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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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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這人的腦洞太大,不知是怎麽想出來這種餿主意的。

貝暖連忙拒絕:“我哪能當什麽負責人?再說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幾方人馬卻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種可能性。

一直僵持不下,不如選一個誰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案。貝暖哪一方都不站,其實比選出任何一方都好。

就好像一群小狗爭一塊肉骨頭,誰也打不過誰,就把肉骨頭暫時交給兔兔保管。

反正兔兔吃素嘛。

江東幫老大立刻表態,“我覺得這想法可以。”

江西幫也不甘人後,“我也覺得行,不然咱們投個票,表決一下?”

學生幫的頭兒主動站起來,對大家說:“同意選這位姑娘……”回頭問貝暖,“……你叫什麽名字?”

“貝暖。”貝暖心想,名字都不知道就選,你們要不要這麽強?

“同意選貝暖當咱們九監避難所負責人的,舉手。”

如林的手舉起來,齊刷刷一大片。

有人是相信貝暖那張看著就純真善良的臉,有人堅持認為貝暖真有異能,有人厭煩了幾邊的人馬爭來爭去爭個沒完,還有人是跟著自家老大,老大說投誰,就投誰。

所以貝暖的支持率竟然高得可怕。

貝暖眼尖,一眼看見胳膊林裏,杜若興致勃勃地舉著手,舉得比誰都高,恨不得站起來。

江斐居然微笑了一下,也舉起手來了。

只有陸行遲沒有舉手。

他把手肘撐在腿上,用拳頭抵住唇,好像在忍笑,似乎覺得貝暖被所有人逼著當九監的負責人這件事十分有趣。

幾乎全票通過。

貝暖:“……”

“可是我們都要走了。”貝暖弱弱地抗議。

“不急,不急。”幾個大佬都很興奮,“咱們還沒討論出這裏的管理細則呢,等細則出來了再說走的事吧,來來來,會議你主持。”

貝暖:“……”

管理細則主要是決定除了貝暖以外其他的管理層人員,每人負責哪一塊,還有怎麽分配食物和水,以及怎麽組建尋找物資的隊伍等等。

幾方人馬各有主意,爭得不可開交。

你讚同的我就反對,你反對的我就讚同,總之是不能做大對方的勢力。

一直吵到外面天色都暗下來了,還沒什麽進展。

貝暖非常非常想回去吃冰淇淋。

又涼又爽的可樂浸的冰淇淋啊。

“我覺得……”貝暖吞吞口水,努力發言。

根本沒人理她這個沒跟班的光桿“主要負責人”。

剛剛在院子裏,情況太亂,幾個老大都沒有親眼看到貝暖射箭救人。

雖然大家沸沸揚揚傳得很厲害,幾個老大從心底裏,並不實打實真的相信眼前這個小姑娘有什麽特殊能力。

雖然確實發生了異乎尋常的事,可當時院子裏有好幾百號人,是誰做的都有可能,並不一定就是她。

她一副用手指頭捅一捅就能倒的樣子,根本不像有什麽炫酷狂霸拽的異能。

會選她當負責人,不過是找了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而已。

“你們聽我說……”貝暖提高一點音量。

還是沒人理她,他們爭辯得面紅耳赤口水橫飛。

“你們聽我說……”貝暖扯開喉嚨。

忽然哐啷一聲巨響。

餐廳好好開著的兩扇大鐵門無風自動,猛地甩上。

所有人都嚇得一哆嗦。

合得緊緊的大鐵門又如同被什麽東西撞了一樣,嘭地摔開,拍在墻上。

幾乎是緊接著,墻上一整排打開著的鋁合金窗一扇接一扇地關上,劈裏啪啦聲響成一片。

門邊沒有人,窗邊也沒人,邪乎得嚇人。

在傍晚半暗的陰沈沈的天色裏,好像在鬧鬼。

餐廳裏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剛剛在院子裏倒得橫七豎八的喪屍和憑空融化的大鐵門。

每雙眼睛都驚恐地看著貝暖。

貝暖訕笑一下,“是那個……風吧?”

然後清清喉嚨,放柔聲音說,“其實我覺得,咱們的第一條……”

這回吵架的人都乖得不得了,全都不出聲了。

倒是不用再額外提高嗓門說話。

貝暖聽他們吵了半天,基本對各方都能接受的意見心裏有譜,各種規章條例在她的主持下一條條通過了,每條都用不了三分鐘。

貝暖心想,這幫人,跟他們耐心說話沒用,直接嚇唬一下,比誰都乖。

然後突然驚覺:咦?這不就是霍仞的想法嗎?

這次是真的在貝暖的主持下,總算開完會了,貝暖現在覺得,當個霸總也挺不容易的。

散會的時候,貝暖瞥了一眼進度條,驚訝地發現,聖母值居然又漲了。

為了趕緊吃冰淇淋,多管閑事,插手幫他們通過了一套還算過得去的管理條例,竟然歪打正著,讓聖母值又升了一波。

好像天降一筆橫財。

開完會回到房間,貝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出一大桶冰淇淋和一大瓶可樂,又拿了一摞玻璃小碗和幾把勺子。

然而杜若他們都沒過來,正在忙著圍攻陸大boss。

杜若很傷心:“陸行遲,你居然不告訴我?以我們倆這麽多年的交情,沒想到你竟然瞞著我?”

陸行遲不動聲色,“以我們倆這麽多年的交情,我以為你很快就能發現,沒想到你竟然那麽遲鈍。”

杜若:“……”

杜若再看一眼沒心沒肺正忙著在一大筒冰淇淋上挖洞的貝暖,更傷心了。

“為什麽末世來了,人人都有異能,就我沒有?不公平。”

江斐伸手安撫地拍拍他的背,善解人意地說:“我也沒有,我陪著你。”

江斐忍不住問陸行遲:“你的異能是控制磁場嗎?”

陸行遲耐心給他們答疑:“不是,是直接控制金屬。以前沒有這麽強,今天不知為什麽,突然變強了。”

貝暖抱著自己那份冰淇淋湊過來,“所以你都能幹什麽?想讓金屬怎樣就怎樣?”

陸行遲微微一笑,對貝暖說:“看著。”

貝暖碗裏的勺子忽然飛起來了,穩穩地帶著一勺冰淇淋,懸停在貝暖的嘴巴旁邊。

好像在等著餵她。

貝暖臉上有點發燒,向前抿了一下,吃掉勺子上的冰淇淋。

陸行遲微微笑了一下,勺子靈巧地退後一點,轉了個方向,立起來了。

勺柄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拉住一樣,漸漸抽長變細,勺頭軟軟地融化了,塌成一個小坨。

緊接著,一片微卷的金屬花瓣從這一坨上伸展開來。

接著又是一片。

一片接一片,最後舒展成一整朵含苞的玫瑰。

那支金屬玫瑰淩空向前,輕輕地往貝暖面前送了送。

精巧絕倫,栩栩如生。

貝暖伸手接住那支玫瑰,說不出話。

雖然親眼見過無數次他用長釘釘喪屍,又見過他把鐵門融化,但是還是被他對能力的精準控制震驚了。

杜若十分無語,“所以你控制金屬的異能,就是用來幹這個的?”

忽然有人來敲門,是廚房準備好了晚飯。

換了管理層,晚飯終於不是大米的洗澡水了,由大米本人親自出場。

廚房還炒了菜,原本看守們飯盒裏的東西總算到大家碗裏來了。

貝暖他們沒有出去跟他們搶吃的,在陸行遲的房間裏自己用卡式爐生火蒸了饅頭,又開了包鹵牛肉和鴨胗。

江斐已經恢覆得不錯了,問貝暖要了把刀,耐心地把鹵牛肉切成片,每片都薄得幾乎透明。

“你的刀功這麽好啊?”貝暖很驚奇。

江斐笑笑,問:“有竹簽沒有?”

沒有竹簽,貝暖倒是有烤肉用的鐵釬。

江斐把切成薄片的牛肉靈巧地修了修形狀,卷了卷,穿在釬子上。

一片又一片,薄如蟬翼的牛肉片變成了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江斐把牛肉玫瑰花遞給貝暖,微笑道:“我做不到那麽漂亮,但是我覺得它很實用,因為可以吃。這朵不太完美的玫瑰,你不會嫌棄吧?”

杜若深以為然:“不管好不好看,好吃最重要了!”

貝暖趕緊接過來,“當然不會,已經很棒了!江斐你好厲害!”

陸行遲瞥了牛肉玫瑰花一眼,在貝暖下嘴之前,問了江斐一個關鍵問題:“你給她做花之前,洗手了沒有?”

“當然洗過了。要幫貝暖做吃的,怎麽會不洗。”江斐並不跟他計較。

杜若自己捏了一片薄薄的牛肉,一邊表白,“貝暖,我真是一天都不能離開你。”

“他這麽說是因為饞的。”陸行遲淡淡地隨口揭穿他。

“你昨天不是也說,沒有貝暖很痛苦?”

杜若毫不猶豫地揭發陸行遲。

“貝暖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他一直沒洗澡沒換衣服,他要瘋了。”杜若對陸行遲笑嘻嘻,“來啊,互相傷害啊!”

三個男人一臺戲。

貝暖不理他們,一瓣瓣去撕那朵牛肉玫瑰花吃。

吃飽喝足,九監避難所的新任最高領導人賴在床上不起來,手裏轉著那朵不能吃的完美的金屬玫瑰發呆。

杜若和江斐在玩卡牌游戲,陸行遲走過來坐到貝暖床邊,低聲問她:“怎麽了?”

他的聲音低沈悅耳,像是真的在關心人。

貝暖這會兒忽然有點累,不想再操人設,悶悶地說:“你說我和霍仞是不是真的是一類人?”

陸行遲的嘴角輕輕勾起來,“怎麽想起這麽說?”

貝暖把霍仞上午的話跟他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貝暖最後總結,“我懷疑我有點冷血,或者那種叫什麽來著?共情障礙?”

陸行遲笑了,“你不是,你沒有。”

貝暖很想跟他說:你是因為看到我做了那麽多好事才這麽說的吧,我那都是為了聖母值啊,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啊。

可是不能。

“如果完全不考慮我做過什麽,只考慮我遇到事情時的表情和反應,”貝暖虛心咨詢心理專家陸醫生,“我是不是有點問題?”

陸行遲又笑了,“放心,你沒有。你不相信我看人的能力?”

陸行遲專業靠譜,貝暖安心多了,調調枕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陸行遲偏頭掃了一眼那邊的杜若他們,放低聲音,好整以暇地問貝暖,“所以你喜歡睡裏面還是外面?”

什麽裏面外面?貝暖沒懂。

“你今晚打算跟我一起睡吧?”陸行遲淡淡道,“這是我的床,你一直賴在我床上。”

貝暖並不知道這是他的床,嗖地彈起來。

“跟你開玩笑的。”陸行遲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把她重新按回枕頭上了,“喜歡就躺著,讓給你了。”

貝暖這時才察覺,這張床鋪得特別平整,而且床上有他的氣息,清新溫暖,還挺好聞,所以才躺得那麽舒服。

貝暖又坐起來了,“對了,你是不是要洗澡?”

牢房裏,兩排鐵架床走到頭,是個簡易洗手間,有地漏。

貝暖從空間裏掏出陸行遲那套奇葩的車載壓力淋浴器。

大家全都圍過來看熱鬧。

燒好溫水灌進罐子裏,像用打氣筒一樣,手工給罐子加好壓,水就可以從花灑裏跑出來了。

陸行遲洗好澡,換了衣服,自己順手把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掛在窗口晾幹。

貝暖有點好奇:“你的潔癖好像很嚴重啊?”

“那倒不是,”陸行遲淡淡道,“我保持整潔,是要隨時提醒我自己,就算在末世,我也不是獸類,是一個人。”

貝暖突然理解了陸行遲。

這是個輕易就能把人獸化的末世。

每個人都為了爭取生存機會和利益,彼此撕咬得你死我活。

從人到野獸的滑落自然而然,不過是一瞬間。

尤其是陸行遲。

他的能力實在太強大,想讓誰活就讓誰活,想讓誰死就讓誰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霍仞那樣的人。

男主這覺悟杠杠的,不愧是男主。

貝暖決定追隨男主的腳步,也去好好洗一個香噴噴的人性之澡。

她擦著頭發出來時,整個人彌散著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氣,沒有像平時那樣全副武裝,衣服很貼身,白皙的脖子和一截手腕都露在外面。

陸行遲的目光在上面轉了轉。

貝暖知道他在看什麽。

“你在看我的隨身空間藏在哪對不對?別找了,我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玉佩手鐲。”

那邊的杜若抽了張牌,嘀咕了一句,“你想多了。”

貝暖:“啊?”

杜若搖搖頭,“沒事。”

陸行遲微微笑了一下,幹脆毫不掩飾地仔細打量她。

陸大boss剛剛還說要保持人性,現在這目光怎麽看都有點禽獸。

貝暖有點不好意思,抓過沖鋒衣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起來。

她邊拉拉鏈邊聲明:“我跟你說,我的隨身空間根本就沒有實體,不用藏,你看也沒用。”

陸行遲答,“當初我問你空間藏在哪的時候,你回答的是‘你管我?我才不會告訴你’。”

陸行遲慢悠悠地說:“所以十有八九,你的空間是真的附在一個實體上,而且被你藏在什麽地方。所以藏在哪了?”

貝暖偏過頭不看他。

“你的臉紅了,”陸行遲研究貝暖的表情,“它應該就在你身上。”

貝暖:“……”

他的觀察和推理,還真是,挺正確的。

這裏的事沒完沒了,貝暖又當了個什麽負責人,短時間內像是走不了了。

陸行遲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幾個人的意見出奇地一致:根本不用再跟他們廢話,今晚趁著天黑溜走就完了。

整個走廊都安靜以後,又多等了好一陣子,貝暖他們才悄悄出了房間。

換了管理層,每間牢房的鑰匙現在都發到了自己手上,出房間倒是不用費事了。

院子裏很安靜,大家都睡了,只有兩個輪著守夜值班的人在溜達。

陸行遲瞥了一眼倉庫那邊,倉庫的鐵門立刻哐哐地響了好幾聲。

倉庫裏存著糧食,非常重要,最怕有人偷,守夜的人立刻奔了過去。

貝暖他們趁機溜到後門口,陸行遲攥住鎖,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他們順順當當地出了門。

陸行遲還沒忘了回手幫他們重新鎖好。

貝暖從空間裏取出越野車,打開車門,飛快地跳上副駕,扣好安全帶,向前一擡手,“快!出發!”

還沒來得及上車的杜若和江斐:???

陸行遲笑了,“你很怕我把你留下?”

貝暖的心思被他一眼看透。

從說要走開始,貝暖就一直很慌張,唯恐陸行遲想起把她留下來的事。

決不能提起這茬,更不能問他,說不定他就是一時糊塗把這事給忘了呢。

因為這裏實在是很適合把貝暖留下的地方。

監獄建築堅實,易守難攻,是天然的堡壘。

貝暖又當了個什麽負責人,就算手裏沒有實權,被他們完全架空,像個吉祥物一樣擺著,待遇也不會太差。

所以最好就是不提醒他這件事,趕緊上車趕緊走。

“放心,我不會把你留下來的。”

陸行遲等杜若他們上了車,才慢悠悠發動車子。

“這裏人人都覺得你有異能,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這群人老奸巨猾,會欺負你的。再說,也要防備萬一霍仞那夥人再回來。”

貝暖立刻感動了。

還沒感動半秒,九監避難所裏就傳來奇怪的聲音。

是男人一聲聲的慘叫,在靜夜裏格外淒厲刺耳。

大家互看一眼,一起重新默契地下了車。

陸行遲如法炮制,又打開後門回來了。

發出聲音的,就是陸行遲他們剛剛離開的那幢監房宿舍樓。

陸行遲回過頭,正要開口,貝暖已經自動自覺把弩遞到他手裏。

兩個人在黑暗中相視一笑。

聲音是從三樓傳來的,慘叫聲一會兒就停了,只剩哐哐的撞門聲。

不少其他房間的人也被吵醒了,一個又一個腦袋從房間裏探出來張望。

“所有人回房間,鎖好房門,不要出來。”

陸行遲一邊隨口吩咐,一邊拎著弩上樓。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不少人都聽話地縮回房間裏,到處都是關門和鎖門的聲音。

一上到三樓,就看到江東幫的老大帶著幾個人,趿著鞋,匆匆忙忙攥著菜刀拎著防暴叉從樓上沖下來。

“有喪屍?喪屍在哪?”他握著刀吼。

看不出來,這人爭權奪利的,還挺有膽色。

出事的是三樓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房間的門鎖著,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想出來,撞得門哐哐亂響。

大家一起來到門外,陸行遲擡起弩,說了句“退後”。

不用他說第二遍,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

房門哐地一聲自己打開,兩條人影隨著打開的房門,像箭一樣嗖地沖了出來。

不過下一秒,就直接撲倒在陸行遲面前的地上。

是兩只喪屍。

雖然披頭散發,借著走廊盡頭透進來的月光,還是能認出是兩個熟人。

就是白天被吊在大門門樓上的男生和他女朋友。

貝暖心想,看來他們還是被喪屍抓傷了。

當時太混亂,他們吊得挺高,看著也沒什麽異樣,就沒有人想起仔細檢查一下他們身上有沒有傷。

幸好他們晚上自己鎖了房門,變異後沒能出來,一樓的人才幸免於難。

貝暖的思路往下走,心中卻莫明地冒出一團隱隱的不安。

不安越來越大,像一大片陰雲,籠罩在貝暖的心頭。

貝暖蹙著眉想了想,突然想明白是什麽了,整顆心都像被人用重錘狠狠地敲了一記。

貝暖回頭看向杜若。

杜若面色平靜,卻用左手攥著右手,手指撫過手背上的血痕。

他手上的傷,就是白天被吊在大門上的女孩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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