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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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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憚

丁寄舒一怔,彭晁再次開口了,“梁美人今天早上生了好大的氣,你知道因為什麽嗎?”

丁寄舒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他不太關心這個,如果彭晁要和他說梁摯覆學的原因,他願意聽一耳朵。

彭晁嘖了一聲說道,“因為他發現我坐在了我的位子上。”彭晁在“我的位子”幾個字上加重了音調,“你是沒看到他黑著臉的樣子,夠嚇人的,你說我為什麽要攪入你們三人修羅場裏,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後面幾句話彭晁說得含糊,丁寄舒沒聽清,“你說什麽?”

彭晁嘆了口氣,坐正了身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我的班長大人。”

唉,這份苦只能默默受著了。

大課間梁摯第一時間就跑到了丁寄舒的位子前,看著明顯不合身的白毛衣,梁摯皺眉拉著落在丁寄舒胳膊上的肩線說道,“這不是你的衣服!”

語氣篤定的像是親眼看見丁寄舒穿了別人的衣服,丁寄舒一把扯回了梁摯手裏的毛衣,“剛回來第一天你就要給我找不痛快是吧?”

梁摯見丁寄舒不太高興,收回了自己的手,放緩了音量說道:“不是。”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帶著無限的委屈。

丁寄舒嘆了口氣,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不理他。

梁摯見狀也不走,就站在丁寄舒身旁,“班長,你生氣了嗎?”

“對不起。”

雖然梁摯不知道自己除了聲音有那麽一點點大之外哪裏做錯了,但還是先道歉了。

丁寄舒的頭雖然埋在胳膊裏,但他的眼睛在梁摯說完對不起三個字後就睜開了。

他說那三個字根本不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是想要丁寄舒原諒他。

丁寄舒嘆了口氣擡起頭卻見陸聞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過來,他將三根手指抵在梁摯的肩膀上,冷冷的直視著梁摯,把他往後推,“你擋著路了。”

聲音不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看了一眼就幹自己的事去了,走道確實挺窄的,只能一個人通過,兩個人要同時過的時候就需要有一個人側身。

閑著沒事站在走道的人確實容易別人嫌棄。

走過丁寄舒位子後陸聞瀾壓低了聲音,眼神陰鷙的看著梁摯說道,“剛來不想被我揍回家的話就老實一點。”

看著陸聞瀾的眼睛梁摯知道如果他敢說一個不字,陸聞瀾巨絕對會出手,而他扛不住陸聞瀾的一個拳頭。

為了能夠覆學,他對梁思緣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出意外,如果他再被救護車從學校拉走,那梁思緣一定站在梁顯那邊不會再讓他來學校了。

受到侮辱的梁摯握緊了自己的手,面含屈辱的看著陸聞瀾,用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敢打我,不怕omega協會告你嗎?”

陸聞瀾冷笑一聲,挑眉看著梁摯說道,“你可以試試。”說完嘴角一瞥,面帶嘲諷的問道:“你是omega嗎?”

梁摯咬牙沒說話,他當然不是omega,他的身份都是假的,用omega協會對付其他人有用,但用它來對付陸聞瀾沒有用,他根本經不起查,他不過是梁顯用來安撫梁思緣的工具,梁顯沒有替他處理過任何身份文件。

他只是憑借和梁摯九分像的容貌,和一模一樣的信息素味道,簡單的頂替著梁摯生活。

周五的最後一節課是班會課,高三的班會課被連岳樺拿來講題了,大家已經適應這種學習節奏,連個哀嚎的人都沒有,連岳樺話音剛落大家就齊刷刷拿出了試卷。

A4的卷子一節課不夠講評,連岳樺拿捏得了節奏,拖堂5分鐘就把卷子過了一遍。

教室裏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丁寄舒不急不緩的收著書包,因為最近都和陸聞瀾一起回去,所以他要錯開高峰。

“周日是平安夜,游戲城烤魚走一波。”

平安夜、聖誕節、元旦幾個幾節日連著,整個十二月底聯邦所有人都陷入一種節日狂歡的氛圍裏去。

這些節日屬於所有人,但不屬於考學的學生。

李樂硯是有對象的,過節過習慣了,雖然現在對象在異地,但一旦到這種節日他就異常躁動。

準備隨時隨地為聯邦,獻上他那微不足道的GDP貢獻。

“人太多了,不好玩。”丁寄舒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道,他不喜歡湊熱鬧,而且冬天他也不愛出門。

眼見丁寄舒背著書包要走,李樂硯亦步亦趨跟著,試圖說服丁寄舒,“別這樣,我一個人多孤單,你就當看在我一個人孤獨寂寞冷的份上,周日陪我玩吧!我請客,你喜歡的那家烤魚店我已經提前預約了位子,絕對不需要排隊。”

“你就陪我一次吧!高考以後各奔東西,我再想煩你也沒機會了。”李樂硯拿出了屢試不爽的殺手鐧。

丁寄舒停住了腳步,擡頭看了一眼教室外的天空,此時的天空已經漸漸被黑暗吞沒,才落山的夕陽帶走了那點餘暉。

離別是必然的,丁寄舒有點傷感。李樂硯已經決定去南方上大學了,丁寄舒回去首都大學,但大二之前他就得離開首都,離開這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能見到在首都的這些朋友了。

“好吧,幾點?”丁寄舒妥協了。

“下午三點,老地方集合”

旁觀一切的陸聞瀾站在後面,冷眼看著朝丁寄舒撒嬌的李樂硯對丁寄舒說,“走吧。”

李樂硯被陸聞瀾看得一個激靈,福至心靈開口道,“陸帥一起來唄,人多好玩。”

已經走到教室門口的陸聞瀾停下來,逆著光李樂硯看不清陸聞瀾的表情,只聽到他用頗為勉為其難的強調說道,“好吧。”

其實你不想來可以不用這麽勉為其難,李樂硯心想,但他不敢開口,只能狗腿的笑了笑,先兩人一步下了樓。

梁摯回到家就發了好大的脾氣,被梁思緣嚇得夠嗆,梁顯在公司還沒有回來。

梁思緣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針織衫,黑灰色的休閑褲,梁摯回來之前他正又在的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他新作的咖啡一邊翻看雜志。

“寶寶,這是怎麽了?”

梁摯是他的心頭肉,他一發脾氣,梁思緣就沒轍,著急這去哄他,手邊的咖啡打翻了,弄臟了他最喜歡的雜志,他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梁摯哭喪著臉,委屈的看著梁思緣說道,“爸爸你和謝阿姨怎麽說的,怎麽陸聞瀾和我們班長還沒有解除婚約?”

梁思緣一噎,喉嚨翻動了幾下,安撫著梁摯說道,“這事哪有那麽快,不過你放心,爸爸一定讓你得償所願。”

話是這麽說,但是梁思緣自打上次見了謝知筠一面後就不敢再找她了,他一直都挺怕謝知筠這類人的,面對那種高冷精英他天生犯怵。

但為了自己的心肝寶貝,梁思緣打算近期找個機會再見謝知筠一面,好好商量商量結親的事。

得了梁思緣的準備梁摯才露出一絲笑意,而後面帶羞澀的說道“爸爸,我周末想約班長出去玩,你能別讓爺爺的人總跟著我嗎?”

這對梁思緣來說就是小事一樁,梁思緣當即就應下了,“下次有機會還可以請他到家裏做客。”

梁摯似乎才被打開新思路,本來還打算回房間,現在幹脆直接拉著梁思緣開始談邀請丁寄舒來家裏做客的細節了。

梁家很久沒有招待過客人,梁思緣是因為久居國外,國內沒有什麽朋友,梁顯怕刺激了梁思緣,謝絕了上門拜訪的人。

他回到家的時候梁思緣已經睡下了,管家匯報了梁思緣一天的情況,最後提了一下梁思緣打算邀請丁寄舒做客的事。

梁顯沈默了好一會兒,沒說同意,但讓管家聽從梁思緣調遣。

管家明白梁顯這是不同意,但讓他們做戲先哄著少爺,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麽幹,管家對這套路已經熟悉,不需要梁顯過多交代。

“誰的主意?”梁顯松著領帶,將外套脫給管家。

管家恭敬的雙手接過,回答道,“少爺自己的主意,估計是為了讓那位開心,今天放學回來那位發了好大的脾氣。”

梁顯冷哼一聲,往樓上看了一眼,將自己的手套重重的摔在了茶幾上,這是對梁摯發脾氣極度的不滿。

整個周末陸百川和謝知筠都不在家,陸百川因軍部的緊急會議,已經一周沒回家了。謝知筠因為雙旦去貧困山區做慈善了,周三就已經走了,估計要元旦過後才回來。

丁寄舒躺在床上玩游戲的時候,陸聞瀾就和他並肩躺著擺著手機,丁寄舒不知道陸聞瀾在弄什麽,他最近經常這樣,但也沒有刻意背著丁寄舒。

周日下午丁寄舒套了一件黑色帶白毛領的羽絨服,內搭一件黑色毛衣,陸聞瀾見了把自己默默找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出來套上。

周叔開車送兩人去的,上了車陸聞瀾又開始吊臉,全程扭著頭看著車窗外,一句話都不和丁寄舒說。在房間裏陸聞瀾還繞著他轉,一出房間門就恨不得離他三丈遠,也不知道什麽毛病,有本事晚上別和他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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