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就看著顧琛一杯接一杯的喝，既不阻攔也不陪他喝，他的視線偶爾會從唐傾臉上掃過。

在唐傾又給顧琛倒了一杯酒後，墨淵朝她擡擡下巴：“一直保持著微笑，臉不累嗎？”

唐傾臉上的笑容擴大，眼睛往下彎：“這是我的工作。”

墨淵覺得無趣。

一瓶紅酒很快見了底，唐傾收拾酒瓶。

顧琛說：“再開一瓶。”

唐傾看了看他，男人的臉色微微泛紅，說話間流露出紅酒的清香，她沒說話，點了點頭，轉身去取酒。轉身之際，她聽見墨淵說：“差不多就行了啊！”

原來他都知道！

顧琛是愛謝晚晴的吧！唐傾心想，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何以至此？

唐傾把一瓶未開封的新酒放在桌上，在顧琛發話之前打開酒，卻沒有給再顧琛倒上，朝兩人微微一笑，而後端起托盤去往另一桌。

顧琛看眼她的背影。

墨淵說：“這丫頭有點特別。”

顧琛不接他的話，自己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喝了兩口，突然覺得索然無味，看眼酒瓶，酒沒拿錯，可能是喝多了，放下酒杯，擡手買單。

過來的是另一個女服務員。

顧琛遞出卡，眼睛不經意地掃視一圈，從皮夾裏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和墨淵離開。

墨淵邊走邊回頭，然後說：“那丫頭好像讓人給纏住了。”

顧琛走自己的路，說：“不關我們的事。”

墨淵又看了一眼，看見昨天晚上跟她一起的一男一女往那邊去，他收回視線：“確實。”

顧琛和墨淵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唐傾的註意，此時，唐傾清秀的臉龐上帶著微薄的怒意，已經是她極力忍耐之後的表現，她用力地甩了甩抓著自己手腕的毛手：“這位客人，我只負責提供酒水，不陪酒，請你不要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對方幾個男人哄然大笑。

抓著唐傾手腕的大胡子男人用力地往前一拽，唐傾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撲到他身上。男人們再次哈哈大笑，大胡子不屑地說：“裝什麽純情！來這兒當服務員不就是出來賣的嗎？別說陪酒了，只要我給錢，陪睡都行！你說，要多少？老子給得起！”

“你給我松手！”唐傾氣得臉通紅，另一只手裏緊緊抓著托盤，隨時準備對著大胡子的腦袋掄上去。

“說啊，你要多少？老子看在你長得細皮嫩肉的份上多少都願意給！”大胡子抓著她的手腕來回晃，另一只手往她胸上抓。

唐傾忍無可忍，舉起托盤就砸過去。

一手砸了個空，大胡子那邊的一個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大胡子瞪著眼珠子：“你敢砸我？”舉起巴掌對唐傾臉上扇去。

“住手！”

一男一女的聲音響起。

孟玨和姚懿沖過來，兩人推開大胡子和那個男人：“你們幹什麽？想在皇家一號鬧事是不是！”

大胡子身邊幾個人一看這樣都站了起來，陰陰地笑：“我看是你們想跟我們比人多！怎麽樣，小妹妹數清了嗎？我這邊幾個人啊？”

孟玨把兩個女人擋在身後，挺起胸脯，振聲說：“這兒是皇家一號，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在這裏鬧事，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大胡子哈哈大笑：“你以為你們算哪根蔥，幾個服務員，誰會在乎你們，我今天就是把你們打殘也不會有人出來給你們說句話！”

孟玨見狀，拿起腰上的對講機，對那邊說：“經理，一樓C區有客人鬧事，動手打我們的服務員。”

大胡子冷眼看他，滿不在乎：“說了又如何，會有人來管你們？”

他話剛落，就聽見有人高聲喊：“哪裏有人在鬧事？”

眾人朝聲源方向看去，皇家一號七八個保安樣的人正在找人，孟玨伸胳膊要揮手，被大胡子一把拉下來，他惡狠狠地說：“別惹事，小子！把人招來我們現在是討不了好，但是你要想想，出了皇家一號，還有誰給你們撐腰！現在，我們一筆勾銷！”

孟玨不理。

唐傾拉住他另一邊胳膊，沖他搖頭。

大胡子冷笑一聲：“原來妹妹還是個明白人！”

唐傾懶得看他，恐怕以後聽到“妹妹”兩個字都要覺得惡心，另一手拉住姚懿：“我們走。”

孟玨和姚懿氣得要死，大胡子退步，他們不敢追究。正如大胡子所說，出了皇家一號，他們就毫無依仗，如果大胡子要報覆，以他們這三個人只有讓人家欺辱的份！這種無權無勢帶來的無力感讓兩個人憋了一肚子的氣。

三個人去服務員休息區喘口氣，剛走幾步，面前多了個人攔住他們的路。

姚懿一見人就罵：“陸王八蛋你想幹嘛？”

陸遠頭上包著紗布，沒理會姚懿，他抓著唐傾的胳膊：“阿傾，你沒事吧？”

唐傾身子微微發抖，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姚懿握住她冰涼的手，對著陸遠罵：“陸王八蛋你裝什麽好人，這兒不需要你，滾！”

陸遠聽不見，望著唐傾的眼裏的神情覆雜難辨，他叫她：“阿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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