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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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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杞山

夜已過了半,無杞山上只怕沒有一個人睡得著覺,還是與昨夜一樣,源源不斷流向後山的靈炁在天快亮時終於停了下來。

黃婉君師徒眼瞅著靈炁消失,算時辰也該做早課了,幾人便就地打坐。

華京唐、花薪酬二人在蕭氏兄弟走後便開始打坐,靈識依舊能看見一條如銀河般流向後山的靈炁。只是他們不再跟著這條銀河過去,而是在用法力探試能否找到昨夜的黑衣人。

一夜過去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現,更沒有發現黑衣人的蹤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天亮時,修士送來早膳,他們隨意的吃了兩口。吃完,一會就有修士來請他們到大廳,袁史淵正在那裏等著眾人到齊,一起下山。

眾人來到道場,袁史淵念了幾句訣,指向道場的東面,隨即一道光影消散,禁錮黃婉君師徒的法陣便解開。

本以為袁史淵真的放了黃婉君師徒,也不知道他使的什麽法術,接著三道光圈以極快的速度套在她們的脖子上。

這會不光是華京唐他們,就連蕭作秋、馬展陽他們都看懵了,這是又把人當囚犯一樣抓著?

驚的眾人一身冷汗,華、花二人拳頭緊握,一臉的震驚。

“袁史淵!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舉無疑是徹底的激怒黃婉君,她周身的氣息已經到了快要燃燒的地步,豁口的劍再次溢滿寒光,蹭蹭的往外冒著寒氣。

李凈純與何賢鳳則是立於她兩側,並指將畢生的修為都度與她們師父身上。這讓黃婉君的修為大增,法力再怎麽壓制,也壓制不住三人的修為。

溢著寒光的劍憤怒的指向袁史淵,可當黃婉君快要飛身來到他面前的時候,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拉著她的脖子將人拽了回去,師徒幾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自量力。”

袁史淵冷冷的道,說完手一揮一道鐵鏈飛過來,又將她們的手腳鎖住,鐵鏈上施有法咒,常力根本無法打開。

師徒幾人又被重新禁錮,氣憤至極,破口大罵:“袁史淵!你這個卑鄙小人,仙門有你這等敗類,如何能振新!······”

蠻姜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不明白袁史淵為何要這麽對上清派師徒。趙頤真對此人更是厭惡至極,同為宗門掌門,怎麽差別這麽大?難道就是因為靈石能助長修為,就脅迫上清派師徒為你送死?

華京唐與花薪酬雖是隱忍,眼前這些卻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他們過去扶起黃婉君,當即給她們渡去了修為。

黃婉君緩過氣來,氣喘著道:“多謝二位。”

“不必客氣。”

華京唐說完,轉過身臉色一變:“袁宗主,你這是何意?既然要找靈石,那就好好款待人家。何必要以此法?”

眾人看向袁史淵,只見他輕描淡寫道:“我這也是為了大家著想,為了靈石我也是煞費苦心,黃掌門不願意配合,我也就只能用此法。”

華京唐冷聲道:“不必了,若真是為了靈石,還請袁宗主將黃師叔以及兩位師妹的禁錮解開。”

袁史淵無動於衷:“不可。”

華京唐非常氣憤道:“為何?”

只見袁史淵堅定道:“我自有安排。”

“你······”

正當他質問時,耳邊又傳來蕭作秋的聲音:“華兄不可朝他發難,我們如今受制於人,你若是想救黃掌門她們等下了山再想辦法,我們從長計議。”

他停頓下來,細想下來蕭作秋說的也沒錯,他們現在都不是袁史淵的對手,就連一派掌門都拿他沒辦法,自己的確不應該這麽莽撞。

然後他話鋒一轉:“你有什麽安排?”

袁史淵一副為大局考慮的樣子:“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仙門,黃掌門與諸位若是有何不滿,等找到靈石再與我辯論。”

“······”

為了靈石大夥也不再說什麽,花薪酬與華京唐對視一眼,兩人便在心裏另作打算。

黃婉君冷冷的看著他,眼睛裏充滿寒意,袁史淵與之五步的距離,他並未覺得這眼神有多麽的讓他難堪,反倒是很欣慰。他跨出兩三步來到黃婉君面前,頗為滿意道:“很好,怨氣充足,跟我走。”

說著便一把抓住黃婉君的手臂帶著一眾人等,遁地來到山腳下。

山門未開,莫名其妙的出現一眾修士常人看了要麽覺得見鬼了,要麽覺得神仙下凡。

不過此地甚少有人來此,無杞山的山門十年都不會開一次,附近都是懸崖峭壁,普通人只道這裏是險峻不會來此。

下了山之後,山中的沈重感霎時消失,身體又重回輕盈,五感又恢覆到之前的狀態,山裏生靈走動聲這時聽的清清楚楚,這是恢覆法力的最直觀感受。

禁制果然解除了,這點袁史淵倒像個君子所為,只不過鎖住黃婉君師徒的鐵鏈卻未打開。

他施法對面的崖壁頓時呈現出一副《九洲華夷輿圖》,此圖一出眾人更是震撼不已,圖中他們每個門派的方位看的一清二楚,山川河流無不盡在眼前,九河拐了幾道彎將皇城與塞外之地分割開,關內一個景象關外一個景象。

他們這幾人的山門處在皇城的四面八方,上清派位於詩畫江南之地,玄靈宗為蜀中大派與浮玉山派是近鄰,定州神隱宗位於西北之地,無心閣在西南,此地無極宗接近東海之地。

縱觀全圖若以皇城為中心,他們則像極了護衛一方幾個侍衛,而這些門派的山頭又遠在皇城八百裏之外。

花、華二人在圖中看到了皇城,循跡半天也沒看見澄清派所在何處,再一看才發現九恒山正處在皇城以南五百裏開外的地方,皇城坐北朝南,依著他們現在的方向正在上方,若是以家宅的方式去看的話,九恒山就是京都的影壁。

二人心道師父倒是會找地方,南容穩定了三百多年原來是有他們擋著。

蠻姜看著這圖竟莫名的心酸,他從哪來的呢?他緊緊的盯著九恒山,這個給他生命裏帶來巨大改變的地方,他很是喜歡這裏,在這裏他死了一次,又活了過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個叫趙頤真的仙人。

現在的他什麽都不怕,心裏就藏著一個念頭,趙頤真。

此圖趙頤真看過,為三百年前許元叔所畫,此人也的確是個人才,只不過他走的道太過荊棘,這麽多年過去沒想到會落入袁史淵手中。

圖中沒有澄清觀,大概是因為許元叔不想承認自己曾當過澄清派的弟子,三百多年了,袁史淵藏著圖是沒有一點漲進。

圖中山河壯麗,峰巒如畫。皇城萬裏開外不是山就是蠻荒大海,更有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靈石藏在什麽地方。

就在五年前容伸下葬那天皇城異動才讓袁史淵發現了靈石顯現的跡象,當時滿城的怨氣揮之不去,這張圖本藏在暗室中就曾無端的打開過,鋪滿整個圖的光照的他睜不開眼睛。光裏是取之不竭的法力,他便知道這是靈石在驅動著。

結果還沒等他看清楚靈石在哪,光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廢了五年的時間才得知,要引得靈石重現光茫,需要極陰之體與極致的怨氣。

袁史淵並不擔心下了山這些人會離開,給他們看了這副圖,他們就沒有離開得理由。

大夥看著這圖,莫名其妙有種我要當皇帝,天下盡在我的掌握之中的感覺。

面對此圖說不出的震撼,馬展陽感嘆道:“修行至今此圖我還是頭一回見,真是大開眼界!”

袁史淵問道:“諸位看這九洲圖如何?”

木成寅讚道:“不錯!”

崔閔生已將他們下山的消息傳給了他師父,師父告訴他盡快找到靈石,他便疑道:“不知袁宗主要如何尋找靈石的下落?”

眾人紛紛把頭轉向袁史淵,袁史淵將黃婉君師徒推到崖壁邊上:“那便要委屈黃掌門了。”

隨後一把將人推入崖壁上,一條光影的鎖鏈吊在師徒三人的脖子上,三人手無可攀附之物,僅憑一個鎖鏈勒著喉嚨,窒息感穿透她們每個人身上。

這袁史淵費勁心思將她們弄來,難道就是為了給他們看把人活活吊死?他怎麽這麽熱衷於折磨人?

蠻姜已經急得快要從花薪酬得身體裏穿出去,就這還不夠,他又施法加以刑罰在她們身上,這使得三人生死不能,痛苦不已。

無形的利劍穿刺到黃婉君師徒身上,鮮血瞬間湧出,把素衣染成紅衣。

多年修練的精純之氣使得道心不曾有半點動搖,鮮血之下仍是一片凈明,竟不生怨念。

袁史淵疑惑的搖頭,他不明白這是為何。於是便繼續施法,三人只覺得心口像是被某物撕裂的疼,窒息感使她們使不出任何力氣,唯一可見的是額頭上的汗珠,眼睜睜的看著硬物重重的撕裂處進入體內,像是要把她們的心掏出來。

撼動不得的道心到底是什麽樣的?袁史淵不懂,所以他要拿出來看看。

“夠了!若尋找靈石是為了修為,大可不必傷天害理!”

“······”

華京唐與花薪酬異口同聲呵斥道,神棍與狼毫發出憤憤不平的罡氣,分毫不差的擊中袁史淵分化出來的手臂,將這只手臂擊打的粉碎。

袁史淵哪裏顧得上他們,被二人一擊後也不在乎,就連一旁觀看的人都煞感詫異。

只見那九洲圖中赫然發出一道五彩的光線,這光線極美,渲染了整個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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