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魔法君主的真諦，虛幻的邊界，聖山上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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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魔法君主的真諦，虛幻的邊界，聖山上的會面
要知道，前世就算是最頂尖的玩家，也沒有任何人能湊夠晉升半神的條件。
如果有半神的實力，凱爾還是寧如玉的那個時期，就不會被食骨大君一頓爆艹了。
尋常的半神姑且都如此，更不要說是看起來等級更低，可實際上更難以實現的魔法君主的領域了。
“所謂魔法君主……就是在法術技藝與個別領域的理論上達到了最巔峰，並且在獲得了法師塔【元素池】能量支持以及【塔靈】算力支持下，用最極端的方式湊夠了半神特質的傳奇法師！”
難怪無論是傳奇法師還是魔法君主，對於自己的法師塔都這麽看重。
這種情況一直到後世浮空城誕生了以後，才削減了很多。
究其原因……這些東西本就是魔法君主最大的外掛！
從法師塔，到浮空城，二者之間本質上是沒有什麽不同的。
無非就是浮空城擁有一個超級加量版的“元素池”，以及擁有整個浮空城設備供應的“更高級別的塔靈”之間的區別罷了。
哦，不對，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浮空城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就讓本來只能守著法師塔的頭部法師們，從只能圍繞著法師塔站樁當靶子，變成了能夠和敵人游走戰鬥。
這雙方之間的差距，將法師本身的特質利用到了極致。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稍稍舒緩了一下因為過度使用算力，而導致的思維凝滯的情況。
這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並不好受，但這並不能阻止凱爾愉悅的心情。
算力什麽的，還可以接著提升。
艾斯特在晉升到聖域以後，本身所能夠控制的暴食史萊姆自然是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現在還有相當巨大的空缺需要被填補。
再加上現在僅僅只有珊瑚勉強填補完了麾下提供算力的暴食史萊姆，其他8個分裂出來的個體所在的支點世界還沒有被填滿呢！
等到寶樹之中的算力圓滿，凱爾可以肯定自己的實力還能再來上一次飛躍。
且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九個自律人偶的晉升速度還會得到進一步的提升，整個實力的拔高，要一直持續到薔薇少女們實力等級短期內沒辦法突破，才會停止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
“不……不需要到那個時候，雖然持續的時間不多，但是火力全開的情況下，也算是能在極短時間內擁有魔法君主的戰鬥力的。”
凱爾冷哼了一聲，眼神之中的深沈變得更多了。
他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了通訊水晶，聯系上了萬動城的奧斯本博士，又聯絡了一下如今暴食史萊姆牧場的管理者。
很快他就通過空間門回到了領地，悄無聲息的，基本已經建造完成的雙子法師塔中的其中一個，就被安裝上了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
“這樣一來，領域對於蘭開斯特領的侵蝕速度就會進一步提高了。”
望著那巨大的法師塔底部，那悄無聲息運轉起來的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凱爾直接將生命寶樹給放置在了法師塔內。
領域的發展和成長是極其困難的，通常情況下需要百折不撓的毅力與堅定的意志，在經過經年累月的底蘊累積後才能徹底騰飛。
但這個事情對於凱爾來說並沒有……
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現在能夠給凱爾的領域提供加成的十個支點構成的生命寶樹，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他需要能量，更多的能量。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法師塔，伴隨著指尖劃過，那看上去穩定而又堅固的法師塔開始晃蕩了起來。
空氣之中蕩起了一絲漣漪，就好像整座法師塔都成為了水中月鏡中花一般，被凱爾輕輕一碰觸，就散開來，再也看不清蹤跡了
“快了……再多給我一點時間，等到徹底模糊掉領域與現實之間的區別，誰又能肯定他們是生活在現實世界，還是被領域所篡改了的我的世界呢？”
凱爾將手從法師塔上抽了回來。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卓有成效的達成自己目標的機會，現在他很清楚，距離這個機會已經不遠了。
“艾斯特……還有珊瑚，脫離生命寶樹，你我之間還有需要去做的事情。至於你們剩下的姐妹們，暴食史萊姆牧場那邊的事情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
在保證領地依舊能夠屏蔽掉那些存在的視線的基礎上，所有的暴食史萊姆會優先提供給你們，用以提升算力。
你們需要做的，是用最快速度消化吸收掉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釋放出的能量，轉化成能夠供你們晉升的等級經驗值，有沒有什麽問題？”
“沒有！”
生命寶樹上傳來了異口同聲的聲音。
“現在嘗試看看自己能否快速晉升。”凱爾看向了法師塔內矗立著的生命寶樹。
尋常法師想要晉升並沒有那麽容易，如果性格太過跳脫，且無法容受漫長而又枯燥的學習和冥想，亦或是幹脆連成為法師最基礎的只會都不夠，那想要在這條路上走的越遠的可能性就越低。
即便是人人都有一定施法天賦的精靈族，在漫長歲月累加下，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法師也不算容易，也就是人類憑借著本身足夠大的基數且智商普遍中等偏上，才能夠憑借著大浪淘沙的優勢快速累積出這麽多的法師群體。
可以說阻撓法師數量的核心因素就在於天賦，然而這些東西對於這群自律人偶來說是何其可笑，對於共享了凱爾法術經驗的他們來說，凱爾的等級上限就是她們的等級上限，只要等級經驗值足夠，晉升就如同喝水一般簡單。
僅僅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剩餘的8個自律人偶的身上就開始浮現出了進入深度冥想狀態的特性，生命寶樹的枝丫在搖曳著，大量從法師塔的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輸送出來的能量匯入到了生命寶樹之中。
能量交織與糾纏之中，將整個法師塔內以濃厚的魔力點綴成燦爛的星空，星羅棋布的魔力似乎快要凝結成魔力小精靈一般，一個個聚合在一起的魔力光斑在這片足夠寬敞的法師塔內徘徊，好像整個墻壁都變成了夜幕。
“真美啊！”
他輕聲的讚嘆著。
凱爾很清楚這樣的畫面是因為8名構裝人偶在聚合和吸收著大量的魔力，並試圖將其轉化成等級經驗值。
等級經驗值這種東西，凝結出來所需要的能量無比巨大，且只能夠用於領域內部生靈或者是凱爾本身的晉升需要，限制重重，但依舊如此的強大。
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汲取來的魔力數量遠遠超過此前小型裝置的數量，有著凱爾在前方，作為諸多自律人偶晉升的參考，她們並沒有花費太多的力量，就成功的將這些【升級蜂蜜】所化成的等級經驗值給吸納到身體裏去。
第一個出現反應的是戰法師人偶，那一滴蜂蜜擴散開來所釋放出的力量，讓她在靈魂微微一顫之際，迅速進入了騰飛狀態。
超凡二階的門檻應聲而破，心靈體世界中璀璨的精神力量肆意釋放出來，但【人偶】的心情卻是如此的平靜安寧，思維反應速度極其靈活，僅僅是在幾個呼吸之中就快速的掌握了這晉升所獲得的力量。
無他，系統面板配合原住民身份，還有著自身底蘊的加成，講究的就是一個霸道！
“不夠……還遠遠不夠！”
凱輕聲說著，然後就聽到了那一層致密的魔力就好像是乳燕歸巢一般，再次湧入了生命寶樹之中，直接轉化成升級蜂蜜。
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一陣陣蕩漾開的的水花之中，【人偶】的身上就像是按下了加速按鈕，再次晉升起來。
凱爾原以為就算是有著元素大熔爐的支持，他們想要晉升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困難，但是現在感覺，晉升起來真就像是單純的加點。
等級經驗值到了，沒有任何的要求就可以直接晉升。
超凡三階並不算特別強大，但是這種晉升速度，顯然也不是正常的職業者可以辦得到的。
為了估算一下【人偶】晉升的速度，他幹脆火力全開，將所有得到的【升級蜂蜜】全部都投入到了【人偶】的晉升之中。
從超凡二階晉升到超凡三階速度如此之快，更多的是【人偶】本身就處於晉升的邊緣。
可饒是如此，從超凡三階晉升到了超凡四階，也僅僅不過是用了十分鐘左右。
就算是從超凡四階晉升到超凡五階，也僅僅不過是過去了二十分鐘左右。
等到晉升到了超凡五階以後再停留下來，也才僅僅過去了四十分鐘上下。
而此時站在凱爾身前的人偶身體已經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她消化等級經驗值的速度更快了！
於是就這樣再次過去了一小時……戰法師自律人偶的實力就已經順理成章的突破到了超凡六階。
從超凡二階晉升到超凡六階，僅僅用時兩小時十分鐘上下。
凱爾毫不懷疑，除掉了某些專門被神祇們當做幹涉現實世界棋子的某些存在以外，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能夠如同【人偶】一般升級之快的存在了。
任何一個看到了凱爾手段的人怕是都得感覺腦袋要燒掉了，如果是牧師，說不得要大呼一聲“神在人間”。
在沒有得到神祇賜與的力量的情況下，這樣子的晉升速度，當真是震古爍今。
然而這樣的晉升竟然還沒有達到極限，凱爾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人偶】還能夠容納下更多的等級經驗值。
她的每一個身體部位似乎都在發出哀求的聲音：“更多！更多的！我還想要更多！能把身體的空虛全部填滿的那種！”
正如凱爾感覺到的那樣，這些自律人偶實力的上限取決於自己實力的上限，只要還沒有在境界上追上自己，生命寶樹就會不斷地抽取更多的能量，轉化成不斷的等級經驗值。
而凱爾分明能夠感覺到，僅僅需要一個半月，這些自律人偶們的實力就會徹底逼近艾斯特，而艾斯特又會通過【王冠】的支配之力，在她們的協助之下，進一步的打破自身的極限。
如果有可能，現在凱爾只想待在自己的領地裏，一直到元素大熔爐的能量供給徹底將自律人偶們的實力提升到極致。
然後凱爾再帶著暫時沒有辦法繼續提升的自律人偶與進一步擴張的領域，跑到外邊去，好好讓那些呱噪的家夥體會一下，什麽叫做前無古人的聖域魔法君主啊！
但是很顯然這樣做不現實。
鎏金城那邊還有對於凱爾來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堵上某些人的嘴，凱爾才能給自己留夠更多的發育時間，畢竟只有凱爾最清楚，玩拖延戰術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最有利的。
“好好守護著法師塔與領地，最快速度提升自己的實力吧，通往聖域的道路已經向你們展開，接下來需要做的無非就是重覆性工作，會……很快的。”
凱爾掃了一眼自顧自點著頭的人偶們，然後毫不猶豫的轉頭，打開了空間門，帶著艾斯特和珊瑚前去了鎏金城。
至於為什麽要將她倆帶走——
艾斯特是因為她已經晉升到了聖域，不需要留下來。
而珊瑚……她的存在對於凱爾來說是最大的安全保障。
有了艾斯特＋珊瑚的組合，凱爾至少能夠保證自己沒那麽容易被人第一時間秒掉，還有機會通過傳送法術直接逃離。
他可不是那種為了能夠追求最高效晉升速度而置自己危險於不顧的蠢貨。
只有他自己活下來，才有機會去談未來。
……
回到了鎏金城的凱爾迅速的開始為了這一次的盛會準備起來，而在遙遠的神聖布裏尼亞，正有一個無人知曉的會面在發生。
【地點：神聖布裏尼亞·聖山·地母神教會總部·機密處】
地母神教會當代教宗阿加莎正坐在主座上，一旁的一位樞機主教在為她和另外兩方搖搖對峙的來者倒上了茶後，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機密處。
隨著機密處的大門被緩緩合上，阿加莎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邊的兩批人，輕笑了一聲說：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以這樣的形式來見面吧，各位盟友。”
坐在阿加莎教宗左前方的一位鷹鉤鼻老人冷哼了一聲，說：“阿加莎，你在叫我過來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說過這裏還會坐著別的【盟友】。”
阿加莎教宗皺了皺眉，眼角凹陷的紋路顯現出她已經並不年輕了，但是在說話的時候，她言語之中依舊帶著濃濃的鋒芒：
“米斯特羅，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還有斧正晨曦之主教會的決心……畢竟這些年來，你在晨曦之主教會異端審判庭之中可是越來越沒有動靜了。”
沒錯，這位鷹鉤鼻老者，正是當代晨曦之主教會異端審判庭的控制者，對於那些嚴重踐踏了公平和正義，而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辦法讓聖騎士們以法理的名義來進行懲罰的時候，這群游走於灰色地帶的“瘋子”就會悄然出手。
然而很多時候，往往會因為異端審判庭中這些審判者們的行事太過酷烈，且為了能夠踐行正義而導致一些無辜之人的犧牲，最終導致了異端審判庭們的風評在極好與極壞之間瘋狂橫跳。
“異端審判庭永遠游走於正義的最前線，我決不允許正義遲到與缺席，如果沒有辦法在最應該踐行正義的時間，執行正義的手段，那麽我們的正義，將一無是處！
所以，現在我來了！”
米斯特羅審判長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毫無波動，語氣誠懇而又冷肅，很難以想象，像是異端審判庭這些年做出的諸多讓人風聲鶴唳的事情，竟然會是這位審判長主導的。
阿加莎教宗沒有第一時間回覆，而是從點心盤裏拿起了一塊甜甜圈，咬了一口後，將餐點的盤子推到了米斯特羅審判長以及另一位站在阿加莎教宗右前方位置上的中年男子。
“氣氛不要這麽緊張，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想要好好商討一下關於梅斯菲爾德那個家夥近段時間做出來的諸多事情。
產生了問題不要緊，重要的是要去想辦法來解決這些事情，不是麽？”
米斯特羅審判站卻完全不吃這一套，只是冷哼了一聲說：
“阿加莎，你要搞明白一點，我之所以願意和你們（地母神教會）合作，完全就是看重了你們對於邪惡絕不姑息的態度。
阿加莎，我很生氣，真的非常的生氣。
神聖布裏尼亞開辦聖堂評議的時候，我和審判庭的同伴們正在外鏟奸除惡，按理來說，依照你們地母神教會的教義，以及你阿加莎的性格，無論如何都應該在聖堂評議上直接阻止梅斯菲爾德那過分的行徑。
阿加莎，實話實說，你讓我失望了，或許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正義夥伴！”
聽見米斯特羅審判長這樣說的時候，阿加莎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無奈的神色，說：
“米斯特羅哦，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絲毫沒有回旋之地的做法，才會在踐行正義的時候依舊遭到了如此多平民的懼怕。
我的盟友啊，如何去做僅僅只是手段，是為了取得我們滿意的結果的手段，而不是必須，如果你當年能夠明白這一點，也不會在和梅斯菲爾德競爭教宗的時候失敗了。
完全沒有回旋餘地的正義有的時候會讓人感到恐懼，不要忘記了，當年你們晨曦之主教會的神眷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選擇離開的。”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讓他很不開心的事情，米斯特羅審判長幾乎是跳腳一般的怒罵出聲。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阿加莎教宗嘆了口氣，說：“米斯特羅，不正義的手段是沒有辦法開出正義的花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才對。”
米斯特羅冷哼了一聲，說：
“當不正義的手段，已成為實現結果正義的唯一方法時，你覺得我該不該用。”
阿加莎覆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老朋友。
這就是為什麽異端審判庭有的時候會讓人又敬又怕的原因。
通常情況下，執行程序正義雖然有的時候會導致一些原本應該盡快處理掉的事，會因為流程問題而延緩。
甚至有的時候，上級為了能更高效的讓整個體系運轉起來，會將一些原本基層牧師本來沒有的一些執行權力，暫時交到基層牧師手中，不僅沒能讓體系高速運轉，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一些原本沒有教會相關機構執行權力的基層牧師們這輩子沒有獲得過這麽大的權力，以至於當權力暫時交到了他們手中後，反而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一言不合就代教會行事。
可……縱然是程序正義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依舊不妨礙這個程序正義成為保護大多數人的框定工具，因為規則可能會出錯，但是沒有規則的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然而這事情在異端審判庭身上根本沒有辦法得到很好的實現。
誠然，能夠進入異端審判庭的這批人，往往都是嫉惡如仇的，在存在神的世界裏，異端審判庭進入的核心標準就是有為了踐行神之教義而赴死的決心。
但是就算是用這樣的方式，基本保證了晨曦之主的異端審判庭裏大多數人純良的性格，可他們的處事方式，依舊是讓人恐懼甚至是排斥的。
誠如米斯特羅審判長說的一般，當不正義的手段，已成為實現結果正義的唯一方法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痛下殺手。
假設米斯特羅和他的手下抓到了一個意圖用詭計顛覆王國的希瑞克信徒，且他們也知道這個希瑞克信徒在城市裏放置了一個定時觸發的爆炸卷軸，一旦爆炸就會造成不小的傷亡。
假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希瑞克信徒絲毫沒有反悔的意思，那麽米斯特羅審判長和其他異端審判庭的成員會怎麽做？
答案是為了拯救多數人，毫不猶豫的對希瑞克信徒施以酷刑，甚至做出更不義的事情，比如……
直接折磨那名希瑞克信徒的父母與妻子。
秉承著“不受其罰，前提是不承其恩”的理念，在遇到了極端情況下，異端審判庭的那些成員是真的有可能發瘋的。
非常知曉這群人的危險性的阿加莎教宗其實是不那麽願意與這群人合作的，他們的理念更加極端，不符合裳禔亞的教義。
雖然看上去對待惡人采用更惡毒的方式來處理，會給人有一種心情舒暢的感覺，好似大仇得報一般，當天都能多下幾頓飯。
可是阿加莎教宗同樣也清楚，這樣的做法是會引起極端問題的。
最典型的問題就在於“信息偏差”。
同樣還是以希瑞克信徒的那個例子來翻轉一下。
假設異端審判庭在調查信息的過程中，因為調查信息源不可靠，甚至存在內鬼，直接將一名普通的市民構陷成“在陰暗處謀劃著想要制造混亂的希瑞克信徒”。
而異端審判庭這邊因為種種原因會沒有辦法鑒別這個消息的正確性。
那麽，為了執行所謂“多數人的正義”，毫不猶豫的將那名疑似“希瑞克信徒”的市民給抓了起來，嚴刑拷打想要得到不存在的“爆炸卷軸”的所在。
而根本不知曉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的普通市民在經歷了一番毒打甚至苦苦哀求後，都沒有辦法說出威脅所在的地點。
那麽異端審判庭有沒有可能會直接誤認為他“嘴巴太硬”，而直接選擇對那市民的父母出手？
答案還是……
必然的。
哪怕明知道會有誤差，但是為了能夠盡快的保護下更多的人，異端審判庭的成員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痛下辣手。
至於最後知曉真相後，證明了那名市民和他的家人是無辜的，且異端審判庭也揪出了背後謀劃之人，並將其抽筋扒皮，還承諾一定會給那名市民和他的家人補償，那又如何呢？
已經……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由不得阿加莎教宗來選擇。
她的目光越過了米斯特羅審判長，看向了那個一直站在審判長身後默不作聲的青年，嘆息了一聲，說：
“跟在你身後的那名青年，應該是裳禔亞女神的子民吧？”
聽見了阿加莎教宗說的話，一直站在米斯特羅審判長身後的青年擡起了頭，看向這位在游戲裏暫時還沒聽說過有玩家接觸過的地母神教會的教宗。
米斯特羅笑瞇瞇的說：“你沒有看錯，他曾經確實是你們裳禔亞的子民，阿斯塔特修女，來和原本應該管著你的人見見面吧。”
玩家【阿斯塔特修女】搖了搖頭，對米斯特羅審判長說：“先生，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那還真是可惜了，我原本以為你身為裳禔亞的子民，會願意多和這一任裳禔亞的教宗聊聊天呢。”
然而【阿斯塔特修女】搖了搖頭，說：“比起更喜歡用潛移默化的手段來維護正義的地母神，我還是更喜歡我們審判庭這種更加直接的威懾方式……”
阿斯塔特修女停頓了一下，嗓音中流露出了些許古怪的味道：
“或者您也可以理解為，用釘頭錘直接敲爛那群渣滓們的頭顱，會讓我這滿腔的憤怒，得到更多的宣洩。”
“哈哈哈，你小子，想要以惡制惡那就直接說嘛，在必要情況下，我們審判庭是不會看中間用了什麽樣的做法的，只要能保證結果正義，那一切事情就都好說。”
米斯特羅審判長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意味深長，說：“所以對於你最近做出的這些決策，我毫無疑問是讚同的，裳禔亞的子民進入神華大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
我不敢渴求裳禔亞的子民每一個都能夠成為正義的夥伴，我只會根據我所了解到的消息，來做出相應的判斷。
只是我沒想到，你小子在面對自己同胞的時候，下手竟然會這麽狠。”
【阿斯塔特修女】冷笑道：“殺了他們也沒啥大不了，很快又會覆活，談不上下手狠不狠，不願意講規矩的家夥，我自然會用武力來讓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好，很好，不愧是我選中的人。”米斯特羅審判長放聲大笑道。
阿加莎教宗默而不語，她何嘗不知道這個老逼登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向自己示威，偏生之前她的一些決策，還真讓她不好多說什麽。
她暗自嘆息了一聲。
為了那位慈悲而又憐憫眾神的女神，她願意做出一些妥協。
哪怕是……
當阿加莎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神之中只剩下了冷厲。
這一刻，這位在兩批人進來了以後，一直都保持著一個慈祥老奶奶氣質的教宗，終於開始展露出她作為教宗的崢嶸面貌。
她無比嚴肅的對著米斯特羅審判長說：
“我最後確認一遍，你們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嗎？米斯特羅，別怪我不提醒你，接下來我們要應對的，極有可能是神聖布裏尼亞自誕生以來的最可怕教宗。
就算是你抱著搏命的心思去和他戰鬥，依舊會有極高概率殞命當場，我還有女神的神諭需要執行，一旦有暴露的風險，我會毫不猶豫的拋下你繼續去執行我的計劃。”
“沒有任何問題，本來與你合作就是為了加上一個保險，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背後搞什麽東西，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
米斯特羅的鷹鉤鼻上兇厲的眼睛打量著阿加莎教宗，然後轉過頭來看向了那個從一開始就坐在室內，像是死人一樣一言不發的中年男子，呵呵笑了幾聲，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在拉開了機密處的大門的時候，米斯特羅審判長似乎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對著阿加莎嘿嘿一笑，說：
“最後確認一次……我需要至少兩位地母神的樞機主教來配合我狩獵那個坐在教皇位置上的偽物，一旦參與到這次決策之中，就必須堅決執行我這邊的計劃。
在這一點上，我們之間是否達成了共識？”
阿加莎教宗嘆了一口氣後，慢悠悠的說道：“沒有任何問題，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你最好祈禱這個一直在傾聽我們發言你那所謂的【盟友】，不會因為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將這件事洩露給那個家夥。
另外，我不知道你在背地裏計劃著什麽，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了你存在奸惡之罪，這個……”
米斯特羅審判長掀開了自己的牧師袍，露出了掛在腰上的釘頭錘，淡淡的說：
“無論你是因為什麽樣的緣由，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用這個好寶貝來敲碎你的頭顱。”
“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阿加莎教宗幾乎是被這個混不吝的家夥給氣笑了，怒罵了一聲說：“行了，事情我知道了。”
她這樣一說完後，瞬間意識到了什麽不對，擡起頭來看向了審判長，然後發現這位混不吝的審判長正在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她。
“不好……沒有控制好情緒，該死的。”
阿加莎心中怒罵了一聲自己沒有做好表情管理和語言管理，擡起頭就怒罵了一聲：“滾！”
“滾就滾，反正下一次我還會滾進來的。”
米斯特羅張狂的笑著，拍了拍【阿斯塔特修女】的肩膀，說：“看起來今天我們的教宗這邊已經想要送客了，走走走，總不能真等到別人親自動手來將我們趕出去吧。”
說完，這位審判長絲毫沒有停留，大步邁出了這個地方。
……
一直到回到了晨曦之主教會異端審判庭內部，阿斯塔特修女才有些好奇的說道：
“審判長大人，你剛剛是在故意激怒阿加莎教宗嗎？”
“你小子，倒是還挺聰明。”米斯特羅嘴角上揚，說：“在你看來，我是做什麽呢？”
阿斯塔特修女沈思了片刻後，給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您是想試探一下阿加莎教宗的真實立場，畢竟……在聖堂評議的那次會議之中，她幾乎是背刺了所有相信她的人。
可以說，如果沒有她的倒戈，梅斯菲爾德教皇根本沒有這麽容易通過針對伊貝爾聯邦的提案。”
“說中了一些，不過最核心的問題還是沒有說出來。”
米斯特羅審判長冷哼了一聲說：“我很不爽阿加莎大人這一次做出來的事情，這是毫無疑問的，我甚至一度懷疑她已經背叛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人類族群。
是說實話，沒有信仰的人，與有信仰然後又拋棄了信仰的人比起來，前者反而不那麽容易出問題，反倒是後者……”
“後者？”
“如果連原本誠摯的信仰都可以拋棄，那麽她就可以拋棄掉更多的東西，拋棄掉人的道德良知，拋棄掉他人的生命，拋棄掉整個世界的未來……
這一切都不是沒可能做到的，畢竟在歷史上就已經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情況了。”
“情況，什麽情況？”
阿斯塔特修女本能的好奇了起來，雖然他自從加入了游戲以後，在很長時間裏就一直身處於異端審判庭或者是前往審判他人的路上，但是作為一名玩家，潛藏著的收集游戲關鍵情報的習慣依據沒有改變。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整個游戲顯然已經進入到了最揪心的環節。
對於凱爾來說，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
而對於阿斯塔特修女這樣的內測時期就開始一直玩的玩家們來說，現實世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游戲版本也更新到了1.9版本，按照這些年虛擬網游中的規律，第一個版本很快就會落下帷幕，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2.0版本。
游戲之中各方勢力的對峙與沖突顯然已經達到了不可調和的情況。
聖山內的諸多教會之間矛盾在爆發。
各個教會內部的矛盾也若隱若現。
對外還有神聖布裏尼亞對伊貝爾聯邦的宣戰。
一直有在論壇上廝混著的阿斯塔特修女也了解過其他玩家的情報。
比如說已經第一時間完成了站隊的文學與知識之神教會那邊，已經明確表示了對神聖布裏尼亞此次決議的不滿，並且迪奈爾的教宗都直接站在了伊貝爾聯邦一方，為聯邦聲討公道。
現在自己所在的晨曦之主異端審判庭內部也開始有了新的想法……
無法解決問題，就直接解決制造了這個問題的人。
自家審判長的思路他無法理解，他唯一知道的是，審判長剛剛在和那位阿加莎教宗對峙的時候，表露出來的情緒不太符合他對於審判長的認知。
似乎是察覺到了阿斯塔特修女的疑惑，米斯特羅審判長淡淡的說：“那是因為你和阿加莎那個老女人接觸的時間不多。”
他意味深長的說：“那個老女人，對於她所信仰的裳禔亞女神是無比誠摯的，這是她能在這麽多年的時間裏得到了無數裳禔亞信徒的認可，並走上教宗之位的基礎。
但是……
看起來整個人很和藹的阿加莎，其實有著裳禔亞的信徒非常少有的暴脾氣。
像是我剛剛這番幾乎算得上是跳臉的操作，如果換作是平時，阿加莎早就毫不猶豫的拿起自己的權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思考著怎麽掀開我的頭蓋骨了。
可是這一次，別說是動手動腳了，連怒罵都沒有，這不符合她的性格，這其中必有奸詐。”
“您的意思是？”阿斯塔特修女皺了皺眉。
“我所認知的阿加莎，只會在一種情況下選擇妥協，那就是為了她的女神……
我不知道裳禔亞冕下到底給那個老婆子下了什麽神諭，但某種意義上。”
米斯特羅神情有些覆雜的說：“某種意義上，裳禔亞大人在這種事情上，比偉大的晨曦之主還要更加靠譜一些。
所以，在我看到了她是那個反應的時候，反而有些安心下來了。
不是因為她阿加莎，而是因為她背後的那位女神，唯獨是那位女神，在守護大陸和平的決心上，是絕對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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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前世就算是最頂尖的玩家，也沒有任何人能湊夠晉升半神的條件。
如果有半神的實力，凱爾還是寧如玉的那個時期，就不會被食骨大君一頓爆艹了。
尋常的半神姑且都如此，更不要說是看起來等級更低，可實際上更難以實現的魔法君主的領域了。
“所謂魔法君主……就是在法術技藝與個別領域的理論上達到了最巔峰，並且在獲得了法師塔【元素池】能量支持以及【塔靈】算力支持下，用最極端的方式湊夠了半神特質的傳奇法師！”
難怪無論是傳奇法師還是魔法君主，對於自己的法師塔都這麽看重。
這種情況一直到後世浮空城誕生了以後，才削減了很多。
究其原因……這些東西本就是魔法君主最大的外掛！
從法師塔，到浮空城，二者之間本質上是沒有什麽不同的。
無非就是浮空城擁有一個超級加量版的“元素池”，以及擁有整個浮空城設備供應的“更高級別的塔靈”之間的區別罷了。
哦，不對，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浮空城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就讓本來只能守著法師塔的頭部法師們，從只能圍繞著法師塔站樁當靶子，變成了能夠和敵人游走戰鬥。
這雙方之間的差距，將法師本身的特質利用到了極致。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稍稍舒緩了一下因為過度使用算力，而導致的思維凝滯的情況。
這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並不好受，但這並不能阻止凱爾愉悅的心情。
算力什麽的，還可以接著提升。
艾斯特在晉升到聖域以後，本身所能夠控制的暴食史萊姆自然是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現在還有相當巨大的空缺需要被填補。
再加上現在僅僅只有珊瑚勉強填補完了麾下提供算力的暴食史萊姆，其他8個分裂出來的個體所在的支點世界還沒有被填滿呢！
等到寶樹之中的算力圓滿，凱爾可以肯定自己的實力還能再來上一次飛躍。
且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九個自律人偶的晉升速度還會得到進一步的提升，整個實力的拔高，要一直持續到薔薇少女們實力等級短期內沒辦法突破，才會停止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
“不……不需要到那個時候，雖然持續的時間不多，但是火力全開的情況下，也算是能在極短時間內擁有魔法君主的戰鬥力的。”
凱爾冷哼了一聲，眼神之中的深沈變得更多了。
他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了通訊水晶，聯系上了萬動城的奧斯本博士，又聯絡了一下如今暴食史萊姆牧場的管理者。
很快他就通過空間門回到了領地，悄無聲息的，基本已經建造完成的雙子法師塔中的其中一個，就被安裝上了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
“這樣一來，領域對於蘭開斯特領的侵蝕速度就會進一步提高了。”
望著那巨大的法師塔底部，那悄無聲息運轉起來的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凱爾直接將生命寶樹給放置在了法師塔內。
領域的發展和成長是極其困難的，通常情況下需要百折不撓的毅力與堅定的意志，在經過經年累月的底蘊累積後才能徹底騰飛。
但這個事情對於凱爾來說並沒有……
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現在能夠給凱爾的領域提供加成的十個支點構成的生命寶樹，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他需要能量，更多的能量。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法師塔，伴隨著指尖劃過，那看上去穩定而又堅固的法師塔開始晃蕩了起來。
空氣之中蕩起了一絲漣漪，就好像整座法師塔都成為了水中月鏡中花一般，被凱爾輕輕一碰觸，就散開來，再也看不清蹤跡了
“快了……再多給我一點時間，等到徹底模糊掉領域與現實之間的區別，誰又能肯定他們是生活在現實世界，還是被領域所篡改了的我的世界呢？”
凱爾將手從法師塔上抽了回來。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卓有成效的達成自己目標的機會，現在他很清楚，距離這個機會已經不遠了。
“艾斯特……還有珊瑚，脫離生命寶樹，你我之間還有需要去做的事情。至於你們剩下的姐妹們，暴食史萊姆牧場那邊的事情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
在保證領地依舊能夠屏蔽掉那些存在的視線的基礎上，所有的暴食史萊姆會優先提供給你們，用以提升算力。
你們需要做的，是用最快速度消化吸收掉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釋放出的能量，轉化成能夠供你們晉升的等級經驗值，有沒有什麽問題？”
“沒有！”
生命寶樹上傳來了異口同聲的聲音。
“現在嘗試看看自己能否快速晉升。”凱爾看向了法師塔內矗立著的生命寶樹。
尋常法師想要晉升並沒有那麽容易，如果性格太過跳脫，且無法容受漫長而又枯燥的學習和冥想，亦或是幹脆連成為法師最基礎的只會都不夠，那想要在這條路上走的越遠的可能性就越低。
即便是人人都有一定施法天賦的精靈族，在漫長歲月累加下，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法師也不算容易，也就是人類憑借著本身足夠大的基數且智商普遍中等偏上，才能夠憑借著大浪淘沙的優勢快速累積出這麽多的法師群體。
可以說阻撓法師數量的核心因素就在於天賦，然而這些東西對於這群自律人偶來說是何其可笑，對於共享了凱爾法術經驗的他們來說，凱爾的等級上限就是她們的等級上限，只要等級經驗值足夠，晉升就如同喝水一般簡單。
僅僅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剩餘的8個自律人偶的身上就開始浮現出了進入深度冥想狀態的特性，生命寶樹的枝丫在搖曳著，大量從法師塔的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輸送出來的能量匯入到了生命寶樹之中。
能量交織與糾纏之中，將整個法師塔內以濃厚的魔力點綴成燦爛的星空，星羅棋布的魔力似乎快要凝結成魔力小精靈一般，一個個聚合在一起的魔力光斑在這片足夠寬敞的法師塔內徘徊，好像整個墻壁都變成了夜幕。
“真美啊！”
他輕聲的讚嘆著。
凱爾很清楚這樣的畫面是因為8名構裝人偶在聚合和吸收著大量的魔力，並試圖將其轉化成等級經驗值。
等級經驗值這種東西，凝結出來所需要的能量無比巨大，且只能夠用於領域內部生靈或者是凱爾本身的晉升需要，限制重重，但依舊如此的強大。
大型相位轉移供能裝置汲取來的魔力數量遠遠超過此前小型裝置的數量，有著凱爾在前方，作為諸多自律人偶晉升的參考，她們並沒有花費太多的力量，就成功的將這些【升級蜂蜜】所化成的等級經驗值給吸納到身體裏去。
第一個出現反應的是戰法師人偶，那一滴蜂蜜擴散開來所釋放出的力量，讓她在靈魂微微一顫之際，迅速進入了騰飛狀態。
超凡二階的門檻應聲而破，心靈體世界中璀璨的精神力量肆意釋放出來，但【人偶】的心情卻是如此的平靜安寧，思維反應速度極其靈活，僅僅是在幾個呼吸之中就快速的掌握了這晉升所獲得的力量。
無他，系統面板配合原住民身份，還有著自身底蘊的加成，講究的就是一個霸道！
“不夠……還遠遠不夠！”
凱輕聲說著，然後就聽到了那一層致密的魔力就好像是乳燕歸巢一般，再次湧入了生命寶樹之中，直接轉化成升級蜂蜜。
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一陣陣蕩漾開的的水花之中，【人偶】的身上就像是按下了加速按鈕，再次晉升起來。
凱爾原以為就算是有著元素大熔爐的支持，他們想要晉升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困難，但是現在感覺，晉升起來真就像是單純的加點。
等級經驗值到了，沒有任何的要求就可以直接晉升。
超凡三階並不算特別強大，但是這種晉升速度，顯然也不是正常的職業者可以辦得到的。
為了估算一下【人偶】晉升的速度，他幹脆火力全開，將所有得到的【升級蜂蜜】全部都投入到了【人偶】的晉升之中。
從超凡二階晉升到超凡三階速度如此之快，更多的是【人偶】本身就處於晉升的邊緣。
可饒是如此，從超凡三階晉升到了超凡四階，也僅僅不過是用了十分鐘左右。
就算是從超凡四階晉升到超凡五階，也僅僅不過是過去了二十分鐘左右。
等到晉升到了超凡五階以後再停留下來，也才僅僅過去了四十分鐘上下。
而此時站在凱爾身前的人偶身體已經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她消化等級經驗值的速度更快了！
於是就這樣再次過去了一小時……戰法師自律人偶的實力就已經順理成章的突破到了超凡六階。
從超凡二階晉升到超凡六階，僅僅用時兩小時十分鐘上下。
凱爾毫不懷疑，除掉了某些專門被神祇們當做幹涉現實世界棋子的某些存在以外，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能夠如同【人偶】一般升級之快的存在了。
任何一個看到了凱爾手段的人怕是都得感覺腦袋要燒掉了，如果是牧師，說不得要大呼一聲“神在人間”。
在沒有得到神祇賜與的力量的情況下，這樣子的晉升速度，當真是震古爍今。
然而這樣的晉升竟然還沒有達到極限，凱爾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人偶】還能夠容納下更多的等級經驗值。
她的每一個身體部位似乎都在發出哀求的聲音：“更多！更多的！我還想要更多！能把身體的空虛全部填滿的那種！”
正如凱爾感覺到的那樣，這些自律人偶實力的上限取決於自己實力的上限，只要還沒有在境界上追上自己，生命寶樹就會不斷地抽取更多的能量，轉化成不斷的等級經驗值。
而凱爾分明能夠感覺到，僅僅需要一個半月，這些自律人偶們的實力就會徹底逼近艾斯特，而艾斯特又會通過【王冠】的支配之力，在她們的協助之下，進一步的打破自身的極限。
如果有可能，現在凱爾只想待在自己的領地裏，一直到元素大熔爐的能量供給徹底將自律人偶們的實力提升到極致。
然後凱爾再帶著暫時沒有辦法繼續提升的自律人偶與進一步擴張的領域，跑到外邊去，好好讓那些呱噪的家夥體會一下，什麽叫做前無古人的聖域魔法君主啊！
但是很顯然這樣做不現實。
鎏金城那邊還有對於凱爾來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堵上某些人的嘴，凱爾才能給自己留夠更多的發育時間，畢竟只有凱爾最清楚，玩拖延戰術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最有利的。
“好好守護著法師塔與領地，最快速度提升自己的實力吧，通往聖域的道路已經向你們展開，接下來需要做的無非就是重覆性工作，會……很快的。”
凱爾掃了一眼自顧自點著頭的人偶們，然後毫不猶豫的轉頭，打開了空間門，帶著艾斯特和珊瑚前去了鎏金城。
至於為什麽要將她倆帶走——
艾斯特是因為她已經晉升到了聖域，不需要留下來。
而珊瑚……她的存在對於凱爾來說是最大的安全保障。
有了艾斯特＋珊瑚的組合，凱爾至少能夠保證自己沒那麽容易被人第一時間秒掉，還有機會通過傳送法術直接逃離。
他可不是那種為了能夠追求最高效晉升速度而置自己危險於不顧的蠢貨。
只有他自己活下來，才有機會去談未來。
……
回到了鎏金城的凱爾迅速的開始為了這一次的盛會準備起來，而在遙遠的神聖布裏尼亞，正有一個無人知曉的會面在發生。
【地點：神聖布裏尼亞·聖山·地母神教會總部·機密處】
地母神教會當代教宗阿加莎正坐在主座上，一旁的一位樞機主教在為她和另外兩方搖搖對峙的來者倒上了茶後，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機密處。
隨著機密處的大門被緩緩合上，阿加莎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邊的兩批人，輕笑了一聲說：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以這樣的形式來見面吧，各位盟友。”
坐在阿加莎教宗左前方的一位鷹鉤鼻老人冷哼了一聲，說：“阿加莎，你在叫我過來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說過這裏還會坐著別的【盟友】。”
阿加莎教宗皺了皺眉，眼角凹陷的紋路顯現出她已經並不年輕了，但是在說話的時候，她言語之中依舊帶著濃濃的鋒芒：
“米斯特羅，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還有斧正晨曦之主教會的決心……畢竟這些年來，你在晨曦之主教會異端審判庭之中可是越來越沒有動靜了。”
沒錯，這位鷹鉤鼻老者，正是當代晨曦之主教會異端審判庭的控制者，對於那些嚴重踐踏了公平和正義，而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辦法讓聖騎士們以法理的名義來進行懲罰的時候，這群游走於灰色地帶的“瘋子”就會悄然出手。
然而很多時候，往往會因為異端審判庭中這些審判者們的行事太過酷烈，且為了能夠踐行正義而導致一些無辜之人的犧牲，最終導致了異端審判庭們的風評在極好與極壞之間瘋狂橫跳。
“異端審判庭永遠游走於正義的最前線，我決不允許正義遲到與缺席，如果沒有辦法在最應該踐行正義的時間，執行正義的手段，那麽我們的正義，將一無是處！
所以，現在我來了！”
米斯特羅審判長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毫無波動，語氣誠懇而又冷肅，很難以想象，像是異端審判庭這些年做出的諸多讓人風聲鶴唳的事情，竟然會是這位審判長主導的。
阿加莎教宗沒有第一時間回覆，而是從點心盤裏拿起了一塊甜甜圈，咬了一口後，將餐點的盤子推到了米斯特羅審判長以及另一位站在阿加莎教宗右前方位置上的中年男子。
“氣氛不要這麽緊張，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想要好好商討一下關於梅斯菲爾德那個家夥近段時間做出來的諸多事情。
產生了問題不要緊，重要的是要去想辦法來解決這些事情，不是麽？”
米斯特羅審判站卻完全不吃這一套，只是冷哼了一聲說：
“阿加莎，你要搞明白一點，我之所以願意和你們（地母神教會）合作，完全就是看重了你們對於邪惡絕不姑息的態度。
阿加莎，我很生氣，真的非常的生氣。
神聖布裏尼亞開辦聖堂評議的時候，我和審判庭的同伴們正在外鏟奸除惡，按理來說，依照你們地母神教會的教義，以及你阿加莎的性格，無論如何都應該在聖堂評議上直接阻止梅斯菲爾德那過分的行徑。
阿加莎，實話實說，你讓我失望了，或許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正義夥伴！”
聽見米斯特羅審判長這樣說的時候，阿加莎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無奈的神色，說：
“米斯特羅哦，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絲毫沒有回旋之地的做法，才會在踐行正義的時候依舊遭到了如此多平民的懼怕。
我的盟友啊，如何去做僅僅只是手段，是為了取得我們滿意的結果的手段，而不是必須，如果你當年能夠明白這一點，也不會在和梅斯菲爾德競爭教宗的時候失敗了。
完全沒有回旋餘地的正義有的時候會讓人感到恐懼，不要忘記了，當年你們晨曦之主教會的神眷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選擇離開的。”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讓他很不開心的事情，米斯特羅審判長幾乎是跳腳一般的怒罵出聲。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阿加莎教宗嘆了口氣，說：“米斯特羅，不正義的手段是沒有辦法開出正義的花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才對。”
米斯特羅冷哼了一聲，說：
“當不正義的手段，已成為實現結果正義的唯一方法時，你覺得我該不該用。”
阿加莎覆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老朋友。
這就是為什麽異端審判庭有的時候會讓人又敬又怕的原因。
通常情況下，執行程序正義雖然有的時候會導致一些原本應該盡快處理掉的事，會因為流程問題而延緩。
甚至有的時候，上級為了能更高效的讓整個體系運轉起來，會將一些原本基層牧師本來沒有的一些執行權力，暫時交到基層牧師手中，不僅沒能讓體系高速運轉，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一些原本沒有教會相關機構執行權力的基層牧師們這輩子沒有獲得過這麽大的權力，以至於當權力暫時交到了他們手中後，反而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一言不合就代教會行事。
可……縱然是程序正義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依舊不妨礙這個程序正義成為保護大多數人的框定工具，因為規則可能會出錯，但是沒有規則的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然而這事情在異端審判庭身上根本沒有辦法得到很好的實現。
誠然，能夠進入異端審判庭的這批人，往往都是嫉惡如仇的，在存在神的世界裏，異端審判庭進入的核心標準就是有為了踐行神之教義而赴死的決心。
但是就算是用這樣的方式，基本保證了晨曦之主的異端審判庭裏大多數人純良的性格，可他們的處事方式，依舊是讓人恐懼甚至是排斥的。
誠如米斯特羅審判長說的一般，當不正義的手段，已成為實現結果正義的唯一方法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痛下殺手。
假設米斯特羅和他的手下抓到了一個意圖用詭計顛覆王國的希瑞克信徒，且他們也知道這個希瑞克信徒在城市裏放置了一個定時觸發的爆炸卷軸，一旦爆炸就會造成不小的傷亡。
假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希瑞克信徒絲毫沒有反悔的意思，那麽米斯特羅審判長和其他異端審判庭的成員會怎麽做？
答案是為了拯救多數人，毫不猶豫的對希瑞克信徒施以酷刑，甚至做出更不義的事情，比如……
直接折磨那名希瑞克信徒的父母與妻子。
秉承著“不受其罰，前提是不承其恩”的理念，在遇到了極端情況下，異端審判庭的那些成員是真的有可能發瘋的。
非常知曉這群人的危險性的阿加莎教宗其實是不那麽願意與這群人合作的，他們的理念更加極端，不符合裳禔亞的教義。
雖然看上去對待惡人采用更惡毒的方式來處理，會給人有一種心情舒暢的感覺，好似大仇得報一般，當天都能多下幾頓飯。
可是阿加莎教宗同樣也清楚，這樣的做法是會引起極端問題的。
最典型的問題就在於“信息偏差”。
同樣還是以希瑞克信徒的那個例子來翻轉一下。
假設異端審判庭在調查信息的過程中，因為調查信息源不可靠，甚至存在內鬼，直接將一名普通的市民構陷成“在陰暗處謀劃著想要制造混亂的希瑞克信徒”。
而異端審判庭這邊因為種種原因會沒有辦法鑒別這個消息的正確性。
那麽，為了執行所謂“多數人的正義”，毫不猶豫的將那名疑似“希瑞克信徒”的市民給抓了起來，嚴刑拷打想要得到不存在的“爆炸卷軸”的所在。
而根本不知曉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的普通市民在經歷了一番毒打甚至苦苦哀求後，都沒有辦法說出威脅所在的地點。
那麽異端審判庭有沒有可能會直接誤認為他“嘴巴太硬”，而直接選擇對那市民的父母出手？
答案還是……
必然的。
哪怕明知道會有誤差，但是為了能夠盡快的保護下更多的人，異端審判庭的成員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痛下辣手。
至於最後知曉真相後，證明了那名市民和他的家人是無辜的，且異端審判庭也揪出了背後謀劃之人，並將其抽筋扒皮，還承諾一定會給那名市民和他的家人補償，那又如何呢？
已經……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由不得阿加莎教宗來選擇。
她的目光越過了米斯特羅審判長，看向了那個一直站在審判長身後默不作聲的青年，嘆息了一聲，說：
“跟在你身後的那名青年，應該是裳禔亞女神的子民吧？”
聽見了阿加莎教宗說的話，一直站在米斯特羅審判長身後的青年擡起了頭，看向這位在游戲裏暫時還沒聽說過有玩家接觸過的地母神教會的教宗。
米斯特羅笑瞇瞇的說：“你沒有看錯，他曾經確實是你們裳禔亞的子民，阿斯塔特修女，來和原本應該管著你的人見見面吧。”
玩家【阿斯塔特修女】搖了搖頭，對米斯特羅審判長說：“先生，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那還真是可惜了，我原本以為你身為裳禔亞的子民，會願意多和這一任裳禔亞的教宗聊聊天呢。”
然而【阿斯塔特修女】搖了搖頭，說：“比起更喜歡用潛移默化的手段來維護正義的地母神，我還是更喜歡我們審判庭這種更加直接的威懾方式……”
阿斯塔特修女停頓了一下，嗓音中流露出了些許古怪的味道：
“或者您也可以理解為，用釘頭錘直接敲爛那群渣滓們的頭顱，會讓我這滿腔的憤怒，得到更多的宣洩。”
“哈哈哈，你小子，想要以惡制惡那就直接說嘛，在必要情況下，我們審判庭是不會看中間用了什麽樣的做法的，只要能保證結果正義，那一切事情就都好說。”
米斯特羅審判長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意味深長，說：“所以對於你最近做出的這些決策，我毫無疑問是讚同的，裳禔亞的子民進入神華大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
我不敢渴求裳禔亞的子民每一個都能夠成為正義的夥伴，我只會根據我所了解到的消息，來做出相應的判斷。
只是我沒想到，你小子在面對自己同胞的時候，下手竟然會這麽狠。”
【阿斯塔特修女】冷笑道：“殺了他們也沒啥大不了，很快又會覆活，談不上下手狠不狠，不願意講規矩的家夥，我自然會用武力來讓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好，很好，不愧是我選中的人。”米斯特羅審判長放聲大笑道。
阿加莎教宗默而不語，她何嘗不知道這個老逼登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向自己示威，偏生之前她的一些決策，還真讓她不好多說什麽。
她暗自嘆息了一聲。
為了那位慈悲而又憐憫眾神的女神，她願意做出一些妥協。
哪怕是……
當阿加莎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神之中只剩下了冷厲。
這一刻，這位在兩批人進來了以後，一直都保持著一個慈祥老奶奶氣質的教宗，終於開始展露出她作為教宗的崢嶸面貌。
她無比嚴肅的對著米斯特羅審判長說：
“我最後確認一遍，你們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嗎？米斯特羅，別怪我不提醒你，接下來我們要應對的，極有可能是神聖布裏尼亞自誕生以來的最可怕教宗。
就算是你抱著搏命的心思去和他戰鬥，依舊會有極高概率殞命當場，我還有女神的神諭需要執行，一旦有暴露的風險，我會毫不猶豫的拋下你繼續去執行我的計劃。”
“沒有任何問題，本來與你合作就是為了加上一個保險，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背後搞什麽東西，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
米斯特羅的鷹鉤鼻上兇厲的眼睛打量著阿加莎教宗，然後轉過頭來看向了那個從一開始就坐在室內，像是死人一樣一言不發的中年男子，呵呵笑了幾聲，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在拉開了機密處的大門的時候，米斯特羅審判長似乎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對著阿加莎嘿嘿一笑，說：
“最後確認一次……我需要至少兩位地母神的樞機主教來配合我狩獵那個坐在教皇位置上的偽物，一旦參與到這次決策之中，就必須堅決執行我這邊的計劃。
在這一點上，我們之間是否達成了共識？”
阿加莎教宗嘆了一口氣後，慢悠悠的說道：“沒有任何問題，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你最好祈禱這個一直在傾聽我們發言你那所謂的【盟友】，不會因為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將這件事洩露給那個家夥。
另外，我不知道你在背地裏計劃著什麽，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了你存在奸惡之罪，這個……”
米斯特羅審判長掀開了自己的牧師袍，露出了掛在腰上的釘頭錘，淡淡的說：
“無論你是因為什麽樣的緣由，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用這個好寶貝來敲碎你的頭顱。”
“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阿加莎教宗幾乎是被這個混不吝的家夥給氣笑了，怒罵了一聲說：“行了，事情我知道了。”
她這樣一說完後，瞬間意識到了什麽不對，擡起頭來看向了審判長，然後發現這位混不吝的審判長正在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她。
“不好……沒有控制好情緒，該死的。”
阿加莎心中怒罵了一聲自己沒有做好表情管理和語言管理，擡起頭就怒罵了一聲：“滾！”
“滾就滾，反正下一次我還會滾進來的。”
米斯特羅張狂的笑著，拍了拍【阿斯塔特修女】的肩膀，說：“看起來今天我們的教宗這邊已經想要送客了，走走走，總不能真等到別人親自動手來將我們趕出去吧。”
說完，這位審判長絲毫沒有停留，大步邁出了這個地方。
……
一直到回到了晨曦之主教會異端審判庭內部，阿斯塔特修女才有些好奇的說道：
“審判長大人，你剛剛是在故意激怒阿加莎教宗嗎？”
“你小子，倒是還挺聰明。”米斯特羅嘴角上揚，說：“在你看來，我是做什麽呢？”
阿斯塔特修女沈思了片刻後，給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您是想試探一下阿加莎教宗的真實立場，畢竟……在聖堂評議的那次會議之中，她幾乎是背刺了所有相信她的人。
可以說，如果沒有她的倒戈，梅斯菲爾德教皇根本沒有這麽容易通過針對伊貝爾聯邦的提案。”
“說中了一些，不過最核心的問題還是沒有說出來。”
米斯特羅審判長冷哼了一聲說：“我很不爽阿加莎大人這一次做出來的事情，這是毫無疑問的，我甚至一度懷疑她已經背叛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人類族群。
是說實話，沒有信仰的人，與有信仰然後又拋棄了信仰的人比起來，前者反而不那麽容易出問題，反倒是後者……”
“後者？”
“如果連原本誠摯的信仰都可以拋棄，那麽她就可以拋棄掉更多的東西，拋棄掉人的道德良知，拋棄掉他人的生命，拋棄掉整個世界的未來……
這一切都不是沒可能做到的，畢竟在歷史上就已經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情況了。”
“情況，什麽情況？”
阿斯塔特修女本能的好奇了起來，雖然他自從加入了游戲以後，在很長時間裏就一直身處於異端審判庭或者是前往審判他人的路上，但是作為一名玩家，潛藏著的收集游戲關鍵情報的習慣依據沒有改變。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整個游戲顯然已經進入到了最揪心的環節。
對於凱爾來說，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
而對於阿斯塔特修女這樣的內測時期就開始一直玩的玩家們來說，現實世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游戲版本也更新到了1.9版本，按照這些年虛擬網游中的規律，第一個版本很快就會落下帷幕，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2.0版本。
游戲之中各方勢力的對峙與沖突顯然已經達到了不可調和的情況。
聖山內的諸多教會之間矛盾在爆發。
各個教會內部的矛盾也若隱若現。
對外還有神聖布裏尼亞對伊貝爾聯邦的宣戰。
一直有在論壇上廝混著的阿斯塔特修女也了解過其他玩家的情報。
比如說已經第一時間完成了站隊的文學與知識之神教會那邊，已經明確表示了對神聖布裏尼亞此次決議的不滿，並且迪奈爾的教宗都直接站在了伊貝爾聯邦一方，為聯邦聲討公道。
現在自己所在的晨曦之主異端審判庭內部也開始有了新的想法……
無法解決問題，就直接解決制造了這個問題的人。
自家審判長的思路他無法理解，他唯一知道的是，審判長剛剛在和那位阿加莎教宗對峙的時候，表露出來的情緒不太符合他對於審判長的認知。
似乎是察覺到了阿斯塔特修女的疑惑，米斯特羅審判長淡淡的說：“那是因為你和阿加莎那個老女人接觸的時間不多。”
他意味深長的說：“那個老女人，對於她所信仰的裳禔亞女神是無比誠摯的，這是她能在這麽多年的時間裏得到了無數裳禔亞信徒的認可，並走上教宗之位的基礎。
但是……
看起來整個人很和藹的阿加莎，其實有著裳禔亞的信徒非常少有的暴脾氣。
像是我剛剛這番幾乎算得上是跳臉的操作，如果換作是平時，阿加莎早就毫不猶豫的拿起自己的權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思考著怎麽掀開我的頭蓋骨了。
可是這一次，別說是動手動腳了，連怒罵都沒有，這不符合她的性格，這其中必有奸詐。”
“您的意思是？”阿斯塔特修女皺了皺眉。
“我所認知的阿加莎，只會在一種情況下選擇妥協，那就是為了她的女神……
我不知道裳禔亞冕下到底給那個老婆子下了什麽神諭，但某種意義上。”
米斯特羅神情有些覆雜的說：“某種意義上，裳禔亞大人在這種事情上，比偉大的晨曦之主還要更加靠譜一些。
所以，在我看到了她是那個反應的時候，反而有些安心下來了。
不是因為她阿加莎，而是因為她背後的那位女神，唯獨是那位女神，在守護大陸和平的決心上，是絕對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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