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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午夜的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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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午夜的報覆

確定這樣殺人掠奪來的能量沒問題後,許秩便放下了心。

這樣最好不過,眼看外界已然風起雲湧,她也不想花費大量時間用在進階上,如果按部就班,即使是她,也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光明正大站在世界舞臺之上。

如今倒是有了快捷通道。

至於殺人掠奪能量,聽起來似乎過於邪道,但那也只是建立在普通人認知上,在超凡世界中可沒有太多道德可以講,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弱肉強食,打不過她被她吃掉那也是應得的。

許秩沒做任何心理建設便立刻接受了失落地的新規則,並且想好了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只要是超凡等級高於她的,在她擁有的屬性中的超凡者,她見到便不會放過,至於【啟】和【心】倒是可以斟酌一下,適當的吸收一點,盡量保持在遠低於【燈】與【蛾】的水平,讓它們能穩定壓制這些自己沒有的屬性,避免造成屬性沖突爆發。

至於為什麽連自己並沒有的屬性能量也要掠奪一些,許秩的想法就很簡單了,秉持著一個“拿都拿了”。

既然她都能拿走不屬於她的屬性牌子,為何不能吸收一些其他屬性的能量?

萬一她下個眷族就剛好能用到這些能量呢?

從前她不能直接將自己體內擁有的能量直接灌輸給眷族,在拿到木牌之後,倒是可以做到這一點了,這無疑方便了許多,如果新眷族是【心】或者【啟】,她便通過木牌直接將對方等級餵上去。

“我這樣,不就像是杯所做的事情嗎?”

許秩忽然意識到,假如她通過木牌將超凡能量直接灌輸給眷族,不就是類似【杯】的神明對信徒所做的事情嗎?

“這木牌是有祂的參與嗎?”

許秩順著這個想法嘗試了一下,發現她也可以通過木牌收回所有自己“給予”過的能量,當然,僅限於在這個地方給予的,眷族本身之前就擁有的力量她是無法“回收”的。

這樣就幾乎可以確定,【杯】給予信徒力量的那套方法,與這木牌有幾分相似。

“這木牌到底是什麽東西?”

看上去不像是天然生成的,倒像是某種人造超凡物品。

她也嘗試著用【窺密之瞳】看過,但這木牌的隱秘等級太高,她只看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不敢再直視。

從中,她窺見了【規則】的味道。

什麽存在能將【規則】打入這小小的木牌之中?

許秩覺得【輝光】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不知為何,明明她也從未見過,卻總莫名對【輝光】有幾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熟悉”,下意識覺得【輝光】不會做如此明顯的“人為幹預”痕跡的事情。

那麽便只剩下那幾位【神明】了。

神明弄出這些木牌,做出這個圍獵場是想做什麽呢?

不會是養韭菜,祂們那個等級,就連大主教都可以隨手賦予,哪裏還需要養這些宛如塵埃般的韭菜。

許秩不清楚其中目的,也不是特別好奇。

無論是什麽目的,她此刻確實從中得到了能量,當然,許秩也知曉對方極其有可能通過木牌回收能量,但,她還是如此“低微”的具名初期,便已經能透過【窺密之瞳】隱約看見木牌中隱藏的規則,只需要一點時間,讓她的等級再提升一些,她便可以直視其中的規則,並且嘗試參透。

無論創造者有任何目的,她只要破解其中的隱秘與規則,那便是破局了,她所獲得的那些能量,都將被她帶走。

即使外界【杯】已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這裏依舊如此平靜,不見異動,想來,創造這個圍獵場的存在並不想輕易讓這裏發生什麽變故,所以許秩才敢停留在這裏,甚至做出了如此膽大妄為的決定。

但凡她身邊有個正常人,定然會問她是不是瘋了。

甚至“富貴險中求”都不足以用來形容許秩的瘋狂。

偏偏做出這樣的決定時,許秩的神情相當平靜,唯有淺灰色的瞳孔深處仿佛能窺見幾分獨屬於混亂之蛾的影子。

許秩的想法向來異於常人,這既可以歸結於她的過往,卻也是經歷如此之多的事件後更看清了是什麽支撐她一路走到現在,也明白她註定無法像其他人一般做出總是很周全亦或者謹慎的決定。

這是她性格中無法更改的底色,也是她為何會吸引【蛾】屬性的根本原因。

“去,幫我找到下一個目標。”

少女的手輕輕擡起,棲息在她小臂上的海東青應聲而起飛入空中,巡視著遠處是否還有獵物的蹤跡。

在這裏,白天的時間似乎被拉長了,許秩的感知中明明該入夜了,時間卻依舊停留在白日。

這對她倒是個好消息,她快速解決著一個又一個獵物,令人遺憾的是,【燈】總是少見的。

因為沒有【心】作為續航,哪怕許秩本人的狀態在連續戰鬥三四輪之後依舊良好,眷族們卻顯然有些疲憊並且受了大大小小的傷需要休息了。

連續和等級高於她的具名作戰並不是次次都能無驚無險,她也不是全然只讓眷族沖鋒自己在後方看戲,不過她的自愈能力過於強大,受的傷很快便已經恢覆,至於超凡能量的損耗……

只要打贏了,就什麽都回來了。

不過眷族們確實需要休息了。

好消息是,她一共抓到了兩個【燈】,三個【蛾】,為了應對午夜,她甚至還放過了其他用得上的屬性,專心在今日尋找與她自身屬性相對的具名,想要盡快在午夜降臨之前再多提升一些自己的實力。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無比漫長的一天下來,她已然與剛步入叢林時的自己有了極大的區別。

超凡者在到達具名之後,其實並沒有很明確的“等級”的劃分,更多是看具名者在漫宿中走的步數以及現實世界中的名望來綜合考慮,甚至更直白點,就是與別人對戰時發揮出的實力來排序。

而許秩覺得自己大概不能遵從這一套,因為她是丁點名望也沒有。

所以自己在心底用簡單的數字做了簡單的規劃,將剛步入具名的自己化作等級1,每當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明顯的提升,那麽等級也相對提升1。

如今,她給自己本體的定位是具名3。

而她曾經在聯邦見過的那位【大主教】,許秩給他的定位是10。

顯然,靈軀和小異種都未曾達到10,甚至有不小的差距,而她也沒有正面見識過【代行者】,只能根據猜測在心中規劃個大概的數字。

至於傳聞中的【教皇】,許秩無法給他做一個準確的定位,但定然是遠遠超越10的。

在“吃掉”幾個【燈】與【蛾】之後,許秩的實力確實得到了很明顯的提升,就連領域都擴張了不少,領域中穩定的地塊也在不斷增加,更別提她本身的實力了。

這樣的進步可謂神速,這當然是因為她有足夠多的眷族來建立以下克上的優勢,她的速度遠比其他來到此地的具名者快上數倍,即使如此,許秩依舊深深覺得還不夠快,不夠踏實。

一日不將木牌的隱秘破解,這些提升的實力都只能算是空中樓閣,她必須再快一些。

才到3,還差得遠呢。

漫長的一天終於即將結束,在午夜降臨之前,許秩找了個顆樹待著。

雖然這裏的樹都長得一模一樣,但還是可以挑一個視野相對好一些的,可以在短暫的休憩中享受一下不知為何格外絢麗的夕陽。

就仿佛是太陽就在近處,陽光不需要遠隔千萬裏來與她相會所以才顯得格外炙熱絢麗,哪怕是夕陽都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

半坐在樹枝上依靠著樹幹,當橘紅色的夕陽照在許秩身上時,她竟從中感受到了幾分撫慰,溫熱的陽光照在她身上,仿佛是母親用手輕輕拂過她的側臉。

就連失落地內那日日夜夜傳來的攪的她不得片刻安寧的誘惑都在此刻減弱了,許秩難得有些昏昏欲睡。

積累了許久的疲憊都在此刻爆發,但她並未打算順著這股溫和的氣息陷入沈睡,只是略有些放松的靠在枝幹上享受片刻的寧靜。

“難怪那些具名在這種地方待那麽久還沒發瘋呢,原來是還有這種好事。”

被夕陽照耀與一場精神按摩沒什麽區別,因為殺戮帶來的負面情緒幾乎一掃而空,許秩覺得自己已經“滿血覆活”了。

眷族們也享受到了這種好處,原本疲倦的狀態在慢慢恢覆,不過速度比起許秩似乎慢上許多。

夕陽只停留了不到一小時,隨著最後一絲橘色隱沒在山頭,許秩的精神也開始緊繃。

要來了。

她從樹幹上坐直,背脊緊繃著,是少見的緊張。

自太陽開始落山的時候,她的手心便已經在微微發燙,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明顯。

仿佛午夜在宣告,這一次,她逃不掉了。

當然,她也沒打算逃。

而在太陽的光輝徹底消失,明月爬上枝頭之時,許秩見到了令她眼皮一跳的一幕。

原本叢林中那些模樣雖詭異但至少顏色很正常的樹在頃刻之間,竟全轉變為黑色!

與她曾在午夜中見到過的一模一樣的顏色!

“……嘶。”

午夜的氣息在這瞬間席卷而來,將許秩淹沒其中,甚至不需要迷霧的裹挾,她已然毫無抵抗之力的進入到了午夜。

或者說,她本就站在午夜的範圍中,自投羅網了。

她站著的樹成了墓碑,許秩自覺不該站在別人墳頭上,於是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她不敢輕易在午夜中開啟【窺密之瞳】,容易一個不註意就看到布滿午夜天空與大地的規則。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地方的規則實在太多了,多到四處都是,但從來沒有超凡者敢來這種地方參悟規則,除非不要命了。

在進入午夜的那一刻,靈軀便已經借口對祁言心說有事,隨後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閉上眼睛,將精力都用在了本體上。

而現在,本體手心裏的印記仿佛滾燙的烙鐵一般散發著灼熱的氣息,好在許秩對疼痛的忍耐力已然遠超常人,楞是連面色都未曾變動哪怕一絲一毫。

讓許秩覺得糟糕不是手心滾燙的印記,而是……

敏銳的直覺在告訴她,危險,非常危險。

危險來自哪裏?

來自……任何地方!

腳下,頭頂,前方,身後,甚至是身邊的樹木與腳下的泥土,都在朝她展露獠牙!

壓抑的氣息自四面八方傳來,在許秩的視線中,樹木與倒影仿佛成了一個個瘦長的鬼影,在不著痕跡的一點點靠近她,直覺告訴許秩,不可以被它們抓住!

可,她又能往哪裏逃?

樹木在午夜中無處不在,不僅僅是身旁的樹木與倒影在逼向她,而是,這四周的,乃至午夜中所有的樹木與倒影都在向她傾斜!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許秩,潛意識與直覺不斷提醒著她快逃,許秩讓小真飛在午夜的空中,透過小真的指引快步躲避著來自樹與影的追殺。

在午夜中,她完全無法補充超凡能量,並且消耗似乎比平常更加劇烈,就連眷族們也被午夜的氣息影響,實力減弱,唯有貓貓完全不受影響。

“你得小心了,午夜裏不光有樹,還有無數的,埋葬在午夜裏的東西。”

噩夢追隨在許秩左右,替她擋住部分鬼影,隨後透過意識向許秩傳遞著:“那些東西受到午夜的驅使,你不一定打的過,就算能打過,它們也足夠耗死你了。”

隨著黑貓的話落下,仿佛為了印證它的發言一般,距離許秩最近的那顆樹下的泥土忽然翻動,隨後,一只腐爛的手從地下伸出,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已經死亡很久了,腐肉都雕零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靈性的幾塊還懸掛在白骨之上。

許秩見狀眼角一跳:“開什麽玩笑,這裏是午夜,又不是什麽喪屍片場!”

而且,糟糕的是,她從這具只露出一只手的白骨上感覺到了超凡氣息,爬出來的,不僅僅是白骨,甚至是一個“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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