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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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高木涉……”
目暮十三咀嚼著這個名字, 越看對方越覺得眼熟。
“你是……搜查一課的？”
高木涉那雙不算太大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是的前輩！之前您帶隊偵破有川編輯被害案時，我就在現場！”
目暮十三摸著自己的小圓帽，恍然大悟：“噢——你就是那個幫助矢目老弟尋找線索的後輩啊！幹得不錯嘛, 高木老弟！”
高木涉有些羞赧地撓了撓臉頰：“那個, 我還差得遠呢……上一次，多虧了矢目先生提點，我才有機會為尋找破案證據出一份力！”
“矢目先生, 真的非常厲害啊！”
高木涉一副對對方推崇備至的樣子，目暮警官也深以為然地點頭讚同。
正在此時。
“啊——是在說我嗎？”
“？！”x2
執勤中的兩人齊齊回頭，就看到正被他們談論著的矢目老弟/先生, 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正站在警戒線邊上，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兩人。
目暮十三立刻把目光轉向把守路口的年輕警員臉上。
那名年輕警員有點不安，看了看矢目久司，又看看目暮警官，嘴角動了動：“矢目先生說，他認識您……”
目暮十三忍不住扶額：“有爆/炸/物存在的現場, 就是認識理事官，也不能就這樣把人放進來啊……”
這也太隨便了吧？！
矢目久司往前一步，遮住了目暮十三瞪向年輕警員的目光, 沖對方晃了晃手裏的文件：“是我非要讓他放我進來的。這是我的證件，目暮警官。”
“實不相瞞，其實我是一名偵探。”
目暮十三豆豆眼：“偵、偵探？”
“嗯。”
目暮十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黑線：“雖然是這樣, 但是矢目老弟啊，這裏可不是什麽兇殺案現場, 就算你是偵探也——”
矢目久司彎了彎眼睛：“如果我說，我對炸彈, 非常了解呢？”
目暮十三差點跳起來。
他有些驚疑不定地上下掃視著矢目久司，語氣遲疑：“……可是排爆這種事，應該是警方——”
矢目久司再為自己的話加上一枚重磅籌碼。
“現場照片我看過了，那枚炸彈，你們拆不了的。”
“……”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震驚、懷疑、狂喜……等等神情，不一而足，交替出現在目暮十三的臉上。
他沈默了良久。
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一咬牙，率先轉身：“跟我來，矢目老弟，我帶你去見理刑事官！”
淺野別墅區，臨時指揮部。
鬢角花白、臉龐方正，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子冷肅嚴厲氣息的刑事官，攏著眉心，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審視著矢目久司。
“目暮，”刑事官偏過頭，視線落在矢目久司身前的矮胖警官身上，似有千斤壓力，令後者忍不住微微繃緊了身體，“你確定，你沒有在開玩笑？”
“以我的眼光看來，這位先生並沒有從事過相關職業的經驗吧？”刑事官擡起了下巴，目光兜兜轉轉，落在了矢目久司的雙手上，語氣不辨喜怒，“一處老繭都沒有——很完美的手，不是嗎。”
矢目久司沒有理會對方的暗諷，擡起左手蹭了蹭自己的耳屏，語氣淡淡的，仿佛渾不在意：“如果貴司有能夠獨立拆除同時具備覆位裝置和反拆解線路的專業人才，那麽大可放手一試。”
刑事官眼眸一瞇：“哦？矢目先生，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想知道，你作為一名沒有接觸過專業知識的普通人，是怎麽只憑借一閃而過的鏡頭，分析出炸彈結構的。”
“我可以把這理解為，你了解這枚炸彈……或者說，這枚炸彈，就是你裝的嗎？”
“可以。”
“……”
“……”
刑事官瞪大眼，狠狠哽住了。
——所以說，是他年紀太大、已經脫離現在小年輕們的時代了嗎？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這麽噎人的？？
在他的計劃裏，應該是自己率先向這位身份不明、意圖不明的年輕人施壓，等到對方扛不住壓力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之後，才會在警方派人一路警（押）戒（送）之下進入到現場，在無數雙眼睛嚴密監視之下才能夠接觸到那枚炸彈。
計劃是好的，但執行計劃的第一步，就被對方不按套路的反應給堵死了……
長久的沈默。
矢目久司突然撩起眼皮，低低地笑了一聲。
刑事官色厲內荏地拍了下桌子，立刻接茬呵斥：“你笑什麽？”
矢目久司彎了彎薄綠色的眼眸：“警官先生，恕我直言——您不會是想等著銀行那邊籌措好贖金、把錢直接交給炸彈犯，好以此，來換取對方終止爆破行動吧？”
刑事官沒有說話。
他的確有這個想法。
如果能夠不冒任何風險解決掉這起事件，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他也認為是值得的。
他快要退休了。
他不想自己在取下胸前的櫻花勳章時，身上帶有任何汙點。
“那麽，不如主動聯系一下那位打電話給警方的炸彈犯先生。”
“問問他，炸彈外殼之下，他一共設置了幾種顏色的電路線。”
“怎麽樣？”
矢目久司往上拽了拽自己的圍巾，暗紅色的格紋圍巾，幾乎要將他的小半張臉都蓋住了。
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理由的話，要求對方為這次交易向警視廳方面展露自己的誠意——這個要求很合理，畢竟涉及的金額如此巨大，不是嗎？”
短暫思考後，刑事官給了身邊的副手一個眼神。
後者會意，迅速拿起話筒打開免提，給那位炸彈犯先生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
一個略微有些滄桑的男聲響起：“怎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警官先生，錢已經準備好了嗎？”
副手語調沈著：“還沒有，K先生，我們這邊還想再確認一下，您就是這枚炸彈的主人，對嗎？”
“哈？”對方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你們在搞什麽？當然是我啊！那顆炸彈就是我親手制作的！”
“那麽，您如何證明這一點呢？”
“警方必須確認，在支付了您索要的贖金之後，炸彈能夠立刻停止。”
那邊停頓了一下，沈默了片刻，道：“你想要什麽證明？”
“如果是您親手制造的炸彈的話，您應該會知道，炸彈的外殼下面，一共有多少種顏色的電路線吧？”
副手保持著平穩的聲線，語氣懇切道：“只要您告知我們答案，我們在派人確認這一點後，錢立刻就會送去您指定的地方。這是我們能提出的最大的誠意。”
“K先生，您意下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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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涉……”
目暮十三咀嚼著這個名字, 越看對方越覺得眼熟。
“你是……搜查一課的？”
高木涉那雙不算太大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是的前輩！之前您帶隊偵破有川編輯被害案時，我就在現場！”
目暮十三摸著自己的小圓帽，恍然大悟：“噢——你就是那個幫助矢目老弟尋找線索的後輩啊！幹得不錯嘛, 高木老弟！”
高木涉有些羞赧地撓了撓臉頰：“那個, 我還差得遠呢……上一次，多虧了矢目先生提點，我才有機會為尋找破案證據出一份力！”
“矢目先生, 真的非常厲害啊！”
高木涉一副對對方推崇備至的樣子，目暮警官也深以為然地點頭讚同。
正在此時。
“啊——是在說我嗎？”
“？！”x2
執勤中的兩人齊齊回頭，就看到正被他們談論著的矢目老弟/先生, 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正站在警戒線邊上，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兩人。
目暮十三立刻把目光轉向把守路口的年輕警員臉上。
那名年輕警員有點不安，看了看矢目久司，又看看目暮警官，嘴角動了動：“矢目先生說，他認識您……”
目暮十三忍不住扶額：“有爆/炸/物存在的現場, 就是認識理事官，也不能就這樣把人放進來啊……”
這也太隨便了吧？！
矢目久司往前一步，遮住了目暮十三瞪向年輕警員的目光, 沖對方晃了晃手裏的文件：“是我非要讓他放我進來的。這是我的證件，目暮警官。”
“實不相瞞，其實我是一名偵探。”
目暮十三豆豆眼：“偵、偵探？”
“嗯。”
目暮十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黑線：“雖然是這樣, 但是矢目老弟啊，這裏可不是什麽兇殺案現場, 就算你是偵探也——”
矢目久司彎了彎眼睛：“如果我說，我對炸彈, 非常了解呢？”
目暮十三差點跳起來。
他有些驚疑不定地上下掃視著矢目久司，語氣遲疑：“……可是排爆這種事，應該是警方——”
矢目久司再為自己的話加上一枚重磅籌碼。
“現場照片我看過了，那枚炸彈，你們拆不了的。”
“……”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震驚、懷疑、狂喜……等等神情，不一而足，交替出現在目暮十三的臉上。
他沈默了良久。
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一咬牙，率先轉身：“跟我來，矢目老弟，我帶你去見理刑事官！”
淺野別墅區，臨時指揮部。
鬢角花白、臉龐方正，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子冷肅嚴厲氣息的刑事官，攏著眉心，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審視著矢目久司。
“目暮，”刑事官偏過頭，視線落在矢目久司身前的矮胖警官身上，似有千斤壓力，令後者忍不住微微繃緊了身體，“你確定，你沒有在開玩笑？”
“以我的眼光看來，這位先生並沒有從事過相關職業的經驗吧？”刑事官擡起了下巴，目光兜兜轉轉，落在了矢目久司的雙手上，語氣不辨喜怒，“一處老繭都沒有——很完美的手，不是嗎。”
矢目久司沒有理會對方的暗諷，擡起左手蹭了蹭自己的耳屏，語氣淡淡的，仿佛渾不在意：“如果貴司有能夠獨立拆除同時具備覆位裝置和反拆解線路的專業人才，那麽大可放手一試。”
刑事官眼眸一瞇：“哦？矢目先生，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想知道，你作為一名沒有接觸過專業知識的普通人，是怎麽只憑借一閃而過的鏡頭，分析出炸彈結構的。”
“我可以把這理解為，你了解這枚炸彈……或者說，這枚炸彈，就是你裝的嗎？”
“可以。”
“……”
“……”
刑事官瞪大眼，狠狠哽住了。
——所以說，是他年紀太大、已經脫離現在小年輕們的時代了嗎？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這麽噎人的？？
在他的計劃裏，應該是自己率先向這位身份不明、意圖不明的年輕人施壓，等到對方扛不住壓力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之後，才會在警方派人一路警（押）戒（送）之下進入到現場，在無數雙眼睛嚴密監視之下才能夠接觸到那枚炸彈。
計劃是好的，但執行計劃的第一步，就被對方不按套路的反應給堵死了……
長久的沈默。
矢目久司突然撩起眼皮，低低地笑了一聲。
刑事官色厲內荏地拍了下桌子，立刻接茬呵斥：“你笑什麽？”
矢目久司彎了彎薄綠色的眼眸：“警官先生，恕我直言——您不會是想等著銀行那邊籌措好贖金、把錢直接交給炸彈犯，好以此，來換取對方終止爆破行動吧？”
刑事官沒有說話。
他的確有這個想法。
如果能夠不冒任何風險解決掉這起事件，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他也認為是值得的。
他快要退休了。
他不想自己在取下胸前的櫻花勳章時，身上帶有任何汙點。
“那麽，不如主動聯系一下那位打電話給警方的炸彈犯先生。”
“問問他，炸彈外殼之下，他一共設置了幾種顏色的電路線。”
“怎麽樣？”
矢目久司往上拽了拽自己的圍巾，暗紅色的格紋圍巾，幾乎要將他的小半張臉都蓋住了。
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理由的話，要求對方為這次交易向警視廳方面展露自己的誠意——這個要求很合理，畢竟涉及的金額如此巨大，不是嗎？”
短暫思考後，刑事官給了身邊的副手一個眼神。
後者會意，迅速拿起話筒打開免提，給那位炸彈犯先生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
一個略微有些滄桑的男聲響起：“怎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警官先生，錢已經準備好了嗎？”
副手語調沈著：“還沒有，K先生，我們這邊還想再確認一下，您就是這枚炸彈的主人，對嗎？”
“哈？”對方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你們在搞什麽？當然是我啊！那顆炸彈就是我親手制作的！”
“那麽，您如何證明這一點呢？”
“警方必須確認，在支付了您索要的贖金之後，炸彈能夠立刻停止。”
那邊停頓了一下，沈默了片刻，道：“你想要什麽證明？”
“如果是您親手制造的炸彈的話，您應該會知道，炸彈的外殼下面，一共有多少種顏色的電路線吧？”
副手保持著平穩的聲線，語氣懇切道：“只要您告知我們答案，我們在派人確認這一點後，錢立刻就會送去您指定的地方。這是我們能提出的最大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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