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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煌的辦公室大樓裏, 林燚握著手機，看到了排名還在緩慢上升的熱搜，輕笑一聲, 而後將手裏的文件遞給了徐安年, “讓宣發部門, 把我們之前拍的廣告發出來吧。”
徐安年點頭，而後欲言又止, “那個, 林總您真的準備去參加綜藝嗎？”
林燚點頭, “嗯？有什麽問題嗎？”
徐安年猶豫了片刻, 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那個, 您跟賀總如今算是什麽關系？我這邊好安排公關部門的工作。”
林燚微微勾起唇角, 鋼筆在指尖轉了一圈, 再次落入掌心，“怎麽說？”
沈吟片刻, 徐安年輕咳一聲, “娛樂圈粉絲經濟, 從來都是把雙刃劍, 前一段時間, 網上盛傳你與賀總‘掰了’的時候, 有不少人到咱們的網站退貨, 甚至惡意刷差評。”
“也就是說, 如果你與賀總如果只是單純的合作關系的話, 希望你們能稍微克制一些, 將CP粉的熱度保持在相對可控的水平。”
林燚微微點頭，輕嘆了一口氣, “既然綜藝說是真正的朋友，就先按朋友的情況處理吧。”
他也知道，如今科技發展，網絡使得人們更容易發表自己的言論與觀點，同時也使得一部分人更加偏激與盲目，他們大約也算不得什麽壞人，只是更容易被引導與利用。
--
至於他與賀渺的關系？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以前的他從未想過，他會與賀渺產生如此多的交集。
如果兩個月前，徐安年問起這句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死對頭。
至於如今麽？他心中隱隱有了些答案，也許，他不僅僅是被那張臉吸引……但是，賀渺對他又存著什麽心思呢？或者說，他與賀渺的關系，能夠走到哪一步，如今他也沒有把握。
如果說，當初他迷路到機場算是一場巧合，陰差陽錯的初遇之後，他腦袋一熱發了那條微博，之後事情的發展就一路向著他未曾想過的方向狂奔而去，如今回想起來，後來的一切巧合似乎都有跡可循。
他不得不回憶起幾年前的那些事情，創業……一個看起來不錯的開端，緊接著絲滑無比的進展，最後卻會在投入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之後，不知不覺間落入敵人早已設置好的陷阱，以失敗收場。
不得不說，確實是……很是相似的手段。
鈍感力，有些事情，他有時候並非沒有察覺，只是不願意深思，他不願意以最壞的惡意揣度他人。
那天賀成周的話，終究給他留下了一點疑惑。
賀渺的那些行為，究竟是因為需要，還是因為想要……他想要的是婚姻，還是聯姻？
林燚以為，他有足夠的資本，像父母一樣，尋求一個愛他，他也愛著的人……而不是因為一時的利益，選擇綁定。
--
林燚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桌案的一角，那裏有個棕色的文件袋，昨天被人匿名送到了炎煌的前臺，指名要交給他。
裏面的東西並不多，是兩張照片。
照片的地點在咖啡館，賀渺對面坐著傅氏新近回來的孫小姐，傅清舒。
賀渺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樣，眉眼淡淡，微微靠著椅背。傅清舒則是低頭用銀匙攪拌著咖啡，棕色的長卷發搭在一側肩頭，露出的側臉帶著隱約的笑意。
一副氣氛融洽，相談甚歡的模樣。
林燚自然知道，一張照片代表不了什麽。
但是，幕後的人想要達成什麽目的，卻讓他不得不在意。
如果是賀老爺子指使的，倒也可以理解，大約是想要讓他‘知難而退’。
但是，如果是其他勢力呢？
——如果僅僅涉及私人感情，林燚可以憑心而動，但是如果涉及家族企業，商場傾軋，他不希望自己成為外人攻訐林氏的突破口。
--
當然，事實確實與照片顯現中的不一樣。
兩天前下午，賀渺從京海國際大廈下來的時候，眼眸微微一掃，就看到了等在一樓大廳的傅清舒。
他以為，他那天在雲海樓的所作所為，很快就能通過那些二代們的朋友圈傳揚開來，傅氏的小姐自然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她還是找了過來。
“賀少，談談？”傅清舒走上前來，開門見山。
少女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坦蕩，並無絲毫愛慕糾纏之意，賀渺神色稍緩了幾分，“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傅清舒微微點頭，“我是明白了，可惜我家老頭子不明白，談談麽？”
賀渺輕輕點頭，“我無意插手傅氏的事情。”
言外之意，傅氏的老爺子不明白，那是傅清舒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說罷賀渺就要擡步離開。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家老頭子，為何一定要我們聯姻麽？”
賀渺腳步微頓，而後輕蔑一笑，“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知道。”
傅清舒擡手將飄到臉頰旁的一縷頭發撥至耳後，輕笑，“看來，今天如果沒有能打動賀少的東西，我們就很難談合作了。”
賀渺擡手看了看腕表，“抱歉，我沒有什麽需要合作的地方。”
一再被拒絕，傅清舒卻並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她伸手取出手機，指尖觸及屏幕，似乎是不小心點開了手機，屏幕亮起的一瞬間，賀渺眼神微微一凝。
屏幕上是一張泛黃的藥物研發立項申請，正是之前於輕眉用過，他卻一直沒有查到來源的禁|藥——迷夢。
看到賀渺一瞬間的眼神變化，傅清舒很快收起了手機，“我想，賀少現在有需要合作的地方了？”
--
半個小時之後，賀渺與傅清舒一起坐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內。
“有人在監視你？”賀渺眸光不經意地掃過對面的街頭，有一名穿著打扮並不起眼的男子，微微靠著電話亭，似乎在休息，眼神卻一直自以為隱秘地盯著這邊。
傅清舒淺淡一笑，“是啊，比不得賀少。”
賀渺眉心微蹙，“我想傅小姐的時間也並沒有很充裕。”
傅清舒垂下頭，伸手攪動咖啡，輕笑，“不，如果是與賀少相處的話，我的時間很是充裕。”
老頭子派人監視她，也不過是怕她逃跑或者壞了他的謀劃罷了，但如果是來找賀渺——這個‘聯姻對象’，想必老頭子十分喜聞樂見。
賀渺的指尖在桌上扣了扣，“為何找我？你有什麽要求？”
雖然這是他與傅清舒第一次打交道，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對方並非一個沖動或者說單純的人，卻在第一次見面，就拿出如此重要的籌碼，顯然是有所求。
“因為，賀少你足夠聰明。”
認真說起來，傅清舒的身世確實與賀渺相似，只不過賀渺是被送出國讀書之後，又自己主動回國，然後靠著自己的能力在國內站穩了腳跟。而傅清舒則完全是因為聯姻需要，被她家老頭子從國外“請”回來的。
京海四大家族，各自有自己掌控的領域，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傅氏與賀氏貿然合作，必然會引起各方的註意，甚至很有可能驚動上層。
但是，如果是因為兩家子弟結婚，而後才有一些商業上的往來，則顯得十分順理成章。
兩家老爺子從一開始就是打的掩人耳目的註意，所以這個聯姻對象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一個姓傅，一個姓賀就足夠了。
傅清舒眸光微動，但是……不論是合作，還是聯姻，她自然要選擇最聰明的那個。
--
對來自傅清舒的恭維，賀渺眸光微沈，看向她，“這個對我沒有用，如果你知道的只有那些的話，我想我們沒有什麽要談的。”
只要知道這個藥物與傅氏有關，他自然有的是時間慢慢查，之前完全是因為那個藥物查到於輕眉所說的那個酒吧，線索就斷了。
傅清舒放下了握在指尖的湯匙，看向賀渺，“自然不止這些。”她微微側過頭，避開了窗外窺伺的眸光，嘴唇微動。
‘二十餘年前，江城，柳夢星，迷夢。’
讀懂了傅清舒的唇語，賀渺放在桌面上的手倏地攥緊，眸色冷沈。
被那樣一雙深黑色的眸子盯著，傅清舒有一瞬間感覺如墜冰窟，脊背泛起一陣涼意，但她還是沒有移開眸光，只輕輕點頭，表示賀渺理解的沒錯。有很大可能，當年賀渺的母親柳夢星與賀之軒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別有用心的計謀。
迷夢，是其中不起眼，卻又十分重要的一環。
只一瞬間，賀渺就收斂了情緒，仿佛方才的失態只不過是一場錯覺，“你想要什麽？”
“聯姻”，趕在賀渺拒絕之前，傅清舒再次表態，“當然只是演戲，我需要獲取老頭子暫時的信任，以便我後續行動。”
本來，她都想好了，要聽母親的話，放下一切好好生活。卻不曾想，到頭來不是她不放過那些人，而是那些人不肯放過她，那麽……就賭一場好了。
傅清舒在心中愉悅地想著。
賀渺眉心蹙起，沈默了下來。
傅清舒見狀微微不解，“只是演戲而已，你很擅長這個，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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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如今麽？他心中隱隱有了些答案，也許，他不僅僅是被那張臉吸引……但是，賀渺對他又存著什麽心思呢？或者說，他與賀渺的關系，能夠走到哪一步，如今他也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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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回憶起幾年前的那些事情，創業……一個看起來不錯的開端，緊接著絲滑無比的進展，最後卻會在投入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之後，不知不覺間落入敵人早已設置好的陷阱，以失敗收場。
不得不說，確實是……很是相似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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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燚以為，他有足夠的資本，像父母一樣，尋求一個愛他，他也愛著的人……而不是因為一時的利益，選擇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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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燚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桌案的一角，那裏有個棕色的文件袋，昨天被人匿名送到了炎煌的前臺，指名要交給他。
裏面的東西並不多，是兩張照片。
照片的地點在咖啡館，賀渺對面坐著傅氏新近回來的孫小姐，傅清舒。
賀渺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樣，眉眼淡淡，微微靠著椅背。傅清舒則是低頭用銀匙攪拌著咖啡，棕色的長卷發搭在一側肩頭，露出的側臉帶著隱約的笑意。
一副氣氛融洽，相談甚歡的模樣。
林燚自然知道，一張照片代表不了什麽。
但是，幕後的人想要達成什麽目的，卻讓他不得不在意。
如果是賀老爺子指使的，倒也可以理解，大約是想要讓他‘知難而退’。
但是，如果是其他勢力呢？
——如果僅僅涉及私人感情，林燚可以憑心而動，但是如果涉及家族企業，商場傾軋，他不希望自己成為外人攻訐林氏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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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實確實與照片顯現中的不一樣。
兩天前下午，賀渺從京海國際大廈下來的時候，眼眸微微一掃，就看到了等在一樓大廳的傅清舒。
他以為，他那天在雲海樓的所作所為，很快就能通過那些二代們的朋友圈傳揚開來，傅氏的小姐自然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她還是找了過來。
“賀少，談談？”傅清舒走上前來，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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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舒微微點頭，“我是明白了，可惜我家老頭子不明白，談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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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傅氏的老爺子不明白，那是傅清舒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說罷賀渺就要擡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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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舒擡手將飄到臉頰旁的一縷頭發撥至耳後，輕笑，“看來，今天如果沒有能打動賀少的東西，我們就很難談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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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被拒絕，傅清舒卻並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她伸手取出手機，指尖觸及屏幕，似乎是不小心點開了手機，屏幕亮起的一瞬間，賀渺眼神微微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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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之後，賀渺與傅清舒一起坐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內。
“有人在監視你？”賀渺眸光不經意地掃過對面的街頭，有一名穿著打扮並不起眼的男子，微微靠著電話亭，似乎在休息，眼神卻一直自以為隱秘地盯著這邊。
傅清舒淺淡一笑，“是啊，比不得賀少。”
賀渺眉心微蹙，“我想傅小姐的時間也並沒有很充裕。”
傅清舒垂下頭，伸手攪動咖啡，輕笑，“不，如果是與賀少相處的話，我的時間很是充裕。”
老頭子派人監視她，也不過是怕她逃跑或者壞了他的謀劃罷了，但如果是來找賀渺——這個‘聯姻對象’，想必老頭子十分喜聞樂見。
賀渺的指尖在桌上扣了扣，“為何找我？你有什麽要求？”
雖然這是他與傅清舒第一次打交道，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對方並非一個沖動或者說單純的人，卻在第一次見面，就拿出如此重要的籌碼，顯然是有所求。
“因為，賀少你足夠聰明。”
認真說起來，傅清舒的身世確實與賀渺相似，只不過賀渺是被送出國讀書之後，又自己主動回國，然後靠著自己的能力在國內站穩了腳跟。而傅清舒則完全是因為聯姻需要，被她家老頭子從國外“請”回來的。
京海四大家族，各自有自己掌控的領域，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傅氏與賀氏貿然合作，必然會引起各方的註意，甚至很有可能驚動上層。
但是，如果是因為兩家子弟結婚，而後才有一些商業上的往來，則顯得十分順理成章。
兩家老爺子從一開始就是打的掩人耳目的註意，所以這個聯姻對象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一個姓傅，一個姓賀就足夠了。
傅清舒眸光微動，但是……不論是合作，還是聯姻，她自然要選擇最聰明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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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來自傅清舒的恭維，賀渺眸光微沈，看向她，“這個對我沒有用，如果你知道的只有那些的話，我想我們沒有什麽要談的。”
只要知道這個藥物與傅氏有關，他自然有的是時間慢慢查，之前完全是因為那個藥物查到於輕眉所說的那個酒吧，線索就斷了。
傅清舒放下了握在指尖的湯匙，看向賀渺，“自然不止這些。”她微微側過頭，避開了窗外窺伺的眸光，嘴唇微動。
‘二十餘年前，江城，柳夢星，迷夢。’
讀懂了傅清舒的唇語，賀渺放在桌面上的手倏地攥緊，眸色冷沈。
被那樣一雙深黑色的眸子盯著，傅清舒有一瞬間感覺如墜冰窟，脊背泛起一陣涼意，但她還是沒有移開眸光，只輕輕點頭，表示賀渺理解的沒錯。有很大可能，當年賀渺的母親柳夢星與賀之軒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別有用心的計謀。
迷夢，是其中不起眼，卻又十分重要的一環。
只一瞬間，賀渺就收斂了情緒，仿佛方才的失態只不過是一場錯覺，“你想要什麽？”
“聯姻”，趕在賀渺拒絕之前，傅清舒再次表態，“當然只是演戲，我需要獲取老頭子暫時的信任，以便我後續行動。”
本來，她都想好了，要聽母親的話，放下一切好好生活。卻不曾想，到頭來不是她不放過那些人，而是那些人不肯放過她，那麽……就賭一場好了。
傅清舒在心中愉悅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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