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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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知曉
何簫心情沈重，看著信上的郭太醫，找來了太醫院。
郭玉正在配藥，此次瘟疫和之前西域的一種很像，只是還有些其他表征，需要在原有的藥方上新增適配的藥材。
而這幾味藥材卻是極難發現，一連好幾天都毫無進展，郭玉也難免喪氣。
何簫金門看見的就是耷拉著的郭太醫。
“什麽事能把神醫為難成這樣？”
郭玉驚訝地擡頭，一時之間竟忘了請安：“皇後娘娘，你……你怎麽……”
“我怎麽出來了？”
郭玉訕訕一笑：“倒也不是，許久未見皇後娘娘，有些驚訝罷了。”
“說說吧，瘟疫是怎麽回事？”
郭玉正頭疼呢，又被人問到此事，瞬間整個人都頹廢起來：“皇上給我找來了病例，和十年前席卷西域的那場瘟疫差不多，只是此次更加兇猛，解藥總是差著配方，我這邊一點進展都沒有。”
十年前的那場瘟疫，何簫有所耳聞，他被攝政王安排四處歷練，其中在西域待的時間最久，也認識許多西域的有識之士和武林豪傑。
那一場浩劫，死了許多西域人，也讓整個西域的實力大打折扣，沒有辦法只好誠服於南迢，每年按時給南迢國上供。
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當年西域的那場瘟疫起源於攝政王，他一直在派人研究毒藥，再找人做身體測驗。
而那一味毒藥的測驗者逃了出去，逃到西域，在西域病發，造成了那樣浩蕩的災難。
何簫面色凝重：“此瘟疫和那時有何區別？”
“若說區別，倒也確實不大，看著就像是經過改造的一般，只是新增的毒性我暫時還無法可解。”
何簫冷笑起來，攝政王研制毒藥的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對付皇上，如今這場瘟疫，恐怕也是攝政王大計裏的一環，是十年前不完整的毒藥經過研制所造出的最完美一版。
“你身為神醫為何不跟著皇上出宮去？留在宮內如何研制解藥？”
郭玉一臉苦相更加嚴重：“皇後娘娘，你這可就錯怪微臣了，皇上要微臣留在宮內照看您與貴婕娘娘，微臣不敢不從。”
一句話，又把何簫噎在原地。
這個小皇帝，倒是灑脫，什麽人都不帶走，就敢去孤立無援的宮外，把宮裏什麽都安排好了，唯獨不考慮自己。
“我就不打擾你了，郭太醫，好好制藥，不要辜負皇上和我對你的信任。”
何簫離開之前，郭玉沒忍住，還是叫停了他。
“皇後娘娘，我雖不知前陣子您為何不見皇上，但皇上每晚都會去見您，更深露重暴雨如註，皇上也生了幾場大病，皇上對您是真心的，您就別再和皇上置氣了。”
何簫頓了一會兒，輕笑了聲：“我知道。”
阿郁，你瞧，連神醫也知道你是個笨蛋了。
離開太醫院，何簫拐進了翊寧殿。
自從何簫入宮以來，他和高貴婕的立場就是雙雙對立，踏入翊寧殿的次數屈指可數，還都是高貴婕主動邀約才勉強來一趟。
所以門外的宮女見到何簫皆是一驚，跑進去通報的步伐略顯淩亂，差點沒摔到。
何簫被這反應逗樂，高佳那麽一個英氣的女子，身邊的下人卻嬌弱可人，顯得和她不大相符。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把何簫請了進去。
“皇後娘娘萬安，貴婕在殿內，請隨我進來。”
何簫沒計較如此失利的行為，跟著往裏走。
高佳正在主位上喝茶，按照宮規，既然皇後來了，這主位自然就該讓給皇後，但此時無人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你來了。”高佳放下茶杯，頗有盛氣淩人之勢。
何簫倒也不客氣，找了個向陽的地方坐下，左腿擡起壓在右腿上：“高貴婕，別來無恙。”
“不必客套，好好的在鳳坤宮待不慣嗎？怎麽想起到我這裏來了。”
“唉。”何簫笑起來，“貴婕這就見外了，我來自是有要事相商。”
“我只是後宮一介婦道人家，和皇後有何可商的要事呢？”
何簫明顯感覺高佳對他的態度軟化下來，還有些不明所以：“貴婕言重了，今日之言茲事體大，貴婕想必也是為了皇上著想。”
動不動就搬出皇上來壓她，高佳冷哼一聲，朝貼身丫鬟點點頭，很快殿內便被全部清空，只餘下皇宮內兩位身份最高的人。
“想說什麽便說吧，我這裏的人都信得過。”
何簫倒也不再隱瞞，將瘟疫的事挑挑揀揀說給高佳聽。
大概明白過來的高佳臉色一變，指節因為用力握著把玩的玉器而泛白，良久才艱難開口：“攝政王竟如此狠毒，拿天下人的命來換小四一命？”
“高貴婕，我需得出宮去。”何簫這才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他一刻鐘都不想在皇宮停留下去了。
小皇帝在外面還不知道面臨怎樣的危險，他卻要留在這裏享受被保護起來的安穩感，何簫做不到。
可是如今後宮掌權者是高佳，沒有她的喻令，根本沒有出宮的機會。
高佳還在消化瘟疫大概率是由攝政王引起的事實，太過驚世駭俗的言論，十個人都不會相信。
可攝政王那人，又很難揣測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麽。
“何簫，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小四知道多少？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出宮是為了去幫小四，還是為了殺他？”高佳還是保持著應有的清醒。
雖然喬月夜告訴她可以相信何簫，但攝政王那邊的人始終是一個橫亙在心裏的尖刺，稍不註意，碰一下就會被刺出鮮血的疼。
高佳不想讓從小被刺傷的喬月夜再被傷害，更不想他的信任所托非人動搖國本，如今國難當前，任何人的選用都需要嚴苛審查，以免混入對方奸細。
“高貴婕這麽就生分了，過了這麽久，你還是不信我嗎？”
“我如何信你？你和小四從來做事都瞞著我，看似是在保護我，其實是讓我更加惶恐不安呢。”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費勁，你要是不給她透露點什麽消息，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何簫深吸一口氣，還是說了：“高貴婕，自我入宮來，皇上每一次化險為夷幾乎都是我的手筆，我沒有給皇上下藥，我借行刺之名幫皇上清查後宮，甚至那位貴妤，也是我去勸說的，這樣，我還不可信嗎？”
似乎沒想到他做了這麽多事，高佳朱唇輕啟，最終又緩緩合上。
“高貴婕但說無妨。”
“你……為何要對付你的父親？”
有些緣由連何簫自己都未查明，更不好在大家面前這樣說，於是只搖搖頭：“高貴婕應當知道，每個人都有想要掩埋的事，有些因果不便說明，但貴婕只需知道，我斷然不會幫攝政王攪亂天下局勢。”
他說得太過真誠，高佳想懷疑都難，但喬月夜交代的東西歷歷在耳。
“何簫，你應當知道，小四是護著你的。”高佳站起身，走到殿內角落，推開一個暗格，拿出裏面明晃晃的皇帝禦用詔書，“這是小四臨走之前交給我的。”
何簫楞住了，甚至不敢伸手去接，小皇帝留下的東西太多，每一個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字字泣血，句句猿啼。
高佳看他不接，倒也沒強求，自己拿出了詔書來讀。
“嗣位天下，惟敬守中，朕自即位以來，念茲在茲，致力於治國安邦，揚我皇化。然今瘟疫蔓延，朕不幸受其患，欲臨危授命，以醫濟黎庶。不虞不料，命逝於疫癘之間，命歸元氣，誠乃上天所定，人事難測也。
“嗣位天下，惟敬守中，朕自即位以來，念茲在茲，致力於治國安邦，揚我皇化。然今瘟疫蔓延，朕不幸受其患，欲臨危授命，以醫濟黎庶。不虞不料，命逝於疫癘之間，命歸元氣，誠乃上天所定，人事難測也。
朕惟願天下臣民勿念幸兇之事，但思後繼有人，繼承江山之重。何簫文韜武略，行事果斷，才幹非凡，既有治國之才，又有執政之驗。朕深知此人長於治國大計，是為帝位之合適人選。
吾之位，尊且神聖，歸於何簫者，在朕無疑。朕望群臣敬重新君，齊心協力，輔佐何簫，共築太平盛世。國運艱難，賴爾輔佐，方可使王者之統緒綿延不息，國家昌盛繁榮。
爾等臣民，惟守夙願，忠誠事國，持中守正，各盡己任，共同努力，促進社會安定繁榮，構築太平盛世。天下蒼生，賴爾眾志成城，共謀國家興盛，砥礪前行，方為國家之福，亦為己之幸。
朕以此詔書命世臣傳達天下，希冀得邦人之擁立，威福永繼於胄。皇位易主，天下顯貴，唯爾等臣下矣。朕祈願國家昌盛久遠，萬民幸福安康。“
朕以此詔書命世臣傳達天下，希冀得邦人之擁立，威福永繼於胄。皇位易主，天下顯貴，唯爾等臣下矣。朕祈願國家昌盛久遠，萬民幸福安康。“
高佳讀完，眼中已有晶瑩的淚花，她隨意伸手抹了一下，把詔書遞給何簫：“你自己看看吧。”
坐在靠椅上一動不動，何簫沒有伸手去接，就算想了無數種可能，他也想不到小皇帝竟然想將皇位禪讓給他。
想著想著何簫甚至笑出了聲：“喬肆郁，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以為把天下托付給我，你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離開了是吧？”
突然，何簫站起身來，憤怒地把手中的白瓷杯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成好幾塊碎片。
高佳被嚇了一跳，皺著眉問：“你這是做什麽？”
“你為什麽不攔著他？”何簫比高佳高了不止一星半點，此時氣場強大地走過來，看得高佳壓迫感都變重，“他不是很聽你的話嗎？你為什麽不攔著他？”
高佳被指責得很莫名：“我看皇後是有些失心瘋了吧，那日小四出征之時，皇後又在何處呢？”
何簫點點頭，並不否認自己的過錯：“沒錯，我是失心瘋了，才會放小皇帝一個人出去，我才是最該死的。”
氣場收斂之後，何簫又將話題說回最初：“高貴婕，我需要出宮去追皇上，只有我才能幫他。”
“小四臨走前囑咐我要看顧好你，如今局勢混亂，攝政王也有所動作，你還是留在宮內的好，免得小四還要分心照顧你。”
何簫先是感慨了小皇帝實在是太周到了，竟然讓高佳來看顧他，後又被高佳的話氣笑了。
“高貴婕，普天之下，能勝過我的人，寥寥可數，怎麽會勞煩皇上分心照顧我呢？”
剛入宮時，喬月夜也和高佳說了這樣的話，說何簫武功高強，天下難遇敵手。
可沒見識過心裏總是懷疑的，於是高佳笑了起來：“你要想出去倒也容易，我是武將出身，你只需贏了我，我便給你通關信物放你出宮，如何？”
那簡直不要太好了，何簫動了動手腕，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動過手了，還有些興奮：“貴婕善長槍，那我們便用長槍來比吧。”
何簫不喜勝之不武，但骨子裏的傲慢還是喜歡用別人擅長的東西打敗別人，真正做到讓人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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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簫心情沈重，看著信上的郭太醫，找來了太醫院。
郭玉正在配藥，此次瘟疫和之前西域的一種很像，只是還有些其他表征，需要在原有的藥方上新增適配的藥材。
而這幾味藥材卻是極難發現，一連好幾天都毫無進展，郭玉也難免喪氣。
何簫金門看見的就是耷拉著的郭太醫。
“什麽事能把神醫為難成這樣？”
郭玉驚訝地擡頭，一時之間竟忘了請安：“皇後娘娘，你……你怎麽……”
“我怎麽出來了？”
郭玉訕訕一笑：“倒也不是，許久未見皇後娘娘，有些驚訝罷了。”
“說說吧，瘟疫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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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當年西域的那場瘟疫起源於攝政王，他一直在派人研究毒藥，再找人做身體測驗。
而那一味毒藥的測驗者逃了出去，逃到西域，在西域病發，造成了那樣浩蕩的災難。
何簫面色凝重：“此瘟疫和那時有何區別？”
“若說區別，倒也確實不大，看著就像是經過改造的一般，只是新增的毒性我暫時還無法可解。”
何簫冷笑起來，攝政王研制毒藥的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對付皇上，如今這場瘟疫，恐怕也是攝政王大計裏的一環，是十年前不完整的毒藥經過研制所造出的最完美一版。
“你身為神醫為何不跟著皇上出宮去？留在宮內如何研制解藥？”
郭玉一臉苦相更加嚴重：“皇後娘娘，你這可就錯怪微臣了，皇上要微臣留在宮內照看您與貴婕娘娘，微臣不敢不從。”
一句話，又把何簫噎在原地。
這個小皇帝，倒是灑脫，什麽人都不帶走，就敢去孤立無援的宮外，把宮裏什麽都安排好了，唯獨不考慮自己。
“我就不打擾你了，郭太醫，好好制藥，不要辜負皇上和我對你的信任。”
何簫離開之前，郭玉沒忍住，還是叫停了他。
“皇後娘娘，我雖不知前陣子您為何不見皇上，但皇上每晚都會去見您，更深露重暴雨如註，皇上也生了幾場大病，皇上對您是真心的，您就別再和皇上置氣了。”
何簫頓了一會兒，輕笑了聲：“我知道。”
阿郁，你瞧，連神醫也知道你是個笨蛋了。
離開太醫院，何簫拐進了翊寧殿。
自從何簫入宮以來，他和高貴婕的立場就是雙雙對立，踏入翊寧殿的次數屈指可數，還都是高貴婕主動邀約才勉強來一趟。
所以門外的宮女見到何簫皆是一驚，跑進去通報的步伐略顯淩亂，差點沒摔到。
何簫被這反應逗樂，高佳那麽一個英氣的女子，身邊的下人卻嬌弱可人，顯得和她不大相符。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把何簫請了進去。
“皇後娘娘萬安，貴婕在殿內，請隨我進來。”
何簫沒計較如此失利的行為，跟著往裏走。
高佳正在主位上喝茶，按照宮規，既然皇後來了，這主位自然就該讓給皇後，但此時無人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你來了。”高佳放下茶杯，頗有盛氣淩人之勢。
何簫倒也不客氣，找了個向陽的地方坐下，左腿擡起壓在右腿上：“高貴婕，別來無恙。”
“不必客套，好好的在鳳坤宮待不慣嗎？怎麽想起到我這裏來了。”
“唉。”何簫笑起來，“貴婕這就見外了，我來自是有要事相商。”
“我只是後宮一介婦道人家，和皇後有何可商的要事呢？”
何簫明顯感覺高佳對他的態度軟化下來，還有些不明所以：“貴婕言重了，今日之言茲事體大，貴婕想必也是為了皇上著想。”
動不動就搬出皇上來壓她，高佳冷哼一聲，朝貼身丫鬟點點頭，很快殿內便被全部清空，只餘下皇宮內兩位身份最高的人。
“想說什麽便說吧，我這裏的人都信得過。”
何簫倒也不再隱瞞，將瘟疫的事挑挑揀揀說給高佳聽。
大概明白過來的高佳臉色一變，指節因為用力握著把玩的玉器而泛白，良久才艱難開口：“攝政王竟如此狠毒，拿天下人的命來換小四一命？”
“高貴婕，我需得出宮去。”何簫這才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他一刻鐘都不想在皇宮停留下去了。
小皇帝在外面還不知道面臨怎樣的危險，他卻要留在這裏享受被保護起來的安穩感，何簫做不到。
可是如今後宮掌權者是高佳，沒有她的喻令，根本沒有出宮的機會。
高佳還在消化瘟疫大概率是由攝政王引起的事實，太過驚世駭俗的言論，十個人都不會相信。
可攝政王那人，又很難揣測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麽。
“何簫，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小四知道多少？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出宮是為了去幫小四，還是為了殺他？”高佳還是保持著應有的清醒。
雖然喬月夜告訴她可以相信何簫，但攝政王那邊的人始終是一個橫亙在心裏的尖刺，稍不註意，碰一下就會被刺出鮮血的疼。
高佳不想讓從小被刺傷的喬月夜再被傷害，更不想他的信任所托非人動搖國本，如今國難當前，任何人的選用都需要嚴苛審查，以免混入對方奸細。
“高貴婕這麽就生分了，過了這麽久，你還是不信我嗎？”
“我如何信你？你和小四從來做事都瞞著我，看似是在保護我，其實是讓我更加惶恐不安呢。”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費勁，你要是不給她透露點什麽消息，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何簫深吸一口氣，還是說了：“高貴婕，自我入宮來，皇上每一次化險為夷幾乎都是我的手筆，我沒有給皇上下藥，我借行刺之名幫皇上清查後宮，甚至那位貴妤，也是我去勸說的，這樣，我還不可信嗎？”
似乎沒想到他做了這麽多事，高佳朱唇輕啟，最終又緩緩合上。
“高貴婕但說無妨。”
“你……為何要對付你的父親？”
有些緣由連何簫自己都未查明，更不好在大家面前這樣說，於是只搖搖頭：“高貴婕應當知道，每個人都有想要掩埋的事，有些因果不便說明，但貴婕只需知道，我斷然不會幫攝政王攪亂天下局勢。”
他說得太過真誠，高佳想懷疑都難，但喬月夜交代的東西歷歷在耳。
“何簫，你應當知道，小四是護著你的。”高佳站起身，走到殿內角落，推開一個暗格，拿出裏面明晃晃的皇帝禦用詔書，“這是小四臨走之前交給我的。”
何簫楞住了，甚至不敢伸手去接，小皇帝留下的東西太多，每一個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字字泣血，句句猿啼。
高佳看他不接，倒也沒強求，自己拿出了詔書來讀。
“嗣位天下，惟敬守中，朕自即位以來，念茲在茲，致力於治國安邦，揚我皇化。然今瘟疫蔓延，朕不幸受其患，欲臨危授命，以醫濟黎庶。不虞不料，命逝於疫癘之間，命歸元氣，誠乃上天所定，人事難測也。
“嗣位天下，惟敬守中，朕自即位以來，念茲在茲，致力於治國安邦，揚我皇化。然今瘟疫蔓延，朕不幸受其患，欲臨危授命，以醫濟黎庶。不虞不料，命逝於疫癘之間，命歸元氣，誠乃上天所定，人事難測也。
朕惟願天下臣民勿念幸兇之事，但思後繼有人，繼承江山之重。何簫文韜武略，行事果斷，才幹非凡，既有治國之才，又有執政之驗。朕深知此人長於治國大計，是為帝位之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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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臣民，惟守夙願，忠誠事國，持中守正，各盡己任，共同努力，促進社會安定繁榮，構築太平盛世。天下蒼生，賴爾眾志成城，共謀國家興盛，砥礪前行，方為國家之福，亦為己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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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靠椅上一動不動，何簫沒有伸手去接，就算想了無數種可能，他也想不到小皇帝竟然想將皇位禪讓給他。
想著想著何簫甚至笑出了聲：“喬肆郁，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以為把天下托付給我，你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離開了是吧？”
突然，何簫站起身來，憤怒地把手中的白瓷杯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成好幾塊碎片。
高佳被嚇了一跳，皺著眉問：“你這是做什麽？”
“你為什麽不攔著他？”何簫比高佳高了不止一星半點，此時氣場強大地走過來，看得高佳壓迫感都變重，“他不是很聽你的話嗎？你為什麽不攔著他？”
高佳被指責得很莫名：“我看皇後是有些失心瘋了吧，那日小四出征之時，皇後又在何處呢？”
何簫點點頭，並不否認自己的過錯：“沒錯，我是失心瘋了，才會放小皇帝一個人出去，我才是最該死的。”
氣場收斂之後，何簫又將話題說回最初：“高貴婕，我需要出宮去追皇上，只有我才能幫他。”
“小四臨走前囑咐我要看顧好你，如今局勢混亂，攝政王也有所動作，你還是留在宮內的好，免得小四還要分心照顧你。”
何簫先是感慨了小皇帝實在是太周到了，竟然讓高佳來看顧他，後又被高佳的話氣笑了。
“高貴婕，普天之下，能勝過我的人，寥寥可數，怎麽會勞煩皇上分心照顧我呢？”
剛入宮時，喬月夜也和高佳說了這樣的話，說何簫武功高強，天下難遇敵手。
可沒見識過心裏總是懷疑的，於是高佳笑了起來：“你要想出去倒也容易，我是武將出身，你只需贏了我，我便給你通關信物放你出宮，如何？”
那簡直不要太好了，何簫動了動手腕，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動過手了，還有些興奮：“貴婕善長槍，那我們便用長槍來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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