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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能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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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能看見她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有人請我去家裏做客的說!”

“餵餵佐助,等等我,不要走這麽快的說!”

元氣十足的嗓音,零碎不堪的話語,單方面嘰嘰喳喳中,泉奈再不能容忍:“從沒人教過這孩子語法嗎?”她對這孩子的童年感到沈重。

【他似乎一開始就沒有父母親人。我聽大人們說過:七年前那場九尾襲擊,很多人在那時喪生。】

“九尾?你確定是這名字?”泉奈問的仔細。

【應該沒記錯,我偷聽…旁聽父親母親對話時他們提到過。】佐助的話讓她想起了那只橘紅色兇獸。不對,時間對不上,哥哥帶九尾襲擊木葉應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她想起族內編年史裏語焉不詳的記載【木葉51年10月,九尾來襲,四代目夫婦犧牲,宇智波至此失勢。】寫輪眼擁有控制尾獸的力量,當年的事到底真相如何?滅族前宇智波族內緊繃的氣氛她看得分明,那夜後村子對宇智波最後的遺孤【保護】的規格也分外特殊。她腦內已有劇本:滅族前宇智波一族已有反心,而這反心可能就與七年前那場大人們諱莫如深的九尾襲村有關!她重新審視這個臉上有胡須的孩子,他恐怕是解開謎團的那把鑰匙。

只是眼下,漩渦鳴人只是個嘰嘰喳喳喧鬧的小鬼罷了。生活常識一竅不通——玄關外一只橫臥一只倒放的鞋子令她橫眉豎目。還是佐助一巴掌呼在他後腦:“鞋子要好好擺整齊啊吊車尾!”

“我才不是吊車尾的說!”鳴人捂著後腦淚眼汪汪,最後還是學著佐助把鞋子端正放好。如果真如她所猜是【九尾人柱力】的話,那該是村內恐怖的兵力才對,怎麽能放養成這般模樣?泉奈搖頭,在佐助煮茶的空隙溜進廚房。

“給我實體吧佐助,在你招待客人的時候我先預處理一下食材。”她瞅瞅存糧,設計了一下今晚菜單。

【番茄再放就壞了,得趕緊吃。】佐助越來越會拐彎抹角了。

“那就吃番茄汁涼面好了,我把醬汁做好,一會你燒點水直接下面,煮熟拌一拌就可以了。”因為有鳴人在,她得給佐助留點事幹,不然【憑空出現的晚餐】聽起來怪瘆的。

“帶鳴人去院子裏轉轉,這樣廚房有聲響你們也聽不到。大概做好了我就叫你。”聽著孩子們往院中去的聲音,泉奈麻利地開火熬汁,之前為了躲開監視者,她和佐助配合多次。佐助裝模作樣蒸米飯,煮面條,困難的步驟都由她處理,監視者們也沒有這麽細心,只要佐助走進廚房忙活一陣,再端出料理走出,任誰都不會懷疑還有看不見的她存在。

這次本應也是如此。“好了,我現在去給咱們做飯。”佐助大聲宣告,光明正大走進廚房。

泉奈早就小心縮在角落。“熱面煮好之後要在冷水裏冰一下,冰塊在冰箱下面第三個抽屜,取的時候用夾子小心些。”她不太放心地叮囑道。

“好的姐姐。”鳴人嗒嗒跑到水池邊,踮腳取下夾子,“對了,我是佐助的朋友漩渦鳴人,請多指教。”他彎腰行禮,是今晚最禮貌的一個動作。

吧嗒,佐助手裏的抹布掉落在地。房間裏只剩下鳴人開冰箱門的滋啦聲。她與佐助瞠目結舌地對視,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即使實體狀態,能看見她,聽見她聲音的唯有佐助一人。哪怕她借用佐助的查克拉,擁有感知力或者眼裏的忍者最多也只能看出人形的查克拉輪廓而非她的容貌。【靈體狀態,佐助!】泉奈率先反應過來,用心聲對佐助大喊。瞬間,她懸浮地面,鳴人抱著冰盒回頭時,對著她的方向一臉茫然:“誒佐助,你姐姐呢?”

夜風陣陣從窗外刮進,佐助調整表情,拾起抹布放在桌上。“從來沒有什麽姐姐,我的家人全都死了。”他擡眼,額前發絲在夜風中隨風飄擺。

“這裏從來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漩渦鳴人,你剛打招呼的,是誰?”

這下臉色極差的變成可憐的鳴人君了。

“晚飯…很好吃…”他搖搖晃晃地揮手。“晚安佐助…我先走了,明天上學見…”鳴人勉強地笑著擺手,轉身離開的步伐速度堪比小跑。不遠處街角,雜貨店那扇年久失修的房門掉落。“哇呀呀——”鳴人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泉奈遠遠看著他一溜煙跑出宇智波族地。“大概不會再來了吧。”她飄下屋檐,佐助小臉煞白,烏發長長,這一月多也沒有來及修剪,看起來確實有幾分陰慘。“他能看見實體的你,聽見你的聲音。”他雙目中緊張的神情還未消退,“會不會還有像他這樣的人存在?”

“很難說。”泉奈想了想搖頭,“但我大概猜到為什麽他會看見我了。”剛剛鳴人扒拉冰箱時,她用感知力探測,果然發現了至純至陽的查克拉,與挨千刀的千手柱間相似的氣息。

“這故事很長,原本我想以後再和你細講的。”她看向佐助,“不過鑒於今天的意外…你想聽聽嗎佐助,戰國時代的故事。”

佐助用力點頭,於是他們坐在廊下,望著月光,泉奈從那條河與河邊的人開始講起。

兩個家族的戰爭,兩對【兄弟】的糾葛,他們的恨與愛,她的顧慮與執著,以及後面的死亡——黑影的陰謀,因陀羅與阿修羅查克拉的轉世,以及六道仙人的叮嚀。

“我是因六道給予的查克拉才沒有魂飛魄散,你是這代因陀羅查克拉附著的轉生者。我猜這就是我會被你帶離河岸的原因。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都是特別的,漩渦鳴人應該就是這代阿修羅查克拉轉世者”

“你意思:漩渦鳴人有阿修羅的查克拉,所以能看見你。”佐助一點就透,“關於宿命的無聊的故事。”他轉身回屋,“我要睡覺了。”他如此宣稱。

但泉奈知道他難以入眠。翻來覆去的響動中,被窩裏傳來佐助悶悶的聲音:“我不喜歡宿命。”

“命中註定,大家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安排好的劇本…”他轉過臉,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形成兩道小小陰影。

“我也討厭宿命。”泉奈撥開他額前碎發,“不用擔心佐助,做你自己就好了。不過首先,你得有與命運搏擊的實力。”

“我是不是很弱?”佐助縮進被子裏,只露出雙黑溜溜的眼睛。

泉奈想了想,“心性上你比我強,活著的時候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忍者。實力上嘛…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好煩啊。”

“那我直說了,忍者學校教的在我看來都是過家家。”泉奈看他,“你是過家家游戲裏最出色的一個,就是這樣。”

她想起自己七歲那年,火遁燒焦的味道,血濺進口中的鐵銹味,千手扉間手握的刀光還有宇智波秋溫熱的屍.體。但那時大家都是如此,擁有父兄的她在亂世甚至都算是幸福的個體。自她來到木葉,發覺整體來說這裏真是溫情的不可思議。佐助這麽大的孩子在學校裏歡笑,玩鬧著學習著認識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滅族慘案發生在佐助身上,家家酒又有什麽不好呢?佐助遠比當年的她要人格健全,嚴肅的富岳爸爸,溫柔的美琴媽媽,還有鼬那樣優秀的大哥,她見過這孩子的幸福,就更覺當下殘忍。

為什麽要留這孩子一人在地獄中呢,宇智波鼬?她望向窗外,今夜沒有烏鴉。關於鼬的猜測,她不知該和佐助怎麽講。

先恨著吧,有個恨的目標也是活著的希望啊。無論真相如何,宇智波一族與村子的故事對於現在的佐助都太過沈重。況且沒有實證,目前最要緊的,是培養佐助生存在這世間的能力。所以她說的那麽直截了當。

果然,佐助攥緊拳頭坐起身來,“這樣不行!”他著急道,“要只是忍者家家酒,我要怎麽才能…殺掉那家夥!”

“不是還有我嘛。”泉奈對他微笑,露出可靠的樣子,“放心吧佐助,先睡覺,明天安心上學。你的訓練我自有計劃。”

“…真的可以嗎?”佐助皺眉,“今天早上我還看見你在偷看我的漫畫書。”

被揭短的泉奈短暫沈默。

“這也是為了更深入了解這個時代啊!我查閱族內資料的時候明明更多好吧。”她用力揉亂這個不可愛的孩子腦袋。“活著的時候我實力還說的過去,教導你這樣的小鬼不在話下。”

“那我們說好了,你可不要騙我。”佐助哼哼唧唧地重新躺下。真好啊,泉奈瞧著他的睡顏,不遠處,佐助的寶貝小恐龍被月光鍍上一層銀亮,墻角書架中放著幾本故事書和漫畫雜志。沒有武器,沒有血,一切都顯得這樣平靜祥和。

就像她和扉間夢裏的一樣,他們都未曾擁有過的,本該屬於孩子的童年。

怎麽能落到如此境地呢,千手扉間?你死後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與那黑影有關嗎?新的因陀羅與阿修羅轉生者她都已見過,而那黑影此時又在哪個暗處躲藏?對著月光,她陷入沈思。

另一邊,蛇窟深處,剛剛脫離曉組織的大蛇丸在基地深處的實驗室中按下開關,他面前玻璃大桶內溶液逐漸排出,白發男孩睜開眼,紅瞳,與火影巖上二代目面容說不出的相似。

“為了你,我們可費了不少功夫,可不要讓我失望啊,蓮生君。”他擡手撫摸男孩面頰,如同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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