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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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張強盛本來就碰了一鼻子灰，此時跑去找張大牛時心頭也窩著火，“張大牛，你算啥玩意？怎麽敢代替我去抓鬮？快把紙條還給我！”
“這是我抽的紙條，憑什麽還給你，你算老幾！老子偏不給你！”張大牛把紙條藏進袖口，把張大江跟張大水兄弟倆都喊了過來，三個人成包圍之勢，把張強盛圍在中間，“我警告你，我從來沒有認過你這個叔，識相點的話，趕緊給我滾，別讓我們看到你，真是倒胃口！”
“你……”張強盛握緊拳頭，要不是王秀花拉住他，恐怕此時已經將拳頭狠狠砸在張大牛頭上。
“算了，阿盛，隨他們去吧！”王秀花長長嘆了口氣，“我去找五良，讓他看在你們死去的阿爹面兒上，重新劃個墳頭給我們！”
“阿娘，這怎麽能算了？明明就是張大牛他們是非不明，親疏不分吶！”張強盛急得在原地跳腳，可又無計可施，只能生生著急。
張大牛他們三個則是一臉得意，只要不讓張強盛那一大家子順心，他們就會很高興，兄弟三躲在一處研究了一會兒紙條上的字，張大水說了句，“大哥，這個墳山我知道，就是我們阿爹葬的那片山，可是這上頭沒有寫明地界，而且上面還有幾座墳，不會都要我們弄吧？”
張大牛仔細看了下，確實是這樣，讓他們給自己的阿爹阿娘掃墓這是人之常情，可是那上頭還有幾座野墳，要是沒記錯的話，張緒茆好像也葬在那一片山上，若是都算在他們頭上的話，這怕是要到半夜也劈不出一條路來，更別說是在規定時間內掃墓了。
三兄弟面面相覷，最後張大水急中生智，忙攔住去找張五良良的王秀花，“阿奶，阿奶，你等我一下！”
聽到有人喊自己，王秀花停了腳步，回頭看到張大水先是一楞隨後帶著笑容溫柔地看著張大水，這也是張大水第一次喊她“阿奶”，她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先是給張大水整了下頭發，笑盈盈看著他，“是大水啊，你喊阿奶做啥子啊？”
“阿奶，是這樣的，剛剛我們三兄弟商量了下，覺得我們不應該搶你們的紙條，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應該一條心，所以我們決定把紙條還給你們，這樣你們就不用再去找五良叔了。阿奶覺得這樣好不好？”
兩聲阿奶，一句一條心一家人，已經是把王秀花哄得一楞一楞的，哪裏會想著這小子是不是藏著別的心思，王秀花當時就拍了拍張大水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還是阿水懂事，你也要勸勸你那兩個哥哥，一家人不要老是作對，血緣關系是切不斷的！”
“好嘞！”張大水撓了撓後腦勺，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卻也更讓王秀花心疼了。
就這樣張大水跟王秀花都喜滋滋，只不過兩人心境完全不同。
拿到紙條的王秀花急忙把紙條遞給了張強盛並說明了這紙條的由來，一聽到紙條是張大水給的，其他幾人都坐不住了。
“這小子怎麽可能會突然好心把自己抽到的紙條給我們？莫不是這裏頭憋著什麽壞吧？”黃會員偷偷看了張大水一眼，也沒看出個什麽不對勁，但心裏還是有這些疑惑，不僅僅是黃會員其他人都是如此。
張強盛本來想再去找張大水問清楚，可是看著堂前所剩無幾的人又開始猶豫了，如果再不上山，恐怕搞到天黑都完成不了。
“除了阿娘跟張哆哆外，其他人都跟我上山去，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再不出發午飯都趕不回來吃！”張強盛把大家都召集在一塊吩咐道，可當他打開紙條之時臉都氣綠了。
所謂的和睦林原本是一座荒林，要不是當時張緒茆堅持下葬到那個地方，大家都不曉得有這個塊山林，距離張緒茆離世也有好幾個月了，估計那邊已經荒草叢生，更何況那兒的山路非常難走，稍有不註意，很有可能會從山坡上滾下去。
看到和睦林三個字，趙小慧也是瑟瑟發抖，要記得當初她追著張強盛跑出來，不知怎麽就跑到這座山林來了，還不慎摔了下去，若不是張緒茆跟王秀花晚上把她尋回去，恐怕當時就一屍兩命了。
每個人對和睦林都有不一樣的想法，就連黃會員也是！或許是命運安排吧，既然如此大家也只能服從安排。就這樣一行人扛著鋤頭砍柴刀紛紛上了山。
等大會兒離開後，王秀花把張哆哆安頓好也準備跟在後頭，誰知張哆哆早就知道王秀花會這樣做，一直抱著王秀花苦苦哀求道，“阿奶，你能不能帶我一起上山啊？我知道我阿爺就葬在那個什麽林，我想去給阿爺掃墓，阿奶，求求你了，我想阿爺了！”
就這麽幾句話，讓王秀花瞬間淚流滿臉，她想偷偷跟著，又何嘗不是想去看看張緒茆呢？可是那塊山林太陡峭了，她也怕張哆哆出事，一年之間她已經失去太多太多親人了，她已經經受不住任何傷痛了。
張哆哆自然也看出了王秀花的遲疑與擔憂，於是她再三保證，“阿奶，我就在路邊，絕對不去危險的地方，我就只是去看一下阿爺，我想阿奶您也是想阿爺了，阿爺是阿奶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對於哆哆來說，阿爺也很重要啊！”
看著張哆哆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王秀花最後還是心軟了下來，她很嚴肅地跟張哆哆說，“那你一定要答應阿奶，不能亂跑，就只能在阿奶身邊，我們看了下阿爺就回來！”
就這樣祖孫兩人紛紛上了山！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裏是荒草一片，殊不知竟然有一條挖好的半新的路，且那些崎嶇不平的地方也被人用青石給鋪平了，如此一來今兒掃墓時可省事了不少。
只是誰會大老遠跑這裏來開了條路呢？照路上的腳印來看少則也有兩三個月時間了。
只是當下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畢竟還只是有條現成的路，山林裏的東矛以及那些幹樹枝枯樹葉還是需要全部清理掉，當然還有墳頭上的雜草，不然等下放鞭炮上香燒表心紙時怕把山給點著了。
這次大家都挺齊心的，沒多久整片山林就清理了一小半，張強盛幹的活兒較多，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他把砍柴刀往旁邊一放，給趙小慧倒了杯茶水，趙小慧沒喝完的，他才喝。
休息了一會兒後，體力又恢覆了七八成，他往下一看，好家夥，這片山林沒想到這麽大，這麽多人才只清理一半，還有另外一半基本上沒動，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下面一半就是張強旺的墳頭。
張強盛爬上一顆高大的樹，站在樹上四處看了很久，果然那三個兔崽子真就沒來給他們阿爹阿娘掃墓。
不過他怎麽好像看到了王秀花，而王秀花身邊的那個女娃子竟是張哆哆，這兩人怎麽來了？
“阿娘，你怎麽來了？”張強盛把手捂成喇叭狀沖王秀花大喊，經他這麽一喊，其他幾個正在幹活的人也都停了下來，趙小慧拿著砍柴刀一邊走一邊砍掉絆腳的灌木叢跟雜亂無序的東矛，迅速往王秀花那邊走去。
“阿娘，你要小心點，這路不好走！”趙小慧攙扶著王秀花，眼神往張哆哆身上看去，好幾次見張哆哆險些摔倒，她很想扶一下，可是那只剛伸出去的手卻又給收了回來。原因很簡單因為每次她正準備扶一把時，張哆哆自己抓住樹枝又重新站了起來，小小的身軀是如此要強，要強到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這兒阿娘經常來，阿娘對這裏比你們任何人都熟，你不用管我，快到中午了，你自己去忙，我就過來看看你阿爹。”王秀花果然像她說的那樣對這一塊非常熟悉，簡直是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張緒茆的墳頭，墳頭上並沒有什麽雜草，只是周邊有些枯死的東矛跟樹枝，把這些清理掉就好了，所以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王秀花用衣袖擦了擦那塊石頭做的牌位，上頭的字她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但她擦得非常認真，眼眶裏忍了很久的眼淚在此刻已經決堤，再也沒辦法抑制，她不敢放聲哭，只是不停地啜泣。很快眼淚就把墳山的一抔土給打濕了。
“阿奶，你別難過了，阿爺看到你這樣，心裏頭肯定也不舒服的！”張哆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著，只好用小手輕輕地撫摸著王秀花的後背，她跪在墳前，眼淚跟著一同掉落。
“也不知道你阿爺睡在這裏頭難不難受？在陰曹地府有沒有吃的？我們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饑荒，我們自己也吃不飽飯，估計他在裏邊也沒有吃的吧！我們這代人啊真的是苦就要苦一輩子啊！”王秀花很是傷懷，把那塊石牌仔細擦了好幾遍，“哆哆，你說人是不是特別不值得？不管生前多麽風光或者多麽有錢，一旦死了就只是一抔土，兩眼一閉躺在這棺材裏就再也不過問世間事，平時也沒有人來祭拜，一年也就清明來這麽一趟，除除草，上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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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盛本來就碰了一鼻子灰，此時跑去找張大牛時心頭也窩著火，“張大牛，你算啥玩意？怎麽敢代替我去抓鬮？快把紙條還給我！”
“這是我抽的紙條，憑什麽還給你，你算老幾！老子偏不給你！”張大牛把紙條藏進袖口，把張大江跟張大水兄弟倆都喊了過來，三個人成包圍之勢，把張強盛圍在中間，“我警告你，我從來沒有認過你這個叔，識相點的話，趕緊給我滾，別讓我們看到你，真是倒胃口！”
“你……”張強盛握緊拳頭，要不是王秀花拉住他，恐怕此時已經將拳頭狠狠砸在張大牛頭上。
“算了，阿盛，隨他們去吧！”王秀花長長嘆了口氣，“我去找五良，讓他看在你們死去的阿爹面兒上，重新劃個墳頭給我們！”
“阿娘，這怎麽能算了？明明就是張大牛他們是非不明，親疏不分吶！”張強盛急得在原地跳腳，可又無計可施，只能生生著急。
張大牛他們三個則是一臉得意，只要不讓張強盛那一大家子順心，他們就會很高興，兄弟三躲在一處研究了一會兒紙條上的字，張大水說了句，“大哥，這個墳山我知道，就是我們阿爹葬的那片山，可是這上頭沒有寫明地界，而且上面還有幾座墳，不會都要我們弄吧？”
張大牛仔細看了下，確實是這樣，讓他們給自己的阿爹阿娘掃墓這是人之常情，可是那上頭還有幾座野墳，要是沒記錯的話，張緒茆好像也葬在那一片山上，若是都算在他們頭上的話，這怕是要到半夜也劈不出一條路來，更別說是在規定時間內掃墓了。
三兄弟面面相覷，最後張大水急中生智，忙攔住去找張五良良的王秀花，“阿奶，阿奶，你等我一下！”
聽到有人喊自己，王秀花停了腳步，回頭看到張大水先是一楞隨後帶著笑容溫柔地看著張大水，這也是張大水第一次喊她“阿奶”，她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先是給張大水整了下頭發，笑盈盈看著他，“是大水啊，你喊阿奶做啥子啊？”
“阿奶，是這樣的，剛剛我們三兄弟商量了下，覺得我們不應該搶你們的紙條，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應該一條心，所以我們決定把紙條還給你們，這樣你們就不用再去找五良叔了。阿奶覺得這樣好不好？”
兩聲阿奶，一句一條心一家人，已經是把王秀花哄得一楞一楞的，哪裏會想著這小子是不是藏著別的心思，王秀花當時就拍了拍張大水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還是阿水懂事，你也要勸勸你那兩個哥哥，一家人不要老是作對，血緣關系是切不斷的！”
“好嘞！”張大水撓了撓後腦勺，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卻也更讓王秀花心疼了。
就這樣張大水跟王秀花都喜滋滋，只不過兩人心境完全不同。
拿到紙條的王秀花急忙把紙條遞給了張強盛並說明了這紙條的由來，一聽到紙條是張大水給的，其他幾人都坐不住了。
“這小子怎麽可能會突然好心把自己抽到的紙條給我們？莫不是這裏頭憋著什麽壞吧？”黃會員偷偷看了張大水一眼，也沒看出個什麽不對勁，但心裏還是有這些疑惑，不僅僅是黃會員其他人都是如此。
張強盛本來想再去找張大水問清楚，可是看著堂前所剩無幾的人又開始猶豫了，如果再不上山，恐怕搞到天黑都完成不了。
“除了阿娘跟張哆哆外，其他人都跟我上山去，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再不出發午飯都趕不回來吃！”張強盛把大家都召集在一塊吩咐道，可當他打開紙條之時臉都氣綠了。
所謂的和睦林原本是一座荒林，要不是當時張緒茆堅持下葬到那個地方，大家都不曉得有這個塊山林，距離張緒茆離世也有好幾個月了，估計那邊已經荒草叢生，更何況那兒的山路非常難走，稍有不註意，很有可能會從山坡上滾下去。
看到和睦林三個字，趙小慧也是瑟瑟發抖，要記得當初她追著張強盛跑出來，不知怎麽就跑到這座山林來了，還不慎摔了下去，若不是張緒茆跟王秀花晚上把她尋回去，恐怕當時就一屍兩命了。
每個人對和睦林都有不一樣的想法，就連黃會員也是！或許是命運安排吧，既然如此大家也只能服從安排。就這樣一行人扛著鋤頭砍柴刀紛紛上了山。
等大會兒離開後，王秀花把張哆哆安頓好也準備跟在後頭，誰知張哆哆早就知道王秀花會這樣做，一直抱著王秀花苦苦哀求道，“阿奶，你能不能帶我一起上山啊？我知道我阿爺就葬在那個什麽林，我想去給阿爺掃墓，阿奶，求求你了，我想阿爺了！”
就這麽幾句話，讓王秀花瞬間淚流滿臉，她想偷偷跟著，又何嘗不是想去看看張緒茆呢？可是那塊山林太陡峭了，她也怕張哆哆出事，一年之間她已經失去太多太多親人了，她已經經受不住任何傷痛了。
張哆哆自然也看出了王秀花的遲疑與擔憂，於是她再三保證，“阿奶，我就在路邊，絕對不去危險的地方，我就只是去看一下阿爺，我想阿奶您也是想阿爺了，阿爺是阿奶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對於哆哆來說，阿爺也很重要啊！”
看著張哆哆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王秀花最後還是心軟了下來，她很嚴肅地跟張哆哆說，“那你一定要答應阿奶，不能亂跑，就只能在阿奶身邊，我們看了下阿爺就回來！”
就這樣祖孫兩人紛紛上了山！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裏是荒草一片，殊不知竟然有一條挖好的半新的路，且那些崎嶇不平的地方也被人用青石給鋪平了，如此一來今兒掃墓時可省事了不少。
只是誰會大老遠跑這裏來開了條路呢？照路上的腳印來看少則也有兩三個月時間了。
只是當下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畢竟還只是有條現成的路，山林裏的東矛以及那些幹樹枝枯樹葉還是需要全部清理掉，當然還有墳頭上的雜草，不然等下放鞭炮上香燒表心紙時怕把山給點著了。
這次大家都挺齊心的，沒多久整片山林就清理了一小半，張強盛幹的活兒較多，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他把砍柴刀往旁邊一放，給趙小慧倒了杯茶水，趙小慧沒喝完的，他才喝。
休息了一會兒後，體力又恢覆了七八成，他往下一看，好家夥，這片山林沒想到這麽大，這麽多人才只清理一半，還有另外一半基本上沒動，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下面一半就是張強旺的墳頭。
張強盛爬上一顆高大的樹，站在樹上四處看了很久，果然那三個兔崽子真就沒來給他們阿爹阿娘掃墓。
不過他怎麽好像看到了王秀花，而王秀花身邊的那個女娃子竟是張哆哆，這兩人怎麽來了？
“阿娘，你怎麽來了？”張強盛把手捂成喇叭狀沖王秀花大喊，經他這麽一喊，其他幾個正在幹活的人也都停了下來，趙小慧拿著砍柴刀一邊走一邊砍掉絆腳的灌木叢跟雜亂無序的東矛，迅速往王秀花那邊走去。
“阿娘，你要小心點，這路不好走！”趙小慧攙扶著王秀花，眼神往張哆哆身上看去，好幾次見張哆哆險些摔倒，她很想扶一下，可是那只剛伸出去的手卻又給收了回來。原因很簡單因為每次她正準備扶一把時，張哆哆自己抓住樹枝又重新站了起來，小小的身軀是如此要強，要強到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這兒阿娘經常來，阿娘對這裏比你們任何人都熟，你不用管我，快到中午了，你自己去忙，我就過來看看你阿爹。”王秀花果然像她說的那樣對這一塊非常熟悉，簡直是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張緒茆的墳頭，墳頭上並沒有什麽雜草，只是周邊有些枯死的東矛跟樹枝，把這些清理掉就好了，所以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王秀花用衣袖擦了擦那塊石頭做的牌位，上頭的字她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但她擦得非常認真，眼眶裏忍了很久的眼淚在此刻已經決堤，再也沒辦法抑制，她不敢放聲哭，只是不停地啜泣。很快眼淚就把墳山的一抔土給打濕了。
“阿奶，你別難過了，阿爺看到你這樣，心裏頭肯定也不舒服的！”張哆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著，只好用小手輕輕地撫摸著王秀花的後背，她跪在墳前，眼淚跟著一同掉落。
“也不知道你阿爺睡在這裏頭難不難受？在陰曹地府有沒有吃的？我們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饑荒，我們自己也吃不飽飯，估計他在裏邊也沒有吃的吧！我們這代人啊真的是苦就要苦一輩子啊！”王秀花很是傷懷，把那塊石牌仔細擦了好幾遍，“哆哆，你說人是不是特別不值得？不管生前多麽風光或者多麽有錢，一旦死了就只是一抔土，兩眼一閉躺在這棺材裏就再也不過問世間事，平時也沒有人來祭拜，一年也就清明來這麽一趟，除除草，上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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