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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陸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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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陸判2

何元秋開業的第一天盈利可觀,雖然粉絲捐的香火錢也就一百兩百,多點的幾千塊,但架不住來賓裏面還有一些隱藏的土豪大佬啊!尤其鄭先生父子,光他們倆就給觀裏添了六十六萬的香火錢。還有何元秋準備出售的那些符箓和開光飾品,更是被他們父子倆一掃而空,別人根本就沒買到多少。

王祥最後算了筆總賬,今天這一天的香火收入,基本夠他們吃上兩個月了,大大減輕了何元秋的房租壓力,對那幾千萬的貸款也不再擔憂。

“對了,有件事我要不知道是好是壞。”王祥把賬本拿給何元秋看,“吳芬樺今天也來了,添了十萬塊香火錢。”

“十萬?!”

何元秋上次給徐盛招魂,就要了吳芬樺一筆錢,這次吳芬樺又給道觀添了十萬,現在不說身無分文,起碼大半家資應該沒有了。

王祥猜測:“她可能是感謝你上次招魂讓她見了徐盛一面,這筆錢要退給她嗎?”

王祥知道何元秋不想收吳芬樺的錢,但是白天那麽多信眾在旁邊看著,他也不能不收吳芬樺的錢。

“算了,還是捐給慈善組織吧。”何元秋知道吳芬樺不是看重錢財的人,既然已經捐給道觀了就不可能再收回去。只是她這種破釜沈舟的行為讓何元秋不禁有些擔心,吳芬樺可別想不開啊……

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吳芬樺把這筆錢捐給道觀沒幾天,盯梢袁冰龍家人的警察就上報了一則消息,吳芬樺趁眾人不註意把袁冰龍的孩子綁架了!

何元秋跟著單樊迪趕到鋒行大廈,這是京城最高的建築,吳芬樺就抱著袁冰龍的孩子站在樓頂上!

樓底下早就拉起了警戒線和防護墊,但是鋒行大廈主體有一百多層,建築高度七百多米,如果真從樓頂掉下來,那就是墊十個防護墊也不一定管用啊!

何元秋跟單樊迪上了最高層,吳芬樺就帶著袁冰龍的女兒在他們的樓頂上。警方現場的總指揮跟他們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現在上面只有吳芬樺,還有袁冰龍的妻子和孩子。我們上不去,也找不到制高點安排狙擊手,除非派空中直升機。但那樣目標就太大了,我怕會刺激到吳芬樺的情緒。”

何元秋站在落地窗的旁邊朝上看,根本什麽都看不見,只隱約能聽到上面袁冰龍妻子的哭聲。但好在樓頂有一個監控照得到吳芬樺半邊身影,她的狀態看起來還好,抱著孩子站在樓頂邊緣,模樣很平靜。

單樊迪問總指揮:“沒派談判專家上去嗎?”

總指揮搖了搖頭,何元秋也道:“沒用的,她現在只想脅迫袁冰龍現身,不過不用太擔心孩子的安全,她應該不會傷害袁冰龍的孩子。因為她想找袁冰龍也只是為了她的孩子,吳芬樺……不是個壞人。”

總指揮嘆氣道:“我知道,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單樊迪提議:“要不這樣,我派兩個陰兵上去壓住她,先保證了孩子的安全再說。她能防得住人總不能防得住鬼。”

單樊迪這個提議其實挺不錯的,但總指揮卻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答應,只跟他說:“您還是打電話跟領導溝通一下吧……”

單樊迪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跑到一邊去打了兩個電話,片刻後,冷著臉回來跟何元秋低聲道:“道協現在吵翻了。”

剛知道狐仙教的存在時,上面給的任務是堅決打擊。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狐仙教的事情逐漸露出水面,前有因果循環器,後有袁冰龍借游戲偷師了茅山派的秘術,道協內部,不,應該說全部道派都被這兩個消息給搞炸了鍋。

現在內部的聲音已經分成了兩股,一邊還是讚成之前的決定,認為狐仙教已經違法犯罪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包容接納。但另一邊卻考慮到狐仙教表露出的這些能力,想著能不能再給這些人一個機會……

何元秋一聽就懂:“所以他們現在是想放任吳芬樺?”

“對。”不論是接納狐仙教,還是依法嚴處狐仙教,能引出袁冰龍都不算一件壞事。如果可以在保證人質安全的前提下,他們還真想放任吳芬樺繼續下去。

可還是那句話,就怕萬一呀!

“那現在就這麽僵持下去?”

單樊迪黑著臉,也不敢貿然行事,倒不是他見死不救,而是他也有顧慮。

袁冰龍本來就是從他這裏打開的突破口,茅山的祖傳秘術也是從他這裏流傳出去的,對待袁冰龍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慎重,因為萬一弄不好,他不但會成為茅山派的罪人,還會讓茅山派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不光他要受指責,一直護著他的茅橋直也落不著好。

單樊迪自己不怕挨罵,可他怕連累了茅橋直。

何元秋見單樊迪這麽糾結,就主動提議:“要不我上去吧,反正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牽扯,他們不能拿我怎麽樣。”

“不行。”單樊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何元秋的道觀剛開張,要是這件事處理不好,他的道觀就要徹底關門了。而且那個狐仙知道何元秋的秘密,他怕如果袁冰龍如果被捕,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到時候,能穿越時空的何元秋可比狐仙教這些人還要寶貝了……

一想到這個結果,單樊迪臉色就更加難看。他快步出去打了一個電話,片刻後,回來跟何元秋道:“我要變幻成螞蟻上去,你在下面不要著急。”

何元秋察覺到了什麽,看著單樊迪冷冽的臉龐,緩緩點頭:“好,你小心……”

兩人對視,單樊迪輕柔而又憐惜的親吻了一下何元秋的額頭,堅定承諾:“別怕,我能保護好你。”

何元秋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單樊迪就已經毅然轉身,朝著樓上大步走去。

何元秋在後面追了兩步,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心亂如麻的盤腿坐在地上,掏出了伏羲八卦盤推理演算,片刻後,卦象既成——

此行,大兇!

這個卦象讓何元秋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起身對總指揮道:“我出去一趟,如果這邊有了消息,可以第一時間通知我嗎?”

總指揮答應了他,何元秋留下了電話號碼,迅速返回別墅,取了陸所聞臨終前贈送給他的三個錦囊。

在他返回鋒行大廈的途中,總指揮的電話打了過來:“快回來,袁冰龍的夫人松口了,她真的能聯系到袁冰龍!”

這個消息讓何元秋心中一緊,生怕袁冰龍在自己沒趕到之前就跟單樊迪動起手來,萬一要他手頭再有袁萊提升功力的那個丹藥,那單樊迪可就危險了!

何元秋一路上都提心吊膽,匆匆趕到鋒行大廈,幸好,袁冰龍還沒來。

不過道協卻來了幾個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道長,拿著全套裝備,明顯要活捉袁冰龍。

他們看到何元秋身著道袍,目光頓時充滿戒備,幾人疑惑對視,全都不識得他出身。

聽總指揮說他跟單樊迪認識,幾人才微微放松了戒備,其中一個年級最大的道人站出身來,詢問何元秋:“不知小友名號?”

何元秋自我介紹:“在下道號浮休,是攀蓬真人的好友。”

“哦。”現在情況緊急,大家也沒心思跟何元秋扯七扯八糾結他出身。只簡單應了一句就關註樓頂情況去了。

吳芬樺的位置有些移動,現在監控鏡頭裏只能看到她左耳到左肩那窄窄的一溜身影,這對他們來說非常不利,如果袁冰龍忽然出現,監控可能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但好在道協這些道長都不是吃幹飯的,剛剛跟何元秋打招呼那個老者掏出了一面鏡子,念咒驅使,然後鏡子裏就顯現出了吳芬樺的半邊身形。

一個中年男子對老者道:“京衡,你這個水鏡能引起上面的靈氣波動吧,可別打草驚蛇了。”

京衡道人冷哼一聲,面露不滿:“那你說怎麽辦?你要是能拿出個法寶來我就撤了水鏡。”

這話說的中年男子面色訕訕,尷尬的閉上了嘴巴。

袁冰龍的夫人能聯系到袁冰龍,但卻不是通過電話,而是通過一個小草人。

據她的說法,袁冰龍有天半夜回了趟家,給了她這個小草人,只要她用紮破手指把血滴在小草人身上,袁冰龍就會回來找她。

警察去袁家把這個小草人拿了過來,正要送上去,剛剛那個中年男人卻開口道:“先給我看看。”

“等等。”

那個叫京衡的老者卻不同意,阻攔說:“杜仲,你剛剛還說叫我小心打草驚蛇,現在你豈不也是在打草驚蛇?!還是不要亂看了,直接把東西送上去。”

杜仲道人死死的盯著那個裝小草人的盒子,退步說:“那我看一眼總行了吧,我們西竺心宗最擅長以草人做咒,我先粗粗分辨一下,萬一這個小草人有什麽陷阱呢?”

西竺心宗說起來屬於全真教龍門支派,於順治十六年從全真教分離而出,自立門戶。

這個門派在道教來說比較特殊,因為康熙年間,他們曾推薦一印度僧人做了掌門,道教全真龍門不認其為正宗。該派卻一直以龍門派目傳延,實際上現在的西竺心宗應該說是龍門戒法與佛教密宗結合的道派。

何元秋得知這個杜仲道人的出身,才明白為何那個叫京衡道人一直針對他,因為這種混合的非正統門派,在這些正統門派眼中實屬不入流,排擠他也是正常。

裝草人的盒子是個普通的化妝盒,半透明的塑料材質,蓋子就是一個暗扣,輕輕一摁就彈開了。

幾個人湊上去細看,發現這個小草人是由一捆新鮮的青草組紮而成,用幾個鐵扣勒出了手腳形狀,也沒有五官,樣式粗糙的很。

杜仲道人盯著這個小草人看了幾秒,當他發現這個小草人的四肢尖端開始微微泛黃時,忽然臉色一變,大聲喝道:“不好!袁冰龍已經來了!”

眾人急忙扭頭去看水鏡,卻見吳芬樺已經驚叫一聲仰倒下樓,而她懷中的孩童正被一只巨鷹抓在掌中。

因為眾人所在的位置就在吳芬樺下面,吳芬樺墜樓的第一時間就是經過他們的窗戶。

“二林!”

何元秋大叫一聲奔向窗邊,果然見另一只巨鷹忽然出現,抓住了下墜的吳芬樺,何元秋立刻伸手去撈,在他抓住吳芬樺的第一時間,單樊迪變成的巨鷹就松開了吳芬樺直奔遠方而去。

這時屋內眾人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湧上前把吳芬樺往樓裏拽,見有人接手,何元秋也不管了,立刻坐電梯下樓,後面幾位道協的老者也追了上來,幾人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速度不慢,但畢竟一百多層樓呢,再快也快不到哪去,加上何元秋現在心急如焚,感覺每一秒鐘都被拉長了好幾倍,在電梯裏何元秋就忍不住掏出推算起來。

電梯裏幾個老者看到何元秋手裏的羅盤,咦了一聲,有些眼熱,再一看何元秋蔔算技法,更是厲害,竟儼然能和他們幾個老家夥比肩了!

京衡年紀大,眼力好,悄聲問旁邊一個留著長胡子的道人:“象柳,這一手算卦的本事你都不及吧!”

象柳道人沒說話,只呵呵一笑道:“畢竟是單攀蓬的朋友,能差到哪去。”

是啊,就單樊迪那股狂傲勁兒,能做他朋友肯定是有超凡本事的!

瞬時間,電梯裏幾個道人望向何元秋的目光就熱烈起來,這麽年輕有為的青年怎麽能不加入他們道協呢!

何元秋算卦的速度很快,電梯才到三樓他的卦象就已經出來了,上面顯示南方大吉,該朝南走!

京衡道人看何元秋收了八卦盤,急忙開口邀請:“浮休小友就跟我們一道走吧,我們的車快一些。”

何元秋也知道他們這些政府部門的車有特權,碰上緊急情況可以闖紅燈逆行,所以也不推辭,跟著京衡他們一起上了車。

得知何元秋的卦象顯示朝南走,開車的特警有些遲疑:“可是剛剛我們看那兩只鷹是朝東面飛的啊……”

京衡擺手打斷他的話:“朝南走就對了,他們是會飛的,哪能說得準方向。”

特警一想也是,就速度的開起車來。

眾人一路向南走,走了約莫一個多鐘頭也沒有看到那兩只鷹的影子,這讓眾人不禁有些猜疑,這個年輕人的卦象真的準嗎?

何元秋也怕自己算錯了,又重新起了一卦,卦象沒有變動,還是南方大吉!

“沒錯!繼續走。”

一個下午連起三掛,何元秋的精神已經有些疲憊了,他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暫做休息。反正車裏還有其他的人看著,發現了單樊迪肯定會有動靜的。

車裏人不知何元秋的疲憊,看他這幅架勢還心想無怪能跟單樊迪做朋友,也夠傲的。這麽多長輩還在車裏坐著呢,他竟然就呼呼大睡起來。

何元秋心裏存著事兒,再加上坐在車裏,睡也睡不踏實。反反覆覆睡了三覺,車子已經開出了京城。

紅日西斜,天色漸晚。一大片火紅的雲霞渲染了湛藍的天空,景色很美,但卻也叫何元秋更加焦躁。

袁冰龍是半妖,如果他們晚上鬥法,袁冰龍的優勢比他們大!

“看到了!”

開車的小特警忽然出聲,指著天邊那一片火紅色的餘暉道:“那裏好像有兩只鷹,但是怎麽沒看見孩子呢?”

明明之前袁冰龍把孩子也帶走了的!

“很正常,袁冰龍的長處是煉屍,論起變幻之術他不如二林,再帶著個孩子他根本堅持不了這麽長時間。”

何元秋緊緊的盯著前面那兩只距離越來越近的巨鷹,開始念定身咒,距離有些遠,何元秋一連念了幾個咒都沒有效果,但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有一個咒成功了!

眼看著後面那只巨鷹壓著前面的那只從天上撲落,車裏眾人頓時激動不已,趕緊指揮著車子加速,朝巨鷹墜落的方向趕去。

等何元秋他們一行人找到單樊迪的時候,單樊迪正驅使陰兵跟一只身量差不多有兩三米高的猿猴打的不可開交。

一看何元秋他們這些人也來了,猿猴更加急躁,沖他們狂吼一聲,化作了人形。

人形的袁冰龍眼睛都紅了,他一邊戰鬥一邊沖單樊迪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實話跟你們說,我手裏可有一具屍王,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杜仲道人聞言上前一步,沖袁冰龍喊話道:“你不要激動,如果你現在停手,我們可以保你性命!”

這個條件雖然是最基本的,但是對此時此刻的袁冰龍來說,卻也是最有誘惑力的。他不擅長戰鬥,就算召喚出了屍王也不一定能鬥得過他們這麽多人,而且最後很可能還會損傷自己的修為,很不值當。暫時低低頭跟道協合作,算是雙方互惠互利了……

他這一猶豫,動作就露出了破綻,單樊迪早等著他呢,見狀立刻一個法術甩過去,改良完全版的□□決有九個球,攏共九九八十一道罡風,還能控制方向,袁冰龍躲得了第一個躲不了第二個,身上一連被七個罡風球擊中,整個人像是氣球一樣瞬間炸開,血沫帶著肉末宛如一陣暴雨,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的就撒了眾人一身。

“單樊迪!”幾個道人都驚了,沒想到單樊迪竟然這麽不留手,剛照面就把袁冰龍給殺了!

單樊迪才不理他們,急速穿過血雨揪住了袁冰龍的魂魄,直接就拘了起來。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了!”

幾個道人紛紛出言斥責單樊迪:“你還有沒有王法了?!你還有沒有法律了?!”

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單樊迪渾身浴血,氣場妖治又狂暴,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姣好的面容上出現了四抹血痕,露出下面那雙還未散盡殺氣的眼睛。

“少廢話。”單樊迪薄唇輕起,語氣嘲諷:“不就是想要我們茅山派的秘法嗎,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你怎麽這麽短視呢!袁冰龍的價值哪裏局限於一個秘法啊!!”如果真讓他們順藤摸瓜查清了狐仙教的這些秘密,說不準整個道門就崛起了!

單樊迪故作憤慨:“說的好聽!你們不想要茅山秘法還派人去抽調《鬼神大陸》的代碼幹什麽?!”

他當然知道袁冰龍的價值,但為了何元秋,他只能把茅山派當做借口掩蓋他的真實目的。

“哎呀,真是鼠目寸光,真是鼠目寸光啊!”幾個老道被單樊迪氣的說不出話,偏偏自己門派又確實托人調了代碼,也不好意思反駁這話。只能強行命令單樊迪:“你趕緊把袁冰龍的魂魄交出來,我們好拿回去審問。”

“想得美!”

單樊迪才不理他們,帶著何元秋轉身就走,只給他們留下一句話:“有事兒去找我哥。”

茅橋直也是老狐貍了,最懂他們政客這一套,兩邊且去纏磨吧!

單樊迪跟何元秋回別墅洗了澡,就迫不及待的招出了袁冰龍的魂魄。

袁冰龍沒有被拘太長時間,精神狀態還很好,一看見單樊迪就滿臉怒火的撲了上來:“你為什麽要殺我,你為什麽要殺我啊!!!!”

單樊迪對付活著的袁冰龍可能還費點勁兒,但是對著袁冰龍的陰魂,那真是連手都不用擡,念了個咒就把袁冰龍狠狠的甩到了墻上。

袁冰龍的也知道自己的陰魂根本不是單樊迪的對手,從墻上摔倒在地也不起來,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邊哭邊道:“你幹嘛要殺我啊!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我就好了,我這麽弱,根本不是你對手,咱們互惠互利多好啊!!!”

他修煉了好幾百年的肉身,就怎麽沒了,沒了!!!

單樊迪冷笑:“我憑什麽跟你互惠互利?你害死劉琦的時候想過跟她互惠互利嗎?”

袁冰龍就為了自己的私欲,殺了劉琦還不算,還拘了人家的魂,命她四處勾引人,甚至練出來的幹屍也被他用來做缺德事,要沒有那個因果循環器,袁冰龍早就受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了!

“我也是沒辦法啊!”袁冰龍哭訴,“狐仙派教眾多,又做了那麽多壞事,上面沒幾個人罩著能行嗎!我煉制劉琦也是受了狐仙的指令啊,你們幹嘛不找他,只找我!!”

肉身被毀,袁冰龍精神已經崩潰了。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狡詐算計,整個人都沈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你少給我撒潑啊!老實回答問題,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麽樣,我們茅山派對付陰魂的方法可有的是!”

單樊迪連敲代打的恐嚇了半天,總算讓袁冰龍把情緒控制住了。

袁冰龍萎靡的縮在墻角,四十五度角仰天流淚,一臉生無可戀的說:“你們想問什麽就趕緊問吧,反正你們不折磨我下了地府陰差也要折磨我。問完了就早點讓我去投胎,早死早托生。”

單樊迪譏諷道:“怎麽會被陰差折磨呢?你們狐仙不是能量廣大,通天入地嘛,動動關系讓你做個鬼仙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是以前。”

袁冰龍也沒心思跟他們耍花腔了,直言道:“我們狐仙教跟你們羽化宗天生犯克,自從你師父做了陸判,直接把我們地府的路子給捅破了,現在別說鬼仙,能免受些責罰就已經算是天道開恩了。”

何元秋聽到他提起陸所聞,也是心中一喜。果然如他猜想,陸所聞早就知道他在塵世會遭遇什麽苦難,他雖然嘴上不說,卻在地府盡可能的給自己提供幫助呢!

袁冰龍見他喜上眉梢,就冷冷的道:“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們狐仙大人已經派人去除掉陸所聞了,具體怎麽操作我不知道,但拿下他在地府的職位肯定沒問題。”

“什麽?!”

聽說狐仙派人去對付陸所聞了,何元秋止不住的擔心,單樊迪見他坐立不安便勸道:“不如你先去告訴師父吧,袁冰龍我來審就好了。”

“如此……也好。”

陸所聞那個人不拘小節,何元秋還真怕他不小心找了那個狐仙的道。

何元秋回到自己的房間,先給陸所聞上了炷香請他夢中相會,然後就躺在醞釀睡意。可能白天睡多了,此時何元秋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加上心裏存著事兒,一直過了兩三個小時才恍惚入夢,見到了端坐在高臺之上的陸所聞。

“浮休,找為師有何要事?”

陸所聞坐在高臺上,雙頰有些泛紅,剛跟何元秋說了一句話,就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何元秋見狀頓時怒道:“你又去跟朱爾旦喝酒了?!你上次不是答應我再也不去了嗎!”

陸所聞一看何元秋真動氣了,急忙解釋:“我真的再也沒去過,這次是因為他家有喜事,才燒紙請我去的,這是我第二次赴約,我沒騙你。”

何元秋打量他的神色,見他眼中雖然帶著醉意,但也還算坦然,就勉強相信了陸所聞。可面上卻還是故作生氣,冷哼道:“你自己掂量著辦吧,反正今天二林抓到了袁冰龍,我從他口中得知那個想害我的狐仙現在也知道你了。他記恨你捅破了他在地府的路子,已經派人來對付你了。”

何元秋越說越感覺朱爾旦這個人可疑,便跟陸所聞推測:“我還沒見過哪個人敢這麽主動接觸鬼的,現在想來,總覺得朱爾旦有些蹊蹺,你最好對他警惕些,別喝上二兩黃酒便跟人家稱兄道弟了。”

“朱爾旦?不會吧!”陸所聞聞言先是驚疑,隨即掐算了幾下九宮,眼神頓時變得覆雜起來。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

陸所聞的臉上還帶著醉酒的赤紅,但眼神已經完全冷卻下來,他沈默了片刻,跟何元秋道:“好,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安心便是。”

話雖如此,但何元秋哪能真的安心。知道陸所聞受限不能跟他詳細說些事,何元秋也不能逼問,只好轉移話題說起了自己的道觀,和徐盛的事情。

“師父你如果有空就留意一下徐盛的陰魂,我聽他說話的意思,可能真的在地府某個地方當陰差。”何元秋把徐盛的八字報給陸所聞,陸所聞就點頭道:“我記下了,你好好經營道觀,別給咱們羽化宗抹黑。”

“兒子謹遵師命!”

何元秋正跟陸所聞在夢中說著話,忽然感覺身子一震晃動,頓時就脫離了夢境清醒過來。剛脫離夢境的他還有些茫然,坐起身想要出去探查,可還沒等他站穩,房間又是一陣晃動。

何元秋跌坐在地,忽然想起了白日自己蔔出來的卦象——

此行,大兇!

……

陸所聞不知道何元秋現實遭遇了什麽讓他突然脫離夢境,但是陸所聞離開了何元秋的夢境後,卻並沒直接回地府,而是又重新回到了朱爾旦家。

朱爾旦的兒子今天過滿月,本來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但朱爾旦這個人得意忘形,光顧著兒子滿月,卻忘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臨下班還被上司批評了一頓,警告他說如果以後再不安心工作就要把他開除了。所以朱爾旦才燒紙給陸所聞喊他來喝酒,一解心中苦悶。

陸所聞回去的時候,朱爾旦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見他現身,精神一振,拿起酒瓶子跟陸所聞碰了一下:“怎麽又回來了,不是你徒弟喊你嗎?”

陸所聞也故作酒態,哈哈笑道:“沒什麽重要事兒,我們倆說完話我就又過來了,來來來,繼續喝。”

兩人碰杯,朱爾旦借著仰脖喝酒的姿勢,暗中打量了一眼陸所聞,見他雙眼迷蒙,猶帶醉態,就試探詢問:“你徒弟找你幹什麽?”

“也是個喜事。”陸所聞笑著跟朱爾旦分享,“他在京城開了家道觀,香火旺盛,很受百姓愛戴。”

“那很好啊!”朱爾旦說著話,臉上就又露出愁苦之色,“我腦子不聰明,心竅也不靈通,很多事情都做不好。上司同事有時候跟我說話,我也不明白人家話裏有話,經常吃虧。不像你徒弟那樣,又聰明又會來事兒,做什麽事業都能幹得風風火火。”

“誒,你給我傳授一下經驗,到底是怎麽把徒弟教的那麽聰慧的?”

“我啊……”

陸所聞看了朱爾旦一眼,別有深意道:“心竅不靈通,換顆心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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