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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跟孟析說我今天不在學校啦，嗯，好好好，拜拜。”
姚栗掛斷電話，她看眼走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代芙瑤。
代芙瑤目不斜視：“看我幹嘛？”
姚栗趕緊搖頭：“沒事啊。”
陽光好，兩人的影子穿過一叢叢樹影，代芙瑤笑笑：“孟析還挺堅持的，又到宿舍找你。”
姚栗嘆氣：“我現在倒是有點理解以前的孟析了。”
代芙瑤沒說話，轉頭看姚栗，姚栗便繼續講，“以前我就像她一樣，愛到她的宿舍等她，挺煩人的。”
“你搞清楚，你們那個時候在談戀愛，你想見她不是錯。”代芙瑤說，“她不想見你，是她的問題。”
“這倒是。”姚栗肯定道，“哪有喜歡一個人還不想跟她見面的，我就很想天天見到你——”
呃。
“們大家。”姚栗大喘氣補充。
代芙瑤輕哼著點點頭：“挺好，你很博愛。”
“呵呵，是啊。”姚栗心有餘悸，不敢再亂開口。
睡懶覺的周六。
楊裙打開宿舍門，一聲感慨：“天啊——孟析怎麽又給我們送早餐來了——”
本還倒在床上賴床的姚栗一下把腦袋伸出床簾，無奈：“啊？又有？”
楊裙把四份早餐挨個拎進宿舍：“可不是嗎，你說她老這麽送，我們不吃又浪費，吃了又很怪。”
連不太關註姚栗感情生活的菲菲都在盥洗臺前跟著點評：“確實是，而且我真的不喜歡喝甜豆漿，今天我可以不要吃了嗎。”
唉。
無語。
姚栗點開微信，把錢轉給孟析，並留言：學姐，真的不用給我們買早餐了，謝謝你。
孟析回的語音。
姚栗沒點開，但她僅僅通過轉換出來的文字，都能想象孟析的聲音，溫柔但不容置疑——好啊，你跟我見面吧，我就不買了。
“其實我覺得你就跟她見一面唄。”
四人椅子湊近，像談機密大事一般上身前傾，邊吃邊聊，“板栗，真的不是我們想八卦你，但孟析這樣太明顯了，我們都怕你繼續躲下去，以後她就得到教室堵你了，那到時候豈不是全班都要知道你們談戀愛的事，哦，先說，我個人並不對女生之間談戀愛有意見哈，我無所謂的。”
“+1，我也是無所謂的。”
“我也是。”
姚栗哭笑不得：“好啦，突然在這表什麽態，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好人好了吧。”她低頭看著四人中間的垃圾桶，嘟囔，“唉，以前怎麽沒覺得她這麽強勢呢。”
菲菲問：“正常，戀愛時期都有濾鏡的嘛，誒姚栗，其實我好奇你有沒有微信跟她說過你的想法呀？是不是你說清楚她就不會這樣了？”
姚栗聳肩：“沒想到吧，我各種話都說完了，她還是堅持要跟我當面聊。”
張倩點頭：“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當面說，文字容易詞不達意，正話反說。”
姚栗看張倩：“你意思是她以為我文字裏的拒絕是在鬥氣？”
“有這種可能。”
菲菲接話：“不過呢，一段好的感情一定不會讓你情緒波動太大的，你之前談戀愛的狀態就非常的——”
楊裙搶答：“忽上忽下！蠻不講理！”
“對，如果說暧昧期不確定心意忽上忽下還好，都戀愛了還能總是讓你情緒起伏太大，至少說明你們的戀愛性格不太適配？”
“是啊是啊，兩人在一起至少需要常常感覺到幸福吧。”
感覺幸福。
姚栗低頭看著手中的花卷。
一籠蒸屜被食堂阿姨端走，代芙瑤站在白粥窗口前買了根甜玉米，刷卡。
“代芙瑤。”
代芙瑤轉頭，章辭念站在她三步之外。
代芙瑤對章辭念笑：“這麽巧？”
章辭念點點頭，跟代芙瑤太久沒見，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看看代芙瑤身後：“你一個人嗎？”
“嗯。”
食堂阿姨伸手：“來妹妹，你的玉米。”
代芙瑤接過阿姨裝好的玉米：“謝謝阿姨。”
她轉回頭繼續看著章辭念，“你今天怎麽會在學校？”
“回來找輔導員拿資料。”章辭念笑著說，“介意一起走聊一會兒嗎？”
代芙瑤輕輕笑，回章辭念：“我有什麽好介意的，走吧。”
兩人並肩走出食堂，代芙瑤要去找姚栗，往右走，章辭念便陪著代芙瑤往右走。
章辭念問代芙瑤：“你跟姚栗今天又約著要一起出去玩？”
“圖書館。”代芙瑤拎著玉米，“她快考試了，要背書。”
章辭念：“原來你只是不喜歡跟我一起呆在圖書館。”
“我只是喜歡跟她一起呆在圖書館。”
章辭念笑出聲：“你還是你，很直接。”她笑完又問，“那麽你的告白是成功了嗎？”
“嗯——”
代芙瑤慢慢背著手，裝著玉米的塑料袋在她的身後輕輕晃動，“我好像也有不敢直接的時候。”
章辭念疑惑：“嗯？”
“我以為我會直接跟她說的，但是——”代芙瑤笑，對自己失望的笑容，“我發現我居然沒有那個勇氣。”
姚栗挎著一只白色單肩包下樓梯。
周中交的自制報作業有問題，這會兒王老師正在微信找她，她皺眉，打字，快速跟王老師解釋，路過的女生跟她打招呼她都是無靈魂地揮手說嗨。
走出宿舍，陰天，兩滴小雨點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姚栗這才擡頭，看天空，反應過來下雨了。
她後退兩步，再舉手試了試，雨點越來越大。
姚栗趕緊往回走，給代芙瑤發微信語音：“代芙瑤你隨便到一個能躲雨的地方等我，我上樓拿傘，然後過去——”
“姚栗。”
咻一聲。
姚栗沒說完的話加上孟析突然的聲音都傳給了代芙瑤。
被孟析擋住的姚栗沒註意到這細節。
她只忙著繞開孟析，加快腳步往樓上走：“不好意思學姐，我要先回去拿傘。”
“我跟你說兩句話就走。”孟析叫她，聲音在樓道回蕩，惹得在下樓的同學也看她們。
背對孟析，姚栗好無奈，但她想著室友們先前的話——對，盡早跟孟析說清楚比較好。
她低頭先給代芙瑤發微信——【我有點事，你等我一下，很快。】
女生宿舍二樓有一處延展的公共陽臺。
雨聲越來越密集，砸在頭頂的塑料雨棚上，全世界被摁下靜音鍵。
姚栗站在這場陣雨中，安靜看著孟析：“學姐，我覺得我微信裏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不——”
“我只是想跟你當朋友。”
孟析一句話輕松打算姚栗的施法。
姚栗楞了下：“當朋友？”
孟析真誠地點點頭：“嗯，我知道我之前那樣傷害了你，我們可能也不太適合維持戀愛關系，但至少我們從前作為朋友來說，每一次的相處都很開心不是嗎？”
“可是——”姚栗皺眉，要笑不笑的樣子，“誰會跟前任當朋友啊。”
“你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嗎？”孟析笑著問，“不喜歡才能當朋友啊，要是你真的還喜歡我，才應該要拒絕我的提議。”
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對？
姚栗低頭：“你朋友挺多的，我們有當朋友的必要嗎。”
“姚栗。”孟析說，“我高中認識的朋友只有你還在身邊。”
“我那個時候頂多算是你的學妹。”
孟析不說話了，低了會兒頭，再擡眼看著姚栗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
姚栗嚇一跳：“呃，不是，你——”
孟析嘆氣，忍著哭腔：“嗯，好，我不勉強你。”
不是？我是哪句話說太重了嗎？
姚栗不知所措地捂了下脖子。
“那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嗎？”
姚栗剛說：“不太——”
她人被孟析抱住了。
孟析的臉深埋在她的肩頭，她甚至能感覺到孟析哭泣的輕顫。
於姚栗而言，孟析是姚栗曾經深深喜歡了三年的人，沒有那麽十惡不赦。
姚栗僵了會兒身體，擡手，象征性安撫地拍了拍孟析的後背。
好吧。
如果這樣能了結跟孟析的所有。
也好吧。
雨越下越大，超市門外的樹木被打得蔫頭巴腦，油綠變成灰蒙蒙一片。
章辭念看看手機，問旁邊一動不動發呆的代芙瑤：“姚栗還沒有回你消息嗎？”
“……”代芙瑤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過會兒，代芙瑤才又說：“章辭念你先走吧，她很快就到了。”
章辭念把新買的雨傘舉起，想給代芙瑤：“其實你拿這把傘去找她就好了，我今天沒事，在這等等也行。”
“不用，她說她很快。”代芙瑤第N次拒絕，“你走吧。”
代芙瑤脾氣很倔。
章辭念妥協了：“好，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註意安全，再見。”
剩代芙瑤一個人。
這大雨天，又是周六的上午，整座校園都靜悄悄的。
代芙瑤聽著超市裏循環播放的輕音樂，也聽著超市外無窮無盡的暴雨聲，控制著自己，讓腦子裏什麽都不要亂想。
她聽見了姚栗發她語音的最後，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女聲。
也收到了姚栗緊接著發她的，有事，讓她等一下。
沒什麽。
代芙瑤一個人望著烏雲壓蓋的天空。
你又選擇了孟析而已。
我只是個朋友。
應該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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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跟孟析說我今天不在學校啦，嗯，好好好，拜拜。”
姚栗掛斷電話，她看眼走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代芙瑤。
代芙瑤目不斜視：“看我幹嘛？”
姚栗趕緊搖頭：“沒事啊。”
陽光好，兩人的影子穿過一叢叢樹影，代芙瑤笑笑：“孟析還挺堅持的，又到宿舍找你。”
姚栗嘆氣：“我現在倒是有點理解以前的孟析了。”
代芙瑤沒說話，轉頭看姚栗，姚栗便繼續講，“以前我就像她一樣，愛到她的宿舍等她，挺煩人的。”
“你搞清楚，你們那個時候在談戀愛，你想見她不是錯。”代芙瑤說，“她不想見你，是她的問題。”
“這倒是。”姚栗肯定道，“哪有喜歡一個人還不想跟她見面的，我就很想天天見到你——”
呃。
“們大家。”姚栗大喘氣補充。
代芙瑤輕哼著點點頭：“挺好，你很博愛。”
“呵呵，是啊。”姚栗心有餘悸，不敢再亂開口。
睡懶覺的周六。
楊裙打開宿舍門，一聲感慨：“天啊——孟析怎麽又給我們送早餐來了——”
本還倒在床上賴床的姚栗一下把腦袋伸出床簾，無奈：“啊？又有？”
楊裙把四份早餐挨個拎進宿舍：“可不是嗎，你說她老這麽送，我們不吃又浪費，吃了又很怪。”
連不太關註姚栗感情生活的菲菲都在盥洗臺前跟著點評：“確實是，而且我真的不喜歡喝甜豆漿，今天我可以不要吃了嗎。”
唉。
無語。
姚栗點開微信，把錢轉給孟析，並留言：學姐，真的不用給我們買早餐了，謝謝你。
孟析回的語音。
姚栗沒點開，但她僅僅通過轉換出來的文字，都能想象孟析的聲音，溫柔但不容置疑——好啊，你跟我見面吧，我就不買了。
“其實我覺得你就跟她見一面唄。”
四人椅子湊近，像談機密大事一般上身前傾，邊吃邊聊，“板栗，真的不是我們想八卦你，但孟析這樣太明顯了，我們都怕你繼續躲下去，以後她就得到教室堵你了，那到時候豈不是全班都要知道你們談戀愛的事，哦，先說，我個人並不對女生之間談戀愛有意見哈，我無所謂的。”
“+1，我也是無所謂的。”
“我也是。”
姚栗哭笑不得：“好啦，突然在這表什麽態，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好人好了吧。”她低頭看著四人中間的垃圾桶，嘟囔，“唉，以前怎麽沒覺得她這麽強勢呢。”
菲菲問：“正常，戀愛時期都有濾鏡的嘛，誒姚栗，其實我好奇你有沒有微信跟她說過你的想法呀？是不是你說清楚她就不會這樣了？”
姚栗聳肩：“沒想到吧，我各種話都說完了，她還是堅持要跟我當面聊。”
張倩點頭：“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當面說，文字容易詞不達意，正話反說。”
姚栗看張倩：“你意思是她以為我文字裏的拒絕是在鬥氣？”
“有這種可能。”
菲菲接話：“不過呢，一段好的感情一定不會讓你情緒波動太大的，你之前談戀愛的狀態就非常的——”
楊裙搶答：“忽上忽下！蠻不講理！”
“對，如果說暧昧期不確定心意忽上忽下還好，都戀愛了還能總是讓你情緒起伏太大，至少說明你們的戀愛性格不太適配？”
“是啊是啊，兩人在一起至少需要常常感覺到幸福吧。”
感覺幸福。
姚栗低頭看著手中的花卷。
一籠蒸屜被食堂阿姨端走，代芙瑤站在白粥窗口前買了根甜玉米，刷卡。
“代芙瑤。”
代芙瑤轉頭，章辭念站在她三步之外。
代芙瑤對章辭念笑：“這麽巧？”
章辭念點點頭，跟代芙瑤太久沒見，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看看代芙瑤身後：“你一個人嗎？”
“嗯。”
食堂阿姨伸手：“來妹妹，你的玉米。”
代芙瑤接過阿姨裝好的玉米：“謝謝阿姨。”
她轉回頭繼續看著章辭念，“你今天怎麽會在學校？”
“回來找輔導員拿資料。”章辭念笑著說，“介意一起走聊一會兒嗎？”
代芙瑤輕輕笑，回章辭念：“我有什麽好介意的，走吧。”
兩人並肩走出食堂，代芙瑤要去找姚栗，往右走，章辭念便陪著代芙瑤往右走。
章辭念問代芙瑤：“你跟姚栗今天又約著要一起出去玩？”
“圖書館。”代芙瑤拎著玉米，“她快考試了，要背書。”
章辭念：“原來你只是不喜歡跟我一起呆在圖書館。”
“我只是喜歡跟她一起呆在圖書館。”
章辭念笑出聲：“你還是你，很直接。”她笑完又問，“那麽你的告白是成功了嗎？”
“嗯——”
代芙瑤慢慢背著手，裝著玉米的塑料袋在她的身後輕輕晃動，“我好像也有不敢直接的時候。”
章辭念疑惑：“嗯？”
“我以為我會直接跟她說的，但是——”代芙瑤笑，對自己失望的笑容，“我發現我居然沒有那個勇氣。”
姚栗挎著一只白色單肩包下樓梯。
周中交的自制報作業有問題，這會兒王老師正在微信找她，她皺眉，打字，快速跟王老師解釋，路過的女生跟她打招呼她都是無靈魂地揮手說嗨。
走出宿舍，陰天，兩滴小雨點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姚栗這才擡頭，看天空，反應過來下雨了。
她後退兩步，再舉手試了試，雨點越來越大。
姚栗趕緊往回走，給代芙瑤發微信語音：“代芙瑤你隨便到一個能躲雨的地方等我，我上樓拿傘，然後過去——”
“姚栗。”
咻一聲。
姚栗沒說完的話加上孟析突然的聲音都傳給了代芙瑤。
被孟析擋住的姚栗沒註意到這細節。
她只忙著繞開孟析，加快腳步往樓上走：“不好意思學姐，我要先回去拿傘。”
“我跟你說兩句話就走。”孟析叫她，聲音在樓道回蕩，惹得在下樓的同學也看她們。
背對孟析，姚栗好無奈，但她想著室友們先前的話——對，盡早跟孟析說清楚比較好。
她低頭先給代芙瑤發微信——【我有點事，你等我一下，很快。】
女生宿舍二樓有一處延展的公共陽臺。
雨聲越來越密集，砸在頭頂的塑料雨棚上，全世界被摁下靜音鍵。
姚栗站在這場陣雨中，安靜看著孟析：“學姐，我覺得我微信裏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不——”
“我只是想跟你當朋友。”
孟析一句話輕松打算姚栗的施法。
姚栗楞了下：“當朋友？”
孟析真誠地點點頭：“嗯，我知道我之前那樣傷害了你，我們可能也不太適合維持戀愛關系，但至少我們從前作為朋友來說，每一次的相處都很開心不是嗎？”
“可是——”姚栗皺眉，要笑不笑的樣子，“誰會跟前任當朋友啊。”
“你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嗎？”孟析笑著問，“不喜歡才能當朋友啊，要是你真的還喜歡我，才應該要拒絕我的提議。”
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對？
姚栗低頭：“你朋友挺多的，我們有當朋友的必要嗎。”
“姚栗。”孟析說，“我高中認識的朋友只有你還在身邊。”
“我那個時候頂多算是你的學妹。”
孟析不說話了，低了會兒頭，再擡眼看著姚栗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
姚栗嚇一跳：“呃，不是，你——”
孟析嘆氣，忍著哭腔：“嗯，好，我不勉強你。”
不是？我是哪句話說太重了嗎？
姚栗不知所措地捂了下脖子。
“那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嗎？”
姚栗剛說：“不太——”
她人被孟析抱住了。
孟析的臉深埋在她的肩頭，她甚至能感覺到孟析哭泣的輕顫。
於姚栗而言，孟析是姚栗曾經深深喜歡了三年的人，沒有那麽十惡不赦。
姚栗僵了會兒身體，擡手，象征性安撫地拍了拍孟析的後背。
好吧。
如果這樣能了結跟孟析的所有。
也好吧。
雨越下越大，超市門外的樹木被打得蔫頭巴腦，油綠變成灰蒙蒙一片。
章辭念看看手機，問旁邊一動不動發呆的代芙瑤：“姚栗還沒有回你消息嗎？”
“……”代芙瑤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過會兒，代芙瑤才又說：“章辭念你先走吧，她很快就到了。”
章辭念把新買的雨傘舉起，想給代芙瑤：“其實你拿這把傘去找她就好了，我今天沒事，在這等等也行。”
“不用，她說她很快。”代芙瑤第N次拒絕，“你走吧。”
代芙瑤脾氣很倔。
章辭念妥協了：“好，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註意安全，再見。”
剩代芙瑤一個人。
這大雨天，又是周六的上午，整座校園都靜悄悄的。
代芙瑤聽著超市裏循環播放的輕音樂，也聽著超市外無窮無盡的暴雨聲，控制著自己，讓腦子裏什麽都不要亂想。
她聽見了姚栗發她語音的最後，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女聲。
也收到了姚栗緊接著發她的，有事，讓她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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