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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多情者,必受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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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多情者,必受情傷

左行之冷著臉沒有說話。

就算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來英國公話裏的巧並不是真的巧,而是帶著幾分挑釁。

且英國公剛才明晃晃地討好棠妙心,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他要敢動棠妙心,英國公就敢跟他拼命。

在這個時候,他還真不敢跟英國公拼命,因為一個不好,怕是就會坐實亂臣賊子的名頭。

英國公又道:“我看到左大人,突然想起兩句話。”

“一句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另一句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江東左氏權勢滔天,野心勃勃,但是想要逐鹿天下,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命。”

他說完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左行之聽到這話眸光無比幽沈清冷,站在那裏沒有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良久,左行之深吸一口氣道:“來人,去取一萬兩的銀票來。”

銀票取來後,棠妙心眉開眼笑地道:“左大人終於有做病人的自覺了,值得表揚。”

“我之前跟神機公主說了很多次,作為病人,要懂得尊重大夫,她卻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雖然江湖上一直都說我性情古怪,給人治病的門檻高,卻不知道我其實有很好的醫德。”

“若神機公主一開始拿出銀子,而不是綁了小甜豆威脅我,我斷然不會跟她走到這一步。”

她說到這裏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用惋惜的語氣道:“我其實對神機公主一直十分欽佩。”

“她這一次這樣死了,實非我所願!”

左行之現在對她說的話,一句都不願意相信。

她的那張嘴,就是騙人的鬼!

他覺得她惋惜的是沒能從齊劍蘭那裏坑來銀子。

就她這記仇的勁,哪怕齊劍蘭用銀子堆成山,棠妙心也依舊會想辦法弄死齊劍蘭。

所以從齊劍蘭找到棠妙心讓她治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現在的結局。

棠妙心笑著讓左行之坐下,認真為他把脈。

她一邊把脈一邊問:“世間多情者,必被情所傷。”

“若鐘情之人不在人世,世間一切都將成為虛無。”

“左大人和神機公主感情深厚,她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你舉或者不舉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左行之冷眼看著棠妙心,沒有說話。

棠妙心掀眉:“人言情深不壽,若要活得長久,還是要薄情一些。”

“左大人此時能放下,作為左大人的大夫,我頗感欣慰。”

左行之:“……”

她這樣拐著彎罵他是薄情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冷聲道:“棠妙心!”

棠妙心微笑:“左大人按這張方子吃上七天,能很大程度地改善你現在的癥狀。”

左行之問:“只是改善?”

棠妙心笑得十分無害:“我現在要是把你全治好了,你反手就帶人來殺我,我可怎麽辦?”

左行之:“……”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她還要臉嗎?

棠妙心看著他道:“你放心吧,我既然收了你的銀子,就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等我平安離開時,會把除根的方子給你。”

左行之:“……”

他看著棠妙心的眼裏帶著幾分殺氣。

棠妙心卻對他展露的殺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左大人,冷靜!”

“畢竟在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治得了你的病。”

左行之算是發現了,她比他想象中的還不要臉!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棠妙心笑嘻嘻地道:“左大人,您慢走啊!”

寧孤舟十分冷靜地看著四周發生的一切,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原本還做了些布置,一旦發生危險,就采用他布置的方案應對。

現在他看到棠妙心把左行之氣得嗷嗷叫,卻又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他便知道,他的布置用不上了。

棠妙心自曝身份後,她的醫術就成了她最大的倚仗。

只要是人都會生病,都指著她救命,沒有人願意真正把她往死裏得罪。

棠妙心跑到寧孤舟的身邊道:“我好餓啊,早飯還沒有做好嗎?”

寧孤舟回答:“早就做好了,等你忙完就吃。”

棠妙心挽著他的胳膊道:“一起!”

寧孤舟笑著點頭。

蘇樂天在旁看著他們的互動,眼裏滿是羨慕。

寧長平因為在器作坊做事,為大局考慮,昨夜半夜就被寧孤舟轟了出去。

蘇樂天這段時間天天和寧長平在一起不覺得,她如今不在這裏,他就開始想她了。

也不知道寧長平在器作坊那邊怎麽樣了。

此時的寧長平倒沒有想他,她正拎著大捶子,在打鐵。

因為前段時間她表現得十分優秀,她在器作坊已經是個小頭目了。

她來得最晚,如今的鍛造技術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除了有時候收不住力氣,把鍛造臺砸毀之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鍛造臺被砸毀這事,這段時間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執掌鍛造坊的司吏一直默默地觀察著寧長平。

他之所以這麽用心觀察寧長平,是因為寧長平和鍛造坊裏其他的鍛造師不一樣。

他覺得她揮捶子的樣子非常好看,她的年紀也是所有的鍛造師裏最年輕的。

他的某方向取向有異於常人,他偷偷地觀察了寧長平幾天後,發現她除了力氣大外,整個人有些憨。

他仔細看過她的資料,她的家境貧寒,這樣的人大多都會對珍惜現在手邊的活。

這兩天宮變,籽城亂得不行,他覺得他的機會到了。

這天寧長平把她的活做完之後,收拾一下就準備回家。

只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小廝過來喊她,說是司吏大人找她有事。

寧長平幽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寒光。

她是習武之人,五官遠比常人敏感,這幾天司吏天天盯著她看。

那眼神粘膩惡心,她雖然不太清楚那記眼光下深一層的含義,卻本身的不喜。

此時司吏單獨將她留下,要說沒有其他的心思,她是不信的。

她心裏有如明鏡,知道此時離開他以後還能為難她,還不如留下來看看,他要玩什麽把戲。

寧長平在門口等了一會,司吏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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