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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狐妖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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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狐妖真身

第二天晚上陸所聞和朱爾旦一起去了白潤寧肉身所在的醫院,把朱爾旦的魂魄換到了白潤寧的身上。而朱爾旦的肉身因為沒有了魂魄,被診斷為腦死亡,立刻就通知了家屬。

朱爾旦的老婆跟他一樣是個普通上班族,長相普普通通,身材也普普通通,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麽獨特之處。但是在她聽說了朱爾旦的情況之後,卻展露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冷靜。

她沒有慌亂也沒有哭泣,只是清楚詢問醫生過後,撥打了朱爾旦父母的電話。

朱爾旦父母痛哭流涕的趕到醫院裏時,附身在白潤寧身上的朱爾旦也已經坐起來了。他一方面擔心雪姑姑能不能及時處理好自己的身體,一方面也好奇自己的親人們會對自己的死訊做出什麽反應,所以他趁醫護人員不註意,偷偷從病房裏遛了出去。

朱爾旦的父母已經快六十歲了,但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卻像七八十歲,晚年喪子的噩耗讓他們瞬間就蒼老的不成樣子。

朱爾旦的母親用顫抖的聲音詢問自己的兒媳婦:“……真的要撤呼吸機嗎?沒有辦法再救回來了?”

“撤吧。”朱爾旦的妻子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裏,面無表情的臉龐讓她顯得十分冷漠。她語氣平靜的對朱爾旦的父母解釋說:“腦死亡是沒有辦法救的,腦死亡患者沒有自主呼吸,必須依賴呼吸機輔助通氣,如果停止呼吸機輔助通氣,患者馬上就會死亡。如果一直堅持呼吸機輔助通氣,有些患者或許可以維持很長時間的心跳和基礎代謝,但是咱們家的經濟條件也不能支持,總要為這些還活著的人考慮。”

聽到兒媳婦冷酷無情的話語,朱爾旦的母親徹底崩潰了,她癱軟在地伏身大哭起來。

朱爾旦的父親和妻子去攙扶她,可是怎麽也攙扶不起來。朱爾旦的妻子只能無奈的道:“媽看開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是人力所能為的了。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本來他每天四處跟狐朋狗友喝酒,你還要擔心他,現在總算知道他在哪了不是嗎?”

朱爾旦的母親聽了兒媳婦這些話,更加悲痛,邊哭邊歇斯底裏的大罵道:“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現在好了,年紀輕輕的把自己給喝死了,你讓我和你爸怎麽辦啊,你這個沒良心!我和你爸把你養大容易嗎?捧在手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這把年紀還要打工幫你還房貸。結果你呢?上學學不好,工作幹不好,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回來也不知道好好過日子,我造了什麽孽生下你這樣的孩子!老天爺啊……”

躲在遠處的朱爾旦聽到自己母親的哭罵聲,面上流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他打開何潤年的手機,發現裏面有三萬多塊錢,就用面容支付轉了一萬給自己原來的賬戶。

他現在人是沒有辦法回到父母身邊了,只能以後時常給他們一些經濟補償了。

朱爾旦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原來的病房,卻見病房裏坐著另外兩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女。他們衣著華美精致,但是看他的眼神卻和看陌生人一樣,似乎充滿了疏離。

這二人正是白潤寧的父親和母親。

白家父母早前就有人打過招呼了,他們為了救自己的兒子,也同意了這項計劃,所以他們現在是知道自己兒子身體裏這個魂魄真實身份的。

他們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臺詞’對朱爾旦道:“老大,聽醫院說你醒了,我們過來看看你。”

白潤寧不是獨生子,下面還有個弟弟,所以白家父母一直按著兄弟排行稱呼他。

朱爾旦大概猜到這二人可能是身體的父母親了,想到陸判說自己這具身體是個富二代,所以就諂笑對白家父母說了聲:“謝謝爸媽來看我。”

見到他這幅做派,白家父母心中對他產生一絲嫌惡,但他們二人都是事業有成的企業家,這點城府還是有的,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淡淡的道:“等檢查結果出來,如果身體沒問題就出院吧。你是回家來住還是回凈明派去?如果你要回家就現在通知保姆收拾屋子。”

朱爾旦畢竟也三十多歲了,從白家父母的言語中能感覺出他們不如自己的親生父母那樣疼愛孩子,加上他的性格跟白潤寧也不一樣,為了防止被他們看出馬腳來,朱爾旦故意裝嫩撒嬌說:“爸媽我在醫院躺了這麽久,別的都快發黴了,能不能在外面玩幾天再回家啊?”

白家父母心中的厭惡更甚,但為了打發他,還是故作平常的答應道:“行,想去玩就玩幾天吧,有事兒就給我們打電話。”

說完,倆人也不再停留,徑直離開了醫院。

等朱爾旦檢查好身體,辦理完出院的時候,剛好在大門口見到了擡著他原來肉身上靈車的父母。他母親的眼睛已經腫的又紅又大,像兩個爛核桃一樣。他父親也唉聲嘆氣,滿面的悲痛。

朱爾旦看到自己的父母,又想起剛剛對他毫不在意的白家父母,不由心中感嘆,如果白家的父母對他能像自己父母這樣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朱爾旦瞬間就精神一凜,是啊!如果白家的父母能是他的父母就好了……

何元秋他們一直埋伏在醫院周圍,見到他們兩行人分別離開醫院,立刻分頭跟上。

何元秋跟單樊迪說起朱爾旦妻子剛剛的冷靜表現:“你說她是因為跟朱爾旦夫妻感情淡漠所以才不難過,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原因?”

“不能確定,再觀察觀察,反正咱們早就布置好一切了。”

他們跟著靈車一起去了殯儀館,埋伏在外面盯著館內的監控。前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步驟進行的,到了最後要推進遺體告別的時候,朱爾旦的妻子卻突然掏出了一張符紙,用打火機點燃起來。

“不好,快進去!”

單樊迪跟何元秋帶著人沖進館內,這個時候屋子裏除了朱爾旦的妻子還站著,其他人都已經昏倒在地。

朱爾旦的妻子看到沖進來的這一群人,大驚失色,轉身就想逃跑。距離她最近的單樊迪伸手去抓,明明拽住了她的後衣領,可卻突然感覺手裏的拉力一空,衣服瞬間垂落下去,被衣服包裹著的人已經不見了。

“在哪裏!”

單樊迪聽見聲音轉頭,只見一個赤紅色的雜毛狐貍飛快的在眾人腳下穿梭,朝著門口跑去。

何元秋迅速念了個定身咒,但這個狐貍似乎身上也帶著因果循環器,好運加成讓何元秋的咒語並沒有成功。但他反應很快,見咒語失效,迅速拋出了前幾天在赤炎道人手裏得到的那個捕妖網,一下就把那個狐貍給罩住了。

“啊啊啊啊啊!”

被罩住的狐貍發出了氣急敗壞的女人叫聲,但眼見周圍的一圈道士拿著各自的法器圍攏過來,她又不得不認慫,急忙求饒道:“別殺我,我什麽都告訴你們!”

何元秋對她的說法表示質疑:“你能告訴我們什麽?你們狐仙教不是有禁令嗎?”

狐貍忙解釋道:“那是他們外人!我們原本立派的七個狐妖是沒有禁令的,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這可真是意外收獲!

何元秋他們把這只狐貍捉回去,沒怎麽費力氣,這只狐貍就已經主動把它知道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原來這個狐仙教的開創正是跟袁冰龍講過的小翠蓮香有關,一開始只是有七個跟小翠蓮香一樣被人類辜負或者傷害過的狐妖湊在一處抱團取暖,但隨著教派的壯大,好的壞的妖怪混合在一處,教派裏的一些問題也逐漸浮現出來。

其中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就是狐仙教到底要不要回歸人類社會。

因為一開始創建狐仙教的七只狐貍都是被人類傷害過的,所以他們都不願意跟人類混在一處,只想自己在深山老林裏暗暗修煉。但是有些教眾覺得大隱隱於市,而且資源和生活環境也跟不上,就想繼續回歸人類社會生活。

這個叫香奴的狐妖告訴何元秋:“蓮香就是其中的一個,當時她帶著孩子回到人類社會,卻陰差陽錯又碰到了桑曉。桑曉那時已經娶妻,能考上舉人全仰仗有錢有權的岳家,可惜他老婆不能生養,最後只得同意蓮香進門。我們當時都勸她不要再跟桑曉糾纏,可惜蓮香不聽,帶著孩子以妾身繼續嫁給了桑曉。進門後兩個女人就整日口角不斷,爭風吃醋,最後逼得桑曉出家做了道士,她才死心帶著孩子又回來了。”

原來桑曉的這個兒子是好幾世之前跟狐妖生的啊,怪不得他們找不到,他們還以為是在全真教出家的時候生的,最多才二十來歲,原來已經幾百歲了!

之前袁冰龍告訴他們的信息有問題!

京衡道人問香奴:“那現在狐仙教的教主是誰?蓮香還是她兒子?”

香奴道:“是她兒子仙童。”

這個叫仙童的人狐混血兒因為在人間生活的時候讀過書,而且作為桑曉唯一的兒子接觸過許多有錢有勢的人家,所以見識和能力都在其他的妖怪之上,被大家一致認同,推選做了狐仙教的教主。

香奴道:“仙童這孩子本來很好的,但是忽然有一天從人類世界回來告訴我們,他要死了,他見到了他一生的宿敵,這個人早晚會殺死他。”

眾人聽到這裏,都想起清邪說過何元秋是這個狐妖最大的克星這件事,於是就問香奴:“你知道他的這個宿敵是誰嗎?”

“我不知道。”香奴搖頭,“我詢問過跟他一起出去的妖精,但他們那天只是在街上轉了轉而已,並沒有遇見什麽特殊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街上?!”單樊迪忽然想到了何元秋穿越過來之前的身份,他詢問香奴:“是哪條街?什麽時間?”

香奴冥思苦想了半天才說:“時間我不記得了,大概是1960年左右,地點我記得,在京城的大柵欄。”

何元秋聞言猛然瞪大了眼睛,他父親整日在大柵欄附近演出,他就在臺下打雜,說不準那個狐妖見到的就是他!

單樊迪看到何元秋的表情,也大概猜出了是怎麽回事兒,就問香奴:“那他發現了自己的宿敵,就沒想著先發制人快一步殺了他?”

“他想過,但是還沒等他動手他那個宿敵就不見了,緊跟著就是一系列政策的改天換日,我們這些妖精也不好生活,便各自逃竄活命去了。狐仙教解散後,仙童出國去了,也沒有再提那個宿敵的事情。”

何元秋了然了,他那個時候應該是已經跟著他師父離開了,所以這個叫仙童的狐妖才沒能在他父親那裏找到他。

“我們現在怎麽才能找到這個仙童,你知道方法嗎?”

“我也找不到他,因為我不懂現在人類社會的東西,我說的話都是他教我說的,不過我知道,他在那裏面。”

香奴的手指指向了屋子的右上角,眾人擡頭去看,發現右上角唯一存在的東西就是監控攝像頭!

看到攝像頭閃爍著的紅色燈光,何元秋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陣巨大的驚恐,在這一刻,他仿佛是在跟那個狐妖對視!

“小心!”

嘭!嘭!嘭!!

屋內的電子產品瞬間爆炸開來,何元秋迅速把單樊迪撲倒身/下,手臂從後面環抱住自己的頭,伴隨著一陣刺痛,他能感覺到自己手上裸露的皮/膚被碎片割裂,緩緩的流出了鮮血。

鮮血順著手背滑落,滴到了單樊迪的臉上,他擔憂的詢問何元秋:“哪裏受傷了?!嚴重嗎!”

“我沒事。”

何元秋擡頭看了一眼脖頸上紮滿碎片,嘴角吐著血沫大口喘息的香奴,嘆息道:“不過香奴是活不成了。”

等待一切平息後,眾人狼狽起身。

看著屋內遍地碎片,和變成了狐貍原型的香奴,心中滿是寒意。

怪不得他們總是追不上狐妖,怪不得他們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原來他們所有的計劃他都一清二楚!

京衡苦笑道:“虧咱們還覺得朱爾旦這個計劃萬無一失,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咱們的所有計劃,還用咱們的手來幫他排除了狐仙教的異己!”

原來這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狐妖啊!

“攀蓬,把香奴的魂魄收起來吧。”

京衡道人摸了一把自己被劃傷的臉頰,目光森森的盯著屋子裏右上角的那個破爛的攝像頭,之前他們還不理解狐妖為什麽要收集諦聽血,懷疑他是想擁有諦聽的能力,如今來看,恐怕是因為這個狐妖沒有自己的肉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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