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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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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別那麽小氣,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我這是替你分擔。”

在蘇以安回臥室的那一小段時間裏,謝不辭還打量了整個屋子。

屋裏挺幹凈的,面上沒什麽垃圾,沒看見成堆的煙頭和花花綠綠的酒瓶倒是挺讓謝不辭意外的,畢竟之前蘇以安在屋裏好幾天都沒出來過。

他走到桌子前拿起蘇以安剛開的酒看了一眼,度數都不低。

大家都是經常混夜場,酒一拿出來就知道對方大概想喝到什麽程度。

謝不辭能感覺到蘇以安現在心情很差,不然也不至於從晚宴回來還要再喝第二場,不把自己搞到一定斷片都不算完的。

“你不是進來燒個熱水就走嗎,熱水壺在廚房,你去吧。”

“不著急,又不是沒一塊喝過,你就當你對面坐的是塊木頭不就得了嗎。”

……

其實仔細算算,他倆還真沒喝過同一場酒,因為像同學聚會這種能把他們聯系在一起的活動蘇以安幾乎都不參與。

“把那個荔枝味的給我,還有青提的。”

謝不辭聽話的把手邊這兩瓶帶著水果味的白酒都給蘇以安遞過去,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十幾秒鐘消滅一瓶。

“就一句話都不說的幹喝啊?”

“難道我跟你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嗎?”

他說一句蘇以安就懟回來一句,謝不辭覺得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倆就得打起來,也就沒再主動搭話。

趁著這個間隙,他又打量了一眼那幅掛在陽臺的半成品油畫。

他確實不懂藝術,也看不出蘇以安想表達什麽。

畫中人那個狀態,說是被家暴後遺棄情有可原,但用蘇以安自己說過的被綁架後□□似乎也解釋的通。

桌上擺的那十幾瓶酒很快就都成了空瓶。

喝到後面他倆就像拼酒一樣暗戳戳較勁,就跟非要比誰能搶到最後一瓶一樣。

白酒上頭很快,喝到最後謝不辭根本沒註意到是誰拼贏了,雖然沒到看人重影的程度,但也幾乎算得上是暈暈乎乎感官都不太靈敏了。

他很清晰的聞到了蘇以安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就那個只模糊存在於他印象中的,有些清苦的,帶著雪水融化的清新味道的茶香。

酒都喝完了還沒人開口的這段時間裏,安靜到謝不辭甚至可以聽清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只隔一張桌子的距離算不上遠,謝不辭看見蘇以安那雙水漉漉又帶著些茫然的眼睛,忽然意識到,他不太應該跟蘇以安這麽喝酒。

至少不應該兩人一起玩命喝。

腦子裏混混沌沌的,主觀上沒有任何奇怪想法冒出來,但謝不辭人已經鬼使神差的湊到了蘇以安面前。

然後他伸手捏住蘇以安的下巴,閉上眼睛吻上了他那柔軟的唇瓣。

蘇以安沒回應他,卻也沒推開他。

呼吸交融在一起,帶著果酒的甜膩味道與信息素獨特的氣息。

在謝不辭以前的思維裏,親吻是種形容不出的表達親近的方式,所以不管跟誰玩,他都很抗拒接吻這件事。

他不知道是今天喝酒喝太急,還是蘇以安對他來講就真的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至少在今天以前,謝不辭絕對不相信接吻也是件會上癮的事情。

他把手指埋進蘇以安發絲中,安撫似的揉了揉蘇以安的腦袋,然後吻上對方喉結處的凸起,又憐惜似的吻上與印象中位置分毫不差的,鎖骨處的小痣。

謝不辭把蘇以安打橫抱起來帶到臥室,動作溫柔的把人放到床上。

不管他做什麽,蘇以安都完全不抗拒。

他掀起蘇以安身上那寬松的衣服,想近距離看看之前蔣澤給他拍的視頻中的那紋身。

蘇以安身材很好,腰上一點贅肉都沒有。

紋身圖案是條小蛇,纏著朵顏色鮮紅形狀詭異的花,小蛇一直從大腿蔓延到小腹,側腰上還有與之匹配的圖案。

謝不辭手指一寸一寸順著圖案的走向撫摸過那一小片皮膚,直至停在蘇以安小腹的位置。

那裏有一條與手掌同長的疤痕,很淡,而且完全被紋身的顏色蓋住,肉眼根本看不出來,估計要不是謝不辭知道他生過孩子,也很難通過皮膚觸感發現這還有道疤。

“還疼嗎……”

這麽長的一道疤,謝不辭能想象到雪團剛出生的時候他們過得有多艱難。

蘇以安只與他對視了兩秒,緊接著伸手抓過謝不辭的領帶,把領帶一點一點纏在自己手心,在謝不辭沒什麽防備的時候使力把他整個人都摔到床上。

然後蘇以安把謝不辭壓在身下,湊到他耳邊用沒什麽威懾力的聲音開口:“這次我在上。”

這一刻,謝不辭好像很清晰的聽到了腦子裏傳來的那理智斷弦的聲音。

……

第二天陽光很好,謝不辭被刺眼的光線晃醒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手機裏一大堆的未接電話和公司消息。

他沒細看,起床穿好了衣服以後替蘇以安掖好被角又關上了臥室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條小縫的窗戶才離開。

這次他專門沒在床頭留錢。

因為覺得他和蘇以安早就算不得床伴關系了,他會盡快解開誤會,然後把人重新追回來。

謝不辭回了自己家以後先是給他媽打了電話,讓他媽把孩子送回他這,隨後一邊洗漱一邊翻消息列表。

蔣澤跟他說查不到喬洛初和蘇以安之前有沒有過節,因為時間太久了,距離他們上高中那會都已經過去六七年了。

謝不辭放下牙刷,打字回覆:[別管他了,查高中那會誰綁架過蘇以安。]

[還有因為什麽綁架這種也順手查了。]

蔣澤秒回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才開始八卦:[昨天你把蘇以安帶走以後他跟你說的?你倆沒打起來吧?]

如果不是字面意思的話……那確實是打完了。

昨天謝不辭順著柔和的月光,看見蘇以安有些發紅的眼眶和剛落下就被擦掉的淚水時,有種以前完全沒體會過的酸澀感在胸腔裏蔓延。

他知道蘇以安還是愛他的。

只是經歷得太多,對他的感情過於覆雜,也找不到平衡點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然也不至於自己悄悄掉眼淚都不選擇推開他。

本來想回讓蔣澤別瞎打聽,但謝不辭轉念又想到蘇以安說綁架的時候,似乎還提了什麽造謠。

於是都已經打了一半的字又被謝刪掉,換成了截然不同的內容:[對,蘇以安告訴我的,他說是我綁架他又造謠,我覺得這兩件事多少跟我有點關系,也一起查了吧,完事請你喝酒。]

結束了這邊的交流,謝不辭還翻到了沈伊昨天晚上給他發的消息。

就在他帶著蘇以安離開了宴會廳以後:[他有點報覆性飲酒,我覺得是心理問題,你都把他帶走了就別讓他喝了,容易出事。]

謝不辭想問點什麽,轉念又覺得問了沈伊也不見得知道,索性就只出於禮貌象征性回覆了一句。

等他把自己收拾幹凈,謝夫人也恰好送雪團過來。

這次就算是之前的育兒嫂回來上班,謝不辭也不願意雪團離開自己視線太久,於是就直接安排帶兩人一塊去公司。

工作不算特別忙,雪團也聽話。

期間摸魚的時候謝不辭悄悄問過雪團願不願意見蘇以安,想找個借口拉進一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但蘇以安不過生日,雪團的一歲生日也還差很遠,十月底十一月又剛好卡在一個沒什麽節日的時間點。

謝不辭戳著手裏的鋼筆尋思了一下午也沒找到個好由頭。

到公司下班的時間,天就已經完全黑了。

謝不辭因為不會做飯,專門帶孩子在外面吃了飯才開車回家。

打開電梯門見走廊裏有人的時候,他還下意識緊張了一下。

因為蘇以安在他車上就說過,不想住他對門了,馬上就搬走。

聲控燈是亮著的,謝不辭走出電梯,看見站在蘇以安門口的是誰以後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來這幹嘛?”

“他不在家啊讓你開密碼鎖進去?”

方明之聞言熄掉手機屏幕,回頭看了謝不辭一眼又立馬偏過頭,開口說話的語氣也夾槍帶棒的。

“你好意思問?”

“你住他對門他發高燒一整天你不知道?早上我還看見他跟我罵你呢,這絕對跟你有關系,我再不來你猜猜他死裏面幾天你才能發現。”

謝不辭一楞。

但方明之顯然沒有繼續跟他說下去的意思,開了1501的門走進去就要關上,謝不辭又重操舊業似的一手扒住門框:“我有責任,讓我進去看一眼。”

不知道方明之這懶得理他是不是跟蘇以安學的,但這個時間育兒嫂已經下班了,謝不辭沒法把雪團一個人扔在家,就只能帶著孩子一起進了蘇以安臥室。

臥室裏跟他早上離開時沒什麽兩樣。

蘇以安整個人都縮進被子裏,只有兩縷頭發露在外面。

謝不辭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然後伸手試了試蘇以安額頭的溫度。

確實挺嚴重的。

雪團在床邊喊了蘇以安好幾聲爸爸他都沒什麽反應,直到孩子縮進蘇以安被子裏,他才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隨後把孩子圈進懷裏,還順手給孩子多蓋了點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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