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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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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事到如今,一切都結束了,蘇心韻還是決定要回到老家去。可就在這時,又一個噩耗傳來,讓她更加傷痛。

只見牟玉娜推開門進來,見了她就嚎啕大哭,蘇心韻驚訝道:“姐,怎麽了?”

“鄭涵宇死了!兒子剛周歲,他就撒手去了!”

蘇心韻抓住她雙肩問道:“他怎麽死的?”

“因公殉職!他去抓毒販,被一個叫蒲啟勝的開槍打死了!政府說授予他烈士稱號,屍體現在在家中放著呢,怕那些毒販報覆我們,連葬禮都不敢舉行!”

蘇心韻咽了下口水,雖然她和鄭涵宇早就離婚了,可他生前對自己那麽好,又怎能忘記。

蘇心韻跟著她去了家中,鄭涵宇穿著警服躺在棺材裏,那方正端莊的臉蛋依然那麽親切。心愛的男人一個個離去,蘇心韻站在那裏久久無聲,桂素嵐頭發全白了,坐在馬紮上紅著眼睛出神。

蘇心韻擡起手,像摸端木永逸、解東洋那樣撫摸了他的臉,和桂素嵐對視了下,彼此都悲戚愴然。

“涵宇是蒲啟勝殺死的,他還沒有抓到,不知道這仇什麽時候才能報!”桂素嵐沙啞地說。

蘇心韻沈思片刻道:“涵宇是我的第一任丈夫,對我有情有義,我不會讓他白死的,一定要除掉蒲啟勝那個惡魔,為他報仇!”

桂素嵐用手肚子擦下淚道:“沒那麽容易,那個蒲啟勝警察都抓不到他!”蘇心韻沒有說什麽,又看了看鄭涵宇,然後離開了。

不管為公還是為私,蘇心韻都要除掉蒲啟勝,替鄭涵宇報仇。她欠了鄭涵宇很多,是該報答他了。

過了三天,蘇心韻看新聞,只見電視上播報:白牛市公安局抓捕特大販毒集團頭目餘錦諾,已經移交法院進行審理。

蘇心韻從電視上看著餘錦諾,她滿臉滄桑,沒了之前的漂亮。

她決定去白牛市找她,讓她提供蒲啟勝的下落。

蘇心韻將孩子托付給蔡斐,獨自去了白牛市。來到看守所,她見到了餘錦諾。

“真沒想到你會來看我!”她說。

“諾諾,你怎麽淪落到這種地步?是蒲啟勝把你害了!”

她笑了笑說:“他沒有害我,我跟著他很幸福!我知道我會被槍斃的,可我救了我老公,死而無憾了!只是我女兒,真是舍不得她!”

“你救了蒲啟勝?他可是大毒販!”

“那又怎麽樣!我愛他,他也愛我!是我哀求鄭涵宇不要開槍,沒想到他反手把鄭涵宇殺了!”

蘇心韻非常震驚,她怒道:“你太過分了,你知道涵宇是我前夫,還幫著那個壞人殺他!”

“韻兒,我經歷那麽多男人,從來沒有一個像蒲啟勝那麽好的,我死也要救他!這不我替他死了嘛,你不用生氣了!”

“你戴罪立功,把蒲啟勝的下落說出來!”蘇心韻道。

餘錦諾搖搖頭說:“警察也是這麽說的,我寧肯死也不會出賣我老公的!我不像你,大義滅親,主動舉報解東洋,將自己那麽帥的老公害死!”

蘇心韻一顫,舉手扇了她一耳光,她哈哈大笑說:“蘇心韻,你真是太蠢了,三個老公你一個都沒留住!鄭涵宇、端木永逸、解東洋,他們多優秀啊!我長得不比你差,為什麽沒有你的命好?你每次結婚我都嫉妒得要死,現在看來你命雖好但人蠢,三個好男人都死了!端木永逸和解東洋是你直接害死的,鄭涵宇也是因為和你離婚傷心去了公安局,當了緝毒警察才因公殉職的,他也是你間接害死的!你玩弄了他們的感情,我不會這樣做,我不會辜負愛我的男人!”

蘇心韻猶如晴天霹靂,她抱著頭大叫著沖出門外。餘錦諾說得對,如果不是她一味的在三個男人之間跳來跳去,鄭涵宇就不會回到警局,端木永逸就不會被解東洋害死,解東洋也不會走上一再殺人的錯誤道路。她一開始就嫁給解東洋好了,或者對鄭涵宇從一而終就好了,雖然很多時候是迫不得已,但也不能不說她自己很固執,心中始終忘不了和端木永逸在一起。這個執著的夢讓她最終失去了三個男人,她這輩子註定要活在後悔和孤獨中。

她跪在地上,淚水滴在土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一次次的離婚結婚的?為什麽要這樣做?她已經想不起來理由了,只記得鄭涵宇看到孩子不是他的,那憤怒絕望的表情。只記得她自食其言離開解東洋時,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只記得端木永逸最後一次和她分別時的不舍。

蘇心韻很多時候好像做對了選擇,但每個選擇都指向了最壞的結果,難道這就是命運?如果當初她好好跟解東洋過日子,而不是逃跑,那麽端木永逸就不會死在監獄了,解東洋也不會和趙櫻在一起了,自然也不會殺妻了。餘錦諾說得很對,她沒有把握好機會,從一開始就該和解東洋在一起的,或者一開始就該向端木永逸表白的。她總是把每件事弄得無法收拾再去解決,還裝出很果斷的樣子。

想想過去的日子,鄭涵宇、端木永逸、解東洋,她和他們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都很幸福。鄭涵宇不求上進,只求和她開開心心。端木永逸沒有錢,卻是她的守護神和白月光。解東洋雖然痞裏痞氣,但對她卻是永不放棄。她讓他們一個個從手中溜走,好像肥皂泡一樣消失在天空中。

蘇心韻到如今終於通透了,她在白牛市找了個賓館住下了。次日她找到鄒天偉,他住在一個偏僻的大院子裏。

推開門,只見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抱著個女孩,濃眉大眼,帶著幾分帥氣。

鄒天偉看見她問:“找我?”

“餘錦諾被抓了,要判死刑的!”她說。

“我知道,她把女兒交給我撫養,你看看,多可愛!”

蘇心韻望著那個小女孩,粉嘟嘟白嫩嫩的,長得和餘錦諾非常相似。這個女孩叫蒲生緣,意思是蒲啟勝和餘錦諾今生有緣。

“她真信任你啊,緣緣都有你撫養了!”

“當然了,她老公提著腦袋幹壞事,哪有時間照顧女兒!我會把這個小寶貝養大的,然後再娶她當老婆!”

蘇心韻一楞,她說:“你娶她當老婆?”

“是的,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娶餘錦諾,所以只能把她女兒養大再娶她!”鄒天偉看著懷裏的孩子,臉上露出了笑。

蘇心韻覺得他有點變態,也不好多說什麽。

“天偉,我前夫鄭涵宇被蒲啟勝殺了,我想為他報仇,你知道蒲啟勝的下落嗎?”

“知道也沒用,他手下很多人保護著他,警察一出現他就跑了!”

“那你能幫我抓到他嗎?他跟你有聯絡嗎?”

“當然聯絡了!因為他女兒在我這裏,蒲啟勝會隔段時間來看她的!他現在只相信我,我讓他來他才來!”鄒天偉自豪地說。

“那你讓他來啊,我叫警察抓他!他這個大毒梟,害了那麽多人……”

鄒天偉打斷她說:“你別想!我答應過餘錦諾兩件事,第一是幫她撫養孩子,第二就是絕不出賣蒲啟勝!我這個人最重信用,我不能對不起諾諾!”

“蒲啟勝難道就逍遙法外嗎?他不僅害死了涵宇,還用毒品害了那麽多人!於公於私,你都不該包庇他!”

“別說了,你走吧,我不會出賣我老大的!”鄒天偉之前跟著蒲啟勝混過,但他只是負責保護餘錦諾,從不參與那些違法的勾當,所以警察也不抓他。

蘇心韻想了想,看著他懷裏的孩子突然有了主意,她說:“你剛才不是說等這個孩子長大要娶她嗎?別忘了,蒲啟勝肯定不會答應的,他要是知道你敢侵犯他女兒,肯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的!”

鄒天偉一顫,緊緊閉著嘴巴沈思,他沒有想到這一點。蒲啟勝很疼愛這個女兒,說不定等她稍微大一點就會把她帶走呢。

他嘴角抽動著,在他眼裏這就是未來的餘錦諾,是他今後一輩子都不能離開的小情人。他對餘錦諾的執念也很深,深到娶不了她就娶她女兒。

蘇心韻看他被觸動了,低聲道:“我敢說,過不了幾年,蒲啟勝就會將女兒接走。人家就是讓你先養幾年,等孩子一上學了就送到國外去培養了!做爸爸的那麽有錢,憑什麽讓你一直帶著?”

鄒天偉直勾勾望著她,有些慌亂,喃喃地說:“沒錯,蒲啟勝奪走了諾諾,不能再把小諾諾奪走了,我是該弄死他!”

“你配合我啊,把他除掉,以後你就可以和這個孩子永遠在一起了!你看看她多漂亮啊,和餘錦諾很像,等到十四五歲的時候你就可以和她生孩子了!是不是?”

鄒天偉眼裏露出欣喜,他就是這樣想的。他望著她說:“我要考慮考慮,我覺得你這個女人太有心眼了!”

蘇心韻也不逼他,畢竟出賣蒲啟勝會惹上麻煩的。

她說:“我住在這裏好嗎,你慢慢想,不用著急的!”

鄒天偉點點頭,同意她住下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心韻委婉的勸解他,讓他答應。鄒天偉顯然顧慮很多,擔心蒲啟勝的小弟會報覆他等。針對這些顧慮,蘇心韻早給他想好了計策,那就是花錢找關系辦理另外一個身份,到時連身份證號碼都更換了,再找個邊遠小鎮隱居起來。

經過一番努力,鄒天偉終於被說動了,他要蘇心韻去給他辦理新的身份。

蘇心韻來到晚林,花了上百萬,找到劉有光才做成了此事。她又叫上黃成厚,有他帶著五名便衣警察秘密抓捕蒲啟勝。

他們來到白牛市,蘇心韻將一個新的身份證給了鄒天偉,上面名字和號碼都變了,就連民族也變了。

鄒天偉非常滿意,他笑說:“好,我這就給蒲啟勝打電話,說他女兒發高燒了!”

蘇心韻點點頭,他終於答應了。

鄒天偉拿出一個海外號碼的手機,然後撥打了過去,蒲啟勝那邊接通了。

“天偉,什麽事?”

“勝哥,緣緣發高燒了,醫生說是扁桃體炎!你什麽時候抽空來看看她?”

蒲啟勝想了想說:“我殺了鄭涵宇,警察一直在追捕我,我不好輕易回去的!你讓醫生好好給孩子看病,需要錢我再給你打過去!”

“錢夠了,只是孩子一會喊媽媽,一會喊爸爸,我聽著心酸!”

蒲啟勝心頭一動,他也非常疼愛這個女兒。

沈思許久,他才說:“這樣好了,明天晚上一點我準時到你那兒,然後五點離開,你想辦法把寶寶帶回家,讓我陪陪她!哦,我會帶個醫生過去,順便瞧瞧怎麽樣!”

“好,我會帶著孩子等你!”

“你那邊安全嗎?有沒有警察找你?”

“沒有,我平時不出去,都在家裏,吃的東西屯了好多!”

蒲啟勝放心了,又和他說了幾句便掛了。

蘇心韻很高興,這個老狐貍終於上鉤了。

鄒天偉說:“蒲啟勝多疑,必須讓你帶來的警察先離開白牛市,然後明晚一點往這邊趕,五點之前逮住他就行!”

蘇心韻也知道這家夥消息很靈通,如果他發現晚林市的警察來了肯定會懷疑的。她馬上通知黃成厚,讓他帶人抓緊離開白牛市,明晚一點再往這邊趕。

黃成厚馬上離開,去了附近一座城市。

當晚,蘇心韻住在鄒天偉家,為了防止鄒天偉後悔,她必須留在這裏盯著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鄒天偉心神不寧,在那裏自語道:“諾諾一定會恨我,她用命保護蒲啟勝,我卻出賣了他……”

蘇心韻連忙做他的思想工作,還以他和鄭涵宇是親戚來打動他。鄒天偉這才又安下心來,是的,鄭涵宇和他是親戚,被蒲啟勝害死了,他也不能不管。

半夜時分,蘇心韻正熟睡著,感覺有個手在她臉上撫摸。她一下子醒了,猛然坐起來說:“你幹什麽?”

只見月色之下鄒天偉光著身子,他說:“我對你很好奇,鄭涵宇、端木永逸和解東洋都喜歡你,我也想試試,跟餘錦諾比,你有什麽不同!”

“別胡來,我生氣了!”蘇心韻說。

“餘錦諾一開始也不讓我碰她,後來帶著女兒來找我,說蒲啟勝要幹一票大的,她也要參加!為了讓我幫她照看女兒,她終於主動跟我上床了!你應該跟她學,你現在也求我啊!”

蘇心韻怔住了,如果她不同意,鄒天偉說不定會反悔的,一旦錯過這個機會再也抓不到蒲啟勝了。她腦海裏浮現出鄭涵宇圓潤的臉,還有桂素嵐哀求的眼神。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餘錦諾那無情的嘲諷,她自以為沒有辜負愛情,自以為一死來捍衛自己的老公,在她眼裏人命和法律一文不值,誰愛她誰就是正義。

她不能讓她得逞,她說過嫉妒她有三個好老公,那現在也把她的所謂好老公送入地獄吧。

蘇心韻沒有反抗,乖乖的躺下了,鄒天偉像個瘋子一樣撲到她身上,用盡一切力量蹂躪著她。

直到次日中午,蘇心韻才被放過,這個男人饑渴到要命。

呆到晚上,鄒天偉又摟著她睡了,直到半夜十二點她才起來洗漱一番。

鄒天偉讓她藏在屋子後面的草垛子裏,因為蒲啟勝每次來之前先派人踩點,看看有沒有什麽陌生人出現在附近。半小時後果然有人越墻頭過來,從裏面打開了門。他們徑直進入屋裏,鄒天偉早做好了準備,趴在蒲生緣的床邊裝睡。

這人推了推他,鄒天偉睜開眼看著他說:“小尚,老大呢?”

“我先來看看,屋裏沒有其他人吧?”他說著推開每個房間的門查看,甚至連床底都翻了個遍。

鄒天偉像以前那樣站在一邊,沒辦法,蒲啟勝每次露面都是冒著性命之憂的,他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小尚是蒲啟勝的幹兒子,對他最忠心了,而且辦事特別仔細。他甚至能從一些細節判斷出人有沒有撒謊,有次鄒天偉逛窯子不承認,很快被他審問出來了,就因為他撩起衣服露出了肚皮,通過肚皮顏色他竟然推斷出他風流去了。

從那之後鄒天偉對小尚特別小心,沒事就會琢磨他。這次為了瞞過他,鄒天偉特別喝了點酒轉移他的註意力,也讓自己保持冷靜。

小尚檢查完屋裏,又到了院子裏轉悠,接著來到屋子後面。他用手電筒照著每個地方,又擡頭看看樹,確保上面沒人。蘇心韻早將手機靜音躲在草垛子裏,緊緊握著一把斧頭做防身之用。

小尚拿起來一根棍子,猛地朝草垛子裏戳了進去,棍子刺到蘇心韻肋骨間,她抽搐了下沒有吭聲。隨後,他又踹了幾腳,這才走開了。

蘇心韻松了口氣,這個人真是狡猾,難怪鄒天偉不願意出賣蒲啟勝,他的手下真是厲害啊。

搜查完之後小尚回到屋裏,斥責鄒天偉:“孩子病了,你還喝酒,看老大來了怎麽收拾你!”

這點酒對鄒天偉來說算不了什麽,只是給他助興,讓他玩起來蘇心韻更加有沖勁而已。

小尚給蒲啟勝打了電話:“幹爹,太平!”

蒲啟勝的車子這才從遠處開了過來,他在兩個人的陪同下進入院子裏,停住腳步環顧一圈,這才警惕地進來。

到了屋裏,他抱住蒲生緣,親了又親,摸了摸額頭不發燒。

他問鄒天偉:“孩子好了?”

“今天好多了!”

蒲生緣突然醒了,嘴裏喊爸爸,蒲啟勝說:“寶貝兒,今天是不是打針了?爸爸來看你了,你跟著叔叔不要害怕哦!”

“沒有打針!”她說。

蒲啟勝一楞,看著鄒天偉,如果放在平時他肯定慌了,今個喝了酒異常鎮定。

他一笑說:“緣緣說得對,沒有打針,你今天表現很好,不是愛哭鬼了!”

蒲啟勝笑了,小尚註視著他的表情,想努力讀出來一些信息,看看他有沒有撒謊。

蒲啟勝道:“我寶貝真勇敢,打針都不怕了!好!”

身後的醫生過來,讓蒲生緣張開嘴檢查,又給她量了體溫,便說道:“沒什麽事,看著好多了!”

蒲啟勝很是高興,打量著鄒天偉道:“以後不要喝酒了,我女兒病了你還有心情喝酒!”

“勝哥,我也是著急才喝了點!”

他沒有說什麽,將女兒抱在懷裏,躺到床上摟著她睡了。小尚和其他人都去了外面,鄒天偉拿來好吃的款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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