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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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感冒
“所以這就是你和司機的故事嗎？”聽完李楠星的話後, 陳江洲側著臉，發問道。
李楠星省去了買練習冊的始末，就把司機大叔替她抓到小偷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然還能有什麽故事？人生又不是小說，沒有那麽多“英雄”來拯救。”李楠星順腳踢了下路邊的小石子, 眼看著那顆小石子越滾越遠。
傍晚的風涼嗖嗖的, 此刻的她心底卻是難得的平靜。
陳江洲淡聲道：“你也很勇敢。”
他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李楠星在無助的情況下, 還能勇敢的去爭取自己的權益時的模樣。
“我嗎？”李楠星指著自己，然後又立馬把手放下去了，遲疑了一下，而後失笑承認：“好像是挺勇敢的。”
陳江洲嘴角無聲的笑了。
時間流逝的很快, 他們穿進狹小擁擠的小巷, 破舊的周邊環境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落魄。
李楠星自嘲道：“都說讓你不要來了，這條路很難走。”
陳江洲搖搖頭，回：“不難走。”
不知不覺兩個人就到達了，李楠星家樓下，一棟看上去有很大年齡的房子。
一旁的大樹被風刮的嘩嘩作響，兩個人站在樹下, 被月光拉長了影子。
一高一低。
“我到家了,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李楠星指著四樓的窗戶, 向著陳江洲眨眨眼睛。
陳江洲擡頭望去, 那一棟六樓的窗戶亮著燈，旁邊也只有幾戶窗戶也亮著，“你們這一棟只住了幾戶嗎？”
如果是以前, 李楠星絕對是不想回答的。但現在不同了, 她垂下頭，笑道：“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我們這裏的環境, 前兩年很多人都搬走了，就剩下幾戶想搬也不能搬走的。”
她們家就是其中一戶。
陳江洲輕擡眉眼，低頭看見李楠星的發梢，月光撒在她後脖上，他心底好似有什麽柔軟被觸動了。
他不知該說些什麽，他第一次來這種環境裏面，但居然也很習慣，生不出厭惡。
他現在很想去摸摸她。
陳江洲剛想伸手去輕撫她，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聲的：“星星！星星！是你嗎？你在那幹嗎呢？”
李楠星聽到叫喊，一下子擡起頭來，往聲源處看去。臉上迅速轉換成了笑意，踮起腳尖，朝那邊揮手：“王媽，是我！”
陳江洲也扭頭望去，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打扮的人走過來。待她走近了，陳江洲才看仔細，女人的年紀應該在五十歲左右，臉上有這不符合年紀的愁苦。
李楠星問：“王媽，你怎麽下樓來了啊？”
陳江洲心中疑惑，為什麽喊的是王媽？正常來說會喊媽媽。
王媽皺眉擔心道：“還不是因為你這麽晚了還沒回家，我擔心你啊，就想在下樓等。”
李楠星安撫似的牽起王媽的手，“我都多大了，以後就放心吧！下次不要下樓等了，晚上的風很涼，萬一你再感冒可怎麽辦。”
“不管你多大了，都是媽媽的小孩。”王媽回握住她的手，溫柔的摩擦著。
見王媽也在上下打量陳江洲，李楠星主動介紹道：“王媽，這是我的同班同學，陳江洲。”
陳江洲頷首低眉道：“阿姨，你好。”
王媽也朝他笑，眼神都是欣喜：“我都沒有見過星星的同學，今天難得碰上了。陳同學你是特意送我們星星回家的吧？”
李楠星剛想否認，陳江洲自己已經點頭了，“嗯，我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
“真是一個好孩子。”王媽朝他肯定的點點頭，繼續朝他問道：“星星，平時在學校怎麽樣？”
李楠星眉頭微皺，“王媽……”
“很好。”陳江洲語調上揚，勾了下唇，“楠星同學，她在學校很好，老師同學都很喜歡她。”
李楠星未說出口的話，停住了。她擡眸，對上他好看的眼睛有著笑意，一時楞了神。
王媽笑得開心：“那我就放心了。”
最後要走時，陳江洲叫住了她，“你沒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李楠星遲疑的回頭：“？”
他側頭道：“你不會忘記了吧？小貓。”
哦，原來是明天要去他家看小黑貓這件事情。
“沒忘記。”李楠星淡淡的回答。
陳江洲輕笑兩聲：“沒忘記就好。”
李楠星耳畔一熱，垂眸溫聲道：“你快回去吧，別感冒了。”
“好。”
.
“咳咳--”
陳家。
方姨把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對著小聲打著咳嗽的陳江洲，埋怨道：“小洲，都說了最近要註意保暖了，你還穿這麽少。”
陳江洲含笑著，拿起水杯：“我知道了，方姨。”
方姨是在他住進姑姑家就一直照料著他，人很愛嘮叨但對陳江洲是當成自己親生孩子一樣的，並不是當成主人一樣的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她可憐這個孩子，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
愛之深，責之切。
“你呀你。”方姨嘆口氣，轉了一個話題：“下周向先生和夫人就回來了。”
陳江洲拿著水杯的手一頓，而後輕輕的嗯了一聲，已示回答。
方姨看出了他眼中的疏離感，也沒再多提什麽。
“小黑呢？”他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小黑。平時回來的時候，它都會跑過來，伏在他的腳邊，喵喵的叫著。
“它應該是跑出去了。”
又跑出來了？孺子不可教也，陳江洲想起它剛來的時候也是很喜歡跑出去玩，最近消停了許多，還以為改了性子了，原來還是那個性子。
“我這個主人都回家了，它還不回家。”陳江洲無奈的朝著方姨道，“下次得讓它長個教訓。”
方姨笑道：“你只會說說而已，你哪裏會舍得教訓它。”
小黑剛到這個家的時候，瘦的不行。陳江洲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上好的飼料，還有高級罐頭。經過一個多月，總算養的白白胖胖的了。
他聞言輕咳一聲，想起自己好像一個溺愛孩子的家長，有點尷尬。
“對了，方姨。”陳江洲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神情微舒，聲音溫和：“明天，你去多買一點橘子回來。”
“橘子？”方姨疑惑道：“小洲，你什麽時候喜歡橘子這種水果了？你不是不愛吃這種酸甜的水果嗎？”
陳江洲垂著眼，“她喜歡吃。”不等方姨問，繼續回道：“明天我有一個同學要來家裏做客。”
方姨眼睛冒著光：“同學？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小洲，這是你第一次有同學來家了做客。”
“明天你就知道了。”陳江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仰頭將水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喉結微微滾動。
十一點半了，陳江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還是睡不著。
他眼睛盯著天花板，腦海中都是李楠星的背影，單薄的背影背著書包，書包旁邊有一個小貓掛件。
小貓？她有這麽喜歡小貓嗎？
……
我也喜歡小貓。
他在內心這樣自問自答。
微弱的月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撒了一點點進來。陳江洲身形高挑，後背繃得很直，側著頭，眉眼俊秀又清冷。
他盯著手機屏幕，一秒兩秒，等快要息屏的時候再去滑動。
手機界面停留的是現在學生都會用的企鵝號。
他剛剛回來時，就在班群裏加了李楠星的好友申請，等他洗完澡了，還沒有同意。
現在都沒有同意。
他看著好友申請那幾個其他的頭像，備註申請是其他班的女生，他冷漠的點了拒絕同意。
反正睡不著，他又重新點進了李楠星的企鵝號，她頭像是她抱著一只小白貓的側臉，安靜柔和。陳江洲還沒有見過她t披著長發時的樣子，在學校她總是紮著高高的馬尾，神情傲嬌，像只白天鵝。
他點開頭像放大了看，李楠星披著頭發時的樣子很漂亮，淺淺一笑，杏眼如含水一般。
陳江洲心臟突然猛猛一跳，隨即立馬關了手機，房間陷入了黑暗。
他從床上坐起來，輕喘著氣，捂著胸口，他覺得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具體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他輕垂著眼眸，那雙清冷的眼，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柔和了下來，目光落在一旁的手機上面。
.
李楠星是星期天的下午到他家的，她知道陳江洲的家庭住址，那是金城最好的地段，是李楠星未曾踏足過的高檔小區。
當時在辦公室整理資料時，李楠星也看見了，陳江洲父母雙亡的情況。她當時的心情說不上來的酸澀，被老李頭看見了，順著她的目光也瞧見了資料欄上的家庭情況。他自然而然聯想到了，李楠星的父母。
老李頭嘆口氣，“觸景生情了？”
李楠星搖搖頭，把資料整理好，遞給老李頭。老李頭想起，高一時李楠星在他面前寫填資料時的態度，她寫的是無。
一個無字，老李頭看出了冷酷無情的味道。
他知道李楠星媽媽是還在世的，“你媽媽不是還在嗎？”
李楠星當時是這樣回答他的，“在我心底已經死了。”
……
站在陳江洲家門前，李楠星遲疑了一會兒才按下了門鈴。
“叮鈴鈴--”悅耳的鈴聲響起。
“誒，來了來了！”方姨的聲音隨之而來，打開門後，看見李楠星的瞬間有些楞住。
李楠星今天穿的是一套綠色碎花小裙子，搭配著牛仔外套，頭發難得的沒有紮成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膚白貌美。巴掌大小的臉，眉眼秀麗，櫻唇瓊鼻，皎如月不過如此。
方姨上下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詢問：“你是？”
李楠星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是來找陳江洲的，我是他同學。”
“哦哦！”方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那天小洲跟我說起過的同學啊。”
“我以為你昨天會來呢，小洲昨天在家等了很久，等到晚上見你沒來，還失魂落魄的，我也以為你不會來了。”
李楠星有些愧疚，本來她昨天是打算來的，但因為要去賠王媽體檢就沒來了。她也沒有陳江洲的聯系方式，所以又無法告知。
“他現在在嗎？”李楠星垂眸，手微微卷曲。
方姨邊說邊把她往裏邊請：“小洲在床上躺著呢，他昨天半夜突然發高燒，他又不肯去醫院。好在，現在好了不少了。”
“他為什麽不想去醫院啊？”李楠星隨口一問，換了拖鞋。
方姨遲疑著沒有回答，李楠星也沒有想追問下去了的意思。
陳家的房間布局，是極具歐式風格的裝修風格，客廳很大，雅靜整潔。四周擺了很多綠植，空氣很清新。
方姨領著她上去二樓，然後站在房間外，禮貌的敲門道：“小洲，你同學來了。”
裏面傳出陳江洲嘶啞的聲音：“誰啊？”
李楠星想，聲音都變成這樣了，看來感冒很嚴重。
方姨不知道李楠星的名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李楠星看出方姨的為難，直接說：“是我。”
“李楠星。”
“咳咳！”
“砰--”裏面突然響起猛烈咳嗽的聲音，還有水杯倒地的聲音。
“陳江洲，你沒……事吧？”李楠星一著急就直接打開了門，看著眼前一幕，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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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和司機的故事嗎？”聽完李楠星的話後, 陳江洲側著臉，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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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洲淡聲道：“你也很勇敢。”
他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李楠星在無助的情況下, 還能勇敢的去爭取自己的權益時的模樣。
“我嗎？”李楠星指著自己，然後又立馬把手放下去了，遲疑了一下，而後失笑承認：“好像是挺勇敢的。”
陳江洲嘴角無聲的笑了。
時間流逝的很快, 他們穿進狹小擁擠的小巷, 破舊的周邊環境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落魄。
李楠星自嘲道：“都說讓你不要來了，這條路很難走。”
陳江洲搖搖頭，回：“不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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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樹被風刮的嘩嘩作響，兩個人站在樹下, 被月光拉長了影子。
一高一低。
“我到家了,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李楠星指著四樓的窗戶, 向著陳江洲眨眨眼睛。
陳江洲擡頭望去, 那一棟六樓的窗戶亮著燈，旁邊也只有幾戶窗戶也亮著，“你們這一棟只住了幾戶嗎？”
如果是以前, 李楠星絕對是不想回答的。但現在不同了, 她垂下頭，笑道：“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我們這裏的環境, 前兩年很多人都搬走了，就剩下幾戶想搬也不能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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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洲輕擡眉眼，低頭看見李楠星的發梢，月光撒在她後脖上，他心底好似有什麽柔軟被觸動了。
他不知該說些什麽，他第一次來這種環境裏面，但居然也很習慣，生不出厭惡。
他現在很想去摸摸她。
陳江洲剛想伸手去輕撫她，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聲的：“星星！星星！是你嗎？你在那幹嗎呢？”
李楠星聽到叫喊，一下子擡起頭來，往聲源處看去。臉上迅速轉換成了笑意，踮起腳尖，朝那邊揮手：“王媽，是我！”
陳江洲也扭頭望去，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打扮的人走過來。待她走近了，陳江洲才看仔細，女人的年紀應該在五十歲左右，臉上有這不符合年紀的愁苦。
李楠星問：“王媽，你怎麽下樓來了啊？”
陳江洲心中疑惑，為什麽喊的是王媽？正常來說會喊媽媽。
王媽皺眉擔心道：“還不是因為你這麽晚了還沒回家，我擔心你啊，就想在下樓等。”
李楠星安撫似的牽起王媽的手，“我都多大了，以後就放心吧！下次不要下樓等了，晚上的風很涼，萬一你再感冒可怎麽辦。”
“不管你多大了，都是媽媽的小孩。”王媽回握住她的手，溫柔的摩擦著。
見王媽也在上下打量陳江洲，李楠星主動介紹道：“王媽，這是我的同班同學，陳江洲。”
陳江洲頷首低眉道：“阿姨，你好。”
王媽也朝他笑，眼神都是欣喜：“我都沒有見過星星的同學，今天難得碰上了。陳同學你是特意送我們星星回家的吧？”
李楠星剛想否認，陳江洲自己已經點頭了，“嗯，我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
“真是一個好孩子。”王媽朝他肯定的點點頭，繼續朝他問道：“星星，平時在學校怎麽樣？”
李楠星眉頭微皺，“王媽……”
“很好。”陳江洲語調上揚，勾了下唇，“楠星同學，她在學校很好，老師同學都很喜歡她。”
李楠星未說出口的話，停住了。她擡眸，對上他好看的眼睛有著笑意，一時楞了神。
王媽笑得開心：“那我就放心了。”
最後要走時，陳江洲叫住了她，“你沒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李楠星遲疑的回頭：“？”
他側頭道：“你不會忘記了吧？小貓。”
哦，原來是明天要去他家看小黑貓這件事情。
“沒忘記。”李楠星淡淡的回答。
陳江洲輕笑兩聲：“沒忘記就好。”
李楠星耳畔一熱，垂眸溫聲道：“你快回去吧，別感冒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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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陳家。
方姨把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對著小聲打著咳嗽的陳江洲，埋怨道：“小洲，都說了最近要註意保暖了，你還穿這麽少。”
陳江洲含笑著，拿起水杯：“我知道了，方姨。”
方姨是在他住進姑姑家就一直照料著他，人很愛嘮叨但對陳江洲是當成自己親生孩子一樣的，並不是當成主人一樣的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她可憐這個孩子，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
愛之深，責之切。
“你呀你。”方姨嘆口氣，轉了一個話題：“下周向先生和夫人就回來了。”
陳江洲拿著水杯的手一頓，而後輕輕的嗯了一聲，已示回答。
方姨看出了他眼中的疏離感，也沒再多提什麽。
“小黑呢？”他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小黑。平時回來的時候，它都會跑過來，伏在他的腳邊，喵喵的叫著。
“它應該是跑出去了。”
又跑出來了？孺子不可教也，陳江洲想起它剛來的時候也是很喜歡跑出去玩，最近消停了許多，還以為改了性子了，原來還是那個性子。
“我這個主人都回家了，它還不回家。”陳江洲無奈的朝著方姨道，“下次得讓它長個教訓。”
方姨笑道：“你只會說說而已，你哪裏會舍得教訓它。”
小黑剛到這個家的時候，瘦的不行。陳江洲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上好的飼料，還有高級罐頭。經過一個多月，總算養的白白胖胖的了。
他聞言輕咳一聲，想起自己好像一個溺愛孩子的家長，有點尷尬。
“對了，方姨。”陳江洲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神情微舒，聲音溫和：“明天，你去多買一點橘子回來。”
“橘子？”方姨疑惑道：“小洲，你什麽時候喜歡橘子這種水果了？你不是不愛吃這種酸甜的水果嗎？”
陳江洲垂著眼，“她喜歡吃。”不等方姨問，繼續回道：“明天我有一個同學要來家裏做客。”
方姨眼睛冒著光：“同學？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小洲，這是你第一次有同學來家了做客。”
“明天你就知道了。”陳江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仰頭將水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喉結微微滾動。
十一點半了，陳江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還是睡不著。
他眼睛盯著天花板，腦海中都是李楠星的背影，單薄的背影背著書包，書包旁邊有一個小貓掛件。
小貓？她有這麽喜歡小貓嗎？
……
我也喜歡小貓。
他在內心這樣自問自答。
微弱的月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撒了一點點進來。陳江洲身形高挑，後背繃得很直，側著頭，眉眼俊秀又清冷。
他盯著手機屏幕，一秒兩秒，等快要息屏的時候再去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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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沒有同意。
他看著好友申請那幾個其他的頭像，備註申請是其他班的女生，他冷漠的點了拒絕同意。
反正睡不著，他又重新點進了李楠星的企鵝號，她頭像是她抱著一只小白貓的側臉，安靜柔和。陳江洲還沒有見過她t披著長發時的樣子，在學校她總是紮著高高的馬尾，神情傲嬌，像只白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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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洲心臟突然猛猛一跳，隨即立馬關了手機，房間陷入了黑暗。
他從床上坐起來，輕喘著氣，捂著胸口，他覺得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具體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他輕垂著眼眸，那雙清冷的眼，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柔和了下來，目光落在一旁的手機上面。
.
李楠星是星期天的下午到他家的，她知道陳江洲的家庭住址，那是金城最好的地段，是李楠星未曾踏足過的高檔小區。
當時在辦公室整理資料時，李楠星也看見了，陳江洲父母雙亡的情況。她當時的心情說不上來的酸澀，被老李頭看見了，順著她的目光也瞧見了資料欄上的家庭情況。他自然而然聯想到了，李楠星的父母。
老李頭嘆口氣，“觸景生情了？”
李楠星搖搖頭，把資料整理好，遞給老李頭。老李頭想起，高一時李楠星在他面前寫填資料時的態度，她寫的是無。
一個無字，老李頭看出了冷酷無情的味道。
他知道李楠星媽媽是還在世的，“你媽媽不是還在嗎？”
李楠星當時是這樣回答他的，“在我心底已經死了。”
……
站在陳江洲家門前，李楠星遲疑了一會兒才按下了門鈴。
“叮鈴鈴--”悅耳的鈴聲響起。
“誒，來了來了！”方姨的聲音隨之而來，打開門後，看見李楠星的瞬間有些楞住。
李楠星今天穿的是一套綠色碎花小裙子，搭配著牛仔外套，頭發難得的沒有紮成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膚白貌美。巴掌大小的臉，眉眼秀麗，櫻唇瓊鼻，皎如月不過如此。
方姨上下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詢問：“你是？”
李楠星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是來找陳江洲的，我是他同學。”
“哦哦！”方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那天小洲跟我說起過的同學啊。”
“我以為你昨天會來呢，小洲昨天在家等了很久，等到晚上見你沒來，還失魂落魄的，我也以為你不會來了。”
李楠星有些愧疚，本來她昨天是打算來的，但因為要去賠王媽體檢就沒來了。她也沒有陳江洲的聯系方式，所以又無法告知。
“他現在在嗎？”李楠星垂眸，手微微卷曲。
方姨邊說邊把她往裏邊請：“小洲在床上躺著呢，他昨天半夜突然發高燒，他又不肯去醫院。好在，現在好了不少了。”
“他為什麽不想去醫院啊？”李楠星隨口一問，換了拖鞋。
方姨遲疑著沒有回答，李楠星也沒有想追問下去了的意思。
陳家的房間布局，是極具歐式風格的裝修風格，客廳很大，雅靜整潔。四周擺了很多綠植，空氣很清新。
方姨領著她上去二樓，然後站在房間外，禮貌的敲門道：“小洲，你同學來了。”
裏面傳出陳江洲嘶啞的聲音：“誰啊？”
李楠星想，聲音都變成這樣了，看來感冒很嚴重。
方姨不知道李楠星的名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李楠星看出方姨的為難，直接說：“是我。”
“李楠星。”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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