能區。
夏真聽得沒入心，仰頭看了看別致的燈，又看了看四周的軟裝。
卻在轉過一個彎後，猛地停住腳步。
左手邊，那個上午還坐在她對面，自己一直念著的男人，正坐在沙發椅上。他低頭看著菜單，夏真看不清他的表情。
對面坐著一位姑娘。
雖然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但夏真控制不住心驀地沈了一下。
服務員也停住了腳步，往旁邊的桌子一指：“請坐。”
男人聽到動靜終於擡起頭來，視線突然對上她的，顯然也楞怔了片刻。
這一下，紀秉承也發現他。
“嗳，賀然，你今天這麽閑，不用加班啊？這位美女是誰，不介紹一下？”
賀然站起身，他對面的女人也跟著起了身，轉身面對著他們。
女人顯然精心打扮過，身高很高，與一米八幾的賀然站在一起，倒是有些登對。
夏真掐了下手心，逼自己鎮靜下來，別慌別慌，現在慌還為時過早。
賀然看向女人，介紹：“這是我同事和他的家屬。”
“這是我朋友，叫惠嘉寧。”
朋友？夏真松了口氣，暗嘆自己想太多，不成想她這口氣沒松完，惠嘉寧就笑了聲。
“什麽朋友？是女朋友。”
賀然擰著眉：“別瞎說。”
惠嘉寧挑眉看他：“我哪裏瞎說？聊了這麽久，名分都沒有？”
夏真懸著的心徹底墜落。
賀然擰著眉，卻沒有再反駁。
惠嘉寧倒是落落大方地看他們：“既然碰到了，要不要換個大桌一起？”
“不用了。”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夏真擡頭看了賀然一眼，後者也正看著她，她啟唇：“怎麽好打擾你們？而且現在大桌要排隊的。”
賀然咽了口唾沫，到底沒有開口。
走當然是不可能走的，兩桌人各自入座。
夏言偷偷湊過來問：“什麽情況？”
夏真木著臉，沒有答話。
她專心幹飯，吃完就低頭玩手機，整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擡眼往那邊看一次。
—
賀然將人送回賓館後，獨自回了單位。
心情有些煩躁，他換上體能服去操場跑了十幾圈，出了一身汗才稍微好一點。
洗完澡後，又坐到辦公室準備加班。
耽誤了一整天，一堆工作等著他處理。
等電腦開機的功夫，他摸出手機。
夏真的微信頭像是個卡通小女孩，抱著花笑得非常燦爛，讓人一見就有好心情。
他用拇指摸了一會兒，想給她發消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嘆了口氣，退出對話框，又順著紅點隨手點進朋友圈。往下翻了兩條，就面色突變。
他順著發圈人的頭像點進對話框，皺著眉頭打字。
【鶴：朋友圈刪掉。】
這一天，操、蛋的心情終於在此刻到達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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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無意識地垂首看了一眼手機，手機當即識別到她的面容，自動解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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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電腦，我在哪裏都可以工作。無論你是一直在這個島上，還是以後駐地有調動，我都可以適應。我們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矛盾。”
“而且我的工作也更能顧家，正好能夠彌補你的不足。”
“我現在工作很輕松。當然，如果你想多賺錢的話，我……我也可以雙開的。”
一口氣說完一大篇，夏真努力地想，好像是沒遺漏了吧？她擡頭看對面端坐的男人，小聲道：“我……我說完了。”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賀然一時有些梗住。
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明明是漂亮的、優秀的，卻忐忑地坐在他面前，強裝鎮定，向他訴說滿腔心意，然後似乎等著他審判一般。
她明明該自信又明媚，卻在自己面前那樣不安，挖盡心思遷就自己，想博自己一個喜歡。
賀然從來不自卑，卻在此刻突然覺得，自己何德何能？
他有些僵住，方才準備好的話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呢？夏真臉上的笑要維持不住了。她握著手機的手滿是手汗，指間無意識地在屏幕上搓了幾下。在滿室的寂靜中，越發忐忑。
下一秒，那沾了手汗的手機突然抽風一樣，自發播放了一段語音。
“斷更……7……天……”
聲音播播停停，像是被不停地按著語音條。
夏真登時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看向手機，操著濕了的手，戳向白色的語音條，試圖把它暫停，然而皆是徒勞。
“你是要……召……喚神……龍嗎……今……晚別睡……了！”
通過揚聲器，響得很大聲，甚至又斷斷續續重播了起來。
“斷更……7……天……你……是要……召喚……神……龍……”
夏真心如死灰，在用紙巾擦手還是擦屏幕的天人交戰中，摁下了電源鍵。
聲音戛然而止。
店裏靜得讓人發慌。
夏真欲哭無淚。一會兒懊悔自己為什麽要把手機攥在手裏，一會兒又責怪編輯為什麽要發語音，再過一會又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麽出手汗。
丁當當當當——
安靜了不過十秒，專屬於微信語音來電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不至於吧？打電話來催了？夏真低頭看了眼手機，發現還是黑屏狀態。
對面傳來了男人低沈的聲音：“餵。”
夏真後知後覺地松了口氣，原來是他的電話。
因為太過安靜，他電話裏的聲音夏真也能聽到一點點。當然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麽，但是能分辨出是女聲。
賀然輕輕皺了下眉，看向她：“現在？”
嗯？有事？
夏真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一瞬間有點不好。
“你在哪裏？”
“已經到長途車站了，還是剛坐上車？”
“好，我知道了，你等會。”
見他掛了電話，夏真善解人意地搶先說：“你有事了嗎？你先去忙吧。”
賀然眉頭沒有松開：“抱歉，我先送你回去。”
夏真搖搖頭，反倒松了口氣：“我沒關系的，我想在這邊再逛逛。”
猶豫了片刻，賀然起身：“好。”他把桌子上沒喝幾口的咖啡端在手裏，就往門口走。
剛走了兩步，他停了下來，回身看她：“我會認真考慮你說的話，盡快給你答覆。”
沒拒絕，那不就約等於同意？夏真喜笑顏開：“好。你慢慢考慮，不著急。”
目送他離開咖啡館，夏真長長地松了口氣。她咬著吸管喝了一大口，終於緩解了一點渾身的躁意。
雖然有點小插曲，但還算個不錯的告白。
夏真開開心心地跑出去逛了一大圈，給姐姐買了生日禮物，給小外甥也買了一套工程車。
吃完午飯，她又優哉游哉地晃了兩家零食店。正準備打車回去，手機上收到了姐姐的消息。
【夏言：回來了嗎？】
【夏真：還沒，正準備回。】
【夏言：那你別回了，你姐夫說今晚在外面吃，吃完帶九九去夜市玩玩。】
夏真回了個“OK”的手勢。放下手機，似乎沒什麽要逛的地方了。
她想了想，穿過馬路，又跑回那家咖啡廳，在上午的座位上坐著。過了會兒，又坐到賀然坐過的地方，舉著手機自拍了兩張。
拍完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太癡漢了……
夏真一邊糾結，一邊抑制不住嘴角的笑。
快樂堆積太多，無處排解，夏真點開微信，戳開閨蜜對話框。
【夏真：吱吱吱。】
【程玫：說人話。】
【夏真：我今天跟crush表白了。[打滾]】
【程玫：哦，然後呢？】
【夏真：然後他說考慮考慮給我答覆。】
下一秒，程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考慮？考慮什麽？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還需要考慮？”
夏真被她這幾連問吵得耳朵疼，忙提醒：“小點聲小點聲，別激動別激動。”
她思考了一下，不確定道：“可能是我的表白話術問題，搞得太理性了。”
“什麽話術？你怎麽說的？”
夏真回憶了一下，盡量保持原話轉述給她。
程玫聽完，默了好一陣，才開口：“我一時搞不清，你這是表白呢，還是面試呢？”
把自己能擺的優勢都擺上了臺面，夏真想，還真是和面試一個套路。
“你倆也真是絕配。一個見色起意，另一個呢？現在是在權衡利弊？”
夏真被她打擊得笑不出來了，弱弱地開口：“你說前半句就行了……”
“什麽？”
“你倆真是絕配。”
程玫徹底崩潰，將鼠標摔出一聲響，怒道：“啊你個戀愛腦，到時候吃虧了別回來哭！”
—
夏言到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妹子捧著個手機發呆。表情……很糾結。
“怎麽？說了沒？”
夏真搖搖頭，又點點頭，重新樂呵起來：“說了。他說要認真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覆。”
紀秉承抱著九九，沒註意到兩人的動靜，兀自問：“去哪家吃？”
夏言往前一指：“炒菜啊，你帶著娃還能去哪家？”
中桌剛好不用排隊，姐妹倆跟在紀秉承身後進了店裏。
服務員領著幾人往裏走，邊走邊介紹餐廳裏的功能區。
夏真聽得沒入心，仰頭看了看別致的燈，又看了看四周的軟裝。
卻在轉過一個彎後，猛地停住腳步。
左手邊，那個上午還坐在她對面，自己一直念著的男人，正坐在沙發椅上。他低頭看著菜單，夏真看不清他的表情。
對面坐著一位姑娘。
雖然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但夏真控制不住心驀地沈了一下。
服務員也停住了腳步，往旁邊的桌子一指：“請坐。”
男人聽到動靜終於擡起頭來，視線突然對上她的，顯然也楞怔了片刻。
這一下，紀秉承也發現他。
“嗳，賀然，你今天這麽閑，不用加班啊？這位美女是誰，不介紹一下？”
賀然站起身，他對面的女人也跟著起了身，轉身面對著他們。
女人顯然精心打扮過，身高很高，與一米八幾的賀然站在一起，倒是有些登對。
夏真掐了下手心，逼自己鎮靜下來，別慌別慌，現在慌還為時過早。
賀然看向女人，介紹：“這是我同事和他的家屬。”
“這是我朋友，叫惠嘉寧。”
朋友？夏真松了口氣，暗嘆自己想太多，不成想她這口氣沒松完，惠嘉寧就笑了聲。
“什麽朋友？是女朋友。”
賀然擰著眉：“別瞎說。”
惠嘉寧挑眉看他：“我哪裏瞎說？聊了這麽久，名分都沒有？”
夏真懸著的心徹底墜落。
賀然擰著眉，卻沒有再反駁。
惠嘉寧倒是落落大方地看他們：“既然碰到了，要不要換個大桌一起？”
“不用了。”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夏真擡頭看了賀然一眼，後者也正看著她，她啟唇：“怎麽好打擾你們？而且現在大桌要排隊的。”
賀然咽了口唾沫，到底沒有開口。
走當然是不可能走的，兩桌人各自入座。
夏言偷偷湊過來問：“什麽情況？”
夏真木著臉，沒有答話。
她專心幹飯，吃完就低頭玩手機，整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擡眼往那邊看一次。
—
賀然將人送回賓館後，獨自回了單位。
心情有些煩躁，他換上體能服去操場跑了十幾圈，出了一身汗才稍微好一點。
洗完澡後，又坐到辦公室準備加班。
耽誤了一整天，一堆工作等著他處理。
等電腦開機的功夫，他摸出手機。
夏真的微信頭像是個卡通小女孩，抱著花笑得非常燦爛，讓人一見就有好心情。
他用拇指摸了一會兒，想給她發消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嘆了口氣，退出對話框，又順著紅點隨手點進朋友圈。往下翻了兩條，就面色突變。
他順著發圈人的頭像點進對話框，皺著眉頭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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