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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訓練也要退出？”
代芙瑤點頭：“嗯，我不想讓姚栗再誤會了，正好訓練到一個新的階段，換人還來得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章辭念坐代芙瑤對面，“當初你答應我加入訓練也是因為想氣她？”
“很多原因吧，當時沒意識到這點。”代芙瑤放開吸管，“現在想想，可能有一點這個因素，不過更多的我也是想要試試看轉移一下自己的註意力。”
章辭念釋然地笑了笑：“那也就是說，至少，我曾經算是你的選擇之一。”
“選擇。”代芙瑤念著這個詞輕笑了一下，“原來這個詞聽起來這麽奇怪。”
“奇怪嗎？所以到最後你加入排球訓練的事有成功讓姚栗不高興嗎？”
代芙瑤搖搖頭：“完全沒有，她可能都沒發現你也在隊裏。”
“她有這麽遲鈍？”
代芙瑤想想昨晚兩人吵架時姚栗大哭著說的那些話，護短：“不是遲鈍，是她註意的點跟我不太一樣。”
章辭念好奇：“比如？”
代芙瑤笑了下，又搖頭：“沒什麽，我跟她的感情本來就不在一個基準線上，所以不能互相比較。”
章辭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扭頭望窗外，過會兒，指著樓下公交車站臺的位置：“哦？那不是姚栗嗎？”
代芙瑤坐直身體，順著章辭念指的方向往下看。
姚栗在等公車？要去哪兒？
代芙瑤想都沒想，拿起手機摁了幾下，把手機貼在耳邊。
代芙瑤坐在二樓玻璃窗內觀察姚栗，她撥了兩通，耐心等待姚栗接電話——底下姚栗終於拿出手機，但看著屏幕一動不動，最後，把手機原封不動放回了衣兜裏。
沒接代芙瑤的電話。
姚栗面前過去兩輛公車，姚栗都沒動，就一個人站在那兒發呆。
代芙瑤把手機放低，垂眸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繃著唇角思考。
對面章辭念：“怎麽了？她沒接你電話？”
代芙瑤果斷起身：“嗯，我現在得走了，今天謝謝你，改天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
章辭念揚揚代芙瑤幫她整理的資料：“是我該請你，下次見。”
姚栗的手機屏幕摔壞了。
碎了不說，頁面還一直卡在相冊界面她跟代芙瑤的合照上。
彈出的微信消息，收到的短信，接到的電話，都只能碰運氣看見。
姚栗借楊裙手機打電話到售後問，得到客服答覆讓她帶著手機到市區的門店檢查維修。
姚栗沒轍。
取現金，帶零錢，下了課就一個人出校門，想盡快趕到市區解決。
這會兒，姚栗獨自站在公交站臺，莫名其妙想到一個玄學的事——代芙瑤以前跟她講小時候去算命，算命老師說代芙瑤是一個什麽什麽好命格，就是別人都不能辜負代芙瑤還是欺負代芙瑤啥的，只要欺負了，欺負代芙瑤的人準會倒黴。
姚栗想想。
她被人無意撞一下，她的手機就能從樓上直接飛出去高空墜落到一樓花壇裏。
可不就是倒黴嗎！
可是！
她又沒欺負代芙瑤！不公平！怎麽想昨天的吵架代芙瑤也要負十分之一的責任吧！
十分之一沒有百分之一也有吧！
嗚嗚嗚嗚嗚也太倒黴了吧！
姚栗想著想著，肩膀被人撞了下，一位老奶奶在她身邊沒站穩，她趕緊伸手扶住，送老年人上車。
反應過來，快速跑到車頭看了眼。
62路，是去地鐵的車。
姚栗趕緊上車，站在投幣口翻包裏的硬幣，司機挺好奇看她一眼：“現金啊？”
“啊？”姚栗不好意思，呵呵笑了兩聲，“對。”
兩枚清脆響的硬幣掉進投幣口。
姚栗感覺被全車人關註了，她快速找到前車廂靠窗的座位坐下，戴上耳機。
嗯，盡管聽不了音樂，裝裝樣子也好。
手機又在包裏震。
姚栗再次舉在眼前，這回是微信消息，姚栗看清代芙瑤三個字，就瘋狂用大拇指戳卡住的通知框。
成功了！
【代芙瑤：在學校嗎？】
【姚栗：62】
【姚栗：公交車上】
【代芙瑤：去哪兒】
【姚栗：去】
姚栗：？？？沒打完呢怎麽就發出去了！怎麽又發不了了！
姚栗雙手都在屏幕上戳。
徹底死機。
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的代芙瑤皺眉看著對話框和對話框裏那一個莫名其妙的“去”。
她快速問——【去？】
冷漠的姚栗又不回消息了。
代芙瑤再發了一條——【？】
等了兩站路，姚栗還是不回。
代芙瑤快要被姚栗氣笑——【你在跟我冷戰嗎？】
不回。
就是不回。
代芙瑤把手機放下，屏幕倒扣在腿上，遠遠地透過她所在的這輛公車的前車窗，望向前面一輛車的後車窗。
行啊姚栗。
也就是我沒坐上你那輛車。
你不回消息是吧。
下一站你等著。
代芙瑤剛要起身，一直沒動靜的手機響了，她看是姚栗，後背慢慢靠回了椅背。
她接聽，把手機貼在耳邊：“說。”
姚栗：“我不確定我什麽時候會掛所以你有事找我嗎你趕緊說。”
代芙瑤真的氣笑：“你忙到沒空接我電話了是嗎？”
姚栗：“我沒跟你開玩笑請你快點說我隨時可能會掛電話。”
代芙瑤：“要掛就掛，你——”
姚栗那頭的聲音陡然消失。
代芙瑤看手機。
她？真？的？掛？了？
直到下車，代芙瑤都沒從被姚栗掛電話的震驚中緩過神，還是姚栗急急忙忙往地鐵口跑的背影喚醒了她。
代芙瑤擡頭看眼地鐵口名稱——2號線C口。
很少坐地鐵的代芙瑤壓根不熟悉大學附近的地鐵線路，更不知道2號線會通往哪裏。
其實按照代芙瑤以前的性格，她會到此為止，既然姚栗掛了她的電話，她也不屑再多餘去管姚栗這個人會去哪裏。
但此刻，代芙瑤腦海中閃過孟析的臉。
還有姚栗崩潰哭成那樣，也不肯說不要跟孟析吃飯。
代芙瑤現在有種破罐破摔，不如一路殺到底的執念，她決定只要今天姚栗急忙去見的人是孟析。
她就從此跟姚栗一刀兩斷。
她再也不去煩姚栗，也省得姚栗為她煩惱。
想到這的時候，代芙瑤已經過了地鐵安檢口。
太久沒用的地鐵APP又讓代芙瑤刷臉認證。
姚栗已經從代芙瑤的視野中消失好一會兒，她急得瘋狂皺眉，一會兒把手機靠近一會兒把手機拿遠，總算認證完成，代芙瑤不熟練地將屏幕上的二維碼對準掃碼口，再快速推開閘機通過。
下扶梯。
沒看見姚栗，左右兩邊都能上車，代芙瑤左看右看，無助了。
“喔，阿姨，你要去八號線的話就上這輛——”
安靜的負一層，姚栗的聲音飄飄然傳來，代芙瑤往右看，透過黑色的反光玻璃，看到了被電梯遮擋著身體的姚栗的身影。
姚栗正在給一位中年人講解地鐵轉線。
代芙瑤松口氣。
她繞道另一邊，悄悄跟著姚栗的身影上了姚栗隔壁的車廂。
沒位置。但又沒人站著。
不敢太明顯怕被姚栗發現的代芙瑤只能緊緊靠在地鐵車廂的一角，假裝拿著手機看，隨時能擋臉。
——可惡。都怪姚栗。包裏裝了好多書。好重。
代芙瑤胳膊酸，幹脆把包放在了腳跟前。
整個空蕩的6號車廂，就一個漂亮女生死貼在一個角落，女生還把LV包包當菜籃子似的隨意丟在地上，誰看都覺得女生很奇怪，不時朝她投去好奇的眼神。
代芙瑤敏銳捕捉到所有打量她的目光，更瞬間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我沒事在這跟姚栗演什麽碟中諜？難道我還不敢跟姚栗見面了？我跟蹤她又怎麽樣？這是地鐵！地鐵碰見同學很合理吧？
舍友來電。
代芙瑤壓低聲音：“——餵？”
“瑤瑤，你去哪兒了，我們要出門，你帶鑰匙了嗎。”
“我——”這車廂是不是太安靜了，代芙瑤不得不再次壓低聲音，幾乎是氣音，“我在地鐵上。”
“啊？你怎麽會去坐地鐵？”
代芙瑤沒聽懂：“什麽？”
“喔，沒有。”舍友笑了笑，但是是很正常的笑意，“我看你以前出門基本都打車嘛！你坐地鐵去哪兒啊？”
“我——”代芙瑤哪知道姚栗要去哪，“我也不知道。”
“啊？！”舍友一下急了，聲音變大，“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幾號線啊？”
“二號？嗎？”代芙瑤都被舍友的疑問搞得不確定了，“不是二號嗎？”
“哎呀！那你知道怎麽轉線嗎？不是！你知道現在怎麽回來嗎？”
代芙瑤越來越納悶：“我要現在就回去嗎？”
“天吶！瑤瑤！”舍友好著急，“你可別丟在地鐵上！要不你現在就下車別動！把站點名跟我們說我們過去找你！”
代芙瑤總算聽明白舍友在急什麽，她哭笑不得：“餵！不至於！我是跟朋友出來的！不會丟！”
對面大呼一口氣：“哎喲你早點說嘛——”
說到朋友。
代芙瑤見又到一站，習慣性往前探身子。
姚栗正在下車！
代芙瑤彎腰提起包，跟著下車：“好啦好啦，我們下車了，等我回去跟你們聊。”
舍友叮囑：“行！你可跟緊你朋友啊！地鐵站人多！”
越往市區走，地鐵站裏的人真是越來越多。
代芙瑤又要跟姚栗又怕姚栗發現，偶爾姚栗擡頭往地鐵指示牌看，代芙瑤就嚇得後退三四步。
一路走走停停。
兩人終於一前一後出站了。
絢爛的霓虹燈照在代芙瑤臉上。
萬象城。
代芙瑤掃了眼她無比熟悉的商場外觀。
挺好。
一會兒就能徹底放下姚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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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原因吧，當時沒意識到這點。”代芙瑤放開吸管，“現在想想，可能有一點這個因素，不過更多的我也是想要試試看轉移一下自己的註意力。”
章辭念釋然地笑了笑：“那也就是說，至少，我曾經算是你的選擇之一。”
“選擇。”代芙瑤念著這個詞輕笑了一下，“原來這個詞聽起來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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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想都沒想，拿起手機摁了幾下，把手機貼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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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接代芙瑤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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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果斷起身：“嗯，我現在得走了，今天謝謝你，改天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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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栗想想。
她被人無意撞一下，她的手機就能從樓上直接飛出去高空墜落到一樓花壇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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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沒欺負代芙瑤！不公平！怎麽想昨天的吵架代芙瑤也要負十分之一的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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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栗想著想著，肩膀被人撞了下，一位老奶奶在她身邊沒站穩，她趕緊伸手扶住，送老年人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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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路，是去地鐵的車。
姚栗趕緊上車，站在投幣口翻包裏的硬幣，司機挺好奇看她一眼：“現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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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栗：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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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快要被姚栗氣笑——【你在跟我冷戰嗎？】
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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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把手機放下，屏幕倒扣在腿上，遠遠地透過她所在的這輛公車的前車窗，望向前面一輛車的後車窗。
行啊姚栗。
也就是我沒坐上你那輛車。
你不回消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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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剛要起身，一直沒動靜的手機響了，她看是姚栗，後背慢慢靠回了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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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要掛就掛，你——”
姚栗那頭的聲音陡然消失。
代芙瑤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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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車，代芙瑤都沒從被姚栗掛電話的震驚中緩過神，還是姚栗急急忙忙往地鐵口跑的背影喚醒了她。
代芙瑤擡頭看眼地鐵口名稱——2號線C口。
很少坐地鐵的代芙瑤壓根不熟悉大學附近的地鐵線路，更不知道2號線會通往哪裏。
其實按照代芙瑤以前的性格，她會到此為止，既然姚栗掛了她的電話，她也不屑再多餘去管姚栗這個人會去哪裏。
但此刻，代芙瑤腦海中閃過孟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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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現在有種破罐破摔，不如一路殺到底的執念，她決定只要今天姚栗急忙去見的人是孟析。
她就從此跟姚栗一刀兩斷。
她再也不去煩姚栗，也省得姚栗為她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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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栗已經從代芙瑤的視野中消失好一會兒，她急得瘋狂皺眉，一會兒把手機靠近一會兒把手機拿遠，總算認證完成，代芙瑤不熟練地將屏幕上的二維碼對準掃碼口，再快速推開閘機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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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見姚栗，左右兩邊都能上車，代芙瑤左看右看，無助了。
“喔，阿姨，你要去八號線的話就上這輛——”
安靜的負一層，姚栗的聲音飄飄然傳來，代芙瑤往右看，透過黑色的反光玻璃，看到了被電梯遮擋著身體的姚栗的身影。
姚栗正在給一位中年人講解地鐵轉線。
代芙瑤松口氣。
她繞道另一邊，悄悄跟著姚栗的身影上了姚栗隔壁的車廂。
沒位置。但又沒人站著。
不敢太明顯怕被姚栗發現的代芙瑤只能緊緊靠在地鐵車廂的一角，假裝拿著手機看，隨時能擋臉。
——可惡。都怪姚栗。包裏裝了好多書。好重。
代芙瑤胳膊酸，幹脆把包放在了腳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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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芙瑤敏銳捕捉到所有打量她的目光，更瞬間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我沒事在這跟姚栗演什麽碟中諜？難道我還不敢跟姚栗見面了？我跟蹤她又怎麽樣？這是地鐵！地鐵碰見同學很合理吧？
舍友來電。
代芙瑤壓低聲音：“——餵？”
“瑤瑤，你去哪兒了，我們要出門，你帶鑰匙了嗎。”
“我——”這車廂是不是太安靜了，代芙瑤不得不再次壓低聲音，幾乎是氣音，“我在地鐵上。”
“啊？你怎麽會去坐地鐵？”
代芙瑤沒聽懂：“什麽？”
“喔，沒有。”舍友笑了笑，但是是很正常的笑意，“我看你以前出門基本都打車嘛！你坐地鐵去哪兒啊？”
“我——”代芙瑤哪知道姚栗要去哪，“我也不知道。”
“啊？！”舍友一下急了，聲音變大，“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幾號線啊？”
“二號？嗎？”代芙瑤都被舍友的疑問搞得不確定了，“不是二號嗎？”
“哎呀！那你知道怎麽轉線嗎？不是！你知道現在怎麽回來嗎？”
代芙瑤越來越納悶：“我要現在就回去嗎？”
“天吶！瑤瑤！”舍友好著急，“你可別丟在地鐵上！要不你現在就下車別動！把站點名跟我們說我們過去找你！”
代芙瑤總算聽明白舍友在急什麽，她哭笑不得：“餵！不至於！我是跟朋友出來的！不會丟！”
對面大呼一口氣：“哎喲你早點說嘛——”
說到朋友。
代芙瑤見又到一站，習慣性往前探身子。
姚栗正在下車！
代芙瑤彎腰提起包，跟著下車：“好啦好啦，我們下車了，等我回去跟你們聊。”
舍友叮囑：“行！你可跟緊你朋友啊！地鐵站人多！”
越往市區走，地鐵站裏的人真是越來越多。
代芙瑤又要跟姚栗又怕姚栗發現，偶爾姚栗擡頭往地鐵指示牌看，代芙瑤就嚇得後退三四步。
一路走走停停。
兩人終於一前一後出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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