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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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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雲深趴在床榻上,肚子下墊了個軟枕,累得兩眼發直,動一下手指頭都覺費勁。

儼然是支失去了夢想的人參精。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雲深感覺自己被騙了,但好像又沒被騙。

他頭頂冒出的枝葉糾結得擰成了麻花。

“還疼?”

一只微涼的手掌覆上他酸痛的腰肢輕輕按揉。

雲深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質問:“這雙修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樣!”

“治病是這樣治的嗎?!”

怎麽沒人告訴他修仙界的雙修居然是十八禁啊!這太離譜了!

兩天之前,雲深打死都不會覺得自己居然能跟大反派滾一個被單裏去,然而現實就是不但滾了,還滾了兩天一夜!

雲深氣得直打哆嗦。

隋簡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掐著他頭頂氣得豎起的葉片道:“我問過你知不知道雙修是什麽,你怎麽回答的?”

雲深:“…………”

他回答的知道。

原本氣焰囂張的人參精渾身一僵,神情萎靡了些許。

隋簡繼續輸出:“我還問過你會不會反悔,你又是怎麽說的?”

雲深:“…………”

他信誓旦旦的說絕不反悔。

人參精直接石化了。

這時他才意識到他以為的雙修跟隋簡口中的雙修完全是兩碼子事。

這也不能怪大反派,是他自己誤會了沒搞清楚,所以導致大反派也誤會了,於是才造成這樣的局面。

而且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懵懂不知,但後來被扒了衣裳泡進浴池後明明發現了不對勁,卻因為得了趣而半推半就了。

說起來全賴他自己。

雲深整支參都要裂開了,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面對隋簡。

他有些縮頭烏龜的想,要不跟大反派好好解釋一下,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就這麽掀過去了?

還不待他組織措辭坦白從寬呢,隋簡卻忽然神情一變,笑意不達眼底的冷聲問:“你莫不是想告訴我其實是誤會一場,然後睡了我以後穿褲子不認賬?”

雲深:“…………”

大反派是會讀心術嗎!為什麽這都能猜到!

眼看著隋簡目光越來越危險,雲深硬著頭皮勉強的笑了笑:“怎、怎麽會呢?”

話音剛落下,前一秒還風雨欲來的大反派立馬變了臉,掌心貼著他臉頰輕輕摩挲,柔聲道:“沒有最好。”

他說著將雲深摟進懷裏,輕拍他後背:“累了就睡會兒,過兩日得回玲瓏塔了,得好生修養一番才是。”

雲深欲哭無淚,只覺得要完,絲毫沒發現用下巴抵著他頭頂的隋簡嘴角壓抑不住的上揚。

.

得虧修仙的人體質都很好,昨夜還快廢了的人參精一覺睡醒又生龍活虎的,他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跟隋簡突然變質的關系,一大早就火燒屁股跑了。

給出的借口特別的爛,他要回玲瓏塔閉關沖擊五級丹藥時。

隋簡倒是想把人留下,但抓得太緊反而容易把人嚇跑,倒不如適當的放松一下,才更方便日後把人套牢。

雲深回了玲瓏塔將剩餘的假期消掉,然後轉頭就接了一大堆任務,一頭紮進了煉丹室閉關。

雲深一心一意撲到煉丹上,忙碌充實的煉丹生活讓他暫時忘記了雙修的事。

他接的煉丹任務繁多,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七天,與此同時他煉丹的水平已經積累到了到達五級丹師的瓶頸期,突破就差臨門一腳。

雲深在出塔和繼續閉關沖擊之間來回猶豫,最後還是腦海裏突然浮現的沖擊蕩漾水花四濺的畫面讓他堅定了閉關的念頭。

他果然還是沒做好面對大反派的心理準備,還是再給自己一點時間冷靜冷靜比較好。

沖擊進階這事肯定是比什麽都重要,他閉關不出想必大反派也是能理解的。

於是人參精心虛不已的自己給自己搭了臺階下,然後心安理得的繼續閉關。

而守著七日之期準時守在玲瓏塔外,等了大半日都未見到人,最後是管事出來告知雲深仍在閉關的隋簡則暗暗咬牙。

他面色陰郁,舌尖抵著犬牙冷笑。

果然還是把人給嚇到了,不過無妨,他等得起。

又過了兩日,雲深成功進階五級丹師,他用神識內視了一番比之前更為廣闊充沛的精神海,頗為滿意的點頭。

在神識即將撤出時,他突然發現識海裏懸浮的上清玉玄心經旁邊居然多了一枚陰陽相生的八卦魚玉盤。

八卦魚玉盤靜靜的旋轉著,好似本來就在識海之中,與識海相伴相生一般。

這是什麽時候多出來的?

雲深抓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用神識繞著八卦魚轉動,甚至試探性的伸出神識觸手去觸摸八卦魚,結果觸碰到八卦魚的神識像是被什麽吞噬吸收了一般,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深這下子就更覺得奇怪了,他突然想起師尊除了給他這本心經以外,還給了他一柄玉如意。

他立馬撤出神識在空間戒指裏翻找,但什麽都沒找到,他以為自己記錯了,玉如意沒放在自己戒指裏,於是又將隋簡那枚儲物戒也搜刮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難道玉如意就是那八卦魚玉盤?

給他玉如意和心經的道姑早已羽化,就算他再回傳承之地去找也找不到人為自己解惑了,雲深只能暫時將疑惑放到了一邊。

他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看看蛋和扶桑神樹的種子了,於是將這兩個都拿了出來。

許是得到了大量的能量補給,又時時跟在雲深身邊受他修行時凝聚的木系靈力蘊養,加上還有木靈之心蓬勃的生命力影響,灰撲撲的蛋已經完全褪去了蛋殼上外層灰暗的色彩,顯露出真正的顏色。

只見蛋殼呈耀眼的金色,道道火紅的紋路蘊含著無上的深妙奧義。

雲深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顆蛋肯定不是普通的靈獸。

扶桑神樹一直護著,臨死都要托孤給自己的蛋,難道還能是傳說之中的金烏不成?

雲深光想想就覺得不太可能,修仙界內可從未聽說過關於金烏的傳說呢,想必寫下這本文的作者壓根就沒將金烏設定進來。

大概是什麽其他血脈比較高貴的靈獸吧。

他如此想著,伸手去戳了戳安安靜靜的躺著的蛋。

蛋殼裏的小家夥生命力比之前頑強了許多,甚至還能分出一小股神識來纏繞著雲深的指尖與他戲耍,只是時間只維持了短短幾息就因為能量不足縮了回去。

雲深將蛋仔細收回空間戒指裏,然後才有空去觀察扶桑神樹的種子。

他原本對種子已經不抱希望了,卻不曾想被他種在土裏的種子竟然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只見花盆裏光禿禿的泥土上拱出了一個新生的尖芽,小小一顆,甚至不仔細看還註意不到它的存在。

雲深猛得睜大了雙眼,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收獲一個意外之喜。

只要發了芽,之後就好養活了。

雲深記得隋簡似乎對扶桑神樹很是在意,雖然他表面上沒表現的出來,但當初第一次聽到自己說扶桑神樹時大反派是失態的,顯然扶桑神樹對他而言很重要。

這個時候的雲深完全忘記了雙修的窘迫,一心一意的想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隋簡,但離玲瓏塔開放的時間還有五六天,他便是想馬上見到隋簡都不能夠。

於是雲深只好將發芽的扶桑神樹留在了外面,以便隨時觀察生長情況。

剩下的五日裏雲深將完成的任務一一上交,林林總總的算下來,竟賺了將近五十點積分,加上之前剩餘的,已經完全夠他未來一個月在玲瓏塔內揮霍了。

離開玲瓏塔之前,雲深順道報名了試煉之地的進階考試。

如今他已經是五級丹師,四十層以下的塔層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如果還想繼續進階,往高層攀升才是真理。

隋簡還是準時守在塔外等他,過於出眾的樣貌讓他即使站在人群之中也極為顯眼,雲深一眼就看到了他在哪兒。

“隋簡!給你看個寶貝!”

半個月的時間,記吃不記打的人參精已經完全忘了之前的尷尬,他雙手捧著手裏醜了吧唧還有豁口的陶土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隋簡身邊,然後炫耀一般將陶土盆湊到隋簡面前。

“看!它發芽了!”

人參精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得似冬日的暖陽,不是特別灼熱但卻溫暖耀眼。

隋簡對此顯得興趣缺缺,倒是牽著他手十指相扣牢牢握緊,好似防著他回過神來又跑了似得。

他眉尾微挑,戲謔的打趣道:“不躲我了?”

雲深後知後覺的尷尬了起來,他心虛不已但卻嘴硬的不肯承認:“你瞎說,我才沒躲,我是為了沖擊進階才沒出塔的,我現在可是五級丹師了呢。”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的,他絕對沒有躲人的意思。

“是嗎?”

隋簡不置可否,從他手中拿走陶土盆,熟練的抱在了臂彎裏,而後就這麽十指相扣的拉著人往回走。

四周投來的打量目光讓被牽著的雲深紅透了臉,他試著掙紮一下,結果怎麽也抽不回手,反而被扣得更緊了,還讓隋簡懲罰似的用力捏了捏。

他回頭看著雲深道:“你若是實在不想走路,那我抱你走也不是不行。”

隋簡是打定了主意要將他一路牽回家,雲深真怕他會直接將自己打橫抱起招搖過市。

那他寧願自殺,也好過這樣社會性死亡。

雲深一路頂著旁人好奇打趣的目光,好在玲瓏塔距離住處不遠,沒多久就到了住處。

大門一關,沒了四面八方投來的打趣目光雲深總算緩解了些許尷尬,只是他一擡眼看見這充滿“回憶”的四合院,無數讓人難以啟齒的記憶翻湧,尤其記憶裏的是另一位主人公就在他面前,正用一種晦澀難明,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盯著他瞧。

雲深寒毛倒豎,突然有種想扭頭逃跑的沖動。

壞了,大反派看起來像是要跟他算賬,不知道等會兒裝可憐能不能躲過去。

人參精淺金色的眼眸轉了轉,決定先下手為強,不給大反派開口的機會。

“扶桑神樹種子發芽了,這個土盆太小,我得看看哪裏適合將它暫時移植出來。”

他說著墊起腳尖就要將隋簡手裏的陶土盆搶了過來,後者卻單手舉高陶土盆,一手撫上他肩膀,順著漂亮的肩胛骨摸到了後頸,而後一掌扣住。

只聽隋簡似笑非笑的道:“急什麽,移植的事情隨時都可以處理,但我們之間的事是不是該好好說清楚了?”

轉移話題失敗還被捏住命運後頸的人參精:“…………”

為什麽大反派就不能把這事給忘了呢?!

人參精無語凝噎,正心一狠想發表渣男言論時,卻見原本還好好的大反派突然臉色一變,額頭青筋凸起冷汗淋漓,直挺的身姿也開始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你怎麽了?”

雲深當即撲過去抱住了隋簡,生怕他一下站不住倒了下去。

連差點因為卸力端不穩而掉下來的陶土盆都顧不上。

“我沒事。”

隋簡緩了一下恢覆了些許力氣後,神情疏離冷淡的抽身離開。

“既然之前的事情是無意之失,那我們該保持應有的距離才是。”

“我也不想你難做,雙修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吧。”

他說著將陶土盆還給了雲深,轉身快步離開,徒留茫然的雲深抱著陶土盆站在原地。

之後兩天隋簡說要保持距離就真的落實到底,如非必要基本不會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甚至連話都少了,雲深同他說話都只是冷冷淡淡的應上一兩聲。

不僅如此,雲深自打穿越過來就幾乎沒跟隋簡分過房,如今也被趕到了側臥去了。

這讓雲深很不習慣,好像哪哪兒都不對勁。

兩天假期一晃而過,雲深又得進玲瓏塔了,隋簡一如既往地將他送到入口處。

兩人並肩而行,卻相顧無言。

雲深欲言又止,有心想說什麽打破這凝結的氛圍,但隋簡卻朝他淡淡道:“進去吧,別耽擱了考核。”

雲深抿了抿唇,最終只是撇撇嘴哦了一聲。

隋簡看著他進了玲瓏塔入口,雲深回頭時見到他捏著手絹抵著嘴唇咳嗽,手絹潔白的面料上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鮮紅。

大概是發現了他在偷看,隋簡迅速收起手絹,轉身快步離去。

雲深站在大門處看了好久,突然意識到這兩天大反派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他是不是傷勢加重了?不是說雙修對他有益處嗎?怎麽感覺反而更嚴重了?

接二連三的疑惑壓得雲深喘不過氣,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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