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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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陌生的床褥感覺，熟悉的吐司和煎蛋香氣。
細微的滋啦聲像是裹了面衣被放到油裏緩慢煎炸的天婦羅，帶著溫熱的油脂的香氣一起柔軟的裹住頭腦，輕柔拍打著正被睡意裹住的空虛胃袋，提醒他此刻正該做的事情。
陌生裏夾雜著熟悉的家的味道，讓沈睡的青年逐漸睜開眼睛。
“奈奈媽媽……”
呢喃出口的瞬間，沢田綱吉就意識到，此刻他絕不可能在奈奈媽媽身邊，也絕不可能是在位於並盛的家裏。
胃部仿佛是破爛幹癟的袋子，身體被食物的香氣喚醒之後，便被身體殘存的渴望攥緊，左右擰轉，想要把胃袋裏最後存著的那點讓食物也榨取出來。
沢田綱吉遲緩起身，捂住腹部，起身走到門邊。
金發的青年哼著古怪的曲調，穿著件邊緣墜蕾絲的圍裙，過大的襯衫被腰帶束成細細一紮.
他熟練的擰轉香料研磨器，將其中的香料打碎，均勻灑在煎蛋表面，姿態嫻熟又隨意。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小半張略顯圓潤的臉，和眼角下垂的一只眼睛，金發柔軟的散下來，罩住半邊眉毛。
好看，和昨天看到的差不多，但是和昨天相比，多了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味道。
他似乎是沒察覺沢田綱吉的清醒，自顧自的把煎蛋邊緣煎過頭的焦邊撕下來丟到垃圾桶裏，轉身把兩片烤好的吐司烤的不太漂亮的一面翻到下面。
視線似乎剛掃過門口，這才回過頭。
“醒了？”
高須厚司將平底鍋往水池一塞，就著高溫打開水龍頭，在鍋上刺出一片沙沙響。
“早飯想吃什麽？我做了煎蛋和吐司。願意吃就自己端，不吃就自己做。”
說完，他熟練的將還滴著水的平底鍋掛到墻上，端著簡單吐司和牛奶走過來。
沢田綱吉遲緩的眨了下眼睛。
“別誤會，沒給你單做一份，做都做了，一份和兩份沒差多少，才給你也留了一份。”
“啊，謝謝。”沢田綱吉將正在出神的思緒收回，拿了份早餐。
高須厚司用腳勾過凳子坐下，雙手合十。
“我開動了——”
說完，低頭吃了起來。
沢田綱吉沈默，看著對面自顧自吃起飯的對方。
明明是被忽略又慢待了，在日本是足以被稱作無禮的招待。
但是他卻莫名的多出了幾分親切和放松。
沢田綱吉看著眼前確實漂亮，可也確實沒辦法讓他生出半點進食想法的食物，片刻之後，和高須厚司一般雙手合十。
“我開動了。”
-
本就是快餐等級的早餐，自然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兩三口幹掉煎蛋，吐司也被快速幹掉，又喝水一般噸噸噸的炫了一整杯牛奶之後，高須厚司就放下了筷子。
他從頭上取下兩個夾子——沢田綱吉這會才註意到，他之前看到的劉海不過是從一字夾上掉下來的碎發。
接著又拿出梳子，自顧自的打理了片刻的頭發。
“昨天的事情，就當今天早飯的謝禮好了，我還有事，鑰匙在門口鞋櫃左邊第一個抽屜，第二個抽屜裏放了點備用現金，有事可以先走，我還有點麻煩要解決。”
怎麽這就要走了？
沢田綱吉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辭，就聽到對方的安排。
他和這人認識也不過幾句話，收留一夜也就算了，怎麽還讓他一個人在家裏？
個人信息，安全，財產，這些都不在乎的嗎？
沢田綱吉想開口才想起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感謝你昨晚的收留，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沢田綱吉補充，“我是沢田綱吉。”
高須厚司提起鞋畔，頭也不回，“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我著急。”
本來想說的話，被人對方一句‘我著急’堵了回來。
或許等一天也無所謂，他現在容易失神，在哪裏都一樣，在對方家裏說不定還能給別人少添點麻煩。
沢田綱吉收回了自己的情緒。
“沒有，你的名字是？”
“高須厚司——”高須厚司的聲音尾巴被夾斷在門縫裏。
沢田綱吉回過頭，視線在房間內部掃了一圈。
典型的日式公寓，小巧的開放式廚房邊上就是餐廳，餐廳緊緊銜接著的就是客廳，客廳後面的隔斷榻榻米上還擺著一床被子，顯然是也剛起床不久。
似乎是把主臥留給他了啊？
總之，先等人回來吧。
-
港口mafia大廈。
織田作之助踏上了觀景電梯。
玻璃電梯能讓他清晰的看到自己正在勻速向上，而視野之中，大半個橫濱正在眼前逐漸展開，隨著他不斷上升的視角，像是巨大的沙盤一般向上展開。
而他的視線凝固在一片天臺的角落。
剛才……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
可是異能力沒有發動。
所以，只是觀察？可他這個港口mafia的底層，有什麽觀察的必要嗎？
“BOSS還在等你。”
電梯外的守衛提醒。
沒能看到是誰在看著自己，織田作之助也不是糾結的性格，他轉過身，將身上的配槍交給守衛，任由對方又檢查了一遍，這才踏入了巨大的紅木大門。
紅色的地毯如長舌一般展開。而如同咽喉一般的黑洞洞書架前，黑衣紅圍巾的首領坐在桌後。
“抱歉這份文件還未簽完，織田作之助君是嗎？還請稍等。”
森鷗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和。
簡直不像是一個mafia首領該有的樣子。
不過，這與他無關。
織田作之助應聲，平靜的站在原地，等到森鷗外一連將字簽完，把十多頁文件紙裝回袋中。
“剛好這份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織田作之助上前，拿起文件，粗略看了起來。
“昨晚開始，開始有人襲擊港口mafia的底層人員。”
森鷗外雙手放在桌上，看著織田作之助快速翻看文件的樣子。
“死掉的原田君，佐佐木君是你同一組的隊友，受重傷的井上君是你的直屬上級。而事情發生當晚，你在附近執行任務。”
織田作之助沒有反駁自己當時是在調解外部人員的原配和小三之間的矛盾，當時被原配和小三各打了一巴掌，之後又被那個外圍成員留下一直絮絮叨叨說了半夜的心路歷程的事情。
“是。”
“聽聞你能力不錯，除了不殺人之外，其他任務都完成的不錯？”
織田作之助點頭，“我加入港口mafia就是不想繼續做殺人的工作。”
森鷗外點頭，“那麽，現在剛好，發生問題的這片剛好是你所在的區域，你對這裏的情況最為了解，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了解這些襲擊者的情況，然後上交給我。可以做到嗎？”
只是調查信息，收集資料而已。
雖然和他之前以及這些年的工作並不同，但是織田作之助確信，自己擁有不殺人也能達成目標的能力。
“是，BOSS。”
“既然這樣，三天後，我要拿到這個幕後組織的消息。”
“是，BOSS。”
-
武裝偵探社，會客區。
長相漂亮的金發青年坐在沙發上，雙手虛握成拳，扣在膝蓋上，肩膀微微顫抖。
“不用緊張，有什麽事情，只要在我們的職責範圍之內，武裝偵探社都會盡量給您滿意的答覆。”
金色小辮子的青年，國木田獨步拿著自己的手賬本和鋼筆，面色是一貫的嚴肅。
春野綺羅子將兩個接滿了熱水的紙杯放到兩人面前。
“啊，謝謝。”高須厚司接過紙杯，捧在手裏，低頭用熱氣遮掩住小半表情，深呼吸幾次，像是終於安定下來一般，擡起頭。
他的睫毛不知道是被水霧氤氳，還是被自己招惹的，掛著幾粒晶瑩的水珠，眼圈微紅，看上去無辜又緊張，透著一股小動物般的惹人憐愛。
國木田獨步的聲音不由的放輕。
“不用緊張，你遇到了什麽，都可以說給我們聽，即便是遇到了什麽不好自己處理的事情，也可以說給我們聽。”
“真，真的嗎？”高須厚司擡起頭。
不得不說，高須厚司實在是有個非常得天獨厚的臉，圓潤的臉形和看上去就格外乖巧的下垂眼，這會很有些求助小動物的感覺。
他和國木田獨步對視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睛，左右瞟著，手也不自覺的捏緊了膝蓋上的布料。
“我，我……我可以不說原因嗎？有點，有點說不出口。”
這姿態實在是有些惹人憐愛。
國木田獨步是數學老師，見過不知道多少因為數學破防的學生，是名偵探社的偵探，目睹過不知道多少顧客的破防時刻。
但是眼前這人，卻哭的格外惹人憐愛。
他咳嗽一聲，推了下眼鏡，聲音也像是被茶水的水汽蒸軟了。
“不必緊張，委托的緣由不過是方便我們了解具體需求的背景情況。偵探社完成委托也未必需要知道這些。”
“那，那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偵探先生這麽善解人意，一點都不像外人說的那樣喜歡挖人隱私，不給人留面子，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就浮現出明顯的感激神色。
春野綺羅子手中的茶壺放下，給國木田獨步續了些茶水。
國木田獨步的臉有些發熱，很想說不過是一些小事，並不值得感謝，可茶水的聲音把他的話音一攔，倒是把他的思緒拉回到了工作上。
“咳，或許你可以說下你的委托任務？”國木田獨步補充。
高須厚司聲音發緊，“是，是。”
“我平時在北碼頭討生活，就是平時都走貨物的那邊，但最近，我看到群人從東碼頭上岸，他們明顯不是討生活的，我就多看了幾眼。”
說著，他就捏住了自己的手臂。
眾所周知，橫濱是個港口城市。而碼頭分南北，南碼頭是游客游艇出入的地方，而北碼頭是天然深水港灣，完全被分配成了貨運碼頭。因而在北碼頭出入的人群也是格外固定，除了船工，就是在船工身上討生活的小偷，騙子，皮肉客。
而高須厚司身形纖細纖長，手指柔軟白皙，絕不可能是船工。
國木田獨步將高須厚司面前的茶水往他繆繆推了推，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完全沒想到他可能的身份一般。
高須厚司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擡頭露出個感激的表情。
“可能，可能是我的眼神太明顯了吧，我的眼神被他們發現了，之後只要我到了附近，就會有人湊過來，昨天更是有，我剛買了個菜，就感覺有人一路跟著我回了家。”
國木田獨步皺了下眉毛，又很快展開，“是，所以您的委托是解決這些人的跟蹤，還是說要我們調查這些人的身份？”
“不不不！”高須厚司雙手猛搖，“我沒那麽高要求，也不想和他們再見面！”
“所以，您的目標是？”春野綺羅子開口。
高須厚司擡手去拿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或許，您需要一個其他地區的工作？”春野綺羅子詢問。
“啊？不不不。”高須厚司連忙回應，“我，我的目標只是要報警！”
“報警？？？？”
正在招待客人的國木田獨步和春野綺羅子同時發出疑惑的聲音，其他成員也忍不住向著兩個人的方向投以視線。
“普通人的警察，應該沒辦法解決異能力者吧？”
異能力？
國木田獨步微微皺眉，視線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人,心裏已經警惕了起來。
武裝偵探社明面上只是一個偵探社罷了，雖說有江戶川亂步這個大偵探在前面抗著名譽，但大部分時間也不過是和其他的普通偵探社一樣接一些其他工作。
異能力相關的信息，可不是普通人會知道的。
而對事情如此清晰，還明確的找上他們……
是港口mafia的人？還是另有來處？
高須厚司擡起頭，看向國木田獨步，“請問，請問，我想知道，異能力者私自走線闖入橫濱，我提供了信息……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問問……”
他搓搓手，忍不住垂眼，可像是想到自己的目的，想要知道能否得到想要的結果，還是執拗的看向對面的國木田獨步。
“舉報非法入境，還是異能力者，有獎勵嗎？我，我沒什麽錢，委托費的話，從獎勵裏出可以嗎？”
已經做好了應對各種棘手情況準備的國木田獨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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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須厚司演技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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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裏夾雜著熟悉的家的味道，讓沈睡的青年逐漸睜開眼睛。
“奈奈媽媽……”
呢喃出口的瞬間，沢田綱吉就意識到，此刻他絕不可能在奈奈媽媽身邊，也絕不可能是在位於並盛的家裏。
胃部仿佛是破爛幹癟的袋子，身體被食物的香氣喚醒之後，便被身體殘存的渴望攥緊，左右擰轉，想要把胃袋裏最後存著的那點讓食物也榨取出來。
沢田綱吉遲緩起身，捂住腹部，起身走到門邊。
金發的青年哼著古怪的曲調，穿著件邊緣墜蕾絲的圍裙，過大的襯衫被腰帶束成細細一紮.
他熟練的擰轉香料研磨器，將其中的香料打碎，均勻灑在煎蛋表面，姿態嫻熟又隨意。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小半張略顯圓潤的臉，和眼角下垂的一只眼睛，金發柔軟的散下來，罩住半邊眉毛。
好看，和昨天看到的差不多，但是和昨天相比，多了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味道。
他似乎是沒察覺沢田綱吉的清醒，自顧自的把煎蛋邊緣煎過頭的焦邊撕下來丟到垃圾桶裏，轉身把兩片烤好的吐司烤的不太漂亮的一面翻到下面。
視線似乎剛掃過門口，這才回過頭。
“醒了？”
高須厚司將平底鍋往水池一塞，就著高溫打開水龍頭，在鍋上刺出一片沙沙響。
“早飯想吃什麽？我做了煎蛋和吐司。願意吃就自己端，不吃就自己做。”
說完，他熟練的將還滴著水的平底鍋掛到墻上，端著簡單吐司和牛奶走過來。
沢田綱吉遲緩的眨了下眼睛。
“別誤會，沒給你單做一份，做都做了，一份和兩份沒差多少，才給你也留了一份。”
“啊，謝謝。”沢田綱吉將正在出神的思緒收回，拿了份早餐。
高須厚司用腳勾過凳子坐下，雙手合十。
“我開動了——”
說完，低頭吃了起來。
沢田綱吉沈默，看著對面自顧自吃起飯的對方。
明明是被忽略又慢待了，在日本是足以被稱作無禮的招待。
但是他卻莫名的多出了幾分親切和放松。
沢田綱吉看著眼前確實漂亮，可也確實沒辦法讓他生出半點進食想法的食物，片刻之後，和高須厚司一般雙手合十。
“我開動了。”
-
本就是快餐等級的早餐，自然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兩三口幹掉煎蛋，吐司也被快速幹掉，又喝水一般噸噸噸的炫了一整杯牛奶之後，高須厚司就放下了筷子。
他從頭上取下兩個夾子——沢田綱吉這會才註意到，他之前看到的劉海不過是從一字夾上掉下來的碎發。
接著又拿出梳子，自顧自的打理了片刻的頭發。
“昨天的事情，就當今天早飯的謝禮好了，我還有事，鑰匙在門口鞋櫃左邊第一個抽屜，第二個抽屜裏放了點備用現金，有事可以先走，我還有點麻煩要解決。”
怎麽這就要走了？
沢田綱吉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辭，就聽到對方的安排。
他和這人認識也不過幾句話，收留一夜也就算了，怎麽還讓他一個人在家裏？
個人信息，安全，財產，這些都不在乎的嗎？
沢田綱吉想開口才想起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感謝你昨晚的收留，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沢田綱吉補充，“我是沢田綱吉。”
高須厚司提起鞋畔，頭也不回，“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我著急。”
本來想說的話，被人對方一句‘我著急’堵了回來。
或許等一天也無所謂，他現在容易失神，在哪裏都一樣，在對方家裏說不定還能給別人少添點麻煩。
沢田綱吉收回了自己的情緒。
“沒有，你的名字是？”
“高須厚司——”高須厚司的聲音尾巴被夾斷在門縫裏。
沢田綱吉回過頭，視線在房間內部掃了一圈。
典型的日式公寓，小巧的開放式廚房邊上就是餐廳，餐廳緊緊銜接著的就是客廳，客廳後面的隔斷榻榻米上還擺著一床被子，顯然是也剛起床不久。
似乎是把主臥留給他了啊？
總之，先等人回來吧。
-
港口mafia大廈。
織田作之助踏上了觀景電梯。
玻璃電梯能讓他清晰的看到自己正在勻速向上，而視野之中，大半個橫濱正在眼前逐漸展開，隨著他不斷上升的視角，像是巨大的沙盤一般向上展開。
而他的視線凝固在一片天臺的角落。
剛才……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
可是異能力沒有發動。
所以，只是觀察？可他這個港口mafia的底層，有什麽觀察的必要嗎？
“BOSS還在等你。”
電梯外的守衛提醒。
沒能看到是誰在看著自己，織田作之助也不是糾結的性格，他轉過身，將身上的配槍交給守衛，任由對方又檢查了一遍，這才踏入了巨大的紅木大門。
紅色的地毯如長舌一般展開。而如同咽喉一般的黑洞洞書架前，黑衣紅圍巾的首領坐在桌後。
“抱歉這份文件還未簽完，織田作之助君是嗎？還請稍等。”
森鷗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和。
簡直不像是一個mafia首領該有的樣子。
不過，這與他無關。
織田作之助應聲，平靜的站在原地，等到森鷗外一連將字簽完，把十多頁文件紙裝回袋中。
“剛好這份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織田作之助上前，拿起文件，粗略看了起來。
“昨晚開始，開始有人襲擊港口mafia的底層人員。”
森鷗外雙手放在桌上，看著織田作之助快速翻看文件的樣子。
“死掉的原田君，佐佐木君是你同一組的隊友，受重傷的井上君是你的直屬上級。而事情發生當晚，你在附近執行任務。”
織田作之助沒有反駁自己當時是在調解外部人員的原配和小三之間的矛盾，當時被原配和小三各打了一巴掌，之後又被那個外圍成員留下一直絮絮叨叨說了半夜的心路歷程的事情。
“是。”
“聽聞你能力不錯，除了不殺人之外，其他任務都完成的不錯？”
織田作之助點頭，“我加入港口mafia就是不想繼續做殺人的工作。”
森鷗外點頭，“那麽，現在剛好，發生問題的這片剛好是你所在的區域，你對這裏的情況最為了解，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了解這些襲擊者的情況，然後上交給我。可以做到嗎？”
只是調查信息，收集資料而已。
雖然和他之前以及這些年的工作並不同，但是織田作之助確信，自己擁有不殺人也能達成目標的能力。
“是，BOSS。”
“既然這樣，三天後，我要拿到這個幕後組織的消息。”
“是，BOSS。”
-
武裝偵探社，會客區。
長相漂亮的金發青年坐在沙發上，雙手虛握成拳，扣在膝蓋上，肩膀微微顫抖。
“不用緊張，有什麽事情，只要在我們的職責範圍之內，武裝偵探社都會盡量給您滿意的答覆。”
金色小辮子的青年，國木田獨步拿著自己的手賬本和鋼筆，面色是一貫的嚴肅。
春野綺羅子將兩個接滿了熱水的紙杯放到兩人面前。
“啊，謝謝。”高須厚司接過紙杯，捧在手裏，低頭用熱氣遮掩住小半表情，深呼吸幾次，像是終於安定下來一般，擡起頭。
他的睫毛不知道是被水霧氤氳，還是被自己招惹的，掛著幾粒晶瑩的水珠，眼圈微紅，看上去無辜又緊張，透著一股小動物般的惹人憐愛。
國木田獨步的聲音不由的放輕。
“不用緊張，你遇到了什麽，都可以說給我們聽，即便是遇到了什麽不好自己處理的事情，也可以說給我們聽。”
“真，真的嗎？”高須厚司擡起頭。
不得不說，高須厚司實在是有個非常得天獨厚的臉，圓潤的臉形和看上去就格外乖巧的下垂眼，這會很有些求助小動物的感覺。
他和國木田獨步對視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睛，左右瞟著，手也不自覺的捏緊了膝蓋上的布料。
“我，我……我可以不說原因嗎？有點，有點說不出口。”
這姿態實在是有些惹人憐愛。
國木田獨步是數學老師，見過不知道多少因為數學破防的學生，是名偵探社的偵探，目睹過不知道多少顧客的破防時刻。
但是眼前這人，卻哭的格外惹人憐愛。
他咳嗽一聲，推了下眼鏡，聲音也像是被茶水的水汽蒸軟了。
“不必緊張，委托的緣由不過是方便我們了解具體需求的背景情況。偵探社完成委托也未必需要知道這些。”
“那，那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偵探先生這麽善解人意，一點都不像外人說的那樣喜歡挖人隱私，不給人留面子，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就浮現出明顯的感激神色。
春野綺羅子手中的茶壺放下，給國木田獨步續了些茶水。
國木田獨步的臉有些發熱，很想說不過是一些小事，並不值得感謝，可茶水的聲音把他的話音一攔，倒是把他的思緒拉回到了工作上。
“咳，或許你可以說下你的委托任務？”國木田獨步補充。
高須厚司聲音發緊，“是，是。”
“我平時在北碼頭討生活，就是平時都走貨物的那邊，但最近，我看到群人從東碼頭上岸，他們明顯不是討生活的，我就多看了幾眼。”
說著，他就捏住了自己的手臂。
眾所周知，橫濱是個港口城市。而碼頭分南北，南碼頭是游客游艇出入的地方，而北碼頭是天然深水港灣，完全被分配成了貨運碼頭。因而在北碼頭出入的人群也是格外固定，除了船工，就是在船工身上討生活的小偷，騙子，皮肉客。
而高須厚司身形纖細纖長，手指柔軟白皙，絕不可能是船工。
國木田獨步將高須厚司面前的茶水往他繆繆推了推，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完全沒想到他可能的身份一般。
高須厚司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擡頭露出個感激的表情。
“可能，可能是我的眼神太明顯了吧，我的眼神被他們發現了，之後只要我到了附近，就會有人湊過來，昨天更是有，我剛買了個菜，就感覺有人一路跟著我回了家。”
國木田獨步皺了下眉毛，又很快展開，“是，所以您的委托是解決這些人的跟蹤，還是說要我們調查這些人的身份？”
“不不不！”高須厚司雙手猛搖，“我沒那麽高要求，也不想和他們再見面！”
“所以，您的目標是？”春野綺羅子開口。
高須厚司擡手去拿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或許，您需要一個其他地區的工作？”春野綺羅子詢問。
“啊？不不不。”高須厚司連忙回應，“我，我的目標只是要報警！”
“報警？？？？”
正在招待客人的國木田獨步和春野綺羅子同時發出疑惑的聲音，其他成員也忍不住向著兩個人的方向投以視線。
“普通人的警察，應該沒辦法解決異能力者吧？”
異能力？
國木田獨步微微皺眉，視線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人,心裏已經警惕了起來。
武裝偵探社明面上只是一個偵探社罷了，雖說有江戶川亂步這個大偵探在前面抗著名譽，但大部分時間也不過是和其他的普通偵探社一樣接一些其他工作。
異能力相關的信息，可不是普通人會知道的。
而對事情如此清晰，還明確的找上他們……
是港口mafia的人？還是另有來處？
高須厚司擡起頭，看向國木田獨步，“請問，請問，我想知道，異能力者私自走線闖入橫濱，我提供了信息……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問問……”
他搓搓手，忍不住垂眼，可像是想到自己的目的，想要知道能否得到想要的結果，還是執拗的看向對面的國木田獨步。
“舉報非法入境，還是異能力者，有獎勵嗎？我，我沒什麽錢，委托費的話，從獎勵裏出可以嗎？”
已經做好了應對各種棘手情況準備的國木田獨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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