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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梁柚 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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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梁柚 佑言

楚商遠並非那麽冷情,至少願意給這個妹妹一點溫情。

他和梁拓長談的那個下午,梁拓不便透露太多,只說,這一趟,完全是為了藍柚的姑姑而來,當然,他也尊重楚家的決定。

至於孟賀忠,梁拓表明,孟賀忠對佑言並無任何想法,他的身份,不敢認,也不能認。

楚商遠和梁拓都心知肚明,他不認的原因,是不想影響佑言的人生,不想給她的人生增加一絲一毫的汙點。

所以楚商遠才對佑言說,他原本會是一個好父親。

佑言:“哥哥,其實,你希望我和我的生母相認是嗎?”

楚商遠這才說:“你剛才有句話說得不對,楚佑言現在只是你的一個名字,一個符號,你早已經過成了你自己想要的樣子,有了你自己嶄新的人生。”

如果楚家被困在過去十幾年,那麽唯一沒有被困住的就是佑言,她獨立上進,目標明確,是一個擁有完全人格的自己。

所以她做任何決定,楚商遠都相信她是理智的選擇,會支持她。

一場大雨,改變了幾個人的命運。

何姍跳樓自 殺,何振,何宏被調查,一個在權力之巔的家族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轟然倒塌,令人唏噓。

何家老爺子住院,命懸一線,誰也不見,唯獨要見孟賀忠。

而孟賀忠只給傳話的人說:“不見了,我會給老爺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老爺子是他在何家唯一尊重的人,但他做的事有多絕,心便有多狠。

何姍為了一己之私讓藍若心母女分離20年,她執拗的性格讓自己走上絕路,死有餘辜;何振所作所為咎由自取;何宏是他處心積慮的安排、報覆,他又何嘗不是執拗的人?

黑暗的心中,那一點點的亮光,只夠他照在愛人的身上,但救贖不了他。

從宋京野開始查他開始,他已預料會有這樣的一天,這些年玩 弄權 力,黑的,白的,該做的,不該做的,他手上沾染了太多黑暗,並不無辜。

“後悔嗎?”當他主動找到宋京野時,宋京野同樣問了他這個問題。

“無悔。”

有遺憾,有不舍,但沒有後悔。

人生沒有回頭路,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選擇。

所以他從容平靜地看著冰涼的手銬套在他的手上,他的人生,不受任何人的審判,唯有法律可以。

藍柚已看到他鋪天蓋地的新聞,連遠在國外的奶奶和媽媽也看到了相關的報道。

姜珂打來電話:“你姑姑還好嗎?”

“姑姑很好。”

大雨的車裏告別時,他說,以後和女兒好好的,藍若心也已預知他今天的結局。那夜的酒,那夜的淚,都已過去。

在中港,梁拓的辦公室裏,韓律師再次到來,這次多了藍柚和藍若心。

藍柚問她:“姑姑,你要見他一面嗎?梁拓可以安排。”

藍若心搖頭:“不見了。”

這二十年來,若不是得知還有一個女兒,女兒還活著,孟賀忠從來沒有想過打擾她,想必他只想讓她記住他曾經的樣子,有熱血,有理想,有正義的青年模樣。

她知道,鋃鐺入獄的孟賀忠,也不會想見她。

韓律師上回和梁拓詳談的那一個下午,關於孟賀忠要做的所有事,都已詳細告知,今天主要是關於財產的部分,特意請了藍若心來。

“孟先生的意思,他知道你不會要他的財產。但他留下的都是他的合法所得,交由你來處理。留著,或者捐了,都由你決定。”

有厚厚的一疊,藍若心沈著眼眸翻看,有好幾處房產是在不同的國家買的,而買的時間,正是她在那生活的時間。

藍若心物質豐盈,這些年雖然世界各地跑,但一直有做一些小的投資,得益於她沈靜的性格,投資都小有盈利,足夠她衣食無憂一輩子。

“這些財產暫時由梁老板替你保管,等你決定好怎麽處理,我會協助。”

“好,謝謝。”

韓律師又交代了一些事項之後便離開了梁拓的辦公室。

藍若心這才開口問他:“那個孩子不願意見我是嗎?”

她多聰慧的人,孟賀忠安排好了一切,必然也告訴梁拓孩子的信息,但梁拓遲遲沒有安排,想必是不願意見她。

梁拓:“再給她一點時間。”

藍若心笑笑:“沒關系,不見也可以。你只要告訴我,她過得好不好就行。”

缺失20年的身份,她有什麽資格隨意打擾別人的生活呢?只是作為一個想念她想念了20年的母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這一點點的心願。

她至今都還記得,當年抱著那個已夭折的嬰兒,肝腸寸斷的感覺。

所以她的人生何其有幸,孩子還活著。

梁拓:“過得很好,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藍若心的眼淚忽然決堤:“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關於孟賀忠的財產,她原想等認回孩子後,由孩子來決定,但轉念一想,也明白孟賀忠關於財產只字不提孩子的用意,便對梁拓說:“你和韓律師商量吧,看怎麽捐,我一分不要。”

這一趟回國,一個月不到,但好似歷經了整整二十年的滄海桑田,一切終於落幕。

在前往國外的候機廳,藍柚和梁拓依依不舍道別。

“這邊事情忙完,我過去看你和小廿。”暫時只能異國戀,家人和小廿都在國外,藍柚不能一直留在國內,所以這次和姑姑一同回去。

即將要登機時,藍柚從他懷裏擡頭,才發現姑姑不在旁邊,梁拓回答:“姑姑去洗手間了。”

藍若心從洗手間出來,又遇到了那天在路上遇到的女孩,見女孩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她,她稍楞了一下,隨即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她的心猛烈地跳動,幾乎要跳出來,可她又不敢相信,為顫著聲音叫她名字:“佑言?”

楚佑言還是如那天在路上遇到的那樣明朗,笑著說:“我可以一直叫你姐姐嗎?”

沒有狗血的母女相認情節,甚至沒有任何煽情,只像是在說,“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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