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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的位置，我也坐過幾百年。”郎守平直視黃皮子的眼睛。
“你叔叔的位置，也是我坐膩了讓給他的。”郎守平往前一步，逼近黃皮子。
“就算我現在不是妖王，也是妖界的長老，我說的話也有分量。”
黃皮子看著逼近的郎守平，縮縮脖子，連忙退幾步，低下頭，不敢看郎守平。
書玉看看這黃皮子慫包的樣子，抱著胸不屑地哼一聲。
“你叔叔讓你來這裏當差，你卻玩忽職守，我在妖靈局住了好些時日，就沒看到過你。”郎守平看向一旁的書玉，“這些日子都是書玉在管理妖靈局，處理事務，你不在也沒事。”
“我那是……”黃皮子辯解道，“我……我是去凡界處理事情了，處理完，我也就回來了，這不是沒處理完嘛。”
“君上，你也得體諒一下我啊。”黃皮子扯謊的時候，心虛不已，眼神躲躲閃閃，看天看地、看書玉、看小草，就是不敢看郎守平。
郎守平就靜靜地聽他扯謊，懶得管他。
“你在與不在沒有區別，那不如把位置讓出來。”郎守平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這事就這麽定了。”
黃皮子追在郎守平身後，想讓郎守平改變決定。
“君上，君上！我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郎守平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黃皮子，眼神包含著威脅，“那行，我把你的所作所為一字一句地告訴你叔叔，讓妖王和眾位長老評評理，我的決定是否正確。”
黃皮子一下就閉嘴了，他張嘴想說什麽，又閉上嘴巴，一臉的憋屈。
但又要強撐起一個笑臉，“君上的決定……特別好！”
黃皮子咬牙切齒地誇郎守平，“我也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管好偌大的妖靈局，退位讓賢……”
他憤恨地看向書玉，書玉微微揚起下巴，還給黃皮子一個挑釁的眼神。
“退位讓賢，也是應該的。”
黃皮子不敢再說什麽，所有的火氣都壓在心底。
郎守平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回過頭擡腳離開。
耶寶還昏睡在床，他還得回去照顧。
他走後，黃皮子抱頭尖叫。
“氣死我了！他憑什麽撤我的職！混蛋混蛋混蛋！”
黃皮子氣得原形畢露，盯著黃鼠狼的腦袋，咬牙切齒地罵郎守平。
書玉仰著下巴，笑吟吟地撞開黃皮子往外走。
“小草走吧。”
“是。”小草看看曾經的頂頭上司，轉身跟在書玉身後。
黃皮子氣得頭頂冒煙，他指著書玉，“書玉！你別以為當個局長就能飛黃騰達了，我告訴你，我會告訴我叔叔，讓你再午晉升的可能！”
書玉轉身，面對黃皮子，大大方方地沖著黃皮子翻白眼。
“這次就算了，以後記得改口，現在，你要叫我局長。”書玉說完，得意地放肆大笑。
黃皮子捂著胸口拼命呼吸，“小人得志！”
小草跟在書玉後面，欲言又止，神情裏滿是擔憂。
書玉註意到他的不對勁，“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君上他退位後，就不大管事了，空有個長老的頭銜，今天怎麽……”
書玉哼道：“黃皮子把他惹毛了，他自然要拿黃皮子出氣。”
“黃皮子不在，妖靈局的管理難免松散。”書玉慢慢向前走去，“讓有些東西乘虛而入。”
“你看，耶寶中邪術，從妖靈局跑到人間，就是因為管理不嚴，讓牧熙鉆了空子。”
書玉擡手摸摸自己的發髻，“君上多在乎那條小狗啊，小狗受了傷出了事，君上自然生氣，而擅離職守的黃皮子，就是君上第一個收拾的。”
“好好幹，小草。”書玉轉身拍拍小草的肩，“你瞧，又升職了。”
小草捂著書玉拍過的肩，無奈地笑笑，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自從耶寶來到妖靈局，他的運氣似乎變好了？
——
郎守平踏進院子，便感知道末女的存在。
他眉頭輕皺，大步走進屋子。
末女站在床邊，彎腰俯身，手撫摸著耶寶的脖子。
郎守平：“你在做什麽？”
冰冷生硬的語氣，透著戒備。
末女回頭看著郎守平，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往旁邊站了站，遠離耶寶。
“你緊張什麽？”末女笑話他，“你就這麽緊張你的小寶貝？”
郎守平走到床邊，查看著耶寶的情況。
耶寶熟睡著，呼吸平穩，脖子上塗了薄薄一層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
末女說道：“我聽說耶寶邪氣入體，過來送點藥，見他睡著了，就親自幫他塗上。”
“給。”末女把手中的藥膏遞給郎守平，她沒好氣地說，“這可是好東西，我都不舍得用，拿來給他，你還兇巴巴的，沒良心的白眼狼。”
郎守平看著裝藥膏的瓷瓶，無奈地嘆氣：“我是害怕了。”
“牧熙趁我不在，對耶寶下咒，邪氣入體對身體損傷太大，我怕……”
末女神情嚴肅，“郎守平，你陷太深了。”
“耶寶是什麽？”末女問。
郎守平看著末女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郎守平轉過頭，躲開末女的視線。
“耶寶不過是一只小狗，涵養你內丹的容器罷了。”末女冷漠地說，“你過於在乎他了。”
郎守平沒有搭話，也不與末女對視，像是在逃避現實。
末女長嘆一聲，也懶得說郎守平，只是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也不要忘記你要做什麽。”
“你快飛升了，不要為了不重要的事和物，浪費心力。”
腳步聲逐漸遠去，郎守平閉上眼睛，輕輕地嘆息。
床上的耶寶，睫毛顫動幾下。
郎守平睜開眼睛，正好瞧見耶寶顫動的眼皮。
他伸手用指腹撥弄耶寶的睫毛。
“什麽時候醒的？”郎守平問。
耶寶翻個身，背對郎守平，把頭埋進被子裏，甕聲甕氣地說：“我沒醒，睡著了。”
郎守平噗嗤一笑，眼底藏著柔情。
“回答我，什麽時候醒的？聽到了什麽東西？”郎守平問。
耶寶睜開一只眼睛，沒穿衣服，只能抱著被子坐起來。
他望著郎守平，回答：“智者幫我塗藥的時候就醒了。”
郎守平點點頭，那他和末女的對話，耶寶全都聽見了。
“我只是你養傷的工具嗎？”耶寶問他。
一雙黑亮的圓眼睛望著郎守平。
郎守平心中升起愧疚感，側過頭，不與耶寶對視。
“是。”
得到答案的耶寶，慢慢垂下頭，“好奇怪，我有點生氣，但我不明白，為什麽要生氣？”
他還太小，做狗，做妖的時間都斷，以他淺薄的認知，搞不懂生氣的點。
郎守平看著耶寶的腦袋，擡起手想摸一摸，伸出手後，又收回來。
他明白，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只小狗，也不知道為什麽喜歡上，或許是因為內丹的緣故，也許是別的原因。
但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什麽道理。
可郎守平不能陷入這種愛欲裏，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末女的提醒很正確，郎守平應該聽她的。
“累了就休息吧。”
郎守平丟下這句話，轉身快步離去。
耶寶擡頭，望著郎守平離去的方向，心臟裝了一塊石頭般，墜墜地疼。
養傷的工具？
但他不是無知無覺的物件，被利用的感覺……
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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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的位置，我也坐過幾百年。”郎守平直視黃皮子的眼睛。
“你叔叔的位置，也是我坐膩了讓給他的。”郎守平往前一步，逼近黃皮子。
“就算我現在不是妖王，也是妖界的長老，我說的話也有分量。”
黃皮子看著逼近的郎守平，縮縮脖子，連忙退幾步，低下頭，不敢看郎守平。
書玉看看這黃皮子慫包的樣子，抱著胸不屑地哼一聲。
“你叔叔讓你來這裏當差，你卻玩忽職守，我在妖靈局住了好些時日，就沒看到過你。”郎守平看向一旁的書玉，“這些日子都是書玉在管理妖靈局，處理事務，你不在也沒事。”
“我那是……”黃皮子辯解道，“我……我是去凡界處理事情了，處理完，我也就回來了，這不是沒處理完嘛。”
“君上，你也得體諒一下我啊。”黃皮子扯謊的時候，心虛不已，眼神躲躲閃閃，看天看地、看書玉、看小草，就是不敢看郎守平。
郎守平就靜靜地聽他扯謊，懶得管他。
“你在與不在沒有區別，那不如把位置讓出來。”郎守平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這事就這麽定了。”
黃皮子追在郎守平身後，想讓郎守平改變決定。
“君上，君上！我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郎守平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黃皮子，眼神包含著威脅，“那行，我把你的所作所為一字一句地告訴你叔叔，讓妖王和眾位長老評評理，我的決定是否正確。”
黃皮子一下就閉嘴了，他張嘴想說什麽，又閉上嘴巴，一臉的憋屈。
但又要強撐起一個笑臉，“君上的決定……特別好！”
黃皮子咬牙切齒地誇郎守平，“我也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管好偌大的妖靈局，退位讓賢……”
他憤恨地看向書玉，書玉微微揚起下巴，還給黃皮子一個挑釁的眼神。
“退位讓賢，也是應該的。”
黃皮子不敢再說什麽，所有的火氣都壓在心底。
郎守平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回過頭擡腳離開。
耶寶還昏睡在床，他還得回去照顧。
他走後，黃皮子抱頭尖叫。
“氣死我了！他憑什麽撤我的職！混蛋混蛋混蛋！”
黃皮子氣得原形畢露，盯著黃鼠狼的腦袋，咬牙切齒地罵郎守平。
書玉仰著下巴，笑吟吟地撞開黃皮子往外走。
“小草走吧。”
“是。”小草看看曾經的頂頭上司，轉身跟在書玉身後。
黃皮子氣得頭頂冒煙，他指著書玉，“書玉！你別以為當個局長就能飛黃騰達了，我告訴你，我會告訴我叔叔，讓你再午晉升的可能！”
書玉轉身，面對黃皮子，大大方方地沖著黃皮子翻白眼。
“這次就算了，以後記得改口，現在，你要叫我局長。”書玉說完，得意地放肆大笑。
黃皮子捂著胸口拼命呼吸，“小人得志！”
小草跟在書玉後面，欲言又止，神情裏滿是擔憂。
書玉註意到他的不對勁，“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君上他退位後，就不大管事了，空有個長老的頭銜，今天怎麽……”
書玉哼道：“黃皮子把他惹毛了，他自然要拿黃皮子出氣。”
“黃皮子不在，妖靈局的管理難免松散。”書玉慢慢向前走去，“讓有些東西乘虛而入。”
“你看，耶寶中邪術，從妖靈局跑到人間，就是因為管理不嚴，讓牧熙鉆了空子。”
書玉擡手摸摸自己的發髻，“君上多在乎那條小狗啊，小狗受了傷出了事，君上自然生氣，而擅離職守的黃皮子，就是君上第一個收拾的。”
“好好幹，小草。”書玉轉身拍拍小草的肩，“你瞧，又升職了。”
小草捂著書玉拍過的肩，無奈地笑笑，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自從耶寶來到妖靈局，他的運氣似乎變好了？
——
郎守平踏進院子，便感知道末女的存在。
他眉頭輕皺，大步走進屋子。
末女站在床邊，彎腰俯身，手撫摸著耶寶的脖子。
郎守平：“你在做什麽？”
冰冷生硬的語氣，透著戒備。
末女回頭看著郎守平，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往旁邊站了站，遠離耶寶。
“你緊張什麽？”末女笑話他，“你就這麽緊張你的小寶貝？”
郎守平走到床邊，查看著耶寶的情況。
耶寶熟睡著，呼吸平穩，脖子上塗了薄薄一層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
末女說道：“我聽說耶寶邪氣入體，過來送點藥，見他睡著了，就親自幫他塗上。”
“給。”末女把手中的藥膏遞給郎守平，她沒好氣地說，“這可是好東西，我都不舍得用，拿來給他，你還兇巴巴的，沒良心的白眼狼。”
郎守平看著裝藥膏的瓷瓶，無奈地嘆氣：“我是害怕了。”
“牧熙趁我不在，對耶寶下咒，邪氣入體對身體損傷太大，我怕……”
末女神情嚴肅，“郎守平，你陷太深了。”
“耶寶是什麽？”末女問。
郎守平看著末女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郎守平轉過頭，躲開末女的視線。
“耶寶不過是一只小狗，涵養你內丹的容器罷了。”末女冷漠地說，“你過於在乎他了。”
郎守平沒有搭話，也不與末女對視，像是在逃避現實。
末女長嘆一聲，也懶得說郎守平，只是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也不要忘記你要做什麽。”
“你快飛升了，不要為了不重要的事和物，浪費心力。”
腳步聲逐漸遠去，郎守平閉上眼睛，輕輕地嘆息。
床上的耶寶，睫毛顫動幾下。
郎守平睜開眼睛，正好瞧見耶寶顫動的眼皮。
他伸手用指腹撥弄耶寶的睫毛。
“什麽時候醒的？”郎守平問。
耶寶翻個身，背對郎守平，把頭埋進被子裏，甕聲甕氣地說：“我沒醒，睡著了。”
郎守平噗嗤一笑，眼底藏著柔情。
“回答我，什麽時候醒的？聽到了什麽東西？”郎守平問。
耶寶睜開一只眼睛，沒穿衣服，只能抱著被子坐起來。
他望著郎守平，回答：“智者幫我塗藥的時候就醒了。”
郎守平點點頭，那他和末女的對話，耶寶全都聽見了。
“我只是你養傷的工具嗎？”耶寶問他。
一雙黑亮的圓眼睛望著郎守平。
郎守平心中升起愧疚感，側過頭，不與耶寶對視。
“是。”
得到答案的耶寶，慢慢垂下頭，“好奇怪，我有點生氣，但我不明白，為什麽要生氣？”
他還太小，做狗，做妖的時間都斷，以他淺薄的認知，搞不懂生氣的點。
郎守平看著耶寶的腦袋，擡起手想摸一摸，伸出手後，又收回來。
他明白，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只小狗，也不知道為什麽喜歡上，或許是因為內丹的緣故，也許是別的原因。
但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什麽道理。
可郎守平不能陷入這種愛欲裏，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末女的提醒很正確，郎守平應該聽她的。
“累了就休息吧。”
郎守平丟下這句話，轉身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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