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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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熟酒
進度過半，周時濃和陳秋意重逢。他接了一個咖啡店的設計訂單，單主是許汝小舅舅。奇妙的六人定律生效，推動著生銹的齒輪緩緩地轉。
彼此相處的細節慢慢填補了曾經缺失的時光。
等陳秋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周時濃頻頻吸引。然後，她就發現了周時濃耳朵的隱情，也是他屢次退避的原因。
他說她們不合適。
她說她值得更好的人。
氣得陳秋意壓著他吻。
這場吻戲有夠激烈，黎曉的吻技比起演技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根本尋不到什麽章法，路辛聞舌頭被她咬到，輕輕嗯了一聲。黎曉當即整個人都僵住，她沒有拍吻戲的經驗，也沒想到第一次拍就能撞上路辛聞。
個中細節只有兩個人清楚，黎曉在這場吻戲前有跨度比較大的情緒起伏。雖然知道哪怕再來一遍也能過，路辛聞還是反守為攻，掌心扣住她的脖子後面的那塊頸白，密密地吻。
親得很兇。
“好，一遍過！”風樹為她們鼓掌，重點誇讚路辛聞：“吻技挺好啊。”
黎曉現在站起來還有些缺氧，被壓在沙發上親的感覺有些熟悉，她莫名覺得心跳的厲害。黎曉思緒專註地想，沒註意到旁邊那道炙熱的眼神。
路辛聞高黎曉很多，這樣看她。緋紅的耳尖連接著之前被他撫過的地方。因為皮膚白，留下了兩道壓痕。
路辛聞低頭斂下眼裏的情緒，指腹輕輕擦過剛剛接吻的唇。過電一般的麻讓兩個人皆是一楞但都沒有回撤。
“第一次拍，沒控制好。還好沒咬破。”
又是一陣晚風吹過。
黎曉耳熱地偏過頭。
-
拍過一次吻戲，後面就更順理成章。熱戀期的情侶親到嘴皮發麻，黎曉從最初的不太適應到如今的習以為常，只用了不到半個月。
唯獨今天這次，親的不太一樣。開拍前路辛聞給她剝了一顆手工秋橘味棒棒糖。黎曉對甜食無感，沒搭理他。
知道今天是殺青戲，劇組所有人都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但是下午裴自陽殺青後，風樹都低下頭去抹了下眼淚。
聚散終有時。
今晚是她和路辛聞的最後一場戲。
想用一顆糖抵賴，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黎曉固執地拒絕了那顆糖，就好像不吃手裏的最後一顆糖葫蘆，秋天就不會結束一樣。
想不想殺青？
這個話今天在劇組聽人對裴自陽說了好多遍，那時大家都忙著插諢打科。路辛聞也在旁邊看熱鬧，只有黎曉輕輕將目光從人群中短暫地轉移到他身上。
她……那就祝他順利吧。
再不想殺青最後一場戲也是開拍了，這一場是醫院裏周時濃第一次拆開耳朵外面的紗布，喧囂的世界並沒有立刻重啟，醫生讓他慢慢做練習。
如果還是聽不清再考慮戴助聽器。
陳秋意定時陪他去檢查，最後一次做完穴位疏導。周時濃在小床板上睡了一會兒，依稀看見陳秋意和許汝在說什麽。許汝看起來比她還激動，陳秋意只是一直笑。
那一刻，周時濃好像意會到了什麽。他有些僵硬地坐在床上。陳秋意從外面走進來，把聽診器的一端輕輕塞進他的右耳。
“砰——”
“砰——”
“聽見了嗎？”
周時濃喉間幹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秋意就拉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心臟：“周時濃，你恢覆聽力後的第一道聲音，是我面對你時的心跳。”
殺青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哭了。
路辛聞從床上站起來一把把黎曉抱進懷裏，很用力地抱住他：“殺青了，我的女主角。恭喜。”
黎曉聽見這句話，心臟再次不受控制跳了一下。還好路辛聞的聽診器已經取下來了。她想著，也用力地回抱住他：“殺青快樂啊，我的……男主角。”
風樹摘下眼鏡擦眼淚，幾個月的相處下來誰都會有不舍。不過混亂過後更重要的還是開心。殺青宴定了明天。黎曉剛把情緒整理好，又被花絮老師叫過去補拍彩蛋。
七年的時間，在快遞小哥眼裏只值塊10塊到付。
陳秋意付了錢，拆開這封泛黃的書頁時，署名的位置字跡還有些模糊，日期是她和傅既明在一起的那天。時光兜兜轉轉，好在，這一次，陳秋意為周時濃的青春買了單。
她們會永遠幸福。
-
黎曉拍完這最後一鏡，內心被充沛的感情溢滿。命運對周時濃有些捉弄，還好，周時濃最後等到了。
優秀的啞劇演員等來了他唯一的觀眾。
黎曉邊想邊下樓，去服裝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快十一月了，北方一點的城市幾乎入冬。她們取景的臨城還好，但晚上也有些冷。
黎曉抓起自己慣常穿的那件黑色大衣，手伸進袖子裏的時候，人一下頓住。她口袋裏有東西。恰好三人組進來收戲服。黎曉拿出那枚硌手的物件。
攤開，才發現是一枚胸針。
趙一一離得最近，在收拾化妝臺，吳玥玥在發微信。朱朱疊衣服專心致志，只有趙一一知道，她看見黎曉手裏躺著的那枚月亮胸針時，整個人有多震驚。
回想起來時間其實很久了，趙一一自己都以為會是模糊的畫面，可是。當這枚月亮出現在黎曉手裏時，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它在另一個人手裏躺過的樣子。
“那個，可以幫……”舉著應援燈牌的趙一一回頭，戴著口罩的路辛聞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肩膀。那時的他，手裏也是躺著這樣一枚月亮胸針。看起來很想送給她。送月亮胸針給月亮。
震撼？驚訝？難以置信或恍然？趙一一感覺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到最後，竟然只是想流淚。
“你怎麽了？”
察覺到她收拾化妝臺還站著不動，吳玥玥忍不住過來催：“晚上還約了喻思吃飯呢，怎麽又磨蹭上了。”
“哦。”趙一一強迫自己收回神，看黎黎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心裏的小人正猶豫，又看見黎曉從兜裏掏出來一個信封。
藍色的粉面，和劇裏的道具一樣。當時趙一一就在旁邊，路辛聞可能是沒看過情書，當時還湊過去問道具老師拿了兩個。
趙一一也沒一直關註他，不知道路辛聞後面有沒有放回去。要是沒有的話……那那、那那那……
真他媽敢想啊趙一一！
趙一一在腦子裏狠狠抽了自己一個清醒。現在兩個人都這麽紅，一個是當紅流量，一個是一線小花。真要談……
趙一一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打了回去。
那也太難了。
可是下一秒，黎曉卻把那個露出來的信封往兜裏塞了塞。揪起毛衣的衣領把自己埋進去。趙一一很熟悉她這個動作，黎曉只有心虛的時候想敷衍她們會這樣。比如生病的時候不想喝中藥，就揪著自己的領子說快好了。
而現在，黎曉用這個動作對著她們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開車出去走走。”
《秋意濃》怎麽算也是個甜餅，加上黎曉也沒受過情傷。吳玥玥和朱朱都沒覺出不對，直接把車鑰匙給了黎曉。三人收拾完就要走，趙一一在邁出門前的最後一秒還是沖回來抱住她：“黎黎，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趙一一都會無條件站你這邊。”
黎曉明顯被她的話和動作整得一楞，但明白她話裏的含義後，黎曉只在驚訝之後也反手抱了抱她：“謝謝一一。”
“你放心，她倆現在還不清楚，哎反正我絕對會保密的，嗯不說了玥玥回來抓我了！”趙一一沒有多說，轉身去把剛準備進來的吳玥玥拽走：“好了好了，去找喻思吃飯。”
“那你剛才突然跑回去做什麽？”
“我抽.風又不是一兩天了，你第一天認識我？”
這理由懟人簡直天衣無縫，吳玥玥不欲和她多說，專心開車。
黎曉在房間裏待了會兒，手裏的那枚月亮都被握出了溫度，她才推開門。她們過來開了三輛車，為了防止私生蹲守。車牌並不固定。
劇組人多眼雜，黎曉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她很順利繞開代拍，開著車在寬闊的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終於找到一處海灘。黎曉將車停下，不安的情緒讓她生平第一次渴望一支煙，卻從兜裏掏出一顆糖。
路辛聞放的，他上午沒吃的那根秋橘味。
黎曉盯著看了一會兒，把糖叼在嘴裏假意迷惑自己是尼.古.丁。
一根糖吃到漸漸感受不到顆粒，海風吹得發絲飄飄散散，黎曉確認自己清醒，直接坐在車引擎蓋上把信從兜裏摸出來。
不行，有些手抖。
風太大了。
黎曉最後還是進了副駕，正好開了一盞燈輔助照明，有些暈黃的燈光下，女生纖細白皙的指節慢慢摩挲著信封。
封的還挺實。
黎曉費了點力氣打開，演陳秋意時，更多是靠想象將情緒代進去的。沒想到輪到自己，這感受竟然沒差多少。
甚至於，更洶湧，更壓抑。
寫的什麽？
第一行字引入——
【致月亮：
高二（8）班黎曉，你好，我是高二（11）班的路辛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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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相處的細節慢慢填補了曾經缺失的時光。
等陳秋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周時濃頻頻吸引。然後，她就發現了周時濃耳朵的隱情，也是他屢次退避的原因。
他說她們不合適。
她說她值得更好的人。
氣得陳秋意壓著他吻。
這場吻戲有夠激烈，黎曉的吻技比起演技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根本尋不到什麽章法，路辛聞舌頭被她咬到，輕輕嗯了一聲。黎曉當即整個人都僵住，她沒有拍吻戲的經驗，也沒想到第一次拍就能撞上路辛聞。
個中細節只有兩個人清楚，黎曉在這場吻戲前有跨度比較大的情緒起伏。雖然知道哪怕再來一遍也能過，路辛聞還是反守為攻，掌心扣住她的脖子後面的那塊頸白，密密地吻。
親得很兇。
“好，一遍過！”風樹為她們鼓掌，重點誇讚路辛聞：“吻技挺好啊。”
黎曉現在站起來還有些缺氧，被壓在沙發上親的感覺有些熟悉，她莫名覺得心跳的厲害。黎曉思緒專註地想，沒註意到旁邊那道炙熱的眼神。
路辛聞高黎曉很多，這樣看她。緋紅的耳尖連接著之前被他撫過的地方。因為皮膚白，留下了兩道壓痕。
路辛聞低頭斂下眼裏的情緒，指腹輕輕擦過剛剛接吻的唇。過電一般的麻讓兩個人皆是一楞但都沒有回撤。
“第一次拍，沒控制好。還好沒咬破。”
又是一陣晚風吹過。
黎曉耳熱地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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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過一次吻戲，後面就更順理成章。熱戀期的情侶親到嘴皮發麻，黎曉從最初的不太適應到如今的習以為常，只用了不到半個月。
唯獨今天這次，親的不太一樣。開拍前路辛聞給她剝了一顆手工秋橘味棒棒糖。黎曉對甜食無感，沒搭理他。
知道今天是殺青戲，劇組所有人都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但是下午裴自陽殺青後，風樹都低下頭去抹了下眼淚。
聚散終有時。
今晚是她和路辛聞的最後一場戲。
想用一顆糖抵賴，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黎曉固執地拒絕了那顆糖，就好像不吃手裏的最後一顆糖葫蘆，秋天就不會結束一樣。
想不想殺青？
這個話今天在劇組聽人對裴自陽說了好多遍，那時大家都忙著插諢打科。路辛聞也在旁邊看熱鬧，只有黎曉輕輕將目光從人群中短暫地轉移到他身上。
她……那就祝他順利吧。
再不想殺青最後一場戲也是開拍了，這一場是醫院裏周時濃第一次拆開耳朵外面的紗布，喧囂的世界並沒有立刻重啟，醫生讓他慢慢做練習。
如果還是聽不清再考慮戴助聽器。
陳秋意定時陪他去檢查，最後一次做完穴位疏導。周時濃在小床板上睡了一會兒，依稀看見陳秋意和許汝在說什麽。許汝看起來比她還激動，陳秋意只是一直笑。
那一刻，周時濃好像意會到了什麽。他有些僵硬地坐在床上。陳秋意從外面走進來，把聽診器的一端輕輕塞進他的右耳。
“砰——”
“砰——”
“聽見了嗎？”
周時濃喉間幹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秋意就拉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心臟：“周時濃，你恢覆聽力後的第一道聲音，是我面對你時的心跳。”
殺青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哭了。
路辛聞從床上站起來一把把黎曉抱進懷裏，很用力地抱住他：“殺青了，我的女主角。恭喜。”
黎曉聽見這句話，心臟再次不受控制跳了一下。還好路辛聞的聽診器已經取下來了。她想著，也用力地回抱住他：“殺青快樂啊，我的……男主角。”
風樹摘下眼鏡擦眼淚，幾個月的相處下來誰都會有不舍。不過混亂過後更重要的還是開心。殺青宴定了明天。黎曉剛把情緒整理好，又被花絮老師叫過去補拍彩蛋。
七年的時間，在快遞小哥眼裏只值塊10塊到付。
陳秋意付了錢，拆開這封泛黃的書頁時，署名的位置字跡還有些模糊，日期是她和傅既明在一起的那天。時光兜兜轉轉，好在，這一次，陳秋意為周時濃的青春買了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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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拍完這最後一鏡，內心被充沛的感情溢滿。命運對周時濃有些捉弄，還好，周時濃最後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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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邊想邊下樓，去服裝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快十一月了，北方一點的城市幾乎入冬。她們取景的臨城還好，但晚上也有些冷。
黎曉抓起自己慣常穿的那件黑色大衣，手伸進袖子裏的時候，人一下頓住。她口袋裏有東西。恰好三人組進來收戲服。黎曉拿出那枚硌手的物件。
攤開，才發現是一枚胸針。
趙一一離得最近，在收拾化妝臺，吳玥玥在發微信。朱朱疊衣服專心致志，只有趙一一知道，她看見黎曉手裏躺著的那枚月亮胸針時，整個人有多震驚。
回想起來時間其實很久了，趙一一自己都以為會是模糊的畫面，可是。當這枚月亮出現在黎曉手裏時，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它在另一個人手裏躺過的樣子。
“那個，可以幫……”舉著應援燈牌的趙一一回頭，戴著口罩的路辛聞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肩膀。那時的他，手裏也是躺著這樣一枚月亮胸針。看起來很想送給她。送月亮胸針給月亮。
震撼？驚訝？難以置信或恍然？趙一一感覺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到最後，竟然只是想流淚。
“你怎麽了？”
察覺到她收拾化妝臺還站著不動，吳玥玥忍不住過來催：“晚上還約了喻思吃飯呢，怎麽又磨蹭上了。”
“哦。”趙一一強迫自己收回神，看黎黎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心裏的小人正猶豫，又看見黎曉從兜裏掏出來一個信封。
藍色的粉面，和劇裏的道具一樣。當時趙一一就在旁邊，路辛聞可能是沒看過情書，當時還湊過去問道具老師拿了兩個。
趙一一也沒一直關註他，不知道路辛聞後面有沒有放回去。要是沒有的話……那那、那那那……
真他媽敢想啊趙一一！
趙一一在腦子裏狠狠抽了自己一個清醒。現在兩個人都這麽紅，一個是當紅流量，一個是一線小花。真要談……
趙一一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打了回去。
那也太難了。
可是下一秒，黎曉卻把那個露出來的信封往兜裏塞了塞。揪起毛衣的衣領把自己埋進去。趙一一很熟悉她這個動作，黎曉只有心虛的時候想敷衍她們會這樣。比如生病的時候不想喝中藥，就揪著自己的領子說快好了。
而現在，黎曉用這個動作對著她們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開車出去走走。”
《秋意濃》怎麽算也是個甜餅，加上黎曉也沒受過情傷。吳玥玥和朱朱都沒覺出不對，直接把車鑰匙給了黎曉。三人收拾完就要走，趙一一在邁出門前的最後一秒還是沖回來抱住她：“黎黎，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趙一一都會無條件站你這邊。”
黎曉明顯被她的話和動作整得一楞，但明白她話裏的含義後，黎曉只在驚訝之後也反手抱了抱她：“謝謝一一。”
“你放心，她倆現在還不清楚，哎反正我絕對會保密的，嗯不說了玥玥回來抓我了！”趙一一沒有多說，轉身去把剛準備進來的吳玥玥拽走：“好了好了，去找喻思吃飯。”
“那你剛才突然跑回去做什麽？”
“我抽.風又不是一兩天了，你第一天認識我？”
這理由懟人簡直天衣無縫，吳玥玥不欲和她多說，專心開車。
黎曉在房間裏待了會兒，手裏的那枚月亮都被握出了溫度，她才推開門。她們過來開了三輛車，為了防止私生蹲守。車牌並不固定。
劇組人多眼雜，黎曉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她很順利繞開代拍，開著車在寬闊的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終於找到一處海灘。黎曉將車停下，不安的情緒讓她生平第一次渴望一支煙，卻從兜裏掏出一顆糖。
路辛聞放的，他上午沒吃的那根秋橘味。
黎曉盯著看了一會兒，把糖叼在嘴裏假意迷惑自己是尼.古.丁。
一根糖吃到漸漸感受不到顆粒，海風吹得發絲飄飄散散，黎曉確認自己清醒，直接坐在車引擎蓋上把信從兜裏摸出來。
不行，有些手抖。
風太大了。
黎曉最後還是進了副駕，正好開了一盞燈輔助照明，有些暈黃的燈光下，女生纖細白皙的指節慢慢摩挲著信封。
封的還挺實。
黎曉費了點力氣打開，演陳秋意時，更多是靠想象將情緒代進去的。沒想到輪到自己，這感受竟然沒差多少。
甚至於，更洶湧，更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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