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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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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蘇心韻請鄭涵宇吃飯,他們坐在餐廳裏邊吃邊聊。

她問:“這個華局長為什麽這麽恨董格?”

鄭涵宇笑道:“我聽我爸說過,華必林當年和董格爭奪東城街派出所所長職位。華必林送了三十萬,董格也送了三十萬,上面不下任免文件,口頭上讓華必林去接任董格。可是董格不願走,堅決不給公章,不讓辦公室,還把華必林給打了。華必林找上面要說法,上面也不回應,他坐了兩年冷板凳才得到一個看守所所長職位。從那起,華必林就和董格成了仇人。後來華必林爭奪分局局長,董格又暗中下絆子,差點給他攪黃了,還是借助我爸的關系才當上。新仇舊恨,兩人你死我活!”

蘇心韻明白了,難怪提到董格,華必林意欲除之而後快,原來兩人早有梁子了。

她又問:“那能扳動姬家嗎?”

鄭涵宇搖頭說:“扳不動,但能減輕你弟的罪責,他絕對死不了了!如果誰敢判他死刑,以後翻案檢察院和法院都會受牽連的。姬家勢力再大也有政敵,辦案的人心裏都有數,他們會給自己留後路的!”

蘇心韻跟著解東洋和鄭涵宇長期在官商圈子裏混,對很多事情已經老練多了。她決定雙管齊下,拿著證據去找陳紫然,讓她保蘇志昂無罪。

“讓鄭涵宇利用華局長的關系打擊董格進行翻案。我再找陳紫然發力,將志昂無罪釋放。不是我弟殺的人,他絕對不能背這個鍋,否則以後我怎麽見永逸?”想到這裏她暗自松口氣,正好借這個機會報覆一下姬仕旺,雖然不能打倒他,但至少能惡心姬家。

蘇心韻來見陳紫然了,將經過敘述了一遍,提出讓她幫忙。陳紫然道:“如果你弟弟真的是冤枉的我可以幫忙,但如果是胡作非為我爸肯定不會幫的。”

“這個你放心,我有證據!我知道你爸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沒有證據我也不敢來找你。”她將證據交給了陳紫然,看了視頻、證詞、口供等陳紫然相信了。

她說:“好吧,我會把這些東西交給我爸的,還有,你和端木永逸的婚事告吹了,這怎麽說?”

“我也沒想到解東洋用那種卑劣的手法搞破壞,反正我不嫁給他就是了,我現在恨他恨得要死!”蘇心韻想起婚禮上的視頻事件就痛恨不已。

陳紫然看著她,心裏五味雜陳,她已經將視頻完整版從網上下載看完了,那種感受是嫉妒又難受。她多麽希望女主角是自己啊,哪怕在全世界丟人都不在乎。

她說:“你必須結婚,要不然我還是不放心,解東洋的性格我清楚,他不是輕易罷休的人!只有你結了婚他才能死心,否則我不會幫你報殺父之仇的!”

“可是端木永逸弟弟死了,我也不能再和他結婚了呀?總不能隨便找個男的就結了吧?”

陳紫然早想好了,她說:“鄭涵宇啊,他不是和安夢雙分手了嗎?你倆之前就要結婚的,因為被東洋破壞了,現在可以再續前緣啊!”

蘇心韻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可是這臉面怎麽拉得下啊,再說鄭涵宇會答應嗎?

陳紫然看穿了她的顧慮,將手放在她手上說:“不用擔心,鄭涵宇還是喜歡你的,只是這次你要主動了,找個機會表白你的心跡。不要讓解東洋知道,然後直接把結婚證領了。你做完這些發個朋友圈,我幫你報殺父之仇,還有你弟弟的事,一並解決!”

蘇心韻眨巴著眼睛看著她,陳紫然對著她點點頭,鼓勵她堅強一點。沒有辦法了,殺父之仇不能不報,她弟弟也不能不救。

“好吧,我厚著臉皮再去勾引鄭涵宇好了!”蘇心韻覺得活得真累。

再說華必林這邊,直接將案子送到□□褚砥那裏。褚砥對姬愛仁早就不滿了,他將案子拿到市委常委會上討論,借機敲打他。

“你們看看這個案子,怎麽牽涉到姬市長的公子了?”

姬愛仁看了王冰的口供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全都招供了。他忙說:“這是誹謗,我兒子怎能幹這事?這個王冰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有你和他的通話記錄,怎麽就不認識了?”

姬愛仁呆了,秘書長將視頻打開,那晚姬仕旺酒駕疾馳,以及他和董格在大路上出現的事都一清二楚了。

“你和董格幹嘛去了?”褚砥問。

姬愛仁死不承認,他說:“我就不能有個朋友了?我倆去喝茶了,晚上嘛,沒事幹,敘敘舊!”

褚砥看看孔瑞興,這家夥一向不願意得罪姬愛仁,可同行是冤家,□□的職位他也想搶,這個時候不能不表態了。

“我建議有副市長兼公安局長馮培祿親自調查此事,政法委書記李遠帆協調檢察院、法院一同審理!”

姬愛仁一驚,正想說什麽,褚砥拍板了:“就這麽辦!”

此事算是三法司會審了,姬愛仁著急了,要求董格抓緊結案。

董格忙將案子提交到檢察院,以故意殺人罪提請逮捕蘇志昂。檢察院那邊也早得到風聲,他們自然不願替姬家擦屁股。很快檢察院以證據不足為由拒絕批捕,要求公安機關補充證據。

姬愛仁給馮培祿施壓,要求他撤掉華必林的公安分局局長職位。馮培祿是孔家的人,他馬上請示孔瑞興如何處理。

孔瑞興權衡利弊,一邊是褚砥要整治姬愛仁,一邊是姬家勢力強大也不好對付。他想了想決定拖字為上,兩邊都不得罪。

“裝死狗,再將禍水引向政法委!”孔瑞興給他出了兩個計策,第一,絕不站隊,拖延待變。第二,把問題丟給政法委,甩鍋給檢察院和法院。

馮培祿得到授意後對姬愛仁的指示裝沒看見,在局裏開了一個會,要求董格和華必林將案子送到政法委去“協調”。做完這一切他就開溜了,找個借口去外地學習了。

雙方鬥得你死我活,華必林一口咬定董格制造冤假錯案,對蘇志昂屈打成招。而且堅決扣留住王冰不放人,拒絕刑警支隊交人的要求。華必林也是老手,知道王冰一旦送到刑警隊可能“自殺”“喝水噎死”“放屁臭死”,那時候就少了一個有力證人。

董格指責華必林越權,擅自插手刑警隊的案件,還往上面告他貪汙受賄。

刑警隊要求逮捕蘇志昂,分局要求逮捕王冰,而檢察院一個都不批捕,依然要求“補充證據”。最終案子送到政法委去了,政法委書記李遠帆看了之後心裏知道怎麽回事了。他沒有請示褚書記,而是去拜訪姬愛仁,聽取他的“建議”。

姬愛仁一番訴苦,說自己兒子如何懂事,如何優秀等等,接著話鋒一轉,說自己“老了”。

李遠帆沈默不語,看他態度是不打算讓步了。

出了姬家的門,李遠帆去見褚砥,詢問他如何解決。

褚砥要求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李遠帆又去找孔瑞興,聽取他的“建議”,他笑了笑沒有表態,說了一番遵守紀律、維護群眾利益等套話。

李遠帆一聲嘆息,他決定去見蘇志昂家屬。

這天,何秋琴和蘇心韻來了,李遠帆客氣地請她們坐了,給她們泡了茶。

李遠帆說:“蘇志昂的案子調查的差不多了,他是防衛過當,不是故意殺人!那晚端木永明出口罵他,兩人就到樹林裏約架,是對方先動手打人的。蘇志昂沒有對方強壯,一再忍讓,只到被對方打得受不了才進行防衛。在這個過程中出現防衛過當的情況,將對方打傷後離去。沒想到端木永明傷得厲害,走到路邊就死了。根據法律規定,防衛過當應該判個七八年,但是蘇志昂有自首情節,所以判個三年就行了。”

何秋琴大喜,只要兒子不死就好了,領導說判三年那真是開天恩了。

蘇心韻冷眼看著他,這個領導簡直可以去寫小說了,刑警支隊和霜葉區分局的審理結論根本沒有任何防衛過當的說法,他竟然好像親眼看到一樣,劈裏啪啦將情節說得很詳細。

李遠帆拿出一份結案報告說:“你們看一看,如果沒意見去勸說下蘇志昂,讓他承認就是了,接下來檢察院和法院按流程辦案,就判三年,表現好還可以提前出獄!”

蘇心韻接過來,只見上面寫著:蘇志昂下班回家,路過附屬高中西門停下摩托想購買香煙。端木永明未經老師同意,趁晚自習放學擅自出來閑逛。兩家之前因為婚禮的事曾鬧過矛盾,發生過打架事件。端木永明便大罵蘇志昂,蘇志昂上前理論,對方提出約架。蘇志昂礙於面子勉強答應,只得和他一起進入監控之外的小樹林。蘇志昂好言相勸,希望兩家能化解矛盾,可端木永明不依不饒,辱罵他“慫貨”“死全家”,接著動手扇他耳光。

蘇志昂看對方身高一米八,體重二百零五斤,不敢還手,一再求饒。可對方更加張狂,將地上黑土抓起來塞入他口鼻,還伸手抓石頭砸他。蘇志昂趁機咬傷他後背,使得對方勃然大怒,喪失理智,從後面勒住他脖子。情急之下蘇志昂打傷對方眼睛,轉身就要離開。端木永明抄起棍子打來,蘇志昂躲開,對方撲空,跌入樹林深溝摔傷。蘇志昂將他拉起,對方依然不罷休,突襲將他按倒,用帶尖的棍子插他肚子。蘇志昂抱住他右腿掀翻,用磚頭猛砸他身體和頭部,接著端木永明便失去反抗能力。

蘇志昂看對方沒死,吐了口痰離開。端木永明爬到一棵大柳樹下,抱著樹起來,此時已經重傷,失血過多。他一瘸一拐地到了樹林東邊小路,看蘇志昂走遠了便破口大罵,因心情激動血液加速流失,最終倒地身亡。十分鐘後有一輛車駛來,車主名叫王冰,看見路上有屍體便急忙剎車,因為距離過近,車子將屍體拖行數米停下。車主主動報警,並接受酒精檢測,沒有任何違規現象。當晚陪同姬市長檢查法制建設工作的刑警支隊隊長董格聽聞後主動處理,迅速破案。

蘇志昂在打架過程中沒有主動攻擊行為,但出現防衛過當,間接導致端木永明死亡,應負相應法律責任。當他聽聞端木永明死亡後痛心疾首,主動道歉,並提出賠償,已經獲得死者家屬諒解。鑒於以上情節,請檢察院以防衛過當罪批捕蘇志昂,並從輕處分。

蘇心韻看完之後無比嘆服,這位李遠帆書記親自寫的這份報告,洋洋灑灑聲情並茂。

她搖搖頭說:“李書記,我弟沒有打死端木永明,他是被姬仕旺酒後駕車撞死的。王冰已經招了,為何不實話實說呢?”

何秋琴扯了扯她衣服說:“你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判三年差不多了!”

“媽,不是我弟殺的為何要承認?要他背負著殺人犯的罪名嗎?要端木永逸以後見了我,就想起來咱家殺死他弟了?”蘇心韻拒絕勸說蘇志昂,不同意這份所謂結案報告,帶著她媽離開了。

蘇心韻知道還得依靠陳家才能真正讓她弟無罪釋放。

她只得厚著臉皮約鄭涵宇出來,請他吃午飯。

吃過飯之後兩人一起散步,鄭涵宇說:“你弟的案子現在僵持住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沒關系,我打聽了,可能要拖很久!謝謝你幫助我,我請你看電影吧!”

鄭涵宇一楞,又要看電影了?

他嘴角笑了笑,點點頭竟然答應了。

蘇心韻又和他去了影院,期間靠在他身上,還主動餵他爆米花,弄得鄭涵宇用手按住襠部不敢動彈。

看完電影之後兩人坐在公園椅子上,蘇心韻嘆息道:“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嫁給你,解東洋指使我弟搞破壞,要不然之前咱倆就成了。”

鄭涵宇搔搔頭說:“我命苦,感情一直不順!”

蘇心韻突然哭了,她說:“我以後再也不嫁人了,決定單身一輩子!”

“你和端木永逸分了,可解東洋還等著你呢,說這話幹嗎?”

“我才不要嫁給那個畜生,想都別想!”

鄭涵宇咬著唇不語,看了看她腳上的小白鞋,那肉色的絲襪很搭。他從腳一直看到她臉蛋,驀然發現蘇心韻註視著他呢,忙轉過臉去。

蘇心韻心中一笑,撒嬌說:“涵宇,你是不是很恨我?”

“沒有啊!”

“那你愛我嗎?”

他一驚,蘇心韻今天怎麽了,這麽嗲啊。

他搓了搓手低聲說:“當然一直愛了,要不然也不會老是幫助你!”

“我要是沒有以前的事就好了,說不定你現在還願意娶我呢?”

“你真的還想嫁給我?”他望著她問。

蘇心韻帶著愧疚說:“我哪裏還配得上你啊,和解東洋發生了那種事,還和端木永逸舉行了個半拉子婚禮,我簡直和二婚沒什麽區別!”

“我也是二婚啊,之前和江彥萍領過結婚證!”

“那你不怕別人說閑話?”她道。

“不怕,你是好女孩,這都是解東洋搗鬼!”

蘇心韻戲精附體,抱住他哭了,小手抓著他胸膛,嗚嗚咽咽,十分感人。

“我真的還願意娶你,在我心中你是好女孩!”鄭涵宇說。

蘇心韻坐直了,淚水漣漣,她說:“不知道你爸媽還能接受我嗎?”

“他們最寵愛我了,而且對你印象很不錯,一定會答應的,我去跟他們說!”

蘇心韻捧著他的臉道:“只要你爸媽同意了,咱倆直接去領結婚證!”

“你和端木永逸辦離婚了嗎?”

“我和端木永逸根本沒領結婚證啊,因為解東洋指使我弟弟偷了我家的戶口本。”

鄭涵宇更加驚喜道:“原來你倆連證都沒領就舉辦婚禮了!那好說,我找華必林去,讓他給你補辦個戶口本就是了!”

蘇心韻躺在他懷裏,鄭涵宇用胳膊摟住她,望了望周圍沒人,低下頭和她吻了下。

蘇心韻很高興,鄭涵宇真是太容易搞定了。

兩人起來,牽著手往回走。鄭涵宇開心極了,依然把她當個寶。

“我有兩個前任,江彥萍和安夢雙。你也有兩個前任,解東洋和端木永逸。咱倆都一樣,算是扯平了!”鄭涵宇說。

“我可沒有和端木永逸上過床!”

鄭涵宇呆了,驚訝地看著她說:“真的?你倆認識那麽久,關系那麽好,咋會這樣?端木永逸是不是身體有毛病?”

“沒有,他厲害得很呢!他第一次給了鐘清穎,我都親眼看見了!”

“那你倆為什麽沒有做?”

蘇心韻尷尬笑了笑說:“可能太熟悉的緣故了,也可能太重視彼此了,所以我倆都想著到了洞房花燭夜在做那種事!”

鄭涵宇明白了,他說:“那好,等咱倆洞房花燭夜再同房,這樣也算是對彼此的尊重!”

蘇心韻答應了,兩人手挽手一起走了。

果然,鄭涵宇爸媽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再加上他們對蘇心韻印象也不錯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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