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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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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法語

在新遇到的甜點精靈香草的幫助下,小莓在一遍遍的練習中終於做出了能被香草認可的牛奶薄餅,盡管還和A組做的有些差距,可比起今天課上做的,真的是雲泥之別。幸福地吃著自己親手做出來的好吃的牛奶薄餅,小莓也算是明白了優裏和堅野的話,確實啊,只要不斷練習,她也可以做得更好的不是嗎?

大概是今天過得太累,在重覆練習後小莓也有些疲倦了,沒有力氣再回到宿舍去,幹脆就坐在椅子上趴著料理臺的桌子睡了起來,這種睡覺姿勢原本是很影響入睡的,但是在精力消耗之後,小莓在這種情況下也很快睡著了。

“小莓?”香草發現小莓睡著了,也有些心疼她,看來今天真的很勞累吧,不過不愧是她香草選中的夥伴,確實是個很熱愛甜點制作的孩子。

香草用魔法變了一件外套披在小莓身上,也飛到小莓旁邊睡了起來。

第二天是周六,照樣有人早起到料理教室練習,比如堅野,看到有比他更早的人在這裏,他也很驚訝。

小莓沒有休息上幾個小時,就被外面照進來的光線喚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個差點成為她噩夢的身影:“咦?堅野同學?”

“你這家夥,”堅野看到她的黑眼圈,“該不會是在這裏待了一整夜吧?”

“因為,因為堅野同學和優裏都說過,練習很重要。”小莓不好意思地說道。

堅野大概明白優裏的心軟之處從何而來了,他倒不至於就因此對轉學生刮目相看,但至少,她還不算是無藥可救。

“回去睡覺吧,想成為職業糕點師的話,身體素質也很重要。”堅野淡淡地說了一句,就沒有再看小莓,去準備自己的材料和工具打算自行練習。

什麽呀,態度還是這樣差勁。對比起優裏鼓勵的態度,堅野顯得太不冷不熱了,這多多少少讓小莓不太舒服,她也打算回寢室休息一會,卻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很想讓優裏嘗嘗她現在做的牛奶薄餅。

說幹就幹,於是小莓又開始做起牛奶薄餅,經過一個晚上的練習,所有步驟都爛熟於心,過程也很熟練,這份新出爐的牛奶薄餅比之前做的每一份都更好,小莓自己也相當高興。

“我嘗嘗看。”堅野不知道小莓心裏的想法,以為這也是練習品,而且同組的成員互相品嘗作品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的語氣相當自然。考慮到優裏的食量未必能吃下整份牛奶薄餅,並且也有嚇堅野一大跳的期待,小莓切下了一塊遞給堅野,心裏有些得意,看吧,我也是能做好的。

“不同層的厚度不均勻,後面幾層也有些偏軟了,影響口感,”這份牛奶煎餅算是一夜之間從連F組都不如的水平進步到BC組之間了,以堅野追求完美的性格,首先指出的就是瑕疵,“不過你還算有救,想繼續待在A組的話就勤加練習。”

堅野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對,天野更需要的是知道問題在哪裏並想辦法解決。

原以為可以得到誇獎的小莓一下子大受打擊,而堅野完全沒註意她的情緒,又集中註意力到他自己的練習上了。

每一層的厚度都差不多,這這這,這麽多層,怎麽可能做到啊?小莓本來覺得她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想到堅野又是這樣指出她的不足,但如果是他這個人的話,或許真的能做到吧。

下次,我下次一定會做得更好的!小莓為自己鼓勁道。

趁著牛奶薄餅還熱乎乎的,回宿舍她把切開的半份牛奶薄餅送給了優裏。優裏開門的時候剛洗漱完打算出去吃早飯,看到站在門口的小莓:“有什麽事嗎?”

“這個,想給優裏嘗嘗。”牛奶薄餅啊,剛好可以當早飯了,哇,賣相好很多了,優裏嘗了一口,嗯嗯,味道也很不錯,誇讚道:“你的進步真的很大呢。”

小莓卻沒有因此感到開心,優裏很詫異:“呃,發生什麽了嗎?”

“我今天早上在料理室遇到了堅野同學,還是被批評了一通。”小莓很郁悶地說道。

“堅野就是要求特別高,所以習慣指出缺點而不是誇獎人,不過你的進步真的很大,這點不需要懷疑,”其實堅野是這種反應優裏完全不感到奇怪,他每天都起得挺早去料理室練習的,沒想到小莓今天也會起得這麽早,哎?好像哪裏不對,“等等,小莓你晚上該不會沒有回來吧?!”

“在料理室練習了很久,就睡著了。”

這孩子也真是拼呢。

“那快去睡覺吧,以後不要這樣熬夜,制作糕點也是需要體力的,”優裏趕緊催促小莓去睡覺,“謝謝你的牛奶薄餅。”

端著裝牛奶薄餅的盤子回到寢室,加奈也已經洗漱好了,聞到甜甜的味道:“這是小莓做的嗎?”

“嗯,嘗嘗看嗎?”優裏把盤子遞給加奈。

“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嗎?”想到昨天慘不忍睹的牛奶薄餅和小莓說自己是糕點小白的時候,再嘗嘗現在這份已經算是不錯的甜點,加奈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啊。”如果是我,從毫無基礎的零經驗開始做起,哪怕是勤奮地整晚練習,大概也沒法做到像小莓這麽好吧?優裏心裏隱隱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卻抓不住那是什麽。

某種程度上,小莓她,真可怕呢。

接下來的數學課、法語課、化學課之類的課堂上小莓也常被老師抽問而且出了很多狀況,不知道是不是粗線條的人心理素質都比較強大,每次小莓出洋相時班裏的哄笑都鋪天蓋地,她本人卻好像並不怎麽在意的樣子。這點真的很讓人佩服,至少優裏覺得,如果處在同樣的境況,這樣的環境她是待不下去的。

在花道課上小莓卻有著很出彩的表現,這又讓其他人有些不服。優裏看著小莓以甜點為意象的插花,確實是很有趣的點子。那天之後A組商量出的結果是暫時不踢人出組,這件事小莓不會知道,原本最反對小莓留在A組的堅野對她的印象稍微有了一些改觀,所以也不再那麽堅持。他們做出了決定,飴屋老師當然不會強求,甚至松了口氣,本來是她定下的分組,突然再改的話會很尷尬。那天考慮到天野的水平對A組的拖累,飴屋老師才會想問問他們的組內意見。既然A組的成員不反對,那分組在學期末結束前就暫時不更改,這也意味著,天野同組的成員也會盡力去幫助她提升。

但是,安利老師推薦的人,怎麽會是這樣的水平?飴屋老師真的想不通。

不過所有課程中,小莓最頭痛的還是法語,其他課就算不擅長好歹有基礎,可法語什麽的她完全沒學過,詞性啊變位啊之類的語法都記不住,法語課聽得她眼冒金星。

而學業之外,小莓總會想起家人,路過美術室會想起爸爸畫畫的身影,聽到晚餐是蔬菜燉肉會想起媽媽做的料理,聽到一聲“姐姐”又把一個同學看錯成小棗,使勁搖了搖頭從幻象裏清醒過來,留美奇怪地問怎麽了,小莓表示自己沒事。

“話說今天真辛苦呢,還有法語作業要做。”留美感嘆道,然後提議一起去圖書館找法語語法的參考書。

進圖書館之前,留美繼續給她科普道:“班裏法語最好的是優裏哦,完全是母語水平。她的奶奶是法國人,而且她小時候也是在巴黎長大的,所以我們平時有什麽法語問題都直接問優裏的。法語課老師也允許她上課自修了,除了一些比較難的問題,基本上不會抽問優裏呢。”

啊,這麽說的話,優裏上法語課時好像一直在看書的樣子,上節課老師倒是讓她起來讀過一段文字,小莓記得優裏的發音特別好聽,原來是從小在巴黎長大的原因嗎?好羨慕。

“不過呢,語法什麽的可能更適合問甜點王子們,”留美繼續說道,“因為優裏說過很多東西她就是純靠語感記憶的,反倒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另外,你要是想和她練習口語對話,優裏一般也不會拒絕呢。”

“嗯嗯。”哇,真的好厲害。法語課上還是特別註重聽力口語的,課下布置的作業涉及語法的比較多,所以小莓和留美現在才會跑去圖書館找參考書。在圖書館專門用來找書的借閱室裏,小莓看到圖書館外在夕陽餘暉中坐著的花房,他正盯著手裏一個精巧的粉色瓶子,表情有些傷感的樣子。花房同學在做什麽呢?小莓很好奇。

忽然被留美從身後蒙住眼睛,小莓嚇了一跳,等她轉過身,下意識地叫道:“留美桑。”

“小莓,真見外啊,”聽到她還在用敬稱,惡作劇成功的留美露出無奈的表情,“我的法語也不擅長,一起做作業嗎?”

“真的嗎?”想起讓自己苦手的法語作業,小莓驚喜地抱住留美,“太好了!”

“咦?花房和優裏?”留美也看到了小莓剛剛看到的人,聽到優裏名字,小莓也轉回去,她應該是剛剛到的吧。她們看到優裏和花房說了些什麽,他笑了笑,把手裏的粉色瓶子遞給她,優裏仔細看了看,說了幾句話後又把瓶子還給了花房,之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隔著圖書館的玻璃裏面聽不見外面的聲音,這種玻璃的材質也導致外面的人看不見裏面的人,小莓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優裏和花房的關系好像很好的樣子。”

“唔……”其實花房和女生們的關系都還不錯,優裏也和三位甜點王子關系良好,只是很少和其中任何一個人單獨出現,一旦在一起,他們A組基本上都是四人行動,所以班裏倒很少有這方面的八卦。畢竟談戀愛什麽的,怎麽說都需要二人獨處的時間吧?留美雖然對八卦感興趣,卻也不是胡亂傳流言蜚語的人,還是很模糊地說道,“A組成員間的關系,都挺好的。”

真是太好了,能進入到這樣的小組。小莓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自己很幸運。

晚上回到寢室一起學習的時候,小莓才發現留美並不是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不擅長法語,反而很耐心地講解著基礎的內容,大概是為了寬慰自己吧。小莓越發感動,不管是同組的朋友還是同寢的室友,都這樣幫助著自己。她也一定要努力,不能讓他們失望呢。

中途碰到一個單詞的用法有些問題,留美不太確定,就去隔壁敲了敲門,帶著優裏回到了這間寢室,優裏和小莓打了聲招呼,看了看留美笑著說道:“以前串門的話都是留美來我們寢室,現在我也能來你們這邊了。”

“嘿嘿,我也是有室友的人了,”留美親密地拉著優裏坐下來,把書本遞給她,“就是這個地方,你看看正確的用法是怎樣的。”

優裏看到後就給她們解釋了一下,母語加成使她在法語課上非常輕松,課後幾乎不用花任何精力,所以同學問她這方面的問題時也會得到比較熱心的解答。聽懂了講解之後,小莓點點頭,哀嘆了一聲:“法語真的好難啊。”

“詞性到底應該怎麽背呢?”小莓痛苦地說道。

“有些詞尾是有詞性方面規律的,但更多單詞的詞性只能靠重覆記憶吧。”

“但是優裏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我在法語環境裏長大,這些單詞都重覆過那麽多遍了,所以就很自然而然地記住了,”優裏看出小莓有些挫敗,給了她更實用的建議,“但是像堅野、花房和安堂的話,也是進入聖瑪麗學院後才開始接觸的法語,他們現在的法語也挺好的,我聽花房說過他和堅野的房間裏都貼著一張動詞變位表呢。”

“小莓,努力學習的話一定可以的。”留美也為小莓鼓勁道。

“我看過一篇科普的文章,關於外國人學習語言的,”優裏想起來,這篇文章是在雜志上看到的,法語課的課時是有限的,初等部二年級的學生也還停留在日常交流的水平,“裏面主要是在研究那種非系統性的外語學習過程,比如第一代的移民。和你們的情況不同,但有的東西也是一樣的,我記得裏面提到過影響外語學習成果的三個特別重要的因素:學習動力,個人天賦以及學習機會。學習機會的話,聖瑪麗學院作為法國學校的日本分校,師資力量不需要懷疑。個人天賦確實不能強求,那麽還剩下的,特別重要的影響因素就是學習動機了。”

【註明:因為動畫裏小莓剛好有法語課的苦惱,所以在這段加了點別的東西,我的專業不是語言類的,二外學的是德語而非法語,只是有些語言學習過程中遇到的困難是相通的吧,所以涉及這方面時多說了幾句。優裏提到的這篇文章的研究結論是改動自我考試時做過的一篇德語科普文閱讀Fremdsprachen lernen fuer Europa-ja,aber wie?文裏面背景需要就假設夢色世界裏有這樣一篇法語文章吧。三個因素原文是die Lernmotivation,das eigene Sprachtalent und der Zugang,den man zu der fremden Sprache hat,可能不完全準確,見諒。】

“但是,我們不是只要學好甜點制作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一定要用那麽多的時間學習法語?”小莓有些不解。

“當然是因為目前最優秀的甜點大師多數都在法國,”不知道原來的世界怎樣,反正就優裏的觀察而言夢色這個世界的巴黎可以說是甜點制作的中心了,“如果不學好法語的話,以後交流什麽的,都沒機會呢。”

“這樣啊,”小莓點點頭,但還是很沮喪,“可是老師每次提問我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別害怕犯錯,這很正常的,”優裏想起那篇文章裏提到的關於移民的孩子與他們的父母學習當地語言時的差異,“那個研究還分析了二代移民的語言水平比一代移民更好的原因,除開生理因素,他們成長在一個連續的外語學習環境裏,而且出於強烈顯著的表達欲望,對他們而言模仿朋友們的語言會更容易,這些都是影響因素。不過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說他們對於犯錯的恐懼比父母們小。對於外語學習者,敢於表達是很重要的。雖然最好的辦法是在說這門外語的國家生活上一段時間,但是想要學好的話,不在當地學也有很多練習的辦法。”

【註:涉及文章的部分就是按大意概括省略的,比如說12歲前學習外語更輕松是因為大腦更容易建立新的神經元連接。發音也還是可塑的(還用了一個法語詞叫Repertoire,貌似是保留劇目的意思),所以這些移民孩子說第二語言時多數都沒有口音。社會心理上的因素挺重要的,我很羨慕一些能夠大膽發言的同學,因為自己總是有種種顧慮orz只是我覺得按小莓的性格,這些話對她來說是比較有用的,因為她對當眾被嘲笑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強過很多人。】

“小莓應該也想去巴黎本校交換吧?”留美問道,她知道小莓對安利老師的崇拜,“安利老師現在就在巴黎教學,他上課用的語言大概也是法語。”

“我一定會努力學好法語,然後去見安利老師!”聽到安利老師的名字,小莓鬥志滿滿地說道。

真積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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