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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
18
之後的寂靜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是陳斯南的，陳斯南面無表情的按下掛斷鍵。
周時洛撇開眼沒再管，直到這鈴聲反反覆覆響了三遍，周時洛忍無可忍:“快接。”
陳斯南這才按下了接通，然後靜靜按下免提，他倒要看看江嶼這會兒打電話過來又是要放個什麽屁。
“餵？餵！？你人呢，打那麽多電話怎麽不接？我都到樓下了，車給你停這兒了啊，我還看到你的車了，嘿嘿嘿，怎麽樣，沒打擾你們的好事吧……”
聽不下去了，陳斯南再次按下了掛斷鍵。
周時洛:“……”
陳斯南看向他:“不好意思。”
“……”周時洛隱約能猜出來這個神經大條朋友是誰，也沒太在意，“他在樓下？”
周時洛站起身想去窗外看看，剛越過就被人抓住手腕，周時洛垂頭看著陳斯南:“怎麽了？”
“我去吧。”陳斯南拉著他的手腕站起身，“早點休息，別熬太晚。”
他還知道他熬夜。
周時洛點了下頭，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這回看著背影的人換成了周時洛，他在門口處換鞋，周時洛看著看著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陳斯南起身對他笑笑:“不用送了。”
周時洛楞了下，看著他:“你……”
“嗯？”陳斯南語調上揚。
想說的話卻像被鎖進了喉嚨，最後也沒憋出個屁，只是洩氣般道:“開車小心，別出車禍了。”
總是不知道這人下一刻會說出什麽話，陳斯南對他說這種話見怪不怪，反而牽唇笑了下:“哪有這麽咒人的。”
“哪咒了。”周時洛蹙眉道，“這是在保佑你平平安安。”
周時洛順勢頓住話語，連動一下都不會了。
他剛剛在說什麽。
怎麽就脫口而出了？
況且現在夜黑風高四下無人的，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這麽說真的好嗎？
陳斯南眸色深了下:“在繼續說下去，可能走不了了。”
原本周時洛就沒準備繼續說下去了，在說下去他今晚可能又要因為這點破事兒一晚上睡不著。
“趕緊走。”周時洛沈著臉趕人，“一會兒人在下面睡著了。”
陳斯南退到門外看向裏面的人，周時洛準備轉身了，然後今晚第二次被這人拉住了手腕，周時洛回過頭。
“明天，能來找你嗎？”陳斯南問。
周時洛懵了一瞬:“找我幹嘛？”
“不知道。”陳斯南雲淡風輕的道，“玩？”
“……”
陳斯南也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松開手徑直轉彎去按電梯了。
直到陳斯南徹底消失在實現內，周時洛才回過神，那股熱意又開始浮上來，總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好像又回來了。
然後周時洛就洗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
.
陳斯南下樓的時候，江嶼斜倚在他的車上，吊兒郎當的樣子。
陳斯南走過去準備拉開車門，然後被這人猛的擋住動作，江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接上手扯這人的衣領，結果這人脖頸白凈，沒有任何痕跡。
陳斯南蹙眉打開他的手:“有病？”
“不對啊，難道在裏面？”江嶼說完還準備動手，被陳斯南一擋，“你幹嘛，看看怎麽了，周時洛這麽克制？還是你不行？”
“……”
陳斯南直接越過他去開車門，門關上時發出重重的一聲響，江嶼跟著坐上他的副駕，“你倆咋回事兒？這麽長時間什麽都沒幹？”
“……”陳斯南轉頭看著他，“你想要我倆做什麽？”
“做什麽心裏沒點數啊，還裝糊塗。”江嶼不懷好意的笑笑。
“沒。”陳斯南去啟動車子，淡淡道，“沒到那一步。”
“……”江嶼想想剛剛他那大嗓門沖著手機一頓喊，結果這倆人才哪到哪，他吞了下口水，“那我我剛剛說的那些……”
“嗯，他在旁邊。”
“……”江嶼兩眼一閉，覺得自己倒頭就能暈厥。
陳斯南扯了下唇，想說倒也不用這麽頹敗，“也沒什麽。”
江嶼已不願再聽，索性不回答。
陳斯南說:“都是遲早的事。”
“……”江嶼忍無可忍，“是人嗎你。”
陳斯南說完就開始心無旁騖的開著車，一路上心情都好的不行，最後甚至打開了車窗，像是想吹風讓自己冷靜一下，一旁的江嶼看他一系列的操作只覺得這人可能是被情情愛愛的折磨瘋了。
最後江嶼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斯南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人基本都睡了，他俯身脫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眼界面。
安靜的不行，沒有一條消息。
陳斯南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在手機上敲著字，最後發送了出去。
c:睡了嗎？
走之前才囑咐過這人早點休息，現在都快轉鐘了這人還是秒回。
周時洛:沒，你才到家？
c:嗯，不是讓你早點休息？
陳斯南靜靜地盯著手機屏幕幾秒，頂頭上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反反覆覆的顯示了幾次，聊天框裏的消息也一直沒彈出來。
c:要說什麽？
過了幾秒那頭才回。
周時洛:其實，是你的消息把我吵醒了。
“……”
陳斯南扯唇笑了下，不自禁想到這人打出這行字的樣子。
他也樂意陪著他演，便順著他的話道。
c:是嗎，打擾了。
c:以後會註意的。
那頭又沒動靜了，陳斯南把手機扔床上，轉身去了浴室。
這頭周時洛抱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幾條消息，反反覆覆按著最後又全部刪掉，嘆了口氣把手機扔一邊，雙手蓋在自己臉上。
他想自己應該是真的瘋了。
自從回來碰上陳斯南後，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有點不受控。比如他會想主動要他微信，會因為一個場合裏有他而想去，會抱著手機等這個人的消息，甚至剛剛，他都有一瞬間想挽留他別走。
“……”
周時洛閉了閉眼，感覺剛剛才散退的溫度又有要升上來的趨勢，他拿被子蒙住自己。
今天這都幾次了。
再這樣下去真要發燒了。
翌日，周時洛睡眼惺忪的去洗漱，在洗臉的時候才逐漸清醒過來，腦子八成還是有點不清醒。
不然他怎麽現在還想著昨晚做的那個夢。
……
這他媽是能夢的麽。
周時洛去冰箱裏拿了瓶冰水，擰開喝了口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些。不然他恐怕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去做些不能做的。
打開手機一看都九點了，窩在沙發裏看了會兒球賽，最後周時洛聽見了一聲“密碼錯誤。”
周時洛蹙眉望了眼門的方向，這是賊準備進來了？
周時洛把手機扔沙發上，走到門口通過貓眼看了眼，然後無言了幾秒，伸手開了門。
陳斯南風塵仆仆的來了，此時正垂眼盯著他，手上還提著個袋子。
周時洛擰眉:“知道我家密碼嗎，你就亂試？”
“萬一猜對了。”陳斯南道。
周時洛讓開身給他讓了條道，轉過身:“鞋沒收進去。”
陳斯南換了鞋，走進去把那袋東西放在茶幾上，無聲的盯了正在玩手機的人幾秒。
周時洛被看的發毛，擡起頭:“幹嘛？”
陳斯南擡了擡下巴:“早餐。”
“……”周時洛沈默了幾秒，看看他又看看那袋東西，“……你買這麽多？”
“吃不完就扔了。”陳斯南很平淡，“不知道你口味變沒變。”
印象裏高中的時候周時洛總吃的東西，他都買了回來，不知道幾年了這人口味變沒變，以防萬一還是讓他在裏面挑吧。
周時洛看了眼那袋子，大都是愛吃的，他往沙發背上一靠，眨了下眼又把視線移到陳斯南身上:“陳斯南。”
“嗯。”
“你現在做這些，……是在幹什麽？”
在周時洛的目光下，陳斯南直白的回視過去，此刻的他仿佛又和少時的他重合，坦蕩又熱烈。
“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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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寂靜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是陳斯南的，陳斯南面無表情的按下掛斷鍵。
周時洛撇開眼沒再管，直到這鈴聲反反覆覆響了三遍，周時洛忍無可忍:“快接。”
陳斯南這才按下了接通，然後靜靜按下免提，他倒要看看江嶼這會兒打電話過來又是要放個什麽屁。
“餵？餵！？你人呢，打那麽多電話怎麽不接？我都到樓下了，車給你停這兒了啊，我還看到你的車了，嘿嘿嘿，怎麽樣，沒打擾你們的好事吧……”
聽不下去了，陳斯南再次按下了掛斷鍵。
周時洛:“……”
陳斯南看向他:“不好意思。”
“……”周時洛隱約能猜出來這個神經大條朋友是誰，也沒太在意，“他在樓下？”
周時洛站起身想去窗外看看，剛越過就被人抓住手腕，周時洛垂頭看著陳斯南:“怎麽了？”
“我去吧。”陳斯南拉著他的手腕站起身，“早點休息，別熬太晚。”
他還知道他熬夜。
周時洛點了下頭，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這回看著背影的人換成了周時洛，他在門口處換鞋，周時洛看著看著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陳斯南起身對他笑笑:“不用送了。”
周時洛楞了下，看著他:“你……”
“嗯？”陳斯南語調上揚。
想說的話卻像被鎖進了喉嚨，最後也沒憋出個屁，只是洩氣般道:“開車小心，別出車禍了。”
總是不知道這人下一刻會說出什麽話，陳斯南對他說這種話見怪不怪，反而牽唇笑了下:“哪有這麽咒人的。”
“哪咒了。”周時洛蹙眉道，“這是在保佑你平平安安。”
周時洛順勢頓住話語，連動一下都不會了。
他剛剛在說什麽。
怎麽就脫口而出了？
況且現在夜黑風高四下無人的，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這麽說真的好嗎？
陳斯南眸色深了下:“在繼續說下去，可能走不了了。”
原本周時洛就沒準備繼續說下去了，在說下去他今晚可能又要因為這點破事兒一晚上睡不著。
“趕緊走。”周時洛沈著臉趕人，“一會兒人在下面睡著了。”
陳斯南退到門外看向裏面的人，周時洛準備轉身了，然後今晚第二次被這人拉住了手腕，周時洛回過頭。
“明天，能來找你嗎？”陳斯南問。
周時洛懵了一瞬:“找我幹嘛？”
“不知道。”陳斯南雲淡風輕的道，“玩？”
“……”
陳斯南也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松開手徑直轉彎去按電梯了。
直到陳斯南徹底消失在實現內，周時洛才回過神，那股熱意又開始浮上來，總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好像又回來了。
然後周時洛就洗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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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斯南下樓的時候，江嶼斜倚在他的車上，吊兒郎當的樣子。
陳斯南走過去準備拉開車門，然後被這人猛的擋住動作，江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接上手扯這人的衣領，結果這人脖頸白凈，沒有任何痕跡。
陳斯南蹙眉打開他的手:“有病？”
“不對啊，難道在裏面？”江嶼說完還準備動手，被陳斯南一擋，“你幹嘛，看看怎麽了，周時洛這麽克制？還是你不行？”
“……”
陳斯南直接越過他去開車門，門關上時發出重重的一聲響，江嶼跟著坐上他的副駕，“你倆咋回事兒？這麽長時間什麽都沒幹？”
“……”陳斯南轉頭看著他，“你想要我倆做什麽？”
“做什麽心裏沒點數啊，還裝糊塗。”江嶼不懷好意的笑笑。
“沒。”陳斯南去啟動車子，淡淡道，“沒到那一步。”
“……”江嶼想想剛剛他那大嗓門沖著手機一頓喊，結果這倆人才哪到哪，他吞了下口水，“那我我剛剛說的那些……”
“嗯，他在旁邊。”
“……”江嶼兩眼一閉，覺得自己倒頭就能暈厥。
陳斯南扯了下唇，想說倒也不用這麽頹敗，“也沒什麽。”
江嶼已不願再聽，索性不回答。
陳斯南說:“都是遲早的事。”
“……”江嶼忍無可忍，“是人嗎你。”
陳斯南說完就開始心無旁騖的開著車，一路上心情都好的不行，最後甚至打開了車窗，像是想吹風讓自己冷靜一下，一旁的江嶼看他一系列的操作只覺得這人可能是被情情愛愛的折磨瘋了。
最後江嶼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斯南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人基本都睡了，他俯身脫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眼界面。
安靜的不行，沒有一條消息。
陳斯南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在手機上敲著字，最後發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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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才囑咐過這人早點休息，現在都快轉鐘了這人還是秒回。
周時洛:沒，你才到家？
c:嗯，不是讓你早點休息？
陳斯南靜靜地盯著手機屏幕幾秒，頂頭上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反反覆覆的顯示了幾次，聊天框裏的消息也一直沒彈出來。
c:要說什麽？
過了幾秒那頭才回。
周時洛:其實，是你的消息把我吵醒了。
“……”
陳斯南扯唇笑了下，不自禁想到這人打出這行字的樣子。
他也樂意陪著他演，便順著他的話道。
c:是嗎，打擾了。
c:以後會註意的。
那頭又沒動靜了，陳斯南把手機扔床上，轉身去了浴室。
這頭周時洛抱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幾條消息，反反覆覆按著最後又全部刪掉，嘆了口氣把手機扔一邊，雙手蓋在自己臉上。
他想自己應該是真的瘋了。
自從回來碰上陳斯南後，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有點不受控。比如他會想主動要他微信，會因為一個場合裏有他而想去，會抱著手機等這個人的消息，甚至剛剛，他都有一瞬間想挽留他別走。
“……”
周時洛閉了閉眼，感覺剛剛才散退的溫度又有要升上來的趨勢，他拿被子蒙住自己。
今天這都幾次了。
再這樣下去真要發燒了。
翌日，周時洛睡眼惺忪的去洗漱，在洗臉的時候才逐漸清醒過來，腦子八成還是有點不清醒。
不然他怎麽現在還想著昨晚做的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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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是能夢的麽。
周時洛去冰箱裏拿了瓶冰水，擰開喝了口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些。不然他恐怕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去做些不能做的。
打開手機一看都九點了，窩在沙發裏看了會兒球賽，最後周時洛聽見了一聲“密碼錯誤。”
周時洛蹙眉望了眼門的方向，這是賊準備進來了？
周時洛把手機扔沙發上，走到門口通過貓眼看了眼，然後無言了幾秒，伸手開了門。
陳斯南風塵仆仆的來了，此時正垂眼盯著他，手上還提著個袋子。
周時洛擰眉:“知道我家密碼嗎，你就亂試？”
“萬一猜對了。”陳斯南道。
周時洛讓開身給他讓了條道，轉過身:“鞋沒收進去。”
陳斯南換了鞋，走進去把那袋東西放在茶幾上，無聲的盯了正在玩手機的人幾秒。
周時洛被看的發毛，擡起頭:“幹嘛？”
陳斯南擡了擡下巴:“早餐。”
“……”周時洛沈默了幾秒，看看他又看看那袋東西，“……你買這麽多？”
“吃不完就扔了。”陳斯南很平淡，“不知道你口味變沒變。”
印象裏高中的時候周時洛總吃的東西，他都買了回來，不知道幾年了這人口味變沒變，以防萬一還是讓他在裏面挑吧。
周時洛看了眼那袋子，大都是愛吃的，他往沙發背上一靠，眨了下眼又把視線移到陳斯南身上:“陳斯南。”
“嗯。”
“你現在做這些，……是在幹什麽？”
在周時洛的目光下，陳斯南直白的回視過去，此刻的他仿佛又和少時的他重合，坦蕩又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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