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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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油門踩得瘋, 鮑柔飈著車不要命似的逃，由於沒得手, 一路上都在惡狠狠的咒罵。
終於到了城郊的城中村，她一摔車門氣沖沖的下來站在路邊抽煙，憋不住的火氣滋滋往外冒，忽地，轉身猛躥了兩腳車門。
“他媽的，草！草草草！”
一聲聲、一下下，洩憤的力度，車門立馬往下凹出兩個大坑。
忽的，身後傳來一聲訕笑。
鮑柔一驚, 猛地回頭。
竟是個熟人。
林睿站在不遠處，輕蔑又玩味的看她, 撇了眼她眼前臟亂差的小區, 嘖嘖搖頭。
“鮑大小姐倒是落魄了, 如今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鮑柔看著人, 清爽的臉有些蒼白的病態，戴著頂黑色鴨舌帽，以前風光無限的法律系高材生，坐了幾年牢, 倒是泯然眾人了。
“才從地道裏爬出來的蟑螂，也沒資格說我落魄吧。”
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和眼神，林睿也不生氣。
剛才他可是目睹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謀殺。
“別對我這麽大的惡意, 我是來幫你的。”
鮑柔聽了這話耐人尋味的看他。
“不怕沈逸清搞你第二次？自己都玩不過他, 你拿什麽幫我。”
林睿不說話, 好一會兒才開口。
“蘇棠現在還不能死，她還有用, 很大的用。”
猛地，鮑柔一聽這個名字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我就要她死！！現在就死！我管她有什麽用！”
不就是搶了點作品，至於這麽大驚小怪，沈逸清這幾年，聯合他那個圈子，對他爸的公司先是撤資，後是圍獵，吃的骨頭都不剩，那麽高的樓，他爸看都不看一眼就往下跳，那張臉，連收殮師都覆原不了。
她這輩子從沒這樣恨過一個人。
她就要蘇棠死。
況且，她現在無路可走，警察四處找她，一旦被抓住，她這輩子就在牢裏渡過了，在那之前，她總得了這個心結。
林睿像是看透她的想法。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你覺得沈逸清以後還會把蘇棠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語氣肯定，“你以後恐怕連近她的身都難，我說了，我可以幫你。”
他抖抖指尖的煙，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沈逸清肯為了那女人連命都不要，你就沒想過，利用她拿回點什麽？”
不等鮑柔開口，他又說。
“你知道我在法律界有很多朋友，他們利用資源把你送出國不是問題，事成之後，我幫你離開。”
這條件實在太過誘惑，鮑柔忍不住問。
“你想怎麽做？”
忽的，男人招手，她附耳過去。
.....
警察局。
齊凱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蘇棠。
“你確定？真的是她？”
蘇棠點頭。
驀的，身前的人拿著電話出去，好一會兒才進來。
“雪城那邊的車禍案已經有了眉目，那個貨車司機已經被抓到了，是紅林資本董事長的司機，審訊什麽也不肯說，但是那邊的同事有所發現，他的女兒不久前被人送出了國讀書，卡裏還多了一筆不小的錢，查不到具體來源，估摸著和鮑柔脫不了關系。”
齊凱看著人，之前，沈逸清懷疑過是不是林睿，建議他並案處理，但他沒同意，這下看來，也不算是當初說的意外車禍。
“你和她有什麽過節嗎？”
蘇棠猛地一怔，她們之間紛紛擾擾那麽多事，當然有過節，只不過，她想不通，怎麽就到了要她命的地步。
半晌，她開口。
“只有大學時她搶過我不少作品，回到京北這些日子，沒什麽聯系。”
齊凱嗯了一句，說。
“你放心，我們也在到處找她，有一樁巨大的經濟案我們需要傳喚她，一直沒見人，我懷疑這次沒得手，她還會有動作，你自己小心點。”
警局根據她的口供調了路邊的監控，當下決定立案。
從派出所大廳出來，一上午已經徹底過去。
沈逸清站在門口，盯著那輛庫裏南出神，連人出來了也不知道。
蘇棠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一下有些愧疚。
這樣的車，恐怕整個京北也找不出來幾輛，那維修費自然不用說，一定是個天文數字。
“對不起。”
她突然開口，男人聞聲偏過頭來。
“我....我會盡量賠你維修費。”
這話她說出口都有些沒底氣。
沈逸清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什麽話也沒說，臉上也沒什麽表情，蘇棠下意識的以為他在生氣，視線低下去，不再和他對視。
沈逸清盯了會兒人，視線慢慢下移，落到她的手上。
四周靜靜地，兩人之間像是沒有什麽其他話說。
突然，蘇棠的手被人溫柔的牽起，帶著體溫的大手令她感到一股陌生的別扭，下意識想要躲，全被他強硬的握住手腕。
“還疼嗎？”
沈逸清專註的審視著滿是擦傷血痕累累的手心，那麽細嫩的手，只握相機的手，無比金貴的手，此刻面目全非，像被鋼絲球狠狠過一遍，他的心也跟著被碾過一遍。
她都快差點死了，居然還在跟他討論維修費的事。
甚至不敢假設，如果不是他及時從車庫出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男人眼神太溫柔太深情，裏面有她接不住又或是不想接的東西，蘇棠用力縮了縮手，沒能躲掉。
修長的五指握著她的手腕反而更用力。
毫不費力的圈住，嚴絲合縫完全包裹，一陣陣的溫熱透過皮膚往血液裏滲。
蘇棠有些別扭。
“不疼，還好。”
“撒謊。”
說完這句，見他抽出西裝上的口袋巾，不容拒絕的給她擦手背的血跡。
‘嘶’的一聲，她倒抽一口冷氣。
“車是陸嶼的，不用賠，他還欠我不少牌錢，夠抵。”
也不知是玩笑話還是真差他，男人輕描淡寫的開口，他動作盡量放得輕柔，又說。
“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擔心你這條小命，鮑柔肯定還會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去哪，我給你安排司機，你別亂跑。”
男人的話句句都透露著安排，蘇棠猛的抽回手。
“不用，不再打車就行，我以後坐地鐵。”
說真的，她已經對車有了陰影。
兩人之間親昵的動作讓她感到心慌，避開眼不看人，躲他一般。
“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看他一眼，說完將男人留在原地，一個人朝地鐵口走去，想了想半路又回頭。
“今天....謝謝你。”
雖不想，她貌似一直總是欠他。
說完，頭也不回。
沈逸清還在等保險公司的人來，盯著那道快進入地鐵的身影，想也沒想就拿起電話。
遠處兩個早就趕過來的黑衣男人，即刻跟著那影子進了地鐵。
沈逸清不忘在電話裏吩咐。
“小心些，別讓她發現。”
到了工作室，蘇棠一臉歉意，得知來的路上出了車禍，誰都沒有苛責，倒是擔憂的看著她，眼見沒有大礙，才開始正式開始開會。
這次不同以往，《你好，醫生》的拍攝腳本不是她或舫舟親自寫的，很多地方需要磨合，鏡頭和文案，也有很多需要打磨的地方。
之前定的人是鮑柔，這本子已經按著她的要求改了一遍，落到蘇棠眼裏，自是很多不滿意。
接下來幾個星期，都在討論這事。
另一邊，有人在準備著各種資料，上交院方批覆，等待的日子裏，接連下了幾場雨，拍攝手續下來那天，竟然是個大太陽天。
鮑柔的事再也沒了後續，生活也沒什麽異常，蘇棠漸漸放下心來，只是偶爾也會想起舫舟。
自從他那句暫時分開以後，就像失蹤了一般。
一條消息也不再發給她，就像不需要溝通的陌生人。
她早想過，朋友轉戀人一旦不如意就會有這種結果，可抵不過世事無常，她怎麽也沒想到先提出分手的會是舫舟。
表白、慌亂的答應、斷崖式的分手。
每一件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蘇棠心裏憋悶，一頭紮進醫院裏，開始拍攝前的考察工作，她在各種科室、各個醫患之間似一t條魚游來游去，忙得暈頭轉向，盡量讓自己的世界昏天地暗，最好忙得沒有閑心去想他。
正式入夏那天，是京北多年以來溫度最高的一個夏至。
醫院住院部樓下有棵大槐樹，停滿了知了吵個不停，蘇棠跟著巡房的醫生轉了一上午，中午打算回工作室調整腳本細節，路過掛號大廳卻碰上個熟人。
林睿拿著導診單，像是不看路，扭頭兩人就撞上。
“好巧~”林睿看著她手上的文件本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忘了，你接了個跟醫生有關的紀錄片。”
蘇棠只應付的笑著看他。
“你生病了嗎？”
“就一點小問題已經解決了，正巧，我請你吃個飯吧。”
蘇棠連忙拒絕。
“不用了，我忙著回工作室，改天，改天我請你吧。”
這話只是客氣，林睿當然知道，心念一轉，摸著她的性子又開口。
“蘇大導演最近風光無限，看不起我這個落魄的老同學，請吃個飯也推三阻四，上次就說改天，這次又說改天。”
蘇棠被她說得臉熱，有些尷尬，林睿趁熱打鐵。
“別改天了，請你喝杯咖啡總可以吧。”怕她拒絕，又說，“我有點事找你，關於....鮑柔的。”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蘇棠一驚，有些意外。
她現在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可以威脅自己的安全，這理由讓她有點無法拒絕。
她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目光遠遠的一碰，對方又心虛的撇開。
他們一天不落的跟了她一個月，卻沒有惡意，蘇棠心裏明白，這多半是沈逸清的人。
她拒絕他派司機的要求，男人背地裏還是小動作多，雖然如此，此刻卻給了她一些安全感和勇氣。
“走吧。”
說完她收回視線看著林睿。
“醫院對面就有一家咖啡廳。”他看了看她空空的包裏不像有傘的樣子，“太曬了，我們從負一樓穿過去吧。”
蘇棠不疑有他。
轉身進電梯，卻沒看到同一時間，身後不遠處正好發生了一起輪椅撞人事故。
慌亂的兩個保鏢移開人，從消防通道飛奔著趕下樓時，整個停車場昏暗一團，像荒墳一樣安安靜靜，空曠得令人心悸，哪還有兩人的半個影子。
“什麽！”
沈逸清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怒意。
“跟丟了！”
整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能讓這位永遠穩坐釣魚臺的冷閻王大驚失色。
面面相覷著，一句不怒自威的‘散會’，宣布即刻終結這個才開一半不到的年中總結會。
沈逸清握著電話走到外間的走廊上，就在掛斷保鏢電話的一瞬間，就有個陌生來電。
“蘇棠在我手上，需要你拿東西來換。”
對方目的明確，單刀直入，一點虛以逶迤都不打算有。
“你是誰？”
沈逸清嘴繃成一條線，路過的人不知道這又是通什麽電話，自家老板的臉色冷得能殺人。
“我發你地址，帶著東西來不就知道了。”
他的聲音經過特殊處理，低聲沙啞似老人，只能聽出是個男的。
“警告你，不要報警，一旦讓我發現，你女人的下場可不是只有死那麽簡單。”
說完，不等沈逸清回答，毫不猶豫的掐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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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門踩得瘋, 鮑柔飈著車不要命似的逃，由於沒得手, 一路上都在惡狠狠的咒罵。
終於到了城郊的城中村，她一摔車門氣沖沖的下來站在路邊抽煙，憋不住的火氣滋滋往外冒，忽地，轉身猛躥了兩腳車門。
“他媽的，草！草草草！”
一聲聲、一下下，洩憤的力度，車門立馬往下凹出兩個大坑。
忽的，身後傳來一聲訕笑。
鮑柔一驚, 猛地回頭。
竟是個熟人。
林睿站在不遠處，輕蔑又玩味的看她, 撇了眼她眼前臟亂差的小區, 嘖嘖搖頭。
“鮑大小姐倒是落魄了, 如今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鮑柔看著人, 清爽的臉有些蒼白的病態，戴著頂黑色鴨舌帽，以前風光無限的法律系高材生，坐了幾年牢, 倒是泯然眾人了。
“才從地道裏爬出來的蟑螂，也沒資格說我落魄吧。”
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和眼神，林睿也不生氣。
剛才他可是目睹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謀殺。
“別對我這麽大的惡意, 我是來幫你的。”
鮑柔聽了這話耐人尋味的看他。
“不怕沈逸清搞你第二次？自己都玩不過他, 你拿什麽幫我。”
林睿不說話, 好一會兒才開口。
“蘇棠現在還不能死，她還有用, 很大的用。”
猛地，鮑柔一聽這個名字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我就要她死！！現在就死！我管她有什麽用！”
不就是搶了點作品，至於這麽大驚小怪，沈逸清這幾年，聯合他那個圈子，對他爸的公司先是撤資，後是圍獵，吃的骨頭都不剩，那麽高的樓，他爸看都不看一眼就往下跳，那張臉，連收殮師都覆原不了。
她這輩子從沒這樣恨過一個人。
她就要蘇棠死。
況且，她現在無路可走，警察四處找她，一旦被抓住，她這輩子就在牢裏渡過了，在那之前，她總得了這個心結。
林睿像是看透她的想法。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你覺得沈逸清以後還會把蘇棠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語氣肯定，“你以後恐怕連近她的身都難，我說了，我可以幫你。”
他抖抖指尖的煙，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沈逸清肯為了那女人連命都不要，你就沒想過，利用她拿回點什麽？”
不等鮑柔開口，他又說。
“你知道我在法律界有很多朋友，他們利用資源把你送出國不是問題，事成之後，我幫你離開。”
這條件實在太過誘惑，鮑柔忍不住問。
“你想怎麽做？”
忽的，男人招手，她附耳過去。
.....
警察局。
齊凱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蘇棠。
“你確定？真的是她？”
蘇棠點頭。
驀的，身前的人拿著電話出去，好一會兒才進來。
“雪城那邊的車禍案已經有了眉目，那個貨車司機已經被抓到了，是紅林資本董事長的司機，審訊什麽也不肯說，但是那邊的同事有所發現，他的女兒不久前被人送出了國讀書，卡裏還多了一筆不小的錢，查不到具體來源，估摸著和鮑柔脫不了關系。”
齊凱看著人，之前，沈逸清懷疑過是不是林睿，建議他並案處理，但他沒同意，這下看來，也不算是當初說的意外車禍。
“你和她有什麽過節嗎？”
蘇棠猛地一怔，她們之間紛紛擾擾那麽多事，當然有過節，只不過，她想不通，怎麽就到了要她命的地步。
半晌，她開口。
“只有大學時她搶過我不少作品，回到京北這些日子，沒什麽聯系。”
齊凱嗯了一句，說。
“你放心，我們也在到處找她，有一樁巨大的經濟案我們需要傳喚她，一直沒見人，我懷疑這次沒得手，她還會有動作，你自己小心點。”
警局根據她的口供調了路邊的監控，當下決定立案。
從派出所大廳出來，一上午已經徹底過去。
沈逸清站在門口，盯著那輛庫裏南出神，連人出來了也不知道。
蘇棠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一下有些愧疚。
這樣的車，恐怕整個京北也找不出來幾輛，那維修費自然不用說，一定是個天文數字。
“對不起。”
她突然開口，男人聞聲偏過頭來。
“我....我會盡量賠你維修費。”
這話她說出口都有些沒底氣。
沈逸清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什麽話也沒說，臉上也沒什麽表情，蘇棠下意識的以為他在生氣，視線低下去，不再和他對視。
沈逸清盯了會兒人，視線慢慢下移，落到她的手上。
四周靜靜地，兩人之間像是沒有什麽其他話說。
突然，蘇棠的手被人溫柔的牽起，帶著體溫的大手令她感到一股陌生的別扭，下意識想要躲，全被他強硬的握住手腕。
“還疼嗎？”
沈逸清專註的審視著滿是擦傷血痕累累的手心，那麽細嫩的手，只握相機的手，無比金貴的手，此刻面目全非，像被鋼絲球狠狠過一遍，他的心也跟著被碾過一遍。
她都快差點死了，居然還在跟他討論維修費的事。
甚至不敢假設，如果不是他及時從車庫出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男人眼神太溫柔太深情，裏面有她接不住又或是不想接的東西，蘇棠用力縮了縮手，沒能躲掉。
修長的五指握著她的手腕反而更用力。
毫不費力的圈住，嚴絲合縫完全包裹，一陣陣的溫熱透過皮膚往血液裏滲。
蘇棠有些別扭。
“不疼，還好。”
“撒謊。”
說完這句，見他抽出西裝上的口袋巾，不容拒絕的給她擦手背的血跡。
‘嘶’的一聲，她倒抽一口冷氣。
“車是陸嶼的，不用賠，他還欠我不少牌錢，夠抵。”
也不知是玩笑話還是真差他，男人輕描淡寫的開口，他動作盡量放得輕柔，又說。
“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擔心你這條小命，鮑柔肯定還會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去哪，我給你安排司機，你別亂跑。”
男人的話句句都透露著安排，蘇棠猛的抽回手。
“不用，不再打車就行，我以後坐地鐵。”
說真的，她已經對車有了陰影。
兩人之間親昵的動作讓她感到心慌，避開眼不看人，躲他一般。
“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看他一眼，說完將男人留在原地，一個人朝地鐵口走去，想了想半路又回頭。
“今天....謝謝你。”
雖不想，她貌似一直總是欠他。
說完，頭也不回。
沈逸清還在等保險公司的人來，盯著那道快進入地鐵的身影，想也沒想就拿起電話。
遠處兩個早就趕過來的黑衣男人，即刻跟著那影子進了地鐵。
沈逸清不忘在電話裏吩咐。
“小心些，別讓她發現。”
到了工作室，蘇棠一臉歉意，得知來的路上出了車禍，誰都沒有苛責，倒是擔憂的看著她，眼見沒有大礙，才開始正式開始開會。
這次不同以往，《你好，醫生》的拍攝腳本不是她或舫舟親自寫的，很多地方需要磨合，鏡頭和文案，也有很多需要打磨的地方。
之前定的人是鮑柔，這本子已經按著她的要求改了一遍，落到蘇棠眼裏，自是很多不滿意。
接下來幾個星期，都在討論這事。
另一邊，有人在準備著各種資料，上交院方批覆，等待的日子裏，接連下了幾場雨，拍攝手續下來那天，竟然是個大太陽天。
鮑柔的事再也沒了後續，生活也沒什麽異常，蘇棠漸漸放下心來，只是偶爾也會想起舫舟。
自從他那句暫時分開以後，就像失蹤了一般。
一條消息也不再發給她，就像不需要溝通的陌生人。
她早想過，朋友轉戀人一旦不如意就會有這種結果，可抵不過世事無常，她怎麽也沒想到先提出分手的會是舫舟。
表白、慌亂的答應、斷崖式的分手。
每一件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蘇棠心裏憋悶，一頭紮進醫院裏，開始拍攝前的考察工作，她在各種科室、各個醫患之間似一t條魚游來游去，忙得暈頭轉向，盡量讓自己的世界昏天地暗，最好忙得沒有閑心去想他。
正式入夏那天，是京北多年以來溫度最高的一個夏至。
醫院住院部樓下有棵大槐樹，停滿了知了吵個不停，蘇棠跟著巡房的醫生轉了一上午，中午打算回工作室調整腳本細節，路過掛號大廳卻碰上個熟人。
林睿拿著導診單，像是不看路，扭頭兩人就撞上。
“好巧~”林睿看著她手上的文件本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忘了，你接了個跟醫生有關的紀錄片。”
蘇棠只應付的笑著看他。
“你生病了嗎？”
“就一點小問題已經解決了，正巧，我請你吃個飯吧。”
蘇棠連忙拒絕。
“不用了，我忙著回工作室，改天，改天我請你吧。”
這話只是客氣，林睿當然知道，心念一轉，摸著她的性子又開口。
“蘇大導演最近風光無限，看不起我這個落魄的老同學，請吃個飯也推三阻四，上次就說改天，這次又說改天。”
蘇棠被她說得臉熱，有些尷尬，林睿趁熱打鐵。
“別改天了，請你喝杯咖啡總可以吧。”怕她拒絕，又說，“我有點事找你，關於....鮑柔的。”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蘇棠一驚，有些意外。
她現在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可以威脅自己的安全，這理由讓她有點無法拒絕。
她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目光遠遠的一碰，對方又心虛的撇開。
他們一天不落的跟了她一個月，卻沒有惡意，蘇棠心裏明白，這多半是沈逸清的人。
她拒絕他派司機的要求，男人背地裏還是小動作多，雖然如此，此刻卻給了她一些安全感和勇氣。
“走吧。”
說完她收回視線看著林睿。
“醫院對面就有一家咖啡廳。”他看了看她空空的包裏不像有傘的樣子，“太曬了，我們從負一樓穿過去吧。”
蘇棠不疑有他。
轉身進電梯，卻沒看到同一時間，身後不遠處正好發生了一起輪椅撞人事故。
慌亂的兩個保鏢移開人，從消防通道飛奔著趕下樓時，整個停車場昏暗一團，像荒墳一樣安安靜靜，空曠得令人心悸，哪還有兩人的半個影子。
“什麽！”
沈逸清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怒意。
“跟丟了！”
整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能讓這位永遠穩坐釣魚臺的冷閻王大驚失色。
面面相覷著，一句不怒自威的‘散會’，宣布即刻終結這個才開一半不到的年中總結會。
沈逸清握著電話走到外間的走廊上，就在掛斷保鏢電話的一瞬間，就有個陌生來電。
“蘇棠在我手上，需要你拿東西來換。”
對方目的明確，單刀直入，一點虛以逶迤都不打算有。
“你是誰？”
沈逸清嘴繃成一條線，路過的人不知道這又是通什麽電話，自家老板的臉色冷得能殺人。
“我發你地址，帶著東西來不就知道了。”
他的聲音經過特殊處理，低聲沙啞似老人，只能聽出是個男的。
“警告你，不要報警，一旦讓我發現，你女人的下場可不是只有死那麽簡單。”
說完，不等沈逸清回答，毫不猶豫的掐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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