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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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呵呵，不愧是妖女段青，竟然連我的流金火鈴神印放出的攻擊也能瞬間化之於無形。”
眾人與他面具下陰森森的眼睛對視片刻。
“刺啦——”
這是旁邊的陸長松，夾起一片烤肉放到鐵板上發出的聲音。
門口的面具人疑惑起來：“你在幹什麽？”
陸長松：“吃飯啊，快餓死了。”
面具人大怒：“餵！我這可是流金火鈴神印！”就算不怕，好歹也表現出一點尊重吧！
什麽金什麽火的，聽起來很厲害，但看在座眾人，不僅陸長松毫無反應，連烏冬烏函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神色。
段青不明所以，決定理會他一下，擡起雙手自證清白：“這位大兄弟，剛才可不是我幹的啊。”
“誰是你兄弟，你這妖女！”面具人氣得嗓音都變了，竟然是一道少年的嗓音，聽起來很年輕。他註意到段青話裏的內容：“不是你？”
陸長松把鐵板上的烤肉翻了個面，看他一眼，忽然誒了一聲：“我記得，星月社上周的周刊剛寫一篇文章，正是介紹這流金火鈴神印，說是什麽有關部門梅月在多年前得到的寶物，十幾年前傳給她座下弟子，叫什麽，那什麽然的？”
門口的面具人身形頓時一僵。
“原來，你是有關部門的人？”陸長松一手還靠在烤肉，說得漫不經心。
段青明顯感覺到，坐在一旁烏冬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
但她反應很快，馬上說：“有關部門，那是什麽？”
烏函見姐姐如此，也瞪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跟著說：“流金火鈴神印，那又是什麽？”
段青見她倆還裝，一時竟然也摸不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難道這兩姐妹跟陸長松不是一夥的？那門口這人又跟誰是一夥的？
好在陸長松很快給她答案。他轉頭看向烏冬烏函：“兩位，認識嗎？”
他問得自然，烏冬神色一僵：“陸道長，你說什麽呢。”
也許陸長松問得太突然，烏冬沒有料到，此刻她的臉上明晃晃寫著：是的，我跟門口這個面具人是認識的。
段青坐在一邊看戲。
鐵板上的烤肉已經滋滋冒油，陸長松把肉夾起來，放到段青碗裏，隨後起身，淡淡道：“既然大家都不認識，那門口這位，我就處理了。”
“處理？”烏函脫口而出：“你要怎麽處理他？”
“此人來路不明，忽然出現在我們武當內門之地，還一言不發就動手，差點就傷到人，想必是來者不善。”陸長松說得理所當然：“當然是殺了。”
烏冬已經意識到什麽，伸出手將要阻止妹妹，但可惜烏函沈不住氣，猛然站起，“他是有關部門的人！你說殺就殺？”
陸長松站著沒動，似笑非笑：“哦，有關部門是什麽部門？”
烏函尬住。
陸長松一時沒有說話，片刻後，烏冬嘆了口氣，她向門口那少年招招手：“那茸然，別發瘋了，進來一起吃吧。”
被叫做那茸然的少年，默默在門口站了兩分鐘。
他似乎終於開始觀察形勢，這才發現，烏冬烏函兩姐妹，居然正與那妖女段青、還有他們的監視對象陸長松坐在一起吃飯，看起來格外其樂融融。
兩分鐘後，他有點呆滯地走進來。
“坐。”段青笑瞇瞇往旁邊挪了一點兒，在長凳上讓出一點位置。
那茸然從面具下看她一眼，哼了一聲，坐到了對面小重陽旁邊。
陸長松也跟著坐回來，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段青抱著手臂，環顧四周：“各位要不，先自我介紹一下？”
被稱作那茸然的少年張口欲言，烏冬忽然一巴掌扇到他後腦勺：“你來幹嘛的？”
那茸然吃痛，一改之前在門口神秘莫測的高手樣子，捂住後腦勺沒敢說話。
烏函有些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對烏冬說：“姐，你打他幹嘛，他本來腦子就不好。”
那茸然：“……”
段青：“噗。”
烏冬清清嗓子，臉上還是溫和的表情，但周身氣質明顯產生了變化，段青再看她，已經不能將她當作一個普通人。
“我叫烏冬，是有關部門梅月長老的座下大師姐，烏函，是我師妹，也是我的親表妹。”這話烏冬是看著陸長松說的，她指指那茸然：“這個，是我們的小師弟，比較呆，剛才貿然出手，段小姐多擔待。”
段青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那你們隱瞞身份上山，是想幹什麽？”
雖然自從她上山後，姐妹倆都很快找到了理由晃悠在她身邊，但是很顯然，早在她山上之前，她們就已經在這裏安置不少時間了。
烏冬看了陸長松一眼，沒說話。
那茸然心直口快：“師姐你們不是來山上監視陸長松的嗎，這麽久沒進展，最近又來了個妖女，那我不得來看看情況……”
他還戴著面具，說話聲音嗡嗡的，烏冬額頭青筋跳動，賞了他一個爆栗，一把揭下他臉上的面具，“閉嘴！”
那茸然臉上猙獰的面具掉落，露出張年輕的清秀的臉。
烏冬黑著臉飛快夾起一坨魚肉塞進那茸然嘴裏。
監視陸長松？段青表情變得有點精彩。
有關部門的人，為什麽要監視陸長松？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道長，微微瞇起眼睛。
雖然關於他們是一夥的事情是她猜錯了，不過看樣子，事情好像比她想得更覆雜呢。
陸長松註意到她的視線，轉頭來與她對視片刻，攤手道：“段姑娘，可別這麽看著我，我是好人。”
烏冬說：“確實，段小姐你別誤會，我們監視他，是另有緣由的。”她說完，嘆了口氣，對陸長松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陸長松：“掌門老爺子多精的人，你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隱瞞身份，怎麽可能。”
烏函瞪大眼睛：“可是，梅月師父明明跟我們說，他不會發現的。”
陸長松似笑非笑：“對啊，要不是段姑娘首先發現了你們不是普通人，再由我今天揭穿你們，武東桓上自然是沒有人知道你們身份的。”
“掌門老爺子不是發現不了，是‘不會’發現。”
想到鐘游龍為了不惹梅月生氣特意找他談話，陸長松額外多解釋了一句：“換句話說，要沒有掌門縱著你們，你們連這武當山門，也是進不來的。”
這話一出，連看起來最鎮定的烏冬也紅了臉，她把羞惱發洩到那茸然身上，“都怪你！突然跑過來瞎胡鬧。”
“你怎麽了？”那茸然看起來眼神有點游離，烏冬疑惑地盯他一會兒，一拍腦袋：“糟糕，忘記那魚裏加了酒了。”
烏函連忙起身，拽著那茸然就往廁所去了。
烏冬向在座眾人解釋道：“他修儺道，沾不了酒。”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唯有小重陽依然一臉懵逼：“什麽？你們是有關部門的人，還是梅月大長老那三個座下弟子？你們來山上監視陸師兄？監視他幹什麽？”
烏冬試圖轉移註意力：“嘿嘿，既然都是誤會，咱先吃飯、吃飯啊。”她說著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要往嘴裏送。
段青一伸手，用筷子夾住她的筷子。
烏冬：“段小姐，那茸然對你出手，真不是我授意的，他腦子有問題……”
段青盯著桌上一桌子菜，面無表情。
“那位粉絲朋友，就是你們的師弟那茸然？”
烏冬搖頭：“不是，粉絲朋友……還沒來。”
裏間廁所裏傳出劇烈的嘔吐聲。
兩雙交叉的筷子舉在空中，段青挾過她手裏的魚肉，“你進去看看吧，既然人還沒來，吃飯不著急。”
不知道為什麽，烏冬覺得她臉色有點嚇人，默了默，便從善如流起身進屋了。
等人不見，段青嚴肅的臉色松懈，立刻把頭湊近陸長松，低聲道：“這桌菜我下了藥，都倒了吧。”
陸長松：“……”
他斜眼看段青：“你還挺牛。”他竟然都沒發現，難怪那坨烤肉在她碗裏都放涼了還不吃。
段青嘿嘿一笑：“這不是，誤會嘛，這姐妹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什麽身份老往我身邊湊，今天大家湊做一堆，我不得準備準備。”
目睹全程的小重陽，聽著裏屋連綿不絕的嘔吐聲，默默放下筷子。
十分鐘後，段青倚靠在廚房門口，問陸長松：“需要幫忙嗎？”
陸道長此刻腰間圍著一根粉色小圍裙，修長的手指握著菜刀，幹凈利落地在案板上切蔥。竈臺的鐵鍋裏，熱水沸騰，滾滾冒起細白的面條。
“浪費食物。”他冷著臉切蔥。
段青說：“要麽，咱繼續吃，反正我有解藥，吃完飯再吃解藥，也就是吐一下拉一下……”
陸長松背過身去，用身體語言表達拒絕。
他繼續切蔥，段青繼續說：“還不是怪你，你既然知道她們身份不簡單，不早告訴我，我在這兒來幹什麽的，是被你救了在這裏躲難的！現在江湖上還有我殺人的傳說，你讓我怎麽放心這姐妹倆……”
陸長松轉過來，看了她一眼，狀似漫不經心：“我告訴你，你就相信嗎？”
段青楞住。
也是，如果一開始見到烏冬，當天又在前殿遇到烏函，然後陸長松跑來跟她說，這兩人是有關部門的人，她反而會更加懷疑陸長松的目的。
可是他偏偏沒說，一路看著她又是偷東西又是攢局又是下藥的……
陸長松忽然說：“我可不知道你要下藥。”
段青：“我說出聲了？”
陸長松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轉身從水池裏撈起一把青菜，灑進鍋裏。
段青斜靠在門邊，看那根粉色的圍裙系在他腰上，寬松的道袍下顯露出精瘦的腰線。
她問：“有關部門的人，為什麽要監視你？”
陸長松從墻邊掛鉤上拿下一個漏勺，廚房頂燈晃悠悠的，落下溫柔的光。
他沒有看段青，慢慢地說：“這個嘛，真的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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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愧是妖女段青，竟然連我的流金火鈴神印放出的攻擊也能瞬間化之於無形。”
眾人與他面具下陰森森的眼睛對視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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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旁邊的陸長松，夾起一片烤肉放到鐵板上發出的聲音。
門口的面具人疑惑起來：“你在幹什麽？”
陸長松：“吃飯啊，快餓死了。”
面具人大怒：“餵！我這可是流金火鈴神印！”就算不怕，好歹也表現出一點尊重吧！
什麽金什麽火的，聽起來很厲害，但看在座眾人，不僅陸長松毫無反應，連烏冬烏函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神色。
段青不明所以，決定理會他一下，擡起雙手自證清白：“這位大兄弟，剛才可不是我幹的啊。”
“誰是你兄弟，你這妖女！”面具人氣得嗓音都變了，竟然是一道少年的嗓音，聽起來很年輕。他註意到段青話裏的內容：“不是你？”
陸長松把鐵板上的烤肉翻了個面，看他一眼，忽然誒了一聲：“我記得，星月社上周的周刊剛寫一篇文章，正是介紹這流金火鈴神印，說是什麽有關部門梅月在多年前得到的寶物，十幾年前傳給她座下弟子，叫什麽，那什麽然的？”
門口的面具人身形頓時一僵。
“原來，你是有關部門的人？”陸長松一手還靠在烤肉，說得漫不經心。
段青明顯感覺到，坐在一旁烏冬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
但她反應很快，馬上說：“有關部門，那是什麽？”
烏函見姐姐如此，也瞪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跟著說：“流金火鈴神印，那又是什麽？”
段青見她倆還裝，一時竟然也摸不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難道這兩姐妹跟陸長松不是一夥的？那門口這人又跟誰是一夥的？
好在陸長松很快給她答案。他轉頭看向烏冬烏函：“兩位，認識嗎？”
他問得自然，烏冬神色一僵：“陸道長，你說什麽呢。”
也許陸長松問得太突然，烏冬沒有料到，此刻她的臉上明晃晃寫著：是的，我跟門口這個面具人是認識的。
段青坐在一邊看戲。
鐵板上的烤肉已經滋滋冒油，陸長松把肉夾起來，放到段青碗裏，隨後起身，淡淡道：“既然大家都不認識，那門口這位，我就處理了。”
“處理？”烏函脫口而出：“你要怎麽處理他？”
“此人來路不明，忽然出現在我們武當內門之地，還一言不發就動手，差點就傷到人，想必是來者不善。”陸長松說得理所當然：“當然是殺了。”
烏冬已經意識到什麽，伸出手將要阻止妹妹，但可惜烏函沈不住氣，猛然站起，“他是有關部門的人！你說殺就殺？”
陸長松站著沒動，似笑非笑：“哦，有關部門是什麽部門？”
烏函尬住。
陸長松一時沒有說話，片刻後，烏冬嘆了口氣，她向門口那少年招招手：“那茸然，別發瘋了，進來一起吃吧。”
被叫做那茸然的少年，默默在門口站了兩分鐘。
他似乎終於開始觀察形勢，這才發現，烏冬烏函兩姐妹，居然正與那妖女段青、還有他們的監視對象陸長松坐在一起吃飯，看起來格外其樂融融。
兩分鐘後，他有點呆滯地走進來。
“坐。”段青笑瞇瞇往旁邊挪了一點兒，在長凳上讓出一點位置。
那茸然從面具下看她一眼，哼了一聲，坐到了對面小重陽旁邊。
陸長松也跟著坐回來，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段青抱著手臂，環顧四周：“各位要不，先自我介紹一下？”
被稱作那茸然的少年張口欲言，烏冬忽然一巴掌扇到他後腦勺：“你來幹嘛的？”
那茸然吃痛，一改之前在門口神秘莫測的高手樣子，捂住後腦勺沒敢說話。
烏函有些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對烏冬說：“姐，你打他幹嘛，他本來腦子就不好。”
那茸然：“……”
段青：“噗。”
烏冬清清嗓子，臉上還是溫和的表情，但周身氣質明顯產生了變化，段青再看她，已經不能將她當作一個普通人。
“我叫烏冬，是有關部門梅月長老的座下大師姐，烏函，是我師妹，也是我的親表妹。”這話烏冬是看著陸長松說的，她指指那茸然：“這個，是我們的小師弟，比較呆，剛才貿然出手，段小姐多擔待。”
段青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那你們隱瞞身份上山，是想幹什麽？”
雖然自從她上山後，姐妹倆都很快找到了理由晃悠在她身邊，但是很顯然，早在她山上之前，她們就已經在這裏安置不少時間了。
烏冬看了陸長松一眼，沒說話。
那茸然心直口快：“師姐你們不是來山上監視陸長松的嗎，這麽久沒進展，最近又來了個妖女，那我不得來看看情況……”
他還戴著面具，說話聲音嗡嗡的，烏冬額頭青筋跳動，賞了他一個爆栗，一把揭下他臉上的面具，“閉嘴！”
那茸然臉上猙獰的面具掉落，露出張年輕的清秀的臉。
烏冬黑著臉飛快夾起一坨魚肉塞進那茸然嘴裏。
監視陸長松？段青表情變得有點精彩。
有關部門的人，為什麽要監視陸長松？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道長，微微瞇起眼睛。
雖然關於他們是一夥的事情是她猜錯了，不過看樣子，事情好像比她想得更覆雜呢。
陸長松註意到她的視線，轉頭來與她對視片刻，攤手道：“段姑娘，可別這麽看著我，我是好人。”
烏冬說：“確實，段小姐你別誤會，我們監視他，是另有緣由的。”她說完，嘆了口氣，對陸長松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陸長松：“掌門老爺子多精的人，你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隱瞞身份，怎麽可能。”
烏函瞪大眼睛：“可是，梅月師父明明跟我們說，他不會發現的。”
陸長松似笑非笑：“對啊，要不是段姑娘首先發現了你們不是普通人，再由我今天揭穿你們，武東桓上自然是沒有人知道你們身份的。”
“掌門老爺子不是發現不了，是‘不會’發現。”
想到鐘游龍為了不惹梅月生氣特意找他談話，陸長松額外多解釋了一句：“換句話說，要沒有掌門縱著你們，你們連這武當山門，也是進不來的。”
這話一出，連看起來最鎮定的烏冬也紅了臉，她把羞惱發洩到那茸然身上，“都怪你！突然跑過來瞎胡鬧。”
“你怎麽了？”那茸然看起來眼神有點游離，烏冬疑惑地盯他一會兒，一拍腦袋：“糟糕，忘記那魚裏加了酒了。”
烏函連忙起身，拽著那茸然就往廁所去了。
烏冬向在座眾人解釋道：“他修儺道，沾不了酒。”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唯有小重陽依然一臉懵逼：“什麽？你們是有關部門的人，還是梅月大長老那三個座下弟子？你們來山上監視陸師兄？監視他幹什麽？”
烏冬試圖轉移註意力：“嘿嘿，既然都是誤會，咱先吃飯、吃飯啊。”她說著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要往嘴裏送。
段青一伸手，用筷子夾住她的筷子。
烏冬：“段小姐，那茸然對你出手，真不是我授意的，他腦子有問題……”
段青盯著桌上一桌子菜，面無表情。
“那位粉絲朋友，就是你們的師弟那茸然？”
烏冬搖頭：“不是，粉絲朋友……還沒來。”
裏間廁所裏傳出劇烈的嘔吐聲。
兩雙交叉的筷子舉在空中，段青挾過她手裏的魚肉，“你進去看看吧，既然人還沒來，吃飯不著急。”
不知道為什麽，烏冬覺得她臉色有點嚇人，默了默，便從善如流起身進屋了。
等人不見，段青嚴肅的臉色松懈，立刻把頭湊近陸長松，低聲道：“這桌菜我下了藥，都倒了吧。”
陸長松：“……”
他斜眼看段青：“你還挺牛。”他竟然都沒發現，難怪那坨烤肉在她碗裏都放涼了還不吃。
段青嘿嘿一笑：“這不是，誤會嘛，這姐妹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什麽身份老往我身邊湊，今天大家湊做一堆，我不得準備準備。”
目睹全程的小重陽，聽著裏屋連綿不絕的嘔吐聲，默默放下筷子。
十分鐘後，段青倚靠在廚房門口，問陸長松：“需要幫忙嗎？”
陸道長此刻腰間圍著一根粉色小圍裙，修長的手指握著菜刀，幹凈利落地在案板上切蔥。竈臺的鐵鍋裏，熱水沸騰，滾滾冒起細白的面條。
“浪費食物。”他冷著臉切蔥。
段青說：“要麽，咱繼續吃，反正我有解藥，吃完飯再吃解藥，也就是吐一下拉一下……”
陸長松背過身去，用身體語言表達拒絕。
他繼續切蔥，段青繼續說：“還不是怪你，你既然知道她們身份不簡單，不早告訴我，我在這兒來幹什麽的，是被你救了在這裏躲難的！現在江湖上還有我殺人的傳說，你讓我怎麽放心這姐妹倆……”
陸長松轉過來，看了她一眼，狀似漫不經心：“我告訴你，你就相信嗎？”
段青楞住。
也是，如果一開始見到烏冬，當天又在前殿遇到烏函，然後陸長松跑來跟她說，這兩人是有關部門的人，她反而會更加懷疑陸長松的目的。
可是他偏偏沒說，一路看著她又是偷東西又是攢局又是下藥的……
陸長松忽然說：“我可不知道你要下藥。”
段青：“我說出聲了？”
陸長松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轉身從水池裏撈起一把青菜，灑進鍋裏。
段青斜靠在門邊，看那根粉色的圍裙系在他腰上，寬松的道袍下顯露出精瘦的腰線。
她問：“有關部門的人，為什麽要監視你？”
陸長松從墻邊掛鉤上拿下一個漏勺，廚房頂燈晃悠悠的，落下溫柔的光。
他沒有看段青，慢慢地說：“這個嘛，真的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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