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骸骨浪潮的到來，終焉時刻的絕望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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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骸骨浪潮的到來，終焉時刻的絕望請求
骸骨浪潮的風聲幾乎是一波又一波，就算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北部荒原已經快要淪為亡靈海洋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大陸。
有的人在幸災樂禍，覺得伊貝爾聯邦和神聖布裏尼亞之間怕是要被亡靈浪潮給惡心一下。
有的人在慶幸，要是換做是在別的地方，直接遭遇到了這種亡靈浪潮，怕是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能鎮壓下去。
甚至於，要是出現在小城邦周邊，恐怕最終的結果就是家破人亡了。
而現在，亡靈浪潮出現在了兩個頂尖勢力之間，雖然依舊發展的如火如荼，但終究還是夾在兩方勢力的高端武力的影響下，甚至可以說算得上是損失慘重了。
畢竟現在伊貝爾聯邦和神聖布裏尼亞之間可沒有自己打著打著，自家隊友卻受到【骸骨浪潮】的影響，變成亡靈為別人戰鬥。
雙方之間的默契，在這種情況下就朝著另外一個極端方向發展，最終竟然演變成了雙方之間在北部荒原上聯手清掃【骸骨浪潮】，等清掃的差不多以後，再開始雙方之間的戰鬥。
只不過這一日，在凱爾估算了一下時間，打算親自出手的時候，他卻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生命之神教會與死亡之神教會打算聯手組建起一支專用的遠征軍，來對【骸骨浪潮】進行清理？”
收到了情報方傳來的消息後，凱爾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這兩個教會敢在這時候出手，不會是有什麽多餘的想法吧？”
凱爾現在雖然整體實力變強了不少，哪怕是對上當年冰雪之神的神降狀態，但只要在領地周邊，他也依舊有足夠多的信心來殺死神降後的聖者之軀。
這一點，他是頗有自信的。
而對於北部荒原來說，這兩年不斷擴增的暴食史萊姆，不僅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領域之中的由各個自律人偶來支撐的小世界的計算力空白，還在不斷向外擴充。
按照如今領域的輻射範圍，凱爾就算直接前往北部荒原，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再出現此前被冰雪之神的神降硬生生拉過去的情況了。
或者說……
他的眼神中閃過冷厲的目光。
他倒是巴不得冰雪之神的神降體再來一次，如果不這樣，他又怎麽報此前的仇恨？
至於殺死一次冰雪之神的神降體什麽的，只是殺死一次又怎麽夠呢？不將她挫骨揚灰，怎麽對得起那次舞會上，奧莉薇婭與自己的告別？
現在仔細想想，恐怕早在那個時候，奧莉薇婭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結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傳遞消息的哈薩卡，認真的說：“讓暗影花園停止對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兩個教會的探查吧，這些頂尖的教會的底細不是你們現在能夠探查得到的。
把他們惹急了，我們會損失慘重的。”
“好的，主人，這件事情我會安排下去的。”
凱爾點了點頭，臉上皺起的眉頭依舊沒能平緩。
生命之神教會與死亡之神教壞是閑著無聊嗎？這種事情都需要專門跑過來湊熱鬧。
如果只是為了摧毀掉【骸骨浪潮】，根本不需要他們發出聲明，單租組建起一支討伐隊的，唯一能夠解釋的事情就是，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教會之間達成了什麽特殊的協議。
想到了這裏，凱爾沈思了一下，取出了通訊水晶，聯絡上了至高森林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塑能君主。
“曼徹思先生，好久不見，現在至高森林那邊的計劃完成得怎麽樣了？”
通訊水晶投影出的光幕上，曼徹思君主搖了搖頭，說：“按照計劃進行，不過，海洛伊絲君主你這次過來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來找我的吧？”
“嗯，您那邊……”
“領域開著呢。”
“如此正好，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生命之神教會那邊與死亡之神教會聯手，打算進入北部荒原，清掃掉【骸骨浪潮】這件事，具體是什麽情況？”
凱爾輕聲的說道。
曼徹思君主楞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雖然說生命之神名義上是至高森林供奉的主神，但是聖山之災後，我們至高森林和後邊生命教會的那批人，其實基本上斷絕了聯系了。”
“一點消息也沒有嗎？”凱爾皺了皺眉，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這個……”
曼徹思君主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加錢”的味道。
凱爾啞然失笑，嘴角勾起，說：“今年戰法師學院的交換生，我們多給你們10個名額。”
曼徹思君主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認真的說道：“說起這件事情，和你多少也有一些關系。”
“和我有關系？他們不會又想進入蘭開斯特送吧？”
凱爾有些訝然的說。
曼徹思君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似乎是他本人也有些困惑不解。
“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這裏，【白骨浪潮】裏的那個死靈法師，是你的學生嗎？”
凱爾點了點頭。
無論現在安德森變成了什麽樣，他依舊是自己的學生。
“那就很奇怪了，【白骨浪潮】的那位安德森，其實確實是生命之神教會和死亡之神教會的目標，他們似乎想要從你學生身上拿到什麽。”
凱爾聞言心頭一跳。
真要說起來，安德森身上確實有很重要的東西，且按個東西並非是實際存在的i物品，而是凱爾的一部分君主傳承。
凱爾關於死靈系的大部分傳承，都沒有做過多的保留，直接交給了安德森，畢竟他手下的學生之中唯一一個想要走死靈法師之路的學生。
emmmm～
雖然凱爾的學生本來就沒有幾個就是了。
不過，如果是為了安德森手中所擁有的部分傳承，那倒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安德森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獲得了如此大的實力提升，保不準就是這家夥在自己的傳承與安德魯森的傳承的相互碰撞之中，找到了一條另類且能夠相互彌補起來的道路。
歷史上有不少的頂尖法術都是這樣出現的，並不是單純的智慧的結晶，而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法師們施法失敗後的產物。
想到了這裏，凱爾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應該……不可能吧，直接突破本身固有位階，創造出遠遠超過自身實力水平的魔法，這簡直就是奇幻級別的畫風。
“算了，無所謂了，不管死亡之神和生命之神兩個教會那邊有什麽樣的想法，這件事情，我要橫插一手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哈薩卡，問道：“現在安德森那小子還在部落核心區？”
“在的。”
哈薩卡回答道：“他一直在部落最核心的區域中游蕩，不過似乎並沒有直接以真身來出現在外界，那個山岳一般大小的白骨蜈蚣並不是他的本體，而更加是一件武器，或者說一具鎧甲。”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稍微停頓了一下，作為凱爾的枕邊人之一，她是非常清楚凱爾說出的話的意思的。
她有些驚訝的說：“主人，你終於要對安德森那家夥出手了嗎？”
“嗯，一直沒有動手主要是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可現在神聖布裏尼亞那邊的舉動異常，我總擔心會出現一些別的問題，還是先破壞掉他們的計劃最關鍵。”
凱爾深知，這群教會的主要力量，在真正進行大規模行動的時候，是極有可能得到了神祇的指示的。
而現在神祇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凱爾的敵人，他自然是不願意放任各方教會那邊的計謀得逞。
再說了，就算是我的學生做錯了事，他也應該是死在我的手下，死在其他人手下像什麽樣？
哈薩卡沈默了片刻，還是提醒了一句：“主人，要是離開蘭開斯特的話，我們相對立進行大規模支援會變得很困難的。
而且考慮到【骸骨浪潮】這樣的破壞力，有必要讓您冒著風險去處理掉安德森嗎？”
嚴格來說，哈薩卡和安德森之間也算是認識，但是對於哈薩卡來說，比起安德森，更重要的還是自家少爺的安危。
現在凱爾少爺被危險環繞，她是真的不希望因為別人的原因導致他陷入到了危險之中。
這對於哈薩卡來說顯然是個無法接受的事情。
“其實沒什麽問題的，哈薩卡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我全力出手的樣子了，你要相信我，在別人還停駐不前的時候，我卻早已經將他們甩在身後很遠很遠了。
至於那一點可能存在的危險，就看暗影花園和潛行者軍團那邊偵查現場後的戰果如何了。”
凱爾的言語中帶著強烈的自信，眼神稍稍瞇了一下，藏起了自己眼中的情緒，認真的說：“我需要知道現在部落核心區那邊的詳細情況，還存在多少強者，大約有多少【骸骨浪潮】的怪物數量。”
哈薩卡思索片刻後，倒鬥一般的將自己了解過的相關信息給說了出來：“傳奇中階的大酋長一位，整體實力強大，不過對於少爺你來說並不是什麽沒有辦法抵抗的存在。”
然後又接著說：“除了實力最為強大的大酋長外，就是一群已經因為年老而退出了大酋長之位的一些老牌強者，他們在部落之中充當著祭司的作用，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調用圖騰的力量，同樣也是很危險的存在。
當然，比起能夠直接調用圖騰力量的大酋長來說，他們綜合實力還是要差上了不少。
而【骸骨浪潮】那邊的情況就比較覆雜一些，被他控制著的亡靈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萬，這其中雖然絕大多數都是一群普通職業者就能夠輕松應對的存在。
但其中高階傳奇的存在數量也並不算少，至少超過10個，普通中階傳奇超過15個，低階傳奇有25個，都是在過去死在這片土地上的頂尖強者。
如果不是部落的背後存在著圖騰們的庇護，對於部落們來說，沒有辦法借用到圖騰力量的他們根本攔不住【骸骨浪潮】，只會被骸骨浪潮徹底吞噬殆盡。”
凱爾一邊傾聽著哈薩卡的談話，一邊思考著現在的情況。
現在需要他註意的是，像是【骸骨浪潮】這樣特殊的情況，意味著一旦在骸骨浪潮的覆蓋範圍內有人受到重創並死亡，可能很快就會在亡靈軍團們的簇擁下，快速被轉化成強大的死靈系生物。
這樣一來，如果自己清繳掉敵人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他們生成敵人的速度，那麽很快就會被被安德森滾雪球，不僅沒能削弱他的力量，反而會進一步導致他麾下軍團的實力繼續變強。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主人，我聽說在亡靈軍團中已經有人能夠做到通過消耗大量的資源，來覆刻出一個頂尖的強者的實力水平了，聽說那邊制造出來的怪物最高等級都已經達到了聖域。
這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這就意味著在最為至關重要的中間層天才們這輩子可能在年老後才看看突破的位階，被安德森輕而易舉的用資源完成了突破。”
聽見了哈薩卡的解釋，凱爾的眉心微微一跳。
對於這種能夠快速變強的手段，凱爾也有，不過在成長到了一定梯隊後，想要用資源堆積出一位強者，那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德森在死靈法師這個領域上的天賦還是值得肯定的，萬一有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在無數機緣巧合之下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似乎這樣也能解釋安德森為什麽驅使著【骸骨浪潮】前往了部落最核心的區域後，就好像是沒有動靜了一般，一直紮根在那裏一樣。
沒準真的是安德森研究出了什麽成果，所以才故意前往了部落核心區那邊肆虐。
看上去好像是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不想再在北部荒原上繼續蟄伏，但實際上仔細考慮一下，就會發現，或許直接帶著【骸骨浪潮】所控制的諸多亡靈強者，沖擊部落核心區域，才是最有效的發展方式。
畢竟能直接規避掉與兩方國度之間真正的頂尖戰鬥力的交鋒，反而對於【骸骨浪潮】的擴大有著更有效的影響。
如果是這樣，那安德森到底研究出了什麽東西，需要引起死亡之神和生命之神教會的共同關註，那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了。
或者應該說……
這其中隱藏著的內幕，或許比他想的還要驚人。
實際上凱爾是不太相信什麽天才崛起之類的說法的。
安德森在自己手下學習魔法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凱爾自問自己在教授他魔法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保留。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安德森真的有著驚為天人到已經打破了擁有系統面板支持的凱爾所能夠抵達的極限，第一個會發現這種事情的人，也應該是凱爾自己才對。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根本沒有在安德森身上感受到那種教導頂尖天才的感覺。
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天才只有兩個判斷依據。
第一個判斷依據是得到了系統加持狀態下的他自己。
第二個判斷依據是迄今為止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天才法師莉莉學姐。
然而就算是莉莉學姐在面對凱爾的時候依舊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更不要說是還沒有趕上莉莉學姐天資的安德森的。
就算是厚積薄發，那也至少得有一個厚積的過程，但像是安德森這樣子的，就好像是沒有任何代價一般，輕輕松松的越過了聖域的關卡，開始順利的掌控傳奇強者級別的力量，並且能夠使用資源批量制造聖域……
說實話，真不太可能是安德森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辦到的事情。
考慮到這個問題後，凱爾轉頭看向了莉莉，說：
“【骸骨浪潮】最主體的超大型白骨蜈蚣，會經常和那些被控制的傳奇混在一起嗎？”
進攻【骸骨浪潮】對於凱爾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怎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這一切。
他所要面對的，並不僅僅是【骸骨浪潮】，還有隨時可能會前來影響他的生命之神教會與死亡之神教會。
他可以肯定，在自己從哈薩卡這邊接到了相關消息的時候，兩個同樣隸屬於九大正神教會的兩大教會，其實早就已經有頂尖強者盯上了已經化成了【骸骨浪潮】的安德森。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一來是兩方教會可能還處於博弈階段，二來也是安德森麾下的實力膨脹速度太快，這麽多數量的傳奇，就算是凱爾本身，想要直接清掃幹凈，都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兩大教會在支援的人員趕到以前，是不太可能花費巨大代價出手的。
畢竟，這麽多數量的傳奇亡靈，就算是生前是傳奇生物，在轉化成了亡靈以後，自身戰鬥能力下降了不少的情況下，那依舊也是傳奇啊！
什麽時候傳奇已經脆弱到了會被人當成是夾心餅幹一樣一口一個了？
所以，就算是凱爾，考慮到同時被三方夾擊的可能，也不可能會閑著蛋疼和這幫人硬碰硬。
倒也不是說真就幹不掉，但真要將他們清洗掉，免不得要掀開一些底牌。
凱爾總覺得用自己的底牌來對付這些並不算是最關鍵戰鬥力的家夥，有點浪費了。
所以，他才會詢問哈薩卡，作為【骸骨浪潮】主體的超大型白骨蜈蚣，是不是和那群亡靈傳奇們廝混在一塊。
如果是的話，有著能夠快速回援的援軍，凱爾想要第一時間斬首掉超大型白骨蜈蚣，那難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了。
然而，出乎凱爾預料的一般，哈薩卡搖了搖頭，道：“根據潛行者軍團收集到的相關情報，超大型白骨蜈蚣那邊，幾乎不會和那群傳奇亡靈一起行動的。
他們就像是涇渭分明的兩個體系，很多時候並不會相交匯，那些傳奇亡靈們主要還是分布在周邊地帶，進行監察和觀察。”
“嗯？”
凱爾臉上閃過了狐疑的神色。
片刻之後，他的眼神稍稍有些暗淡，好像明白了什麽。
倒不是說【骸骨浪潮】對於手下的那群亡靈沒有什麽控制力度。
畢竟都已經成為了亡靈了，指望自身還有什麽自由之類的，對於這些傳奇亡靈們來說，真的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這群傳奇亡靈分散出去的原因很簡單，他們有著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他們針對的並不是頂尖強者中一騎當千的那些個存在，而是那群發揮群體戰爭潛力的存在。
簡而言之，傳奇亡靈們與他們麾下的亡靈群體，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攔截軍團，而不是為了攔截如同凱爾這樣的能夠比得上半神的終極武力。
這簡直就像是……
安德森在有意識的創造一個環境，創造一個能夠和“個體終極武力”單獨對話的環境一般。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凱爾就想到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哈薩卡，說道：“在安排傳奇亡靈以及麾下亡靈軍團的時候，你們有調查過這些傳奇亡靈們大致分布的情況嗎？”
“有的。”哈薩卡伸出了手指，身上的暴食史萊姆輕輕碰觸了一下凱爾身上的艾斯特，就瞬間將暗影花園的女仆們和潛行者軍團那邊調查到的全部情報傳輸到了艾斯特身體裏。
凱爾快速瀏覽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百分之十的兵力防範部落核心區，百分之四十四防範神聖布裏尼亞和聯邦的軍團，剩餘所有兵力全力防範空缺地帶，或者說……防禦可能會被外來強敵硬生生鑿開缺口的地帶。
安德森，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麽？”
這樣的分布無疑是非常不合理的。
部落那群蝦兵蟹將也就算了，給他們百分之十，也算是給不成體系的部落那邊面子了。
可僅僅是用百分之四十四的兵力來防禦伊貝爾聯邦和神聖布裏尼亞正在交戰中的軍團，這件事情多少有點離譜。
說到底，在當今這個大陸上，能夠與這兩只兵團相提並論的頂尖群體戰鬥力，其實並不算多。
當然，之所以能夠相提並論，主要原因還是在兩國之間都默契的沒有在第一時刻最大幅度的投入兵力。
可就算是這樣，有著半神帶隊，傳奇來充當先鋒軍，大量超凡階段職業者所構成的頂尖兵團，什麽時候這麽被人看不起了。
“哈薩卡，你怎麽看？”
凱爾看向了哈薩卡，這般說道。
哈薩卡遲疑了一下，說：“我們內部分析得到的結論是，並不是因為安德森不重視兩方主要兵團，而是在安德森的認知中，兩方兵團不可能投入全部的戰鬥力圍攻自己。
兩方軍團的核心目的依舊是清繳掉對方軍團的全部戰鬥力，所以在實際面對這群人的時候，其實承受的危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凱爾接著問道：“那麽，是什麽樣的理由讓他們走出了這樣一個判斷，要將接近一半的戰鬥力分攤出去，駐守著周邊？”
哈薩卡老實的說道：“說明在安德森的認知之中，存在某一批群體，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選擇對他發起進攻。
甚至於單論本身的威脅性，這群對他發起進攻的人的攻擊強度，甚至會在不敢放開手來戰鬥的兩國軍團上。”
“嗯，就好像是未蔔先知一般，知曉馬上就有人要坐不住，要對他發起攻擊一般，哈薩卡，你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麽嗎？”
哈薩卡張了張嘴剛想說出自己的觀點，就聽見凱爾自顧自的接著說道：“說明在安德森的判斷之中，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核心利益必然會與那些襲擊自己的群體的核心利益之間產生沖突。
這個沖突屬於完全沒有辦法緩和的，你死我活級別的沖突。
而早早預料到了這個沖突必然會出現，這就意味著安德森和那個馬上會對他發起攻擊的勢力之間關系非常覆雜，且至少在某個時期，他與對方勢力之間有足夠充分的了解。”
凱爾一邊說著，眼眶中那蔚藍色的雙眸逐漸染上了紅寶石一般的緋紅色：
“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早在很久以前，安德森就和他們有過接觸和合作，考慮到安德森那小子的性格，這一場接觸有極大概率是在當年他出逃的那個時間段達成的。”
哈薩卡停頓一下，緩緩靠近了凱爾，低下身來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凱爾說：
“少爺，如果傷心了的話，那就竭盡所能的去覆仇吧，如果兩年前安德森先生的叛逃和歐菲小姐的死亡，真的和生命之神教會和死亡之神教會有關的話，那就揮舞起屠刀，將他們殺個底朝天吧！”
哈薩卡輕聲的說道。
凱爾點點頭，說：“嗯，搞清楚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敵人，那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拉開了窗簾，看著下方提坦城繁茂的景色，忽然說道：“走到了我這一步，怎麽可能還學不會衡量得失與利弊。
可每當我站在這裏，放眼望去，提坦城草長鶯飛的盛景，就像是在告訴我，如何對得起這滿城的桃花與自己。”
當凱爾站在這裏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之中凜冽的殺機根本沒有絲毫的隱藏。
他想要殺人了。
哈薩卡輕柔的打理好凱爾的衣領，輕輕在凱爾的嘴角啄了一下後，說：“去吧，安德森先生應該已經等不及了。”
……
【地點：北部荒原·部落·核心聚集區】
伴隨著一陣空間扭曲，天空之中就好像一下子落下了無數道彩虹雨。
那滔滔不絕的魔力沖擊宛若永遠不會停歇一般，版蘇子和密密麻麻出現在天空中的浮游炮的開火，以恐怖的速度清掃大地。
一秒。
兩秒。
三秒。
……
十數個呼吸過去以後，浮游炮游騎兵陣列群緩緩停止了自己的攻擊。
懸浮在半空中的凱爾就像是在天空中漫步一般，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到了那匍匐在地面上，宛若山岳一般巨大的白骨蜈蚣身上。
在確定了作為【骸骨浪潮】核心的白骨蜈蚣的所在後，凱爾絲毫沒有保留有情面的，一上來後就用無盡火力淹沒了骷髏軍團們的一切。
如果說白骨骷髏的周邊還有數之不盡的骷髏軍團在傳奇接亡靈的帶領下進行防禦，那或許還不會有如此慘重的傷亡。
“你不保護一下你的部下嗎？”
凱爾冷冷的懸浮在那個恐怖的白骨蜈蚣身前。
從他降臨後開始，前五秒鐘，安德森本來應該是有足夠多的機會組織起反抗的，這樣一來，凱爾想要在白骨蜈蚣手中快速清理掉現場的亡靈海洋，至少也需要個十分鐘，而不是像現在一般，宛若屠殺的收割掉了接近二十萬的亡靈軍團。
二十萬，這是個什麽概念。
就算是站在你身邊讓你隨便砍，普通人累死了都搞不定。
而放在凱爾身上，卻不過是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面對現在的凱爾，弱小即是地獄，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做不到，會在瞬息之間徹底變成一串長長的數字。
“老師……”
安德森沈悶的聲音從那巨大的白骨骷髏中傳來。
當那個山岳一般的身軀緩緩轉移了方位，那巨大的骷髏腦袋微微垂落，被白骨巨手緊緊抱住的巨大、腐敗的女子頭顱上閃過了一絲淚花。
那看起來頗為詭異的畫面，映入眼簾的時候卻沒有給凱爾心中激起一絲波瀾。
“這就是你最後想要說的話嗎？”
凱爾沈聲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作為你的老師，我就要動手了。”
聽見了凱爾的發言後，那白骨蜈蚣一言不發，良久後就，輕聲的說了一句：
“死亡之神教會和生命之神教會的那些家夥已經開始發瘋了，傳奇骷髏們擋不了多久的，老師，動手吧。”
一道黑光閃過，一瞬間，那驟擺的空間就出現了大量的坍塌，被凱爾的魔法切割出來的空間裂縫在這一瞬間將山岳一般的白骨骷髏瞬間切成兩截。
“你以為我會手下留情嗎？安德森，你應該知道的，你們的老師可從來都不是會手下留情的人。”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周邊地面傳來了震天動地一般的聲音，一時間地動山搖，這片曾經有野蠻人居住的核心區的一塊，就在那白鼓勵骷髏墜落下的巨大肋骨的撞擊下，化作了一片廢墟。
凱爾一揮手，就呼喚來了狂風，吹走了硝煙，當他落在了廢墟中的一個巨大白骨骷髏前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掏出來的緋想劍虛空一滑，就將那樓房一樣大小的骷髏頭給直接砍碎，露出了一場在骷髏頭裏的安德森。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麽好說的嗎？”
此時安德森的身體已經和凱爾記憶裏的身體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身體幹癟而可怕，就好像是皮膚下面已經沒有了肌肉和脂肪一般，整個人的皮膚皺巴巴的，讓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小老頭一般。
更為駭人的是，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手中一句還緊緊的抱著一顆被透明水晶包裹起來的人頭。
證實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的他的女學生歐菲的頭顱。
這兩人在相戀了以後，還特意跑到了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請求者老師給他們祝福，那時候凱爾笑罵著給了他們一人一拳頭，最後還是送上了真摯的祝福。
自己的學生中有人能夠成為一對戀人，這樣的感覺挺微妙的，不差。
如今物是人非，被水晶包裹起來的歐菲早已沒有了活人的氣息，不過是一個空洞的軀殼。
而曾經那個希望能夠從自己這裏獲得死靈法師傳承的好學生安德森，現在身體狀態顯然也快走到了盡頭。
“老師……對不起。”
安德森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說說看什麽情況，不然那這一聲對不起，我不敢接下來。”
凱爾的聲音依舊有些發冷：“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公道，那就來找我，我會去替你討回公道，而絕不是像現在這樣。
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一點人樣嗎？”
“個人選擇不同罷了，老師，我只是想帶她回家。”
安德森輕輕的抱著那顆頭顱，嗓音有些顫抖的說：“老師，其實我差點就結婚了，但是我後來搞砸了……
我要怎樣才能留住她，哪怕我不在了，她也能夠好好生活的，這樣應該就夠了，對吧老師。”
“你失敗了。”凱爾再次強調道。
“不……我成功了，雖然是有著生命之神教會和死亡之神教會的幫胡子，但是我依舊成功了。”
安德森嗓音裏的顫抖聲越來越重了：“我本以為我可以帶她回家，後來才發現，被侵蝕掉的靈魂，就算回來了，也不是那個她了……
老師，你的傳承果然是最強的，能夠成為你的學生，真的是太幸運了，所以、所以……
至少，至少把我吃掉，把那個東西拿去，老師，求求你……”
“我答應你了，我會把你吃掉的，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凱爾再次詢問道。
“老師，小心生命與死亡，他們……有問題。”
“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還有什麽想說的嗎？”這是凱爾第四次問出這個問題來。
“沒有了。”他沙啞的說道。
“我一直在等你求救，你知道嗎？只要你找到機會向我求救，無論跑的有多遠，只要我能夠辦得到，我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到你們的身邊……
然後幫你將他們趕盡殺絕！”
凱爾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嗯，我知道的，所以不能求救……他們的目標一直是你，所以，老師，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有機會……”
“好。”凱爾已經聽不下去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在他心中萌發。
“那就最後再麻煩老師一下了。”
凱爾深深地看了一眼，下一刻，小尾巴釋放的【力量吸取】輕柔的覆蓋在了安德森的身上。
安德森的力量與記憶緩緩流淌。
他一生中最難以釋懷的畫面就像是回馬燈一般不停閃爍。
沒有發現邪神血肉，而導致家破人亡的少年法師的聲音撲面而來。
恍惚之中，凱爾好像回到了一開始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少年的聲音。
……
“這、這位老師，我想咨詢一下，如果遭遇了邪神汙染的下級詛咒，導致靈魂扭曲崩壞，身體衰亡，像是您提到的死靈系法術，有沒有機會將人給救活？”
那時候的他說：“如果是因為食用了被邪神血肉汙染的畜類所導致的下級汙染，至少需要一名超凡高階的法師專門為其引導，提前施法，才能將汙染暫時鎮壓下來。
此後想要徹底清除，需要聖域及以上的法師進行協助，當然如果能夠在一開始就得到超凡高階的法師幫助，也不會任憑邪神血肉汙染的擴散。
畢竟真要說起來，那不過是邪神降臨後的一座承載軀體，遠不是邪神的正體。”
彼時安德森臉上露出無比覆雜的表情，快要哭出來一般的問道：
“如果是被汙染的人已經死了的，想要將其覆活呢？”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你將會成為所有死靈系法師敬重的對象。
不要說上法師學術期刊了，只要你願意，密卷法師學院隔個10米為你立一座雕像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為你說的那種法術，已經不再單純的是覆活一個人的問題，這直接涉及到了死亡的軀體重新覆蘇以及靈魂的創造與重生。
甚至可以說，你成功的打開了萬物永生的大門。
如果你真的能做出來，就算是在死靈系總部蓋一棟海景房也沒有任何問題……
別說死靈系法師協會總部有沒有海，就算是沒有海，他們也會叫上所有人為你哭出一片海。
此後所有有關於死靈系的法術，將再也繞不過你的名字，整片大陸的人都會記住你。
法術課本上會印上你的頭像，法術簡史都要專門為你留上兩頁，描述你的生平狀況。
也許你將會成為唯一一個，還活著就被所有人傳頌著的類神者？”
（詳見141章）
……
系統提示……力量吸取發動成功，你獲得技能【安德森的靈魂編織手術】，【安德森覆活術】
……
恍惚之中，凱爾想起了那時候自己沒有說完的最後一句話：“想要成為類神者的可能性，是幾乎為0的。”
片刻之後，他攤開了手，似哭似笑的說：“恭喜你，安德森，我的學生，你成功了，現在，該是我履行老師身份的時候了。”
這一刻，凱爾眼中猙獰的野獸再也沒有控制住：“你們想好怎麽死了嗎？”
話音落下瞬間，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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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浪潮的風聲幾乎是一波又一波，就算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北部荒原已經快要淪為亡靈海洋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大陸。
有的人在幸災樂禍，覺得伊貝爾聯邦和神聖布裏尼亞之間怕是要被亡靈浪潮給惡心一下。
有的人在慶幸，要是換做是在別的地方，直接遭遇到了這種亡靈浪潮，怕是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能鎮壓下去。
甚至於，要是出現在小城邦周邊，恐怕最終的結果就是家破人亡了。
而現在，亡靈浪潮出現在了兩個頂尖勢力之間，雖然依舊發展的如火如荼，但終究還是夾在兩方勢力的高端武力的影響下，甚至可以說算得上是損失慘重了。
畢竟現在伊貝爾聯邦和神聖布裏尼亞之間可沒有自己打著打著，自家隊友卻受到【骸骨浪潮】的影響，變成亡靈為別人戰鬥。
雙方之間的默契，在這種情況下就朝著另外一個極端方向發展，最終竟然演變成了雙方之間在北部荒原上聯手清掃【骸骨浪潮】，等清掃的差不多以後，再開始雙方之間的戰鬥。
只不過這一日，在凱爾估算了一下時間，打算親自出手的時候，他卻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生命之神教會與死亡之神教會打算聯手組建起一支專用的遠征軍，來對【骸骨浪潮】進行清理？”
收到了情報方傳來的消息後，凱爾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這兩個教會敢在這時候出手，不會是有什麽多餘的想法吧？”
凱爾現在雖然整體實力變強了不少，哪怕是對上當年冰雪之神的神降狀態，但只要在領地周邊，他也依舊有足夠多的信心來殺死神降後的聖者之軀。
這一點，他是頗有自信的。
而對於北部荒原來說，這兩年不斷擴增的暴食史萊姆，不僅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領域之中的由各個自律人偶來支撐的小世界的計算力空白，還在不斷向外擴充。
按照如今領域的輻射範圍，凱爾就算直接前往北部荒原，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再出現此前被冰雪之神的神降硬生生拉過去的情況了。
或者說……
他的眼神中閃過冷厲的目光。
他倒是巴不得冰雪之神的神降體再來一次，如果不這樣，他又怎麽報此前的仇恨？
至於殺死一次冰雪之神的神降體什麽的，只是殺死一次又怎麽夠呢？不將她挫骨揚灰，怎麽對得起那次舞會上，奧莉薇婭與自己的告別？
現在仔細想想，恐怕早在那個時候，奧莉薇婭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結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傳遞消息的哈薩卡，認真的說：“讓暗影花園停止對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兩個教會的探查吧，這些頂尖的教會的底細不是你們現在能夠探查得到的。
把他們惹急了，我們會損失慘重的。”
“好的，主人，這件事情我會安排下去的。”
凱爾點了點頭，臉上皺起的眉頭依舊沒能平緩。
生命之神教會與死亡之神教壞是閑著無聊嗎？這種事情都需要專門跑過來湊熱鬧。
如果只是為了摧毀掉【骸骨浪潮】，根本不需要他們發出聲明，單租組建起一支討伐隊的，唯一能夠解釋的事情就是，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教會之間達成了什麽特殊的協議。
想到了這裏，凱爾沈思了一下，取出了通訊水晶，聯絡上了至高森林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塑能君主。
“曼徹思先生，好久不見，現在至高森林那邊的計劃完成得怎麽樣了？”
通訊水晶投影出的光幕上，曼徹思君主搖了搖頭，說：“按照計劃進行，不過，海洛伊絲君主你這次過來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來找我的吧？”
“嗯，您那邊……”
“領域開著呢。”
“如此正好，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生命之神教會那邊與死亡之神教會聯手，打算進入北部荒原，清掃掉【骸骨浪潮】這件事，具體是什麽情況？”
凱爾輕聲的說道。
曼徹思君主楞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雖然說生命之神名義上是至高森林供奉的主神，但是聖山之災後，我們至高森林和後邊生命教會的那批人，其實基本上斷絕了聯系了。”
“一點消息也沒有嗎？”凱爾皺了皺眉，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這個……”
曼徹思君主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加錢”的味道。
凱爾啞然失笑，嘴角勾起，說：“今年戰法師學院的交換生，我們多給你們10個名額。”
曼徹思君主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認真的說道：“說起這件事情，和你多少也有一些關系。”
“和我有關系？他們不會又想進入蘭開斯特送吧？”
凱爾有些訝然的說。
曼徹思君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似乎是他本人也有些困惑不解。
“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這裏，【白骨浪潮】裏的那個死靈法師，是你的學生嗎？”
凱爾點了點頭。
無論現在安德森變成了什麽樣，他依舊是自己的學生。
“那就很奇怪了，【白骨浪潮】的那位安德森，其實確實是生命之神教會和死亡之神教會的目標，他們似乎想要從你學生身上拿到什麽。”
凱爾聞言心頭一跳。
真要說起來，安德森身上確實有很重要的東西，且按個東西並非是實際存在的i物品，而是凱爾的一部分君主傳承。
凱爾關於死靈系的大部分傳承，都沒有做過多的保留，直接交給了安德森，畢竟他手下的學生之中唯一一個想要走死靈法師之路的學生。
emmmm～
雖然凱爾的學生本來就沒有幾個就是了。
不過，如果是為了安德森手中所擁有的部分傳承，那倒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安德森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獲得了如此大的實力提升，保不準就是這家夥在自己的傳承與安德魯森的傳承的相互碰撞之中，找到了一條另類且能夠相互彌補起來的道路。
歷史上有不少的頂尖法術都是這樣出現的，並不是單純的智慧的結晶，而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法師們施法失敗後的產物。
想到了這裏，凱爾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應該……不可能吧，直接突破本身固有位階，創造出遠遠超過自身實力水平的魔法，這簡直就是奇幻級別的畫風。
“算了，無所謂了，不管死亡之神和生命之神兩個教會那邊有什麽樣的想法，這件事情，我要橫插一手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哈薩卡，問道：“現在安德森那小子還在部落核心區？”
“在的。”
哈薩卡回答道：“他一直在部落最核心的區域中游蕩，不過似乎並沒有直接以真身來出現在外界，那個山岳一般大小的白骨蜈蚣並不是他的本體，而更加是一件武器，或者說一具鎧甲。”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稍微停頓了一下，作為凱爾的枕邊人之一，她是非常清楚凱爾說出的話的意思的。
她有些驚訝的說：“主人，你終於要對安德森那家夥出手了嗎？”
“嗯，一直沒有動手主要是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可現在神聖布裏尼亞那邊的舉動異常，我總擔心會出現一些別的問題，還是先破壞掉他們的計劃最關鍵。”
凱爾深知，這群教會的主要力量，在真正進行大規模行動的時候，是極有可能得到了神祇的指示的。
而現在神祇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凱爾的敵人，他自然是不願意放任各方教會那邊的計謀得逞。
再說了，就算是我的學生做錯了事，他也應該是死在我的手下，死在其他人手下像什麽樣？
哈薩卡沈默了片刻，還是提醒了一句：“主人，要是離開蘭開斯特的話，我們相對立進行大規模支援會變得很困難的。
而且考慮到【骸骨浪潮】這樣的破壞力，有必要讓您冒著風險去處理掉安德森嗎？”
嚴格來說，哈薩卡和安德森之間也算是認識，但是對於哈薩卡來說，比起安德森，更重要的還是自家少爺的安危。
現在凱爾少爺被危險環繞，她是真的不希望因為別人的原因導致他陷入到了危險之中。
這對於哈薩卡來說顯然是個無法接受的事情。
“其實沒什麽問題的，哈薩卡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我全力出手的樣子了，你要相信我，在別人還停駐不前的時候，我卻早已經將他們甩在身後很遠很遠了。
至於那一點可能存在的危險，就看暗影花園和潛行者軍團那邊偵查現場後的戰果如何了。”
凱爾的言語中帶著強烈的自信，眼神稍稍瞇了一下，藏起了自己眼中的情緒，認真的說：“我需要知道現在部落核心區那邊的詳細情況，還存在多少強者，大約有多少【骸骨浪潮】的怪物數量。”
哈薩卡思索片刻後，倒鬥一般的將自己了解過的相關信息給說了出來：“傳奇中階的大酋長一位，整體實力強大，不過對於少爺你來說並不是什麽沒有辦法抵抗的存在。”
然後又接著說：“除了實力最為強大的大酋長外，就是一群已經因為年老而退出了大酋長之位的一些老牌強者，他們在部落之中充當著祭司的作用，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調用圖騰的力量，同樣也是很危險的存在。
當然，比起能夠直接調用圖騰力量的大酋長來說，他們綜合實力還是要差上了不少。
而【骸骨浪潮】那邊的情況就比較覆雜一些，被他控制著的亡靈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萬，這其中雖然絕大多數都是一群普通職業者就能夠輕松應對的存在。
但其中高階傳奇的存在數量也並不算少，至少超過10個，普通中階傳奇超過15個，低階傳奇有25個，都是在過去死在這片土地上的頂尖強者。
如果不是部落的背後存在著圖騰們的庇護，對於部落們來說，沒有辦法借用到圖騰力量的他們根本攔不住【骸骨浪潮】，只會被骸骨浪潮徹底吞噬殆盡。”
凱爾一邊傾聽著哈薩卡的談話，一邊思考著現在的情況。
現在需要他註意的是，像是【骸骨浪潮】這樣特殊的情況，意味著一旦在骸骨浪潮的覆蓋範圍內有人受到重創並死亡，可能很快就會在亡靈軍團們的簇擁下，快速被轉化成強大的死靈系生物。
這樣一來，如果自己清繳掉敵人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他們生成敵人的速度，那麽很快就會被被安德森滾雪球，不僅沒能削弱他的力量，反而會進一步導致他麾下軍團的實力繼續變強。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主人，我聽說在亡靈軍團中已經有人能夠做到通過消耗大量的資源，來覆刻出一個頂尖的強者的實力水平了，聽說那邊制造出來的怪物最高等級都已經達到了聖域。
這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這就意味著在最為至關重要的中間層天才們這輩子可能在年老後才看看突破的位階，被安德森輕而易舉的用資源完成了突破。”
聽見了哈薩卡的解釋，凱爾的眉心微微一跳。
對於這種能夠快速變強的手段，凱爾也有，不過在成長到了一定梯隊後，想要用資源堆積出一位強者，那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德森在死靈法師這個領域上的天賦還是值得肯定的，萬一有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在無數機緣巧合之下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似乎這樣也能解釋安德森為什麽驅使著【骸骨浪潮】前往了部落最核心的區域後，就好像是沒有動靜了一般，一直紮根在那裏一樣。
沒準真的是安德森研究出了什麽成果，所以才故意前往了部落核心區那邊肆虐。
看上去好像是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不想再在北部荒原上繼續蟄伏，但實際上仔細考慮一下，就會發現，或許直接帶著【骸骨浪潮】所控制的諸多亡靈強者，沖擊部落核心區域，才是最有效的發展方式。
畢竟能直接規避掉與兩方國度之間真正的頂尖戰鬥力的交鋒，反而對於【骸骨浪潮】的擴大有著更有效的影響。
如果是這樣，那安德森到底研究出了什麽東西，需要引起死亡之神和生命之神教會的共同關註，那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了。
或者應該說……
這其中隱藏著的內幕，或許比他想的還要驚人。
實際上凱爾是不太相信什麽天才崛起之類的說法的。
安德森在自己手下學習魔法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凱爾自問自己在教授他魔法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保留。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安德森真的有著驚為天人到已經打破了擁有系統面板支持的凱爾所能夠抵達的極限，第一個會發現這種事情的人，也應該是凱爾自己才對。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根本沒有在安德森身上感受到那種教導頂尖天才的感覺。
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天才只有兩個判斷依據。
第一個判斷依據是得到了系統加持狀態下的他自己。
第二個判斷依據是迄今為止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天才法師莉莉學姐。
然而就算是莉莉學姐在面對凱爾的時候依舊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更不要說是還沒有趕上莉莉學姐天資的安德森的。
就算是厚積薄發，那也至少得有一個厚積的過程，但像是安德森這樣子的，就好像是沒有任何代價一般，輕輕松松的越過了聖域的關卡，開始順利的掌控傳奇強者級別的力量，並且能夠使用資源批量制造聖域……
說實話，真不太可能是安德森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辦到的事情。
考慮到這個問題後，凱爾轉頭看向了莉莉，說：
“【骸骨浪潮】最主體的超大型白骨蜈蚣，會經常和那些被控制的傳奇混在一起嗎？”
進攻【骸骨浪潮】對於凱爾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怎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這一切。
他所要面對的，並不僅僅是【骸骨浪潮】，還有隨時可能會前來影響他的生命之神教會與死亡之神教會。
他可以肯定，在自己從哈薩卡這邊接到了相關消息的時候，兩個同樣隸屬於九大正神教會的兩大教會，其實早就已經有頂尖強者盯上了已經化成了【骸骨浪潮】的安德森。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一來是兩方教會可能還處於博弈階段，二來也是安德森麾下的實力膨脹速度太快，這麽多數量的傳奇，就算是凱爾本身，想要直接清掃幹凈，都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兩大教會在支援的人員趕到以前，是不太可能花費巨大代價出手的。
畢竟，這麽多數量的傳奇亡靈，就算是生前是傳奇生物，在轉化成了亡靈以後，自身戰鬥能力下降了不少的情況下，那依舊也是傳奇啊！
什麽時候傳奇已經脆弱到了會被人當成是夾心餅幹一樣一口一個了？
所以，就算是凱爾，考慮到同時被三方夾擊的可能，也不可能會閑著蛋疼和這幫人硬碰硬。
倒也不是說真就幹不掉，但真要將他們清洗掉，免不得要掀開一些底牌。
凱爾總覺得用自己的底牌來對付這些並不算是最關鍵戰鬥力的家夥，有點浪費了。
所以，他才會詢問哈薩卡，作為【骸骨浪潮】主體的超大型白骨蜈蚣，是不是和那群亡靈傳奇們廝混在一塊。
如果是的話，有著能夠快速回援的援軍，凱爾想要第一時間斬首掉超大型白骨蜈蚣，那難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了。
然而，出乎凱爾預料的一般，哈薩卡搖了搖頭，道：“根據潛行者軍團收集到的相關情報，超大型白骨蜈蚣那邊，幾乎不會和那群傳奇亡靈一起行動的。
他們就像是涇渭分明的兩個體系，很多時候並不會相交匯，那些傳奇亡靈們主要還是分布在周邊地帶，進行監察和觀察。”
“嗯？”
凱爾臉上閃過了狐疑的神色。
片刻之後，他的眼神稍稍有些暗淡，好像明白了什麽。
倒不是說【骸骨浪潮】對於手下的那群亡靈沒有什麽控制力度。
畢竟都已經成為了亡靈了，指望自身還有什麽自由之類的，對於這些傳奇亡靈們來說，真的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這群傳奇亡靈分散出去的原因很簡單，他們有著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他們針對的並不是頂尖強者中一騎當千的那些個存在，而是那群發揮群體戰爭潛力的存在。
簡而言之，傳奇亡靈們與他們麾下的亡靈群體，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攔截軍團，而不是為了攔截如同凱爾這樣的能夠比得上半神的終極武力。
這簡直就像是……
安德森在有意識的創造一個環境，創造一個能夠和“個體終極武力”單獨對話的環境一般。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凱爾就想到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哈薩卡，說道：“在安排傳奇亡靈以及麾下亡靈軍團的時候，你們有調查過這些傳奇亡靈們大致分布的情況嗎？”
“有的。”哈薩卡伸出了手指，身上的暴食史萊姆輕輕碰觸了一下凱爾身上的艾斯特，就瞬間將暗影花園的女仆們和潛行者軍團那邊調查到的全部情報傳輸到了艾斯特身體裏。
凱爾快速瀏覽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百分之十的兵力防範部落核心區，百分之四十四防範神聖布裏尼亞和聯邦的軍團，剩餘所有兵力全力防範空缺地帶，或者說……防禦可能會被外來強敵硬生生鑿開缺口的地帶。
安德森，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麽？”
這樣的分布無疑是非常不合理的。
部落那群蝦兵蟹將也就算了，給他們百分之十，也算是給不成體系的部落那邊面子了。
可僅僅是用百分之四十四的兵力來防禦伊貝爾聯邦和神聖布裏尼亞正在交戰中的軍團，這件事情多少有點離譜。
說到底，在當今這個大陸上，能夠與這兩只兵團相提並論的頂尖群體戰鬥力，其實並不算多。
當然，之所以能夠相提並論，主要原因還是在兩國之間都默契的沒有在第一時刻最大幅度的投入兵力。
可就算是這樣，有著半神帶隊，傳奇來充當先鋒軍，大量超凡階段職業者所構成的頂尖兵團，什麽時候這麽被人看不起了。
“哈薩卡，你怎麽看？”
凱爾看向了哈薩卡，這般說道。
哈薩卡遲疑了一下，說：“我們內部分析得到的結論是，並不是因為安德森不重視兩方主要兵團，而是在安德森的認知中，兩方兵團不可能投入全部的戰鬥力圍攻自己。
兩方軍團的核心目的依舊是清繳掉對方軍團的全部戰鬥力，所以在實際面對這群人的時候，其實承受的危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凱爾接著問道：“那麽，是什麽樣的理由讓他們走出了這樣一個判斷，要將接近一半的戰鬥力分攤出去，駐守著周邊？”
哈薩卡老實的說道：“說明在安德森的認知之中，存在某一批群體，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選擇對他發起進攻。
甚至於單論本身的威脅性，這群對他發起進攻的人的攻擊強度，甚至會在不敢放開手來戰鬥的兩國軍團上。”
“嗯，就好像是未蔔先知一般，知曉馬上就有人要坐不住，要對他發起攻擊一般，哈薩卡，你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麽嗎？”
哈薩卡張了張嘴剛想說出自己的觀點，就聽見凱爾自顧自的接著說道：“說明在安德森的判斷之中，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核心利益必然會與那些襲擊自己的群體的核心利益之間產生沖突。
這個沖突屬於完全沒有辦法緩和的，你死我活級別的沖突。
而早早預料到了這個沖突必然會出現，這就意味著安德森和那個馬上會對他發起攻擊的勢力之間關系非常覆雜，且至少在某個時期，他與對方勢力之間有足夠充分的了解。”
凱爾一邊說著，眼眶中那蔚藍色的雙眸逐漸染上了紅寶石一般的緋紅色：
“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早在很久以前，安德森就和他們有過接觸和合作，考慮到安德森那小子的性格，這一場接觸有極大概率是在當年他出逃的那個時間段達成的。”
哈薩卡停頓一下，緩緩靠近了凱爾，低下身來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凱爾說：
“少爺，如果傷心了的話，那就竭盡所能的去覆仇吧，如果兩年前安德森先生的叛逃和歐菲小姐的死亡，真的和生命之神教會和死亡之神教會有關的話，那就揮舞起屠刀，將他們殺個底朝天吧！”
哈薩卡輕聲的說道。
凱爾點點頭，說：“嗯，搞清楚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敵人，那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拉開了窗簾，看著下方提坦城繁茂的景色，忽然說道：“走到了我這一步，怎麽可能還學不會衡量得失與利弊。
可每當我站在這裏，放眼望去，提坦城草長鶯飛的盛景，就像是在告訴我，如何對得起這滿城的桃花與自己。”
當凱爾站在這裏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之中凜冽的殺機根本沒有絲毫的隱藏。
他想要殺人了。
哈薩卡輕柔的打理好凱爾的衣領，輕輕在凱爾的嘴角啄了一下後，說：“去吧，安德森先生應該已經等不及了。”
……
【地點：北部荒原·部落·核心聚集區】
伴隨著一陣空間扭曲，天空之中就好像一下子落下了無數道彩虹雨。
那滔滔不絕的魔力沖擊宛若永遠不會停歇一般，版蘇子和密密麻麻出現在天空中的浮游炮的開火，以恐怖的速度清掃大地。
一秒。
兩秒。
三秒。
……
十數個呼吸過去以後，浮游炮游騎兵陣列群緩緩停止了自己的攻擊。
懸浮在半空中的凱爾就像是在天空中漫步一般，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到了那匍匐在地面上，宛若山岳一般巨大的白骨蜈蚣身上。
在確定了作為【骸骨浪潮】核心的白骨蜈蚣的所在後，凱爾絲毫沒有保留有情面的，一上來後就用無盡火力淹沒了骷髏軍團們的一切。
如果說白骨骷髏的周邊還有數之不盡的骷髏軍團在傳奇接亡靈的帶領下進行防禦，那或許還不會有如此慘重的傷亡。
“你不保護一下你的部下嗎？”
凱爾冷冷的懸浮在那個恐怖的白骨蜈蚣身前。
從他降臨後開始，前五秒鐘，安德森本來應該是有足夠多的機會組織起反抗的，這樣一來，凱爾想要在白骨蜈蚣手中快速清理掉現場的亡靈海洋，至少也需要個十分鐘，而不是像現在一般，宛若屠殺的收割掉了接近二十萬的亡靈軍團。
二十萬，這是個什麽概念。
就算是站在你身邊讓你隨便砍，普通人累死了都搞不定。
而放在凱爾身上，卻不過是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面對現在的凱爾，弱小即是地獄，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做不到，會在瞬息之間徹底變成一串長長的數字。
“老師……”
安德森沈悶的聲音從那巨大的白骨骷髏中傳來。
當那個山岳一般的身軀緩緩轉移了方位，那巨大的骷髏腦袋微微垂落，被白骨巨手緊緊抱住的巨大、腐敗的女子頭顱上閃過了一絲淚花。
那看起來頗為詭異的畫面，映入眼簾的時候卻沒有給凱爾心中激起一絲波瀾。
“這就是你最後想要說的話嗎？”
凱爾沈聲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作為你的老師，我就要動手了。”
聽見了凱爾的發言後，那白骨蜈蚣一言不發，良久後就，輕聲的說了一句：
“死亡之神教會和生命之神教會的那些家夥已經開始發瘋了，傳奇骷髏們擋不了多久的，老師，動手吧。”
一道黑光閃過，一瞬間，那驟擺的空間就出現了大量的坍塌，被凱爾的魔法切割出來的空間裂縫在這一瞬間將山岳一般的白骨骷髏瞬間切成兩截。
“你以為我會手下留情嗎？安德森，你應該知道的，你們的老師可從來都不是會手下留情的人。”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周邊地面傳來了震天動地一般的聲音，一時間地動山搖，這片曾經有野蠻人居住的核心區的一塊，就在那白鼓勵骷髏墜落下的巨大肋骨的撞擊下，化作了一片廢墟。
凱爾一揮手，就呼喚來了狂風，吹走了硝煙，當他落在了廢墟中的一個巨大白骨骷髏前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掏出來的緋想劍虛空一滑，就將那樓房一樣大小的骷髏頭給直接砍碎，露出了一場在骷髏頭裏的安德森。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麽好說的嗎？”
此時安德森的身體已經和凱爾記憶裏的身體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身體幹癟而可怕，就好像是皮膚下面已經沒有了肌肉和脂肪一般，整個人的皮膚皺巴巴的，讓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小老頭一般。
更為駭人的是，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手中一句還緊緊的抱著一顆被透明水晶包裹起來的人頭。
證實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的他的女學生歐菲的頭顱。
這兩人在相戀了以後，還特意跑到了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請求者老師給他們祝福，那時候凱爾笑罵著給了他們一人一拳頭，最後還是送上了真摯的祝福。
自己的學生中有人能夠成為一對戀人，這樣的感覺挺微妙的，不差。
如今物是人非，被水晶包裹起來的歐菲早已沒有了活人的氣息，不過是一個空洞的軀殼。
而曾經那個希望能夠從自己這裏獲得死靈法師傳承的好學生安德森，現在身體狀態顯然也快走到了盡頭。
“老師……對不起。”
安德森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說說看什麽情況，不然那這一聲對不起，我不敢接下來。”
凱爾的聲音依舊有些發冷：“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公道，那就來找我，我會去替你討回公道，而絕不是像現在這樣。
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一點人樣嗎？”
“個人選擇不同罷了，老師，我只是想帶她回家。”
安德森輕輕的抱著那顆頭顱，嗓音有些顫抖的說：“老師，其實我差點就結婚了，但是我後來搞砸了……
我要怎樣才能留住她，哪怕我不在了，她也能夠好好生活的，這樣應該就夠了，對吧老師。”
“你失敗了。”凱爾再次強調道。
“不……我成功了，雖然是有著生命之神教會和死亡之神教會的幫胡子，但是我依舊成功了。”
安德森嗓音裏的顫抖聲越來越重了：“我本以為我可以帶她回家，後來才發現，被侵蝕掉的靈魂，就算回來了，也不是那個她了……
老師，你的傳承果然是最強的，能夠成為你的學生，真的是太幸運了，所以、所以……
至少，至少把我吃掉，把那個東西拿去，老師，求求你……”
“我答應你了，我會把你吃掉的，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凱爾再次詢問道。
“老師，小心生命與死亡，他們……有問題。”
“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還有什麽想說的嗎？”這是凱爾第四次問出這個問題來。
“沒有了。”他沙啞的說道。
“我一直在等你求救，你知道嗎？只要你找到機會向我求救，無論跑的有多遠，只要我能夠辦得到，我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到你們的身邊……
然後幫你將他們趕盡殺絕！”
凱爾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嗯，我知道的，所以不能求救……他們的目標一直是你，所以，老師，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有機會……”
“好。”凱爾已經聽不下去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在他心中萌發。
“那就最後再麻煩老師一下了。”
凱爾深深地看了一眼，下一刻，小尾巴釋放的【力量吸取】輕柔的覆蓋在了安德森的身上。
安德森的力量與記憶緩緩流淌。
他一生中最難以釋懷的畫面就像是回馬燈一般不停閃爍。
沒有發現邪神血肉，而導致家破人亡的少年法師的聲音撲面而來。
恍惚之中，凱爾好像回到了一開始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少年的聲音。
……
“這、這位老師，我想咨詢一下，如果遭遇了邪神汙染的下級詛咒，導致靈魂扭曲崩壞，身體衰亡，像是您提到的死靈系法術，有沒有機會將人給救活？”
那時候的他說：“如果是因為食用了被邪神血肉汙染的畜類所導致的下級汙染，至少需要一名超凡高階的法師專門為其引導，提前施法，才能將汙染暫時鎮壓下來。
此後想要徹底清除，需要聖域及以上的法師進行協助，當然如果能夠在一開始就得到超凡高階的法師幫助，也不會任憑邪神血肉汙染的擴散。
畢竟真要說起來，那不過是邪神降臨後的一座承載軀體，遠不是邪神的正體。”
彼時安德森臉上露出無比覆雜的表情，快要哭出來一般的問道：
“如果是被汙染的人已經死了的，想要將其覆活呢？”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你將會成為所有死靈系法師敬重的對象。
不要說上法師學術期刊了，只要你願意，密卷法師學院隔個10米為你立一座雕像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為你說的那種法術，已經不再單純的是覆活一個人的問題，這直接涉及到了死亡的軀體重新覆蘇以及靈魂的創造與重生。
甚至可以說，你成功的打開了萬物永生的大門。
如果你真的能做出來，就算是在死靈系總部蓋一棟海景房也沒有任何問題……
別說死靈系法師協會總部有沒有海，就算是沒有海，他們也會叫上所有人為你哭出一片海。
此後所有有關於死靈系的法術，將再也繞不過你的名字，整片大陸的人都會記住你。
法術課本上會印上你的頭像，法術簡史都要專門為你留上兩頁，描述你的生平狀況。
也許你將會成為唯一一個，還活著就被所有人傳頌著的類神者？”
（詳見141章）
……
系統提示……力量吸取發動成功，你獲得技能【安德森的靈魂編織手術】，【安德森覆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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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中，凱爾想起了那時候自己沒有說完的最後一句話：“想要成為類神者的可能性，是幾乎為0的。”
片刻之後，他攤開了手，似哭似笑的說：“恭喜你，安德森，我的學生，你成功了，現在，該是我履行老師身份的時候了。”
這一刻，凱爾眼中猙獰的野獸再也沒有控制住：“你們想好怎麽死了嗎？”
話音落下瞬間，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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