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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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酒
車輛駛進露天停車場。路辛聞將車停好，和黎曉一起去後備箱拿了箱子。
兩人到了松北。
這裏是《白色原》話劇演出的第一站，場次定在開年後。她們提前過來，拜訪了編劇老師程越。又在程越的推薦下住進了這家環境很好的民宿。
臘月底，松北早已落了雪，放眼望去雪舌很厚，掛在屋檐上倒垂下來。晚上的時候連片的屋舍燈火通明，掛著喜色的燈籠。
程越做東叫他們過去吃羊肉吊鍋，旺火燒柴。吊鍋在明亮的燈光下冒出騰騰熱氣，一口熱湯，最是驅寒。
兩人吃到了許多本土的特色，路辛聞喝了一碗燒酒。在室內的時候看不出來，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耳熱。不過這一點倒不至於醉，就是黎曉覺得好玩，忍不住去摸他的耳朵撚來撚去。
雪又開始下了。
白色的雪花飄到了肩上，覆上了頭頂。
黎曉本來專心在捏男朋友的耳朵，很是專註。幾簇雪花落在鼻尖化成水帶出一點涼意，她才回神。擡頭發現雪花淺淺落到了路辛聞的頭發上。
燈光一照，讓人一時有些恍然，好像白了頭。
黎曉鼻子微微一酸，抵住他的鼻尖：“路辛聞，我們白頭偕老好不好？”
“好啊。”路辛聞抱緊女朋友。
執子之手，共白首，不相離。
兩人在雪中擁了一會兒，終究因為雪勢太大退了回來。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避免感冒，房間裏開了暖氣，黎曉很怕冷。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腳冰涼。
路辛聞提前打開了電熱毯，又灌了一個小暖水袋放在床尾。等黎曉洗完澡出來，路辛聞給她吹完頭發。抹上精油，指尖輕輕帶到她的耳朵，一向怕癢的人這會兒卻沒什麽反應。
路辛聞低下頭一看，才發現竟然睡著了。
他唇角往上勾了一下，摁滅客廳的燈，把人抱去了床上。路辛聞拿出電腦把今天湧出的靈感記錄進去，又改了一下詞。
忙完，發現黎曉正歪著頭看他。
“吵醒你了？”
“沒有。”黎曉搖搖頭，問他：“你忙完了嗎？”
“馬上。”路辛聞調好最後一個音軌，保存完原版。把電腦放回桌面，又重新鉆回被子裏。她們熄滅了房間的燈，卻沒有拉上窗簾。零點的時候外面會放一場煙花。
路辛聞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分鐘。
兩人一起坐起來，裹著被子看窗外，心裏的時鐘一秒秒地倒數。
最後一秒過後，房間被窗外的光影照得亮如白晝。
她們在歡呼聲與雀躍的氛圍中聽見新年的第一道鐘聲，人聲鼎沸，喜氣洋洋，愛意纏綿中交織的吻愈發難舍難分。
身上的熱意升起來，化開一道暧昧的水聲。指尖沿著衣襟觸碰光.滑的皮.膚，手感太舒適，叫人不願放手。
欲.望被點燃，慫恿州官去放火。
路辛聞的吻一路往下，細細密密地親著黎曉的脖頸。綿延著在鎖骨上留個一個浪.蕩的齒.痕。睡衣的紐扣像失守的防線，黎曉被親到全.身.發.軟，被他推到枕頭上靠著床頭呼吸起伏得厲害。
手上沒什麽力氣，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身上，黎曉臉紅到發燙，終於帶了力氣去推他：“路辛聞……”
路辛聞退開一些，手扶住她後頸，又和她接吻。吻得很重，堅實的胸膛也貼上她。路辛聞強繃著理智退開。
“別。”黎曉伸手先拉住他，頭在路辛聞肩上埋得很緊，咬字卻堅決：“路辛聞，我們.做.吧。”
……
黎曉緊攥著床單，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房間裏沒有開燈，但是外面的光影有淺淡的投射。視線所及之處不算清明。
難受，路辛聞就溫柔地親她，吻裏有很重的安撫意味。他把黎曉的掌心攏過來牽住，極有耐心。
黎曉最後還是哭了。
路辛聞肩上被她抓出很深的印子，但是也漸漸沒那麽難受。陌生的感受占據感官，黎曉又抖了兩下，腦子一片空白。
聲音吞沒進吻的浪潮，路辛聞和平時很不一樣，聽力不太好。
夜很長。
黎曉最後累到手臂都擡不起來，被抱去清.理完回來沾了枕頭就睡。路辛聞把人放進被窩，在浴室看見那些痕跡才覺得懊惱。
到底是喝了酒，一晚上都有些沖動。下次不會了。
路辛聞在心裏暗自反省，到底還是不放心。又點了配送上門去取了藥，給黎曉裏裏外外都塗了一遍。
……
還好黎曉這幾天都沒有工作，她身體難受不想出門。路辛聞就買了菜自己做變著花樣哄她。黎曉被他收服得沒脾氣。
兩人閉門不出修養了一周，黎曉終於帶著劇本去找程越。在開年後加入到劇場的排練中。路辛聞每次都和她一起出門，看著黎曉在下面排練，他就在角落裏當觀眾。經常休息的時候請劇場的演員老師和工作人員吃東西。咖啡水果更是讓人習以為常，有的時候還會給大家準備暖寶寶。連搭戲的老師連帶著也很喜歡路辛聞，覺得她們感情好。
黎曉只笑。
兩年時間過得很快，黎曉演完四十九場《白色原》，又回港山拜訪了林文耀。手核桃被她做成了手串戴在了手腕上。
林文耀覺得她沈澱得很透徹，走了兩場戲，給人的感覺脫胎換骨。於是開始正式籌備班組，《白色原》同名電影開始拍攝。
期間路辛聞去探班，起初的時候的確引起了轟動。在熱搜上掛了兩天。畢竟黎曉沈澱的那兩年時間裏，路辛聞也沒太公開露面。除了參加了幾次金曲獎的提名和頒獎以外。只在線上出了新歌。偶爾會更新一些日常的vlog,但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幾分鐘左右，多是拍不同城市的風景。
後來網友也漸漸總結出規律，一般是黎曉去到哪個城市演話劇，路辛聞就會隨機掉落一些記錄的照片。
又或者是寫歌的一些片段。
起初關於戀情的爭議還是很大的，但兩人並不為外界的聲音所影響。時間會證明很多東西，當初那些猜測她們早晚會分手的言論，甚至談不過三個月的說法都消失在漫長的時間裏。
留下的，只有他們感情愈發堅定的證據。
兩邊粉絲已經越來越接受兩人在一起的現實，感情不用再操心，唯粉便開始閉著眼睛裝瞎，一心只關註正主作品。
電影和《白色原》同名，講述的是一名動物科學家為了救治瀕臨滅絕的白赤尾狐。孤註一擲來到白色高原。主角林小深出生在一個幸福的高.知家庭。父母都是高校的教授，自己也畢業於名校。因為成績優異科研成果出眾，畢業就進到了動保協會研究中心。在這裏，林小深接觸到白色赤狐這一類瀕危物種，提出了很多有力的保護措施，最後卻困於研究所的積弊之勢無處施展。
沒有人支持她，更無人肯定她的想法。
無奈，林小深只能自己從研究所辭職，踏上了去往白色原的道路，在那裏她與本地居民結識。初來時的局促與嬌氣讓林小深孤立無援，環境的惡劣，原住民的排擠都讓林小深想過要放棄。不過這個女孩子都咬牙挺了下去。
在白色原和原住民同吃同住，路透出來的時候，粉絲隔著屏幕，看了很久才認出就著泥土與野草一起下咽的女生是黎曉。
拍攝過程很艱苦。
黎曉不僅要克服白色原實地的高原反應，而且在後期為了追蹤得到的物.種.基.因。她還有與偷.獵人員的追逐戲，在一片火勢滔天的舊樓裏。
這讓黎曉很難不聯想到過去，曾經在她的生命裏，有一場同樣的大火，奪走了她人生的第一個夢想。
路辛聞在監視器外看著，拳心幾度松緊。最後仍是壓著自己不要動。
他看見黎曉一次次沖進火海。
呼吸有些上不來。
最後一次。
再來一次，他真的快撐不住了。再有一次還是不行，他真的要去找林文耀了。路辛聞死死盯著監視器的畫面，好在這一次，黎曉終於抱著儲存瓶走了出來。
過了。
黎曉整個人幾乎脫力，路辛聞也沒好到哪裏去，趕過去一步抱住她。兩人一起坐在地上擁抱著，黎曉把頭埋進路辛聞的懷裏，哭了。
16歲，她在一場火海裏聲帶受損，失去夢想及一切的痛苦讓她近乎死.亡。
22歲，她在另一場火海裏奔湧而出，在愛的人懷裏，死而覆生。
她曾經跌倒過，但她最終，站起來了。
黎曉擡頭望，這場戲是在兩點開始拍的，反反覆覆許多次。折騰了這麽久。再一擡頭，天竟然都亮了，黎曉疲憊地靠著路辛聞的肩膀，輕聲地說：“路辛聞，天好像亮了。”
“是嗎？”路辛聞擁著她，也慢慢調轉了姿勢，兩人依舊擁抱在一起，只是都面對著緩緩升起的白光。
路辛聞垂首吻了下黎曉的發絲，卻不自覺流了淚，眼淚落在她臉上。
“黎黎，天亮了。”
“和你的名字一樣。”
“黎明將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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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駛進露天停車場。路辛聞將車停好，和黎曉一起去後備箱拿了箱子。
兩人到了松北。
這裏是《白色原》話劇演出的第一站，場次定在開年後。她們提前過來，拜訪了編劇老師程越。又在程越的推薦下住進了這家環境很好的民宿。
臘月底，松北早已落了雪，放眼望去雪舌很厚，掛在屋檐上倒垂下來。晚上的時候連片的屋舍燈火通明，掛著喜色的燈籠。
程越做東叫他們過去吃羊肉吊鍋，旺火燒柴。吊鍋在明亮的燈光下冒出騰騰熱氣，一口熱湯，最是驅寒。
兩人吃到了許多本土的特色，路辛聞喝了一碗燒酒。在室內的時候看不出來，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耳熱。不過這一點倒不至於醉，就是黎曉覺得好玩，忍不住去摸他的耳朵撚來撚去。
雪又開始下了。
白色的雪花飄到了肩上，覆上了頭頂。
黎曉本來專心在捏男朋友的耳朵，很是專註。幾簇雪花落在鼻尖化成水帶出一點涼意，她才回神。擡頭發現雪花淺淺落到了路辛聞的頭發上。
燈光一照，讓人一時有些恍然，好像白了頭。
黎曉鼻子微微一酸，抵住他的鼻尖：“路辛聞，我們白頭偕老好不好？”
“好啊。”路辛聞抱緊女朋友。
執子之手，共白首，不相離。
兩人在雪中擁了一會兒，終究因為雪勢太大退了回來。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避免感冒，房間裏開了暖氣，黎曉很怕冷。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腳冰涼。
路辛聞提前打開了電熱毯，又灌了一個小暖水袋放在床尾。等黎曉洗完澡出來，路辛聞給她吹完頭發。抹上精油，指尖輕輕帶到她的耳朵，一向怕癢的人這會兒卻沒什麽反應。
路辛聞低下頭一看，才發現竟然睡著了。
他唇角往上勾了一下，摁滅客廳的燈，把人抱去了床上。路辛聞拿出電腦把今天湧出的靈感記錄進去，又改了一下詞。
忙完，發現黎曉正歪著頭看他。
“吵醒你了？”
“沒有。”黎曉搖搖頭，問他：“你忙完了嗎？”
“馬上。”路辛聞調好最後一個音軌，保存完原版。把電腦放回桌面，又重新鉆回被子裏。她們熄滅了房間的燈，卻沒有拉上窗簾。零點的時候外面會放一場煙花。
路辛聞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分鐘。
兩人一起坐起來，裹著被子看窗外，心裏的時鐘一秒秒地倒數。
最後一秒過後，房間被窗外的光影照得亮如白晝。
她們在歡呼聲與雀躍的氛圍中聽見新年的第一道鐘聲，人聲鼎沸，喜氣洋洋，愛意纏綿中交織的吻愈發難舍難分。
身上的熱意升起來，化開一道暧昧的水聲。指尖沿著衣襟觸碰光.滑的皮.膚，手感太舒適，叫人不願放手。
欲.望被點燃，慫恿州官去放火。
路辛聞的吻一路往下，細細密密地親著黎曉的脖頸。綿延著在鎖骨上留個一個浪.蕩的齒.痕。睡衣的紐扣像失守的防線，黎曉被親到全.身.發.軟，被他推到枕頭上靠著床頭呼吸起伏得厲害。
手上沒什麽力氣，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身上，黎曉臉紅到發燙，終於帶了力氣去推他：“路辛聞……”
路辛聞退開一些，手扶住她後頸，又和她接吻。吻得很重，堅實的胸膛也貼上她。路辛聞強繃著理智退開。
“別。”黎曉伸手先拉住他，頭在路辛聞肩上埋得很緊，咬字卻堅決：“路辛聞，我們.做.吧。”
……
黎曉緊攥著床單，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房間裏沒有開燈，但是外面的光影有淺淡的投射。視線所及之處不算清明。
難受，路辛聞就溫柔地親她，吻裏有很重的安撫意味。他把黎曉的掌心攏過來牽住，極有耐心。
黎曉最後還是哭了。
路辛聞肩上被她抓出很深的印子，但是也漸漸沒那麽難受。陌生的感受占據感官，黎曉又抖了兩下，腦子一片空白。
聲音吞沒進吻的浪潮，路辛聞和平時很不一樣，聽力不太好。
夜很長。
黎曉最後累到手臂都擡不起來，被抱去清.理完回來沾了枕頭就睡。路辛聞把人放進被窩，在浴室看見那些痕跡才覺得懊惱。
到底是喝了酒，一晚上都有些沖動。下次不會了。
路辛聞在心裏暗自反省，到底還是不放心。又點了配送上門去取了藥，給黎曉裏裏外外都塗了一遍。
……
還好黎曉這幾天都沒有工作，她身體難受不想出門。路辛聞就買了菜自己做變著花樣哄她。黎曉被他收服得沒脾氣。
兩人閉門不出修養了一周，黎曉終於帶著劇本去找程越。在開年後加入到劇場的排練中。路辛聞每次都和她一起出門，看著黎曉在下面排練，他就在角落裏當觀眾。經常休息的時候請劇場的演員老師和工作人員吃東西。咖啡水果更是讓人習以為常，有的時候還會給大家準備暖寶寶。連搭戲的老師連帶著也很喜歡路辛聞，覺得她們感情好。
黎曉只笑。
兩年時間過得很快，黎曉演完四十九場《白色原》，又回港山拜訪了林文耀。手核桃被她做成了手串戴在了手腕上。
林文耀覺得她沈澱得很透徹，走了兩場戲，給人的感覺脫胎換骨。於是開始正式籌備班組，《白色原》同名電影開始拍攝。
期間路辛聞去探班，起初的時候的確引起了轟動。在熱搜上掛了兩天。畢竟黎曉沈澱的那兩年時間裏，路辛聞也沒太公開露面。除了參加了幾次金曲獎的提名和頒獎以外。只在線上出了新歌。偶爾會更新一些日常的vlog,但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幾分鐘左右，多是拍不同城市的風景。
後來網友也漸漸總結出規律，一般是黎曉去到哪個城市演話劇，路辛聞就會隨機掉落一些記錄的照片。
又或者是寫歌的一些片段。
起初關於戀情的爭議還是很大的，但兩人並不為外界的聲音所影響。時間會證明很多東西，當初那些猜測她們早晚會分手的言論，甚至談不過三個月的說法都消失在漫長的時間裏。
留下的，只有他們感情愈發堅定的證據。
兩邊粉絲已經越來越接受兩人在一起的現實，感情不用再操心，唯粉便開始閉著眼睛裝瞎，一心只關註正主作品。
電影和《白色原》同名，講述的是一名動物科學家為了救治瀕臨滅絕的白赤尾狐。孤註一擲來到白色高原。主角林小深出生在一個幸福的高.知家庭。父母都是高校的教授，自己也畢業於名校。因為成績優異科研成果出眾，畢業就進到了動保協會研究中心。在這裏，林小深接觸到白色赤狐這一類瀕危物種，提出了很多有力的保護措施，最後卻困於研究所的積弊之勢無處施展。
沒有人支持她，更無人肯定她的想法。
無奈，林小深只能自己從研究所辭職，踏上了去往白色原的道路，在那裏她與本地居民結識。初來時的局促與嬌氣讓林小深孤立無援，環境的惡劣，原住民的排擠都讓林小深想過要放棄。不過這個女孩子都咬牙挺了下去。
在白色原和原住民同吃同住，路透出來的時候，粉絲隔著屏幕，看了很久才認出就著泥土與野草一起下咽的女生是黎曉。
拍攝過程很艱苦。
黎曉不僅要克服白色原實地的高原反應，而且在後期為了追蹤得到的物.種.基.因。她還有與偷.獵人員的追逐戲，在一片火勢滔天的舊樓裏。
這讓黎曉很難不聯想到過去，曾經在她的生命裏，有一場同樣的大火，奪走了她人生的第一個夢想。
路辛聞在監視器外看著，拳心幾度松緊。最後仍是壓著自己不要動。
他看見黎曉一次次沖進火海。
呼吸有些上不來。
最後一次。
再來一次，他真的快撐不住了。再有一次還是不行，他真的要去找林文耀了。路辛聞死死盯著監視器的畫面，好在這一次，黎曉終於抱著儲存瓶走了出來。
過了。
黎曉整個人幾乎脫力，路辛聞也沒好到哪裏去，趕過去一步抱住她。兩人一起坐在地上擁抱著，黎曉把頭埋進路辛聞的懷裏，哭了。
16歲，她在一場火海裏聲帶受損，失去夢想及一切的痛苦讓她近乎死.亡。
22歲，她在另一場火海裏奔湧而出，在愛的人懷裏，死而覆生。
她曾經跌倒過，但她最終，站起來了。
黎曉擡頭望，這場戲是在兩點開始拍的，反反覆覆許多次。折騰了這麽久。再一擡頭，天竟然都亮了，黎曉疲憊地靠著路辛聞的肩膀，輕聲地說：“路辛聞，天好像亮了。”
“是嗎？”路辛聞擁著她，也慢慢調轉了姿勢，兩人依舊擁抱在一起，只是都面對著緩緩升起的白光。
路辛聞垂首吻了下黎曉的發絲，卻不自覺流了淚，眼淚落在她臉上。
“黎黎，天亮了。”
“和你的名字一樣。”
“黎明將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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