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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弟弟的未婚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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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弟弟的未婚妻38

聞燈開始著手進行並購案, 主體是上次交到她手裏的公司,她自覺已經相當熟悉,兼並和收購的其他幾家公司卻有些陌生, 她如癡如醉看起資料,也不覺時間流逝。

同時,其他幾個項目她也交叉進行,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時間排滿, 德叔當她是不想給自己想傷心事的餘地,聞燈懶得理他,想他也太小瞧人,她分明是想迫不及待變成名利場上縱橫四方的當權者。

聞燈不分晝夜,進程中遇到阻塞又覺煩悶, 出去散心。顧洲確實沒再限制她出套房, 只她一出門身後就跟著兩保鏢,她一面生氣一面又升起細細小小的希望。

保鏢跟著她,說明她的父母還在明城。只是顧洲使了法子阻斷了她和父母的聯系, 聞燈一時也猜不到如今狀況。

實在被跟著煩了, 聞燈一氣之下又回了房間。德叔跟著上去勸,“周小姐, 外面有皮劃艇, 去玩一玩?”

酒店一應娛樂應有盡有,尤其這間套房是顧洲留著自住, 周圍設施更是齊全,特意辟出了私人領域, 最適合聞燈這樣心情的人獨處。

聞燈沒什麽興致, 還是過去。推開長廊一側門,外面就是水池。她上去皮艇自由自在劃了段時間, 受累般一扔漿,仰躺在艇上,天空藍的過於漂亮,像昨天新送來的那顆藍寶石,她眨眨眼,心情好起些微。

德叔還在岸上揚聲詢問:“周小姐,要不要找人上去幫你劃?”

聞燈沒理人,就著陽光想自己還要多久才能完成項目。

她正想到得意處,唇角的笑都自然而然浮起,不遠處傳來聲音,“聞燈!”

被這麽一叫,聞燈思路斷得猝不及防,她一骨碌坐起來,見顧聞正用力劃著槳過來。

“……”

聞燈莫名後悔,旁邊有設長形水池,她嫌窄,跑來大水池,居然遇到了剛剛退婚不久的前未婚夫。

想起顧聞那些傳言,她一眼都不想看到他,就朝岸邊劃。

偏顧聞神色激動,不短的路他速度飛快,臨靠岸時終於與聞燈兩艇輕碰。他還有些氣喘,莫名想到自己要講什麽,紅了臉,“聞燈,我終於找到你了。”

上次去總裁辦找兄長,他只當他哥懶得聽這些沒營養的東西,麻溜地滾了,離開顧氏就開始著手找聞燈。未料找了幾天都沒見著人,莊園她不回來,手機更是聯系不上,他都要以為顧洲把人藏了起來,偏偏總裁辦也不再放他進去。

顧聞焦慮至此,周遭好友看熱鬧不嫌事大,笑他這事做的不地道,那麽厲害的未婚妻都能丟掉。他有口難言,傳言喧囂不堪,顧小公子發了脾氣,處置了幾個帶頭的人後耳邊終於清凈。

他莫名其妙就跑來酒店散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過來,分明他厭煩極了這處地方,覺得就是這地界叫他沒了未婚妻。

顧家的酒店,他是有房間的,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上了皮艇。

心不在焉劃了一會兒,竟見到聞燈。他臉頰紅後,隨之而來的是眼眶紅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著我。”

瞧著還有幾點委屈。

德叔早匆忙走到最近的岸上,瞧了眼這對不久前的未婚夫妻。聞燈覺得顧聞有病,不想和他講話,沈默不語地就要上岸,顧聞隔著皮艇試圖握住她手腕,聞燈朝後一縮。

他握得急,又握空,自己險些一晃,不忘解釋:“聞燈,我和阮靈酥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沒有和她用藥,那些傳聞都是假的,你不要信。”

聽到藥,她動作定住,扭過頭一眨不眨地盯著顧聞。顧聞見她停了動作,以為自己的解釋有了效果,欣喜地彎起唇。

他像情竇初開般,笑容亮的晃眼,又帶了些惶恐與她交底,“聞燈,你那天晚上不理我,也不看我,我鬼迷心竅,是想把藥用在你身上的。”

聞燈耳邊驟然響起尖銳的爆鳴,她聽到自己牙齒都在響,以為自己一定面色蒼白,事實上她看起來平靜極了。

顧聞緊張看她,沒有怒氣,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他忽視心底那點莫名惶懼,繼續解釋,“是我差點誤入歧途,還好你嫌難喝,我回來問過我哥助理的,還好你沒有中藥。”

耳鳴漸漸淡下去,聞燈莫名有些想笑,原來所謂的藥,是她端過去的那杯酒。顧聞見她沒反應,聲音都顫起來,“聞燈,你信我,我沒有和其他女人在一塊,我只是送阮靈酥去了醫院,阮姨照顧我很久,我才答應看顧她女兒。”

他重覆道:“你還不知道吧?阮靈酥是阮姨的女兒,她跟著阮姨過來我才認識她的,我真的和她沒有任何事情。”

顧聞久久聽不到聞燈的回應,他有些口不擇言,甚至分不清自己在解釋哪件事情。他臉紅著,“聞燈,我太喜歡你了,我不想你不理我,我才會動下藥的心思。”

猝不及防出口,他懊惱自己練習了許多天的浪漫表白沒用上,竟說的這樣平淡。他補救道:“聞燈,我喜歡你的,你別和我退婚,以後我離其他人遠遠的,你和我恢覆婚約好不好。”

聞燈終於有了反應,她看著顧聞前傾的身軀,聽著他喋喋不休的表白,揚手一巴掌過去,紅著臉的顧聞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地捂著臉,順風順水的小公子第一反應,居然是道:“你手痛不痛。”

痛。

聞燈感受到十指連心的威力,她不止手痛,連著心臟都有點喘不過氣。她不解氣地揚起漿,去翻他的皮艇,顧聞搖搖晃晃,好幾次險些掉到水裏。他盯著聞燈面無表情的臉,心緊緊皺起,又不敢大聲,“聞燈,你說句話好不好。”

說什麽呢。

聞燈想,要她說什麽呢。

她無聊地扔掉漿,皮艇穩定級別設置的高,她翻不了顧聞的。

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氛圍裏,聞燈彎起唇,認真地看著顧聞,“你為什麽喜歡我?你不要喜歡我。”

顧聞面色一瞬蒼白,還想再訴衷腸,聞燈繼續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拜你的蛇所賜,我塗了半個月藥,養了一個月傷口。”

“去了學校,你比賽臺上輕而易舉一句話,我險些淪為學校笑柄。”

“你邀請我去訓練場,我被你的朋友扔在橋洞和半死不活的人待了數個小時,在醫院躺了一晚上。”

……還有許多事情。

他隨意下了藥,叫她落到如此境地,竟還跑來她身邊以一種解釋的姿態,試圖洗清自己。

聞燈忽覺無言以對,莫名覺他背後怕不是有什麽狗頭軍師。

顧聞每聽一句,臉便白一分。他想一件件道歉,卻發現實在太多。初次見面就害她哭,病房裏不顧她剛剛醒來恨不得說盡最難聽的話,她在顧氏大放光彩時他遞了阮靈酥的簡歷過去試圖替掉她,直至現在,聞燈都因為他在被人津津樂道。

他臉上倉皇至極,聲音囁嚅,“是我喜歡你……我想吸引你的註意力。”

聞燈鄭重其事地、認認真真道:“你真的不是來克我的掃把星嗎?顧聞,你不要喜歡我,我每次見到你,我都好倒黴。”

顧聞面皮徹底慘白。他想說點什麽,腦中喧囂不已,卻說不出話來。聞燈已經上了岸,德叔眼瞧著順風順水的小公子,很難說這一刻,他竟替先生感到些微兔死狐悲、唇亡齒寒之感。

小公子出生於顧家父母恩愛的時候,被極盡所能遞上所有,一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拋開其上兄長的壓制,人生可謂全憑任性,囂張跋扈無妨,離經叛道亦無妨,如此一帆順風,竟也有此刻。

顧小公子開竅太晚,又蠢事做盡,剛剛得知自己心意,路已經被他堵死,心瞬間成了篩子。

聞燈走得太快,德叔回頭再看。見顧聞面上,有什麽掉下來。

是淚。

他下意識道:“周小姐,小公子哭了。”

聞燈瞬間回頭,他哭得狼狽,皮艇上眼淚一滴滴掉下來,若不是她已經離遠,是一定要仔仔細細欣賞一番他的慘狀的。

她毫不留情地點評,“好醜。”

又疑惑,“他為什麽會哭?”

她發現自己這麽倒黴還沒哭呢,他就聽了幾耳朵話就被刺激哭了?

德叔見她心情不受影響,跟著笑了笑,甚至開起玩笑試圖叫聞燈更開心些,“可能是哭自己的愛情吧。”

聞燈果然彎起唇,甚至笑出聲,像是當真被逗笑,她一路行到長廊那扇門前都沒有停下笑,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德叔近乎要以為收不到除了笑之外的回應時,她刮過眼角笑出的淚,迎著陽光,輕聲道:“那我的自尊呢?”

她聲音太淡,德叔一時甚至沒有聽清,待反應過來,心神俱震,整個人駭在原地。直到門被抵開的聲音傳來,他才忙回神去推過門。

看著仍舊明媚的聞燈,他想,先生竟有一刻,打碎過周小姐的尊嚴嗎?

那要怎麽收場。

像小公子這樣狼狽嗎。



德叔去到總裁辦時,顧洲剛開完會議,松了松領口,抿了口咖啡。

後靠椅背,眼瞧著坐立難安的德叔。

德叔笑得勉強,“先生,周小姐心情不好,您別逼她太緊。”

顧洲臉上露出不甚明顯的、匪夷所思的表情,他甚至輕笑了聲,“你跑來辦公室,就為了這句廢話?”

他瞧著過於平和,情緒面色不見分毫波動,德叔跟著這麽久,自然覺出其中冷意。

德叔猶豫半刻,“周小姐畢竟年歲輕。”

他猜不全兩人始末,卻也知曉一定是發生回不了頭的事。

他在別墅收到消息過去酒店時,那顆一直不上不下的心臟陡然沈了下來。他想,他心驚膽戰、擔心不已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剛剛又見聞燈那副模樣,他甚至等不及顧洲回酒店,想先來勸上一勸。這幾天兩人雖並未如何爭吵,交流大抵圍繞項目,但那副氛圍,他置身其中都覺難捱。

他是真不想,小姑娘就那麽被先生逼得毫無轉圜餘地。

顧洲拎起一支鋼筆,冰冷的光折射到桌面,看著不近人情至了極點。偏他唇角甚至擒著溫和笑意,狀似隨意般詢問:“想我放過她?”

德叔猶豫了瞬,點了頭,不及說什麽。顧洲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德叔,你真是老了。”

他丟開筆,“她哭過幾回我都沒心疼,你過來告訴我她心情不好試圖叫我放過人?有這功夫你不如哄她認命。”

德叔震在原地,一時不得言語。外頭有人敲門,顧洲叫人進來,總助上前匯報:“先生,周小姐父母還在明城,對顧氏名下幾單生意做了幹預。”

周家父母確實寵女兒,自己本就是靠著顧氏東山再起,在涉及關系到女兒的事後,毫不猶豫出手。

顧洲聽這份以卵擊石,面上覆了層不耐,“把人敲暈了送回去。”

他看著閑適,命令卻冷酷,“這麽悠閑,找點事給他們做。”

助理應下,退了出去。

顧洲沈著眉眼,看德叔這副還想替聞燈說情的姿態,冷笑一聲。

他逼她?他真逼得緊,她早該在他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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