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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診所 楚商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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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診所 楚商遠

每個人神色凝重,她急忙退到一邊,怕被黎重看到,等他們離開之後,她才乘梯上去。

楚商遠在他的辦公室裏接待她,他整個人氣質很沈靜,和辦公室外面忙得熱火朝天的景象完全不一樣,辦公室門一關,就進入另一個世界似的。

徐西漾在蔣逍那工作一陣子,她學什麽都快,已經不像剛入職時那樣什麽都不懂,頗有一點醫生的模樣。

一落座就開始說他:“你昨晚怎麽沒帶監測儀睡覺呀?”

楚商遠倒是實在:“昨晚忙,沒睡。”

“熬夜工作?你這樣不行呀,你是病人,平時睡眠就不好,我看你每天的監測數據報告,每晚深度睡眠時間不到2個小時,所以,你更應該重視,到點了,把工作放下,讓自己躺回床上,哪怕閉目養神,也比熬夜工作強。”

她一直在說,說了一大堆。

“睡不著。”楚商遠一直安靜看著她的臉,等她說完了,他才開口。

徐西漾一楞:“蔣醫生給你開的藥,你有按時吃嗎?”

“有。”

“把藥盒給我,我看看。”徐西漾懷疑他根本沒吃藥,他們這些人,一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

她不知自己這副樣子,不像是個心理醫生,反而像是個關心他的朋友。

楚商遠看了她一會兒,在她堅持的目光下,從旁邊抽屜拿出藥盒。

他每天要吃的藥,是蔣逍配好,她幫他按每次要吃的量,一粒粒分好,放在藥盒的格子裏讓他帶走的。

結果,她一看,一份都沒少,也就是說他一次都沒吃。

她很生氣:“你這樣,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不尊重蔣醫生和我,我每天都在認真記錄你的監測數據,蔣醫生也在想你的治療方案,你如果不配合治療,不吃藥,那我監測有什麽意義?你不要治療好了。”

楚商遠沒有想到她會生氣,平時也沒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不管在楚家還是在外,別人跟他說話永遠客客氣氣的,就像剛才開會,他決定把黎重公司準備很久的幾個項目給其它公司做,黎重一行人敢怒不敢言。

他看著徐西漾,然後默默起身到辦公室的吧臺處,倒了一杯水過來,從她手中把藥拿起放進嘴裏,“從今天開始吃。”

徐西漾強調:“從今天開始好好吃藥,好好睡覺,我會時刻監督你的。”

“好。”

說完這些,她才拿出表格,按蔣逍說的,例行問他幾個問題,做好記錄。

這次,楚商遠倒是很配合,她問什麽,他答什麽。

最後,徐西漾起身:“你坐好,我檢查一下你的聽力。”

“好。”

楚商遠非常配合,從辦公椅上坐直了。

徐西漾拿著小型的聽力檢測儀器站在他的身邊,替他戴上,“你轉過來,正對著我,我看看戴好了沒有。”

楚商遠便轉過椅子正對著她,徐西漾稍稍彎腰,伸手調整了一下檢測儀器的位置。

“別緊張,只是常規普通檢查。”

“好。”楚商遠的聲音緊繃。

徐西漾把儀器連接到診所的APP上,開始檢測。

檢測結果,他的聽力並無任何異常,心理層面的東西,儀器根本查不出來。

她一邊拆監測儀,一邊為了保證他能看見她說什麽,所以稍稍彎腰和他面對面:“今天就到這。我把今天的訪診記錄給蔣醫生,下周你們見面時,再具體聊哦。”

“好。”

整個問診時間,除了中間她問問題他回答之外,別的時間,都是她說什麽,楚商遠就一個好字回答。

直到她收拾好所有東西,準備離開時,他才起身:“我送你。”

他的辦公室門一打開,從一個靜謐的地方,忽然就墜入一個繁忙嘈雜的地方似的,這裏是中盈集團的分部,管理沒有總部嚴格。也大約是因為楚商遠聽力受限,不知外面的聲音,所以從未制止過,導致員工默認了這樣的工作環境。

徐西漾看著前面走的楚商遠,忽然有一絲的心酸,到了電梯裏時,主動說道:“我請你吃飯吧。”

如果是心理問題,那只能通過心理治療。之前蔣逍有透露過,楚商遠的潛意識裏,有非常強大的自我保護意識,強勁的,無人能進入的,所以即便做過催眠治療,但他的意志讓他無法真實地表達自己,也就是無法真正地相信蔣逍。

這或許不是他本意要抗拒,只是潛意識裏的東西在作祟。

徐西漾是剛入門的小白,但她有一個觀念萬變不離其宗,心裏生病了該吃藥吃藥,該治療治療,但同時也一定需要有人與人之間的關懷和情感上的連接,哪怕是和動物之間有情感連接也可。

這是她的觀點,也是她將來會一以貫之的行動。

她說要請他吃飯,楚商遠也只是說了一個好字。

只見徐西漾拿起手機開始搜附近的飯店,搜了一會兒,遞給楚商遠看:“這家可以嗎?”

是一家普通的菜館,但點評分數很高,環境也不錯,能安靜放松聊聊天。

“可以。”

此時,楚商遠在她眼中,只是一個患者,沒有性別之分,所以也不算違背岑宴深那莫名的界限。

她想更加深入了解楚商遠,試圖能夠剖析出他發病真正的誘因是什麽,當然,她把握著分寸,不會讓楚商遠覺得不舒服,就是以閑聊的方式。

結果,她還沒開口說話,楚商遠先說了:“我會在逯城參加完霍北崢的婚禮再走。”

“哦,希望到時候你能恢覆。”

“嗯,你參加嗎?你和岑修..。”楚商遠點到為止,她以前和岑修有婚約關系,圈內的人都知道。

好久沒人提她和岑修的關系了,現在再聽岑修的名字,她內心已毫無波瀾,便笑道:“那是老一輩的想法,我現在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說得雲淡風輕,其中的經歷和種種紛爭,不足與外人道。

她之所以對心理患者有如此的同理心,大概也是因為自己曾經深陷其中,險些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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