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梨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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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梨清酒
三人動作都楞了下，沒想到會在這碰上。不過到底只在網上見過，夏與只看了一眼又開始刨飯。
蘇一末並沒註意到他們，進來以後徑直去選菜，然後結賬，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玩手機，等著老板打包。
路辛聞夾筷子的指尖稍顯猶疑，在回憶跟她通電話的人 。
胃藥？是哪裏不舒服嗎？
不知覺短短時間腦子裏已經牽扯出許多，夏與倒是吃兩口又打量一眼對方。蘇一末打扮隨意，身上一套運動短袖，沒化妝，但比鏡頭裏看見的漂亮。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到底是一個圈子裏的人，萬一以後碰見了。夏與說完卻沒得到回應，一個神游天外，一個在他眼皮子底下站了起來。
“你幹什麽？”
夏與還沒問完，就看見穆平朝蘇一末走了過去，穆平點了下她的肩膀，蘇一末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覆如常。
兩人明顯認識。
夏與沒有抑制住臉上表現的驚訝，路辛聞倒是淡定一些，但顯然也不知情。
不遠處的兩人在拉扯，店裏的人沒幾個，都在做自己的事。穆平看著眼前的女生，比上次見又白了些。五官更為舒展精致，狐貍眼已經釋放出攻擊性。近距離的觀望，美得直擊人心。
穆平感受到胸腔無法克制的跳動，盡量移開了目光，從身上拿出一紙平安符遞給蘇一末：“這個你拿著。”
“這什麽啊？”蘇一末拿過去仔細放在手裏捏了捏，她語氣熟稔，看清楚是什麽後還擡頭懟他：“你好迷信啊穆小平，這個符看起來好土。”
“很靈的，我去南山寺排了好久的隊才求來的，你不要還給我。”
“那可不行。”蘇一末手往後一收：“給了我就是我的，你這人送東西怎麽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覺得土？”
“土也是我的。”蘇一末拿在手心斟酌細看，突然又覺得這符文畫的很細致，連邊角都條理清晰，心裏生出兩分歡喜，小心細致地塞進了口袋裏。
“你最近訓練怎麽樣？”
“還能那樣，常年考核前三唄。”
“能出道麽你又擱哪兒吹。”
“等著吧小爺我以後紅遍大江南北。”穆平說著臉在蘇一末眼前猛地湊近：“演出一票難求。”
距離湊得太近，呼吸中有熱氣交織，蘇一末沒來由地臉熱，猛地把他推開一步，穆平差點踉蹌一下：“吹牛就吹牛，湊這麽近幹嘛。”
“這不是怕您老人家聽不清楚嗎？”
兩人又湊在一起聊了一會兒，直到店家喊號，蘇一末拎著打包盒離開，穆平才慢吞吞地走回來。
夏與將他整個人掃視一圈：“怎麽認識的？還挺熟。”
“小時候鄰居。”
“可以啊。”夏與侃他：“上哪兒找人氣這麽旺的鄰居，比你火多了。”
“找揍？”
“來？”
兩人侃起來誰也不讓誰，路辛聞卻先站起來：“我出去一下。”
夏與：“他幹嘛？”
穆平沒說話，看著路辛聞出去的背影抿了下唇。
-
路辛聞出去以後找到一家藥店，買了兩盒胃藥又點開手機，編輯好手裏的私信，閱覽過後，點擊發送。
吳玥玥的手機響了下。
【你好，這裏接內部消息，了解到近日藝人身體不適，可能是最近練習室強度太高所致。我們這裏準備了一些日常常用藥物，希望能和生日策劃一起送與工作室。】
這條信息發出去很快就有了回應——
【！！黎黎生病了？？好的會聯系對接確認，感謝寶寶關心，你們那邊準備的藥物……】
【可以提供開具證明及裝箱視頻。】
【好的，我和數據組商量一下，一會兒發你地址。】
吳玥玥很快去溝通，十分鐘後，出租車上，路辛聞手機響了一聲，吳玥玥給他發來一個地址。三人在鳴星大樓前下車，夏與今天吃得有些多，準備在樓下消消食。和兩人打了聲招呼就遛彎去了。
穆平則轉身向裏，路辛聞走在後面出聲：“聊聊？”
穆平停下腳步，兩人找了一處湖邊坐下，路燈將少年們的影子拉長。穆平手裏捏著一根掉落的柳樹枝：“想說什麽？”
“對我有意見？”
“很明顯嗎？”
“很明顯。”
兩人對上視線。
“是。”穆平臉上笑了下，面對的人太冷清，他不自覺往後退開一點，更方便叫他的名字：“路辛聞，你喜歡黎曉？”
對面的人表情沒變，只是眨了下眼睛。
路辛聞沒直接應，而是偏頭，看著不遠處微波蕩漾的湖面，一如他心裏難以言盡的漣漪：“你想說什麽。”
穆平沒想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這麽沈得住氣，實在沒忍住貼臉開大：“路辛聞，你以為你這個樣子很拽嗎？你知不知道一個不尊重舞臺的愛豆是沒資格站上舞臺的。”
“不拽，沒有不尊重舞臺。為什麽對我突然有偏見？”
“也不是對你有偏見，我對你這個人當然沒意見。不過，我很喜歡跳舞。選擇做練習生不是左明浩那種少爺的玩票，這是我的夢想。”
“路辛聞，我以前很欣賞你，甚至佩服。我羨慕你條件好又有天賦，還刻苦。性格也不浮躁。導致我一度把你當做隊友，夥伴，甚至並肩向前的知己。”
“可是現在，我發現不是，路辛聞，你不是這樣的。”
“你對待舞臺就像好學生交作業，雖然認真，卻沒有態度。坦白說，你不愛舞臺，一個人如果發自內心去做一件事，去喜歡一件事，狀態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會爆發出令人動容的力量。讓人想要珍藏。可是沒有，我沒在你身上看見這樣的力量。”
“所以呢？要用你的標準來定義我嗎？因為不符合你的預期，所以就是對舞臺沒有熱愛，當不了合格的愛豆？”
“我……”
“穆平，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麽。無論在這個舞臺扮演什麽樣的角色，我都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我不會放棄，當然也會把它做好。”
“還有，我也並不是你想象中什麽都不做就可以得第一的天才，我比鳴星其他練習生都見過更多早晨五點的天幕，也包括你。”
路辛聞留下這句，徑直回了公司。
談崩了。
-
夏與回去的時候，感覺宿舍的氛圍有些詭異。是比下午出練習室時還奇怪的感覺。
意識到兩人氣氛不對，夏與也懶得去和稀泥，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峽谷溜達一圈。夏與熟練點開游戲，剛要征戰峽谷，微信突然響了起來。
能在他打游戲的時候還進來的消息，一般都很重要。
夏與只猶豫了一秒便切屏出去。
“許總讓我們去破繭的現場舞臺觀摩學習，下個禮拜一，去了回來寫反饋，還要把青燦打歌的舞臺扒下來。”
夏與一字一句地念，人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破繭是青燦最後一次國內舞臺吧，好像這次開完就閉關三個月，年底直接去battle出道營了。”
“嗯。”
“那你去不去，許總又說不強制，是不是和青燦那邊談了什麽。她們的舞臺我們為什麽要去？”
其實夏與這話問得在理，青燦出道在即，目前已經是同期練習生中熱度最高的一批。隨便一個話題都有很好的轉載和關註度。
他們這波要是去，無疑是白給的熱搜和熱度。青燦又不是傻子，沒有白送的道理。
“資源置換吧，下個月白桃年度盛典，青燦拿到了邀請函。”
“難怪。”
白桃年度盛典是白桃視頻每年都會舉行的影視盛典活動，慣例會盤點一下平臺熱播的劇和演員，是名利場，也是資源置換開啟的地方。
人脈盤根錯節。
按照青燦練習生現在的咖位，原本是拿不到邀請函的，畢竟沒有正式出道。
不過楊念很聰明，知道什麽樣的方式可以讓利益最大化，青燦有熱度，鳴星有人脈。只要合作，就是雙贏。
白桃盛典楊念可以帶練習生談下後續的商務，而鳴星來上洲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開拓流量市場，借著大熱練習生帶自家的熱度。
兩邊都很精明。
“去。”
“他們都要去，不僅要去，還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走進去。”
-
蘇一末回到宿舍的時候，黎曉已經醒了，正站在床邊拆快遞，一包貓糧。
蘇一末意識到她要餵樓下花壇邊的幾只流浪貓，沒發表意見，倒是更關心她的身體。走過去手在她額頭上碰了下：“燒退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黎曉白天感冒加胃痛，還發高燒，在宿舍請了一天假。
醫生過來打了針，黎曉在宿舍躺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燒終於退下去，突然想吃江北路三十七號的麻辣燙。
這一家麻辣燙有清淡的牛奶味，黎曉實在饞的緊。蘇一末扛不住黎曉眼睛亮亮看著自己，像只讓人無法拒絕的小貓。
明明在舞臺上她拽得像女王。
“給你加了喜歡的紫薯丸子。”
“謝謝蘇蘇。”
“這個貓糧你打算怎麽辦？公司規定不能養寵物……”
“嗯，知道，我想著先餵一斷時間，後面再帶回家，那只母貓懷孕了。我怕直接帶回去它會應激。”
“嗯。新歌寫得怎麽樣？我刷微博看到你粉絲最近的生賀陣仗還挺大，你怎麽想的？”
“快了，明天給她們放一段。”
“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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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與沒有抑制住臉上表現的驚訝，路辛聞倒是淡定一些，但顯然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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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平感受到胸腔無法克制的跳動，盡量移開了目光，從身上拿出一紙平安符遞給蘇一末：“這個你拿著。”
“這什麽啊？”蘇一末拿過去仔細放在手裏捏了捏，她語氣熟稔，看清楚是什麽後還擡頭懟他：“你好迷信啊穆小平，這個符看起來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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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蘇一末手往後一收：“給了我就是我的，你這人送東西怎麽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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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也是我的。”蘇一末拿在手心斟酌細看，突然又覺得這符文畫的很細致，連邊角都條理清晰，心裏生出兩分歡喜，小心細致地塞進了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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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與將他整個人掃視一圈：“怎麽認識的？還挺熟。”
“小時候鄰居。”
“可以啊。”夏與侃他：“上哪兒找人氣這麽旺的鄰居，比你火多了。”
“找揍？”
“來？”
兩人侃起來誰也不讓誰，路辛聞卻先站起來：“我出去一下。”
夏與：“他幹嘛？”
穆平沒說話，看著路辛聞出去的背影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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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平則轉身向裏，路辛聞走在後面出聲：“聊聊？”
穆平停下腳步，兩人找了一處湖邊坐下，路燈將少年們的影子拉長。穆平手裏捏著一根掉落的柳樹枝：“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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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嗎？”
“很明顯。”
兩人對上視線。
“是。”穆平臉上笑了下，面對的人太冷清，他不自覺往後退開一點，更方便叫他的名字：“路辛聞，你喜歡黎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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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辛聞沒直接應，而是偏頭，看著不遠處微波蕩漾的湖面，一如他心裏難以言盡的漣漪：“你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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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拽，沒有不尊重舞臺。為什麽對我突然有偏見？”
“也不是對你有偏見，我對你這個人當然沒意見。不過，我很喜歡跳舞。選擇做練習生不是左明浩那種少爺的玩票，這是我的夢想。”
“路辛聞，我以前很欣賞你，甚至佩服。我羨慕你條件好又有天賦，還刻苦。性格也不浮躁。導致我一度把你當做隊友，夥伴，甚至並肩向前的知己。”
“可是現在，我發現不是，路辛聞，你不是這樣的。”
“你對待舞臺就像好學生交作業，雖然認真，卻沒有態度。坦白說，你不愛舞臺，一個人如果發自內心去做一件事，去喜歡一件事，狀態是完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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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與一字一句地念，人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破繭是青燦最後一次國內舞臺吧，好像這次開完就閉關三個月，年底直接去battle出道營了。”
“嗯。”
“那你去不去，許總又說不強制，是不是和青燦那邊談了什麽。她們的舞臺我們為什麽要去？”
其實夏與這話問得在理，青燦出道在即，目前已經是同期練習生中熱度最高的一批。隨便一個話題都有很好的轉載和關註度。
他們這波要是去，無疑是白給的熱搜和熱度。青燦又不是傻子，沒有白送的道理。
“資源置換吧，下個月白桃年度盛典，青燦拿到了邀請函。”
“難怪。”
白桃年度盛典是白桃視頻每年都會舉行的影視盛典活動，慣例會盤點一下平臺熱播的劇和演員，是名利場，也是資源置換開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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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楊念很聰明，知道什麽樣的方式可以讓利益最大化，青燦有熱度，鳴星有人脈。只要合作，就是雙贏。
白桃盛典楊念可以帶練習生談下後續的商務，而鳴星來上洲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開拓流量市場，借著大熱練習生帶自家的熱度。
兩邊都很精明。
“去。”
“他們都要去，不僅要去，還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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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末回到宿舍的時候，黎曉已經醒了，正站在床邊拆快遞，一包貓糧。
蘇一末意識到她要餵樓下花壇邊的幾只流浪貓，沒發表意見，倒是更關心她的身體。走過去手在她額頭上碰了下：“燒退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黎曉白天感冒加胃痛，還發高燒，在宿舍請了一天假。
醫生過來打了針，黎曉在宿舍躺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燒終於退下去，突然想吃江北路三十七號的麻辣燙。
這一家麻辣燙有清淡的牛奶味，黎曉實在饞的緊。蘇一末扛不住黎曉眼睛亮亮看著自己，像只讓人無法拒絕的小貓。
明明在舞臺上她拽得像女王。
“給你加了喜歡的紫薯丸子。”
“謝謝蘇蘇。”
“這個貓糧你打算怎麽辦？公司規定不能養寵物……”
“嗯，知道，我想著先餵一斷時間，後面再帶回家，那只母貓懷孕了。我怕直接帶回去它會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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