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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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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

新的一周,天氣更冷了,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雪,每天教室裏都有不同到人感冒,吸鼻涕的聲音此起彼伏的,不少同學見天的往醫務室跑。

難得的是梁摯一天假都沒有請,幾次他想要和丁寄舒說話,都被盤踞在丁寄舒周圍的陸聞瀾給驅逐了。

周末梁摯告訴梁思緣,要他幫忙請一位家庭教師,“爸爸,我和班長成績差太多了,雖然班長現在天天幫我補習,但是我想和他去一所大學還是太難了,你給我找一個老師吧。”

梁思緣覺得沒必要受補習的苦,“學校的事你別擔心,讓你爺爺想辦法。”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給梁摯請了一位家庭教師,梁摯的成績進步沒有梁思緣不知道,但看著梁摯面頰上才養出來的那點肉迅速的就消失了,心疼得不得了,幾次想把家庭教師趕走。

“寶寶,期末考完請丁同學來家裏做客吧?他不是一直都幫你補課嗎?爸爸想正式謝謝他,本來之前也是打算請他來家裏做客的,你覺得怎麽樣?”梁思緣送走家庭教師後,給梁摯端來了一杯牛奶,再次提起了邀請丁寄舒來家裏做客事。

“好啊。”梁摯接過牛奶,高興的應了一聲。

海頓高三的期末考定在了春節前的四天,距離現在還有二十多天,梁思緣已經開始著手擬菜單了,還叮囑梁摯隔天就向丁寄舒發出邀約,畢竟臨近春節萬一人家有了別的安排,他們也好另選合適的時間。

第二天一放學,梁摯就把丁寄舒應約的事告訴了梁思緣,梁思緣還沒有在國內招待過梁摯的同學,他有點緊張,早早就把各項事情交代下去了。

而此時的丁寄舒和陸聞瀾正在路上經歷著生死時速。

來這個世界十幾年了,丁寄舒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原本以為綁架權貴子弟這種事只會在電影裏出現,沒想到今年開年沒多久就讓他遇上了。

和主角坐在一個車裏丁寄舒還是很有安全感的,雖然旁邊兩輛改裝過的大G一直猛烈撞擊著他們的車,試圖逼停他們,但是周叔是部隊裏退役的老兵,是真正上過戰場經歷過荷槍實彈的那種,雖然情況危急,周叔卻一直從容不迫的應對著。

一發現不對周叔就發出了求救信號,這兩輛大G周叔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陸聞瀾坐在離丁寄舒最遠的地方。

其中一輛大G再次進行猛烈撞擊後,車身緊挨著他們,將他們的車逼到了綠化帶旁的圍欄上。

火花在車窗外濺起,車門經過幾輪的撞擊已經輕微的變了形。

周叔全神貫註的應對著兩輛大G,無法分身留意坐在後座的兩人。

陸聞瀾顧不得其他,一把攬住丁寄舒將他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再覆到丁寄舒身上,以減少撞擊對丁寄舒帶來到傷害。

在路口的轉彎出,迎面開了一輛貨車,司機明顯看到了前方糾纏在一起的三輛車,但絲毫沒有減速,目標明確的瞄準周叔這邊,加大油門朝這邊撞來。

周叔根本來不及剎車,往左打方向盤又被左側的大G撞了回來。

“MD。”周叔怒罵了一句臟話,陸家的救援還沒有趕到。

電光火石間他們的車迎面撞上了貨車,車頭立刻變形冒出了巨大的濃煙,周叔在撞擊中被彈出到安全氣囊撞暈了。

車子翻滾了幾周,四腳朝天的再地上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很快就撞到綠化帶的護欄上,撞見發出巨大的聲響,右側的車門瞬間凹陷變形,而後整個車身又被反彈至路中間,滑行了幾十米後才完全停住。

丁寄舒一直被陸聞瀾死死護在身下,車身翻滾的時候丁寄舒幾乎要被安全帶勒得斷了氣,即便有陸聞瀾做人肉墊,高強度的撞擊之下,丁寄舒的身體也隨著車身一起翻滾,頭暈目眩之下丁寄舒的五臟六腑得疼得像是移了位,不知道是撞到了那裏,丁寄舒一直想幹嘔。

護著他的陸聞瀾從始至終沒有松開手,即便已經失去知覺,他還是緊緊箍住丁寄舒。

溫熱的液體從陸聞瀾的身上流到了丁寄舒的臉上,丁寄舒意識模糊,卻努力的喊著,“陸聞瀾,陸聞瀾。”

他耳朵嗡嗡作響什麽都聽不見,如果能聽見,他會發現他根本沒有發出聲音。

恍惚中丁寄舒看到大G上下來了幾個人,他們拿著專業的工具拆卸著車門,然後將陸聞瀾拖拽了出去。

丁寄舒感覺到自己也被拽著,耳邊聽到幾人在交談。

“不行,他抱得太緊了,分不開。”

“陸家的人快來了,要趕緊走。”

“把另一邊的安全帶割開。”

“快點。”

“把他的腳拿出來。”

丁寄舒是被凍醒的,他還在陸聞瀾的懷裏,而他們正在一輛運行的貨車車廂裏。

車廂裏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但不斷從四周湧來的寒氣讓丁寄舒凍的直打哆嗦。

這好像是輛冷鏈車。

車廂的溫度要比室外低幾度,丁寄舒是被從溫暖的車內塞進這車廂裏的,雖然還穿著外套,但他也凍的不輕,可能是受了傷的緣故,只比室外低幾度的車廂已經讓他受不了。

他摸索著身後抱著他的陸聞瀾,陸聞瀾渾身冰冷,一動不動,他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答。

發生車禍的時候陸聞瀾緊緊護住了他,他沒有大礙,但是陸聞瀾流了很多的血,應該傷的不輕,他有點擔心陸聞瀾的狀態。

雖然此時陸聞瀾的雙手依舊箍住他的腰,但因為車廂裏氣溫低,陸聞瀾的雙手已經被凍的有點僵了,丁寄舒費了點力就掙脫開了。

他跪坐在陸聞瀾身前,車廂裏太黑且沒有照明工具,丁寄舒只能一點點摸索著陸聞瀾的情況。

很快丁寄舒就洩氣了,單憑雙手他根本沒有辦法確認陸聞瀾的狀況,只能確定他手腳俱全,頭上沒有傷口,腹部和背上各有一處傷口,估摸著傷口比一個手掌要長,可能因為車廂氣溫低,陸聞瀾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陸聞瀾在進這裏之前就已經流了很多血,加上陸聞瀾已經出現肢體僵硬、脈搏變弱等癥狀,這樣的情況下丁寄舒無法冷靜的判斷陸聞瀾脈搏變弱是因為重傷還是因為失溫。

他坐在地上將陸聞瀾攬進自己的懷裏,小心的避開了他的傷口,拼命用手搓著陸聞瀾的四肢,但這根本沒用,陸聞瀾流了太多的血了,他的襯衫、毛衣摸上去都是冰碴子,僅靠這點摩擦根本暖不了陸聞瀾。

失溫自救的第一步就是得脫掉潮濕的衣服,這點常識丁寄舒懂。

不知道救援什麽時候才能來,但陸聞瀾的狀況一點也不能耽誤,丁寄舒把自己的秋衣和毛衣脫了下來,抻了抻勉強給陸聞瀾換上了。

只穿一件羽絨服的他開始打寒戰了,這也是失溫的癥狀。

冷得不行的丁寄舒撿起陸聞瀾的襯衫和毛衣將上面的冰碴子搓了下來,咬著牙把衣服套進了自己的神色,溫熱的身體碰到冰冷的衣服,丁寄舒打著抖,將穿到一半的衣服脫了下來。

這根本不行,就算衣服上的冰碴子搓了下來,但是衣服還是冰冷潮濕的,根本沒有辦法穿,勉強穿上去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丁寄舒只能檢查著自己的羽絨服,把袖子和下擺紮進,把拉鏈拉到最上端,戴好帽子。

好在這羽絨服裏的鴨絨是真的,雖然沒有了秋衣和毛衣,但丁寄舒覺得這種程度的寒冷他咬咬牙還能挺住。

陸聞瀾的褲子只有一點腰部和屁股沾了血,海頓冬季的校服褲子是防水,所以沒濕,但內褲濕了。

丁寄舒把陸聞瀾的內褲扒了,把他的秋褲直接給陸聞瀾套上,拉長了陸聞瀾的襪子把秋褲紮好。

而他自己只能把襪子套在校褲外面抵禦寒風。

這時丁寄舒還沒有註意到他扭曲變形的左腿正無力的耷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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