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凱爾的恐慌，被隱藏了6年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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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凱爾的恐慌，被隱藏了6年的陰謀
“這一指，就叫做【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怎麽樣？”
凱爾驚訝的看著生機全無的冰雪之神神眷。
這是何等恐怖的法術表現力。
雖然凱爾也明白，能夠打出這樣強大的法術效果，巴特利特君主自身造詣是一回事，神眷者還沒來得及進入神降狀態，就吃了自己一整套【黑暗星群】的轟炸，被硬生生破防了也會重要一環。
也虧得巴特利特君主能想到這一點。
尋常神眷本身就已經很強了，想要將神眷打成重傷，本來就是個很艱難的事情。
而想要強行終止掉神眷者的神降狀態，整個大陸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大概率是不多的。
凱爾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黑暗星群】前置的【天體元素裂變】，當時用來打擊邪神受肉實驗體的時候，就曾經制造出了差點將整個核心商業區都給炸上天的大爆炸。
要不是那時候盧修斯老師強行開領域，直接將【天體元素裂變】膨脹形成的坍縮能量球給送走，都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煩。
那是凱爾第一次使用【天體元素裂變】來對付神性力量。
不過，邪神受肉實驗體那邊，伊貝爾聯邦內部調查的結果顯示，是黑日信徒們搞的鬼。
雖然邪神受肉實驗體在成功論證完畢後，也確實展現出了還算不錯的戰鬥力，但是奈何實驗體本身就沒有戰鬥經驗這個概念，甚至於連隱藏在邪神血肉深處的力量都沒有辦法很好使用。
沒有辦法很好調用的神之力，最終不僅沒能幫助他摧毀凱爾的【天體元素裂變】，反而像是一只溫順的小羊羔，任憑【天體元素裂變】吞噬掉邪神血肉的力量，然後進一步擴大蔓延。
不過，想要使用【天體元素裂變】來針對神降後的神選者和神眷者，確實有些不好處理。
對於神之力運用能力不足的邪神受肉實驗體就像是待宰的豬，在面對【天體元素裂變】的屠刀時，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因為他本身就不具備使用神之力的知識與方法。
但冰雪之神、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不一樣，他們本身就是神之力的所有者，在神降以後理所應當的能夠將自身的能力發揮到極限。
神之力本身就是他們的力量，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的就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了？
於是，在這個基礎上，凱爾開發出了更進一步的版本，就是如今的【黑暗星群】。
這個版本的【黑暗星群】，直接抹除掉了【天體元素裂變】循序漸進吞噬能量的優點，直接轉而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法術。
融合了凱爾部分領域碎片的【黑暗星群】在瞬間爆發的時候，不再需要外來能量的協助爆發，提前制備好的元素能量濃縮球和領域擴張時期吸收的碎片，被用來作為【黑暗星群】發動後的第一波耗材。
這樣一來，原本的【天體元素裂變】就直接略過了一開始吸收能量擴充傷害的前奏，直接在元素濃縮球和領域碎片的加速下，提前進入不可控的鏈式反應。
於是就在這一瞬間，就從慢吞吞的初級吸收階段，進入了毀滅破壞模式。
且在這個模式下，不斷向外擴充的【黑暗星群】會以無比恐怖的速度將擴充區域內的一些能量全部並入到元素反應之中，進一步加速這股力量的擴大，一直到達到了峰值後才會衰落。
而這樣的恐怖爆炸，在方才，就被凱爾連續使用了這麽多次。
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強行降臨，進入生者模式的一眾神祇，必將要面對一個問題。
在他們神降的過程中，自身的神之力絲毫不用懷疑，百分之一千會直接成為【黑暗星群】元素裂變反應的助推劑，就算是完全降臨，那面的膨脹到了極限的黑暗星群，大概率也會直接被炸上天。
嗯……
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就是典型的例子，神選者本身的實力距離冰雪之神的神眷者就差得很遠，近距離挨了一下【黑暗星群】，當場就被炸得灰飛煙滅。
也就是冰雪之神更加警覺，在察覺到了不對以後果斷的切斷了自身的神之力供應，要不然就剛剛那一波連環爆炸，就足夠她受的了。
不過最終的結果來看，也沒有什麽用就是了。
這一波連環炸，直接將冰雪之神的神降體給炸了個半殘，雖然沒有支離破碎這麽嚴重，但確實是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整體被凱爾掀開了防護能力的冰雪之神的聖者之軀，直接迎來了巴特利特君主的可怕打擊。
“好一個【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
還別說，像是凱爾這種初見殺類型的技能，沒遇見過的人在被陰了一手後，確實根本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就當場直接給巴特利特創造出了一個絕好的擊殺機會。
所以巴特利特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這一手死亡一指，與其說是傳統的重創敵人軀體的魔法，還不如說是更加恐怖的，針對於靈魂本源的襲擊。
以凱爾這麽多年來所吸收到的諸多知識情況來看，就在那一瞬間，巴特利特君主的【死亡一指】直接對潛藏在神眷者身體內的冰雪之神的意識動刀子。
由於缺乏了外界保護，這一指頭輕而易舉的點在了冰雪之神的靈魂之上。
判定瞬間生效，一下子就打穿了冰雪之神的防禦，直接將她所有的意識都給湮滅。
這樣恐怖的裝填，當真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就算是沒有全副武裝的冰雪之神的神選者，也很難抵抗這樣的攻擊，幾乎是直接讓冰雪之神的這半點靈魂光華這次被打碎了。
在那種情況下，能夠發揮出這樣強的力量，有一說一，巴特利特在惑控系對靈魂的支配力量上，那理解程度高到了令人費解的程度。
只能說，真不愧是號稱是魔法學界細分領域上的王者，巴特利特君主在這一方面的技術力，就算是凱爾都覺得嘆為觀止。
“好了，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當巴特利特君主回到了浮空城的指揮臺內後，直接迎上了這個眾人尊敬的目光。
他擺了擺手，說：“你們先出去，有一些事情我想和海洛伊絲君主聊一。”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默默離開累計了指揮臺，將剩餘的額空間留給了凱爾和巴特利特君主。
待到所有人都下去以後，凱爾終於輕笑了一聲說：“巴特利特大人，很精彩的魔法表演。”
巴特利特樂得連胡子都快要翹起來了，大笑著說：“能夠得到法師網的締造者，親手開創出戰法師體系的海洛伊絲君主的認可，這可真是個不容易的成就啊。”
“您老就別再想著和我商業互吹了，要知道我這可是認真的，能夠直接使用法術對於神祇的靈魂進行死亡打擊，哪怕那個靈魂僅僅只是神祇分出來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這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舉措了。
巴特利特大人這些年來果然一直沒有停下腳步呢！”
聽見凱爾真誠的話語，巴特利特君主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容，但要是再仔細打量一下，就會發現他的笑容看起來更真誠了。
很顯然，這一套就算是放在巴特利特君主身上，也是相當受用的。
“看樣子你應該已經隱約有猜到為什麽這一次我會把你叫過來了吧。”巴特利特君主笑著說道。
凱爾點了點頭，說：“我記得芙蘭卡姐姐那邊曾經說過，那時候我使用【天體元素裂變】的時候，巴特利特君主也在附近看到了我施法的場景。”
巴特利特君主點了點頭，讚許的說：“就是這樣，早在那個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一定會將這一個法術改造成更加高級的八環魔法。
在你有意識的使用領域來對這一方面發生偏轉的情況下，你終究會創造出屬於你自己的頂尖八環魔法，到了那個時候，你原本【天體元素裂變】的魔法威力也會膨脹到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你這個法術，對於那個擁有致密能量的強大生命的威脅更大。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對上你這一道法術，要是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反制，自身實力越高，反而就越容易受傷，這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被淘汰掉的頂尖魔法。
只能說不愧是你，這樣詭異的魔法都能夠研究的出來。”
聽見了巴特利特君主的盛讚，凱爾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能夠得到巴特利特的稱讚，確實是一個很開心的事情。
發展到了今天，其實很多時候，以前的那些知識想要對凱爾起到進一步的作用，就越來越難了，如果說一開始自己通過博聞強記詞條瘋狂的刷新自身的技能經驗值。
那麽到了後來，如果沒有作為領主，攻陷地下城後獲得額外的經驗增長，他的技能經驗值的進度條就幾乎再也沒有被動過了。
再後來的，等到凱爾反應了過來，開始想要沿著自己已有的道路進行進一步的突破，卻發現自己專屬的九大派系的極效魔法，已經幾乎是在法術模型這條道路上走到了盡頭。
可以說從那一天開始，系統面板對於凱爾所能夠提到的昂朱就已經幾近於無了。
從七環法術發展到了八環法術，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功勞，可是完全靠著凱爾自己的鉆研的。
時至今日，自己辛苦研究出來的成果，就這樣輕輕松松的成為了魔法君主也需要誇讚的法術，這要說凱爾不高興，那還真是太高看了凱爾了。
“只是沒想到當年的事情您還記得這麽清楚啊！”
凱爾笑了笑說。
“那是必然的，畢竟一個老人家時不時的就看到小輩們在自己旁邊你儂我儂，想要不記得其實也挺困難的。”
凱爾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尷尬。
因為他在這瞬間竟然不是很能理解，巴特利特君主說的你儂我儂，到底指的是埃蘭娜，還是當初和自己才剛開始有了大膽行為的美魔女芙蘭卡。
他下意識的轉移了話題，輕笑著說：
“所以，巴特利特大人，聯邦那邊的技術突破到底是什麽，竟然需要你我親自駕駛著浮空城來殺死一名神眷？”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啊？”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已經看到了真正技術型突破的內容了嘛？！”
看著巴特利特君主笑瞇瞇的表情，凱爾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有些微妙的說：
“所以按照您的意思，這一次的技術突破就是【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
巴特利特聞言，腦袋都快翹起來了。
不過凱爾臉上並沒有太多高興的神色，反而是遲疑了一下，看向了巴特利特君主，說：
“巴特利特大人，誠然，您創造的【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對於靈魂的打擊能力很強，但本身固有的弊病依舊非常嚴重吧！”
“嗯，你可以具體說說有什麽問題，我有在聽的。”巴特利特溫聲說道。
凱爾再次露出了遲疑的表情，最後還是咬了咬手指，有些艱難的說：
“如果單純是憑借著這一魔法，大概率根本沒辦法承擔起擊殺眾神的任務吧？”
“那是當然，雖然我死亡一指那極端克制靈魂的特性還是很自信的，但是不得不說，在與神祇的戰場上，死亡一指單純的威力，是不可能比得過神祇的，就算是這次擊殺神祇，那也是因為神祇本身被你打了個半殘。”
“那為什麽還……”聽見了巴特利特君主的話，凱爾的表情閃過了一絲微妙的神色，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就可以被稱之為弒神計劃，那麽接下來凱爾就不得不開始考慮一下提捅跑路的可能性了。
“餵餵餵，你這個家夥的表情好失禮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凱爾的表情有些許不對，巴特利特君主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嘆了口氣說道：
“所以說，你是不是對於死亡一指有什麽誤會，剛剛點出的那一道死亡一指，可並不是死亡一指本身所能夠達到的力量上限。”
“所以說，具體是什麽情況？”
“我說過了的吧，對於我們這樣的法師而言，完全可以通過那與萬事萬物之間進行溝通的方式，借用萬事萬物的力量，那麽你覺得死亡一指的運行機制是什麽樣的。”
當巴特利特君主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一種堪稱是詭異的笑容。
那個笑容倒映在凱爾的眼中，一時間竟充滿了一種荒誕的恐怖感。
不過很快他就通過了自身的聯想，來成功的將惑控系法術的本質，更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巴特利特版本的惑控系法術的本質給回想了起來。
就一如當時巴特利特通過使用領域的方式來強行支配領域內的自然現象一般。
對於現在的惑控系法術而言，該如何調用世間萬物本身就具有的特質，那無疑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體驗。
可萬一如同巴特利特君主一樣順利成功，那麽就會一躍成為萬金油一般的職業。
不過凱爾思考了一下，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通過這樣的角度來理解巴特利特君主，那一定是有問題的。
巴特利特君主本身最特殊的地方，不在於萬金油，而在於“惑控”這個核心理念本身。
如此一來，很多不正確的理由選項就被直接當場淘汰掉了。
死亡一指他剛剛才看到過，那種好像是從深淵歸來一般的無盡恐怖，就好像是要將阻攔在自己身前的一切事物統統碾碎一般。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忽然深刻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巴特利特大人……你這法術的內核，該不會是支配死亡吧？”
“哈哈啊，真就不愧是你啊，你的老師都沒有辦法很快的搞清楚這個法術運行的機理，你猜的沒錯，【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本質上就是試圖支配死亡這個現象的結果。
當然，之所以說是試圖，就是因為死亡一指對於死亡概念的控制幾乎是不可控的，正常情況下，死亡一指只會給敵人帶來極其可怕的靈魂損傷，但是想要撬動死亡概念，將受攻擊者直接致死，概率非常低。”
“那就用數量去彌補？”凱爾下意識的說道。
作為擁有大量溢出算力，且還能夠擁有足夠多的魔力供應的凱爾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
量大管飽，就算是硬生生的用數量堆積，都能夠堆死敵人。
然後他就看到了巴特利特君主似哭似笑的表情，很快就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惆悵：
“我都忘記了，七環以上的法術想要施展，通常都會需要領域來作為法術的放大鏡，這樣一來，就算是理論上我擁有足夠多的能量和算力，也沒有辦法肆意揮霍八環及以上法術。”
巴特利特君主點了點頭，頗為無奈的說：“這就是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對於你我而言，就算是有浮空城的加持，我們的領域也扛不住這樣使用超規格魔法。
總不至於你剛剛可以無限釋放自己的專屬八環法術吧？”
凱爾搖了搖頭，說：“顯然是不可能的，領域碎片想要生成也沒那麽容易，一直使用，第一個出問題的就是我的領域了。”
簡單來說就是使用高級別法術所需要消耗的代價比較大，凱爾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所以如果不想掉等級，就一定得卡一卡技能冷卻時間。
尤其像是自爆式的【黑暗星群】，會永久性的摧毀掉凱爾釋放出去的領域碎片，可重新被回收利用的可能性為0，一旦使用多了，多炸個幾次，第一個要開始叫喚的就是凱爾自己了。
好在能量重組的情況下，那些破損了的領域碎片恢覆速度也比較快，倒不至於承受什麽嚴重的後果。
“所以你明白了，指望直接使用上千上萬的死亡一指，硬生生懟出那個必死的概率，可能性是很低的，我們自己都承受不起。”
“所以，這就是你這次想要讓我過來的原因嗎？巴特利特大人您剛剛好像做了一點小動作了是吧？”
巴特利特笑著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看樣子你應該有什麽猜測了，我也不隱瞞，說實話，死亡一指存在巨大的問題，最為致命的問題就是，它致死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凱爾點了點頭。
光是聽巴特利特說，至少得使用成千上萬次死亡一指才有一定機會觸發概率，就可以看的出來了。
“所以，您做了什麽？”
“我在收集神之力。”
“嗯？”凱爾皺了皺眉。
“你沒有聽錯，我就是在收集來自不同神祇的神之力。”巴特利特臉上露出了有些惡劣的笑容，不懷好意的說：“你要明白，死亡一指之所以很難觸發死亡的概率，並不是因為法術有巨大缺陷，而是在於我們不了解敵人。”
此話一出，凱爾悚然的看向了這位看上去還挺和善的魔法君主，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扭曲的說道：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嗯，我們可是法師啊，徹頭徹尾的研究人員，為什麽要在我們並不那麽擅長的戰鬥領域裏邊和神祇們硬碰硬呢？
只要給我們一次機會殺死了神降後的神祇，就能夠從聖者之軀之中抽取出部分神之力來。
通過對神之力建立起單一的力量魔性，更加深入的了解神之力的性質與運轉方式，那就意味著我們對於神祇本身的了解會變得更加具體。
這樣一來，基於更加具體的生命模型，我們就能夠更深入的測繪出神祇本身的狀態，這種深入了解的狀態，帶入到了使用死亡一指的我們身上的時候，通過世界將自身對於某個神祇的理解灌輸到死亡一指之中……
這樣一來，當死亡概念本身響應我們號召匯聚到我們指尖，對神祇發起攻擊，就會從原本懵懂無知、胡亂攻擊的情況，變成了對神祇有足夠多了解，大概知曉其本身問題的情況。
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意味著原本概率很低的觸發即死效果的死亡一指的概率，會通過我們施法者本身的了解而得到補強，大幅度上升。
這樣一來，只需要花費更少的時間，就可以有機會直接觸發神祇的死亡效果本身，然後，啪！”
巴特利特君主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好像也變得興奮了不少。
雖然凱爾此時也在內心默默吐槽，覺得巴特利特夏潔兒說法師不擅長戰鬥。
這句話真的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隔壁在碼頭上搬運了一兩年貨物的戰士苦工們聽見了都要饞哭了。
不過，這也給了凱爾一個提醒。
或許是因為太過沈浸於自身戰鬥力的提升，習慣了以超強的火力來進行覆蓋式打擊，以至於時間久了以後，凱爾都差點忘記了，法師這個職業主打的就是萬金油。
能夠在幾乎絕大多數的場合裏應對絕大多數的困難，通過數量奇多的各種法術效果，來使的本身是劣勢的戰鬥的天平朝著自己方向偏移。
所以巴特利特君主其實沒有說錯，法師們作為各類職業中罕見的研究人員，正確的戰鬥方式，應該是打情報戰和使用克制魔法來對敵人進行壓制。
像是凱爾這樣幾乎一直都使用大火力猛灌，硬生生的將敵人打得灰飛煙滅，直接解決制造問題的人的法師，反而是異類中的異類。
不過就算是這樣，凱爾依舊在為巴特利特的這一個法術感到驚訝。
死亡一指的正確使用方式竟然能夠做到這樣？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前世人聯體裏記載的一些全球核戰以前的一部動漫裏的特殊瞳孔。
據說在當年那個美瞳橫行的動漫時代裏，有這樣一部作品，裏邊存在著這樣一雙眼睛，那雙美瞳在當年一眾美瞳之中也屬於相當炸裂的存在。
它叫——
直死魔眼。
直死魔眼的擁有者戲稱自己為“只要是活著的東西，神也殺給你看”，而直死魔眼生效的方式，就是看到敵人身上的死線，這樣一來，僅僅只需要一把小刀，砍在死線上，就能夠直接觸發敵人的死亡。
死亡一指和直死魔眼之間運作的機理很相似。
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直死魔眼並不需要前期準備工作，就能夠直接看到敵人身上的死線。
而死亡一指則需要通過巴特利特自身對於神祇的神之力進行側寫，通過深入了解該神祇的神之力，來塑造出一個應對模型。
這樣一來，在雙方剛剛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就可以有一定概率直接低代價使用死亡一指，以最快的速度消滅掉自己的敵人。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凱爾忽然想起了一個有些讓他疑惑的問題：
“巴特利特大人，我怎麽聽你的語氣，你們好像收集了不止一位神祇的神之力啊？”
聽見凱爾的話後，巴特利特的眉頭狂跳了一下，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回凱爾，有些奇怪的說：
“真要說起來這件事情和你還有一點關系。”
“啊？”
“你還記得格蘭瑟姆家族嗎？”
“格蘭瑟姆家族？這不是原先那個格蘭瑟姆侯爵所在的家族嗎？出了什麽問題？”
凱爾皺了皺眉，貿然聽見了這個來自格蘭瑟姆家族的名稱，他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暴躁了起來。
“現在那邊是什麽情況？”
凱爾有些疑惑的說道。
巴特利特君主也沒有當謎語人，而是直接說：
“現在那邊很快就要遭逢一場大變了，伊姆雷·格蘭瑟姆取下了謀國者的首級，當真是出人預料的父子相殺。
不過讓我們很驚訝的是，伊姆雷通過繼承了格蘭瑟姆侯爵的血脈精粹，和移植了格蘭瑟姆侯爵的雙眼後，成功的窺伺到了愛與善變之神的墮落。
可惜了，我們沒辦法證明愛與善變之神的墮落，若是能夠直接將愛與善變之神打落正神的位置，或許我們現在的處境要好上不少。
不過對於我們而言，現在沒有足夠有效的證據證明了愛與善變之神已經墮落成了邪神，所以這件事情只能被我們埋在心底裏。”
凱爾楞了一下，忽然臉色地低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格蘭瑟姆侯爵並不是一位叛徒？”
巴特利特君主點了點頭，這樣理所當然的回覆，去額昂凱爾心中的不安攀升到了最頂點。
“我總感覺我又忽略掉了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再擡起頭來仔細回想的時候，卻發現好像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可這心中的焦躁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也就是在這一刻，凱爾的腦袋中忽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
“巴特利特君主，馬上委托那邊幫我詢問一下，格蘭瑟姆侯爵本身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然而巴特利特君主根本沒有去詢問，而是認真的看著凱爾的眼睛，新皮勇氣和的說：“所以說吧，這小子一定會把我們拉上來的，格蘭瑟姆也被叫做鋼鷹家族。
翺翔在格蘭瑟姆領天際的鋼鷹，這麽多年來的血與淚，又怎麽可能會直接選擇從這一行中脫離出去。”
如果這樣來解釋，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什麽地步？凱爾的冷汗就這樣流了下來。
“這可真是一個出人預料的結果啊！只是這樣一來，樂子事情就鬧大發了！”
情不自禁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在衛星城中與格蘭瑟姆侯爵有過一面之緣的記憶。
……
“王庭，鋼鷹格蘭瑟姆家現任家主，早前就有所聽聞海洛伊絲男爵的名聲，現在見到，確實值得稱道。
方才是我有些無禮。”
那時候凱爾是這樣說的：“格蘭瑟姆侯爵，確實久仰大名了，本來聽說了您的諸多不好傳聞，還帶有一些偏見，現在方才發現，很多東西，果然不能聽信傳聞。”
“哦？看起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整體而言還算愉快，是什麽讓海洛伊絲男爵改變了對我的偏見？”
“您真的很聰明，如果剛剛您身後的那些騎士出手了，那您前往王都的路上，可能不需要讓接送服務區的人給你們額外準備馬車了。”
說實話，那時候見到格蘭瑟姆侯爵後的第一映象，是一種反差。
在凱爾的記憶裏，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妖魔化過格蘭瑟姆侯爵，這位大名鼎鼎的格蘭瑟姆侯爵就好像是青面獠牙的野獸一般，不忍直視。
可實際上在真正見面過後，他臉上的表情屬實是沒有辦法讓凱爾將其看做是一位試圖謀害整個聯邦的家夥。
那時候距離格蘭瑟姆侯爵爆發並加入到神聖布裏尼亞那邊開始後，引起了霜降之間的劇烈沖突。
在這種情況下，饒是他知曉格蘭瑟姆侯爵未來會背叛聯邦，但至少從明面上，格蘭瑟姆侯爵真的看不出來是一個背叛者。
面由心生是有一定道理，愛笑且有小酒窩的女孩子，就算是在不笑的時候，也能讓人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笑意，那是長時間發笑所留下來的痕跡，是一種很難以消除的微表。
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可能會騙人，但是想要用臉上的微表情騙人，那還是比較困難的。
只是當時凱爾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就自顧自的將格蘭瑟姆侯爵判定為敵人。
可現在情況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
格蘭瑟姆侯爵不僅不是叛徒，還是一個為了伊貝爾聯邦而選擇主動犧牲自己的勇士。
這樣一個人，能夠從巴特利特君主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就說明格蘭瑟姆侯爵是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伊貝爾聯邦高層確定下來的隱秘戰線的同志。
“格蘭瑟姆侯爵一直都戰鬥在敵人心臟？”
“是的，為了能夠混入到神聖布裏尼亞內部，在很多年前格蘭瑟姆侯爵就已經在執政官的支持下，與神聖布裏尼亞那邊打通了關系，他是我們安排的暗子之一。”
凱爾聞言輕聲的呢喃著：“他是我們的朋友～他是我們的朋友？”
一邊說著，他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差，越來越差，最後怒喝出聲：“巴特利特大人，現在浮空城這裏還有什麽需要完成的任務嗎？
如果沒有的話，我需要閣下幫我打開大空間之門，我這邊需要第一時間趕往萬都的地下犯罪現場。”
“這麽急？”
巴特利特君主楞了一下。
“很急，非常急，一分鐘都等不下去了。”
聽見凱爾這樣說了以後，巴特利特君主最終點了點頭，開始使用自身的法術構架搭建起一座大空間之門，這才說道：“看你這麽緊急，應該是有急事，快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了。”
凱爾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浮空城。
……
【地點：伊貝爾聯邦·英基蘭斯公國·王都】
伴隨著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凱爾違規進入了英基蘭斯公國的邊境，很快就有獅心戰團的成員察覺到了這裏的動靜，跑過來準備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在看到了降臨的人是凱爾以後，他們舒緩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有等到凱爾稍稍恢覆一下強行穿越大空間之門後產生的反胃感，他就咬著牙擡起了頭來大喊了一聲：
“如果不想出現什麽問題的話，那就馬上開始調集獅心戰團的成員，我們去查爾斯家！”
凱爾臉上陰沈如水，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誕情緒彌漫在他心中。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那強烈的不安的來源了。
按照卻電視他對於游戲人物的認識，那麽很顯然，曾經被他當做是自己的死敵和聯邦的死敵的人，其實不應該是作為查爾斯家族家主的雷哲·D·查爾斯。
而應該是作為幕後操盤手的【謀國者】格蘭瑟姆侯爵，以及為了大公之位而排除異己的坎貝爾伯爵（那個曾經和凱爾決鬥，並且在幕後控制著貝爾納伯爵以及新貴族群體的角色）。
畢竟在查爾斯家族被查抄，滿門滅絕的情況下，凱爾曾經作為查爾斯家族的一員，對兩人的態度是非常不滿的。
在他心中，格蘭瑟姆侯爵=反派，坎貝爾伯爵=帶路黨，這兩人才是真正導致自己穿越早期一直生活在不安之中的人員。
而且就目前凱爾觀察的情況來看，坎貝爾伯爵確實不是什麽好人，甚至於他做的很多事情都相當的無下限。
或許正是因為對於坎貝爾伯爵為人的嘲諷，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格蘭瑟姆侯爵是個大反派的這個“設定”。
畢竟以坎貝爾伯爵那性格，真要因為嫉妒而去當了格蘭瑟姆的帶路黨，那是真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這其中出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假設格蘭瑟姆侯爵並不是小日～子過的不錯的腳盆人，而是戰鬥在敵人心臟中英勇戰士。
而坎貝爾伯爵也和自己了解到的一樣，在了解到自己有可能在外人的幫助下，鏟除異己，獲得翻盤機會後，極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帶路黨。
那麽在這兩個前提條件下，坎貝爾伯爵有利用外人來殺害競爭對手的理由。
可……格蘭瑟姆侯爵為什麽要將查爾斯家族的人全部殺光？
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那麽真相就只有一個……
坎貝爾伯爵是一個什麽內情都不了解的、被格蘭瑟姆侯爵利用的一次性爛抹布。
可雷哲·D·查爾斯伯爵，本身就有著巨大的問題，以至於格蘭瑟姆侯爵這個後方情報人員不得不冒著暴露的風險，提前借用坎貝爾伯爵的愚蠢來清掃掉查爾斯家族的成員。
再然後，只要將查爾斯家族的相關情況隱藏起來後，格蘭瑟姆侯爵就可以假意與獅心公之間出現矛盾沖突，並為後來主動將一半格蘭瑟姆領的領土獻給神聖布裏尼亞。
畢竟……這樣一個得罪了聯邦最高層的人，在神聖布裏尼亞那邊才能夠得到更充分的信任。
也算是玩了一套連環計中計，甚至有可能讓格蘭瑟姆侯爵那邊更加得到神聖布裏尼亞的信任。
畢竟……這可是一個敢對聯邦伯爵滿門抄斬，得罪獅心公，甚至還送上了一半領土的瘋子啊！
這一刻，凱爾終於知道了自己那恐慌的來源。
“查爾斯家族內部，一定出了什麽問題！千萬要來得及阻止，不要在關鍵時刻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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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指，就叫做【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怎麽樣？”
凱爾驚訝的看著生機全無的冰雪之神神眷。
這是何等恐怖的法術表現力。
雖然凱爾也明白，能夠打出這樣強大的法術效果，巴特利特君主自身造詣是一回事，神眷者還沒來得及進入神降狀態，就吃了自己一整套【黑暗星群】的轟炸，被硬生生破防了也會重要一環。
也虧得巴特利特君主能想到這一點。
尋常神眷本身就已經很強了，想要將神眷打成重傷，本來就是個很艱難的事情。
而想要強行終止掉神眷者的神降狀態，整個大陸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大概率是不多的。
凱爾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黑暗星群】前置的【天體元素裂變】，當時用來打擊邪神受肉實驗體的時候，就曾經制造出了差點將整個核心商業區都給炸上天的大爆炸。
要不是那時候盧修斯老師強行開領域，直接將【天體元素裂變】膨脹形成的坍縮能量球給送走，都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煩。
那是凱爾第一次使用【天體元素裂變】來對付神性力量。
不過，邪神受肉實驗體那邊，伊貝爾聯邦內部調查的結果顯示，是黑日信徒們搞的鬼。
雖然邪神受肉實驗體在成功論證完畢後，也確實展現出了還算不錯的戰鬥力，但是奈何實驗體本身就沒有戰鬥經驗這個概念，甚至於連隱藏在邪神血肉深處的力量都沒有辦法很好使用。
沒有辦法很好調用的神之力，最終不僅沒能幫助他摧毀凱爾的【天體元素裂變】，反而像是一只溫順的小羊羔，任憑【天體元素裂變】吞噬掉邪神血肉的力量，然後進一步擴大蔓延。
不過，想要使用【天體元素裂變】來針對神降後的神選者和神眷者，確實有些不好處理。
對於神之力運用能力不足的邪神受肉實驗體就像是待宰的豬，在面對【天體元素裂變】的屠刀時，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因為他本身就不具備使用神之力的知識與方法。
但冰雪之神、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不一樣，他們本身就是神之力的所有者，在神降以後理所應當的能夠將自身的能力發揮到極限。
神之力本身就是他們的力量，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的就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了？
於是，在這個基礎上，凱爾開發出了更進一步的版本，就是如今的【黑暗星群】。
這個版本的【黑暗星群】，直接抹除掉了【天體元素裂變】循序漸進吞噬能量的優點，直接轉而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法術。
融合了凱爾部分領域碎片的【黑暗星群】在瞬間爆發的時候，不再需要外來能量的協助爆發，提前制備好的元素能量濃縮球和領域擴張時期吸收的碎片，被用來作為【黑暗星群】發動後的第一波耗材。
這樣一來，原本的【天體元素裂變】就直接略過了一開始吸收能量擴充傷害的前奏，直接在元素濃縮球和領域碎片的加速下，提前進入不可控的鏈式反應。
於是就在這一瞬間，就從慢吞吞的初級吸收階段，進入了毀滅破壞模式。
且在這個模式下，不斷向外擴充的【黑暗星群】會以無比恐怖的速度將擴充區域內的一些能量全部並入到元素反應之中，進一步加速這股力量的擴大，一直到達到了峰值後才會衰落。
而這樣的恐怖爆炸，在方才，就被凱爾連續使用了這麽多次。
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強行降臨，進入生者模式的一眾神祇，必將要面對一個問題。
在他們神降的過程中，自身的神之力絲毫不用懷疑，百分之一千會直接成為【黑暗星群】元素裂變反應的助推劑，就算是完全降臨，那面的膨脹到了極限的黑暗星群，大概率也會直接被炸上天。
嗯……
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就是典型的例子，神選者本身的實力距離冰雪之神的神眷者就差得很遠，近距離挨了一下【黑暗星群】，當場就被炸得灰飛煙滅。
也就是冰雪之神更加警覺，在察覺到了不對以後果斷的切斷了自身的神之力供應，要不然就剛剛那一波連環爆炸，就足夠她受的了。
不過最終的結果來看，也沒有什麽用就是了。
這一波連環炸，直接將冰雪之神的神降體給炸了個半殘，雖然沒有支離破碎這麽嚴重，但確實是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整體被凱爾掀開了防護能力的冰雪之神的聖者之軀，直接迎來了巴特利特君主的可怕打擊。
“好一個【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
還別說，像是凱爾這種初見殺類型的技能，沒遇見過的人在被陰了一手後，確實根本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就當場直接給巴特利特創造出了一個絕好的擊殺機會。
所以巴特利特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這一手死亡一指，與其說是傳統的重創敵人軀體的魔法，還不如說是更加恐怖的，針對於靈魂本源的襲擊。
以凱爾這麽多年來所吸收到的諸多知識情況來看，就在那一瞬間，巴特利特君主的【死亡一指】直接對潛藏在神眷者身體內的冰雪之神的意識動刀子。
由於缺乏了外界保護，這一指頭輕而易舉的點在了冰雪之神的靈魂之上。
判定瞬間生效，一下子就打穿了冰雪之神的防禦，直接將她所有的意識都給湮滅。
這樣恐怖的裝填，當真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就算是沒有全副武裝的冰雪之神的神選者，也很難抵抗這樣的攻擊，幾乎是直接讓冰雪之神的這半點靈魂光華這次被打碎了。
在那種情況下，能夠發揮出這樣強的力量，有一說一，巴特利特在惑控系對靈魂的支配力量上，那理解程度高到了令人費解的程度。
只能說，真不愧是號稱是魔法學界細分領域上的王者，巴特利特君主在這一方面的技術力，就算是凱爾都覺得嘆為觀止。
“好了，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當巴特利特君主回到了浮空城的指揮臺內後，直接迎上了這個眾人尊敬的目光。
他擺了擺手，說：“你們先出去，有一些事情我想和海洛伊絲君主聊一。”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默默離開累計了指揮臺，將剩餘的額空間留給了凱爾和巴特利特君主。
待到所有人都下去以後，凱爾終於輕笑了一聲說：“巴特利特大人，很精彩的魔法表演。”
巴特利特樂得連胡子都快要翹起來了，大笑著說：“能夠得到法師網的締造者，親手開創出戰法師體系的海洛伊絲君主的認可，這可真是個不容易的成就啊。”
“您老就別再想著和我商業互吹了，要知道我這可是認真的，能夠直接使用法術對於神祇的靈魂進行死亡打擊，哪怕那個靈魂僅僅只是神祇分出來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這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舉措了。
巴特利特大人這些年來果然一直沒有停下腳步呢！”
聽見凱爾真誠的話語，巴特利特君主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容，但要是再仔細打量一下，就會發現他的笑容看起來更真誠了。
很顯然，這一套就算是放在巴特利特君主身上，也是相當受用的。
“看樣子你應該已經隱約有猜到為什麽這一次我會把你叫過來了吧。”巴特利特君主笑著說道。
凱爾點了點頭，說：“我記得芙蘭卡姐姐那邊曾經說過，那時候我使用【天體元素裂變】的時候，巴特利特君主也在附近看到了我施法的場景。”
巴特利特君主點了點頭，讚許的說：“就是這樣，早在那個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一定會將這一個法術改造成更加高級的八環魔法。
在你有意識的使用領域來對這一方面發生偏轉的情況下，你終究會創造出屬於你自己的頂尖八環魔法，到了那個時候，你原本【天體元素裂變】的魔法威力也會膨脹到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你這個法術，對於那個擁有致密能量的強大生命的威脅更大。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對上你這一道法術，要是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反制，自身實力越高，反而就越容易受傷，這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被淘汰掉的頂尖魔法。
只能說不愧是你，這樣詭異的魔法都能夠研究的出來。”
聽見了巴特利特君主的盛讚，凱爾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能夠得到巴特利特的稱讚，確實是一個很開心的事情。
發展到了今天，其實很多時候，以前的那些知識想要對凱爾起到進一步的作用，就越來越難了，如果說一開始自己通過博聞強記詞條瘋狂的刷新自身的技能經驗值。
那麽到了後來，如果沒有作為領主，攻陷地下城後獲得額外的經驗增長，他的技能經驗值的進度條就幾乎再也沒有被動過了。
再後來的，等到凱爾反應了過來，開始想要沿著自己已有的道路進行進一步的突破，卻發現自己專屬的九大派系的極效魔法，已經幾乎是在法術模型這條道路上走到了盡頭。
可以說從那一天開始，系統面板對於凱爾所能夠提到的昂朱就已經幾近於無了。
從七環法術發展到了八環法術，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功勞，可是完全靠著凱爾自己的鉆研的。
時至今日，自己辛苦研究出來的成果，就這樣輕輕松松的成為了魔法君主也需要誇讚的法術，這要說凱爾不高興，那還真是太高看了凱爾了。
“只是沒想到當年的事情您還記得這麽清楚啊！”
凱爾笑了笑說。
“那是必然的，畢竟一個老人家時不時的就看到小輩們在自己旁邊你儂我儂，想要不記得其實也挺困難的。”
凱爾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尷尬。
因為他在這瞬間竟然不是很能理解，巴特利特君主說的你儂我儂，到底指的是埃蘭娜，還是當初和自己才剛開始有了大膽行為的美魔女芙蘭卡。
他下意識的轉移了話題，輕笑著說：
“所以，巴特利特大人，聯邦那邊的技術突破到底是什麽，竟然需要你我親自駕駛著浮空城來殺死一名神眷？”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啊？”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已經看到了真正技術型突破的內容了嘛？！”
看著巴特利特君主笑瞇瞇的表情，凱爾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有些微妙的說：
“所以按照您的意思，這一次的技術突破就是【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
巴特利特聞言，腦袋都快翹起來了。
不過凱爾臉上並沒有太多高興的神色，反而是遲疑了一下，看向了巴特利特君主，說：
“巴特利特大人，誠然，您創造的【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對於靈魂的打擊能力很強，但本身固有的弊病依舊非常嚴重吧！”
“嗯，你可以具體說說有什麽問題，我有在聽的。”巴特利特溫聲說道。
凱爾再次露出了遲疑的表情，最後還是咬了咬手指，有些艱難的說：
“如果單純是憑借著這一魔法，大概率根本沒辦法承擔起擊殺眾神的任務吧？”
“那是當然，雖然我死亡一指那極端克制靈魂的特性還是很自信的，但是不得不說，在與神祇的戰場上，死亡一指單純的威力，是不可能比得過神祇的，就算是這次擊殺神祇，那也是因為神祇本身被你打了個半殘。”
“那為什麽還……”聽見了巴特利特君主的話，凱爾的表情閃過了一絲微妙的神色，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就可以被稱之為弒神計劃，那麽接下來凱爾就不得不開始考慮一下提捅跑路的可能性了。
“餵餵餵，你這個家夥的表情好失禮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凱爾的表情有些許不對，巴特利特君主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嘆了口氣說道：
“所以說，你是不是對於死亡一指有什麽誤會，剛剛點出的那一道死亡一指，可並不是死亡一指本身所能夠達到的力量上限。”
“所以說，具體是什麽情況？”
“我說過了的吧，對於我們這樣的法師而言，完全可以通過那與萬事萬物之間進行溝通的方式，借用萬事萬物的力量，那麽你覺得死亡一指的運行機制是什麽樣的。”
當巴特利特君主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一種堪稱是詭異的笑容。
那個笑容倒映在凱爾的眼中，一時間竟充滿了一種荒誕的恐怖感。
不過很快他就通過了自身的聯想，來成功的將惑控系法術的本質，更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巴特利特版本的惑控系法術的本質給回想了起來。
就一如當時巴特利特通過使用領域的方式來強行支配領域內的自然現象一般。
對於現在的惑控系法術而言，該如何調用世間萬物本身就具有的特質，那無疑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體驗。
可萬一如同巴特利特君主一樣順利成功，那麽就會一躍成為萬金油一般的職業。
不過凱爾思考了一下，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通過這樣的角度來理解巴特利特君主，那一定是有問題的。
巴特利特君主本身最特殊的地方，不在於萬金油，而在於“惑控”這個核心理念本身。
如此一來，很多不正確的理由選項就被直接當場淘汰掉了。
死亡一指他剛剛才看到過，那種好像是從深淵歸來一般的無盡恐怖，就好像是要將阻攔在自己身前的一切事物統統碾碎一般。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忽然深刻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巴特利特大人……你這法術的內核，該不會是支配死亡吧？”
“哈哈啊，真就不愧是你啊，你的老師都沒有辦法很快的搞清楚這個法術運行的機理，你猜的沒錯，【巴特利特的死亡一指】本質上就是試圖支配死亡這個現象的結果。
當然，之所以說是試圖，就是因為死亡一指對於死亡概念的控制幾乎是不可控的，正常情況下，死亡一指只會給敵人帶來極其可怕的靈魂損傷，但是想要撬動死亡概念，將受攻擊者直接致死，概率非常低。”
“那就用數量去彌補？”凱爾下意識的說道。
作為擁有大量溢出算力，且還能夠擁有足夠多的魔力供應的凱爾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
量大管飽，就算是硬生生的用數量堆積，都能夠堆死敵人。
然後他就看到了巴特利特君主似哭似笑的表情，很快就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惆悵：
“我都忘記了，七環以上的法術想要施展，通常都會需要領域來作為法術的放大鏡，這樣一來，就算是理論上我擁有足夠多的能量和算力，也沒有辦法肆意揮霍八環及以上法術。”
巴特利特君主點了點頭，頗為無奈的說：“這就是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對於你我而言，就算是有浮空城的加持，我們的領域也扛不住這樣使用超規格魔法。
總不至於你剛剛可以無限釋放自己的專屬八環法術吧？”
凱爾搖了搖頭，說：“顯然是不可能的，領域碎片想要生成也沒那麽容易，一直使用，第一個出問題的就是我的領域了。”
簡單來說就是使用高級別法術所需要消耗的代價比較大，凱爾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所以如果不想掉等級，就一定得卡一卡技能冷卻時間。
尤其像是自爆式的【黑暗星群】，會永久性的摧毀掉凱爾釋放出去的領域碎片，可重新被回收利用的可能性為0，一旦使用多了，多炸個幾次，第一個要開始叫喚的就是凱爾自己了。
好在能量重組的情況下，那些破損了的領域碎片恢覆速度也比較快，倒不至於承受什麽嚴重的後果。
“所以你明白了，指望直接使用上千上萬的死亡一指，硬生生懟出那個必死的概率，可能性是很低的，我們自己都承受不起。”
“所以，這就是你這次想要讓我過來的原因嗎？巴特利特大人您剛剛好像做了一點小動作了是吧？”
巴特利特笑著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看樣子你應該有什麽猜測了，我也不隱瞞，說實話，死亡一指存在巨大的問題，最為致命的問題就是，它致死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凱爾點了點頭。
光是聽巴特利特說，至少得使用成千上萬次死亡一指才有一定機會觸發概率，就可以看的出來了。
“所以，您做了什麽？”
“我在收集神之力。”
“嗯？”凱爾皺了皺眉。
“你沒有聽錯，我就是在收集來自不同神祇的神之力。”巴特利特臉上露出了有些惡劣的笑容，不懷好意的說：“你要明白，死亡一指之所以很難觸發死亡的概率，並不是因為法術有巨大缺陷，而是在於我們不了解敵人。”
此話一出，凱爾悚然的看向了這位看上去還挺和善的魔法君主，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扭曲的說道：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嗯，我們可是法師啊，徹頭徹尾的研究人員，為什麽要在我們並不那麽擅長的戰鬥領域裏邊和神祇們硬碰硬呢？
只要給我們一次機會殺死了神降後的神祇，就能夠從聖者之軀之中抽取出部分神之力來。
通過對神之力建立起單一的力量魔性，更加深入的了解神之力的性質與運轉方式，那就意味著我們對於神祇本身的了解會變得更加具體。
這樣一來，基於更加具體的生命模型，我們就能夠更深入的測繪出神祇本身的狀態，這種深入了解的狀態，帶入到了使用死亡一指的我們身上的時候，通過世界將自身對於某個神祇的理解灌輸到死亡一指之中……
這樣一來，當死亡概念本身響應我們號召匯聚到我們指尖，對神祇發起攻擊，就會從原本懵懂無知、胡亂攻擊的情況，變成了對神祇有足夠多了解，大概知曉其本身問題的情況。
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意味著原本概率很低的觸發即死效果的死亡一指的概率，會通過我們施法者本身的了解而得到補強，大幅度上升。
這樣一來，只需要花費更少的時間，就可以有機會直接觸發神祇的死亡效果本身，然後，啪！”
巴特利特君主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好像也變得興奮了不少。
雖然凱爾此時也在內心默默吐槽，覺得巴特利特夏潔兒說法師不擅長戰鬥。
這句話真的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隔壁在碼頭上搬運了一兩年貨物的戰士苦工們聽見了都要饞哭了。
不過，這也給了凱爾一個提醒。
或許是因為太過沈浸於自身戰鬥力的提升，習慣了以超強的火力來進行覆蓋式打擊，以至於時間久了以後，凱爾都差點忘記了，法師這個職業主打的就是萬金油。
能夠在幾乎絕大多數的場合裏應對絕大多數的困難，通過數量奇多的各種法術效果，來使的本身是劣勢的戰鬥的天平朝著自己方向偏移。
所以巴特利特君主其實沒有說錯，法師們作為各類職業中罕見的研究人員，正確的戰鬥方式，應該是打情報戰和使用克制魔法來對敵人進行壓制。
像是凱爾這樣幾乎一直都使用大火力猛灌，硬生生的將敵人打得灰飛煙滅，直接解決制造問題的人的法師，反而是異類中的異類。
不過就算是這樣，凱爾依舊在為巴特利特的這一個法術感到驚訝。
死亡一指的正確使用方式竟然能夠做到這樣？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前世人聯體裏記載的一些全球核戰以前的一部動漫裏的特殊瞳孔。
據說在當年那個美瞳橫行的動漫時代裏，有這樣一部作品，裏邊存在著這樣一雙眼睛，那雙美瞳在當年一眾美瞳之中也屬於相當炸裂的存在。
它叫——
直死魔眼。
直死魔眼的擁有者戲稱自己為“只要是活著的東西，神也殺給你看”，而直死魔眼生效的方式，就是看到敵人身上的死線，這樣一來，僅僅只需要一把小刀，砍在死線上，就能夠直接觸發敵人的死亡。
死亡一指和直死魔眼之間運作的機理很相似。
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直死魔眼並不需要前期準備工作，就能夠直接看到敵人身上的死線。
而死亡一指則需要通過巴特利特自身對於神祇的神之力進行側寫，通過深入了解該神祇的神之力，來塑造出一個應對模型。
這樣一來，在雙方剛剛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就可以有一定概率直接低代價使用死亡一指，以最快的速度消滅掉自己的敵人。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凱爾忽然想起了一個有些讓他疑惑的問題：
“巴特利特大人，我怎麽聽你的語氣，你們好像收集了不止一位神祇的神之力啊？”
聽見凱爾的話後，巴特利特的眉頭狂跳了一下，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回凱爾，有些奇怪的說：
“真要說起來這件事情和你還有一點關系。”
“啊？”
“你還記得格蘭瑟姆家族嗎？”
“格蘭瑟姆家族？這不是原先那個格蘭瑟姆侯爵所在的家族嗎？出了什麽問題？”
凱爾皺了皺眉，貿然聽見了這個來自格蘭瑟姆家族的名稱，他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暴躁了起來。
“現在那邊是什麽情況？”
凱爾有些疑惑的說道。
巴特利特君主也沒有當謎語人，而是直接說：
“現在那邊很快就要遭逢一場大變了，伊姆雷·格蘭瑟姆取下了謀國者的首級，當真是出人預料的父子相殺。
不過讓我們很驚訝的是，伊姆雷通過繼承了格蘭瑟姆侯爵的血脈精粹，和移植了格蘭瑟姆侯爵的雙眼後，成功的窺伺到了愛與善變之神的墮落。
可惜了，我們沒辦法證明愛與善變之神的墮落，若是能夠直接將愛與善變之神打落正神的位置，或許我們現在的處境要好上不少。
不過對於我們而言，現在沒有足夠有效的證據證明了愛與善變之神已經墮落成了邪神，所以這件事情只能被我們埋在心底裏。”
凱爾楞了一下，忽然臉色地低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格蘭瑟姆侯爵並不是一位叛徒？”
巴特利特君主點了點頭，這樣理所當然的回覆，去額昂凱爾心中的不安攀升到了最頂點。
“我總感覺我又忽略掉了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再擡起頭來仔細回想的時候，卻發現好像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可這心中的焦躁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也就是在這一刻，凱爾的腦袋中忽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
“巴特利特君主，馬上委托那邊幫我詢問一下，格蘭瑟姆侯爵本身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然而巴特利特君主根本沒有去詢問，而是認真的看著凱爾的眼睛，新皮勇氣和的說：“所以說吧，這小子一定會把我們拉上來的，格蘭瑟姆也被叫做鋼鷹家族。
翺翔在格蘭瑟姆領天際的鋼鷹，這麽多年來的血與淚，又怎麽可能會直接選擇從這一行中脫離出去。”
如果這樣來解釋，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什麽地步？凱爾的冷汗就這樣流了下來。
“這可真是一個出人預料的結果啊！只是這樣一來，樂子事情就鬧大發了！”
情不自禁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在衛星城中與格蘭瑟姆侯爵有過一面之緣的記憶。
……
“王庭，鋼鷹格蘭瑟姆家現任家主，早前就有所聽聞海洛伊絲男爵的名聲，現在見到，確實值得稱道。
方才是我有些無禮。”
那時候凱爾是這樣說的：“格蘭瑟姆侯爵，確實久仰大名了，本來聽說了您的諸多不好傳聞，還帶有一些偏見，現在方才發現，很多東西，果然不能聽信傳聞。”
“哦？看起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整體而言還算愉快，是什麽讓海洛伊絲男爵改變了對我的偏見？”
“您真的很聰明，如果剛剛您身後的那些騎士出手了，那您前往王都的路上，可能不需要讓接送服務區的人給你們額外準備馬車了。”
說實話，那時候見到格蘭瑟姆侯爵後的第一映象，是一種反差。
在凱爾的記憶裏，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妖魔化過格蘭瑟姆侯爵，這位大名鼎鼎的格蘭瑟姆侯爵就好像是青面獠牙的野獸一般，不忍直視。
可實際上在真正見面過後，他臉上的表情屬實是沒有辦法讓凱爾將其看做是一位試圖謀害整個聯邦的家夥。
那時候距離格蘭瑟姆侯爵爆發並加入到神聖布裏尼亞那邊開始後，引起了霜降之間的劇烈沖突。
在這種情況下，饒是他知曉格蘭瑟姆侯爵未來會背叛聯邦，但至少從明面上，格蘭瑟姆侯爵真的看不出來是一個背叛者。
面由心生是有一定道理，愛笑且有小酒窩的女孩子，就算是在不笑的時候，也能讓人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笑意，那是長時間發笑所留下來的痕跡，是一種很難以消除的微表。
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可能會騙人，但是想要用臉上的微表情騙人，那還是比較困難的。
只是當時凱爾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就自顧自的將格蘭瑟姆侯爵判定為敵人。
可現在情況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
格蘭瑟姆侯爵不僅不是叛徒，還是一個為了伊貝爾聯邦而選擇主動犧牲自己的勇士。
這樣一個人，能夠從巴特利特君主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就說明格蘭瑟姆侯爵是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伊貝爾聯邦高層確定下來的隱秘戰線的同志。
“格蘭瑟姆侯爵一直都戰鬥在敵人心臟？”
“是的，為了能夠混入到神聖布裏尼亞內部，在很多年前格蘭瑟姆侯爵就已經在執政官的支持下，與神聖布裏尼亞那邊打通了關系，他是我們安排的暗子之一。”
凱爾聞言輕聲的呢喃著：“他是我們的朋友～他是我們的朋友？”
一邊說著，他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差，越來越差，最後怒喝出聲：“巴特利特大人，現在浮空城這裏還有什麽需要完成的任務嗎？
如果沒有的話，我需要閣下幫我打開大空間之門，我這邊需要第一時間趕往萬都的地下犯罪現場。”
“這麽急？”
巴特利特君主楞了一下。
“很急，非常急，一分鐘都等不下去了。”
聽見凱爾這樣說了以後，巴特利特君主最終點了點頭，開始使用自身的法術構架搭建起一座大空間之門，這才說道：“看你這麽緊急，應該是有急事，快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了。”
凱爾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浮空城。
……
【地點：伊貝爾聯邦·英基蘭斯公國·王都】
伴隨著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凱爾違規進入了英基蘭斯公國的邊境，很快就有獅心戰團的成員察覺到了這裏的動靜，跑過來準備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在看到了降臨的人是凱爾以後，他們舒緩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有等到凱爾稍稍恢覆一下強行穿越大空間之門後產生的反胃感，他就咬著牙擡起了頭來大喊了一聲：
“如果不想出現什麽問題的話，那就馬上開始調集獅心戰團的成員，我們去查爾斯家！”
凱爾臉上陰沈如水，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誕情緒彌漫在他心中。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那強烈的不安的來源了。
按照卻電視他對於游戲人物的認識，那麽很顯然，曾經被他當做是自己的死敵和聯邦的死敵的人，其實不應該是作為查爾斯家族家主的雷哲·D·查爾斯。
而應該是作為幕後操盤手的【謀國者】格蘭瑟姆侯爵，以及為了大公之位而排除異己的坎貝爾伯爵（那個曾經和凱爾決鬥，並且在幕後控制著貝爾納伯爵以及新貴族群體的角色）。
畢竟在查爾斯家族被查抄，滿門滅絕的情況下，凱爾曾經作為查爾斯家族的一員，對兩人的態度是非常不滿的。
在他心中，格蘭瑟姆侯爵=反派，坎貝爾伯爵=帶路黨，這兩人才是真正導致自己穿越早期一直生活在不安之中的人員。
而且就目前凱爾觀察的情況來看，坎貝爾伯爵確實不是什麽好人，甚至於他做的很多事情都相當的無下限。
或許正是因為對於坎貝爾伯爵為人的嘲諷，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格蘭瑟姆侯爵是個大反派的這個“設定”。
畢竟以坎貝爾伯爵那性格，真要因為嫉妒而去當了格蘭瑟姆的帶路黨，那是真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這其中出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假設格蘭瑟姆侯爵並不是小日～子過的不錯的腳盆人，而是戰鬥在敵人心臟中英勇戰士。
而坎貝爾伯爵也和自己了解到的一樣，在了解到自己有可能在外人的幫助下，鏟除異己，獲得翻盤機會後，極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帶路黨。
那麽在這兩個前提條件下，坎貝爾伯爵有利用外人來殺害競爭對手的理由。
可……格蘭瑟姆侯爵為什麽要將查爾斯家族的人全部殺光？
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那麽真相就只有一個……
坎貝爾伯爵是一個什麽內情都不了解的、被格蘭瑟姆侯爵利用的一次性爛抹布。
可雷哲·D·查爾斯伯爵，本身就有著巨大的問題，以至於格蘭瑟姆侯爵這個後方情報人員不得不冒著暴露的風險，提前借用坎貝爾伯爵的愚蠢來清掃掉查爾斯家族的成員。
再然後，只要將查爾斯家族的相關情況隱藏起來後，格蘭瑟姆侯爵就可以假意與獅心公之間出現矛盾沖突，並為後來主動將一半格蘭瑟姆領的領土獻給神聖布裏尼亞。
畢竟……這樣一個得罪了聯邦最高層的人，在神聖布裏尼亞那邊才能夠得到更充分的信任。
也算是玩了一套連環計中計，甚至有可能讓格蘭瑟姆侯爵那邊更加得到神聖布裏尼亞的信任。
畢竟……這可是一個敢對聯邦伯爵滿門抄斬，得罪獅心公，甚至還送上了一半領土的瘋子啊！
這一刻，凱爾終於知道了自己那恐慌的來源。
“查爾斯家族內部，一定出了什麽問題！千萬要來得及阻止，不要在關鍵時刻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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