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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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遁形
野飆的玩法很簡單，山腳出發，山頂見。
兩輛黑色跑車並列停在起始線上，夜幕下的山路寂靜無聲，發動機的巨大聲響如野獸。
段弈響坐在駕駛位，臉上是蓋不過的輕松。
他身上都是年輕的本錢，舍得下本，鬧得過激情，最重要的是玩得起。
另一邊的男人最對他這種態度來氣，但兩人已經把車停到這，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說到底是面子較著勁。
段弈響的胳膊搭在車窗和一旁的男人對視，少年劍眉輕挑，微微揚起的桃花眼裏，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這車新的吧。”他不驕不躁地開腔，眼神在對方車上掃射。
好像這輛玩具已經是他的戰利品，只差最後的評定。
這套下來，對方猛然真被他繞進去了，莫名升上一陣緊張，只剩下嘴上還在硬撐。
“新的舊的，你也得先贏再吹啊。”
一聲哨響，舉旗的人收到山腰處的消息發出準備指令。
兩人關上車窗。
在最後的窗縫裏，段弈響還不忘投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引擎啟動，車胎下的沙土被卷起，隨著旗幟由上到下揮下，兩道黑影閃了出去。
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段弈響一腳油門踩到底，疾馳在空曠的公路上，兩旁的景物飛速倒退，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公路沿線的紅白警戒線醒目，景物飛快地掠過車窗，他緊盯著前方，車速越來越快。
束縛被一點點重開，只留下無名的熱在腦海裏。
馬上到第一個彎口，他冷靜地調整著方向，車身幾乎貼著地面滑行。
漂移在一瞬間出現。
車身整個甩了出去，對手心驚膽戰，也因為減速沒搶到先機。段弈響游刃有餘，故意把架勢拉大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近乎瘋狂的笑在他車內回響，挑釁都不足夠形容。
男人只知道圈裏的年輕人叫他“響爺”，之前以為是同齡人的溜須拍馬，沒想到是真的狂。
這個漂移沒甩好，飛出彎道喪命就在彈指間。
現在回味起來，他的名字都是濃重的博弈味道。
轟鳴聲在段弈響耳邊回蕩，他車速越來越快，仿佛要飛離地面，直沖山腰。
燈火通明的建築越來越近，幾個看好戲的老板站在車道旁邊等著第一個經過的車。
黑色，閃著車燈。
段弈響的車飛馳經過，一刻都沒有停留，後面的車連影子都看不到。
他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裏，目標從來只有山頂的終點。
副駕駛上的手機響起連續不斷的鈴聲，屏幕照亮了整個黑著的車內空間。
叢也的電話撥了過來。
騰不出手接，只能任憑它響著。
段弈響索性油門踩到底，餘光瞟著手機想看它什麽時候滅。直至沖過終點線，山頂的視野俯瞰整個城市，繁華的霓虹光在黑夜中頻閃。
車子停下，不一會兒另一輛車也過了終線，喪氣地停在他旁邊。
車裏的男人完全沒了在山腳時的囂張，只有羞憤占滿了全臉。
兩人下車示意，結局顯而易見。
按照賭約，男人的車要歸到段弈響名下。
還沒等他開口，拿著手機的段弈響先搶先說道：“你這車留著吧，我得下山了。”
“下山？”對方一時接收到的信息太多，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段弈響發完消息把手機丟回車裏，半個腳已經邁進去車裏，又看了看楞在車外的男人。
“啊對，你幫我跟那幾位說一下，我有點急事今天先不奉陪了，咱們回頭再約。”
交代完這些他整個人回到車內，順著另一條路往山下奔，只留下黑色保時捷的後車燈和一串尾氣。
孤山上，只剩下輸家在目送他的背影。
…
一路風風火火趕到家已經是深夜。
公寓安保很好，段弈響把車停在地下車庫，然後一路亮燈走到家門口。
那會在山上他已經給她發了消息說明情況，只是上面顯示對方輸入中後就沒再收到她的消息，段弈響感覺不是危險情況，架不住心急趕了回來。
推開門，家裏漆黑一片，和樓道裏對比明顯。
只有一臺小小的香薰機在茶幾上發著光，勉強照著躺在沙發上的叢也。
他順手打開燈，燈光也晃得女孩醒了過來。
叢也裹了一條很薄的毯子在身上，身體曲線在柔軟的襯托下更明顯。她頭發濕漉漉的，洗完澡沒吹幹就窩在那裏，把白皙的臉襯得更冰冷。
看起來有點可憐。
“你怎麽躺在沙發就睡了。”他話裏沒有埋怨，只有心疼。
叢也剛從混沌的狀態醒過來，雙手把毯子往上拽了拽，一直拉到了下巴底下，一看就是睡冷了。她把頭微微垂下，讓頭發別貼到脖子上。
“等你太久，等困了。”
她說的甜，嗓子是半醒不醒的沙啞狀態。
段弈響整個人都酥了，迅速掛好外套後就到她身邊抱住了她。
叢也卷的像墨西哥雞肉卷，被他這麽一抱窒息的要命，偏偏雙臂還被他拴的緊緊的。
一邊推他一邊閃躲：“你犯什麽病了，別碰我，頭發濕死了。”
本來就沒吹幹的發絲此刻變得冰涼，一貼到身上就一個激靈。
段弈響的鼻尖在她肩窩處摸索，呼出來的氣又熱又癢：“你真夠可以的，天冷了洗完澡不知道吹頭發。”
叢也一想到他馬上要說“感冒了怎麽辦”就立刻掙脫開他的懷抱，不料手腕早就被他攥在手裏，輕輕一拽就又倒回沙發上。
“別拽我，我要去吹頭發。”
“我幫你吹。”他抱起叢也，像抱樹懶掛在身上一樣。
毯子已經慢慢滑落，她身上只有一件睡裙。
身體之間的貼近讓她身上氣溫上升，溫暖的感覺取代了剛剛的冰冷，不由自主抱緊了些。
段弈響護住她的背：“你想我了。”
是陳述不是疑問。
叢也沒了白天的活力，騰不出力氣跟他狡辯，只是把頭埋的更緊了點。
沒有跟他對嗆反而讓他有點無所適從，立刻看了看女孩的狀態。
肩膀處的潮濕溫熱已經出賣了她，眼淚砸在段弈響身上沒發出聲音，卻比砸在他心裏還響。叢也還是低著頭不想讓他發現，所以連抽泣聲都沒有。
走到臥室，床上是幾本翻開的教材和練習冊，是叢也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學習的痕跡。
東西都放在床尾，一看就是她又坐在地毯上把床當作桌子用的。
段弈響沒拆穿她落淚，只是把她放在凳子上，整理著一邊的吹風機線。
叢也要面子，自尊心強，不到事情崩盤的時刻都不會袒露自己的脆弱。
想到這段弈響竟然感覺有點幸福，起碼叢也是在用真的自己和他碰，而不是交易關系。
“你笑屁呢。”
叢也眼睛正紅，眼底是一片荒涼的純。
段弈響第一次領略她這樣，第一次和季蔓的角度不謀而合。
“笑我女朋友好看，不行啊。”
吹風機的風聲蓋過了一切聲響，他熟練地幫她吹頭發。發絲在指縫間被撩起，風吹在她頭發上也吹在他掌心。
段弈響湊近手裏聞了一下，柑橘味，這種味道一接近她就能聞到。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偷用她洗發水，那時候兩人住在一起，但還沒公開，他用這種方法把消息散播。
試圖讓別人發現他倆是一對。
“段弈響。”
“嗯？”
叢也忽然叫他名字，那聲叫的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段弈響按了下手裏吹風機的按鈕，房間又回到安靜的狀態。
女孩仰頭，和站在身後的段弈響對視。
她的眼睛，欲望的湖泊。
“你晚上不在，我一個在房間，好沒意思。”
繃著的那條線斷了，如果有穿越□□觸及靈魂的話，對段弈響來說就是這句。
伴隨他整個生命的詞是孤獨和纏鬥，前者像宿命，從他的穩重獨立被父母認定，就沒有家人朋友常在身邊。沒人關心他從出國到回國的路要怎麽走，都是他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
後者像習慣，也是他從小到大被灌輸的生存方式。要談條件，要利益最大化，要有足夠的能力讓別人望而卻步。
從他想得到叢也的那刻起，這種心就在作怪，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在排解孤獨。
但她也很瘋，給他的感覺帶來了很多變數，他開始覺得跟她在一起會有意思，愛一個人一輩子會更有意思。
段弈響親在她的發絲上，短短幾秒像過了幾年那麽長：“這幾天沒事我都在家陪你，你不嫌煩的話。”
叢也默認。
其實今天她也有點落寞，一個人在家讓她感覺頗像之前等叢代平回來的時候。意味著很濃的酒味，意味著收拾不完的垃圾，挨不完的打罵。
她給段弈響打電話的時候連謊話都編好了，就說沒找到吹風機，天氣涼了感覺要把她凍死。
後來又覺得這個謊話太蹩腳，幹脆沒撥通的時候就掛斷了。
收到他的消息後在沙發上發了半天呆，到最後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沒吹頭發。
她有恃無恐在雷點狂跳，他心甘情願為她的過火買單。
他深刻、放蕩，靈魂破敗。她表面聰明，卻也愛到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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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黑色跑車並列停在起始線上，夜幕下的山路寂靜無聲，發動機的巨大聲響如野獸。
段弈響坐在駕駛位，臉上是蓋不過的輕松。
他身上都是年輕的本錢，舍得下本，鬧得過激情，最重要的是玩得起。
另一邊的男人最對他這種態度來氣，但兩人已經把車停到這，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說到底是面子較著勁。
段弈響的胳膊搭在車窗和一旁的男人對視，少年劍眉輕挑，微微揚起的桃花眼裏，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這車新的吧。”他不驕不躁地開腔，眼神在對方車上掃射。
好像這輛玩具已經是他的戰利品，只差最後的評定。
這套下來，對方猛然真被他繞進去了，莫名升上一陣緊張，只剩下嘴上還在硬撐。
“新的舊的，你也得先贏再吹啊。”
一聲哨響，舉旗的人收到山腰處的消息發出準備指令。
兩人關上車窗。
在最後的窗縫裏，段弈響還不忘投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引擎啟動，車胎下的沙土被卷起，隨著旗幟由上到下揮下，兩道黑影閃了出去。
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段弈響一腳油門踩到底，疾馳在空曠的公路上，兩旁的景物飛速倒退，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公路沿線的紅白警戒線醒目，景物飛快地掠過車窗，他緊盯著前方，車速越來越快。
束縛被一點點重開，只留下無名的熱在腦海裏。
馬上到第一個彎口，他冷靜地調整著方向，車身幾乎貼著地面滑行。
漂移在一瞬間出現。
車身整個甩了出去，對手心驚膽戰，也因為減速沒搶到先機。段弈響游刃有餘，故意把架勢拉大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近乎瘋狂的笑在他車內回響，挑釁都不足夠形容。
男人只知道圈裏的年輕人叫他“響爺”，之前以為是同齡人的溜須拍馬，沒想到是真的狂。
這個漂移沒甩好，飛出彎道喪命就在彈指間。
現在回味起來，他的名字都是濃重的博弈味道。
轟鳴聲在段弈響耳邊回蕩，他車速越來越快，仿佛要飛離地面，直沖山腰。
燈火通明的建築越來越近，幾個看好戲的老板站在車道旁邊等著第一個經過的車。
黑色，閃著車燈。
段弈響的車飛馳經過，一刻都沒有停留，後面的車連影子都看不到。
他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裏，目標從來只有山頂的終點。
副駕駛上的手機響起連續不斷的鈴聲，屏幕照亮了整個黑著的車內空間。
叢也的電話撥了過來。
騰不出手接，只能任憑它響著。
段弈響索性油門踩到底，餘光瞟著手機想看它什麽時候滅。直至沖過終點線，山頂的視野俯瞰整個城市，繁華的霓虹光在黑夜中頻閃。
車子停下，不一會兒另一輛車也過了終線，喪氣地停在他旁邊。
車裏的男人完全沒了在山腳時的囂張，只有羞憤占滿了全臉。
兩人下車示意，結局顯而易見。
按照賭約，男人的車要歸到段弈響名下。
還沒等他開口，拿著手機的段弈響先搶先說道：“你這車留著吧，我得下山了。”
“下山？”對方一時接收到的信息太多，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段弈響發完消息把手機丟回車裏，半個腳已經邁進去車裏，又看了看楞在車外的男人。
“啊對，你幫我跟那幾位說一下，我有點急事今天先不奉陪了，咱們回頭再約。”
交代完這些他整個人回到車內，順著另一條路往山下奔，只留下黑色保時捷的後車燈和一串尾氣。
孤山上，只剩下輸家在目送他的背影。
…
一路風風火火趕到家已經是深夜。
公寓安保很好，段弈響把車停在地下車庫，然後一路亮燈走到家門口。
那會在山上他已經給她發了消息說明情況，只是上面顯示對方輸入中後就沒再收到她的消息，段弈響感覺不是危險情況，架不住心急趕了回來。
推開門，家裏漆黑一片，和樓道裏對比明顯。
只有一臺小小的香薰機在茶幾上發著光，勉強照著躺在沙發上的叢也。
他順手打開燈，燈光也晃得女孩醒了過來。
叢也裹了一條很薄的毯子在身上，身體曲線在柔軟的襯托下更明顯。她頭發濕漉漉的，洗完澡沒吹幹就窩在那裏，把白皙的臉襯得更冰冷。
看起來有點可憐。
“你怎麽躺在沙發就睡了。”他話裏沒有埋怨，只有心疼。
叢也剛從混沌的狀態醒過來，雙手把毯子往上拽了拽，一直拉到了下巴底下，一看就是睡冷了。她把頭微微垂下，讓頭發別貼到脖子上。
“等你太久，等困了。”
她說的甜，嗓子是半醒不醒的沙啞狀態。
段弈響整個人都酥了，迅速掛好外套後就到她身邊抱住了她。
叢也卷的像墨西哥雞肉卷，被他這麽一抱窒息的要命，偏偏雙臂還被他拴的緊緊的。
一邊推他一邊閃躲：“你犯什麽病了，別碰我，頭發濕死了。”
本來就沒吹幹的發絲此刻變得冰涼，一貼到身上就一個激靈。
段弈響的鼻尖在她肩窩處摸索，呼出來的氣又熱又癢：“你真夠可以的，天冷了洗完澡不知道吹頭發。”
叢也一想到他馬上要說“感冒了怎麽辦”就立刻掙脫開他的懷抱，不料手腕早就被他攥在手裏，輕輕一拽就又倒回沙發上。
“別拽我，我要去吹頭發。”
“我幫你吹。”他抱起叢也，像抱樹懶掛在身上一樣。
毯子已經慢慢滑落，她身上只有一件睡裙。
身體之間的貼近讓她身上氣溫上升，溫暖的感覺取代了剛剛的冰冷，不由自主抱緊了些。
段弈響護住她的背：“你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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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也沒了白天的活力，騰不出力氣跟他狡辯，只是把頭埋的更緊了點。
沒有跟他對嗆反而讓他有點無所適從，立刻看了看女孩的狀態。
肩膀處的潮濕溫熱已經出賣了她，眼淚砸在段弈響身上沒發出聲音，卻比砸在他心裏還響。叢也還是低著頭不想讓他發現，所以連抽泣聲都沒有。
走到臥室，床上是幾本翻開的教材和練習冊，是叢也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學習的痕跡。
東西都放在床尾，一看就是她又坐在地毯上把床當作桌子用的。
段弈響沒拆穿她落淚，只是把她放在凳子上，整理著一邊的吹風機線。
叢也要面子，自尊心強，不到事情崩盤的時刻都不會袒露自己的脆弱。
想到這段弈響竟然感覺有點幸福，起碼叢也是在用真的自己和他碰，而不是交易關系。
“你笑屁呢。”
叢也眼睛正紅，眼底是一片荒涼的純。
段弈響第一次領略她這樣，第一次和季蔓的角度不謀而合。
“笑我女朋友好看，不行啊。”
吹風機的風聲蓋過了一切聲響，他熟練地幫她吹頭發。發絲在指縫間被撩起，風吹在她頭發上也吹在他掌心。
段弈響湊近手裏聞了一下，柑橘味，這種味道一接近她就能聞到。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偷用她洗發水，那時候兩人住在一起，但還沒公開，他用這種方法把消息散播。
試圖讓別人發現他倆是一對。
“段弈響。”
“嗯？”
叢也忽然叫他名字，那聲叫的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段弈響按了下手裏吹風機的按鈕，房間又回到安靜的狀態。
女孩仰頭，和站在身後的段弈響對視。
她的眼睛，欲望的湖泊。
“你晚上不在，我一個在房間，好沒意思。”
繃著的那條線斷了，如果有穿越□□觸及靈魂的話，對段弈響來說就是這句。
伴隨他整個生命的詞是孤獨和纏鬥，前者像宿命，從他的穩重獨立被父母認定，就沒有家人朋友常在身邊。沒人關心他從出國到回國的路要怎麽走，都是他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
後者像習慣，也是他從小到大被灌輸的生存方式。要談條件，要利益最大化，要有足夠的能力讓別人望而卻步。
從他想得到叢也的那刻起，這種心就在作怪，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在排解孤獨。
但她也很瘋，給他的感覺帶來了很多變數，他開始覺得跟她在一起會有意思，愛一個人一輩子會更有意思。
段弈響親在她的發絲上，短短幾秒像過了幾年那麽長：“這幾天沒事我都在家陪你，你不嫌煩的話。”
叢也默認。
其實今天她也有點落寞，一個人在家讓她感覺頗像之前等叢代平回來的時候。意味著很濃的酒味，意味著收拾不完的垃圾，挨不完的打罵。
她給段弈響打電話的時候連謊話都編好了，就說沒找到吹風機，天氣涼了感覺要把她凍死。
後來又覺得這個謊話太蹩腳，幹脆沒撥通的時候就掛斷了。
收到他的消息後在沙發上發了半天呆，到最後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沒吹頭發。
她有恃無恐在雷點狂跳，他心甘情願為她的過火買單。
他深刻、放蕩，靈魂破敗。她表面聰明，卻也愛到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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