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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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合作
許秩雖然憤怒，卻依舊保持著理智，她如今已經很少輕易被憤怒沖昏頭腦，除非是她覺得憤怒的狀態更合適當下的情況，並且有意放任。
假如不故意放任自己的情緒，她幾乎不可能陷入失去理智的階段。
因此，哪怕此刻許秩心中想著面前這個女人應該去死，但在聽到她的話後，卻還是壓制住了想要殺死面前之人的念頭。
“阻止我們前往漫宿？”
許秩在心中思索了一瞬，隨後輕輕瞇了瞇眼睛，果斷在心中回應漫宿與自己的聯系，嘗試跨入漫宿之中。
從前她都是意識步入漫宿，無法長久的在漫宿逗留，因為她有肉身的限制。
而飛升之門在漫宿之中，想要更快的找到門，必須更多停留在漫宿之中。
更何況，超凡者的進階需要經過漫宿，世間能量的逸散與回歸也都要經過漫宿，漫宿之中奧秘無窮，能獲得的力量也是無窮的，所以，許秩有猜測過，所謂【神明】便是到達一定高度，領悟足夠多規則，並且察覺到肉身的限制之後，選擇拋去肉身，生活在漫宿中的人。
祂們無法離開漫宿，因為祂們壓根沒有可以前往現實世界的肉身，只能通過信徒們的回路與祈禱短暫的降臨。
而許秩自醒來後便感應到了自己與漫宿之間那強烈的感應，仿佛只要她想，她隨時可以以肉身前往漫宿。
但她在現實尚且有事沒有做完，所以並未第一時間嘗試前往漫宿。
更何況，她其實不太畏懼所謂的封鎖，畢竟，實在不行她還可以通過午夜進入漫宿，午夜中可不存在任何封鎖。
但現在許秩需要確定一下，確定這個封鎖的力度，以及午夜是否遭受幹擾。
畢竟午夜與漫宿有所關聯，如果天上的規則封鎖一切進入漫宿的突進，那午夜應該也會受到影響。
許秩並不畏懼，畢竟午夜已然是她的東西，她不信那些自稱為神的家夥能完全封死她與午夜的聯系。
除非祂們能將午夜規則從她的血肉中分離出來，可那樣的話，祂們也可以隨意殺死許秩，許秩不覺得祂們能做得到。
是試探，卻也是挑釁。
當許秩與漫宿的連接在這瞬間達成，她的身影開始逐漸變得透明之時，天空中本就虎視眈眈的規則仿佛被觸碰到底線，一條條密集的宛如齒輪咬合在一起的金色規則符號開始急速運轉，仿佛金色閃電在天空中閃爍著，龐大的規則之力自天空浮現，就連毫無超凡之力的普通人在這一個擡頭看向天空之時都會看到，似乎有光影自天上直直照射下來。
光影化作鎖鏈，又化作鐮刀，鎖住許秩虛化的身影，割斷她與漫宿的聯系，下一刻，許秩的身影再度凝實，她與漫宿之間那玄而又玄的聯系變得薄弱，現實世界仿佛黏上了一塊磁鐵般將她緊緊吸附在這個世界內。
許秩的眉頭微挑，看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規則，想了想，朝著對面的女人問道：“你告訴我，是想讓我幫忙做什麽？”
她可以繼續嘗試自行進入午夜，但，不是現在，強行突破封鎖進入午夜必然要耗費一些力氣，她可不想在一個已經完全不可信並且十分危險的人面前這樣做，誰知道對方會不會趁機捅她一刀？
倒不如先看看這些人的目的。
“當然是想讓你幫忙突破封鎖。”
女人的回答聽起來倒是誠懇，但許秩卻瞇了瞇眼睛：“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騙子。
許秩用腳想都知道，對方拉自己入夥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這些神甚至沒有第一時間來殺死自己奪走碎片，而是封閉進入漫宿的途徑，只能有一個原因。
祂們認為，此刻禁止她們進入漫宿是比拿回碎片更要緊的事情。
能讓神明們如此緊張的事情，只有一件。
飛升。
這不難猜，甚至是被擺在了明面上，只是許秩不明白這女人是當她蠢嗎？
或許是許秩不悅的太明顯，對方頓了頓，又開口道：“我們不能在這裏浪費太多力氣，祂們出不來，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限制，若是單打獨鬥，可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何況就算成功進去，祂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想辦法殺死我們，不如我們先合作，之後的事情，再……各憑本事。”
她說的不是很明確，許秩卻從中確認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飛升之路藏匿在漫宿之中，而神明們不想讓她們進入漫宿，顯然是因為，神明們認為，她們就這樣進入漫宿，會得到“飛升”的資格！
神明不能提前搶走這個資格，只能阻撓她們。
種種證據與猜想下，許秩認為，她們與神明之間最大的區別，便是……肉身。
“所以，你籌謀許久，便是為了現在這具身體？”
許秩不敢直接下定論，便試探著開口詢問。
女人聞言，那雙宛如鮮血鑄成的雙瞳徑直轉向許秩，她不需要眨眼，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緒，當她直楞楞的打量一個人時，仿佛滔天的血海都朝著那一個人湧去。
若是普通超凡者，這一眼便足以讓其陷入瘋狂。
但許秩卻並不畏懼，甚至，她從女人的反應中確定了一件事，她說到重點了。
看來，肉身是關鍵之物啊。
“你籌謀如此之久，利用蓮城全城人的血肉，再加上外界的那些超凡者與代行者，便是為了現在這具肉身吧。”
女人沒有反駁，只是忽然笑了一下：“小秩真聰明。”
許秩搖頭：“不，這是只要到達這個階段，知道了這些事情的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猜出來的事情。”
只不過除她以外，沒人能到達這個階段罷了。
每個屬性的神明牢牢把控著屬於那個屬性的超凡道路，讓走在其中的超凡者最多也只能成為所謂的【代行者】。
比起【杯】，其他屬性似乎看起來非常的自由，但實際上，也不過是一條終點被人把控著的無望之路罷了。
也只有許秩不走尋常路，超出了這些神明的掌控之外。
祂們也掩飾過自己所做的事情與野心，但當超凡等級達到與祂們相似的距離，這些隱秘便不再能蒙蔽許秩。
然而，光是阻止別人靠近祂們是沒用的。
即使祂們已經在這條道路上做到了極致，卻還是無法飛升，千百年來，或許祂們嘗試了許多辦法，直到某一日，意識到祂們全都走錯了路。
“怎麽合作？”
許秩思索了一會，決定暫時與這個膽敢欺騙她的女人合作，因為她也知道，如今其他屬性的神明結成一個陣營，她是不可能與祂們站在一起的。
雖然與面前這女人合作也是與虎謀皮，但誰是最後的那只老虎可還不一定呢。
“我會去人多的地方嘗試進入漫宿，祂們會出手阻攔我，我需要你在那個時候，在天上規則動搖之時，擊碎它們。”
聽起來很簡單，但許秩已經開始頭疼了。
擊碎規則？
“擊碎它們？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她見到過規則破碎，也在午夜之時做過類似的事情，但那是借助了午夜的能力，如今想要再做到，光看天上規則的規模，就知道不會很簡單，絕對會耗費她大量的規則之力，這可不是許秩願意見到的。
“別擔心，祂們試圖阻止我進入漫宿便需要運用不少規則之力，人造的規則很難做到完美，規則符號與符號之間會留下人造的痕跡，就好似焊接的焊點，找到那個點，便能更輕松擊破這些規則。”
人造的規則與天然形成的，亦或者說輝光鍛造的規則強度是不一定的，這一點許秩也知道。
神明們精心打造的用來囚禁輝光碎片的牢籠在午夜規則的沖擊之下潰敗的也很迅速。
不過，當她掌握午夜之力後，她並不是午夜，她使用午夜的規則需要先經過她的天賦回路運轉，才能施展，威力相較於午夜自己使用，自然要差上不少。
哪怕是掌握的“自然”規則，超凡者在運用之時，也得經過自身的回路。
回路的等級有多高，能發揮出的能力便有多少。
這也是為何低等級超凡者絕對無法掌握規則之力，他們的回路實在太狹小了，根本承受不了這種級別的力量在上面運轉。
“不過，為什麽要去人多的地方？”
許秩的話問出來後，就看見女人臉上的神情變得微妙，似乎夾雜著一些嘲諷。
“被人類認為神明，便真以為自己是神明，久而久之，一些規則也應運而生。”
“所以說啊，還是不要說一些冠冕堂皇的違心話來得好，不然哪天成真了，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許秩輕輕歪頭，大概聽懂了。
神明們以“神明”自居，在人類的認知裏，神明會庇佑人類，於是久而久之，“神明會庇佑人類”的規則也就應運而生，本來只是口嗨亦或者立人設的“神”真的肩負起了卸不下的責任。
作為守護生靈的神明，自然不能大肆利用規則之力屠戮人類，而【杯】選擇人多的地方，便是對天空規則之力的限制。
這還真是……自作孽。
“那麽，開始吧。”
“當規則被擊碎，便可進入漫宿，不過，記得要小心，祂們就在漫宿中等待。”
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在離開前，女人忽然囑咐了這麽一句。
許秩面無表情，仿佛沒有聽到般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她們之間的合作本來就是權宜之計，她要什麽時候進入漫宿，這女人可管不著。
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假裝關心，實則忽悠她率先步入漫宿？
當女人的身影消失後，許秩便擡頭看向天空中的規則。
在她的眼中能清晰的看到這些規則的一舉一動，宛如一條條正在運轉的鎖鏈，只是目前她還看不到女人口子的“焊點”。
時間大約過了十秒左右，天空的規則忽然再度加速運轉，仿佛一臺機器自待機狀態啟動，而目標，自然是試圖跨越它守衛的界限的人。
許秩知道女人開始行動了，她沒有著急，依舊在冷靜的觀察這些規則的行動軌跡。
天空在許秩的眼中幾乎是一片金色，那是飛速運轉的規則符號散發出的光芒。
而當它們運轉到某一個階段時，一陣陣宛如閃電般的弧光出現在天空中，只是，弧光似乎忌憚什麽，沒有像之前一般化作威力巨大的金色長矛投擲到人間，而是只能在天空中發出陣陣嘶鳴。
令洲市中心。
這裏聚集了大量的市民以及超凡者，作為最繁華的城市，人口密度無疑十分誇張。
此刻，明明一個外貌十分惹眼的女人就站在人群中，四周的人群卻好似完全看不見她似的徑直從她身旁走過。
而女人此刻面色嚴肅，腳腕處金色符號組成的鎖鏈正不斷收緊著，甚至將她的腳腕磨破，鮮血不斷從腳腕處流出，傷口剛愈合，又被磨破，甚至因為愈合的過於快，不過十秒鐘，鎖鏈竟已經沒入皮下不斷嚼碎內裏的血肉與筋膜，而因為強大的自愈能力，腳腕表面看，竟仿佛完好無損了。
腳腕處的金色符號仿佛一根引雷針，讓自天空產生的龐大能量能精準的落到女人的身上，但，即使再怎麽精準，這股力量也實在過於龐大，一旦落地，她的周遭也會遭受波及。
她知道，那群“神”，她的同僚們，正在漫宿中看著這一切，操控著規則。
祂們在忌憚她身處的位置，但很快，一道雷電落在女人的身上，雖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卻驚嚇到了她身邊密集的人群，人群看到這道“晴天霹靂”又聽到天上越來越響亮的雷鳴，紛紛驚恐的四散遠離開來。
這其實是無用的舉動，人哪怕跑的再快，哪裏能有【杯】快？
但女人並未嗤笑這種“幼稚”的舉動，而是更為嚴肅的看向天空。
果然，下一刻，天空中積蓄已久的能量匯聚在一起，甚至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不該出現的龐大旋渦！
而後，一只金色巨掌自漩渦中伸出，目標，直指【杯】。
被雷鳴吸引註意力的人們自然也註意到了這一幕，紛紛尖叫著驚恐著跑開，唯有【杯】，被腳腕處的鎖鏈定在原地，無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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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哪怕此刻許秩心中想著面前這個女人應該去死，但在聽到她的話後，卻還是壓制住了想要殺死面前之人的念頭。
“阻止我們前往漫宿？”
許秩在心中思索了一瞬，隨後輕輕瞇了瞇眼睛，果斷在心中回應漫宿與自己的聯系，嘗試跨入漫宿之中。
從前她都是意識步入漫宿，無法長久的在漫宿逗留，因為她有肉身的限制。
而飛升之門在漫宿之中，想要更快的找到門，必須更多停留在漫宿之中。
更何況，超凡者的進階需要經過漫宿，世間能量的逸散與回歸也都要經過漫宿，漫宿之中奧秘無窮，能獲得的力量也是無窮的，所以，許秩有猜測過，所謂【神明】便是到達一定高度，領悟足夠多規則，並且察覺到肉身的限制之後，選擇拋去肉身，生活在漫宿中的人。
祂們無法離開漫宿，因為祂們壓根沒有可以前往現實世界的肉身，只能通過信徒們的回路與祈禱短暫的降臨。
而許秩自醒來後便感應到了自己與漫宿之間那強烈的感應，仿佛只要她想，她隨時可以以肉身前往漫宿。
但她在現實尚且有事沒有做完，所以並未第一時間嘗試前往漫宿。
更何況，她其實不太畏懼所謂的封鎖，畢竟，實在不行她還可以通過午夜進入漫宿，午夜中可不存在任何封鎖。
但現在許秩需要確定一下，確定這個封鎖的力度，以及午夜是否遭受幹擾。
畢竟午夜與漫宿有所關聯，如果天上的規則封鎖一切進入漫宿的突進，那午夜應該也會受到影響。
許秩並不畏懼，畢竟午夜已然是她的東西，她不信那些自稱為神的家夥能完全封死她與午夜的聯系。
除非祂們能將午夜規則從她的血肉中分離出來，可那樣的話，祂們也可以隨意殺死許秩，許秩不覺得祂們能做得到。
是試探，卻也是挑釁。
當許秩與漫宿的連接在這瞬間達成，她的身影開始逐漸變得透明之時，天空中本就虎視眈眈的規則仿佛被觸碰到底線，一條條密集的宛如齒輪咬合在一起的金色規則符號開始急速運轉，仿佛金色閃電在天空中閃爍著，龐大的規則之力自天空浮現，就連毫無超凡之力的普通人在這一個擡頭看向天空之時都會看到，似乎有光影自天上直直照射下來。
光影化作鎖鏈，又化作鐮刀，鎖住許秩虛化的身影，割斷她與漫宿的聯系，下一刻，許秩的身影再度凝實，她與漫宿之間那玄而又玄的聯系變得薄弱，現實世界仿佛黏上了一塊磁鐵般將她緊緊吸附在這個世界內。
許秩的眉頭微挑，看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規則，想了想，朝著對面的女人問道：“你告訴我，是想讓我幫忙做什麽？”
她可以繼續嘗試自行進入午夜，但，不是現在，強行突破封鎖進入午夜必然要耗費一些力氣，她可不想在一個已經完全不可信並且十分危險的人面前這樣做，誰知道對方會不會趁機捅她一刀？
倒不如先看看這些人的目的。
“當然是想讓你幫忙突破封鎖。”
女人的回答聽起來倒是誠懇，但許秩卻瞇了瞇眼睛：“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騙子。
許秩用腳想都知道，對方拉自己入夥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這些神甚至沒有第一時間來殺死自己奪走碎片，而是封閉進入漫宿的途徑，只能有一個原因。
祂們認為，此刻禁止她們進入漫宿是比拿回碎片更要緊的事情。
能讓神明們如此緊張的事情，只有一件。
飛升。
這不難猜，甚至是被擺在了明面上，只是許秩不明白這女人是當她蠢嗎？
或許是許秩不悅的太明顯，對方頓了頓，又開口道：“我們不能在這裏浪費太多力氣，祂們出不來，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限制，若是單打獨鬥，可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何況就算成功進去，祂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想辦法殺死我們，不如我們先合作，之後的事情，再……各憑本事。”
她說的不是很明確，許秩卻從中確認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飛升之路藏匿在漫宿之中，而神明們不想讓她們進入漫宿，顯然是因為，神明們認為，她們就這樣進入漫宿，會得到“飛升”的資格！
神明不能提前搶走這個資格，只能阻撓她們。
種種證據與猜想下，許秩認為，她們與神明之間最大的區別，便是……肉身。
“所以，你籌謀許久，便是為了現在這具身體？”
許秩不敢直接下定論，便試探著開口詢問。
女人聞言，那雙宛如鮮血鑄成的雙瞳徑直轉向許秩，她不需要眨眼，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緒，當她直楞楞的打量一個人時，仿佛滔天的血海都朝著那一個人湧去。
若是普通超凡者，這一眼便足以讓其陷入瘋狂。
但許秩卻並不畏懼，甚至，她從女人的反應中確定了一件事，她說到重點了。
看來，肉身是關鍵之物啊。
“你籌謀如此之久，利用蓮城全城人的血肉，再加上外界的那些超凡者與代行者，便是為了現在這具肉身吧。”
女人沒有反駁，只是忽然笑了一下：“小秩真聰明。”
許秩搖頭：“不，這是只要到達這個階段，知道了這些事情的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猜出來的事情。”
只不過除她以外，沒人能到達這個階段罷了。
每個屬性的神明牢牢把控著屬於那個屬性的超凡道路，讓走在其中的超凡者最多也只能成為所謂的【代行者】。
比起【杯】，其他屬性似乎看起來非常的自由，但實際上，也不過是一條終點被人把控著的無望之路罷了。
也只有許秩不走尋常路，超出了這些神明的掌控之外。
祂們也掩飾過自己所做的事情與野心，但當超凡等級達到與祂們相似的距離，這些隱秘便不再能蒙蔽許秩。
然而，光是阻止別人靠近祂們是沒用的。
即使祂們已經在這條道路上做到了極致，卻還是無法飛升，千百年來，或許祂們嘗試了許多辦法，直到某一日，意識到祂們全都走錯了路。
“怎麽合作？”
許秩思索了一會，決定暫時與這個膽敢欺騙她的女人合作，因為她也知道，如今其他屬性的神明結成一個陣營，她是不可能與祂們站在一起的。
雖然與面前這女人合作也是與虎謀皮，但誰是最後的那只老虎可還不一定呢。
“我會去人多的地方嘗試進入漫宿，祂們會出手阻攔我，我需要你在那個時候，在天上規則動搖之時，擊碎它們。”
聽起來很簡單，但許秩已經開始頭疼了。
擊碎規則？
“擊碎它們？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她見到過規則破碎，也在午夜之時做過類似的事情，但那是借助了午夜的能力，如今想要再做到，光看天上規則的規模，就知道不會很簡單，絕對會耗費她大量的規則之力，這可不是許秩願意見到的。
“別擔心，祂們試圖阻止我進入漫宿便需要運用不少規則之力，人造的規則很難做到完美，規則符號與符號之間會留下人造的痕跡，就好似焊接的焊點，找到那個點，便能更輕松擊破這些規則。”
人造的規則與天然形成的，亦或者說輝光鍛造的規則強度是不一定的，這一點許秩也知道。
神明們精心打造的用來囚禁輝光碎片的牢籠在午夜規則的沖擊之下潰敗的也很迅速。
不過，當她掌握午夜之力後，她並不是午夜，她使用午夜的規則需要先經過她的天賦回路運轉，才能施展，威力相較於午夜自己使用，自然要差上不少。
哪怕是掌握的“自然”規則，超凡者在運用之時，也得經過自身的回路。
回路的等級有多高，能發揮出的能力便有多少。
這也是為何低等級超凡者絕對無法掌握規則之力，他們的回路實在太狹小了，根本承受不了這種級別的力量在上面運轉。
“不過，為什麽要去人多的地方？”
許秩的話問出來後，就看見女人臉上的神情變得微妙，似乎夾雜著一些嘲諷。
“被人類認為神明，便真以為自己是神明，久而久之，一些規則也應運而生。”
“所以說啊，還是不要說一些冠冕堂皇的違心話來得好，不然哪天成真了，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許秩輕輕歪頭，大概聽懂了。
神明們以“神明”自居，在人類的認知裏，神明會庇佑人類，於是久而久之，“神明會庇佑人類”的規則也就應運而生，本來只是口嗨亦或者立人設的“神”真的肩負起了卸不下的責任。
作為守護生靈的神明，自然不能大肆利用規則之力屠戮人類，而【杯】選擇人多的地方，便是對天空規則之力的限制。
這還真是……自作孽。
“那麽，開始吧。”
“當規則被擊碎，便可進入漫宿，不過，記得要小心，祂們就在漫宿中等待。”
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在離開前，女人忽然囑咐了這麽一句。
許秩面無表情，仿佛沒有聽到般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她們之間的合作本來就是權宜之計，她要什麽時候進入漫宿，這女人可管不著。
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假裝關心，實則忽悠她率先步入漫宿？
當女人的身影消失後，許秩便擡頭看向天空中的規則。
在她的眼中能清晰的看到這些規則的一舉一動，宛如一條條正在運轉的鎖鏈，只是目前她還看不到女人口子的“焊點”。
時間大約過了十秒左右，天空的規則忽然再度加速運轉，仿佛一臺機器自待機狀態啟動，而目標，自然是試圖跨越它守衛的界限的人。
許秩知道女人開始行動了，她沒有著急，依舊在冷靜的觀察這些規則的行動軌跡。
天空在許秩的眼中幾乎是一片金色，那是飛速運轉的規則符號散發出的光芒。
而當它們運轉到某一個階段時，一陣陣宛如閃電般的弧光出現在天空中，只是，弧光似乎忌憚什麽，沒有像之前一般化作威力巨大的金色長矛投擲到人間，而是只能在天空中發出陣陣嘶鳴。
令洲市中心。
這裏聚集了大量的市民以及超凡者，作為最繁華的城市，人口密度無疑十分誇張。
此刻，明明一個外貌十分惹眼的女人就站在人群中，四周的人群卻好似完全看不見她似的徑直從她身旁走過。
而女人此刻面色嚴肅，腳腕處金色符號組成的鎖鏈正不斷收緊著，甚至將她的腳腕磨破，鮮血不斷從腳腕處流出，傷口剛愈合，又被磨破，甚至因為愈合的過於快，不過十秒鐘，鎖鏈竟已經沒入皮下不斷嚼碎內裏的血肉與筋膜，而因為強大的自愈能力，腳腕表面看，竟仿佛完好無損了。
腳腕處的金色符號仿佛一根引雷針，讓自天空產生的龐大能量能精準的落到女人的身上，但，即使再怎麽精準，這股力量也實在過於龐大，一旦落地，她的周遭也會遭受波及。
她知道，那群“神”，她的同僚們，正在漫宿中看著這一切，操控著規則。
祂們在忌憚她身處的位置，但很快，一道雷電落在女人的身上，雖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卻驚嚇到了她身邊密集的人群，人群看到這道“晴天霹靂”又聽到天上越來越響亮的雷鳴，紛紛驚恐的四散遠離開來。
這其實是無用的舉動，人哪怕跑的再快，哪裏能有【杯】快？
但女人並未嗤笑這種“幼稚”的舉動，而是更為嚴肅的看向天空。
果然，下一刻，天空中積蓄已久的能量匯聚在一起，甚至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不該出現的龐大旋渦！
而後，一只金色巨掌自漩渦中伸出，目標，直指【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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