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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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手腕受傷著實不方便，養傷的日子著實無聊。
夏真嘆了口氣，將視線從零食架上收回，對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沈思。
滴滴——
夏真吐出一口氣，放棄無謂的胡思亂想，打來了跳動的微信。
【程玫：你手上的傷怎麽樣了？】
【夏真：除了有礙觀瞻，沒什麽事了。】
【程玫：那你的一見鐘情呢？最近有進展沒？】
夏真瞟了一眼手邊的燙傷膏，又轉回視線看向電腦，悠悠嘆了口氣。
【夏真：唉，什麽進展啊，我快立地成佛了。】
【程玫：我左思右想不應該啊。按理說，你這皮相好歹能騙到人吧。】
夏真將鍵盤敲得啪啪響。
【夏真：什麽叫騙？？？】
【程玫：按道理來講，一個正常的男人，對美女示好無動於衷的，只有三種可能。】
【程玫：第一，就是本人太受歡迎了，被美女示愛太多次，已經免疫了。】
也有可能吧……
夏真追問：【第二種呢？】
【程玫：第二種就是臉盲咯，美不美的，在他眼裏都一個樣。】
……
夏真不死心，手欠又問下去。
【夏真：……那還有一種呢？】
【程玫：嗐，對方是彎的唄。對美女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
神特麽世俗的欲望！
【程玫：咱們先排除後兩種非正常情況哈。你想想，這位兵哥哥是不是外形條件超群，一看就很受歡迎啊？】
想到他，夏真撩了撩劉海，與有榮焉。
【夏真：咳，怎麽說呢？月色和雪色之間……】
【程玫：……】
【程玫：你給我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夏真：咳咳，肯定受歡迎啊！畢竟是讓我一眼就看上的男人，沒點資本說得過去嗎？】
【程玫：所以啊，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現在想著以退為進，別弄巧成拙，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夏真：……】竟然很有道理？
【程玫：很有必要了解一下，省得被偷家。】
夏真繼續送她六個點。
—
阿嚏——
賀然隨手抽了張紙揉揉鼻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屏幕上那一個字讓他不自覺蹙了眉心。
“餵，媽。”
“賀然啊，媽媽上次跟你說的那姑娘，你怎麽沒有加人家啊？”
“媽，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
“什麽沒時間！我看你就是沒那個心思！你說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心野了，沒這個家了，啊？我告訴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大，賀然緩緩吐出一口氣，不敢驚動對方。
恰巧給他幫忙的士官小夥子耿勤揚跑了過來。見他在打電話，也沒敢打擾，只比著口型小聲提醒：“哥，學習室開會，到齊了。”
賀然沖他點頭，小夥子才退出去。
他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筆記本，站起身，打斷對方的喋喋不休：“媽，我著急開會呢，晚上再說。”
發洩好久，賀母好不容易平靜一點的情緒，又被他一句話點燃。
“又是著急開會？天天拿同一個理由騙你媽是吧，啊？我都說了，人家小姑娘聽說了你的情況，很感興趣，已經主動加你了！你還要怎麽樣？你現在就給我通過！有什麽會等加完好友再去開！”
賀然頭疼地當場翻出微信，果然發現了一條新的好友申請。
他沒多想，點了通過，這才無奈地告訴她：“媽，我是真的要開會，同事們都等著呢。好友我已經通過了，先掛了啊，有什麽事晚上再說。”
又忙到辦公室只剩他一個人，擡眼只能看到刺眼的操場路燈。
隔壁辦公室也還有人在加班。賀然彎腰將電腦關機，疲憊地揉了揉眼。
擱置了大半天的手機亮了起來，已經23:18了。
賀然伸手取過來，發現微信上有幾條未讀。
【嘉寧：你好，我叫惠嘉寧。】
【嘉寧：？】
【嘉寧：不在？】
是下午剛通過的好友，也就是相親對象。幾個小時前給他發的消息，他還沒有回覆。
賀然嘆了口氣，面對著一個嶄新的對話框，卻連半點新鮮感和沖動都沒有。在滿室寂靜中，他只覺得疲憊和索然。
又一項需要他應付的差事。
他發了會呆，點開對話框回覆。
【鶴：你好，我叫賀然。不好意思，忙了一晚上，現在才看到你的消息。】
回覆完順手把對方的備註改成了她的名字。
時間已經很晚了，賀然沒指望對方會秒回。他側著身去拎椅背上的外套，準備起身回宿舍。
沒想到剛鎖了屏的手機，“滴滴”響了兩聲。
賀然再次倚回去，還真是惠嘉寧又給他回了消息。
【惠嘉寧：沒事。】
【惠嘉寧：我聽介紹人說，你是軍人？】
【鶴：是。】
【惠嘉寧：不好意思，最近網上挺多冒充軍人出來相親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嗎？】
賀然忍不住鎖了眉。
【鶴：不好意思，證件不方便發。】
【鶴：冒昧問一句，你很看重這個職業？】
【惠嘉寧：嗯，有些軍人情結。】
賀然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很怕這種人。還沒有任何了解，就已經先一步對職業帶上了濾鏡。無論合不合適，這種職業大於本人的情況，他都覺得是非正常的。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人本身合拍？
他想說要不然算了吧，但對方的下一句話來得很快。
【惠嘉寧：沒關系，我相信介紹人。而且以後慢慢相處，總會了解的。】
賀然的手指停在鍵盤上，半晌未落下。他仰頭看了看窗外的彎月，嘆了口氣，起身拎著外套出了辦公室。
到底沒有再回覆。
－
最近靈感爆棚，夏真的小甜文碼得非常順利，一堆散粉在評論區被甜得嗷嗷直叫。
周五，夏真碼了一天字，終於在下午五點前完成了雙更。她合上電腦，頭暈眼花地出了房間。
夏言正在客廳裏陪九九搭積木。
“姐，有吃的嗎？”
夏言看了眼手機，答她：“還沒到五點。冰箱裏有排骨湯，不然下點面條？”
九九聽到這話，積木一推，爬起來喊：“要吃面條，要吃面條！”
夏真哈哈笑，去開冰箱門：“那我現在來煮。”
“嗯，那我讓你姐夫晚飯在單位吃。”
吃完飯，夏真尋思著出去透透氣。她看了眼時間，快五點半。
“姐，我帶九九去營區裏玩沙子吧。”
夏言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那可太好了。”
“行，你歇歇吧。”
於是夏真推著九九往營區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裏面恰好響起了開飯的號。
九九原本安靜的握著沙灘鏟坐在推車上，聽到音樂立刻跟著節奏，歡快地踢起腿。天氣暖了些，小家夥減了些衣服，愈發歡脫了。
進了門後，夏真照例想帶他去沙坑區。誰知道小家夥看到樓下的救護車，扯著嗓子喊：“救護車！救護車！”
夏真只好停下來問他：“要去看車嗎？”
“要！”小家夥答得飛快，一刻都等不及的模樣。
夏真只好推著車子先去了救護車那裏。到了地方，她才將人抱下小推車
九九甩了沙灘鏟，迫不及待跑過去摸車。一邊摸，還一邊念念叨叨地指著車喊：“有加號，有0。”
後面說的是車牌號上的數字。
夏真俯身撿起鏟子，看了眼車牌，走過去指著另一個數字鼓勵他：“對哦，九九真棒！再看看，這個是幾？”
小家夥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聲音小小的：“是6。”
夏真笑開：“哇，九九答對了！要是聲音再大一點，姨姨就聽得更清楚了。”6和9，他還不太分得清，被糾正的次數多了，每次認它們都底氣不足。
看了十幾分鐘救護車，他開始在附近跑來跑去，一會兒終於還是往沙坑那裏去了。
那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了另外幾個小朋友，都是平時會一起遛娃的家屬。
沙坑裏有單雙桿，兩個小夥子正在拉單杠，旁邊的籃球場上還有幾個小夥子打球正酣。
夏真擔心小家夥跑進打球的場內，又擔心他被籃球撞到，趕緊跟在身後：“慢一點，等等姨姨。”
當然沒有回應。
快兩歲的小朋友已經可以跑得很快了。進了操場，夏真見他離打球的場地越來越近，不敢再慢悠悠地走，也跑了幾步去追他。
好在他徑自跑進了沙坑裏。
她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正拉著單杠的小夥子開了口。
“紀參，賀參。”
這兩個姓，無論哪一個都足夠讓她側目，更何況是一起出現？
她隨著聲音側首。
暮色漸深，那兩個身高相當、並肩而來的，不是紀秉承和賀然又是誰？
夏真呼吸一滯，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戴著帽子。
這周天氣轉暖，他們都沒有再穿大衣，只正常著作訓服作戰靴，卻皆高大挺拔、氣質斐然。
衣服襯人，人也擡了衣服。
已經許久不見了，夏真無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連這裏的疤痕都淡了很多。
思緒正游離著，猛然後方傳來幾道焦急的男聲。
“誒——”
夏真條件反射地回頭，就見一道黑影兜頭罩下，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籃球彈了回去，掉在地上又彈了兩下，才順著地面往回滾。
有小夥子跑上來撿了球，連忙沖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怎麽樣，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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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除了有礙觀瞻，沒什麽事了。】
【程玫：那你的一見鐘情呢？最近有進展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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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唉，什麽進展啊，我快立地成佛了。】
【程玫：我左思右想不應該啊。按理說，你這皮相好歹能騙到人吧。】
夏真將鍵盤敲得啪啪響。
【夏真：什麽叫騙？？？】
【程玫：按道理來講，一個正常的男人，對美女示好無動於衷的，只有三種可能。】
【程玫：第一，就是本人太受歡迎了，被美女示愛太多次，已經免疫了。】
也有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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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玫：第二種就是臉盲咯，美不美的，在他眼裏都一個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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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那還有一種呢？】
【程玫：嗐，對方是彎的唄。對美女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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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玫：咱們先排除後兩種非正常情況哈。你想想，這位兵哥哥是不是外形條件超群，一看就很受歡迎啊？】
想到他，夏真撩了撩劉海，與有榮焉。
【夏真：咳，怎麽說呢？月色和雪色之間……】
【程玫：……】
【程玫：你給我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夏真：咳咳，肯定受歡迎啊！畢竟是讓我一眼就看上的男人，沒點資本說得過去嗎？】
【程玫：所以啊，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現在想著以退為進，別弄巧成拙，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夏真：……】竟然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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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媽。”
“賀然啊，媽媽上次跟你說的那姑娘，你怎麽沒有加人家啊？”
“媽，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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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筆記本，站起身，打斷對方的喋喋不休：“媽，我著急開會呢，晚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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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寧：你好，我叫惠嘉寧。】
【嘉寧：？】
【嘉寧：不在？】
是下午剛通過的好友，也就是相親對象。幾個小時前給他發的消息，他還沒有回覆。
賀然嘆了口氣，面對著一個嶄新的對話框，卻連半點新鮮感和沖動都沒有。在滿室寂靜中，他只覺得疲憊和索然。
又一項需要他應付的差事。
他發了會呆，點開對話框回覆。
【鶴：你好，我叫賀然。不好意思，忙了一晚上，現在才看到你的消息。】
回覆完順手把對方的備註改成了她的名字。
時間已經很晚了，賀然沒指望對方會秒回。他側著身去拎椅背上的外套，準備起身回宿舍。
沒想到剛鎖了屏的手機，“滴滴”響了兩聲。
賀然再次倚回去，還真是惠嘉寧又給他回了消息。
【惠嘉寧：沒事。】
【惠嘉寧：我聽介紹人說，你是軍人？】
【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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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人本身合拍？
他想說要不然算了吧，但對方的下一句話來得很快。
【惠嘉寧：沒關系，我相信介紹人。而且以後慢慢相處，總會了解的。】
賀然的手指停在鍵盤上，半晌未落下。他仰頭看了看窗外的彎月，嘆了口氣，起身拎著外套出了辦公室。
到底沒有再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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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靈感爆棚，夏真的小甜文碼得非常順利，一堆散粉在評論區被甜得嗷嗷直叫。
周五，夏真碼了一天字，終於在下午五點前完成了雙更。她合上電腦，頭暈眼花地出了房間。
夏言正在客廳裏陪九九搭積木。
“姐，有吃的嗎？”
夏言看了眼手機，答她：“還沒到五點。冰箱裏有排骨湯，不然下點面條？”
九九聽到這話，積木一推，爬起來喊：“要吃面條，要吃面條！”
夏真哈哈笑，去開冰箱門：“那我現在來煮。”
“嗯，那我讓你姐夫晚飯在單位吃。”
吃完飯，夏真尋思著出去透透氣。她看了眼時間，快五點半。
“姐，我帶九九去營區裏玩沙子吧。”
夏言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那可太好了。”
“行，你歇歇吧。”
於是夏真推著九九往營區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裏面恰好響起了開飯的號。
九九原本安靜的握著沙灘鏟坐在推車上，聽到音樂立刻跟著節奏，歡快地踢起腿。天氣暖了些，小家夥減了些衣服，愈發歡脫了。
進了門後，夏真照例想帶他去沙坑區。誰知道小家夥看到樓下的救護車，扯著嗓子喊：“救護車！救護車！”
夏真只好停下來問他：“要去看車嗎？”
“要！”小家夥答得飛快，一刻都等不及的模樣。
夏真只好推著車子先去了救護車那裏。到了地方，她才將人抱下小推車
九九甩了沙灘鏟，迫不及待跑過去摸車。一邊摸，還一邊念念叨叨地指著車喊：“有加號，有0。”
後面說的是車牌號上的數字。
夏真俯身撿起鏟子，看了眼車牌，走過去指著另一個數字鼓勵他：“對哦，九九真棒！再看看，這個是幾？”
小家夥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聲音小小的：“是6。”
夏真笑開：“哇，九九答對了！要是聲音再大一點，姨姨就聽得更清楚了。”6和9，他還不太分得清，被糾正的次數多了，每次認它們都底氣不足。
看了十幾分鐘救護車，他開始在附近跑來跑去，一會兒終於還是往沙坑那裏去了。
那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了另外幾個小朋友，都是平時會一起遛娃的家屬。
沙坑裏有單雙桿，兩個小夥子正在拉單杠，旁邊的籃球場上還有幾個小夥子打球正酣。
夏真擔心小家夥跑進打球的場內，又擔心他被籃球撞到，趕緊跟在身後：“慢一點，等等姨姨。”
當然沒有回應。
快兩歲的小朋友已經可以跑得很快了。進了操場，夏真見他離打球的場地越來越近，不敢再慢悠悠地走，也跑了幾步去追他。
好在他徑自跑進了沙坑裏。
她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正拉著單杠的小夥子開了口。
“紀參，賀參。”
這兩個姓，無論哪一個都足夠讓她側目，更何況是一起出現？
她隨著聲音側首。
暮色漸深，那兩個身高相當、並肩而來的，不是紀秉承和賀然又是誰？
夏真呼吸一滯，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戴著帽子。
這周天氣轉暖，他們都沒有再穿大衣，只正常著作訓服作戰靴，卻皆高大挺拔、氣質斐然。
衣服襯人，人也擡了衣服。
已經許久不見了，夏真無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連這裏的疤痕都淡了很多。
思緒正游離著，猛然後方傳來幾道焦急的男聲。
“誒——”
夏真條件反射地回頭，就見一道黑影兜頭罩下，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籃球彈了回去，掉在地上又彈了兩下，才順著地面往回滾。
有小夥子跑上來撿了球，連忙沖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怎麽樣，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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