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七十年代的路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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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七十年代的路人15
若論能說會道，黎朝陽不如祝明華。
但要論說起所見所聞的可聽性，祝明華差黎朝陽差的遠了。
他之前跟柯小夏聊天的時候，也說起過長城、故宮、天安門的升旗儀式。
但他是平鋪直敘的說，完了補上一句：“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柯小夏雖然也聽的津津有味，但還真不如現在黎朝陽說的時候沈迷。
祝明華在心裏拿自己和黎朝陽比較了一下，決定不整那些虛的，加倍對柯小夏好。
經歷過今晚的事情，幾人的關系仿佛也被拉近了。
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過完年，周陽就要去部隊了，周寶兒也要天天早出晚歸的去公社上學。
柯小夏也繼續當起了她的助教。
時間很快來到了1977的夏天。
這時候，周寶兒已經去縣城上高中了。
柯小夏經過差不多兩年的好生活，也長高了不少。
在即將恢覆高考的消息傳來時，整個知青點都沸騰了。
祝明華和黎朝陽他們家裏有關系，比其他知青更早知道這個消息。
再加上這兩年要教柯小夏的緣故，他們也可以說一直在重溫，撿起來比其他人更方便。
*
知青點的知青最近變得很浮躁，仿佛一灘死水丟進了一顆石子，泛起一陣陣漣漪，他們無法平靜。
大隊長知道這時候再讓他們安心上工是不可能的，直接就明說了。
“這個消息要是真的，你們想拼一把，大隊肯定也不會攔著你們，但現在還沒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你們就這樣，準備以後不吃不喝的餓著？”
“要是消息確定了，不會變了，那就給你們放假，讓你們好好學，現在還是先收收心，上工吧。”
大隊長說完那些話不久，確定恢覆高考的文件就下來了。
大隊長說到做到，給知青點的知青放了假。
學校的課也停了。
柯小夏站在柯家，第一次主動表明了自己的意願。
“我想參加高考。”
柯奶奶沒說話。
柯媽媽懷疑道：“小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又沒正兒八經上過學，就參加那什麽高考，你能行嗎？”
柯小夏語氣堅定：“我可以的，雖然我沒正經上過學，但教我的祝明華和黎朝陽他們都是高中畢業，成績都很好，再加上他們的輔導，我一定可以考上的。”
她一點不介意把功勞都推給祝明華和黎朝陽，只要她可以參加高考就行。
“那就算你考上了，咱們家也沒錢供啊。”
這次說話的是大伯母。
沒有之前的陰陽怪氣和冷嘲熱諷，就是很普通的語氣。
柯小夏笑了，她解釋道：“上大學不一樣的，不需要交學費，我聽祝明華說，學校還會給生活費。”
反正他們也不一定會去問祝明華，柯小夏一點不介意拉祝明華出來，把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
大伯母驚訝：“這麽好呀，不要錢還給錢？”
“是啊，可以上學真的特別好。”
可能是因為上大學不僅不用交學費，還會給生活費。
也可能是因為如果柯小夏真的考上了，他們老柯家出了一個大學生，說出去有面子？
總之，柯家同意了柯小夏參加高考。
哪怕他們不同意，柯小夏也會堅持。
但家人們的支持，還是讓柯小夏覺得感動。
他們在炎炎夏日裏學習，迎著凜冽的北風去考試。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寒風肆虐，萬物蕭條。
可他們的心裏卻一片火熱，眼前充滿了希望。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
考試過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等待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柯小夏的心情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選擇的是首都，但卻不是聞名的那兩所大學，而是師範，後面還有一大串，總之不能只填一所。
柯小夏覺得她肯定可以考上。
這自信大概源於上輩子的學習經歷。
這輩子她也一直在努力。
自信歸自信，可真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到了手裏的時候，柯小夏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小夏姐，你考上了。”
柯小秋的聲音很大，也很驚喜，還有故意給其他人炫耀的成分。
“嗯，我考上了。”
他們大隊考上的人很多，只不過先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是知青點那邊的知青。
柯小夏算是他們村裏，第一個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本地人。
緊接著，周寶兒、黎朝陽、祝明華、周榮都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這四位不僅學習好，還有光環，他們的志願自然是那兩所聞名的大學。
其中，黎朝陽的成績是最好的，是他們省的省狀元。
不止縣城裏的領導來了，市裏的領導也來了，還親手給黎朝陽發了獎金。
他們這些被錄取的也有，但跟黎朝陽的300不能比，他們只有50。
這50塊錢，柯小夏很需要。
柯家並沒有人惦記這50塊錢，柯小夏能考上大學，他們柯家沒出力，也出不了力。
而柯小夏上大學，他們自然不能再因此拖後腿。
臨走的前一天，柯媽媽給柯小夏塞了五塊錢：“我手裏也沒啥錢，這五塊錢你拿著。”
柯小夏搖頭：“我都有50了，這五塊錢還是媽你自己拿著吧。”
柯媽媽才不管這些，非要柯小夏拿著。
等柯小夏收下後，柯媽媽才又開口：“小夏，你是怎麽想的啊，那祝知青是城裏來的，以前就不說了，現在他回城了，肯定要回家。”
“咱們家是農村的，要啥沒啥，也就你厲害，考上了大學，萬一他家裏人看不上你可咋辦？”
這兩年，祝明華對柯小夏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基本上默認兩人在處對象了，也沒說什麽。
就準備等柯小夏再大點，就把婚事辦了。
但誰能想到，現在知青又能回城了呢？
柯媽媽雖然覺得柯小夏考上大學很厲害，但萬一人家嫌棄他們家沒本事呢？
柯媽媽是真的擔心。
柯小夏完全沒想那麽多。
她是有些偏心祝明華沒錯，也是決定年齡到了，準備和祝明華在一起。
但其他的，柯小夏沒想過。
如果祝家看不上他們家，不同意？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反正我們家就這樣，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
“他們看不上我，只能說明他們本身也不行，誰稀罕被他們看上啊。”
“反正我都考上大學了，我肯定會努力讓我們家越變越好的。”
柯小夏之所以可以說的那麽瀟灑，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對祝明華的感激多於喜歡。
祝明華的出現無疑為她解決了很多問題。
要說一點不喜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又不是石頭，怎麽可能一點不被打動？
喜歡，但更多的是感激。
不僅感激祝明華，還感激黎朝陽，感激周陽。
他們都幫了她很多。
柯小夏想了想黎朝陽和周陽，心情頗為覆雜。
周陽隔的遠遠的，也就算了。
黎朝陽……
柯小夏心裏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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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能說會道，黎朝陽不如祝明華。
但要論說起所見所聞的可聽性，祝明華差黎朝陽差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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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平鋪直敘的說，完了補上一句：“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柯小夏雖然也聽的津津有味，但還真不如現在黎朝陽說的時候沈迷。
祝明華在心裏拿自己和黎朝陽比較了一下，決定不整那些虛的，加倍對柯小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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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過完年，周陽就要去部隊了，周寶兒也要天天早出晚歸的去公社上學。
柯小夏也繼續當起了她的助教。
時間很快來到了1977的夏天。
這時候，周寶兒已經去縣城上高中了。
柯小夏經過差不多兩年的好生活，也長高了不少。
在即將恢覆高考的消息傳來時，整個知青點都沸騰了。
祝明華和黎朝陽他們家裏有關系，比其他知青更早知道這個消息。
再加上這兩年要教柯小夏的緣故，他們也可以說一直在重溫，撿起來比其他人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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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點的知青最近變得很浮躁，仿佛一灘死水丟進了一顆石子，泛起一陣陣漣漪，他們無法平靜。
大隊長知道這時候再讓他們安心上工是不可能的，直接就明說了。
“這個消息要是真的，你們想拼一把，大隊肯定也不會攔著你們，但現在還沒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你們就這樣，準備以後不吃不喝的餓著？”
“要是消息確定了，不會變了，那就給你們放假，讓你們好好學，現在還是先收收心，上工吧。”
大隊長說完那些話不久，確定恢覆高考的文件就下來了。
大隊長說到做到，給知青點的知青放了假。
學校的課也停了。
柯小夏站在柯家，第一次主動表明了自己的意願。
“我想參加高考。”
柯奶奶沒說話。
柯媽媽懷疑道：“小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又沒正兒八經上過學，就參加那什麽高考，你能行嗎？”
柯小夏語氣堅定：“我可以的，雖然我沒正經上過學，但教我的祝明華和黎朝陽他們都是高中畢業，成績都很好，再加上他們的輔導，我一定可以考上的。”
她一點不介意把功勞都推給祝明華和黎朝陽，只要她可以參加高考就行。
“那就算你考上了，咱們家也沒錢供啊。”
這次說話的是大伯母。
沒有之前的陰陽怪氣和冷嘲熱諷，就是很普通的語氣。
柯小夏笑了，她解釋道：“上大學不一樣的，不需要交學費，我聽祝明華說，學校還會給生活費。”
反正他們也不一定會去問祝明華，柯小夏一點不介意拉祝明華出來，把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
大伯母驚訝：“這麽好呀，不要錢還給錢？”
“是啊，可以上學真的特別好。”
可能是因為上大學不僅不用交學費，還會給生活費。
也可能是因為如果柯小夏真的考上了，他們老柯家出了一個大學生，說出去有面子？
總之，柯家同意了柯小夏參加高考。
哪怕他們不同意，柯小夏也會堅持。
但家人們的支持，還是讓柯小夏覺得感動。
他們在炎炎夏日裏學習，迎著凜冽的北風去考試。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寒風肆虐，萬物蕭條。
可他們的心裏卻一片火熱，眼前充滿了希望。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
考試過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等待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柯小夏的心情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選擇的是首都，但卻不是聞名的那兩所大學，而是師範，後面還有一大串，總之不能只填一所。
柯小夏覺得她肯定可以考上。
這自信大概源於上輩子的學習經歷。
這輩子她也一直在努力。
自信歸自信，可真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到了手裏的時候，柯小夏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小夏姐，你考上了。”
柯小秋的聲音很大，也很驚喜，還有故意給其他人炫耀的成分。
“嗯，我考上了。”
他們大隊考上的人很多，只不過先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是知青點那邊的知青。
柯小夏算是他們村裏，第一個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本地人。
緊接著，周寶兒、黎朝陽、祝明華、周榮都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這四位不僅學習好，還有光環，他們的志願自然是那兩所聞名的大學。
其中，黎朝陽的成績是最好的，是他們省的省狀元。
不止縣城裏的領導來了，市裏的領導也來了，還親手給黎朝陽發了獎金。
他們這些被錄取的也有，但跟黎朝陽的300不能比，他們只有50。
這50塊錢，柯小夏很需要。
柯家並沒有人惦記這50塊錢，柯小夏能考上大學，他們柯家沒出力，也出不了力。
而柯小夏上大學，他們自然不能再因此拖後腿。
臨走的前一天，柯媽媽給柯小夏塞了五塊錢：“我手裏也沒啥錢，這五塊錢你拿著。”
柯小夏搖頭：“我都有50了，這五塊錢還是媽你自己拿著吧。”
柯媽媽才不管這些，非要柯小夏拿著。
等柯小夏收下後，柯媽媽才又開口：“小夏，你是怎麽想的啊，那祝知青是城裏來的，以前就不說了，現在他回城了，肯定要回家。”
“咱們家是農村的，要啥沒啥，也就你厲害，考上了大學，萬一他家裏人看不上你可咋辦？”
這兩年，祝明華對柯小夏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基本上默認兩人在處對象了，也沒說什麽。
就準備等柯小夏再大點，就把婚事辦了。
但誰能想到，現在知青又能回城了呢？
柯媽媽雖然覺得柯小夏考上大學很厲害，但萬一人家嫌棄他們家沒本事呢？
柯媽媽是真的擔心。
柯小夏完全沒想那麽多。
她是有些偏心祝明華沒錯，也是決定年齡到了，準備和祝明華在一起。
但其他的，柯小夏沒想過。
如果祝家看不上他們家，不同意？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反正我們家就這樣，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
“他們看不上我，只能說明他們本身也不行，誰稀罕被他們看上啊。”
“反正我都考上大學了，我肯定會努力讓我們家越變越好的。”
柯小夏之所以可以說的那麽瀟灑，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對祝明華的感激多於喜歡。
祝明華的出現無疑為她解決了很多問題。
要說一點不喜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又不是石頭，怎麽可能一點不被打動？
喜歡，但更多的是感激。
不僅感激祝明華，還感激黎朝陽，感激周陽。
他們都幫了她很多。
柯小夏想了想黎朝陽和周陽，心情頗為覆雜。
周陽隔的遠遠的，也就算了。
黎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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