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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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我們
那場對話結束之後，加奈沒有再提起過相關的話題，但優裏也正是以加奈描述的感受為基礎，制作了蘋果紙杯蛋糕，蘋果派的餡新鮮清甜，肉桂蛋糕胚的香味古老清淡，表現的正是一種溫暖甜蜜的感覺。陸陸續續的，四個人都對自己的作品有了比較完整的構想，也互相品嘗並給出了修改的意見，並為了這場比賽而不斷練習著。
按理來說她應該會對這場比賽的過程印象深刻的才是，然而記憶裏最清晰的依舊是宣布結果的時刻。評委們一致表示這是一場高水平的對決，也相當驚訝初等部一年級的選手能做到這個水平，但是從評價時首先被誇讚的是堅野小組時，優裏就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感，或者說，是習慣了旁人先鼓勵敗者再恭賀勝者的模式。
你們很優秀，這個年紀就能達到這樣的高水準真是不可思議，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如果是處於同樣的階段，你們不會遜色於他們，甚至有可能超越他們。
但至少此時此刻，你們的對手，你們的學長學姐，比你們的水平更高。
比賽的結果是三負一平，除了堅野勉強和對方B組的一個成員打成平手以外，其他三人都以微弱的差距敗給了潼川小組。他們的主題分基本上都略微領先於對手，但在外觀或者口味上卻因為技術相對受限而存在一定欠缺。總體分差相當微小，甚至有趕超潼川小組、以下克上的趨勢，這已經讓在場觀眾很意外了。然而三年的鴻溝橫跨在那裏，對手在高年級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經驗、技巧、閱歷、熟練度，這些差距都擺在那裏。無論他們的成長速度多麽讓人驚喜，但就如評委的評價一樣，這個時候，他們的能力還不夠真正贏過對方。
這場比賽是公平的，並不存在偏袒，對手的作品他們也品嘗過了，對結果沒有異議，但到底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實力只能停在現在這步。說到底糕點制作並不像電競或者體育競賽一樣是一個競爭性占主導的事業，一個真正優秀的糕點師目標永遠不可能只盯著一場比賽的勝利，可是，一旦參加了比賽，全力以赴的時候，誰會願意輸呢？
即使是雖敗猶榮這樣的讚譽，也難以安慰失敗的失落和沮喪。
精靈們也不覆往日的活力四射，多少都有些沒精神，奶糖和金平糖更是眼淚汪汪的。
“明年，”收拾材料和工具的時候，堅野忽然說道，“明年我們一定會贏。”
優裏從喧囂的賽場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她的目光依次掠過同組的三個人，然後低下頭說道：“我相信你們。”
安堂和堅野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這句話聽起來不過是普通的對同伴的信任而已，感覺更為敏銳的花房卻為其中“我們”和“你們”兩個詞之間察覺到微妙的距離感，有些詫異，看向優裏的時候，她專心地洗著手裏的工具，他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這幾個人，成長速度簡直就像是怪物一樣啊。”另一邊的佐伯看著堅野小組，有些感慨。
潼川點點頭，視線落在和他１v１比拼的花房制作的玫瑰糖塑上，若有所思地問道：“良，你說，如果是換成三年前同齡的我來和他比賽的話，也許會輸得很慘吧？”
“沒什麽好愧疚的，”也許觀眾眼裏高等部學生贏過初等部是理所當然的事，但身在場中的他們也明白這場較量並非如最後的結果一樣一面倒，他們贏得並不輕松，就像評委說的一樣，如果兩邊都是在同樣的階段，堅野小組勝利的希望還會更大一些。聽上去這似乎只是一句輕飄飄的安慰話，但是潼川小組比旁人更清楚，他們組身為高等部的前輩，經驗和熟練所帶來的優勢太占上風，多少有些“欺負”小朋友的感覺，只是潛力是一回事，實力又是另一回事，佐伯看出潼川心裏因此有幾分遺憾和自慚，仍是淡淡地說道，“他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同樣也不可能一年跳到三年後的水平，我們既然是前輩，就不可能從同一起跑線開始和後輩競爭。如果經驗是我們的優勢，那就盡全力發揮和利用，這就是比賽。”
“你說得對，而且接下來還得準備世界範圍的比賽，那個就更加棘手了，”潼川嘆了口氣，和組員一起收拾好東西後又一次回頭看了眼對面的小組，然後對佐伯說道，“對這樣的新人，還真是一方面期待，另一方面又感到害怕啊。”
“不想被超過的話，就更加努力地修煉、修煉、修煉。”佐伯的回答依然一板一眼。
東西都收拾好的時候也要準備離開賽場了，班上的同學也都圍了過來，或是讚嘆，或是鼓勵。打分有三個項目，主題、口味和外觀，優裏的主題表現分更高，口味項的分數和對方一樣，外觀則略遜一籌，由於她在外觀分上被拉開的差距比主題分勝過的差距更大，導致這局最後的總分低於對手，在大家看來也是挺可惜的。加奈走過來，想說幾句話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優裏笑了笑，然後抱住了加奈，輕輕說道：“謝謝加奈，真的謝謝。”
加奈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知道為什麽輸掉的優裏沒有哭，她反而有了想哭的沖動，也抱緊了優裏，帶著哭腔說道：“優裏……優裏的蛋糕真的很棒，真的從來沒有一個甜點能那樣表現我的心情……”
結果沒有參賽的加奈反而哭得兩眼通紅，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堅野看著這邊的兩個女孩，心情有些覆雜，女生之間的感情……真是有些難以理解……
“嗯……”花房看了看抱在一起的兩個女孩，然後看向堅野，微笑著問道，“不如我們倆也抱一下？室友？”
“滾！”堅野黑線地說道，組裏一時間有些消沈的氣氛倒是因為這個玩笑有所緩和，完美糕點比賽結束後自然學生們也都要各回寢室了，這些天的比賽強度也是相當高了，花房不準備回宿舍，打算今晚回學校附近的家好好休息一下，堅野就隨口就問了一句，“安堂，一起回去嗎？”
然而一向禮貌待人的安堂這時卻一言不發，堅野奇怪地回頭看了眼安堂，卻見他有些出神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優裏和加奈，神色裏頗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安堂？”堅野很少見他這個樣子，又叫了一遍，安堂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沒有再看那邊，兩人分別和花房以及優裏打了個招呼就一起先離開了。
這時候比賽場地裏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加奈的哭泣也漸漸停住了，問優裏要不要一起回去，優裏搖了搖頭，看向還坐在空蕩蕩的觀眾席裏等她的麻裏，抱歉地說道：“我今天先到我姐姐那裏住一晚。”
“這些天準備比賽太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加奈也不再多說什麽，就先走了，優裏正準備走到麻裏那邊，卻發現花房還站在旁邊，像在等著什麽人的樣子，有些好奇地問道：“花房，你不回去嗎？”
“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優裏。”
“？你問。”
“優裏剛剛說，相信明年的完美糕點比賽，我們會贏的對吧？”
“對。”優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些不明白花房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我們，”花房重覆了一下，“也就是說，堅野，安堂，優裏，我，我們四個人，明年的時候會贏的，對吧？”
“……”優裏楞楞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優裏，”沒有等到回答的花房先開口了，“我想，堅野和安堂和我一樣，都是這樣相信的。”
“我相信，我也……這樣相信著，”優裏回應道，然後有些逃避地說道，“姐姐在等我，我先過去了。”
“下周見。”花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就徑直離開了，麻裏看優裏和小夥伴說得差不多了，也走了過來，揉了揉優裏的頭發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這一路上，麻裏也沒有多說什麽，她並不擅長用言語安慰別人，而“你已經很努力了”這種話多多少少還是太過蒼白，畢竟比賽比的內容，從來都不會是誰更努力，而且勝者的努力也未必會比敗者少。堅野小組對陣潼川小組時會輸，這對麻裏來說是意料之中的結果，而這四位後輩在比賽中的出色發揮又在她意料之外，尤其是優裏的顯著進步，既讓她欣慰，又讓她有些心疼，畢竟這些成果哪裏是輕而易舉就能獲得的。優裏表現得倒是很平靜，但是身為姐姐的麻裏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家妹妹看起來綿軟，但是卻相當能逞強。小時候即使是憋不住眼淚了卻還在極力壓制抽泣的聲音，一個人跑到角落裏背對著大家像是專心看書的樣子，像是埋頭進書裏對外界不聞不問，小麻裏強行把遮住了她的臉的書抽走時，被濕掉的書頁嚇了一大跳，小優裏終於擡起臉來，表情看似平靜卻滿臉都是淚水，反倒讓小麻裏心疼得跟著哭了起來。
隨著年齡的成長，不管是誰都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在麻裏眼裏，優裏卻還是那個小小的一個人躲起來哭的孩子。優裏不知道麻裏的想法，進別墅後也只是換好鞋後就疲憊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被耗盡了精力，也許是該難過的，畢竟輸了比賽；也許是該高興的，畢竟得到了認可；也許是該期待的，畢竟還有明年；也許是該忐忑的，畢竟還不知道明年會怎樣……但此刻她什麽情緒都分辨不出來，大腦近乎一片空白，除了累以外什麽都感覺不出來。
金平糖被蜂蜜拉走了，麻裏問優裏：“有想吃的東西嗎？我做給你。”
“不用了。”優裏搖搖頭。
“那去洗個澡，今晚早點睡覺吧。”麻裏知道她沒什麽胃口，也不強求。
“好。”比賽時由於時間限制，每個人都是爭分奪秒的，自然不可能太悠閑，所以這種比賽費的不僅是腦力，也有體力，優裏洗過澡後一身清爽，洗漱之後抱著枕頭跑到麻裏的房間，二話不說就占據了床右邊的位置。
坐在床上看書的麻裏默默地合上了書頁，關了燈，也躺到了床左邊的位置，過了一會，她聽到優裏的聲音：“麻裏，我總在想，如果我能做得更好就好了。”
“你會越來越好的。”麻裏在黑暗中回應道。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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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對話結束之後，加奈沒有再提起過相關的話題，但優裏也正是以加奈描述的感受為基礎，制作了蘋果紙杯蛋糕，蘋果派的餡新鮮清甜，肉桂蛋糕胚的香味古老清淡，表現的正是一種溫暖甜蜜的感覺。陸陸續續的，四個人都對自己的作品有了比較完整的構想，也互相品嘗並給出了修改的意見，並為了這場比賽而不斷練習著。
按理來說她應該會對這場比賽的過程印象深刻的才是，然而記憶裏最清晰的依舊是宣布結果的時刻。評委們一致表示這是一場高水平的對決，也相當驚訝初等部一年級的選手能做到這個水平，但是從評價時首先被誇讚的是堅野小組時，優裏就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感，或者說，是習慣了旁人先鼓勵敗者再恭賀勝者的模式。
你們很優秀，這個年紀就能達到這樣的高水準真是不可思議，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如果是處於同樣的階段，你們不會遜色於他們，甚至有可能超越他們。
但至少此時此刻，你們的對手，你們的學長學姐，比你們的水平更高。
比賽的結果是三負一平，除了堅野勉強和對方B組的一個成員打成平手以外，其他三人都以微弱的差距敗給了潼川小組。他們的主題分基本上都略微領先於對手，但在外觀或者口味上卻因為技術相對受限而存在一定欠缺。總體分差相當微小，甚至有趕超潼川小組、以下克上的趨勢，這已經讓在場觀眾很意外了。然而三年的鴻溝橫跨在那裏，對手在高年級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經驗、技巧、閱歷、熟練度，這些差距都擺在那裏。無論他們的成長速度多麽讓人驚喜，但就如評委的評價一樣，這個時候，他們的能力還不夠真正贏過對方。
這場比賽是公平的，並不存在偏袒，對手的作品他們也品嘗過了，對結果沒有異議，但到底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實力只能停在現在這步。說到底糕點制作並不像電競或者體育競賽一樣是一個競爭性占主導的事業，一個真正優秀的糕點師目標永遠不可能只盯著一場比賽的勝利，可是，一旦參加了比賽，全力以赴的時候，誰會願意輸呢？
即使是雖敗猶榮這樣的讚譽，也難以安慰失敗的失落和沮喪。
精靈們也不覆往日的活力四射，多少都有些沒精神，奶糖和金平糖更是眼淚汪汪的。
“明年，”收拾材料和工具的時候，堅野忽然說道，“明年我們一定會贏。”
優裏從喧囂的賽場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她的目光依次掠過同組的三個人，然後低下頭說道：“我相信你們。”
安堂和堅野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這句話聽起來不過是普通的對同伴的信任而已，感覺更為敏銳的花房卻為其中“我們”和“你們”兩個詞之間察覺到微妙的距離感，有些詫異，看向優裏的時候，她專心地洗著手裏的工具，他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這幾個人，成長速度簡直就像是怪物一樣啊。”另一邊的佐伯看著堅野小組，有些感慨。
潼川點點頭，視線落在和他１v１比拼的花房制作的玫瑰糖塑上，若有所思地問道：“良，你說，如果是換成三年前同齡的我來和他比賽的話，也許會輸得很慘吧？”
“沒什麽好愧疚的，”也許觀眾眼裏高等部學生贏過初等部是理所當然的事，但身在場中的他們也明白這場較量並非如最後的結果一樣一面倒，他們贏得並不輕松，就像評委說的一樣，如果兩邊都是在同樣的階段，堅野小組勝利的希望還會更大一些。聽上去這似乎只是一句輕飄飄的安慰話，但是潼川小組比旁人更清楚，他們組身為高等部的前輩，經驗和熟練所帶來的優勢太占上風，多少有些“欺負”小朋友的感覺，只是潛力是一回事，實力又是另一回事，佐伯看出潼川心裏因此有幾分遺憾和自慚，仍是淡淡地說道，“他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同樣也不可能一年跳到三年後的水平，我們既然是前輩，就不可能從同一起跑線開始和後輩競爭。如果經驗是我們的優勢，那就盡全力發揮和利用，這就是比賽。”
“你說得對，而且接下來還得準備世界範圍的比賽，那個就更加棘手了，”潼川嘆了口氣，和組員一起收拾好東西後又一次回頭看了眼對面的小組，然後對佐伯說道，“對這樣的新人，還真是一方面期待，另一方面又感到害怕啊。”
“不想被超過的話，就更加努力地修煉、修煉、修煉。”佐伯的回答依然一板一眼。
東西都收拾好的時候也要準備離開賽場了，班上的同學也都圍了過來，或是讚嘆，或是鼓勵。打分有三個項目，主題、口味和外觀，優裏的主題表現分更高，口味項的分數和對方一樣，外觀則略遜一籌，由於她在外觀分上被拉開的差距比主題分勝過的差距更大，導致這局最後的總分低於對手，在大家看來也是挺可惜的。加奈走過來，想說幾句話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優裏笑了笑，然後抱住了加奈，輕輕說道：“謝謝加奈，真的謝謝。”
加奈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知道為什麽輸掉的優裏沒有哭，她反而有了想哭的沖動，也抱緊了優裏，帶著哭腔說道：“優裏……優裏的蛋糕真的很棒，真的從來沒有一個甜點能那樣表現我的心情……”
結果沒有參賽的加奈反而哭得兩眼通紅，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堅野看著這邊的兩個女孩，心情有些覆雜，女生之間的感情……真是有些難以理解……
“嗯……”花房看了看抱在一起的兩個女孩，然後看向堅野，微笑著問道，“不如我們倆也抱一下？室友？”
“滾！”堅野黑線地說道，組裏一時間有些消沈的氣氛倒是因為這個玩笑有所緩和，完美糕點比賽結束後自然學生們也都要各回寢室了，這些天的比賽強度也是相當高了，花房不準備回宿舍，打算今晚回學校附近的家好好休息一下，堅野就隨口就問了一句，“安堂，一起回去嗎？”
然而一向禮貌待人的安堂這時卻一言不發，堅野奇怪地回頭看了眼安堂，卻見他有些出神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優裏和加奈，神色裏頗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安堂？”堅野很少見他這個樣子，又叫了一遍，安堂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沒有再看那邊，兩人分別和花房以及優裏打了個招呼就一起先離開了。
這時候比賽場地裏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加奈的哭泣也漸漸停住了，問優裏要不要一起回去，優裏搖了搖頭，看向還坐在空蕩蕩的觀眾席裏等她的麻裏，抱歉地說道：“我今天先到我姐姐那裏住一晚。”
“這些天準備比賽太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加奈也不再多說什麽，就先走了，優裏正準備走到麻裏那邊，卻發現花房還站在旁邊，像在等著什麽人的樣子，有些好奇地問道：“花房，你不回去嗎？”
“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優裏。”
“？你問。”
“優裏剛剛說，相信明年的完美糕點比賽，我們會贏的對吧？”
“對。”優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些不明白花房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我們，”花房重覆了一下，“也就是說，堅野，安堂，優裏，我，我們四個人，明年的時候會贏的，對吧？”
“……”優裏楞楞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優裏，”沒有等到回答的花房先開口了，“我想，堅野和安堂和我一樣，都是這樣相信的。”
“我相信，我也……這樣相信著，”優裏回應道，然後有些逃避地說道，“姐姐在等我，我先過去了。”
“下周見。”花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就徑直離開了，麻裏看優裏和小夥伴說得差不多了，也走了過來，揉了揉優裏的頭發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這一路上，麻裏也沒有多說什麽，她並不擅長用言語安慰別人，而“你已經很努力了”這種話多多少少還是太過蒼白，畢竟比賽比的內容，從來都不會是誰更努力，而且勝者的努力也未必會比敗者少。堅野小組對陣潼川小組時會輸，這對麻裏來說是意料之中的結果，而這四位後輩在比賽中的出色發揮又在她意料之外，尤其是優裏的顯著進步，既讓她欣慰，又讓她有些心疼，畢竟這些成果哪裏是輕而易舉就能獲得的。優裏表現得倒是很平靜，但是身為姐姐的麻裏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家妹妹看起來綿軟，但是卻相當能逞強。小時候即使是憋不住眼淚了卻還在極力壓制抽泣的聲音，一個人跑到角落裏背對著大家像是專心看書的樣子，像是埋頭進書裏對外界不聞不問，小麻裏強行把遮住了她的臉的書抽走時，被濕掉的書頁嚇了一大跳，小優裏終於擡起臉來，表情看似平靜卻滿臉都是淚水，反倒讓小麻裏心疼得跟著哭了起來。
隨著年齡的成長，不管是誰都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在麻裏眼裏，優裏卻還是那個小小的一個人躲起來哭的孩子。優裏不知道麻裏的想法，進別墅後也只是換好鞋後就疲憊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被耗盡了精力，也許是該難過的，畢竟輸了比賽；也許是該高興的，畢竟得到了認可；也許是該期待的，畢竟還有明年；也許是該忐忑的，畢竟還不知道明年會怎樣……但此刻她什麽情緒都分辨不出來，大腦近乎一片空白，除了累以外什麽都感覺不出來。
金平糖被蜂蜜拉走了，麻裏問優裏：“有想吃的東西嗎？我做給你。”
“不用了。”優裏搖搖頭。
“那去洗個澡，今晚早點睡覺吧。”麻裏知道她沒什麽胃口，也不強求。
“好。”比賽時由於時間限制，每個人都是爭分奪秒的，自然不可能太悠閑，所以這種比賽費的不僅是腦力，也有體力，優裏洗過澡後一身清爽，洗漱之後抱著枕頭跑到麻裏的房間，二話不說就占據了床右邊的位置。
坐在床上看書的麻裏默默地合上了書頁，關了燈，也躺到了床左邊的位置，過了一會，她聽到優裏的聲音：“麻裏，我總在想，如果我能做得更好就好了。”
“你會越來越好的。”麻裏在黑暗中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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