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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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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雲深之前也見過不要臉的,但這次顯然再次刷新了下限,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這些人一直這麽不要臉的嗎?”

要是對方光明正大的一對一單挑,雲深倒還高看他們,可對方明顯是打算用人海戰術耗死他們兩人,行事一點都不光明磊落,完全沒有仙門大宗應有的風範。

也難怪大反派要叛出劍宗,寧願成為天下共敵也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

在這些仙門弟子的襯托下,隋簡在雲深心目中更加的偉光正了。

“既然知道他們不要臉,你理他們作甚?小心被帶壞了。”

隋簡淡定的附和著他,完全沒將那群宗門弟子放在眼裏,轉而對銀犀靈鹿道:“還不上飛舟是等著等會兒被抓嗎?”

銀犀靈鹿這才回過神,招呼著族群排隊跳上飛舟的甲板。

“最後警告你們一次,把銀犀靈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眼看著隋簡二人就要帶走所有靈鹿,帶頭的齊長老立馬急了。他可是承諾了其他宗門不少的好處才請來了幫手,就這麽讓他們走了,不說砸出去的那些損失,請了如此多的人還沒把銀犀靈鹿搶過來,這叫他們禦靈宗的臉面以後往哪兒擱?

禦靈宗的臉面往哪兒擱隋簡和雲深可管不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土元素之心已經得到了,能凈化混沌之息的銀犀靈鹿也安全無恙,那麽他們幹嘛還要傻乎乎的跟這些不要臉的修士繼續虛與委蛇?

雲深朝他們做個鬼臉,囂張至極的哼了哼:“有本事你們自己來搶啊!”

說著轉身逃也似的竄到隋簡身後,挑釁般伸手豎起中指,特別的狐假虎威。

“你!”齊長老被氣得倒仰,雖然沒看懂那手勢是什麽意思,但也知道絕對不友好。他死死的瞪著雲深,好像要用眼刀子將雲深千刀萬剮一樣。

他轉身側目,對身後的八大宗門帶隊長老道:“諸位,豎子囂張,搶我禦靈宗靈獸還羞辱於我。我禦靈宗實力孱弱不及各位的宗門,叫他羞辱了忍忍便算了,可齊某實在是替各位咽不下這口氣,還望諸位給他一些顏色瞧瞧,教一教他什麽叫尊卑有序的規矩。”

齊長老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好似以多欺少的人不是他一般,還將自己說成了受害苦主,連帶著也給其餘宗門長老上眼藥。

只是其他宗門的長老也不是無腦的草包,可不會因為他一兩句話就熱血上頭沖動犯事,太珩宗的帶隊長老不屑的冷笑道:“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大話做什麽?都是千年的老狐貍,我們還能不清楚這其中的小九九嗎?”

“要我們幫你搶銀犀靈鹿可以,別忘了答應我們的,分我們一頭靈鹿就行了。”

他話音落下率先出手,雙手結印的速度快出了殘影,短短一息時間就凝聚了無數的風刃朝一人一參襲擊而去。

雲深沒想到對方還真一言不合就動手,當即嚇得吱哇亂叫著躲在隋簡的身後尋求庇護。

隋簡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而後手中靈劍一揮,僅僅憑借那一劍的磅礴劍意便將所有風刃都撕裂殆盡。

太珩宗長老一擊不成又迅速結印,接連幾個殺招招招致命,若是修為低些的,早都讓他給挫骨揚灰了。

偏偏就是這般拼盡了全力都讓隋簡一劍化解,他暗暗心驚,直覺眼前這個散修絕無齊長老之前說的那樣孱弱。

只怕他們都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存在了。

“諸位,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他揚聲高喝,再次結印,這次凝聚的風刃比之之前更加猛烈強橫,與此同時其他帶隊長老紛紛出了手,他一擊發出後立馬不動聲色的躲到了隊伍的後方,用眼神示意門下的弟子準備隨時撤退。

被八人同時圍攻的隋簡一邊護著雲深,一邊還要思考如何脫困,而被他護著雲深也沒閑著,時不時的召喚出藤蔓暗中放冷箭,不是勾著藤蔓尖尖纏著這人的褲腿扒他褲子,就是操縱著藤蔓搞背後偷襲亂拳打老師傅。

兩人且戰且退,雲深趁著隋簡將那些長老牽制住的空檔,從袖籠裏掏出一把小地雷,揚手一揮,十幾枚小地雷天女散花一般散開,然後急劇壓縮又膨脹,轟轟轟的炸出了音爆。

隋簡立馬趁機摟著雲深的腰,帶著他一躍飛上飛舟,然後在那些長老的眼皮子底下揚長而去。

飛舟速度本身就極快,再加上有隋簡的靈力加持,嗖一下就只剩下了一道流光,等躲避小地雷爆炸沖擊的長老們反應過來時就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了。

齊長老臉色黑沈如鍋底,他心急如焚咬牙切齒的說:“快追啊!楞著做什麽!”

八名長老眼中同時閃過一絲不虞,但念及對方承諾的好處,還是依言朝飛舟追趕而去。

隋簡還未叛逃劍宗之前是首席大弟子,天元秘境的歷練他參與過不止一次,甚至還代替過門中長老領隊,自然是對秘境出口的方位十分熟悉。

他一路驅使著飛舟往出口飛去,在飛舟穿入出口時,他立刻調動丹田內所有的靈力,萬千劍影將出口的空間壁壘刺破,引發一陣陣空間爆炸。

爆炸的沖擊波將飛舟沖出出口,與此同時隋簡迅速咬破指尖,用心頭血憑空畫下一個深奧晦澀的陣法符文,掌心一推,血色的符文便鐫刻在了秘境的出口處。

他刻意毀壞了天元秘境的出口,並且布下了一個殺陣,將那些修士全都困死在了秘境之中。混沌之息汙染的速度極快,若是這些宗門弟子無法破開出口處的陣法障礙,被混沌之息吞噬汙染只是早晚的事情。

做完這些隋簡已經耗空了體內的靈力,渾身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卸掉了一般,許久沒有感受到的刮骨的疼痛席卷而來,腦袋一陣陣嗡鳴眩運。

雲深察覺不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隋簡面如金紙,嘴唇的血色都褪了個幹凈。他搖頭說著沒事,但雲深卻怎麽都不信,非要奴役木靈之心凝聚木元素靈力氣渡給隋簡療傷吸收,又扳了一小節參須壓在隋簡舌尖下,直到他臉色緩和了許多才徹底放下了心。

此地不宜久留,難保秘境裏的人不會追出來,隋簡打坐調息緩和了一下身體上的疼痛以後,立刻讓雲深將之前收集的日精拿了出來,然後一口氣全部煉化吸收,丹田內的靈力短時間內被填滿,他取出幾張空間傳送符接連打出。

傳送符飛到飛舟前方自燃燒成了灰燼,一道空間裂縫被撕裂開來,與此同時飛舟自身的防禦陣法被一層層激活,一往無前的沖入空間裂縫之中。

空間傳送符的出口是固定的,由於是人力搭建的通道,相對於其他空間裂縫更為穩定,飛舟的防護陣法足以抵擋住內裏的空間亂流,只是這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和精神力。

當飛舟沖出空間裂縫時,隋簡體內的靈力也再次被壓榨一空。

這番極限的操作還是太過勉強,他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眼前一陣陣發黑眩暈,但強橫的意志力還是讓他表面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甚至對上雲深擔憂的目光時,還能輕松自如的戲謔道:“沒力氣了,借我靠一靠。”

他拉過雲深,高大的身軀直接靠到了雲深的身上,下巴擱在他頭頂,胸膛快速起伏喘息。

雲深這個時候也不會以為他在逗自己,然後傻乎乎問有沒有事,這明眼一看就很有事。

雲深默不作聲的為他療傷,全程安靜得過分。

隋簡敏銳的察覺不對,定眼一看,人參精嘴撅得老高,分明就是在生悶氣。

隋簡擡手掐著人參精氣鼓鼓的臉頰,好整以暇道:“氣什麽?”

他知道雲深在氣什麽,卻明知故問。

雲深翻了個白眼:“少裝傻。”

雲深就是氣他不愛惜自己,也氣自己沒什麽能力幫助到他。

好像除了煉丹以外,他就幹什麽都不行了。

人參精開始陷入自我懷疑之中,隋簡輕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收集這些天靈地寶是為了什麽嗎?”

雲深一楞,說好的他贏回了靈澤之心隋簡就提前把秘密告訴他的,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怎麽給忘了呢?肯定是因為丹師大比之後就直接趕來天元秘境所以才忽略掉的。

人參精有些期待的眨巴眨巴眼睛:“所以你是準備自覺告訴我了?”

隋簡不置可否,卻遞給他一枚玉簡。

“這是什麽?”

雲深不明就裏的接過來,猜測難道大反派的秘密都在裏面了。

當期待已久的答案放置在面前等待他親手揭曉,雲深反而有些猶豫躊躇了,他捧著玉簡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緊張得手抖。他扭頭問隋簡:“你幹嘛不能直接說出來?這樣弄得我好緊張。”

隋簡挑眉輕笑:“緊張什麽,一看不就明白了?”

雲深想想也對,一咬牙心一狠,神識探入玉簡內,然後就看到了泛著金光的涅槃丹三個大字,緊隨其後的便是密密麻麻一長串的天材地寶名單。包括但不限於他之前在方陵的靈植大全裏背下的那些十級靈植,各種十級以上妖獸的妖丹,以及名單最後的他們已經收集齊的五系元素之心,沒收集到的炎陽液、鳳凰骨。

他茫然的擡頭:“這是……一個丹方?”

需要用到這麽多天材地寶的丹方,絕對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十級丹方。

果然,他聽到隋簡用很尋常的語氣說:“這是個神級丹方,在十級之上,可逆轉神魂和經脈上的損傷,是我在一處海底秘境之中偶然所得。”

人參精聽完後更迷茫了:“這算什麽秘密?”

雖然神級丹方傳到修仙界內定能掀起驚濤駭浪,但還不至於讓大反派這麽嚴防死守的瞞著他吧?

難道是大反派不信任他?

雲深深受打擊,還沒來得及傷心,就聽隋簡隨口說了一句:“確實算不上什麽秘密,只是那時你剛開始修習煉丹,就算告訴了你這個丹方的存在也只是徒增煩惱,倒不如一開始就不知道,還來得輕松自在些。”

人參精:“…………”

那我真是謝謝你呢,這麽為我著想。

雲深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但他找不到證據。

.

由於空間傳送符的出口就在西洲的邊境,回滄驥的路程被縮短了將近三分之二,飛舟在西洲上空飛行了兩天後抵達了滄驥成的城門。

這次迎接他們的還是一身紅衣的無心,只是他頭上多了一只神氣驕矜,抖擻著烏黑得五彩斑斕的翎羽的三足金烏。

三足金烏的頭上,還窩著一只肥嘟嘟的雞崽。

像套娃一樣。

“嘎嘎嘎!”

小金烏一見到雲深就十分興奮,撲棱著翅膀像只炮.彈一樣直直撞進他懷裏,可苦了它頭頂上的雞崽,一個沒站穩咕嚕嚕的滾了下來,被無心眼疾手快的接住才沒摔成雞餅。

雲深伸手接住小金烏,沈甸甸的重量讓他差點手滑沒接住。他驚奇的感嘆道:“呀,小金烏好像又長大了不少。”

這才分開了半個月不到,小金烏卻圓了整整一圈,連翎羽捏著都越發的堅硬了。

隋簡撇了一眼在雲深懷中翻滾,被撓下顎舒服得快軟成一團的金烏,語氣淡淡的說了句:“大約是夥食太好,吃胖了吧。”

雲深聞言捏了捏小金烏腹部的軟肉,突然覺得好像是這麽一回事。

而被汙蔑是長胖了的小金烏直接炸了毛,對著隋簡就是一頓啾啾嘎嘎的狂叫,然後被隋簡一個冷漠的眼神鎮壓得閉了嘴,委屈巴巴的貼著雲深淚眼汪汪。

雲深被它逗得忍俊不禁,勸隋簡道:“好了,你別動不動就打擊它,它還是個孩子。”

隋簡不置可否。

兩人談話打趣間往城門走去,無心拎著被忽略顯得有些生無可戀的雞崽緊跟其後,在他們即將踏入城門時,一道熟悉的清潤嗓音傳入耳膜。

“師兄,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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