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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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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妄

蠻姜說罷便施法將羅盤上的指針回到正南的方向,頓時房內一片漆黑。二人眼前一懵,不過立馬反應過來,幾乎是同時握住了對方的手踏入黑暗裏,與之前在裏面走過的知覺是一樣的,他們只需往前走便是。

黑暗裏他們能聽見後山的打鬥聲,然而當他們走到盡頭時並沒有看見千人打鬥的場景,而是來到了一間暗室。

暗室裏被夜明珠照亮,裏面擺著許多他們未曾見過的修練法器,包括華京唐的狼毫以及花薪酬的神鞭。

除了他們倆的法器還有一把劍被禁錮在一個法陣裏,在這些東西的旁邊還有一個禁錮法陣,裏面正是袁冠廷,此時的他動彈不得端坐在地上打坐,就像是這些法器一樣被人擺在這裏。

師徒二人大驚,蠻姜忍不住疑惑:“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問把袁冠廷驚醒,他睜開眼不敢相信會有人能進到這裏來,而且這人他從未見過,心中滿是疑惑:“你們是誰?”

二人本是來救人的,陰差陽錯的走到這裏來,這個通道是那個黑衣人施法弄出來的,而這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袁冠廷,這就很令人深思。

袁冠廷從下山就明裏暗裏的幫著華京唐他們,回山也是被他老子給綁回去的,想必是早已與袁史淵生出嫌隙,這嫌隙別人無法能承受的,否則作為兒子怎麽會跟老子對著幹?只是礙於這層父子關系,或是修為不濟,不能與之翻臉。

再一看袁史淵忙著用靈石修練,卻把他兒子給關了起來,就更加確定他們之間的父子關系有多惡劣。

師徒二人走動時便思索了前因後果,來到他面前趙頤真道:“我們是來救你的,你為何會被法陣禁錮?”

袁冠廷不可置信,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倆人,十分警惕道:“既然是來救我的,你們還沒告訴我是誰?要我怎麽相信你?”

蠻姜非常的牙疼,自己都被人綁了,還在懷疑來救他的人,這人怎麽這麽多事?他也不理他,而是並起二指對著禁錮法器的法陣施法。不一會禁錮法陣便被蠻姜破解,他一揮手這些法器便被他攏到乾坤袋交給木偶保管。

隱蔽的暗室裏突然闖進來兩人,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何門何派?進來就說是來救他的。而他們就這麽輕易的破了法陣,堂而皇之的進來,還說要救他好像還認得他一樣,這在他看來多少有點離譜。

這把袁冠廷看的目瞪口呆,來回在蠻姜與趙頤真臉上觀看,只見趙頤真朝他肯定的點頭。

那法器裏還藏著三個人,這個秘密通道本來就是他用來找機會逃走的,這會他是有點信了是來救他的,也不管他們是誰了,先擺脫這該死的法陣再說:“我是被我爹給關到這裏的,二位道長快救我出去。我跟你們說,剛才你們收起的法器裏藏著人,可千萬別弄丟了!”

“知道。”

師徒二人一邊施法破陣,蠻姜一邊不解問道:“你爹為何要關你?還有我們進來的密道是你留下的?”

袁冠廷汗顏他們怎麽什麽都知道,好在看上去不是來坑害他的,至於他爹為何要禁錮他,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他有苦說不出,從他知事起他爹就一直拿他和哥哥們修練,直到他明白過來,差點給自己嚇死。他看見哥哥們死的慘狀,三元被吸食幹凈後整個人就是一具幹屍。

直到有一天他打坐的時候靈識在無意間發現了後山的密室,就偷偷的闖了進去,親眼目睹了他爹吸食四位哥哥三元的一幕。這才後知後覺,哥哥們死後都是這個樣子,才明白他爹在做什麽······他努力的翻找書籍,發現他爹修了邪術,蟬蛻之術。

哥哥們都活不過十八歲,是親生父親置兒子與死地,這事聞所未聞。

也就他裝傻充楞,不學無術,沒有多少修為躲過一劫,這些年他過的是心驚膽顫的,偷偷修練,偷偷搞密道,找一個活命的機會。

袁史淵怕是真的要入魔了,從斷魂山回來他已經被關了數月,發現這幾日離開又回來,好像是真把靈石給弄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哪天發瘋,若是沒人來救他今後就只能重蹈哥哥們的覆轍,那點父子恩情早就傾覆在這無杞山上:“他關我自然是為了修練,我若是想活命,不得給自己找活路?”

“??”

二人非常疑惑,袁冠廷顯得無可奈何,只得跟他們解釋,把這些年他是如何活得如履薄冰,怎麽在袁史淵虎口下生存的一一說明。

······

這比任何話本裏的無情人都要炸裂,趙頤真也只是聽說過關於此類的傳聞,更沒見過蟬蛻之術,但聽名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大概是以命換命的邪術。

二人聽的直搖頭,蠻姜道:“所以你怕袁史淵對你施行蟬蛻之術,是你弄的密道,黑衣人也是你。”

蠻姜是肯定的說,他也沒有否認:“我是不希望再有無辜的人受到迫害,現在你們可以救我出去了嗎?”

“當然。”

說話間他們已經在施法破解法陣,這個法陣要比禁錮法器的那個更加的牢固。二人念了三遍的法咒仍舊未見破裂的動靜,他們只得再度施法。

坐於法陣裏的袁冠廷這會顯得有些急切,他雖不能動,但是眼睛在不停的眨著,輕微的動著眉頭看他們二人破陣。

這時蠻姜的後腰被什麽東西戳了一戳,他伸手進去一摸原來是木偶在戳他,還順手塞了一張符咒給他,他拿出來一看,好家夥,原來是一張五雷符。

他尋思著用得上這玩意嗎?不明所以的看向趙頤真,趙頤真一看笑道:“你試試,或許可以轟開這法陣。”

蠻姜極其的相信他師父的話,拿著五雷符就要往法陣上扔去,此時的符咒上已註滿靈炁,顯然是已經受到雷祖的指示,只要一接觸到法陣,定能將他劈的粉碎。

袁冠廷看那五雷符嚇了一跳,這玩意是能隨便轟的嗎?他不是用來抓妖的嗎,自己又不是妖,若是不小心有個偏差,轟到自己頭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心提到嗓子眼上叫喚道:“等會!二位道長,您要不要看看您手裏拿的是什麽?是不是用錯了東西?要不再換一個?”

蠻姜停頓了一下,符咒已經閃爍著金光,哪有不施出去的道理:“沒錯,不用換,五雷符轉劈妖魔鬼怪,魍魎邪祟,用來破此法陣再合適不過了。”

袁冠廷驚恐不已:“可我是正兒八經的人!您二位看看我,哪點像妖魔鬼怪?!”

蠻姜都被他鬥樂了,憋著笑道:“你是正兒八經的人,若是修習正道,自然就不劈你。我看這法陣裏裏外外透著邪性,用它來劈再合適不過了。”

袁冠廷:“······”

不等袁冠廷再唧唧歪歪,蠻姜已經將五雷符施與法陣上,接著便聽見轟隆隆的聲音,法陣破開。袁冠廷的身邊猶如天雷炸裂,毫寸的距離真如蠻姜所言不曾傷到他分毫。

法陣破解之際意味著袁史淵已經知道有人救了袁冠廷,接著又是一聲炸雷從天而降,徑直要劈到他們身上,把暗室劈出一個窟窿,從頭頂照進來一束光影。

空洞的山體失去支撐開始晃動,碎石砸向他們。情急之際,袁冠廷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抱著頭就跑,被趙頤真與蠻姜一起提了起來。

三人逃命之際袁冠廷還不忘問一句:“那個,二位到底何門何派,姓甚名誰?救我一命當真感激不盡,日後我想謝恩也好找到二位。”

“······”

他們這時已經升到山頂,可以說是逃離了危險。

被關數月袁冠廷瞬間被白天的光線刺了一下眼睛,暗室雖有夜明珠的光照,始終無法與赤輪相比。

純陽的光照使他一時失明,眼前一片煞白:“看不見了!”

師徒倆回頭看他一下,趙頤真道:“謝到不必了,在下澄清派,趙頤真。”

“蠻姜。”

說罷二人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扔到無極宗大殿的屋頂上,待他坐安穩了才反應過來,他們是澄清派的道人,這麽說就是和華京唐、花薪酬他們同門了。

他欣喜不已,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蒙住眼睛,以免在受烈日照射,日後就真的難再覆明了。

做完這些,他又施法不用眼睛就能瞧見眼前的事物,所有的東西在他眼中成為灰色,就連日光都變得暗沈。

後山的打鬥猶如群魔亂舞,他看了一會就飛身跳下屋頂,小心謹慎的來到一間房裏。

趙頤真、蠻姜從暗室裏出來,千人鬥法的場面就在他們面前,雙方損傷過半。幾大掌門不得不親自動手,袁史淵派出心腹弟子與之相鬥。

眼看著袁冠廷逃脫讓袁史淵惱怒不已,崩坍的暗室裏突然出現兩個不認識的人使他更加氣憤。

那幾把法器跟死物一樣,離了主人不見絲毫的靈炁,根本無法催動靈石。靈石難以催動,袁史淵想了另一個法子,用袁冠廷來試煉,卻被他們放走了人。

怒氣使人心脈流動劇烈,功法修為也就跟著暴漲,此時袁史淵發瘋的施法,突然之間法力暴增,一下子擊退了面前四個門派的掌門。

他們此時已經見過發光的靈石,就在袁史淵身上,沒有人想在這個時候退出,只消一步就能得到,不如就賭一把。

師父退了就徒弟上,而發瘋的袁史淵才不管你是誰,近身就會被狠狠的掐住脖子,極快的吸納這人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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