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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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掛掉電話後，安允就看見對面八卦的眼神，華小冉沒有偷聽的意思，但他又不是聾子，安允在他對面打電話，想不聽見都難。
“葉老師給你打電話？”華小冉知道葉霜亭，還見過面。
華小冉也是C大的學生，碰巧也是傳播學院的，上過葉霜亭的課，得知安允叫葉霜亭葉姨時，華小冉嚇了一跳。
昔日專業課老師變成同事的長輩，的確很震驚。
“嗯。”安允說：“她要來S市。”
華小冉好奇：“葉老師來幹嘛？”
安允手肘撐在桌上，手腕撐著下巴，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長長地嘆氣：“她擔心我，剛好後面幾天她沒課，就來了。”
“你這麽大一個人有什麽好擔心的。”華小冉嘟囔一聲，想到了什麽，哦了一聲，拖長尾調，說：“我知道了，你前任是不是？”
“啊？”安允將視線從天花板移到華小冉身上。
“葉老師也知道你這個前任的存在對不對，你前任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什麽問題，都是前任的關系了還在你身上散發信息素，這跟對著前任當面撒尿有什麽區別？當初你們分手是不是因為他精神的問題？葉老師知道這一點，不放心你的安全，就過來了？”
華小冉分析得頭頭是道，安允張開嘴欲解釋什麽，發現好像沒什麽可以解釋的，又默默閉上嘴。
“被我猜對了吧！”華小冉拍手：“不過你也別擔心，你別跟他單獨呆在人少的地方，現在是法治社會，他不敢拿你怎麽樣的。”
許伊言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偏執狂形象徹底在華小冉心目中紮根，安允看著信誓旦旦的華小冉，選擇任由他繼續想象。
說到最後，華小冉越來越激動，大有為社會除害的雄心壯志，跟安允承諾，下次安允前任再做出什麽過分的行為，直接打他電話，他隨叫隨到，一定為安允主持正義。
安允象征性地點了點頭，讓華小冉先把工作搞定再說。
安允在一個多小時後接到了孟成的電話，對面的語氣很是無語，安允第一次聽見情緒如此豐富的孟成說話。
“老師跟我說她來S市了。”上來不等安允說話，孟成直接用質問的語氣說：“你怎麽不告訴我？”
安允莫名其妙：“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還是他提議讓葉霜亭告訴孟成一聲的，不然他可能現在都不知道葉霜亭要來S市。早知道孟成會是這個語氣，他就不提議了。
那邊停頓了兩秒，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剛下到C市的飛機。”
安允：“……”
安允一瞬間就看出了孟成的小心思，趁安允不在，他就有機會單獨和葉霜亭接觸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哦，那你現在趕回來嗎？”安允客氣地問。安允心裏糟糕，他的語氣怎麽和許伊言那麽像，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孟成又沒吭聲，大概在努力調節白跑一趟的心情。
“等下就回S市。”
安允憋著沒笑，孟成那邊腳步匆匆，大概在趕新航班，直接掛掉電話。
葉霜亭的房間要下午兩點才能入住，安允先把自己的房間號發給了葉霜亭。
上午公司的合作會談還比較順利，提出一些要修改的問題後又在工作群裏通知了一聲，安允就悶頭開始幹活，為了方便，安允直接跑到了華小冉的房間工作，當然不止安允一個人，還有其他幾位同事。
葉霜亭打電話的時候，正好安允要去吃午飯，把葉霜亭的行李箱放進房間後就去了二樓。
其他同事點了外賣，葉霜亭對外賣的態度不算友好，安允只能陪葉霜亭去餐廳吃飯。
華小冉也和安允一起，葉霜亭對華小冉印象非常深刻，因為華小冉是班級的學委，平時作業、實踐活動等等都是華小冉和葉霜亭對接的。
“葉老師，好久不見。”華小冉熟絡地打招呼。
葉霜亭一路趕過來，額頭微微出汗，她拿桌上的紙擦了擦，說：“小華，好久不見啊。”
三人看了菜單，隨便點了一些，都是比較清淡的。
華小冉問：“葉老師來S市有打算去哪玩嗎？”
葉霜亭搖了搖頭，將碎發挽到耳後，說：“還沒有，你有什麽推薦嗎？”
華小冉說到這個就來了興致，拉著葉霜亭滔滔不絕地講S市的旅游熱門地點，還掏出手機翻出照片，增加他話裏的可信度。
作為一個在S市生活了六年的安允，被兩個C市的人排除在外。
菜很快端了上來，華小冉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機，說：“這些地方葉老師有時間的話都可以去看看，我認為是非常值得去的。”
葉霜亭笑著說：“行，謝謝小華的推薦。”
安允安靜地吃飯。
葉霜亭總算把註意移到安允身上了，她對安允說：“工作還好嗎？”
安允搖搖頭，說：“還好，過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葉霜亭點點頭，她本想問問安家的事，奈何還有華小冉在，無法開口。
華小冉絲毫沒有打擾他人談話的自覺，繼續說：“差不多四五天的樣子吧，葉老師要待幾天啊？”
葉霜亭摸了摸下巴，說：“不確定，可能兩三天吧。”
三人隨便聊了一些，把飯吃完後慢悠悠地上了樓，安允先和葉霜亭回房間，等一會兒再去華小冉那兒繼續工作。
葉霜亭進了房間時，安允沒由來地慌了一下，畢竟他的房間說不定還有許伊言信息素的殘留，可能是他心裏有鬼，忘記了葉霜亭也是個beta。
“葉姨，你的房間號在樓下一層，到了時間他們會把房卡送到我房間。”
“好。”葉霜亭坐在椅子上。
還好許伊言昨天把衣服拿走了，不然安允還不知道怎麽和葉霜亭解釋許伊言這件事。
真是讓人頭大。
安允給葉霜亭開了一瓶水，葉霜亭接過沒喝，看著安允：“安昊……”
“還不知道我來S市了。”安允說。
葉霜亭松了口氣，安允安慰道：“都多久了，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現在他已經沒有我的把柄了，控制不了我，別太擔心。”
葉霜亭也知道這個理，但心裏就是放心不下，趙希就是一步一步被安昊欺騙隱瞞，誘哄拐騙，她對安昊始終不能放下警惕。
“為什麽想插手安昊的事？”葉霜亭問。
安允問：“葉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聖母心了？”
安允背過身沒去看葉霜亭，他面向著窗戶，看見窗外艷陽高照，城市被陽光照耀。
“那個孩子，可能會遭受和我一樣的經歷，承受我所承受過的痛苦，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種痛苦是什麽樣。”安允說：“我已經見證過安斐的死亡了。”
葉霜亭看著安允的後背，他的影子拖出長長一條。安允和她提過腺體的事，但其中的痛與苦從來沒多說一個字。
安允轉身，目光堅定地看向葉霜亭：“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葉姨。”
葉霜亭笑了笑，她起身走到安允身側，摸了摸安允的臉頰。
安允長得一點也不像安昊，安昊眼角精明，一度唯利是圖的商人模樣，而安允眼睛明亮有神，鼻頭圓圓，對未來總是充滿期望，和年輕時的趙希一模一樣。
葉霜亭感嘆道：“你趙希很像。”
她總能在某一刻，透過安允，看見趙希的影子，很短很快，只是一瞬間，就像是她的幻想一樣。
提起這個話題，安允楞了楞，不知怎麽開口，這時，門鈴響了。
安允好奇嗯了聲：“房卡送得這麽快？”
葉霜亭轉身去開門。
開門後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長得很帥氣成熟，一副商業精英的模樣。開門前他的神情很平淡，在見到門後人是她的一瞬，眉頭很不悅地皺起，眼神變得淩厲，有幾分不耐煩。
“你好，你是走錯房間了嗎？”葉霜亭禮貌地問。
對面一看就不是來送房卡的工作人員，葉霜亭不知道許伊言長什麽樣，安允很少提及許伊言的事，準確來說，安允很少提及在S市六年的很多事。
許伊言也後退看了眼房間號，確定沒錯後，看向葉霜亭的眼神有幾分的危險，問：“你誰？怎麽在這？”
葉霜亭有幾分的不解，對來著無故的質問生出些無理取鬧的無語：“我住這個房間，有什麽問題嗎？”
“你住這兒？”對面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語調上揚，滿是不屑。
“是的，如果有什麽問題你聯系酒店工作人員。”葉霜亭的語氣也不再客氣。
安允見葉霜亭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疑惑地走過去：“葉姨，誰啊？”
走進一看，就看見許伊言目光不善地盯著葉霜亭，然後聽見他的聲音後，震驚地瞪著他，幾秒之後，震驚變成了惱怒。
葉霜亭還在火上澆油：“有個走錯房間的陌生人，在這裏不肯走。”
安允僵硬了幾秒，剛剛還在慶幸許伊言把東西都拿走了，現在這家夥又不請自來了。
安允無力地扶住墻，思考該怎麽辦。
許伊言壓低著嗓音，像是在壓抑怒火：“這是怎麽一回事？”
葉霜亭一下明白這人是來找安允的，可她不認識許伊言，以為是安允的領導，警惕松了大半：“是你上司嗎？”
這不說還好，一說許伊言臉色更陰晴不定了。
“上司？”像是難以置信，許伊言冷笑了一下：“行，上司。”
安允從許伊言短短的五個字中，竟然聽出了被渣男欺騙的狂怒。葉霜亭有些奇怪，哪有領導這樣對員工的，她記得安允說過他的直系上司是個禿頭大叔，人特別和善可親，這對不上啊。
安允走到兩人中間，對葉霜亭說：“他是許伊言。”
葉霜亭楞了幾秒，腦海中想了一圈，才漸漸想起許伊言是何人也。安允說過，他在和孟成接觸之前，有個一個長達三年的婚約，對方叫許伊言，許家的集團對安昊的公司發展有很大的作用。
聽安允的意思，這更像是一個商業聯姻，安允又沒對此多加言語描述，葉霜亭自動將許伊言歸類到不重要那一方。
但現在出現在門外的許伊言，似乎宣告著不可言說的關系。
安允對許伊言說：“這位是葉霜亭，我叫她葉姨，她在C市和我一起生活。”
許伊言立即將含著少許戾色分臉色收斂起來，露出標準的微笑：“你好，我叫許伊言，感謝這幾年來你對安允的照顧。”
安允：“……”
葉霜亭沒摸準情況，疑惑地看向安允，然後又看了眼許伊言，問：“你好，你來找安允有什麽事嗎？”
雙方都把對方當外人。
情況變得很棘手。
安允先對許伊言說：“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安允想著許伊言不打聲招呼就來，面色還很凝重，猜測是不是章閑那邊有什麽新消息。
許伊言扯了扯嘴角，顧及這裏還有外人，保持著良好的外貌形象，說：“沒事，來看看你而已。”
“沒事的，葉姨不是外人。”安允以為是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的消息，側開身子，給許伊言讓了一條道：“先進來。”
安允終於讓站在門外許久的他進門了，許伊言臉色只稍稍好了那麽一點點。
酒店的房間並不寬敞，兩個人行動還好，三個人就比較狹窄了。安允和葉霜亭坐在床邊，把唯一的沙發讓給了許伊言。
許伊言見對面兩人默契地一同坐下，眉頭一挑，腹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哼聲，安允沒聽清。
見許伊言還不坐下，安允意識到失態的嚴重性，站起身子來。許伊言比他高出一個頭，alpha的體型就是偏高大，這是基因天賦。
安允微微仰頭，問許伊言：“怎麽了？”
許伊言不知輕重地來了句：“我要和你一起坐。”
葉霜亭和安允同時以為自己聽錯了，視線齊齊落在許伊言身上。
葉霜亭眼神在許伊言和安允身上來回看了幾遍，面露不解，最後站起身來。三人面面相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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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師給你打電話？”華小冉知道葉霜亭，還見過面。
華小冉也是C大的學生，碰巧也是傳播學院的，上過葉霜亭的課，得知安允叫葉霜亭葉姨時，華小冉嚇了一跳。
昔日專業課老師變成同事的長輩，的確很震驚。
“嗯。”安允說：“她要來S市。”
華小冉好奇：“葉老師來幹嘛？”
安允手肘撐在桌上，手腕撐著下巴，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長長地嘆氣：“她擔心我，剛好後面幾天她沒課，就來了。”
“你這麽大一個人有什麽好擔心的。”華小冉嘟囔一聲，想到了什麽，哦了一聲，拖長尾調，說：“我知道了，你前任是不是？”
“啊？”安允將視線從天花板移到華小冉身上。
“葉老師也知道你這個前任的存在對不對，你前任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什麽問題，都是前任的關系了還在你身上散發信息素，這跟對著前任當面撒尿有什麽區別？當初你們分手是不是因為他精神的問題？葉老師知道這一點，不放心你的安全，就過來了？”
華小冉分析得頭頭是道，安允張開嘴欲解釋什麽，發現好像沒什麽可以解釋的，又默默閉上嘴。
“被我猜對了吧！”華小冉拍手：“不過你也別擔心，你別跟他單獨呆在人少的地方，現在是法治社會，他不敢拿你怎麽樣的。”
許伊言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偏執狂形象徹底在華小冉心目中紮根，安允看著信誓旦旦的華小冉，選擇任由他繼續想象。
說到最後，華小冉越來越激動，大有為社會除害的雄心壯志，跟安允承諾，下次安允前任再做出什麽過分的行為，直接打他電話，他隨叫隨到，一定為安允主持正義。
安允象征性地點了點頭，讓華小冉先把工作搞定再說。
安允在一個多小時後接到了孟成的電話，對面的語氣很是無語，安允第一次聽見情緒如此豐富的孟成說話。
“老師跟我說她來S市了。”上來不等安允說話，孟成直接用質問的語氣說：“你怎麽不告訴我？”
安允莫名其妙：“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還是他提議讓葉霜亭告訴孟成一聲的，不然他可能現在都不知道葉霜亭要來S市。早知道孟成會是這個語氣，他就不提議了。
那邊停頓了兩秒，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剛下到C市的飛機。”
安允：“……”
安允一瞬間就看出了孟成的小心思，趁安允不在，他就有機會單獨和葉霜亭接觸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哦，那你現在趕回來嗎？”安允客氣地問。安允心裏糟糕，他的語氣怎麽和許伊言那麽像，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孟成又沒吭聲，大概在努力調節白跑一趟的心情。
“等下就回S市。”
安允憋著沒笑，孟成那邊腳步匆匆，大概在趕新航班，直接掛掉電話。
葉霜亭的房間要下午兩點才能入住，安允先把自己的房間號發給了葉霜亭。
上午公司的合作會談還比較順利，提出一些要修改的問題後又在工作群裏通知了一聲，安允就悶頭開始幹活，為了方便，安允直接跑到了華小冉的房間工作，當然不止安允一個人，還有其他幾位同事。
葉霜亭打電話的時候，正好安允要去吃午飯，把葉霜亭的行李箱放進房間後就去了二樓。
其他同事點了外賣，葉霜亭對外賣的態度不算友好，安允只能陪葉霜亭去餐廳吃飯。
華小冉也和安允一起，葉霜亭對華小冉印象非常深刻，因為華小冉是班級的學委，平時作業、實踐活動等等都是華小冉和葉霜亭對接的。
“葉老師，好久不見。”華小冉熟絡地打招呼。
葉霜亭一路趕過來，額頭微微出汗，她拿桌上的紙擦了擦，說：“小華，好久不見啊。”
三人看了菜單，隨便點了一些，都是比較清淡的。
華小冉問：“葉老師來S市有打算去哪玩嗎？”
葉霜亭搖了搖頭，將碎發挽到耳後，說：“還沒有，你有什麽推薦嗎？”
華小冉說到這個就來了興致，拉著葉霜亭滔滔不絕地講S市的旅游熱門地點，還掏出手機翻出照片，增加他話裏的可信度。
作為一個在S市生活了六年的安允，被兩個C市的人排除在外。
菜很快端了上來，華小冉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機，說：“這些地方葉老師有時間的話都可以去看看，我認為是非常值得去的。”
葉霜亭笑著說：“行，謝謝小華的推薦。”
安允安靜地吃飯。
葉霜亭總算把註意移到安允身上了，她對安允說：“工作還好嗎？”
安允搖搖頭，說：“還好，過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葉霜亭點點頭，她本想問問安家的事，奈何還有華小冉在，無法開口。
華小冉絲毫沒有打擾他人談話的自覺，繼續說：“差不多四五天的樣子吧，葉老師要待幾天啊？”
葉霜亭摸了摸下巴，說：“不確定，可能兩三天吧。”
三人隨便聊了一些，把飯吃完後慢悠悠地上了樓，安允先和葉霜亭回房間，等一會兒再去華小冉那兒繼續工作。
葉霜亭進了房間時，安允沒由來地慌了一下，畢竟他的房間說不定還有許伊言信息素的殘留，可能是他心裏有鬼，忘記了葉霜亭也是個beta。
“葉姨，你的房間號在樓下一層，到了時間他們會把房卡送到我房間。”
“好。”葉霜亭坐在椅子上。
還好許伊言昨天把衣服拿走了，不然安允還不知道怎麽和葉霜亭解釋許伊言這件事。
真是讓人頭大。
安允給葉霜亭開了一瓶水，葉霜亭接過沒喝，看著安允：“安昊……”
“還不知道我來S市了。”安允說。
葉霜亭松了口氣，安允安慰道：“都多久了，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現在他已經沒有我的把柄了，控制不了我，別太擔心。”
葉霜亭也知道這個理，但心裏就是放心不下，趙希就是一步一步被安昊欺騙隱瞞，誘哄拐騙，她對安昊始終不能放下警惕。
“為什麽想插手安昊的事？”葉霜亭問。
安允問：“葉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聖母心了？”
安允背過身沒去看葉霜亭，他面向著窗戶，看見窗外艷陽高照，城市被陽光照耀。
“那個孩子，可能會遭受和我一樣的經歷，承受我所承受過的痛苦，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種痛苦是什麽樣。”安允說：“我已經見證過安斐的死亡了。”
葉霜亭看著安允的後背，他的影子拖出長長一條。安允和她提過腺體的事，但其中的痛與苦從來沒多說一個字。
安允轉身，目光堅定地看向葉霜亭：“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葉姨。”
葉霜亭笑了笑，她起身走到安允身側，摸了摸安允的臉頰。
安允長得一點也不像安昊，安昊眼角精明，一度唯利是圖的商人模樣，而安允眼睛明亮有神，鼻頭圓圓，對未來總是充滿期望，和年輕時的趙希一模一樣。
葉霜亭感嘆道：“你趙希很像。”
她總能在某一刻，透過安允，看見趙希的影子，很短很快，只是一瞬間，就像是她的幻想一樣。
提起這個話題，安允楞了楞，不知怎麽開口，這時，門鈴響了。
安允好奇嗯了聲：“房卡送得這麽快？”
葉霜亭轉身去開門。
開門後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長得很帥氣成熟，一副商業精英的模樣。開門前他的神情很平淡，在見到門後人是她的一瞬，眉頭很不悅地皺起，眼神變得淩厲，有幾分不耐煩。
“你好，你是走錯房間了嗎？”葉霜亭禮貌地問。
對面一看就不是來送房卡的工作人員，葉霜亭不知道許伊言長什麽樣，安允很少提及許伊言的事，準確來說，安允很少提及在S市六年的很多事。
許伊言也後退看了眼房間號，確定沒錯後，看向葉霜亭的眼神有幾分的危險，問：“你誰？怎麽在這？”
葉霜亭有幾分的不解，對來著無故的質問生出些無理取鬧的無語：“我住這個房間，有什麽問題嗎？”
“你住這兒？”對面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語調上揚，滿是不屑。
“是的，如果有什麽問題你聯系酒店工作人員。”葉霜亭的語氣也不再客氣。
安允見葉霜亭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疑惑地走過去：“葉姨，誰啊？”
走進一看，就看見許伊言目光不善地盯著葉霜亭，然後聽見他的聲音後，震驚地瞪著他，幾秒之後，震驚變成了惱怒。
葉霜亭還在火上澆油：“有個走錯房間的陌生人，在這裏不肯走。”
安允僵硬了幾秒，剛剛還在慶幸許伊言把東西都拿走了，現在這家夥又不請自來了。
安允無力地扶住墻，思考該怎麽辦。
許伊言壓低著嗓音，像是在壓抑怒火：“這是怎麽一回事？”
葉霜亭一下明白這人是來找安允的，可她不認識許伊言，以為是安允的領導，警惕松了大半：“是你上司嗎？”
這不說還好，一說許伊言臉色更陰晴不定了。
“上司？”像是難以置信，許伊言冷笑了一下：“行，上司。”
安允從許伊言短短的五個字中，竟然聽出了被渣男欺騙的狂怒。葉霜亭有些奇怪，哪有領導這樣對員工的，她記得安允說過他的直系上司是個禿頭大叔，人特別和善可親，這對不上啊。
安允走到兩人中間，對葉霜亭說：“他是許伊言。”
葉霜亭楞了幾秒，腦海中想了一圈，才漸漸想起許伊言是何人也。安允說過，他在和孟成接觸之前，有個一個長達三年的婚約，對方叫許伊言，許家的集團對安昊的公司發展有很大的作用。
聽安允的意思，這更像是一個商業聯姻，安允又沒對此多加言語描述，葉霜亭自動將許伊言歸類到不重要那一方。
但現在出現在門外的許伊言，似乎宣告著不可言說的關系。
安允對許伊言說：“這位是葉霜亭，我叫她葉姨，她在C市和我一起生活。”
許伊言立即將含著少許戾色分臉色收斂起來，露出標準的微笑：“你好，我叫許伊言，感謝這幾年來你對安允的照顧。”
安允：“……”
葉霜亭沒摸準情況，疑惑地看向安允，然後又看了眼許伊言，問：“你好，你來找安允有什麽事嗎？”
雙方都把對方當外人。
情況變得很棘手。
安允先對許伊言說：“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安允想著許伊言不打聲招呼就來，面色還很凝重，猜測是不是章閑那邊有什麽新消息。
許伊言扯了扯嘴角，顧及這裏還有外人，保持著良好的外貌形象，說：“沒事，來看看你而已。”
“沒事的，葉姨不是外人。”安允以為是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的消息，側開身子，給許伊言讓了一條道：“先進來。”
安允終於讓站在門外許久的他進門了，許伊言臉色只稍稍好了那麽一點點。
酒店的房間並不寬敞，兩個人行動還好，三個人就比較狹窄了。安允和葉霜亭坐在床邊，把唯一的沙發讓給了許伊言。
許伊言見對面兩人默契地一同坐下，眉頭一挑，腹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哼聲，安允沒聽清。
見許伊言還不坐下，安允意識到失態的嚴重性，站起身子來。許伊言比他高出一個頭，alpha的體型就是偏高大，這是基因天賦。
安允微微仰頭，問許伊言：“怎麽了？”
許伊言不知輕重地來了句：“我要和你一起坐。”
葉霜亭和安允同時以為自己聽錯了，視線齊齊落在許伊言身上。
葉霜亭眼神在許伊言和安允身上來回看了幾遍，面露不解，最後站起身來。三人面面相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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